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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潇潇帮他揉捏的地方从肩头不自觉移到了胳膊,力道越来越轻。

    宋瑜下意识锤眸。

    她的手指小巧纤细,格外的白嫩,像上好的羊脂玉。

    按在他麦色的皮肤上,仿似按在黄泥土地上。

    羊脂白玉掉落在泥地里,让人感觉很别扭。

    宋瑜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满是愁绪的眉宇上:

    “潇潇,在想什么?”

    裴潇潇猛地回神,对上她的视线。

    他嘴角噙着笑。

    她暗吸了口气,故作轻松道:

    “宋师傅,你说你吃什么长大的啊,怎么会这么高,这么重!”

    她夸张的比划。

    宋瑜笑道:“可能是你做的甜点养人。”

    “哎,虽然这是事实,你也不要老说吗,我会骄傲的。”

    宋瑜微笑。

    “你这么重,我今天都抱不动你。”裴潇潇戳着他的胸口,沮丧道,“感觉自己好没用啊。”

    “以后我会小心些。”

    “很难避免意外吧?万一出现什么极端情况,又像今天一样磕碰到你怎么办?宋师傅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你摔了我会心疼的。”

    宋瑜:“……”

    油腻的情话让人感觉甜蜜又尴尬。

    裴潇潇轻咳了声,感故作平静实则小心翼翼提议:

    “要不我们买个男仆从吧,贴身伺候你。”

    “好,听你的。”

    裴潇潇不动声色打量他。

    宋瑜又勾起了精心测量过的笑弧。

    一双黑眸深沉得像阴谷之地的寒潭。

    摇曳的烛光左摇右晃,光线打在他眼中,折射出的依旧是暗色。

    裴潇潇看不透他的情绪,心内愈发的忐忑。

    不会真的胡思乱想,觉得她在嫌他累赘吧?

    她暗暗思量。

    抑郁症患者时常会自我评价降低,产生无用感、无望感、无助感和无价值感。

    宋瑜一双腿直接废掉,从行动自如变成生活不能自理。

    简直是用升降梯的速度,让他从现实层面中,感受了一把以上的那些情绪,在他心上烙上深深的挫败感。

    下午的那一跤,怕是加强了他这些感受。

    或许,她可以试着提升一下他的自我价值感?

    想了想,她抱住他,小声道:

    “宋师傅,今天梁家姐妹问我们什么时候搬走,他们总是不能开业,收入骤减,很影响生活质量。”

    “我现在做的事情,短时间挣不到那么多……上次你不是说短则三月就能挣到几千两吗?我在等着你买房子呢。”

    宋瑜眸中微光流转,他低头对上她褐色的眸子。

    干净、清澈,带着对他的依恋。

    他笑容真了几分:“我尽量快些……如果时间到了还没能买大宅子,我们先换个地方租住吧。”

    裴潇潇笑容也真实起来。

    她搂着他的脖子,脸在他微翘的下巴上蹭,乖巧应道:“好,听相公的。”

    深秋的夜有些凉,宋瑜环住怀中的人,扯过被子,将彼此身子都盖住。

    房中陷入静默,两颗跳动的心脏紧紧贴着,两个脑袋又各自想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裴潇潇感觉扣在自己腰上的长臂,越收越紧。

    她甚至感觉到了疼。

    裴潇潇抬眼打量他。

    他在出神,手上的动作是不自觉的。

    眉宇间有矛盾、恍惚,迷茫之色。

    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的神态,肢体语言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

    这是心理不安,想牢牢抓住什么吗?

    他在怕什么吗?

    她脑海闪过最近的一些画面。

    宋母宋瑞明里暗里的生怕她跑路的态度,裴母暗地里哭泣担忧女儿未来的悲伤,梁家姐妹明目张胆的劝她不要吊死一棵树上的言语……

    即便宋瑜本身没以为她会抛弃他,可在周围人的暗示下,他很难不多想啊。

    何况她刚才还说了重新找个男仆从来照顾他。

    叹了口气,她点开系统面板,盯着积分栏上的1,暗暗思量。

    之前男女主撕破脸都没有被惩罚。

    好像主线崩掉,她自由了似的。

    她有点想验证一下。

    也想……

    趁着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安宋瑜的心。

    打定主意,她关掉系统面板,视线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仰面精准捕捉。

    微凉的指尖抚上他温热的胸膛,缓缓向下。

    第191章 风水轮流转

    那日用护心丸护住心脉,宋瑜将被药物彻底催发的毒都封锁在了膝盖及以下。

    毒素也随着他的腿,彻底成了死物。

    如今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再危及性命。

    裴潇潇主动又热情,手不安分,宋瑜察觉到她的意图。

    先是欢喜。

    紧接着脸色煞白。

    他别开脸,躲开她的亲昵,又强硬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声音艰涩痛苦:

    “不要……不要……”

    可怜我。

    他哆嗦着唇,终究没说出这几个字。

    怀中人的肌肤瓷白润泽,恍若上好的羊脂白玉,令人心驰神往。

    若是在以前,他怕是早就将人压在身下了。

    可……

    他的膝盖及以下,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