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白云烟 第1章 嗷嗷待哺的婴儿 月光清冷,白雪皑皑,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冬夜里,云娘的孩子出生了。虽然云娘已经精疲力尽,但她不敢休息,抱着孩子亲了又亲,看了又看,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一样…… 这时门外的青云宫主人白振山也停止了焦急的踱步,推开了阻拦他的丫鬟,大步跨进了房内。他望着憔悴的云娘和小小的婴儿,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云娘的脸上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却充满了悲伤的泪水。他急忙询问云娘,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娘没有回答他,却让房间内的人全都出去了,说有话要说。接着他听到了此生都不想听到的话语,云娘说:“此刻我终于解脱了,孩子交给你,我要去找我的丈夫了!”他惊恐的抱住云娘,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云娘的嘴角却流出了黑色的血水,他慌乱的去擦,却越擦越多,本就虚弱的云娘很快就不行了。 怀中的婴儿仿佛察觉到了娘亲的离去,哇哇大哭起来。他茫然地抱着婴儿出去了,进来的丫鬟看到云娘的惨状,大声尖叫了起来,房间内的人越来越多,乱成了一锅粥。 此刻,他焦虑了十个月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他的眼前闪现出和云娘在一起的一幕幕往事。第一次林中相遇,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她的身上,美的像是林间仙子,她竹筒里倒出来的水甘甜无比,不仅润了他的嗓子也甜了他的心。江湖谁人不知他的狠辣,可此刻他却想把这世间的温柔全都送给她。 谁知下一秒,这所有的美好就被打破了,她说要去给他的相公送饭,原来仙子已经嫁人了!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再次相见时,他早已摸清了她的底细,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派人杀了她的丈夫,烧了她的家,就在她绝望的要自尽之时从天而降,救走了她。 刚开始,她每天以泪洗面,陷在悲伤中不能自拔。他就费尽心机的去安慰她,关心她,爱护她,终于在一年以后走进了她的心里。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彼此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知道了真相,发誓要永远离开他。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就在他准备要放她离开之时,她却查出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这下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她走了。 怀孕的她也慢慢平静下来,他以为只要他爱她,对她足够好,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可就在平安生下孩子本该欣喜万分的时候,她却服毒自尽了,狠狠地报复了他。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之时,他亲自把她葬在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是他害了她。痛哭之后,他处理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为了他们的女儿能幸福的生活,他彻底掩盖了曾经发生的一切。 从此,冷酷无情的青云宫主人白振山成了名副其实的女儿奴。每天不管多忙,都要抽出时间陪女儿吃饭,逗女儿玩耍,趴在地上给女儿当马骑。 第2章 不学无术的小主人 小女孩在父亲的宠爱中,无忧无虑的快乐成长。住在父亲专门为她建造的云宫中,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除了吃就是玩,是整个青云宫名副其实的团宠。 转眼间就长到了6岁,该找启蒙老师授课了。父亲千挑万选,最终才定了一名学富五车的大儒来为她启蒙。这时父亲才发现,一直“云儿、云儿”的叫着,还没有给她取大名。父亲冥思苦想了一夜,脑海中回想着云娘的音容笑貌,可惜一切美好犹如过眼云烟一般消散了,最终给她取名“白云烟”。 她每天认真地跟着先生识字、读书,学得有模有样,聪明且努力,很快就得到了先生的夸奖。先生总是在父亲跟前表扬她,说假以时日她就会成为满腹诗书的才女。父亲很高兴,让下人们都不要再叫她小姐,改称“小主人”,甚至在得力的下属面前说,要栽培她当接班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天她左等右等都不见先生来,后来才有人禀报说,先生受伤了来不了了,以后都不能教她了。她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受了多重的伤以后都不能来了?不行,她要去见先生,看看先生到底怎么了,总觉得这事似乎与她有关。 她悄悄的溜出了云宫,没带任何人,她记得先生说过住在城东一带。她一路打听到了城东,并顺利打听到了先生的住处。她还没走到跟前,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悲痛欲绝的哭声,并且进出院子的人有很多,慌乱中她也跟着人群进去了。 院子里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那通体的漆黑让她害怕、恐惧,瑟瑟发抖。这时棺材的盖子被打开了,从屋里抬出一个穿戴整齐的人,就在那个人被放进棺材的一刹那,她看见了先生的脸,太恐怖了!在发出一声尖叫之后,她眼前一黑晕倒了。 睁开眼后,她看见了熟悉的房间和从小照顾她的奶娘,这时她才哭出来,哭的都快喘不上气了,父亲进来了。她有很多话想问父亲,可不知从何说起,父亲却斥责她,不应该独自一人偷跑出去,不然也不会被吓到。对,她想到了晕倒前的一幕,先生死了!她哭着问父亲,先生好好的怎么会死了,是谁害了先生?父亲没有回答她,以往父亲都是对她有求必应的,可这次父亲却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不要管这些事,那只是个意外。 慢慢的,哭累了,她又睡着了。她不知道父亲处理了那天当值的所有人,并下令禁止她出云宫大门。此后,她的精神时好时坏,总是想起那口漆黑的棺材。父亲找遍了名医,都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整日整日地陪着她。 在父亲的陪伴下,她好像慢慢好起来了。父亲又给她找了一名先生,可她死活不肯出去,并且大喊大叫,好像又看见了那口漆黑的棺材和先生的脸。没办法,父亲再也不提授课的事情了。 后来,在她状态好的时候,父亲问她想不想学武功,以后可以保护自己。想了想她点了点头,如果她也变得像父亲一样厉害,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可她刚学了几天,父亲就有事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却受伤了。父亲又说是意外,可她不相信,父亲的武功极高,属下保护的人也很多,一定是阴谋。这一切是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也不能问别人,可总觉得是与她有关的。 就这样,习武的事也搁置了。等父亲好了想要再教她时,她却说什么也不学了。父亲给她请别的武师,她也不学。此后,父亲给她请的琴师,也被她赶跑了,她什么都不学,整日浑浑噩噩的,但也平安无事。 第3章 无奈的妥协 春去秋来,时光飞逝,久违的笑容又回到了云儿的脸上。在云宫里,她吃喝玩乐,生活的很好,只是不需要禁令她也不想踏出云宫的大门了。 父亲只要一有空就来陪她,刚开始也想逼她继续学习,哪怕弹弹琴、练练舞呢,可是一提学习她就发疯。有一次,父亲带来了一名琴师,她不仅不学还把名贵的琴摔坏了。父亲第一次扬起巴掌想打她,可是巴掌还没落下来,她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喊着“就因为她是没娘的孩子,所以没人疼没人爱,如果娘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这样逼她的!” 父亲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来,他想到了云娘临死前决绝的眼神,缓缓放下了手。唉,罢了,不学就不学吧,总不能逼死一个再逼疯一个吧。既然生为了娇娇女,就让她轻松快乐的去活吧,只是这偌大的基业只能交到别的孩子手里了。 他曾经承诺过云娘,要给孩子最好的一切,将来他的位子也要传给他们的孩子。看来他要食言了,从出生他就给了孩子最好的一切,可总不能让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来继承他的大业吧。 这时他不由想起了那位死去的先生,那时候小小的云儿总是起早贪黑,认真的学习,先生也经常夸奖她聪慧过人,可惜先生出事了。先生的死他暗中调查了很久,人证物证俱全就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杀人,先生因穿着华贵被两名穷凶极恶的赌徒盯上了,他处理了那两个人也算为先生报仇了。可惜,他本来视为接班人的宝贝女儿却废了。 罢了,不想学就不学了,他又不是养不起,他的女儿将来也不愁嫁,大不了他多给些嫁妆。想到这儿,他长出了一口气,随她去吧。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女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云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逐渐长大的云儿还像小时候一样整日的玩耍,只是偶尔会从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忧郁,但很快就被覆盖了。 转眼到了中秋节,父亲陪她吃了饭后就走了,不管父亲再宠她,毕竟还有三房夫人等着呢。不知是想起了未曾谋面的母亲还是心血来潮,她要去湖中泛舟赏月。这可把下人们吓坏了,尽管月儿很明亮,可晚上的湖水还是有危险的。下人们怎么能拦住她呢,她独自一人撑起了小舟,这小小的湖能有什么危险呢。 就在她望着皎洁的月亮发呆时,突然湖面刮起了大风,小船开始剧烈摇晃。云儿努力保持平衡,但最终还是掉进了湖里。她拼命挣扎,但身体却不断下沉。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将她拉了起来。 睁开眼睛,她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房间,父亲焦急的在房里转圈,三房夫人和五个孩子也都在,难得是大团圆了。她轻轻叫了声“父亲”,见她醒了,父亲赶紧让人为她诊脉,在得到已经无碍时才松了一口气。她起身抱紧了父亲,在父亲温暖的怀中又哭了起来,说她仿佛看见了母亲。父亲向屋子里的人挥了挥手,他们都出去了,父亲知她一直不喜欢这些人。 她曾经问过父亲,是不是她的三位夫人害死了母亲,父亲说不是,她的母亲是天上的仙女,生下她之后又回到了天上。小时候她总是望着天空,希望看到母亲,慢慢长大了,她明白父亲是骗她的,她的母亲已经死了,她的生日就是母亲的祭日。 第4章 救命恩人 云儿休息了两天就好了,她要亲自去感谢救命恩人,听说是一名叫萧逸的侍卫。云宫的侍卫很多,大部分人她都不认识更叫不上名字,不知萧逸是谁呢?很快就在门口找到了,他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云儿向他盈盈一拜,说感谢他的舍命相救。这可把萧逸急坏了,小主人怎能向他行礼呢?他急忙抱拳回了一礼,说都是他应该做的,囧得脸都红到脖子跟了。 萧逸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不像一般的侍卫那样粗犷,说话的声音也很有磁性,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云儿叫他中午一起吃饭,萧逸不肯,云儿说还有事要问他,他才红着脸答应了。云儿刚走,旁边的侍卫就调侃萧逸“你小子要发达了,竟然得了小主人的青睐”。萧逸一听这话就急眼了,让他们别胡说,怎么说他都行,就是不能说小主人半个字。 中午轮值的侍卫到了,萧逸想了想还是回家去了,他与小主人云泥之别,怎能同桌吃饭呢?这边云儿等不到萧逸来,又差人去唤,才知他竟然回去了,气的云儿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下午萧逸刚来,就被叫了去。云儿生气的问他,不是说好请他吃饭吗,他怎么答应了又爽约呢?萧逸急忙解释,他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不配与主人一起吃饭。听他如此解释,云儿越发生气了,说云宫是她的地盘,她说能行就能行!萧逸见小主人真的生气了,无奈的说下午吃饭的时候他一定过来。 下午吃饭的时候萧逸如约而来,但他死活不肯坐下吃饭,说那样不成规矩,任凭云儿怎么说就是不肯坐下。云儿气的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随即委屈的哭了起来。看见小主人哭了,萧逸慌的手忙脚乱的,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硬着头皮坐下了,云儿这才止住了哭声。 一桌子菜,萧逸如同嚼蜡,都没有尝出味道,云儿却吃得欢快,有人一起吃饭就是香,除了父亲下人们都不敢和她同桌而食。终于她吃饱了,反观萧逸都没怎么动筷子。她让萧逸陪她出去散散步,顺便讲一下到底是怎么把她救上来的。 萧逸便将那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云儿。那天他当值,忽然听见湖边传来呼救的声音,他来不及多想便飞奔过去跳下水救人。当他靠近那抹人影时,发现是云儿,他心中一惊,用尽全力将她拉回岸边。云儿昏迷不醒,他便用所学的急救知识对她进行施救。很快,主人带着郎中就来了,把云儿交给主人后,他才回去换衣服。 云儿听后,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看着萧逸,眼中闪烁着光芒,说道:“谢谢你,萧逸。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萧逸连忙摇头,说这是他应该做的。 两人漫步在花园中,享受着宁静的时光。突然,云儿停下脚步,看着萧逸,认真地问道:“萧逸,你能做我的哥哥吗?”萧逸愣住了,他没想到云儿会这么问,何况小主人已经有两个哥哥了。云儿好像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接着说道:“我的两位兄长觉得父亲偏爱我,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我。”他看着云儿眼中的泪水,心中一阵感动,点点头说道:“我愿意,只要小主人不嫌弃。” 云儿笑了,笑得如阳光般灿烂。从此以后,她不再孤单了,萧逸成了除父亲外最亲近的人。 第5章 不能没有萧逸 萧逸像一束光,照亮了云儿孤独的心。有一回云儿去侍卫房寻找萧逸的时候,碰见他正在写信,看着他认真写字的模样,云儿突然也想写字了。她对萧逸说:“萧逸哥哥,你教我写字吧?”没想到萧逸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他想让小主人学习,不想让她成为别人口中不学无术的人。 就这样,时隔多年,云儿又重新开始跟着萧逸识字、写字。聪明的云儿总是一教就会,还能举一反三。时光匆匆,转眼间已过去数月。 云儿的书法进步神速,就连萧逸也称赞有加。而她和萧逸之间的感情,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逐渐升温。 这一天,云儿像往常一样去找萧逸。却发现他不在房间里,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是出自萧逸之手。 云儿好奇地打开信封,只见信中写道:“小主人亲启,今日有事外出,归期未定。勿念。”云儿心中一阵失落,但还是默默地将信收好。她知道,萧逸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便只能独自练字、读书。虽有些孤单,但她并没有怨言。因为她知道,萧逸总会回来的。而她,也会在这里等着他。 云儿没有等来萧逸,却等来了父亲,父亲告诉她:“萧逸不会回来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父亲的安排!父亲早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情愫,为了避免女儿的名声受到影响,他决定将萧逸调离云宫。 云儿悲愤交加,她质问父亲:“为什么这么狠心,她只是因为孤单才把萧逸当成哥哥,她只是想有个人陪伴,并且他们在一起就是单纯的聊天、练字,从无任何越矩行为。把萧逸调回来好不好?”然而,父亲却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她的请求,认为她已经长大了,不应该也不能与侍卫混在一起。 云儿无法接受萧逸离开的事实,她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身体也日渐消瘦。她的父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他认为这是为了女儿的未来着想,所以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不久后,云儿病倒了。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喝再多的药也不见起色。就在朦朦胧胧中,她仿佛看到了萧逸的身影。萧逸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告诉她要坚强地活下去,要等着他回来。云儿用尽力气抓住了萧逸的手,梦醒了,她紧紧抓住的是父亲的手。 云儿告诉父亲,她不能没有萧逸哥哥。父亲看着云儿如此坚定的态度,心中不禁有所触动。他深知女儿对萧逸的感情并非一时冲动,而萧逸的品行他也是了解的。经过一番思考,父亲最终决定同意将萧逸调回云宫。 数日后,萧逸回到了云宫。云儿得知消息后,病竟奇迹般地痊愈了。她迫不及待地跑到萧逸面前,眼中满是欣喜。萧逸看着眼前憔悴的云儿,心疼不已,冲动地将她拥入怀中。 第6章 花园里私定终身 萧逸回来了,云儿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清晨,云儿来到书房,看见萧逸早已在那里等候。萧逸微笑着招呼云儿坐下,然后开始教她读书写字。云儿认真地学习着,一笔一划地跟着萧逸的示范。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过了数月。云儿的书法大有长进,而她和萧逸之间的感情也愈发深厚。在这期间,萧逸不仅教会了云儿读书识字,还时常与她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让云儿开阔了眼界。 某日,萧逸神秘地对云儿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云儿好奇地跟着他来到一处花园,园内百花盛开,美不胜收。萧逸采下一朵花,递给云儿:“这是送给你的。”云儿接过花,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心中满是甜蜜。 云儿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萧逸哥哥,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萧逸温柔地看着她,鼓励道:“嗯,你说吧。”云儿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抬起头,注视着萧逸的眼睛,真挚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萧逸听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但随即转为喜悦。他轻轻地拉起云儿的手,回应道:“云儿,我也喜欢你。”两人相视而笑,心意相通。从此,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 自此以后,云儿和萧逸经常一同漫步于花园之中,赏花弄月,共度美好时光。他们的感情日益笃厚,如同园中的花朵一般,绽放得越发灿烂。 这日他们在书房里读书,父亲进来了。萧逸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主人。”云儿兴奋地挽着父亲,喋喋不休地说着,她已经读了好多书了。父亲点了点头,让她把这几日写的字拿过来看看。云儿拿出了厚厚的一沓,递给父亲。看着那一张张娟秀的字,父亲说:“这些都是你写的?”云儿点点头,说:“当然,难道父亲不相信吗,我现在马上给你写一张。”父亲说:“不用写,我信你!” 随即又问道:“你喜欢那个侍卫?”云儿没有丝毫的扭捏,大大方方的说:“是的,我喜欢和他在一起读书、写字,喜欢和他做任何事情。”望着女儿欢快的笑容,他又陷入了沉思中。从他第一眼见到云娘,他就认定了她,哪怕她已嫁人,他也要把她抢过来。只要是真爱,哪怕被社会所不容,他也无所谓。云儿这敢爱敢恨的性格,看来是随他了。 他让云儿早点去休息,转身出去了,看见萧逸还站在不远处。他向萧逸招了招手,萧逸就连忙跑过来了。他认真的上下打量了半天,发现这小子虽然不是那种耀眼夺目的帅,但挺拔的身姿,白净的面庞,配上细长的眼睛,也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他早已暗中调查过萧逸,虽然家境贫寒,但品行端正。能进入青云宫也是凭自己的本事一路过关斩将通过考核的,被分配到云宫纯属巧合,又在中秋节救了云儿,也得了云儿的青睐。要说谁能设计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或许这是他们的命吧。 第7章 跟萧逸练剑 白振山从怀中掏出一本剑谱,递给萧逸,让他教云儿练剑。萧逸接过剑谱,感到责任重大。他决定用心教导云儿,不仅要传授剑术技巧,还要培养她的品德和毅力。 第二天清晨,萧逸来到花园找到云儿。他将剑谱递给云儿,并向她解释了练剑的基本要点。云儿眼神坚定,表示愿意努力学习。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逸耐心地指导云儿每一个动作,纠正她的姿势和剑法。云儿勤奋刻苦,不断磨练自己的技艺。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儿的剑术进步显着。她的身姿越发矫健,剑法也越来越娴熟。 萧逸看到云儿的成长,眼里充满了欣赏,他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喜欢云儿。眼里、心里、梦里,都是云儿的一颦一笑。 虽然日日和云儿朝夕相处,但萧逸总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踏实,就像做梦一样。他深知云儿还年少,未来的变数太多。他害怕当云儿长大后,她的心境会发生变化,不再喜欢自己。每每想到此处,萧逸的心情便愈发沉重。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珍惜当下,倾尽所能地陪伴云儿成长,同时也默默祈祷着这份感情能够经受住时间的考验。在往后的日子里,萧逸更加专注地教导云儿,而云儿也凭借着天赋和努力,武艺日渐精进。 这日父亲给云儿送来一把宝剑,云儿心血来潮,要与萧逸切磋一番。萧逸怕伤着云儿,便拿了根树枝代替长剑。只见云儿身形灵动,剑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而萧逸则稳如泰山,以精妙的剑式回应着云儿的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剑影交错间,难分胜负。突然,云儿使出一招奇袭,萧逸措手不及,被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关键时刻,萧逸稳住身形,使出了一套绝妙的剑招,化险为夷。云儿见状,不甘示弱,剑法愈加凌厉。 最终,双方以平局收场。这场激烈的比试,让云儿对自己的剑法更有信心了。切磋结束后,云儿拿着宝剑找到其他侍卫,想要再次比试。 然而,这次的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尽管那名侍卫只用了三成功夫,仅仅几个回合,她就被对方轻易击败。 云儿感到十分困惑,她自认为剑法已经有所长进,为何还是不敌他人。一定是萧逸没有拿出真实水平,经常让着她,才会让她误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 云儿暗下决心,日后要更加勤奋地练习剑法。此后,每日天尚未亮,她便已起身,来到庭院中拔剑挥舞。白日里,她向萧逸请教剑术技巧,晚上则独自在月下揣摩剑招。 父亲看着云儿刻苦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云儿有着不服输的性格,必定会加倍努力。于是,父亲决定传授她一门独门剑法,助她提升实力。 几日之后,云儿的剑法果然大有长进。她在与侍卫的比试中轻松取胜,众人纷纷称赞。然而,云儿并没有因此骄傲自满,反而更加勤奋地修炼。 第8章 大公子 这日萧逸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拦住了,说大公子有事相商。虽然萧逸很诧异,他与大公子从无交集,为什么大公子要找他呢?带着满腹疑惑,他被带到了一间酒楼的雅间。 萧逸刚一进门,大公子就热情的让他坐下,他不敢坐,说大公子有事请吩咐。大公子微微一笑,说道:“萧侍卫莫要拘谨,我只是听闻萧侍卫武艺高强,想结交一下罢了。”萧逸听后,心中略感放松,便坐了下来。大公子命人上菜,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酒过三巡,大公子忽然话题一转,问道:“萧侍卫喜欢我妹妹吗?”萧逸愣了一下,如实答道:“不敢。”大公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接着说:“给萧侍卫的礼物端上来。”这时外面进来一妙龄女子,手里端着白花花的元宝,那曼妙的身姿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了男人的心尖上。萧逸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大公子会心的一笑,说道:“这人,这物,都是为萧侍卫准备的。”萧逸连忙站起来,拱手道:“大公子,这是何意?属下不明白。” 大公子笑了笑,说:“萧侍卫,你是个聪明人,就不要在我妹妹身上浪费功夫了。以后这青云宫,迟早是我的,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事,眼前这美人和钱财就都是你的了。” 萧逸心中一沉,他没想到大公子竟然会用这种手段。他看了看美人,又看了看元宝,最后坚定地说:“大公子的好意属下心领了,但属下是不会做对不起云儿的事,所以无法接受大公子的条件,还请大公子收回。” 说完,萧逸转身离去,留下大公子和美人在房间里。大公子脸色阴沉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逸明白,今天算是把大公子彻底得罪了,大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这还不是最担心的,他觉得大公子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云儿。他该怎么办呢?怎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云儿。 萧逸没有将此事告知云儿,他怕云儿担心。这么多年,主人把云儿保护得太好了,单纯的云儿是理解不了这些黑暗中的手段阴谋的。他也不能告知主人,主人不会为了他的一面之词几天惩罚大公子的。这几年,大公子的声望越来越高,势力也越来越大,大家在心里也觉得大公子会是下一任的青云宫主人。他该怎么办呢! 萧逸决定先按兵不动,暗中观察大公子的行动。同时,他也加强了对云儿的保护,时刻保持警惕。 然而,大公子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这让萧逸更加不安。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萧逸在巡逻时发现了一封神秘信件。信中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原来大公子已经知道了他暗中调查的事情,并警告他如果不想牵连云儿,就乖乖听话。 萧逸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应对大公子的威胁。 第9章 萧逸受伤了 萧逸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几日,可是一切都风平浪静,大公子也没有再找过他。晚上,他准备回家一趟,看看老娘和妹妹。刚出了云宫没多远,他就觉得好像被人跟踪了,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加快了步伐。 在拐进一条巷道时,迎面而来几个黑衣人,向他攻击过来。萧逸侧身躲过攻击,随后迅速反击。他的剑术高超,几下便将几个黑衣人击倒在地。 然而,更多的黑衣人涌了上来,萧逸逐渐感到吃力。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窗内伸出一只手,向着黑衣人射出几枚暗器。黑衣人中箭倒地,局势瞬间扭转。 马车停在萧逸身旁,车门打开,一位神秘的女子走了下来。她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眼神中透着一股冷艳。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萧逸感激地说道。 \"不必客气,我只是路过而已。\"女子淡淡地回应道。 萧逸凝视着女子,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意识到,黑衣人定是大公子派来的,而眼前这位神秘的女子是谁呢,也许与这一切有着某种关联…… “请问姑娘芳名?”萧逸拱手问道。 没想到姑娘却说:“不必了,反正又不会再见。”转身上了马车疾驰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萧逸。 望着远去的马车,萧逸若有所思。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场更大的阴谋中。而那位神秘女子,或许是解开谜团的关键。萧逸决定暗中调查此事,弄清楚背后的真相。同时,他也期待着与那位女子再次相遇。 萧逸转身回到云宫,思考着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和神秘女子的身份。他决定从大公子入手调查,却发现大公子近日行为异常,经常出入一些秘密场所。萧逸暗中跟随,竟意外发现大公子与朝廷官员来往密切。难道这场阴谋与朝廷有关?萧逸决心揭开背后的真相。 回到云宫,云儿发现萧逸受伤了,执意要为萧逸包扎伤口,看到流血的伤口血肉外翻时满是心疼。萧逸看着云儿,心中不禁一动,他轻轻地抓住了云儿的手,“云儿,谢谢你。”云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低下头,羞涩地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萧大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萧逸笑了笑,“我会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逸与云儿的感情逐渐升温。萧逸痊愈后,二人时常一同漫步在云宫中,欣赏美景,畅谈心事。 然而,萧逸心中的疑惑并未消除。他继续暗中调查大公子与朝廷之间的关系,试图揭开那场阴谋的真面目。 与此同时,江湖上出现了一股神秘势力,他们行动诡异,似乎在策划着什么巨大的阴谋。萧逸察觉到这股势力与之前的事件有所关联,他决定深入调查,保护云儿和云宫的安全。 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的云儿,还沉浸在与萧逸的甜蜜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有父亲的爱护和萧逸的陪伴,她觉得她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第10章 噩耗传来 云宫里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云儿每天读书、练剑,与萧逸卿卿我我。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 眼看云儿的十六岁生辰就要到了,她试着新衣,满心憧憬,过了这个生辰她就是大人了,父亲就再不会管那么多了,生活就要自由了。好开心呀! 就在这时,噩耗传来,主人遇袭伤势严重,让云儿赶紧过去。云儿听闻消息后,如五雷轰顶,一时间不知所措,眼泪止不住的流,脚却一步也迈不出去。萧逸只好扶着云儿,向青云宫主人的房间走去。 当她们终于赶到父亲房中,却发现房间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父亲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云儿泪如雨下,扑到父亲身旁,握紧他的手,希望能传递一些温暖给他。 父亲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舍的摸了摸云儿的手,她是父亲最放心不下的人。随即父亲宣布,大公子成为青云宫的新一任主人,大公子文武双全,众望所归,父亲很放心;云儿还是云宫的主人,并嘱托白管家辅佐云儿。说完这些,父亲就去了。面对父亲的遗体,云儿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可是父亲再也醒不过来了。 就在父亲要被抬进棺材时,云儿伤心过度晕倒了。众人将云儿送回房间,请来郎中诊治。郎中表示,云儿只是悲伤过度,身体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然而,云儿却整日郁郁寡欢,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之中。她时常回忆起与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哀伤。 就这样过了七日,父亲要下葬了,云儿的哭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可是父亲再也听不到了。声嘶力竭的云儿,一直哭到了葬礼结束,人都散了,趴在地上还是不肯起来。谁劝都没用,眼看整日滴水未进的云儿实在撑不住了,萧逸只得狠下心把她抱回了云宫。一路上不论她怎样捶打,萧逸都不放手,他不能看着云儿伤心,他的心也难过极了。 白管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深知云儿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于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关怀和安慰。 在白管家的悉心照料下,云儿的身体逐渐康复,但她内心的伤痛却仍未抚平。日子一天天过去,云儿决定化悲痛为力量,努力承担起守护云宫的责任,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可是每到夜深人静时,云儿就偷偷的哭泣,她不能接受父亲已离开的现实。一日她的哭声引来了巡逻的萧逸,萧逸心疼不已,他知道云儿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坐在云儿身旁,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说道:“想哭就哭吧,我会一直陪着你。”云儿靠在萧逸的肩膀上,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向萧逸诉说着对父亲的思念和内心的痛苦。 萧逸默默地倾听着,不时安慰道:“你的父亲一定希望你能坚强,他会在天堂看着你,守护你。”在萧逸的安慰下,云儿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感激地看着萧逸,说道:“谢谢你,萧逸。我要你一直陪着我,永远也不能离开。”萧逸轻轻拭去云儿眼角的泪水,说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只要你不嫌弃,就永不离开。” 第11章 萧逸的陪伴 云儿泪流满面,她紧紧抓住萧逸的手,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萧逸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怕,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半步。” 云儿的哭声渐渐变小,最终变成了小声的抽泣。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萧逸心疼地看着云儿,他决定带着云儿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大公子现在忙着接手青云宫的事务,还顾不上算计他们,他向白总管汇报了行程,就带着云儿踏上了旅途。他们一路走过了山川河流,见识了许多美景。 在旅途中,萧逸不断地给云儿讲各种有趣的故事,试图让她忘记悲伤。云儿的心情也慢慢地好转起来,偶尔也会露出笑容。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云儿还是会想起父亲,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萧逸知道,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他会一直陪伴在云儿身边,帮助她走出阴霾。 这天夜里,萧逸将云儿哄睡着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院子里。他仰望着星空,心中默默祈祷着云儿能够早日恢复快乐。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夜空中有一颗特别亮的星星,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萧逸想起曾经听老人说过,如果对着最亮的星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于是,他闭上眼睛,虔诚地许下了心愿。 许完愿后,萧逸回到房间,看到云儿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了她的额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萧逸轻声说道。 第二天一早,萧逸便收到了白管家的飞鸽传书,信上说主人有要事相商,让他们速速回宫。萧逸心知定是宫中发生了何事,他叫醒云儿,简单收拾一番后,便一同返回了云宫。一路上,萧逸都在想着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云儿则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回到云宫后,白管家将他们带到了大殿。殿内,大公子也就是现在的主人,正负手而立,脸色凝重。萧逸和云儿行礼后,主人开口说道:“此次叫你们回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近日,江湖上出现了一股神秘的势力,他们四处挑起纷争,不少门派都受到了攻击。我们青云宫也未能幸免,多处据点遭到破坏。我决定派你们前去调查此事,务必查出这股神秘势力的来历。”萧逸和云儿对视一眼,齐声应道:“遵命!”主人接着说道:“云儿,你既然是父亲任命的云宫主人,就应该担起你的职责,不然我就要另择贤能了。” 云儿说:“既然是父亲的任命,我一定不辱使命,若我查不出来,你便另择他人好了。”萧逸连忙想制止云儿后面的话,他觉得这一定是个圈套,可是云儿说完转身就走了,他急忙去追。 回到云宫后,他责备云儿不该那样说,便去寻白管家商量对策去了。可是白管家的话,顿时让他心凉了半截,只听白管家说:“云儿本就不适合管理云宫,还不如把云宫也一并交给主人管理,也会保云儿一生衣食无忧。”萧逸明白了,白管家已经成了大公子的人了。 第12章 酒后乱性 回到云宫,萧逸就忍不住的责备云儿,说:“你不知道大公子要的是什么吗,你这样说,正中他的圈套,到时候他就名正言顺的收回云宫令牌,如果没了令牌和暗卫,你拿什么保护自己!”云儿哭着说道:“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大公子说了,只要我交出令牌,他就不会为难我们。” 萧逸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云儿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只是以后不要再这么轻易相信别人了,云宫是你的倚仗,是主人留给你的护身符。” 云儿抬起头,看着萧逸,眼中充满了坚定:“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现在令牌不是还在我手上吗,我们再想想办法。” 萧逸点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同时,他也会加强自己的实力,保护好云儿。可是大公子交给的差事,他们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因为那股黑暗中的势力,就是为大公子做事的。 第二天,大公子就找来了萧逸,说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萧逸能让云儿交出令牌,他就做主让云儿嫁给他,如果不能,他就要为妹妹寻一门亲事了。萧逸听后傻眼了,让云儿交出令牌,那是万万不能做的,可眼睁睁看着云儿嫁给别人吗,那还不如杀了他。 萧逸回到云宫后越想越痛苦,就借酒消愁,不一会儿就喝醉了。一天没见萧逸的云儿找过来了,她看着萧逸喝得满脸通红,不知该怎么办?就想拿毛巾给萧逸擦擦脸,没想到还没走到跟前,就被萧逸一把抱住了,萧逸醉眼朦胧的看着云儿羞红的脸,情不自禁的就吻了上去。 云儿被萧逸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她试图挣脱萧逸的拥抱,却发现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及他。就在这时,萧逸竟然趁着酒意,将云儿抱上床榻,褪去了她的衣衫......一番云雨过后,萧逸沉沉睡去,云儿则默默地穿好衣服,泪水不住地流淌。 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改变,但能与萧逸在一起,她的心里也是欢喜的,毕竟她爱萧逸胜过自己的生命。 萧逸醒来,云儿已经走了,他看着自己的衣服散落一地,还有床铺上的血迹,以及脑海中残存的片段,他一定是伤害了云儿。他急忙穿好衣服去找云儿,他给云儿跪下求她原谅。云儿却说:“我并没有怪你,我本就喜欢你,除了你我也不会嫁给别人。”萧逸听后既感动又羞愧,他决定要好好对待云儿。 可是大公子没有等到他的回复,竟然直接安排了柳家庄的少庄主来和云儿相亲,企图把云儿嫁出去。可满心都是萧逸的云儿,怎会看上别人,她直接把柳少主骂了出去,连带大公子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云儿哭着抱紧萧逸说:“萧逸哥哥,除了你我谁也不嫁,你明天就娶我好不好?”萧逸当然想娶云儿,可大公子是不会答应的,只得无奈的抱紧了云儿,慎重留下了两行热泪。 第13章 跪求大公子 被云儿紧紧抱住的萧逸,感觉到她胸前的两团柔软,顿觉浑身炽热起来,胯下胀得生疼,不由抱着云儿就吻了起来。云儿想起那日他醉酒后的疯狂,也呼吸粗重起来,甚至发出了嘤咛的声音,萧逸再也控制不住了,抱起早已瘫软的云儿上了床…… 云雨过后,萧逸看着怀中的人儿,心中充满了保护欲。他暗自下决心,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多看一眼都不行。 没过两日,那个柳家庄的少主竟然又来了,还出言调戏云儿,被萧逸揍了一顿,恨恨地去找大公子了。没一会儿大公子就来了,说要抓了萧逸送到柳家庄去赔罪。云儿没办法,只得跪下求大公子,让他饶了萧逸,说一切都是她指使萧逸的,要处罚就罚她。 大公子眼神冷漠,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儿,毫无怜悯之意。他深知云儿在青云宫的地位,知道她绝不会轻易下跪。如今为了一个侍卫如此低微,定是真心喜欢这小子。 “云儿,我看你是被这臭小子迷了心窍。若你当真为他好,就将令牌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无情。”大公子语气严厉,丝毫不给云儿商量的余地。 云儿身体一颤,她知道那块令牌的重要性,但要她交出令牌救萧逸,她又万般不舍。她低头咬着嘴唇,内心纠结万分。 此时,萧逸挺身而出,“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要逼她!”大公子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好一对有情有义的男女,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嘴硬到何时。”说罢,他挥手示意手下将萧逸带走。 眼看着萧逸就要被带走,云儿心急如焚。她知道,如果萧逸被送到柳家庄,肯定会受尽折磨。无奈之下,云儿决定交出令牌。 她从腰间掏出那块晶莹剔透的云宫令牌,递给了大公子。大公子接过令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云儿,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大公子冷冷地说道。 云儿咬了咬牙,坚定地说:“我知道,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逸受苦。” 大公子嘿嘿一笑,“既然你这么情深义重,那我就成全你。来人,把萧逸放了。” 萧逸被松开后,立刻跑到云儿身边,关切地说道:“你不该把令牌交出去,以后他要再为难我们,就无所顾忌了!” 云儿摇了摇头,“没事的,他毕竟是我的兄长,既然已经拿到令牌,就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大公子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心中一阵嫉妒。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你们好自为之吧。” 萧逸紧紧握住云儿的手,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等待着他们...... 就在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大公子已经完成了对整个青云宫的掌控,主人留下的白管家等人都识时务的效忠了大公子,青云宫的新一任主人。而云宫这边曾经的一切特权都被收回了,云儿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第14章 山盟海誓 云儿像个孩子一般依赖着萧逸,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散步,都要紧跟着他。萧逸对此既无奈又心疼,他知道云儿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只能尽力给予她温暖和安慰。 某日,萧逸带着云儿来到了一片幽静的山林中。漫步在山间小道,感受着自然的宁静和美好。云儿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正当他们享受这片刻宁静时,一阵狂风骤然吹起。风沙漫天,让人睁不开眼。萧逸连忙将云儿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突然,几支箭矢破空而来,直直地朝他们射去。萧逸身手敏捷地拔剑一挥,将箭矢尽数挡开。但更多的黑衣人却从四面八方涌现,将他们团团围住。 “主人有令,格杀勿论!”其中一人高声喊道。 萧逸眼神一冷,他认出了这些人是大公子的手下。看来,大公子还是不肯放过云儿。 “云儿,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萧逸紧紧握住云儿的手,同时暗自运功,准备一场恶战。 萧逸剑法凌厉,招招致命,一时间竟无人能近他身。然而,对方人数众多,源源不断地涌上来,让他逐渐感到吃力。 云儿心急如焚,她不想成为萧逸的累赘,却帮不上忙。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如果不是萧逸拼命搏杀,她早就死了。 就在萧逸逐渐寡不敌众,被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时,不知从哪儿飞出一妙龄女子,加入了战斗。她与萧逸双剑合璧,配合默契越战越勇。最终,黑衣人们伤亡惨重,不得不撤退。 战斗结束后,萧逸和那女子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萧逸看着那女子,眼中满是赞赏,“姑娘这是第二次救了在下,如以后姑娘有需要,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也义不容辞。”那女子微微一笑,说:“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是别说大话了。”萧逸羞愧的低下了头。 随即那女子转身就要离开,萧逸却连忙堵住去路,向那女子作揖道:“敢问姑娘芳名,日后也好报答?”那女子却爽朗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必挂怀。”就飞身而去。 云儿看到萧逸对那女子如此殷勤,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醋意。她咬咬嘴唇,轻声说道:“这位姐姐好生厉害,不仅武艺高强,还如此洒脱。”萧逸听出了云儿的话外之音,连忙解释道:“云儿,你别误会,我只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云儿转过头去,假装不在意地说:“我没误会,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萧逸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云儿心里不舒服,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云儿想起这一切,短短半年时间,父亲没了,云宫没了,她像丧家之犬一样,什么都没了,又伤心的留下了泪水。萧逸还以为云儿为刚才的误会而哭,急忙抱住云儿解释到:“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我发誓,今生今世都只爱你一人!” 第15章 爱惨了萧逸 云儿如同影子一般跟随着萧逸,无论他走到哪里,云儿都寸步不离。萧逸感到有些无奈,他尝试与云儿沟通,告诉她自己也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但云儿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依恋。 一次,萧逸受朋友之邀去参加酒会,他本想独自前往,却发现云儿早已收拾好行囊,执意要与他一同前去。酒会上都是男人,喝多了什么话都会说,萧逸不想带云儿参加,可云儿执意前往。没办法弄得萧逸最后也没去。望着云儿满怀爱意的眼睛,萧逸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忽然意识到,云儿的爱意如此深沉,有时甚至让他觉得窒息。 萧逸决定带着云儿出去散散心,希望能够缓解她过度的依赖。他们来到了一座宁静的山间寺庙,萧逸静静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色,而云儿则紧紧地依靠着他。 萧逸感受到了云儿的不安,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试图让她放松下来。然而,云儿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云儿,你知道吗,爱应该是自由的,而不是束缚。”萧逸轻声说道。 云儿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萧逸心疼地将云儿拥入怀中,“我不会离开你,但你也需要学会独立,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云儿微微点头,仿佛明白了萧逸的意思。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开始逐渐尝试着独立。 萧逸看到云儿的变化,心中感到无比欣慰。他知道,他们的关系正在慢慢走向健康和平衡。 可是,就在云儿努力改变自己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击倒了她。她整日卧床不起,面色苍白。萧逸心急如焚,四处求医问药,但都无济于事。看着云儿日渐消瘦,萧逸感到无比痛苦。他日夜守在云儿身边,悉心照料,但云儿的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 萧逸请来了各路名医,但他们都束手无策。正当他绝望之时,一位神秘的老者出现了。老者告诉萧逸,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治愈云儿的病,那就是寻找一株罕见的仙草。这株仙草生长在遥远的山谷之中,途中布满了险阻。 萧逸没有丝毫犹豫,决定亲自去寻找仙草。他不怕艰难,但他害怕云儿在云宫的处境,他走了大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云儿的。他寻药之前,先去拜访了大公子。他向大公子承诺:“等云儿病好之后,他就带着云儿离开,从此再也不回来。”大公子答应了,只要离开对他没有威胁,总比背负杀害亲妹妹的名声要好。 于是,他背着行囊,踏上了漫长而艰难的旅程。一路上,他遭遇了狂风骤雨、陡峭的山路和凶猛的野兽,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经过数日的艰苦跋涉,萧逸终于找到了那株传说中的仙草。他小心翼翼地将它采下,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云儿的身边。萧逸将仙草熬成汤汁,喂给了云儿。奇迹发生了,云儿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生机,她睁开了双眼,看着疲惫不堪的萧逸,眼中满是感激和爱意。 第16章 最后看一眼云宫 随着云儿的精神日益好转,萧逸没有表现出喜悦的心情,反而越来越发愁。这日,萧逸来到云儿的房间,看到她正在窗边练字,便悄悄走到她身后。看着云儿专注的神情,萧逸心中五味杂陈。 “云儿......”萧逸轻声唤道。 云儿抬起头,见到是萧逸,脸上露出微笑。萧逸迟疑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云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云儿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萧逸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已经答应大公子,等你身体好了,就带你离开云宫,从此再也不回来…...”他顿了顿,“你能接受吗?” 云儿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毛笔也掉落到地上。云儿身子一颤,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和不舍,她转过头,望向窗外那熟悉的景色,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为什么……我不想离开这里……”云儿低声喃喃道。 萧逸心疼地看着她,上前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大公子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云儿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大公子从小就嫉妒父亲对我的宠爱,如今父亲没了,他是容不下我的。只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 萧逸默默无语,他能理解云儿的感受,毕竟在云宫生活了这么久,这里已经成为了她的家。 “再给我一些时间吧,让我好好地和这里道别。”云儿擦了擦眼泪,语气坚定地说道。 萧逸点点头,“好吧,我会陪你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时常漫步于云宫中,每一处都让她感慨万千。而萧逸则静静地陪伴在她身旁,给予她温暖的支持。 这天,云儿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她轻轻抚摸着书架上的书籍,仿佛还能感受到父亲的气息。 “父亲,女儿不孝,不能留在您身边了。但无论身在何处,女儿都会永远怀念您。”云儿对着空气低语着。 萧逸站在门口,看着云儿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云儿,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云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云宫。她仔细地折叠着衣物,将每一件物品都放回原位。眼中满是眷恋和不舍。 当她拿起一本父亲留给她的书时,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这时,萧逸走了进来,看到云儿悲伤的神情,他心里也不好受。 “云儿,别难过了。我们还有彼此。”萧逸轻轻地说道。 云儿抬起头,看着萧逸,挤出一丝微笑。 “嗯,我们会好好的。”云儿深吸一口气,继续整理行装。 最后,云儿和萧逸背起行囊,缓缓走出云宫。他们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新的旅程。 萧逸准备带着云儿先去附近的蝴蝶谷散散心,这段时间云儿经历了太多。一路上,云儿默默无语,似乎还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之中。萧逸见状,便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第17章 蝴蝶谷 进入蝴蝶谷后,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恍若仙境。云儿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萧逸采下一朵鲜花,递给云儿,“送给你,希望你像这花一样美丽绽放。”云儿接过花朵,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两人漫步在花丛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然而,正当他们陶醉其中时,一只巨大的蝴蝶向他们扑来。 萧逸眼疾手快,将云儿拉到身后,抽出佩剑,与巨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巨蝶翅膀挥舞,带起阵阵狂风,萧逸剑法凌厉,却也逐渐落入下风。 关键时刻,萧逸发现了巨蝶的弱点——翅膀上的一处破绽。他瞅准机会,一剑刺中破绽,巨蝶吃痛,暂时停止了攻击。 趁此机会,萧逸带着云儿逃离了现场。然而,他们发现自己在蝴蝶谷中迷失了方向。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色,让他们无法分辨出口的位置。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循着笛声,他们找到了一位神秘的女子。女子告诉他们,只有跟随笛声的指引,才能走出蝴蝶谷。 萧逸和云儿跟着笛声,一路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出了蝴蝶谷。然而,萧逸却发现云儿不见了踪影。他心急如焚,四处寻找云儿的下落。最后,他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云儿留下的香囊。萧逸意识到云儿可能遇到了危险,他决定沿着云儿留下的线索,去寻找她。经过一番周折,萧逸来到了一座古老的房子前。房子看上去阴森恐怖,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萧逸毫不畏惧,毅然走了进去。房子内弥漫着浓雾,萧逸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萧逸警惕地拔剑出鞘。黑影渐渐显现出人形,竟然是失踪的云儿...... 眼前的云儿,神情呆滞,压根就不认识萧逸一样。萧逸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并大声呼唤她的名字,可一点反应都没有。萧逸见状,心中一沉,他意识到云儿可能是被人施了某种法术。他定了定神,决定先将云儿带出这座古怪的房子。 正当萧逸准备带着云儿离开时,一个神秘的声音在屋内回荡起来:“想带走她,没那么容易!” 萧逸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缓缓浮现。那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令人生畏。 “你是谁?为何要抓走云儿?”萧逸握着剑的手微微出汗,他瞪着对方,厉声喝道。 黑袍人冷笑一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我的囚犯。” 说完,黑袍人抬手一挥,数道黑色的气流朝萧逸席卷而来。萧逸侧身躲过,随即挥剑反击。一时间,屋内剑光闪烁,剑气纵横。 萧逸与黑袍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他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突破对方的防线。然而,黑袍人的实力极为强大,萧逸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第18章 只能出去一个 萧逸最终敌不过黑衣人,被黑衣人绑起来,和云儿一起被带到了一个秘密地点。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地下室,周围弥漫着神秘的气息。 萧逸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不知道黑衣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急忙向黑衣人求情,说他们只是误打误撞才闯到这儿的,绝无恶意,还请高抬贵手放了他们。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黑衣人冷笑道,“你们擅闯禁地,岂能轻易放过。” 萧逸心急如焚,他深知此时唯有真诚才能打动黑衣人,于是他决定道出实情:“在下萧逸,这位是我的友人云儿。我们确实无意冒犯,只是听闻此处风景优美,云儿心情不好,我别无他法,才斗胆前来。若阁下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黑衣人听了萧逸的一番言辞,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可以放了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发誓永远不再踏入此地半步。” 萧逸和云儿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黑衣人见状,便解开了他们的绳索。萧逸扶起云儿,感激地看了黑衣人一眼,然后带着云儿匆匆离去。 此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房子里恐怖的黑衣人让他们也不敢再回去。萧逸只能扶着云儿,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向前走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萧逸警觉地停下脚步。云儿吓得紧紧抓住萧逸的胳膊,身体不停地颤抖。 萧逸安慰她别怕,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走近一看,发现是一只受伤的小鹿。它的腿部流着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萧逸于心不忍,决定帮忙救治这只小鹿。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为小鹿包扎伤口。就在这时,四周突然涌出一群狼群,它们恶狠狠地盯着萧逸和云儿,口水直流。 萧逸看了看狼群,就算进行殊死搏斗,也不一定能活下去,何况还有云儿,完全没有一点胜算。难道今天他们就要葬身此地了吗? 萧逸将云儿护在身后,握紧了手中的剑,准备迎接一场生死之战。然而,在狼群即将发动攻击之际,一声长啸响彻山林。狼群闻声立刻停住了脚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位身着白衣的神秘男子缓缓走来。他气质高雅,宛如神仙下凡。狼群似乎对他充满敬畏,纷纷让开道路。 男子走到萧逸面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不必担心,这群狼不会伤害你们。”萧逸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是谁?为何狼群会听你的号令?”男子笑而不语,转身向着狼群发出一道奇特的哨音。狼群收到指令后,竟有序地离开了。 萧逸和云儿感到既惊讶又好奇,眼前的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 这时男人开口了,说:“你们是哪里人,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萧逸忙说:“我们是青云宫的人,来这儿游玩迷路了。”没想到男子在听到青云宫的时候,瞳孔瞬间收缩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他们两人的穴道,说:“早知道是青云宫的人,就该让狼群把他们撕碎。” 这时云儿开口了:“不知青云宫怎么得罪了你?”白衣男子缓缓开口:“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萧逸听后也为之一振,看来今天是难逃活命了,却听云儿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是青云宫主人白振山的女儿,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卫,你放他走吧!”萧逸没想到云儿会这么想,白衣男子听后说了声:“好,那你留下,我就放了他。”萧逸急忙怒吼:“云儿,你胡说什么,要死我们一起死!”云儿哭了,流着泪说道:“萧逸哥哥,谢谢你的陪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随父亲去了。” 白衣男子可没有耐心听他俩互诉衷肠,随即抓起云儿就走了,任凭萧逸怎么呼喊也无济于事。 第19章 萧逸走了 眼看着云儿被带走,急火攻心之下,萧逸晕倒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说话,原来是一位猎户大哥进山打猎恰巧救了他。 经过猎户几日的照料,萧逸的伤势逐渐好转。他感激猎户的救命之恩,决定在康复后报答他。然而,萧逸心中始终惦记着失踪的云儿,他急于寻找她的下落。 翌日,萧逸向猎户道别,踏上了寻找云儿的征程。他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机智,四处打听云儿的消息。可是找遍了山野也没有发现一丝丝的踪迹。 萧逸站在山顶,望着眼前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云儿究竟在哪里,是否还安好。 突然,天空中飘来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萧逸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笑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云儿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朝着他微笑。 萧逸欣喜若狂,立刻奔向云儿,可是云儿却消失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此刻,他好害怕,甚至瑟瑟发抖。云儿一个弱女子,只会三脚猫的功夫,就这样落入仇人手中,还不知要受多少折磨。萧逸瞪大了眼睛,拼命地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云儿的名字。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萧逸不停地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云儿一定还活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逸不顾一切地寻找着云儿。他走过山川河流,问询过路人和村民,但是始终没有得到关于云儿的确切消息。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每当夜晚降临,他都会仰望星空,默默祈祷着云儿平安无事。在他内心深处,有一股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他——他一定要找到云儿。 晕头转向间,萧逸又遇到了曾经救他的猎户大哥。猎户大哥看到萧逸如此憔悴,心中不禁一痛,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萧逸的肩膀,“兄弟,我知道你很担心云儿姑娘的安危,但是你这样没日没夜地找,身体会吃不消的。听大哥一句劝,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去找也不迟。” 萧逸感激地看了猎户大哥一眼,他知道猎户大哥是为了他好。但是他无法停下脚步,他必须要找到云儿。 “大哥,我没事,我还能坚持。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萧逸坚定地说道。 猎户大哥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你要答应大哥,如果遇到了危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萧逸点了点头,再次向猎户大哥道谢后,继续踏上了寻找云儿的道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不会退缩。 时光匆匆,转眼间又过去了几个月。 萧逸疲惫地靠在一棵树上,望着远方。他的脸上满是憔悴和绝望,眼中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下去。 “或许,我真的找不到她了……”萧逸喃喃自语道,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 他想起了和云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心痛不已。 最后,萧逸深深地看了一眼远方,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第19章 萧逸回来了 没有云儿的萧逸,像孤魂野鬼一样,返回了家中。他的样子把老娘吓了一跳,老娘怎么问,他啥都不说,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老娘还以为他病了,给他找了好几个郎中,都说没病,就是精神受刺激了。没办法,老娘只能去青云宫打听,看他到底怎么了。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侍卫们都说他和云宫的大小姐私奔了。他娘急忙说:“没有的事,萧逸现在就在家里呢!” 很快就有人把萧逸在家的事,禀告给了主人。主人听了也吓一跳,萧逸一个人在家,那白云烟呢,连忙命人把萧逸抓来,他要亲自审问。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萧逸被带到了主人跟前。主人挥了挥手,让手下人都出去了。他问道:“萧逸,白云烟在哪儿,你不是说你们永远不回来吗?”听到云儿,萧逸终于哭了出来,他一个大男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主人都吓了一跳,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萧逸断断续续地说:“云儿死了,被一个当年和老主人有仇的人掳走杀死了。”主人也很惊讶,又问道:“那人是谁,在哪儿杀的?”萧逸说:“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只听那人说道,老主人杀了他全家,他要报仇!” 主人想了想,当年父亲手段狠辣,为了利益,杀了很多人,仇人太多查也查不出是谁。随即又问道:“你看着云儿被杀了?”萧逸道:“是的,那人武功高强,我眼睁睁看着云儿被杀,却无能为力。”主人又问道:“那尸体呢?”萧逸说:“云儿被杀后,他就晕倒了,醒来后被一名猎户所救,尸体没有找到。” 主人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如今他已经完全掌控了青云宫,云儿对他早已不是威胁,如果今日她和萧逸一起回来,或许他也会放她一条生路。可惜,她回不来了。 主人对萧逸说:“你继续回青云宫当侍卫吧,云儿的仇有机会再替她报。”萧逸知道,他的话主人相信了,起码他现在安全了。萧逸拜谢了主人后,离开了。 回到家里,他简单向娘交代了一下,就说:“他是陪大小姐出去游玩了,结果他没有保护好大小姐,被仇人杀害了。他怕受到惩罚,就迟迟不敢回来,结果被人说成他和大小姐私奔了。”他娘又问道:“大小姐真的被人杀害了,主人没有惩罚他?”他说:“主人只是斥责了他,并让他寻找凶手,明天他就回青云宫了。” 老娘缓了口气,嘴里不断说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萧逸虽然把主人和老娘都糊弄了过去,但夜深人静时,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起云儿,也不知她现在是生是死,心里痛苦万分。只要一睡着就开始做梦,有时候梦见他们在一起快乐的时光,云儿纯净的笑容仿佛就在跟前,有时候梦见她被那名白衣男子一箭穿心,血溅当场了,醒来后忍不住泪流满面。 第20章 世外桃源 云儿醒来后,惊讶地望着四周,这里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宛如仙境。她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在做梦。 沿着溪流向前走,云儿来到一座茅屋前,屋前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垂钓。老者抬头看了看云儿,微笑着说道:“你终于醒了。”云儿疑惑地问道:“老人家,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者微笑着说道:“如你所见,这里是不被外人打扰的世外桃源,我们这里人人平等。你虽然是被主人抓回来的,但在没有定罪之前,你和我们一样,可以在这里快乐的生活。” 云儿听了老人的话,心里十分诧异,世上难道真有这种地方?实在想不通她决定不想了,反正她也是将死之人,既然来了这里,难得享受这份美好的宁静。于是,她开始学习如何在这世外桃源中生活,与众人一起劳作、歌舞,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然而,云儿内心深处始终惦记着外面的世界。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默默凝视着星空,思念着逝去的父亲和不知身在何方的萧逸哥哥。尽管这里的生活美好宜人,但她明白,自己终究不属于此地。 某天,当云儿像往常一样在溪边洗衣时,她意外地发现了一只受伤的白鸽。她轻轻地将白鸽捧在手心,细心照料。随着白鸽伤势的愈合,它也成为了云儿的伙伴,每天陪伴着她,甚至像家人一样,让她孤苦的内心有了一些慰籍。 不知不觉间,就在她要融入这里的生活时,白衣男子出现了。看着他仇恨的眼神,云儿知道她的好日子到头了。平视着白衣男子的目光,她缓缓开口说:“感谢你从狼群口中救了我和萧逸哥哥,今天就是我死也值了,起码萧逸哥哥还活着。” 就在他拔剑刺来的一瞬间,河边飞来一把飞刀,把他的剑震开了。老者挡在了云儿身前,说:“她已经是我的徒弟了,也就是你的师妹,你不能杀她!”云儿惊讶的看向老人家,说道:“我不配做您的徒弟,如果我的死能为我父亲赎罪,能让这位公子化解仇恨,我情愿一死。” 白衣男子听了她的话,越发愤怒,转身又是一剑刺过来,云儿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可是老者这次也下了狠手,把白衣男子的长剑直接震飞了。“你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老者质问道。 白衣男子恨恨地说:“她可是白振山的女儿,当年白振山杀害了我全家一百八十三口,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云儿闻言,如遭雷击,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白衣男子。 “不,这不可能!我父亲一生磊落,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云儿激动地喊道。 老者拍了拍云儿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羽落,冤有头债有主,云儿只是一个弱女子,你要报仇也不该迁怒于她。”老者沉声道。 白衣男子咬了咬牙,最终收起了剑。 “好,既然师父如此说,我便暂时放过她。但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说完,他便拂袖离去。 云儿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老者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孩子,莫哭。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第21章 拜师 云儿郑重地给师父跪下,双手作揖,说道:“感谢师父的救命之恩,从今天起,我白云烟自愿拜入师父门下,痛改前非,跟师父努力学习,如有违师命,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师父赶忙将云儿扶起,眼中满是欣慰之色,他拍了拍云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云儿,为师相信你定然不会违背今日所立之誓。此后,你便是我的徒儿了,为师定当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但切记,修行之路艰难险阻,需持之以恒,莫要半途而废。”云儿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师父,答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师父捋了捋白白的胡须,继续说道:“为师这一生引以为傲的有两样绝技,一是百发百中的飞刀,一是精湛细腻的医术,飞刀绝技已经传授给你师兄了,你就耐心地学习我的医术吧,只要你用心学习,为师一定倾囊相授。” “谢师父!”云儿满心欢喜地再次跪地叩头。 自此,云儿便跟随师父潜心学习医术。她天资聪颖,加上勤奋刻苦,很快便掌握了许多医道精髓。 某日,师徒二人外出采药。途中,遇到一名受伤的猎户,伤势严重。师父示意云儿施治,检验她的学医成果。云儿毫不怯场,从容地施展所学,救治伤者。师父在旁观察,暗自点头称赞。 不久,伤者痊愈。师徒二人受到了伤者及其家人的感激。云儿深感自豪,同时也明白了师父的苦心——医术不仅是救人之术,更是一种责任。 经过这次历练,云儿更加坚定了学好医术的决心。她日夜苦读医书,不断实践,医术日益精进。 一日,城中突发瘟疫,患者众多,郎中们束手无策。师父带着云儿挺身而出,全力救治病人。云儿运用所学知识,精心配制药方,不辞辛劳地照顾病患。 在师徒俩的努力下,疫情得到控制,人们对他们感恩戴德。然而,她并未骄傲自满,而是深知责任重大,继续埋头钻研医术,希望能够救治更多的人。 有一天云儿起床后,没见师父,急忙找遍了各个房间,都不见师父的踪影。她心急如焚,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云儿决定出去寻找师父。云儿沿着山路一路找寻,遇到了一位砍柴的樵夫。她焦急地询问是否见过她的师父,樵夫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见过。云儿失望地继续前行,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还是不见师父的踪影。 没办法她又决定返回住处,看看师父回来了没有。在回去的路上,云儿想起了师父平日里的教导,更加伤心,哭的稀里哗啦,已经失去父亲和萧逸哥哥了,不能再失去师父。 就这样云儿一路哭哭啼啼的回去了,却发现师父正在和师兄一起练剑。云儿跑上前,一把抱住师父,哭着说道:“师父,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师父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说:“有人欺负你了吗?”师兄更是一脸嫌恶的看着她,认为她在装模作样。 看见师父安好,云儿止住了哭声,她断断续续说道:“小时候为她启蒙的夫子是城中有名的大儒,可就在夫子被父亲请来专门教导她时,却意外死亡。后来她的琴师也出了意外后,她就什么也不想学了。遇见师父后,她决定忘掉以前,好好跟师父学医术,直到今天发现师父不在,她又开始害怕,怕师父也出意外,所以才急忙去找。” 听了云儿的话,师父也露出凝重的表情,他问云儿:“你怀疑教导你的夫子是被人所害?”云儿说:“我也不知道,父亲说那是意外,但我总觉得与我有关,所以我好害怕师父你也出了意外!” 师父握住云儿的手,让她坐下,喝口茶缓口气。云儿慢慢平静下来,师父让她先去吃饭,他和师兄说几句话,云儿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云儿走了后,师父问羽落:“云儿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第22章 师兄竟然关心她 羽落说道:“据可靠消息,白振山有三房夫人,但他最喜欢的是已经去世的云娘,爱屋及乌,从小对白云烟就极为宠爱。如果不是白云烟不学无术,真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青云宫主人。就算她啥也不会,白振山临终前还是把青云宫的一半留给了她,可外界盛传她竟然和一个小侍卫私奔了。” 师父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白振山的宠爱无意中让云儿成为众矢之的,他活着的时候别人顶多背后搞搞阴谋,他的意外离世对云儿是致命的打击。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羽落你也看见了,刚才云儿的过激反应决不是装的,是真实的情感流露。 羽落听后,深感同情地点了点头,他意识到云儿的世界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充满了阴谋。 师父接着说道:“所以,羽落,今后你要对云儿好一些,多照顾她。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也不懂这人间险恶。” 羽落恭敬地回应道:“师父教训得是,弟子一定会尽力而为,以后不再刁难于她,但与青云宫的血海深仇,他日我一定要报!” 师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心里为这两个苦命的孩子盘算着…… 此后,羽落在日常相处中,对云儿关也不再冷眼相待,慢慢的能正常交流了。在师父和羽落的陪伴下,云儿逐渐变得开朗起来,也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热爱。 近日,师父受友人所托,要熬制一味百毒不侵的药丸,药房里还缺几味药材,师父让羽落带着云儿上山去采。羽落和云儿二人便收拾行囊,向山上走去。山路崎岖,羽落虽然没有特意护着云儿,但走在前面为她开路,避免她受到任何伤害。途中,他们遇到了一只凶猛的野兽,羽落毫不畏惧,一把飞刀过去,野兽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云儿越发崇拜羽落,她觉得师兄真是太厉害了。 经过一番跋涉,他们终于找到了所需的草药。然而,在返回的路上,云儿不小心扭伤了脚,无法行走。羽落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阳,又看了看云儿肿胀的脚腕,只得蹲下身子示意云儿爬上来,云儿却羞红了脸,连忙摆手说:“师兄,使不得,使不得。”羽落却冷着脸说道:“别自作多情,要不是天快黑了,我才不想管你呢,不想死就赶快上来!”脚腕的剧痛加上师兄的冷言冷语,云儿流着泪轻松的爬到了师兄背上。 羽落背着云儿快步走着,云儿心中满是委屈。她的眼泪滴在了羽落的脖子里,羽落心中一阵烦躁。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羽落找到了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他轻轻地将云儿放在一旁的石头上,然后找来一些树枝点燃了篝火。火焰照亮了四周,也温暖了他们的身心。 此时,云儿却提议,拿个火把他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这么晚了师父一定很着急。羽落也觉得云儿说得对,稍微休息了一会,就又背着云儿上路了。 第23章 鸳鸯剑谱 当他们回到住处时,师父还在炼丹房忙碌着。云儿急忙叫了声:“师父,我累了,先回去休息。”就一瘸一拐的进了房间。师兄把药拿进去,给师父帮忙。 “羽落,云儿受伤了?”师父问道。羽落难以置信的看着师父说:“你都没有看见她,怎么知道受伤了?” 师父说:“你对云儿有偏见,所以看不清真实的她。如果不是受伤了怕为师担心,她早就进来了。” 羽落听了师父的话,若有所思。他决定找云儿好好谈一谈,解除彼此之间的误会。第二天清晨,羽落来到云儿的房间门口,轻轻敲门。云儿打开门,看到是羽落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羽落诚恳地说道:“云儿,你的脚怎么样了,我想跟你聊一聊。”云儿微笑着点点头,邀请羽落进屋坐下。羽落坦诚地向云儿道歉,承认自己之前对她存在偏见,并表示希望能够了解真正的她。 云儿感动地落泪,她告诉羽落,十八岁前父亲是最宠爱她的人,父亲给了她整个世界,父亲的意外离世让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所以当大公子也就是现在的青云宫主人,想从她夺取云宫令牌时,她真的无所谓,她在乎的不是权力而是家人的爱。在那痛不欲生的时刻,是萧逸哥哥的关爱唤醒了她,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拿云宫令牌换来了他们的自由生活。可惜,现在也不知道萧逸哥哥在哪。 “我相信萧逸哥哥一定也在找我。”云儿坚定地说,“我们一定还能相见。”羽落看着满脸泪痕的云儿,心中充满了怜惜。师父说得对,云儿是善良的,无辜的,他不应该把仇恨强加到云儿身上。 从此,两人消除了隔阂,成为了真正的师兄妹。他们一起努力修炼医术,帮助更多的人。 云儿努力学习医术,只是想帮助更多的人,而不是为了争强好胜。羽落深受触动,他意识到自己的狭隘和错误。 日子一天天过去,羽落和云儿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他们一起采药,一起练剑,相互切磋,共同进步。 一次,他们在山中遇到一位身受重伤的侠客。羽落和云儿立刻施展医术,尽力救治。经过几天的精心照料,侠客的伤势逐渐痊愈。 侠客感激涕零,决定传授他们一门独门剑法作为报答。这套剑法名为“鸳鸯剑”,需要两人配合默契,犹如鸳鸯比翼。羽落和云儿不约而同地拒绝了侠客的好意,因为他们已经有师父了,不能再拜别人为师。 侠客也没有勉强,只是把剑谱送给了他们就离开了。让他们想练的时候就自己跟着练,也不算有违师门。 回去后他们就把剑谱交给了师父,师父了解后,又把剑谱还给了他们。并让羽落先学,学会之后再慢慢教云儿,师父觉得这套剑谱很适合女孩子练,并且云儿的武功实在太弱了,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就算他把毕生的医术都传给云儿也保护不了她。 第24章 长生不老药 羽落从最基础的招式教起,云儿学得很快。一段时间后,云儿已经能够熟练地掌握一些基本技巧。 某天,羽落决定让云儿尝试实战。他们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羽落找来几只稻草人当作靶子。 云儿紧握剑柄,眼神专注,她回忆着羽落教给她的技巧,瞬间出手。只见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精准地击中了稻草人的要害。 羽落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云儿的肩膀,“做得很好,不过还需继续努力。剑术不仅要技巧娴熟,还要懂得灵活运用。” 在羽落的悉心教导下,云儿的剑术日益精进。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能够真正地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云儿在练剑的同时,也没有落下医术的功课,毕竟练剑只是为了自保,而医术才是她的爱好,是她毕生的追求。 这天,师徒三人如往常一样在山上采药。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呼救声。他们急忙循声望去,发现一名伤者正躺在路边。羽落和师父立刻上前查看伤势,而云儿则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草药,准备进行治疗。 云儿手法娴熟地为伤者处理伤口,敷上草药,并用布条包扎好。伤者的疼痛得到缓解,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师父和羽落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他们知道,云儿已经真正成长为了一名优秀的医者。 斗转星移,云儿沉浸在医术的海洋中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这段时间,师父似乎苍老了许多。云儿对师父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看着苍老的师父,她好害怕,怕师父也会离她而去。 云儿查阅了很多典籍,想寻找一种延缓衰老的药物,她还向师父请教了许多关于炼丹的知识。 师父告诉她,炼丹需要极高的技艺和耐心,而且材料的选择和配比也至关重要。 云儿认真聆听,用心记住每一个细节。她深知,要想炼丹成功,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 云儿开始着手准备炼丹,她按照师父的指导,仔细挑选药材,精心调配比例。 在漫长的炼制过程中,云儿毫不松懈,终于成功炼成了一颗丹药。 她兴奋地拿着丹药去找师父,师父品尝后赞不绝口,连称这是一颗难得的十全大补丹,被他这样一口吃了怪可惜的。 云儿开心地笑了,她知道,这颗金丹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她对师父恩情的回报。 中华民族的医术博大精深,学得越多云儿对生命越敬畏。她告诉师父,要炼制一颗长生不老药给师父,让师父长生不老。 师父笑着,摇了摇头说:“傻孩子,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啊,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态,师父这个年纪早就看透了。”云儿听了师父的话,若有所思。她明白了生死轮回的道理,但心中依然希望能够为师父做点什么。于是,她决定好好钻研医术,尽力延长师父的寿命。 云儿更加勤奋地研究医道,不断探索新的疗法和药方。她四处寻找珍稀的草药,不惜跋山涉水,只为找到能让师父身体康健的灵药。尽管无法做到长生不老,但云儿的努力让师父感受到了她深深的敬爱之情。 师徒二人继续行医治病,将中华医术传承下去。云儿明白,生命有限,但她可以用自己的医术,为更多的人带来健康和希望。 第25章 疫情 云儿整日泡在炼丹房中,经过无数次的失败,终于成功炼制出了一颗丹药。她满怀欣喜地拿着丹药去找师父,发现师兄也在房中,两人都愁眉苦脸的。 云儿连忙上前询问师父发生了何事,师父告诉她,自己收到消息,边境地区爆发了一场严重的疫情,无数百姓生命受到威胁。他准备和羽落去那边拯救百姓。 云儿听后,急忙阻止师父,说:“师父年龄大了,不宜长途跋涉去疫区,她和师兄一起去,一定不辱师命。”师父大为感动,但师父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放心。这时候羽落开口了,他说:“云儿说得对,师父留下,他和云儿一起去,他会保护云儿的。” 师父见两人如此坚持,便也只好同意了。他拿出了一些珍贵的药材和医书,交给了云儿和羽落,并嘱咐他们要小心行事,让羽落一定保护好云儿。 第二天一早,云儿和羽落便收拾行李出发了。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因为疫情而失去生命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悲痛和使命感。 终于,他们到达了疫区。这里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到处都是病人和死亡的气息。但是,云儿和羽落并没有退缩,他们立刻开始了救治工作。 通过仔细观察,云儿发现这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腹泻。刚开始症状比较轻,只是一般的上吐下泻,如果没有及时对症治疗,就会进一步引起高烧,最终会全身无力,衰竭而死。 云儿和羽落将制作好的药丸分发给患者们,并向大家讲述了服用方法。然而,很多人并不相信这颗小小的药丸能够治愈他们的疾病。云儿决定先治疗一位重症患者,以证明药丸的效果。在羽落的协助下,云儿给这位患者服下了药丸,并施展针法辅助治疗。不久后,患者的症状明显减轻,这让其他患者看到了希望,纷纷请求云儿为他们治疗。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和羽落全力以赴地救治每一位患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患者康复了,疫区的情况逐渐得到控制。人们对云儿和羽落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们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但是在夜以继日的救治病人时,师兄因劳累过度,身体抵抗力下降也被传染了。当羽落开始上吐下泻时,他心急如焚,他知道这种病的严重性,一旦发病,后果不堪设想,何况传染性极强。云儿也发现了师兄的不对劲,赶紧为师兄熬药并施针,运用所学的医术,竭尽全力地治疗。然而,师兄的病情却不断恶化,高烧不退,身体也变得极度虚弱。 云儿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师兄。她日夜守在师兄身旁,也不顾男女有别,为高烧的师兄擦洗身体,不断尝试各种疗法。终于,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师兄的病情有了好转。 师兄醒来后,看到云儿为了照顾他而憔悴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感动。他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混蛋,还想杀死这么善良有爱的姑娘。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两人共同经历了生死考验,彼此的心也更加贴近。在云儿的精心照料下,师兄的体温开始慢慢下降,精神也稍微好转。云儿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她知道,还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继续努力,直到师兄完全康复。 第26章 心动 师兄病重的这几天,为了随时观察病情,及时照顾师兄,云儿都不敢回房间睡觉,生怕师兄有什么需要。云儿趴在师兄房间的桌子上,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着。梦中,她梦到了师兄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治愈他。她心急如焚,不停地尝试各种方法,但都无济于事。师兄最后病重而亡了,她从梦中哭着醒来。 睁开眼一看,师兄醒了,躺在床上看着她,问她怎么哭了?云儿上前一把抱住师兄,说:“你醒了,真好。”师兄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哭呀,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被我传染上了?”云儿说:“没有,我每天都喝预防的药了,你还没好,我不能倒下去。”师兄爱怜的抚摸着云儿的后背说:“没有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可能已经不行了。” 师兄本是无心一说,云儿却哭的更厉害了,她说:“不准你这样说,师父还等着我们回去呢!”羽落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拍了拍云儿的后背说:“师兄错了,师兄要马上好起来,有我们的神医在这照顾,我怎么会有事呢。”云儿这才破涕为笑。 羽落看着云儿的笑容,心中不禁一动,多么美好的姑娘啊!命运坎坷却从不抱怨,自身都难保却心怀天下。尽管他一次次的要杀她,却从没有怪过他,还拼了命地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这个善良纯真的女孩。 从此以后,羽落经常找机会与云儿相处,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在云儿的悉心照料下,师兄的身体也很快痊愈了。城里的疫情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他们准备回去向师父复命。 回去的路上,还是原来的风景,可是羽落却觉得一切都变得明媚了,连乌鸦的叫声都变得悦耳起来。一路上,羽落和云儿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羽落细心地呵护着云儿,帮她拎行李,为她遮风挡雨。云儿则温柔地回应着羽落的关心,不时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当他们终于回到师门时,师父对他们的表现大加赞赏。然而,羽落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他知道,自己对云儿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师兄妹情谊,他甚至喜欢上了云儿!可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他怎么能爱上仇人的女儿? 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羽落还是决定将这份情感深埋在心底。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试图恢复到以前单纯的师兄妹关系。然而,他发现这并不容易,每次看到云儿的微笑,听到她的声音,内心的冲动就难以抑制。云儿似乎也察觉到了羽落的变化,她眼中偶尔流露出的疑惑和关怀,让羽落感到一阵心疼。 在一次采药途中,羽落不慎滑倒,受伤流血。云儿立刻跑过来,关切地查看他的伤口,并为他包扎治疗。羽落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心中的情感愈发汹涌。但他还是强行压抑下来,告诉自己不能让这段感情影响到他的使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羽落对云儿的感情在矛盾中愈发深沉。羽落深知这份感情的危险,但他无法割舍对云儿的爱恋。他决定默默守护着她,哪怕永远隐藏自己的真心...... 第27章 表白后的沉重 师父看着羽落,语重心长地说:“羽落,为师注意到你最近似有心事,可否与为师分享一下?”羽落低头不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师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不必担忧,有何事但说无妨。”羽落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师父,说道:“灭门之仇还没有报,我不该有别的心思。”师父说:“人不应该活在上一代的恩怨中,何况白振山已死,就让一切都烟消云散吧。” 羽落想起曾经的满地鲜血,痛苦地抱着头跪了下来,他说:“师父,我忘不了,我想杀了白振山全家给我的爹娘报仇!可是,我……”羽落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师父说:“羽落,你喜欢上了云儿,是吗?”羽落痛苦地点了点头。“羽落,从小看着你长大,一点点教会你武功,为师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师父慈爱地看着已经高出他一头的徒儿说道。 “羽落啊,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爱了就勇敢的去追求吧,人生不应该只有仇恨,我相信你的父母和为师的想法是一样的,希望你幸福。”师父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父走后,羽落站在夜空下,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云儿的一颦一笑,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他决定明天就向云儿表白。 第二天,他们一起采药的时候,羽落悄悄的采了一把鲜花。趁休息的时候,他单膝跪地,手捧鲜花,红着脸对云儿说道:“云儿,我喜欢你!” 看着眼前兴奋的师兄,云儿瞬间吓白了脸。她急忙扶起师兄,说:“师兄,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吧?”羽落一脸郑重,对天起誓:“我秦羽落,喜欢师妹白云烟,一生一世永不改变!” 云儿也看出了师兄是认真的,可是她理解不了,师兄不是一直想杀她报仇吗,为什么又说喜欢她?她只觉得头疼,虽然师兄很优秀,但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何况早已是残花败柳的她怎么配得上如此耀眼的师兄! 羽落也看出了云儿的犹豫,他急忙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云儿吞吞吐吐地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说,“师兄,你真的很好,但我没想过这个问题。”羽落觉得天旋地转,原来他的深爱在人家眼里一文不值。 羽落失魂落魄地往深山中走去,云儿急忙拉住羽落,说你走反了。羽落甩掉云儿的手,说:“不要管我,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云儿明显害怕了,她小心翼翼地说:“师兄,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喜欢我,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时羽落的理智恢复了,是啊,他把人家抓来就是为了杀人家,如果不是师父阻拦,他早已经把云儿杀害了。现在,突然说喜欢人家,让人家怎么接受,何况还有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子,不知云儿是否还忘不了他。 羽落仰天长啸了一声,随即又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他想静一静,就这样看云卷云舒。他这样,云儿也吓得不敢说话。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眼看天快要黑了,云儿想拉起师兄,好赶紧回去。可师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云儿没有拉起他,还把自己摔倒了,这一摔让羽落瞬间清醒了。 他急忙扶起云儿,说:“对不起,是他失态了,我们回去吧。”一路上,他们谁也没说话,快到家了,羽落又停下来,深情地望着云儿:“你不接受我,是因为我不够好,还是你心里忘不了那个人?” 第28章 云儿的倾诉 云儿慢慢开口了,她徐徐说道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她说:“我虽生在青云宫,享受着别人没有的荣华富贵,但我的内心非常空虚。我经常在想,为什么别人都有娘亲而我没有?父亲为了弥补我缺失的母爱,加倍的宠着我,以至于把我养成了外人眼中自私任性、不学无术的草包女儿。但那时候的我起码是幸福的,直到我期盼的十六岁及笄礼前夕,父亲遭遇不测去世了,那种痛真的是撕心裂肺,你知道吗,父亲是我的天,我的整个世界,那一刻我真的想随父亲而去。”说到这儿,云儿哭的不能自已,羽落心疼的抱了抱她。 缓了一会儿,云儿又接着说:“父亲去了,让我的兄长继承了下一任的青云宫主人,却给了我云宫的令牌和暗卫,沉浸在悲痛中的我还没有觉察出来,兄长已经容不下我了。这时候,只有萧逸哥哥一个人是真心对我好的,他保护我、陪伴我、安慰我,我紧紧抓住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发誓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听到这里,羽落默默松开了抱着云儿的手。 云儿继续说道:“父亲以前不许我和他在一起,我就拿性命威胁父亲;萧逸哥哥也说,我还小不懂得什么是爱。但父亲的骤然离世,一下子击垮了我,为了萧逸哥哥,我交出了云宫令牌和暗卫,甚至做出来更荒唐的事。听了这件事后,师兄你就不会喜欢我了。”羽落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云儿停顿了一会,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在一次醉酒后,为了满足萧逸哥哥的欲望,我献出了我的身体。他没有强迫我,是我心甘情愿的。师兄,我已经不干净了,不配得到你的爱。”羽落浑身发抖,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大树上,他不敢想象,云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这时候又传来了云儿的声音“被你当仇人一样带到桃花源时,我就没想着还能活下去,当然我也不怕死,因为这世间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可是,我在这里,却得到了重生。在师父的精心教导下,我对医术越来越感兴趣,原来学习也可以这么快乐,治病救人让我体现了自己的价值。你的自律和优秀让我非常崇拜,很多时候我都在悄悄的模仿你!但我知道作为仇人的女儿,不论我对你多好,你总是讨厌我。” “直到今天,你突然说喜欢我,我以为你是拿我寻开心,但看到你认真的样子,我才意识到这是真的。在桃花源的三年时间里,不管你对我是冷是热,我早已把你和师父当成了我的家人。师兄,了解了真实的我,你就不会再喜欢我了。我就当你今天什么也没说,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云儿问道。 一下子听了这么多,羽落的心里很乱,随即胡乱地点了点头,他们又默默的往回走。 回去后,师父依然在药房里忙碌着,只是桌上留的饭菜他们谁也没有心思吃,都默默的回房了。 刚进房间,云儿就趴到床上哭了起来。她不是不喜欢师兄,而是太喜欢了,就算不能在一起,永远做师兄妹也是好的,所以她不敢表白。但她今天也真的是被吓到了,她不敢想象师兄竟然会喜欢她,想必听了她以前的事,师兄一定不会再喜欢他了。越想越伤心,就这样哭着睡着了。 第29章 暗夜中的羽落 回到房里,羽落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于是想去河边吹吹风。他出去的时候,路过云儿的房间,好像听到了压抑的哭泣声。他顿住了脚步,多想进去把云儿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他知道云儿坚强的外表下藏了一颗脆弱的心灵。 站在门外的羽落,进退两难。他的手紧握成拳,心里纠结万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 来到河边,羽落静静地凝视着河水的流动。他回想起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痛苦和无奈。 这时,一只飞鸟划过天空,羽落不禁感叹道:“若是我能像这飞鸟一般自由自在,那该有多好。”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羽落深知,他与云儿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决定将这份爱意深藏心底,继续专注于自身的修炼,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站在河边,望着暗夜星空,羽落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们总是把好吃的和好玩的都留给他,处处照顾他。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和哥哥姐姐玩捉迷藏。因为那时候小小的他,很容易隐藏起来,哥哥姐姐们总要找好一段时间才能发现他,让他特别有成就感。觉得只有在玩捉迷藏的游戏时,他才比优秀的哥哥姐姐们更厉害! 也是这样的一个暗夜里,他们做完功课后和平常一样,玩起了捉迷藏。哥哥姐姐们躲得地方他都找到了,轮到他躲时,他让哥哥姐姐蒙住眼睛数到十才能开始找他。他一溜烟就跑到后院,下午他在假山后面发现了一条密道,躲在密道里他们一定找不到,这样他就又赢了,想想都开心的。 他找出下午就藏好的火折子,麻溜地钻进密道,又把外面隐蔽的石头放好。密道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他手里的一点点烛火,其实他很害怕,可是又怕自己出去后被他们嘲笑,就这样硬撑着、等待着。这时候他开始希望,哥哥姐姐们能快点找过来,这样他就能出去了。 可是等了好大一会儿,他们都没来,等着等着他就困了,手里的烛火也灭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全家人都在大声地呼喊着他,他就惊醒了。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把外面的石头推开,天色已经破晓了,难道他们一晚上都没找到自己? 他急忙往前院跑去,可是院子里躺了很多人,还有满地的黑血,这些人都被杀死了!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忽然他想起爹娘,他爹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死的。他连滚带爬的去了爹娘的房间,房门大开,一眼就看见了娘倒在血泊中,双目圆睁,早已没有了呼吸。他坐在血地里,抱着娘的尸体大声哭了起来,可任凭他怎么摇晃,娘都不会醒了。哭累了,他才想起还没有看见爹和哥哥姐姐们,或许他们还活着。 放下娘的尸体,他又一路找了出去,在大门跟前发现了爹爹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爹爹旁边躺着哥哥姐姐们的尸体,看到这里,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过来后,已经被师父带到了桃花源。师父调理好了他的身体,又时刻安抚着他的情绪,告诉他“只有让自己变强大了,才能为家人报仇,等你武功学成之后我就告诉你仇人的名字!” 从此,他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了报仇,他跟着师父苦练武功,终于把师父百发百中的飞刀绝技练成了,也知道了仇人就是青云宫主人白振山!他发誓一定要杀了白振山为家人报仇,可师父总说时机未到。 师父一直想传授他医术,可他不想学,他只想杀人不想救人。直到他把白云烟掳来准备杀了她祭奠家人时,师父为了救她竟收她为徒,而她却选择了学医,立志要治病救人。 早在那一刻他就心动了,竟然有人放弃了师父的飞刀绝技,只想要学习医术,还学得乐此不疲、津津有味。他对她刮目相看,可因为她是白振山的女儿,他一直表现的很厌恶她。但她却从来没有怨恨过他,还经常关心他。在他生病后,不顾被传染的风险,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甚至为他擦洗身体,帮他清洗贴身衣物,直到他醒来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面对来势汹汹的疫情,她一个弱女子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而是全力以赴地救治百姓。这样医术高超,心怀天下的女子怎能不让他心动?可惜她的身心都交给了另外一个男人,让他怎能不恨! 第30章 师兄离开了 回到房间辗转难眠的羽落,最终决定离开桃花源,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闯荡。再这样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天蒙蒙亮,羽落就起床了,收拾好房间,把信放在师父的书桌上,就离开了。他不知该怎样面对师父和云儿,趁他们还没起就离开了。望着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心中难免惆怅。 师父起床后,看到信的时候,羽落已经走远了。信封里有两封信,一封是写给师父的,一封是给云儿的。师父打开写给他的信,只有简短的几句话,感谢师父这么多年的教导,让师父保重身体,他已经长大了,要去外面闯出一番事业。 昨天他俩迟迟未归,师父就想到羽落应该把话说开了,今天的不辞而别,肯定是被云儿拒绝了。可怜的孩子,难道是他看错了,师父之所以鼓励羽落勇敢追爱,是因为他看出来两个孩子是有情意的,难道是他老眼昏花了? 云儿起床后,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她想去药房找点消肿的药敷上。刚出房门,就被师父叫住了,说羽落给她留了一封信离开了。云儿听闻羽落不辞而别,心中一阵慌乱,她急忙拆开信件阅读起来。 信中的文字犹如羽落本人一般温柔,他表达了对云儿的深情,并表示希望云儿能够幸福快乐。云儿读着读着,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羽落的感情原来如此深厚。 师父看着伤心的云儿,试探地问她:“有什么想对师父说的吗?”云儿擦了擦眼泪,对师父说道:“师父,您和师兄就像我的家人一样。遇见你们,我何其幸运!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师兄,他那么优秀,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师父说:“感情的事讲究的是两厢情愿,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你只要告诉师父,你喜欢师兄吗?”云儿低下头,想了想说:“师父,在我眼里,师兄是个完美的人,他一直那么讨厌我,我从没想过能与师兄在一起。”说着云儿又哭了起来。 师父听了云儿的话,心中感到非常难过。多好的姑娘啊,竟然这么自卑,看来他只顾着传授医术,忽略了心理教育。他拍了拍云儿的肩膀,安慰道:“云儿,你不必自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在师父眼里,你的善良和勤奋就是你最大的优点。至于羽落,他的离开也许是为了更好地成长。” 师父还要多说一句:“你们都是我的徒儿,我希望你们能不留遗憾,如果心里有彼此,就要勇敢面对,不要畏惧世俗的眼光。” 云儿说:“师父,既然师兄选择了不辞而别,应该是心里还没想好怎么办。我现在只想在桃花源陪着师父,跟师父继续学习更加深奥的医术。” “云儿,你能这样想很好,在羽落回来之前,我们继续钻研医术。”师父说完就离开了,他知道云儿心里一定很难受。 从此以后,云儿加倍努力地去学习,她希望有一天能够用自己的医术去帮助更多的人,也期待着与师兄的重逢…… 第31章 千年灵芝 羽落走过一片山林,发现这里的草木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的能量。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心中若有所思。或许,这片神秘的山林中隐藏着某种珍稀的草药或灵药。 正思考间,羽落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从不远处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老者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 羽落急忙上前,施展医术救治老者。经过一番努力,老者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老者感激涕零,告诉羽落此地有一株千年灵芝,能治百病,他正是为此而来。 羽落听闻,决定帮老者前去寻找千年灵芝。羽落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在一处山涧找到了千年灵芝。他小心翼翼地将灵芝采下,带回老者身边。 老者接过灵芝,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又重新打量了羽落一番,眼前的羽落虽然风尘仆仆略显疲惫,但依然掩不住本来的风采。他与羽落素不相识,羽落不但救了他,还为他找到千年灵芝。老者连忙拜谢羽落,并问道:“公子怎么称呼,今天你救了我,又为我寻来千年灵芝,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请受我一拜!” 羽落连忙扶住老者,说:“折煞晚辈了,老人家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晚辈姓秦名羽落。”这时老者又说道:“不知秦公子此行是去哪里,可有时间去我山庄小住几日?” 羽落想着此行本来就漫无目的,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如就跟老人家回去,等他身体痊愈了再离开。“恭敬不如从命,那在下就去叨扰几日,反正我也无处可去。”羽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羽落随着老者来到雷剑山庄,庄内的弟子们对他毕恭毕敬,原来老者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雷剑山庄庄主。雷庄主安排羽落在庄内住下,并设宴款待他。在宴会上,羽落结识了许多江湖人士,大家对他的医术赞不绝口。羽落也谦虚地表示,自己只是略通一二。 几天后,雷庄主服用了千年灵芝,在羽落的调理下身体完全康复了。他对羽落说:“秦公子,你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羽落想了想,说:“我一直想寻找更多的珍稀草药,研究它们的功效。不知道庄内是否有这方面的书籍或者资料?”老者哈哈大笑,道:“真是凑巧!我庄内正好收藏了一些关于草药的古籍,其中不乏珍贵的资料。我可以派人取来给你查阅。” 羽落听了心中大喜,连忙道谢。从此,他便在雷剑山庄住了下来,一边研究古籍,一边结交江湖人士。日子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羽落翻看着一本又一本的古籍,心中感慨万千。这些古籍中记载的草药知识极为丰富,有些甚至是他从未听闻过的。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云儿。他知道自己对云儿有着特殊的感情,但由于云儿的拒绝,他无法再轻易表达。 在思念的煎熬中,羽落决定放下手中的古籍,出去走走。他漫步在山庄的庭院里,任由思绪飘散。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入他的耳中。那琴声婉转细腻,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着无尽的相思之苦。 羽落循着琴声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发现弹琴之人竟和云儿如此相像。她静静地坐在凉亭里,一袭白衣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怨和寂寞。羽落心中一动,缓缓走了过去。 第32章 雷一宁 他站在凉亭外,曲子都弹完了,还沉浸在忧伤的思念中不能自拔。这时传来姑娘的声音:“公子可是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面对陌生人,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直接说出了:“姑娘的曲子让我想起了心爱的姑娘,难道姑娘也是在思念意中人?”说着他走进了凉亭。 看到了他的样子,姑娘说:“公子可是我爹的救命恩人?”羽落连忙说:“姑娘言重了,恩人不敢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却站起来,再次向羽落拜谢,羽落急忙还礼。 姑娘自我介绍说:“我叫雷一宁,第一名的一,安宁的宁,公子怎么称呼?”“雷姑娘,在下秦羽落,刚才是被姑娘的琴声吸引而来,冒昧了。”羽落说道。雷姑娘说:“听我爹说,你的医术很高超,不仅救了他还为他找到千年灵芝,让他多年的顽疾彻底痊愈了。”羽落听了一笑而过,说:“雷庄主谬赞了,在下只是略懂皮毛,真正医术高超的是我师妹,她不喜欢练武只爱钻研医术,还会炼制各种丹药。” “看秦公子谈起师妹一脸高兴的样子,想必师妹就是你的心上人吧?”雷姑娘打趣道。羽落听后竟然沉默了,过了一会说道:“是的,但是师妹喜欢的却是别人。” 听到此话,雷姑娘难以置信地说:“秦公子温润如玉,一表人才,竟然还有姑娘能拒绝你?我不信!”羽落没想到雷姑娘这么率真,说话间也没了顾虑:“我有这么好吗?师妹总说她配不上我,我也不清楚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就出来散散心。” 雷姑娘明白了,他的师妹一定是很爱很爱他,所以才患得患失,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就像她的小师弟一样,总是默默的对她好,却不敢承认喜欢她。 雷姑娘给秦公子支招,说:“不要相信女孩子的嘴巴说什么,要看她平时怎么对你,如果她心里有你,行为上是掩饰不住的,你明白吗?”羽落说:“她平时对我很好,但她对每一个人都很好,甚至对每一个陌生的病人也很好,我看不清她的心。” “算了,不说这些了,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羽落向雷姑娘告辞,回了房间。没想到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后,竟然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起床后,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今天他想出去走走,不想再看那些枯燥的药典古籍了,他看这些也是为了讲给师妹听的,要不然他才不想碰这些呢,真是爱屋及乌啊。 刚出了门,就碰见来找他的雷姑娘,问他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爬山,好几个师兄妹都去。羽落点了点头,说走吧,就跟雷姑娘一起出去了。 其实爬山对羽落没有一点吸引力,他在桃花源的时候,就经常去深山老林里玩,有时候心情不好了,还会打野兽出气。今天实在是盛情难却,不想拒绝雷姑娘的好意。 雷姑娘对师兄弟说:“这位就是秦公子,我爹的救命恩人,你们以后就要像对我一样对他。”又给秦公子介绍她的师兄弟们:“这个板着脸的是大师兄,这个是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就是我,这个小五就是五师弟。这个漂亮姐姐是我表姐,从小和我一起在山庄长大的,情同姐妹。” 他们一行人在雷姑娘的带领下,出发了。本想着是一趟欢乐之旅,没想到却闯了大祸! 第33章 杀了青云宫弟子 羽落和雷姑娘他们一行人有说有笑,一路欣赏着山间的美景。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一处山涧,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宛如镜面一般倒映着蓝天白云。 众人兴奋地跳进溪水中,感受着清凉的水流拂过肌肤,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殆尽。他们嬉戏着,打水仗,欢笑声在山谷中回荡。羽落从来没有这么放松的玩过,总是放不开,幸亏雷姑娘一直照顾着他。 当太阳逐渐西沉,他们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搭起帐篷,准备露营。夜晚,篝火旁,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梦想。仰望星空,羽落心中充满了宁静和满足。在这欢乐的氛围中,羽落好像暂时的忘记了仇恨,忘记了云儿。 夜幕褪去,黎明破晓。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众人满怀期待地注视着远方。 太阳慢慢升起,橙色的光芒逐渐照亮了整个山脉,给万物带来生机。 羽落被眼前的壮丽景象深深震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他想起了曾经的誓言和责任,也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与无限可能。 随着太阳完全升起,大家纷纷相视而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们将继续前行,面对未来的挑战。 下山途中,他们有说有笑的就到了山脚下。大师兄说:“天色不早了,先赶路回到山庄再吃晚饭。”雷姑娘却说:“难得这么开心,要去前面小镇上的酒楼喝酒。”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雷姑娘却说:“让秦公子选择,秦公子是贵客,他说去哪就去哪!” 羽落感到左右为难,一边是大师兄的建议,一边是雷姑娘的邀请。他看向大家,发现每个人都期待着他的决定。 思考片刻后,羽落微笑着说:“我觉得今天大家都很开心,不妨就去镇上的酒楼喝一杯,也算是庆祝这次愉快的旅程。” 听到羽落的话,雷姑娘高兴的直拍手,大师兄的脸却沉了下去,但也没办法。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小镇。 到了酒楼,大家围坐一桌,品尝着美酒佳肴。羽落心情愉悦,与大家畅饮畅谈,享受着这轻松愉快的时刻。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对于未来的路,他仍然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武艺上。大家则对雷姑娘的剑法赞不绝口,雷姑娘却说,那是你们没见过秦公子的剑法,比我好多了。 这时,隔壁桌传来一阵喧闹声,好像是喝多了。羽落本不想理会,但听到其中一人提到了青云宫,他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原来,隔壁桌的客人正是青云宫的弟子,他们正在讨论云儿和侍卫私奔的事情。他们不明真相再加上喝多了,越说越离谱,竟有人说“云儿水性杨花,与云宫的好几个侍卫都有染。”还说“自己怎么就没被分配到云宫呢,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羽落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站起身来,冲向隔壁桌。众人见状,纷纷拉住他,劝他不要冲动。羽落怒目圆睁,对着那几名青云宫弟子吼道:“不许你们污蔑云儿!谁再胡说一个字,我马上让他血溅当场。”其中一名青云宫弟子不屑地笑道:“你是谁啊?关你什么事!不服气咱们比试比试。” 羽落二话不说,甩出一把飞刀,那名青云宫弟子当场就断气了。其他青云宫弟子见状,惊恐万分,纷纷拔剑指向羽落。 “敢在我们青云宫地盘撒野,你活得不耐烦了!”其中一名弟子叫嚣道。但他们没有一个敢上来,因为羽落的飞刀太快了,他们都还没看清,同伴就倒在了血泊中。 羽落眼神冰冷,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们。雷姑娘他们也是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羽落会失传已久的飞刀绝技,没想到一眨眼就把青云宫的人杀了。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青云宫那几个人先怂了,留下一句“你等着”,就抬着那名弟子匆忙而去。 第34章 离开雷剑山庄 雷姑娘急得直跺脚,她深知青云宫的厉害,是雷剑山庄惹不起的,如果羽落被他们抓住,后果不堪设想。想拉着羽落赶紧离开这儿,回到山庄再和爹爹商量对策。大师兄他们也附和道。然而,羽落却异常坚定,他告诉雷姑娘不必担心,这件事他会独自承担,与雷剑山庄无关。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羽落眼神一紧,果然如雷姑娘所料,青云宫的人已经找来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羽落毫不畏惧,他挺直了身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羽落上前一步,与青云宫的人对峙着。他的目光坚定而冷静,透露出多年来内心的仇恨。 青云宫的为首之人打量着羽落,冷笑着说道:“就是你杀了我们的人?敢得罪我们青云宫,胆子不小啊!” 羽落昂首挺胸,回应道:“我不仅要杀他,还要杀你,和你们的主人!” 为首之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说:“好狂的口气,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向前,将羽落团团围住。 羽落却示意雷姑娘他们退后,说:“人是我杀的,与你们无关。”雷姑娘想上前助羽落一臂之力,被大师兄拦住了,说师父叮嘱过他们,不要与青云宫为敌。 羽落暗自运功,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他知道,这场战斗是避免不了的,他迟早是要杀上青云宫,为家人报仇的。 双方瞬间激战起来,刀光剑影交错,羽落从对方手里抢了一把长剑。羽落身形敏捷地穿梭于人群之中,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 青云宫的人数虽多,但羽落的武艺高超,一时间竟不落下风。他手中的长剑犹如游龙一般,上下翻飞,不断地击退敌人的进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羽落渐渐感到体力不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武者。 就在这时,羽落突然使出了一套玄妙的剑法,剑招如疾风骤雨般袭向敌人。这套剑法是他最近领悟的,威力巨大,但消耗的内力也极多。 只见剑光闪烁,血花四溅。青云宫的弟子们纷纷倒地,哀嚎声响彻整个酒楼。 最后,只剩下为首的那个人还站着。他看着满地的尸体,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你竟然......”他指着羽落,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江湖上还没有人敢这么挑衅青云宫。 羽落则喘息着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杀意。吓得那为首之人竟落荒而逃,羽落也没有追赶,让他回去告诉他的主人,等着受死! 平息了心中的杀气,羽落向雷姑娘他们提出告别,说:“感谢老庄主的款待,雷剑山庄他是不能回去了,如果有缘后会有期。”转身大踏步就离开了。 羽落离开后,望着满地的尸体,雷姑娘也吓傻了。大师兄赶紧拉着她们就往回赶,毕竟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第35章 孤身一人 孤身走在清冷的大街上,被晚风一吹,羽落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他苦练武功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报仇。今天只是个开始,往后遇到青云宫的人,他要见一个杀一个。虽然今天死的那些人里或许有无辜之人,但谁让他们要说云儿的坏话呢?不管云儿喜不喜欢他,他都不许任何人伤害云儿,说一句坏话也不行! 想起云儿,他就觉得心痛。云儿那么善良,处处关心他,他却总是表现出一副厌恶的样子。虽然他们经常在一起采药、练剑,但他从来都是板着脸,不多说一句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夜深了,他只好找间客栈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做打算。他换洗的衣物都还在雷剑山庄,可是和青云宫的事情没了断之前,他不能回去。老庄主和雷姑娘都对他那么好,他不能连累人家。 前面有家“新月客栈”亮着灯,他就走了进去。店小二忙说:“客官里边请,要间上等房吗?”他摸了摸为数不多的碎银子,要了一间下等房。在雷剑山庄的时候,用不着花银子,以后在外面,吃饭和住宿都离不开银子,还是省着点花。 许是累了,躺在床上他就睡着了。梦中,他又回到了桃花源,云儿朝他飞奔而来,他一把抱起云儿转圈圈……就在他要亲吻云儿时,云儿却一把推开了他,一下清醒了。他独自一人躺在客栈狭小的床上,回想着刚才的梦。他又想起云儿说的话,已经把身子给了那个侍卫,他就愤怒的想杀人,他还是不敢想象云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浑身燥热,怎么都睡不着了。只等明天一早,他就要杀到青云宫去,手刃青云宫现在的主人。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这一夜,青云宫却是灯火通明,难以入眠。青云宫称霸江湖十几年了,还没遇到这种赤裸裸的挑衅。当那个跑掉的人把消息带回青云宫时,现在的主人白忠义马上召集了手下。 白忠义坐在大殿之上,听着属下们的禀报,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没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胆,不仅杀了手下那么多弟子,还公然挑衅青云宫的权威。 “此仇不报,我青云宫颜面何存!”白忠义拍案而起,“各位,我们必须想办法抓住那个胆大包天的人,让他付出代价!” 底下的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殿内充满了对白忠义的阿谀奉承之声。 然而,白忠义的心中却有着一丝疑虑。谁的武功如此高强,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难道他是某个神秘门派的弟子?亦或是…… 白忠义决定亲自调查羽落的身份背景,一定要弄清楚他的来历。同时,他也下达了命令,加派人手搜寻羽落的下落,一旦发现,立即带回,稍有不从,格杀勿论! 同时,根据描述找人画出了羽落的画像,悬赏缉拿,贴的到处都是。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得罪青云宫的后果。 第36章 老庄主的庇护 就在青云宫行动之时,雷剑山庄已早一步找到了羽落。当雷姑娘带人找到羽落时,他正在吃早饭,看见雷姑娘也是很诧异。雷姑娘直接开口说:“秦公子,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快跟我走,我爹的病又犯了。” 羽落说:“老庄主的身体一直好好的呀,为啥突然又犯病了?”雷姑娘道:“你赶快跟我走吧,我看这次还挺严重的!”羽落犯了难,眼下这情况,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这时雷姑娘又再次说道:“还请秦公子快点跟我走,晚了我怕耽搁了。”沉思了一下,羽落说:“你让手下弟子脱一套衣服给我,我换上你们雷剑山庄的衣服,悄悄进去,免得你们被牵连。” 雷姑娘被羽落的想法感动了,换作是别人,这时候巴不得攀上雷剑山庄这棵大树,可人家秦公子却唯恐给他们带来麻烦。虽然她也是初入江湖,但却深知江湖险恶,像秦公子这样的人怕是已经绝迹了。 找了一个身材和秦公子相似的弟子,让他去和秦公子换衣服。但秦公子却说,让那名弟子不要穿他的衣服,免得引起误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雷姑娘觉得有道理,让另一名弟子去买一身新衣服回来。 秦公子换好衣服,他们就急忙向雷剑山庄飞奔而去。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雷剑山庄。羽落随着众人来到庄内,看到老庄主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个病人。他立刻上前为其诊脉,发现老庄主的脉搏强而有力,比之前的状态更好了。 遂不解地问老庄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庄主屏退了左右,只剩下他们两人,才开口说道:“秦公子穿着我雷剑山庄弟子的衣服,是不想给我惹来麻烦,老夫果真没有看错人啊!”雷庄主摸着胡须,会心的笑了。 羽落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难道老庄主没有病,找他回来是为了保护他?”看羽落想明白了,老庄主哈哈大笑起来,说:“秦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又用千年灵芝为我续命,本就应该好好感谢;现在又得知公子武功高强,品行端正,老夫想把雷剑山庄托付于你,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羽落听后,连忙推辞道:“老庄主厚爱,但晚辈实难从命。晚辈就是一习武之人,对管理山庄并无兴趣。” 老庄主微微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知道你心善,但以你的才华和能力,若能接手雷剑山庄,必能将其发扬光大。况且,我年事已高,庄内事务早已力不从心。一宁又是个女孩子,不难以挑起重担。你若拒绝,莫非是嫌雷剑山庄不够好?” 羽落赶忙解释道:“老庄主误会了,雷剑山庄威名远扬,门下弟子众多,在下怎敢嫌弃。只是我生性自由,不喜拘束,实在不适合掌管山庄。” 老庄主见状,也不再强求,微笑着说:“也罢,人各有志。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强求。不过,日后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雷剑山庄定当全力相助。”羽落感激涕零,拜谢老庄主。随后,他便离开了雷剑山庄,继续踏上他的复仇之路。 第37章 自投罗网 青云宫的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街上也贴满了羽落的画像。羽落深知青云宫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决定暂时隐藏起来。他凭借着高超的轻功和对地形的熟悉,成功躲避了青云宫的追捕。 然而,羽落心中明白,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他将永远无法过上平静的生活。 在深思熟虑之后,羽落决定主动出击。夜晚,羽落身着黑衣,如鬼魅般穿梭于青云宫的庭院之中。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守卫,一步步接近宫殿的核心区域。 在一处僻静的角落,羽落发现了一间密室,门口站着两名守卫。羽落运用灵巧的身手,瞬间制服了守卫,进入了密室。 密室内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羽落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实验器具和珍贵的药材。正当他试图进一步探索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羽落立刻藏身于阴影之中,等待着来人的出现。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羽落看不清对方的脸,却听见旁边的人,称他为主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与其杀那么多无辜的人,不如直接把他杀了。 羽落握紧飞刀,眼神坚定地锁定着白忠义。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般。 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的瞬间,白忠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羽落看到了白忠义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讶和困惑。 \"你是如何闯进来的?\"白忠义作为青云宫主人的这几年,已经历练出来了,声音冰冷而带着威严。 羽落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是来结束这一切的。你们青云宫为非作歹,滥杀无辜,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白忠义冷笑一声:\"就凭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刺客,岂能与我青云宫抗衡?\" 说完,他身形一闪,旁边两人就迅速朝着羽落扑来。羽落见状,毫不畏惧,手中的飞刀如同闪电般射出...... 两人还没有看清刀从哪里来的,就扑倒在地断气了。这两人能跟着白忠义,身手自然也是不弱的,却被一招毙命,白忠义也吓了一跳。随即明白了,此人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人。 白忠义大喊了一声“快来人啊,有刺客!”就向羽落攻击而来。这时候羽落只能拔剑应敌,想再出飞刀已经晚了。机会就这样稍纵即逝。 羽落身姿敏捷地侧身躲过攻击,随后飞起一脚将其中一人踢飞。但另一人趁机攻来,使得羽落不得不分心应对。眼见敌人越来越多,白忠义飞身退后,他在后面仔细地观察着黑衣人的武功,可是看不出门路。这边羽落逐渐陷入被动,他暗自咬牙,决定使出绝招。只见他双手飞速结印,周身泛起一层青色光芒,接着一道强大的气流猛然爆发,将周围的敌人震退数步。 然而,白忠义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嘴角微扬,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幕。他一步步向羽落逼近,身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势。羽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依然紧握长剑,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第38章 羽落受伤 只见白忠义步步紧逼,每一招都犹如疾风骤雨般凶猛。羽落拼死抵抗,但仍节节败退,身上也多处挂彩。 就在羽落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之时,他突然注意到了白忠义招式中的一个破绽。羽落趁机发动反击,集中全力攻向白忠义的弱点。 这一击让白忠义措手不及,他向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然而,白忠义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擦掉血迹,重新调整姿态,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羽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这将是一场生死较量。他调动体内所有的真气,汇聚于双掌,打算使出最后的绝招。 白忠义见状,亦不敢轻敌,他运足内力,迎接羽落的攻势。 瞬间,两人的掌力在空中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羽落和白忠义都倾尽全力,互不相让。他们的身形在空中交错,掌风呼啸,令人窒息。 最终,羽落以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武艺,逐渐占据上风。他看准时机,猛地发力,将白忠义击飞出去。 白忠义倒地不起,羽落喘息着,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白忠义的手下见主子受伤,纷纷涌上前来,将羽落包围起来。羽落虽已疲惫不堪,但他毫不畏惧,运用毕生所学展开反击。 他灵活地穿梭于人群之中,以指代针,封住敌人的穴道。同时,他还施展独特的身法,让对手难以捉摸他的动作。 在激战中,羽落发现这些手下的武功路数似曾相识。他忽然明白,白忠义的门派可能与他所属的门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羽落在思考间,出手越发凌厉,迅速制服了几名敌人。但架不住对方的人,越来越多,羽落逐渐支撑不住了! 此时,白忠义朗声道:“今日谁要是能擒住这个贼人,重重有赏。”自从执掌青云宫以来,他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就是各大门派掌门人,也不敢如此蔑视他。 听到这话,白忠义的手下们围攻的越发厉害,谁都想要奖赏啊。反观羽落已是强弩之末,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仅靠不屈的意志力坚持着。 但眼前的人越打越多,就在羽落感到绝望之际,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袭来。只见黑衣人轻松地突破了白忠义手下的防线,来到羽落身边。 羽落认出了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黑衣人低声说道:“跟我走!”说完,拉起羽落便往外冲。 白忠义的手下企图阻拦,但黑衣人武功高强,几下便将他们全部击退。羽落紧跟其后,两人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可恶!”白忠义怒吼一声,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救出去,真是不把他青云宫放在眼里。 他暗自咬牙,心想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与此同时,羽落和黑衣人成功逃脱后,来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羽落感激地看向黑衣人,问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原来是老庄主。羽落连忙感谢庄主救命之恩,如果不是老庄主出手相救,他已经落入白忠义手里了,那一定是生不如死。 老庄主走上前,关切地查看他的伤势,并递给他一颗丹药,嘱咐他服下。 羽落接过丹药,顺从地吞下。片刻后,他感觉伤口的疼痛明显减轻,体力也在逐渐恢复。 羽落再次向老庄主拱手道谢:“这次多亏了庄主相助,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老庄主谦逊地回应:“先前你救了我两次,我还欠你一次。” 随后,老庄主要带羽落回雷剑山庄养伤,羽落犹豫片刻后答应了。现在伤得这么重,青云宫还到处在抓他,他也没地方去了。 第39章 回到桃花源 回到雷剑山庄,羽落就晕倒了,他实在撑不住了。和白忠义的大战让他元气大伤,之后的车轮战又耗尽了他的力气。望着昏迷不醒的羽落,老庄主面色凝重地站在床边。他轻轻抚摸着羽落的额头,心中暗自祈祷。庄内的郎中忙碌地为羽落治疗,各种珍贵的药材不断送进房间。 几天过去了,羽落的病情仍未见好转,伤口感染还发起了高烧。老庄主决定亲自出马,他翻遍古籍,寻找治愈羽落的方法。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中,他发现了一种神秘的疗法,据说可以唤醒生命的力量。 老庄主毫不犹豫地按照书中的方法调配药剂,然后将其慢慢灌入羽落口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在药效的作用下,羽落的烧终于退了,人也清醒过来。看着老庄主疲惫的神情,他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除了师父和云儿,再没人对他这样好过。想起师父和云儿,此刻还不知道他身受重伤,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眼中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老庄主让他千万不要多想,要让身上的伤好的快点,还要多加休息。他又再次感谢了老庄主的救命之恩,也让老庄主快去休息。 屋子里的人都走了,他感觉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如果云儿在的话,一定会为他敷上止疼的草药,她的医术比这儿的郎中好多了。 这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他定睛一看,是大师兄,忙问大师兄有什么事?大师兄神色慌张,压低声音说道:“秦公子,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你住在这里会连累我们的,青云宫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看你还是尽快离开吧,免得给雷剑山庄带来麻烦。”羽落听完,心中一阵刺痛。他没想到大师兄竟然如此绝情,但他明白大师兄的担忧不无道理。他决定等明天天一亮,就悄悄离开雷剑山庄。 老庄主舍命相救,他不能再连累人家了。他让大师兄帮他安排一辆马车,再准备一身雷剑山庄弟子的衣服,明天一早他就出城。 第二天清晨,羽落在大师兄的帮助下,换上了雷剑山庄弟子的衣服,坐上了一辆简陋的马车。在大家还没起床之前,悄悄的离开了。 他默默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雷剑山庄,心中感慨万千。 在马车的颠簸中,羽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他的心情也愈发沉重。羽落强忍着伤痛,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车夫停下来告诉他,桃花源到了。羽落艰难地下了车,他看着熟悉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他一步一步地向山上走去,每走一步都倍感吃力。终于,他看到了师父的草堂,不禁加快了脚步。 然而,当他推开门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他大声呼唤着师父和云儿,却没人回应。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不会有危险吧?急火攻心之下,羽落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了下去…… 第40章 接吻 天快黑了,师父和云儿采药回来,发现屋门大开,急忙进去查看。见地上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人,云儿快步跑到身边,却发现是师兄。只见他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她赶紧伸手探了探羽落的脉搏,心里一惊,脉象极其虚弱。 师父也赶了过来,他眉头紧皱,说道:“看样子是受了重伤,得赶快救治。”说罢,师徒二人将羽落抬到床上,云儿迅速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准备为羽落施针止血。师父则去熬制草药,为羽落调理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儿紧张地忙碌着。她深知羽落的伤势严重,稍有不慎就可能危及生命。终于,在云儿的努力下,羽落的脉象逐渐平稳了下来。但他仍处于昏迷状态,尚未脱离危险。 云儿轻轻地擦拭着羽落身上的血迹,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轻柔,生怕弄疼了他。待伤口清理完毕,云儿又仔细地为他涂上药膏,并用绷带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云儿已是满头大汗。她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羽落,眼中充满了泪水,师兄这是受了多少人的毒打啊,竟然伤成了这样子! 此时,师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云儿,快来帮忙,给他喂下去。”云儿接过汤药,小心翼翼地扶起羽落,一点一点地将汤药喂进他的口中。 看着羽落慢慢地咽下汤药,云儿的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希望这碗汤药能让羽落快点好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了,云儿让师父先去休息,她要守着羽落等他醒来。师父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师父走了,云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抚摸着师兄的手,看着师兄满身伤痕,心疼极了。不知师兄在外面受了多少苦,都怪她,她那天要是答应师兄的话,师兄也不会负气出走,就不会受这么多伤了。她越想越难过,哭的不能自已,都没发现羽落醒了。 羽落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旁守护的云儿,心中满是感动。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异常虚弱。 “羽落,你醒了!”云儿激动地喊道。 羽落微笑着点点头,声音微弱地说:“云儿,谢谢你又救了我。” 云儿泪流满面,她握住羽落的手,说道:“都是我不好,若我当初答应跟你在一起,也许你就不会受伤了。” 羽落轻轻拭去云儿的泪水,安慰道:“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冲动了。以后我会更加小心,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云儿破涕为笑,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忘却了所有的伤痛。 “云儿,等我伤好了,我们便成亲吧。”羽落深情地望着云儿,眼中充满了温柔。 云儿听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点了点头。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羽落紧紧握着云儿的手,郑重地承诺道。 云儿感动不已,扑进羽落的怀中。两人相拥而泣,感受着彼此的温暖。情不自禁下羽落吻上了云儿柔软的唇,他们忘情地亲吻着彼此,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逝。他们的唇齿相互交织,气息相融,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 突然,羽落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他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渗了出来。 云儿急忙松开羽落,关切地问道:“羽落,你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 羽落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云儿赶紧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金疮药,为羽落重新包扎伤口。 羽落看着云儿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感激。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的人儿,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悉心照料着羽落,羽落的伤势也逐渐康复。他们的感情越发深厚,期待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第41章 羽落的怀疑 在云儿的精心照料下,羽落慢慢恢复了。这天一大早,师父就给了云儿一个方子,让她去炼制丹药。 云儿出去了,师父坐到床前,心疼的看着羽落,问道:“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你详细的给为师说说。”羽落把出去后如何救了雷剑山庄庄主,又如何杀上青云宫等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师父说了。 师父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你还是太冲动了。凡事要有周密的计划,怎可如此鲁莽行事。如果不是那个老庄主把你从青云宫救出来,你还能回来吗?你可是秦家唯一的血脉了,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羽落说:“师父,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会三思而后行,不让您老人家担忧了。” 师父说,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和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云儿是个好姑娘,可她到底是白振山的女儿。总有一天,你还是要找青云宫报仇的,你让她如何自处?” 听师父这样说,羽落也为难了。是啊,他可以接受云儿是白振山的女儿,可云儿能接受他找青云宫报仇吗?师父让他再好好想想,尽量别伤害云儿。 师父走后,羽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么多年,他就是为了报仇而活的,想想秦家的灭门惨案,就算白振山已死他也要杀了白忠义灭了青云宫,否则难以告慰秦家的在天之灵!可身负血海深仇的他,偏偏爱上了仇人的女儿。他真是该死,甚至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云儿掳来桃花源,也就不会爱上她。或许,此刻她正和她的萧逸哥哥双宿双飞呢。 想到萧逸,他又是一阵心痛,不知现在云儿还想他吗?应该是想的吧,他和云儿就吻了一下,他都回味了好几天,何况萧逸和云儿已经偷尝禁果。可能这一辈子,云儿都忘不了他吧。真是越想越烦躁,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中午云儿来给他喂药,他不喝;送的饭也不吃。折腾了一天,本就虚弱的身体撑不住了,又开始发起高烧。可是云儿给他熬的退烧的药他也不喝,要给伤口换药他也不让云儿碰他。望着羽落烧的满脸通红,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云儿彻底崩溃了,问他到底想怎么样?前几天不是还说要娶她吗,难道现在就后悔了? 不管云儿怎么质问,他就是不开口,云儿气的大哭起来。突然羽落问了一句:“你现在还想那个叫萧逸的侍卫吗?” “你到底发什么疯啊,好端端的问他干什么?”云儿委屈的说道。 羽落却继续问道:“回答我,你现在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我……”云儿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羽落心中一阵刺痛,原来她真的还想着那个男人。 他别过头,不再看云儿,声音冷淡地说:“既然你忘不了他,那就去找他,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照顾。” 云儿愣住了,她没想到羽落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走吧,去找你的萧逸哥哥。”羽落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下了逐客令。 云儿呆呆地看着羽落,半晌才回过神来,哭着转身跑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变化如此之快?明明前几天还说,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和她好好在一起,甚至说了要和她成亲。今天就一副嫌弃她的样子,还说让她去找萧逸,难道她就是这么一个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贱女人吗? 云儿一边哭,一边沿着河边走着。她的心如刀割般疼痛,羽落的话像针一样句句扎在她心上。她不明白为何羽落突然变得如此冷漠,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不知不觉,云儿来到了一片幽静的树林。她疲惫地靠在一棵树上,闭上眼睛,让泪水尽情流淌。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云儿......”云儿睁开眼,看到师父正站在她面前。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心疼。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云儿惊讶地问道。 师父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一直担心你,所以跟着你过来了。云儿,你别哭了,先跟我回去,有事明天再说。” 云儿点点头,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师父陪着云儿回到了住处,他让云儿先去休息,他去看看羽落。云儿还是不放心,跟着师父一起去看羽落。 此时的羽落,面色潮红,呼吸粗重,早已烧的昏迷不醒。云儿也顾不上生气了,急忙和师父一起给他喂药,擦拭身体,折腾了半宿,羽落才醒了过来。 清醒后的羽落,看着云儿憔悴的神情及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急忙抓起云儿的手,想要感谢云儿。可云儿冷冷的抽出手,转身就离开了。 第42章 杀了我 云儿转身离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知道,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但她也明白,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 羽落望着云儿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他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云儿,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过错。 师父拍了拍羽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羽落啊,感情之事难以强求。你若真心爱她,就应放手让她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况且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如今你大仇未报又添新恨,怎能终日沉缅于儿女私情?”羽落低头沉思,师父的话如醍醐灌顶,令他豁然开朗。 羽落决定化悲痛为力量,像以前一样全身心投入到武功修炼中。当他在山林中找到一处僻静之地,便开始刻苦练功。他日夜不息,风雨无阻,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武艺的提升上。 云儿见羽落主动地避开她,更加伤心,整日以泪洗面。师父看云儿这样,心里也不免难过。就找了个时机,准备开导开导云儿。 师父轻声说道:“云儿啊,为师知道你对羽落的感情,但你们俩真的不合适。他背负着血海深仇,而你天性善良单纯,你们的人生轨迹注定不同。长痛不如短痛,放下这段感情吧。” 云儿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但内心的伤痛却无法轻易抚平。 师父叹了口气,继续道:“世间男子千千万,你总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为师希望你能向前看,不要总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云儿默默地点了点头,师父的话虽然句句在理,但要真正放下谈何容易。然而,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她决定听从师父的劝告,尝试着走出阴霾,重新找回自己。跟着师父继续学习,成为一名卓越的医者,才能真正帮助他人,也才对得起师父的教诲。 几天后,云儿终于鼓起勇气去找羽落。她静静地走到羽落身边,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师兄,我想和你谈谈。” 羽落微微皱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嗯,好。”云儿深吸一口气,“如果我父亲没死的话,你是不是会去找他报仇?”羽落如实回答:“是的。”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云儿,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卷入我的仇恨之中,这对你不公平。”云儿泪水夺眶而出,“既然你心中只有仇恨,那你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羽落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云儿,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就算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我也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 “既然你放不下仇恨,为什么又要招惹我?比起你的喜欢,我情愿你一直讨厌我!”云儿大声喊道:“我恨你!” 面对云儿的哭喊,羽落也是心如刀绞,他试图想抱抱云儿,安抚一下云儿受伤的情绪,可云儿甩开他的手,一直往后退不让他靠近。 突然,云儿摔倒了,羽落急忙拉住云儿,顺势把她圈到怀里说:“云儿,你别折磨我了,好吗?你能想象全家人惨死的情景吗?从小到大,我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是报仇的信念支撑着我活到现在。直到遇见你,你的笑容温暖了我的整个世界,唤醒了我沉睡的心灵。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何况是仇人的女儿。是你打开了我爱的封印,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会始终如一的爱着你!” 第43章 内心独白 羽落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回忆起了那些痛苦的往事。“我从小就失去了家人,孤苦伶仃地长大。虽然,师父对我很好,可是为了报仇,为了练功,师父也会狠狠地惩罚我!当师父的鞭子抽到身上时,火辣辣的疼,你知道那时候的我有多么无助吗?你知道我六岁的时候,就在冰天雪地里练功,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时候,心理是多么的崩溃吗?......”云儿感觉到羽落哭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孤独。 羽落说:“云儿,当我在林中知道你是白振山的女儿时,确实想杀了你祭奠我的家人。但后来我发现你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病人都那么善良的时候,我就动摇了;直到你勇敢地抗击疫情,又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时,我的内心彻底沦陷了。平时我的冷漠,不是因为嫌弃你,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狂热的爱。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羽落认真地看着云儿,期待着她的回答。 云儿轻轻地抱住了羽落,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师兄,听到这些,我很难过,我不知道你从小受了那么多苦。在你眼里,我父亲是个坏人,但他给了我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当我知道你的家仇时,我是心甘情愿受死的。如果我的死,能为父亲曾经的错误赎罪,我非常乐意。” 羽落抬起头,看着云儿,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师兄,当父亲离开我时,我真的不想活了。那段阴暗的时光,只有萧逸哥哥陪着我,所以我病态般的依赖他,唯恐他也不要我了,甚至想用身体来绑住他。当兄长拿萧逸威胁我时,我毫不犹豫地交出了云宫令牌。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对萧逸可能只是一种父亲般的依赖,而非爱情。当你强行把我掳来时,我是抱了必死的心。但师父阻止你杀我的时候,我以为你会阳奉阴违,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还帮我学医、教我练功,无数次的保护我。你总是说着最难听的话,却做着最暖心的事。不像我的兄弟姐妹们,说着好听的话,却处处想置我与死地。只要有你在,我就特别的安心。当你在疫情中被传染时,看着你痛苦的模样,我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治好你,哪怕我自己被传染了也无所谓。师兄,我总是悄悄地望着你的背影,从害怕到崇拜,再到感动最后竟充满了依恋。”云儿温柔地说着。 羽落微微一愣,随后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充满了温暖。 “云儿,我又何尝不是呢......”羽落轻轻地说道,“每次看到你开心的笑容,我的心里也会跟着愉悦起来。你受到一点伤害,我都会感到心疼和自责。我曾以为这只是对师妹的关心,但现在我明白了,这就是爱。” 云儿听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娇羞地低下了头。羽落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相信我们的感情会越来越坚定。”羽落低声说道。 云儿点点头,靠在羽落的胸口,享受着这份宁静和温馨。两人的心更加贴近,仿佛融为一体。他们深知,未来的路或许并不平坦,但有彼此相伴,一切都变得不再可怕。 第44章 温暖的怀抱 羽落环抱着云儿,轻吻着她的发丝,好想让时光永远停留在此刻。 云儿依靠在羽落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想着一辈子都这样那该多好啊。 然而,现实的压力却摆在他们面前。两人都有着各自的责任和义务,无法轻易放下一切。他们不得不面对分离的痛苦,将思念深深埋在心底。 尽管如此,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努力寻找一种平衡,分享彼此的生活点滴。每一次的交流都如同春雨滋润着对方的心灵。 在分别的日子里,他们更加珍惜相聚的时光。每当见面时,他们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时间流转,他们的感情愈发坚定。他们明白,无论距离有多远,心始终相连。这份爱将伴随他们走过人生的起伏,成为最珍贵的财富。 这日,又到了羽落下山来与师父切磋的时候,云儿早早的就梳妆打扮了一番,焦急的等待着羽落的到来。她频频向门口张望,终于看到了那抹挺拔俊秀的身影。 “师兄,你终于来了!”云儿满心欢喜地跑上前去。 羽落微笑着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宠溺,“云儿,好久不见。” “师兄,你这次在山上都遇到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啊?快给我讲讲嘛!”云儿拉着羽落的衣袖晃了晃。 羽落耐心地讲述着他在山上的所见所闻,云儿听得津津有味。 “云儿,我先去向师父请教个问题,一会再陪你聊,好吗?”羽落轻轻说道。 “好的。”云儿依依不舍地看着羽落。 羽落点点头,“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了。” 云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云儿在院子里开心地转着圈,想象着等会儿和羽落一起去河边看晚霞的美好场景。她采了一些鲜花,准备编成花环送给羽落。 不久,羽落走出房间,看到云儿手中的花环,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走向河边。夕阳西下,晚霞如诗如画,羽落和云儿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陶醉在大自然的魅力之中。 此时,羽落轻轻地搂住云儿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道:“云儿,谢谢你的陪伴,让我苦闷的心灵开出了甜蜜的花。”云儿羞涩地笑了笑,心中满是幸福。他们相信,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彼此相爱相守,一定能够克服一切。 他们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望着满天闪烁的星辰,他们还是舍不得分开。 “哇,好多星星啊!”云儿兴奋地指着天空。 “是啊,真美。”羽落抬头仰望着星空,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你知道吗,每颗星星都有它的故事。”云儿眨着眼睛说。 羽落微笑着倾听着云儿讲述那些关于星星的传说。 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快许愿!”云儿连忙闭上眼睛,默默许下心愿。 羽落看着她虔诚的样子,也不禁闭上了双眼。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云儿正注视着他。 “你许了什么愿?”云儿好奇地问道。 羽落嘴角微微上扬,“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像这样,快乐地在一起。” 云儿听了,心里暖暖的,她靠近羽落,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夜晚。 第45章 雷庄主有难 傍晚,师父出诊回来,让云儿快去山上把羽落唤来,有要事相商。 看师父焦急的神色,云儿也没多问,赶紧就去了。 云儿一路飞奔着去找羽落,一边想着师父定是有急事,一边也想快点见到亲爱的师兄。 看见云儿过来,羽落急忙收功,迎上前去,“云儿,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云儿喘着气,把师父的话转达给羽落。羽落听后,让云儿坐下喝口水,他换了衣服就走。 路上,羽落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何事如此紧急,竟要劳动师父特意派云儿来寻他。他不禁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快点知道答案。 羽落来到师父的房间,师父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听到羽落的声音,师父转过身来,严肃地看着他。 “羽落,今日我出诊时,无意间得知了一件事情。青云宫已经查出了你是被雷剑山庄的人所救,限期一个月,让雷剑山庄把你交出来,不然就要强攻山庄。” 羽落心中一惊,他原本以为自己离开了,这件事就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连累了雷剑山庄。 师父接着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你打算怎么办?” 羽落点点头,说道:“师父,雷剑山庄对我有恩,他们是为了救我才被连累,我不能坐视不管。” 师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重情义,但此事实在太过危险,我们得计划周详,确保你的安全。” 羽落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师父的安排。 师父让羽落先行下山,去雷剑山庄见老庄主,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但一定不能再冲动行事。 羽落向师父抱拳行礼后,便退出了房间,准备赶往雷剑山庄。见云儿还在焦急的等待着,便去和云儿告别,说他要下山去办事,可能得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让云儿自己照顾好自己。云儿听闻羽落要离开,心中满是不舍,但她也明白事情的紧急性。她紧紧握住羽落的手,叮嘱他要小心。 羽落看着云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轻轻拍了拍云儿的肩膀,告诉她不必担心,他会尽快回来。云儿让他等一下,说她最近炼制了一颗能解百毒的丹药,让他拿上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一些金疮药一并拿上。 羽落一把抱住云儿,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直到吻得喘不上气了,羽落才缓缓松开云儿,满脸深情地看着她,“等我回来。”随后,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决绝。 云儿望着羽落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知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但她坚信羽落一定会平安归来。 羽落在途中快马加鞭,心里惦记着雷剑山庄的安危。他知道,这次的危机可能关乎整个山庄的生死存亡,他必须全力以赴马不停蹄地赶到雷剑山庄。到达庄内,他直接去拜见老庄主,将师父的嘱托一一告知,并表示自己愿意同山庄一起面对困难。老庄主对羽落的到来感到十分欣慰,他拍拍羽落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召集众人商议应对之策。羽落说不能因为他连累了整个雷剑山庄,在一个月期限到来之前,他一定站出来洗脱雷剑山庄的嫌疑。 老庄主说:“秦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连夜离开也是为了不让山庄受连累吧?”羽落答到:“是的,青云宫与我有血海深仇,我迟早是要找青云宫报仇的,但我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我雷某人纵横江湖一辈子,还没怕过谁,秦公子你安心住在山庄,我看他青云宫能怎么样?”老庄主说道。羽落连忙推辞,说他不能住在这里。 老庄主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羽落一个人,缓缓说道:“秦公子确实武艺高强,胆识过人,但仅凭公子一人,想要颠覆青云宫,那是不可能的。不如我们联手,到了约定的期限,等双方人马都到齐了,我会交出一个易容后的假公子,吸引住大家的目光,你在暗中用飞刀袭击白忠义,只要白忠义死了,青云宫的人群龙无首,就像一盘散沙,还不是任人宰割。” 羽落听了老庄主的计划,也觉得可行,就答应了。既然计划已经制订好了,羽落决定闭关修炼,让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楼,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决战。 第46章 飞刀杀人 羽落把计划飞鸽传书给了师父,并告知师父约定的期限是下个月初三。 师父收到信后,立刻着手准备前往观战。他深知这场决战对于羽落来说意义重大,同时也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 云儿得知消息,兴奋地跑来找师父,表示自己也想一同前去。师父看着云儿坚定的眼神,决定带着她一起去,并嘱咐她只能看不能出声。师父本不想带云儿去,又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下,才让云儿女扮男装跟他一起去。 师徒二人踏上了路途,一路上风尘仆仆。他们期待着早日到达目的地,为羽落保驾护航。 约定的期限到了,青云宫的大队人马抵达时,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气势汹汹,显然是来者不善。羽落乔装打扮站在人群前方,神情镇定自若。他的目光扫过青云宫的众人,最后停留在为首的那人身上。师父和云儿则静静地站在人群里面,观察着局势的发展。一场激烈的对峙即将展开…… 只见雷剑山庄庄主走上前来,与青云宫主人对视而立。白忠义怒视着老庄主,大声质问道:“雷老庄主,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这次你要与青云宫为敌?” 老庄主眉头紧锁,沉声道:“忠义贤侄,你要杀之人乃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可否看老夫的薄面饶他一回?” 白忠义咬了咬牙,“雷老庄主,那个贼人打死打伤我青云宫数十名弟子,今日他必死无疑!你若把他交出来,我可以不追究雷剑山庄的责任。” 看着白忠义咄咄逼人的样子,老庄主拍了拍白忠义的肩膀,“贤侄,有时候还是低调点好啊。”不知是不是错觉,白忠义竟然在老庄主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但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今日他带来了青云宫的精锐,就算是灭了雷剑山庄也不是难事,他需要别人来怜悯? 此时,一阵风吹过,卷起了众人的衣角。白忠义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大声催促道:“快点把人交出来,不然别怪他心狠手辣!”战斗的号角似乎即将吹响,两边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空中碰撞。 此时的云儿浑身颤抖,紧张的直冒冷汗,他看见青云宫的大批高手都来了,却没找到师兄。难道是雷剑山庄押来的那个五花大绑的人吗?那个人虽然与师兄有几分相似,但她能确定那个人不是师兄,那师兄在哪儿呢? 她问师父,师父不理她,让她静静观察着。她都快急死了,怎么能静下来呢? 这时候老庄主挥了挥手,说:“把人带上来!”青云宫很快有两名弟子把人接了过去,可是他们判断不出来,是不是这个人。这时白忠义走上前来,根据脑中的记忆仔细观察那个人的脸,看着像又不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飞刀凌空射来,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白忠义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太突然了,大家都还在关注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谁也没有发现飞刀是从哪里射来的,白忠义就倒下了。 青云宫的众人顿时慌了神,他们试图上前救治白忠义,但他的伤势太过严重,看来是凶多吉少了。雷剑山庄的人却趁势杀了过来。 云儿心中一惊,她拼命向前跑去,她要看看白忠义的伤势。虽然白忠义屡次想置她于死地,但此刻的青云宫不能没有白忠义,不然父亲的基业就毁了。 师父脸色阴沉,但是却一把抓了个空,没有拉住云儿,急忙跟在云儿身后追去。 然而,在混乱中,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趁乱跑了出去,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两边的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白总管和亲信拼死护住白忠义,才把他带了出来。 第47章 计划失败了 云儿心急如焚,拼命向白忠义的跟前跑去。白忠义胸前流出的血越来越多,眼看就不行了。 这时云儿快冲到跟前了,马上有青云宫的人抓住她,她大叫着:“白叔叔,我是云儿,白云烟啊!” 白总管仔细一看,眼前的少年确实有几分像云儿,急忙让人放了她,问她来干什么?云儿说:“白叔叔,兄长伤势严重,我这几年跟着师父学习医术,让我先替他止血!” 白总管看着面色苍白的白忠义,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如果不马上医治肯定是回不去了。他把白忠义放到地上,带人护着让云儿快快查看伤口。 云儿迅速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当她看见飞刀时,已经明白是师兄动的手。师兄要杀的人她却要救,他们注定是要站在对立面了。现在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能先救人,否则青云宫就危险了。 云儿施展出自己精湛的医术,开始对白忠义进行治疗。她先用银针封住了白忠义身上的几处大穴,以阻止伤势的恶化,然后拔出飞刀压迫止血,又撒上提前炼制的金疮药,还给他喂了一颗续命的丹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忠义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云儿松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这时她才顾上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只见青云宫的弟子死伤无数,但白总管等一众高手奋力护着他们的安全。看她这边结束了,白总管命令手下把白忠义抬上了马车,也把她拽上了马车,向青云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白忠义的伤势很严重,因为师兄的飞刀百发百中。如果不是白忠义武功高强提前察觉,飞刀的位置稍稍偏了一点点,如果不是她及时救治,那他今天必死无疑了。现在虽然暂时捡回了一条命,但后续能恢复到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决定亲自照顾白忠义,直到他彻底痊愈。 这边师父没拉住她,见她冲到白忠义身边,就知道计划失败了。 羽落这边,从她一出现就认出了她,但奈何人太多一直挤不到跟前。看到他为白忠义救治时,羽落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 羽落望着云儿远去的方向,心中满是痛苦和无奈。 他深知,自己与云儿之间的仇恨难以化解,两人注定无法走到一起。 羽落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成为更强大的存在。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强者。 雷剑山庄这边大获全胜,在白忠义倒下后,把青云宫的人打得落花流水。除了少数高手护送白忠义离开,其余几乎全军覆没了,从此一战成名。 雷剑山庄的庆功宴上,众人欢声笑语,雷老庄主更是开怀畅饮。然而,在热闹的氛围中,羽落却显得格格不入。他默默地喝着酒,眼神不时地望向远方,似乎在思念着某人。酒过三巡,雷老庄主注意到了羽落的异常,他拍了拍羽落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羽落?今天可是欢庆的日子,为何闷闷不乐?”羽落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雷老庄主以为羽落是对白忠义没死的事耿耿于怀,便劝解道:“你的飞刀很厉害,白忠义就算不死也剩半条命了,何况青云宫受此重创,咱们要灭它还不是迟早的事。” “来,喝酒!”羽落不想拂了老庄主的好意,接过酒坛子一饮而尽。雷剑山庄的师兄弟们也来给羽落敬酒,他都一一奉陪,没一会儿便喝多了。 老庄主让雷一宁去照顾羽落。如果说上一次去青云宫救羽落,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那么这一次,着实是被羽落的飞刀惊艳了。飞刀绝技已在江湖中失传多年,没想到羽落年纪轻轻,便能一出手就重伤白忠义。白忠义虽然没有当年的白振山狠辣,但论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老庄主自认为不一定能赢白忠义,但羽落的武功明显高出白忠义。 第48章 乘龙快婿 雷老庄主一生野心勃勃,但总被青云宫压一头,今天终于把青云宫踩在了脚下,这种感觉真是太畅快了。老庄主也明白,今日之所以能大获全胜,一半的功劳是羽落的,他的飞刀实在太快了。如果今天的飞刀射向的不是白忠义,而是他的话,那么今天倒下的就是他了。越想越后怕,像羽落这种武功高强又重情义的人,只能为己所用,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老庄主决定先试探一下羽落的心意,如果他愿意成为自己的女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于是,他笑着对羽落说:“羽落啊,你今日可是立了大功一件。若你尚未婚配,老夫有一女,年方二八,容貌秀丽,性格温柔,不知你意下如何?”羽落听了,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老庄主会突然这么说。他连忙说道:“多谢老庄主厚爱,只是羽落一心追求武道,目前并无成家之念。”老庄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说道:“无妨,年轻人以事业为重也是应该的。日后若是改变主意,随时来找老夫便是。”说完,他拍了拍羽落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雷一宁看到羽落喝醉了,便主动上前照顾他。他扶着羽落回到房间,帮他脱去外衣,盖上被子。 羽落迷迷糊糊地抓住雷一宁的手,喃喃道:“云儿,云儿,你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跟他走……” 雷一宁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他轻声问道:“云儿是谁?是你的小师妹吗?” 羽落却没有回答,他紧闭双眼,沉沉睡去。只是抓着雷一宁的手,一直不肯松开。看着羽落英俊的面容,一宁心中充满好奇。他决定弄清楚羽落的过去,看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直到丫鬟找来,她才急忙抽出手,羞红了脸。 一宁心里明白父亲的想法,但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她知道父亲不会同意也就没敢说。可她的心里,是爱着玄琅哥哥的。虽然玄琅哥哥只是青城派的一名普通弟子,没有秦公子这般武艺高强、耀眼夺目,但她就是喜欢玄琅哥哥傻傻地笑。想起他们在一起偷偷的约会,心里就是甜蜜蜜的。 一宁带着甜蜜的笑容进入了梦乡,梦中她穿着大红的嫁衣,盖着红盖头,玄琅哥哥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她了,可是到了跟前下马的人却变成了秦公子,吓得她大叫起来…… 睁开眼一看,周围一片漆黑,原来是一场梦。可是梦中的场景是那么真实,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明天她得想办法去见玄琅哥哥,不然就要觉得不踏实。 半夜,羽落被一阵恶心弄醒了,出去吐了一大堆,觉得胃里还是烧灼地难受,头痛欲裂。身体的难受还是抵不过心里的痛苦,云儿都没有看看他的死活,只顾着救治白忠义。白忠义虽是云儿的兄长,但他屡次想谋害云儿,为什么云儿还要义无反顾的去救他呢?如果下次他还要杀白忠义的话,云儿会不会阻止他呢?面对既是爱人又是仇人的云儿,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第49章 重回青云宫 再次回到青云宫,云儿觉得热泪盈眶,毕竟这儿才是她的家。承载了她从小到大的快乐记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熟悉。 一路的颠簸让白忠义的胸前又渗出了一大片血,人依旧昏迷着,没有一点生气。云儿又重新把伤口清洗消毒了一遍,重新上了药包扎好。然后开了方子,让丫鬟去煎药。并叮嘱白叔叔,不让人过来探望,虚弱的白忠义再也经不起一点点折腾了。 望着云儿熟练的给主人包扎,白总管很惊讶,那个不学无术的任性女孩,啥时候变成神医了。如果老主人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安顿好重伤的白忠义,白总管示意云儿去隔壁书房谈谈。白总管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在哪里学得医术,萧逸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萧逸说自己已经死了,云儿也很是惊讶。她以为逃出去的萧逸只能浪迹天涯,是不敢再回青云宫的,可事实上,他不但回来了,还告诉大家自己已经死了。她想不通萧逸为什么要这么说,有机会她要当面问个清楚。 云儿告诉白叔叔:“她被一位隐世的神医所救,这几年她一直跟着神医学习医术。今天是碰巧路过,跟着凑热闹了,结果却意外救了兄长。”她还让白叔叔帮她保密,等兄长醒了,她就悄悄离开。 白总管点点头,答应了云儿的请求。云儿便留在了白忠义身边,悉心照料着他。期盼他早日醒来,重振青云宫。 在云儿的精心调理下,白忠义终于醒了过来。他看到了守在床边的云儿,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疑惑。白总管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云儿跟他道别,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白忠义听后,拉住了云儿的手,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云儿。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是我的妹妹,这里也是你的家。” 云儿感动地泪流满面,她决定再停留一段时间,等兄长彻底痊愈了。 白忠义问她:“这几年她都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学得医术?”云儿说:“她被一位隐世神医所救,这几年一直跟着师父潜心学习医术。在博大精深的医术学习中,重新认识了自己,发觉以前是多么的荒唐,总是害父亲为自己操心。以后,她立志要治病救人,做一个有用的人!” 白忠义对云儿的改变感到欣慰,他拍了拍云儿的肩膀,鼓励她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 同时,白忠义意识到云儿的医术天赋极高,于是决定让她在青云宫中设立一间医馆,救治更多的人,同时也为青云宫笼络了民心。 云儿欣然接受了白忠义的提议,她用心经营着医馆,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和善良的心地,赢得了人们的赞誉和尊重。 在治病救人的过程中,云儿也收获了内心的平静和满足。她明白了,通过帮助他人,自己也能找到真正的价值和快乐。 云儿在青云宫的医馆日益繁忙起来。她不仅救治了许多身患重病的百姓,还培养了一批年轻的医者。白忠义看着妹妹的成长,心中满是欢喜。 第50章 又见萧逸 云儿在医馆中,都是女扮男装的,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云儿的身份,别人都以为神医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 这日,萧逸的老娘病了,腹痛不止,疼得大汗淋漓,萧逸赶紧背着老娘来到了医馆。云儿看到病人后,立刻着手诊治,都没顾上看萧逸一眼。但是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她就认出了那是萧逸哥哥,毕竟是刻骨铭心的人。她熟练地把脉、问诊,很快就找到了病因。原来,萧母是误食了有毒的食物,导致肠胃不适。 云儿迅速开出药方,并叮嘱萧逸如何煎药和照顾病人。但她一开口,萧逸就听出了声音,那是他魂牵梦萦了几年的声音啊。萧逸一把抓住云儿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的脸,半晌才问出一句:“你是云儿吗?”云儿在他的注视下,早已涨红了脸,一把甩开他的手说:“你认错人了!”萧逸不死心地又凑到跟前,看着眼前这位年轻而才华横溢的神医,越看越像,但眼下还是先给老娘抓药,云儿也去看其他的病人了。 萧母服了药后,病情就逐渐好转。几天后,萧逸再次来到医馆,感谢神医的救命之恩。他仔细观察着云儿的一举一动,虽然此时云儿是男装打扮,故意穿着宽松的衣服,但还是能看出女性的特征。几年不见,云儿已经褪去了婴儿肥,更加亭亭玉立了。 等候诊的病人都散去了,他径直走到云儿跟前,把云儿吓了一跳。他快速的抓住云儿的胳膊,推开衣袖,赫然露出了一块胎记。他激动地一把抱住云儿,语无伦次地说着:“真的是你,云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回来的?”云儿知道瞒不下去了,就让他坐下来,慢慢说。 这时,医馆来了位特殊的病人,其脉象奇怪,似有中毒之象。云儿用尽所学,仍无法确定病因。她决定上山寻找草药,希望能找到解毒之法。 萧逸要跟她一块去,云儿拒绝了,带了另一名侍卫匆匆走了,她不想和萧逸单独相处。但他们出发后,萧逸还是悄悄地跟着去了。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云儿了,没想到老天开眼,云儿竟然又回来了,这次他一定要保护好云儿,决不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在山上,云儿偶然发现一株罕见的草药,想着或许能解毒。正欲采摘时,一只毒蛇突然窜出,向她扑来。云儿吓得尖叫一声摔倒了,那名侍卫急忙上前护住云儿,可她的脚还是被毒蛇咬了。那名侍卫赶紧扯下衣服碎片,绑在云儿的腿上,阻止毒素扩散。云儿强忍着疼痛,说道:“这附近应该还有解毒的草药,我还能坚持,你快去找找。”侍卫点点头,转身去寻找草药。 萧逸听到云儿的尖叫声,急忙跑过来。看到她受伤,心中一阵心疼。萧逸毫不犹豫地俯下身,捧起云儿的脚,用嘴将伤口中的毒血吸出来。云儿想要阻止他,可他根本不听,继续吸着毒血,直到吸出的血慢慢变成了红色,才停下来。然后,他把找到的解毒的草药嚼碎敷在云儿的伤口上。这才把云儿的脚轻轻的放到地上。 另一名侍卫也回来了,问云儿,还能走吗?云儿说,可以的。萧逸却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云儿就走。云儿挣扎着,想要下来,她不想和萧逸再有亲密接触。可越挣扎萧逸抱得越紧,感受着萧逸哥哥温暖的怀抱,云儿哭了,萧逸哥哥对她总是那么好! “谢谢你,萧逸哥哥……”云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萧逸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别这么说,云儿。以前是我没保护好你,以后不会了,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定要护你周全。” 回到医馆,云儿用采来的草药为那位病人解了毒。众人对云儿的医术赞叹不已,而她也因此名声大噪。但云儿并未骄傲自满,她深知医学无止境,唯有不断学习,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第51章 熟悉的陌生人 等到医馆的人都走了,萧逸还是不肯离开。三年多的时间,一千多个日夜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云儿,多少个夜晚是喝得酩酊大醉才能睡着,他甚至想把心剖出来让云儿看看。如今云儿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开了。 望着一脸沉思的萧逸,云儿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他是不会离开的。 云儿让丫鬟和煎药的人都先出去,她要和萧逸谈谈。萧逸想握住云儿的手,被云儿抽出来了,萧逸却跪在了地上,他要向云儿忏悔。云儿想要拉起他,让他坐下慢慢说,他却死活不起来,等他说完如果云儿能原谅他,他就起来,如果云儿不能原谅他,他就跪死在这里。 云儿急得都快要哭了,说:“萧逸哥哥,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你先起来。” 听闻此话,萧逸才起来,他痛苦地说道:“当年我也是被逼的,是主人拿我老娘的性命要挟我,让我带你出去找机会杀了你,可我一直下不了手。你被白衣男子带走后,我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你的消息,才返回青云宫向主人复命,为了彻底打消主人的疑虑,才说你已经死了。云儿,你能原谅我吗?” 云儿平静的说道:“萧逸哥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当年痛失父亲后,是你的贴心陪伴才让我熬了过来,在那段痛彻心扉的日子里,是你给了我生的欲望,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可能已经随父亲去了。” 萧逸想起三年前,他们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激动地就要抱住云儿。可云儿使劲挣扎着,还说:“再不放开,以后就不理他了!”吓得萧逸赶紧撒了手。望着眼前沉静温婉的神医,萧逸觉得云儿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云儿了。 他颤抖着问出了憋在心里想问却不敢问的话:“云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在云儿还没回答的前几秒钟,他还抱着很大的希望,毕竟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甚至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下一秒云儿的回答,就让他犹如掉进了冰窟之中,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萧逸哥哥,这几年我不仅在努力的学医,也在努力的学习如何做一个独立的人。想想当年我是多么的荒唐,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缠着你、霸占你,甚至不让你回家,不让你正常的社交,那时候的我跟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啊!”云儿还没说完,就被萧逸打断了,萧逸说:“我不准你那样说自己,你可知别人眼中荒唐的你,在我心里是多么纯洁、多么可爱,能被你喜欢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云儿,让我继续照顾你好吗?” 望着萧逸真挚的眼神,云儿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仿佛回到了他们在云宫那段快乐的日子。但随着萧逸又要拥抱她,她很快就清醒了,甩开萧逸的手,继续说道:“萧逸哥哥,一切都回不去了。如今青云宫需要人手,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时机;而我,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不想再被感情羁绊。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云儿转身就要离去,情急之下萧逸又拉住了云儿,哀求的说道:“云儿,我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啊!”说着竟哭了起来。 望着萧逸痛苦的模样,云儿心中不忍,伸出手擦干了萧逸脸上的泪水,对他说:“当年的云儿已经死了,如今我只是神医白云,只想救死扶伤,为病人解除痛苦。” 不管云儿怎么劝慰,萧逸就是不松手。这时候白忠义过来了,大声呵斥萧逸:“马上放开云儿,不然我杀了你!” 第52章 意中人 听到主人呵斥,萧逸急忙松手,并跪在地上,求主人让他回到云儿身边。白忠义愤怒地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说:“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凭什么喜欢我妹妹,三年前你就已经背叛了她,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跪在这里!”说罢还要上去踢他,被云儿拦住了。 云儿说:“兄长,有话好好说,你不要打他。”白忠义这才坐下来,没有继续收拾他。云儿也把萧逸扶起来,不管怎样,她不能看着萧逸受委屈。 可萧逸又去求主人,“请主人同意我和云儿在一起,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万死不辞。”白忠义气的哈哈大笑说:“不是我不同意,你问问云儿,看她还要和你这个废物在一起吗?” 萧逸和白忠义都看向了云儿,云儿心里不忍伤害萧逸,可有些话不说清楚是不行的。云儿温柔地看着萧逸,说:“萧逸哥哥,真的很感谢你曾经的陪伴,但我现在已经有了意中人,对不起!”听到云儿的话,萧逸犹如五雷轰顶,跌跌撞撞的出了医馆,消失在黑夜中。 白忠义问云儿:“真的有意中人了?”云儿急忙说:“没有没有,我是骗他的,好让他彻底死心。”云儿哪敢告诉兄长,射杀你的人就是我的爱人啊! 被伤透心的萧逸失魂落魄的萧逸独自走在街上,突然天降大雨。他却毫无感觉,任凭雨水打湿自己。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心想这人莫不是傻了。 萧逸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望着河水发呆。想起曾经和云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更是酸楚。这时,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中:“真是个大傻瓜,这么淋雨会生病的。” 萧逸回头一看,竟然是云儿。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使劲揉了揉眼睛。云儿拿着一把伞,走到他身边,为他撑起一片晴空。 “你怎么来了?”萧逸苦涩地问道。 云儿心疼地看着他,说:“我放心不下你......就算做不成恋人,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啊。” 萧逸听了,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真的吗?” 云儿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快跟我回去吧,你全身都湿透了。” 萧逸跟着云儿回了医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尽管如此,他的心情依然沉重。但他知道,至少他们还能以朋友的身份相处,这已足够。 回到住处的萧逸,见同屋的侍卫已经睡了,就默默地点燃烛火,坐在桌前,拿出云儿曾经送给他的手帕,仔细端详着。手帕上绣着一朵精致的兰花,这是云儿亲手绣的。萧逸轻轻抚摸着手帕,仿佛能感受到云儿的温度。他将手帕凑近脸庞,深深吸了口气,那股淡淡的香气让他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突然,一阵风吹过,烛光摇曳起来。萧逸的眼前浮现出云儿的身影,她微笑着向他走来。萧逸伸出手,试图抓住她,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唉……”萧逸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手帕小心翼翼地收好。他决定放下过去的感情,重新振作起来。既然主人和云儿,看不起自己,那他就要发奋图强,让他们刮目相看,重新赢得云儿的芳心。 第53章 青云剑谱 羽落在雷剑山庄休养了一段时间,听说白忠义已经康复了,便决定向白忠义下战书,要和白忠义公平决斗。 白忠义收到战书后,决定接受挑战。他觉得上一次是被偷袭了,如果公平决斗的话,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云儿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白忠义的住处,试图说服他放弃这场决斗。 “兄长,你刚刚痊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去跟别人决斗,太危险了。”云儿焦急地说道。 白忠义却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是关乎我青云宫声誉的事情,必须由我出面打败他。” 云儿见无法劝说白忠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一起去。我虽然武功不行,但至少可以在旁边为你护法。” 白忠义心中感动,他知道云儿是真心关心他,但他不想让云儿卷入这场纷争。“云儿,你不必跟着我冒险,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然而,云儿却坚定地说:“兄长,我心意已决。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白忠义看着云儿,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让我们一起面对这场决战。” 当萧逸听说有人向主人发起挑战时,立刻找到主人,坚决的说道:“主人,您的身体刚刚痊愈,如果和人决斗,一定有危险,云儿也会担心的。我萧逸贱命一条,愿意为主人出战。就算我输了,主人也已看清对方的招数,以便找出破解方法,为我报仇。” 白忠义仔细观察着萧逸的眼睛,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死吗?” 萧逸很坚定的回答道:“以前云儿不在的时候,我还抱着侥幸心理,生活还有希望;如今云儿回来了,却拒绝了我,我真的是生不如死。现在有机会,能为主人分忧,我倒希望自己死在战场上!” 白忠义拍了拍萧逸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萧逸,你真是这样想的,有生命危险也不怕?” 萧逸看着白忠义,坚定地点了点头。 “主人,能为你分忧,能让云儿高兴,我万死不辞。” 白忠义微笑着说道:“好,青云宫有你这样的弟子,我很骄傲!”说完,转身去后面的密室里拿出一本《内功心法》和一本《青云剑谱》放到萧逸手上,让萧逸加紧练功。 望着手上江湖中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萧逸也激动地双手都颤抖了,他说:“多谢主人,萧逸定不负主人期望。” 白忠义说:“萧逸,只有成为顶尖高手,助青云宫称霸天下,你才有资格求娶我的妹妹。” 萧逸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秘籍,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成为顶尖高手。他深知这是他获得幸福的唯一途径。此后的日子里,萧逸日夜苦练,每一招每一式都倾尽全力。 萧逸的剑法和内功都有了巨大的提升。他决定找主人展示一下成果,同时也表达自己对云儿的心意。 当他来到主人面前时,主人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他点头道:“不错,萧逸,你的进步超出了我的预期。但要成为顶尖高手,你还需不断磨练。” 萧逸谢过主人后,鼓起勇气问道:“主人,那我现在是否有资格迎娶云儿?”主人微笑着回答:“哈哈,等你决斗之日杀了挑战者再来求亲。” 萧逸听后,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他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第54章 还是会心痛 当羽落听说,青云宫有位神医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云儿。云儿学医虽然只有三年多的时间,但她天赋极高,又得了师父的真传,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超过她。 既然她在青云宫开医馆,想必是已经和白忠义和解了,毕竟是亲兄妹血浓于水啊,何况云儿是那么善良。 经历了家中的灭门惨案后,羽落曾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是在想起云儿的时候,还是会心痛。不知此刻的云儿,会不会恨他,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就算是难逃一死,他也要先杀了白忠义,为家人报仇。 羽落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他深知白忠义的实力强大,但心中的仇恨让他毫不畏惧。 下战书公平决斗的事,雷老庄主本来是不同意的。老庄主觉得,羽落的飞刀让人防不胜防,难以躲避,应该再次找准机会,用飞刀偷袭,一定可以杀了白忠义,灭了青云宫。 但羽落不想这样做,他要和白忠义来一场公平决斗,不死不休。如果他杀了白忠义,他将用余生照顾云儿,向云儿忏悔;如果不幸他死了,有白忠义在,云儿也能像现在一样继续开医馆,完成她救死扶伤的夙愿。 决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老庄主让羽落闭关修炼。羽落却心乱如麻,怎么也静不下心。这一战谁都有死的可能,羽落想在决战前见云儿一面。 夜晚,羽落来到青云宫外。他望着高高的城墙,心中思绪万千。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施展轻功,悄悄跃上了城墙。 进入青云宫内,羽落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巡逻的侍卫,并仔细寻找着医馆。他挟持了一名侍卫,让他带路很快便找到了医馆,随即他敲晕了那名侍卫藏了起来,自己一个人进去了。羽落站在窗外,静静地凝视着屋内的云儿。只见她正在专心阅读医书,神情专注而美丽。 看到云儿如此平静地生活着,他不敢贸然进去打扰她,甚至想默默地离开。但想到决战在即,这是他们唯一的见面机会了。便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叩响了门。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果然是云儿,她的面容依旧清丽脱俗,眼中透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羽落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云儿,我来了。”云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咬了咬嘴唇,沉默片刻后赶紧把他拉入房中。这时有侍卫巡逻经过听到声响,问道:“神医,有人吗?”云儿强装镇定,大声回答:“没人,是我自己开门的声音。”侍卫们离开了。 烛光下,两人默默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羽落打破沉默,“云儿,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就一把抱住了云儿,想把云儿揉进他的身体里面。云儿闭着眼睛感受着羽落久违的怀抱,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师兄,你不该来找我的,你知道多么危险吗?” 羽落说,“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自己。若此次一别,我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你......”云儿听到这里,泪水滑落下来,哭的停不下来。羽落轻轻棒起云儿的脸,吻干了脸上的泪珠,“云儿,如果我死了,你就忘了我,自己照顾好自己。”云儿在羽落的怀里微微颤抖着,她何尝不想与羽落在一起,可现实却如此残酷。 云儿说:“师兄,我阻止不了你们之间的决战,但我此生只爱你一人!” 第55章 转圈圈 听到云儿的心声,羽落激动地抱着她转圈圈。望着羽落的笑容,云儿也开心地笑了。 他们彼此相拥着,云儿的头在羽落胸前蹭来蹭去,羽落顿觉身子一紧,口干舌燥起来,仿佛有一股火苗在身体里熊熊燃烧着。云儿觉得羽落的身子变得滚烫,呼吸也粗重起来,便说:“师兄,你怎么了,我给你倒杯水去。” 望着云儿的嘴唇一张一合,羽落再也控制不住了,低下头就含住了云儿娇嫩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的撬开了她的牙齿,狠狠地吮吸着云儿的甘甜。 云儿被羽落吻的喘不上气了,口中发出细碎的嘤咛声,身子软的都支撑不住了。羽落一把抱起云儿,向床边走去。羽落觉得身体快要爆炸了,疯狂的撕扯着云儿的衣服,很快他们便赤裸相见了。 羽落强忍着胯下的涨疼,轻轻的问云儿:“你愿意给我吗?”云儿娇羞的点了点头。羽落放下了床幔,与云儿合二为一,愉悦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每个细胞。此时此刻,所有的仇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羽落沉浸在这巨大的身心愉悦中。 望着身下的云儿,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的声音,他们同时达到了巅峰。 羽落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身旁的云儿,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自己犯了错,伤害了云儿。羽落决定向云儿道歉,并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羽落轻轻抚摸着云儿的脸庞,轻声说道:“云儿,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爱你,可是未来我该怎么对你负责呢?”云儿温柔地看着羽落,说:“师兄,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你的前半生太苦了,后半生我要你快乐的活着。” 说完便抱住了羽落,羽落感受着胸前柔软的小白兔,瞬间又硬了。他亲吻爱抚着云儿的身体,没一会儿云儿便娇喘不已,羽落又要了云儿一次,比上一次更疯狂。 事后云儿累得睡着了,羽落悄悄起身穿好衣服,趁着夜色离开了。 第二天醒来的云儿,感觉浑身酸痛,想起昨夜勇猛的羽落,顿时又红了脸。起床后让医馆挂上歇业的牌子,告诉大家放假一天。 躺在床上的云儿,陷入了沉思,她该怎么办呢,怎样才能阻止羽落和兄长的决斗呢?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和最爱的人互相残杀。 烦恼不已的云儿,下床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感慨不已。忽然瞥见书桌上放着一封“云儿亲启”的信,她看着熟悉的字体,知道是师兄留下的。她坐在窗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 “亲爱的云儿,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你的出现像一束光,照亮了我阴暗的内心。我也想过放下仇恨,和你在桃花源幸福的生活,但我忘不了家人惨死的模样。我决定和白忠义公平决斗,就我们两个人,不牵连别人。 如果我死了,请你忘了我,不要流泪不要为我收尸。在白忠义的庇护下,你可以平安的度过余生,继续在医馆完成你救死扶伤的使命。云儿,最后一次吻你!” 第56章 练武 看完信的云儿,沉浸在悲伤中久久难以平静。这时候院子里却传来兄长的声音,云儿急忙把信胡乱的塞在抽屉里,还没来得及擦干眼泪,白忠义就进来了。 他看见云儿满脸泪水,正慌乱的用手擦着,急忙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没事。”云儿扭过头,不想让兄长看到自己哭过的样子。 白忠义看着云儿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很是担忧,他知道云儿一定有事瞒着他。 “云儿,你我之间无需隐瞒,有什么事尽管告诉为兄,我替你解决。”白忠义拉着云儿的手,轻声说道。 云儿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说:“兄长,我想学武,你能找个人教我武功吗?” 白忠义说:“这些侍卫你不放心吗?为什么突然想学武了?” 云儿说:“如果能自己保护自己,就不用麻烦别人了,我就可以一个人上山采药,也可以云游四方啊,自由自在多好啊。” 白忠义理解了云儿的想法,微微点头,“我明白了,云儿长大了。但是学武并非易事,需要有坚定的意志和吃苦耐劳的精神。” 云儿目光坚定地看着白忠义,“兄长,我不怕吃苦,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白忠义拍了拍云儿的肩膀,“好,我会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师傅。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养好身体,调整好心态。” 数日后,白忠义找到了一位武艺高强的老者,他名叫李风。李风曾经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如今退隐山林。白忠义亲自带着云儿去拜访李风,请求他教导云儿武功。李风初见云儿,便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欣然答应了白忠义的请求。 从此,云儿开始了艰苦的习武之路。她每天早起晚睡,刻苦训练,毫不松懈。李风对她要求严格,但也耐心指导,传授了她许多独门绝技。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云儿的武艺有了显着的进步。她不仅学会了各种拳法剑术,还能够运用内力施展轻功。白忠义看到妹妹的成长,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然而,云儿并没有满足于此。她深知要成为一个独立的人,要成为一名真正的侠医,还需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医术。于是,她在练武之余,更加勤奋地钻研医学典籍,让自己的医术更加高明。 虽然云儿进步很快,但时间不等人,很快就到了决战的日子,云儿好后悔以前为什么不好好练武呢? 云儿向李师父辞行,并说明了兄长将要决战之事。上次雷剑山庄打伤白忠义并重创青云宫之事,江湖中人尽皆知,如今白忠义自然是要报仇的。此事事关重大,李师父嘱咐云儿,万万不可参战,她现在的修为是打不过那些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的! 云儿谢过李师父后离开了。但李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也暗中跟着云儿去了,他总觉得云儿的告别有种决绝的意思。这傻姑娘肯定是想参战,帮青云宫报仇的。 第57章 一命换一命 云儿没有回青云宫,她住到了客栈,然后去街上买了一身衣服和一些易容用的道具。这段时间她一直是女扮男装的,所以扮起男人来,是手到擒来。 为了一雪前耻,青云宫这边早就做了周密的安排。尤其是功力大增的萧逸,早已经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了,只等着杀了敌人,好早日迎娶云儿。 反观雷剑山庄这边,气氛就有点沉重了。老庄主要带人陪羽落一起去,羽落却拒绝了。他说:“这是我和白忠义两个人的决战,不希望别人插手。”老庄主觉得羽落太天真了,白忠义是什么人,根本不会讲江湖道义的。何况上次差点丢了性命,还损失了那么多人手,这回绝对是要报仇雪恨的。 可无论怎么劝说,羽落都无动于衷,坚持要一个人去,不想再连累无辜的人。老庄主长叹一口气,说:“罢了,既然秦公子已打定主意,老夫就不再多说了。”示意手下把宝剑拿上来,说:“这柄宝剑削铁如泥,是老夫特意为秦公子打造的,还望公子可以用它手刃白忠义。” 羽落接过宝剑,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坚定而决绝。老庄主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秦公子赢了,杀了白忠义最好不过;但如果秦公子输了,青云宫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和雷剑山庄。 这秦公子虽然武功高强,但白忠义心狠手辣,就算输了也会用别的办法杀害秦公子。老庄主越想越后怕,带着几个得力弟子,远远地跟在羽落后面。他担心羽落会遭遇不测,想要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羽落独自踏上了前往决战之地的道路,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一路上,他不断回忆着自己所学的武功,思考着如何应对白忠义的狡诈和凶残。 没想到却在山脚下遇见了白忠义,他也是一个人来赴约。羽落见到白忠义,双眼早被仇恨蒙蔽了,二话不说便拔剑相向。两人剑拔弩张,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 然而,羽落逐渐发现眼前之人的武功似乎很弱,他心中一惊,难道是白忠义的伤还没好。 就在他分神之际,白忠义趁机一剑刺向羽落,羽落侧身躲开,也一剑回刺了过去。白忠义中剑倒地,随着宝剑的拔出,鲜血喷溅了很远。 这时候,白忠义带着大队人马才出现。羽落望着刚刚出现的白忠义,又望了望地上已经中剑的白忠义,顿觉不妙,急忙上前查看。他扶起地上躺着的人,颤抖地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映入眼帘的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他疯狂地大喊着“云儿”的名字,发现那一剑正中心口,云儿的身上早已被鲜血染红,性命垂危。 听到他喊出“云儿”的名字,白忠义和萧逸也急忙跑过来。望着云儿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身上已被鲜血染红的衣服,白忠义发出怒吼:“你为什么杀害我妹妹?”萧逸要掰开羽落的手,抢回云儿。 拉扯中,云儿睁开了毫无生机的眼睛,望着眼前痛哭的羽落和暴怒的兄长。她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的说出了:“兄长,这是父亲当年欠秦家的,我用这条命替他还了,答应我,不要为难秦羽落。我自知已经不行了,这最后的请求你答应我,好吗?”说着云儿嘴里涌出更多的鲜血,白忠义这个时候只能点头说:“我答应你,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回青云宫医治!” 云儿说:“兄长,青云宫是父亲一生的基业,由你守护我很放心,但我再也回不去了。秦羽落是我的爱人,就让他带走我的尸身,葬到桃花源吧。”说完又开始吐血的云儿昏迷了过去,握住羽落的手也垂了下去。 “不!”羽落发出了痛彻心扉的吼声,他们都明白,云儿已经不行了…… 第58章 抢夺尸体 就在白忠义愣神之际,他想起曾经千方百计的想要杀害云儿,如今云儿已经死了,他却如此心痛。忍无可忍的萧逸一掌打向羽落,想要抢回云儿,可羽落硬生生的挨了一掌,嘴角已溢出鲜血,却依然没有放开云儿。 羽落不能接受他亲手杀了云儿,万千悔恨涌上心头,他不想还手,只想和云儿一起死去。 可愤怒的萧逸,是不会让他如愿的。又一掌打了过来,这次用了十成的功力。羽落被打得鲜血狂喷,人也飞了出去,但他还是紧紧的抱住云儿。 萧逸抽出长剑又攻了过来,白忠义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羽落明白了,今天不打败他们,是带不走云儿的。 他把云儿轻轻的放下,转身和萧逸展开了搏斗。他俩都是顶尖高手,又处于极度的愤怒和伤心,一出手就是狂风骤雨般的力量,让原本围在一起的人都向后退去。 虽然他俩的招式快得眼睛都看不过来,但所有人的眼光还是紧紧的被他俩吸引着,所到之处飞沙走石,也看不出谁的武功更强。 白忠义望着打得难舍难分的俩人,心里也暗自吃惊,这俩人的功夫都不在他之下,没想到萧逸的武功竟然进步的这么快。就让他俩斗吧,虽然答应了妹妹放他走,但自己没有出手就已经算仁慈了,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缠斗在一起的两人,也终于在全力一击后,从半空摔落下来,都不省人事了。白忠义急忙上前查看萧逸的伤势,虽然伤得很重,但没有危及生命,让人把萧逸带走了。假以时日,萧逸会成为他称霸天下的一把利刃。 再去看秦羽落,那个曾用飞刀差点要了他命的小伙子,在已经挨了萧逸两掌的情况下,还能和他对抗这么久,武功真是深不可测。此刻,却已经没了呼吸。罢了,就让他为云儿偿命吧。 猛然想起云儿,白忠义一眼望去,云儿的尸体不见了。他带人找遍了附近的空地,除了血迹啥都没找到。他又扩大了搜寻范围,还是一无所获。真是奇怪了,白忠义百思不得其解,谁会带走一具尸体呢?何况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定是刚才这俩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注意力都被吸引了,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可是偷一具尸体有什么用呢?难道是为了要挟他?既然是别人有心为之,那肯定是找不到了。 这一刻,身经百战的白忠义,觉得自己累了。以前,是活在父亲的阴影下,整日提心吊胆,唯恐惹得父亲不高兴,动摇了他继承人的身份。后来,接手了青云宫,终于坐上了主人的位置,却担心的更多了。对内怕有人不服,想取而代之,对外更是小心谨慎,生怕被人暗算、吞并。这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的腥风血雨,逼迫他不得不心狠手辣,才勉强稳住了如今的局面。但前路漫漫,他的仇人众多,谁知道今天出了个秦家,明天又出个谁家呢? 第59章 羽落失忆了 青云宫的人撤离后,老庄主赶紧上前查看羽落的情况。老庄主面色沉重,他发现羽落的伤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羽落的脉搏几乎摸不到了,难怪看不见胸廓起伏,青云宫的人都以为他死了。 老庄主急忙施展内力,为羽止止血,并喂他服下一颗珍贵的续命丹药。 然而,羽落的伤势太过严重,单凭这些治疗手段还远远不够。 老庄主决定带着羽落前往神医谷,寻求神医的帮助。那里有一位医术高明的神医,或许能够救羽落一命。 于是,老庄主命人抬起起羽落,踏上了前往神医谷的艰难旅程...... 在昏迷了七天七夜之后,经过漫长的治疗,羽落终于苏醒过来。但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记忆,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 神医告诉老庄主,羽落的脑部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导致失忆。不过,神医表示他会尽力帮助羽落恢复记忆。 接下来的日子里,神医采用了各种方法,试图唤起羽落的记忆。他们给他讲述了他的身世和经历,但都没有唤醒他的记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羽落慢慢地开始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但他的记忆仍然模糊不清,无法拼凑成完整的记忆。他努力地寻找着自己失落的记忆,希望能够找回真正的自我。 某天,羽落像往常一样在神医谷内散步,忽然听到一阵打斗声。他循着声音来到一处僻静的山谷,看到两个黑衣人正在激烈争吵。其中一个黑衣人手持长剑,另一个则挥舞着鞭子。羽落瞬间被吸引,他静静地观察着两人的招式,心中若有所思。 突然,持剑的黑衣人一剑刺向对方,速度极快。然而,另一个黑衣人却以巧妙的身法避开了攻击,并用鞭子还击。羽落眼前一亮,仿佛想起了什么。他情不自禁地迈出脚步,走向那场战斗。正当他靠近时,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竟然轻松地格挡住了黑衣人的进攻。 羽落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让两名黑衣人大吃一惊。 “你是谁?”其中一名黑衣人喝问道。 羽落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身手。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段画面: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山谷中,他每天都努力的练功,旁边好像还有个老者在指点他,他想看清老者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忽然头疼欲裂,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羽落使劲地甩了甩头,施展轻功离开了。他要去告诉神医,他会武功貌似还很厉害。 羽落敲门后进入房间,发现神医正忙着给一位病人看病。他静静地等待着,目光落在了神医身上。神医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神医开口问道。 \"不,我想请教您一些事情。\"羽落走上前,\"我刚才无意中发现自己竟然会武功,而且身手还不错。既然我的武功还在,那我的记忆是不是也能恢复呢?\" 神医听完羽落的叙述,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微笑着说:“也许你曾经有过特殊的经历,甚至自己都不愿想起来。不过,具体原因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羽落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我的记忆吗?” 神医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我可以给你开一些方子,助你调理身体。另外,你不妨多尝试接触一些与过去有关的事物,或许能唤起你的记忆。你也可以回雷剑山庄试试,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羽落谢过神医,接过药方准备离去。临走前,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您觉得我真的会是一个武林高手吗?” 第60章 未婚妻 回到雷剑山庄的羽落,受到老庄主的热情款待。听到羽落的武功已经恢复了,老庄主拉着羽落聊了很久,期间还不停地夸赞羽落的武功高强。羽落谦虚地回应着,心中却想着如何报答老庄主的救命之恩。 趁着谈话的间隙,羽落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老庄主,我有一事相求。您救我之时,我是如何受伤的,被谁所伤?不知您是否知晓我的过往?”老庄主微微一愣,随后叹了口气道:“孩子啊,其实我对你的过去也知之甚少。但你以前说过,和青云宫有血海深仇!并且打伤你的人也是青云宫的人!”羽落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失落。 老庄主接着说:“咱们第一次相遇时,你便救了我的命,你以前应该是学过医的。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把你带到了雷剑山庄,并且把我的独生女一宁许配给了你。”羽落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想出来一宁的模样,想着可能是失忆的缘故吧。 “多谢老庄主厚爱,我一定会照顾好一宁的。”老庄主拍了拍羽落的肩膀说:“孩子,你现在就安心住在庄内,一边提升武艺,一边慢慢找寻身世吧,我这雷剑山庄也会全力助你报仇。”羽落感激涕零,当下便向老庄主深深行了一礼。 和羽落聊完后,老庄主赶紧去了女儿的房间。老庄主进入房间后,看到一宁正在整理衣物。他神色严肃地走到一宁面前说道:“一宁啊,羽落回来了,他如今武功已恢复,而且他失忆了。我告诉他,在他失忆前,我已经把你许配给了她。明天你们见面,千万不能露馅,知道吗?” 一宁听闻,手猛地一抖,紧张道:“爹,你怎么能这样,秦公子已经有心上人了!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被发现了……” 老庄主打断他:“所以你千万不能露馅。若是被他知道真相,以他的性格必定不会再留在雷剑山庄,我们就失了一员大将。再说了,若他离开,我们怎么对付青云宫,这事关系到雷剑山庄的生死存亡,你明白吗?” 一宁咬着嘴唇,犹豫地点点头:“爹,我明白了,我会小心行事的。可是万一相处久了露出马脚怎么办?” 老庄主沉思片刻:“尽量减少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平日里多让丫鬟小厮陪着。还有,你要表现得跟他很熟悉,像未婚妻一样。” 一宁苦着脸应下,心里七上八下的。老庄主拍拍她的肩,希望一切能够顺利瞒下去,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宁独自发愁,不知这戏接下来该怎么演下去。 第二天,一宁怀着忐忑的心去见羽落。羽落看见一宁,虽觉陌生但出于礼貌还是温和相待。一宁努力挤出笑容,唤着羽落“秦公子”。羽落微微皱眉,感觉有些奇怪却并未多想。 两人一起用膳时,一宁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言。然而羽落却觉的一宁很陌生,一宁想起秦公子以前说起他的师妹,满脸幸福的模样,顿觉心中一酸,手中筷子差点掉落,借口身体不适匆匆回房。 回到房中,一宁委屈极了,想到玄琅哥哥还等着他心里更难受了。这时,一宁的贴身丫鬟小声提议:“小姐,或许我们可以悄悄找到秦公子的心上人,将事情告知于她,一切不就解决了。”一宁眼睛一亮,可随即又黯淡下来:“我们不知道她在哪呀,连她长的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丫鬟神秘一笑:“听闻公子受伤失忆都和青云宫有关系,我们可以找青云宫的人先打听打听。”一宁听后,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决定偷偷前往青云宫寻找线索。 第61章 大护法 雷一宁带着丫鬟,乔装打扮来到青云宫山下的小镇,这里人来人往,消息最为灵通。他找了一家热闹的茶馆坐下,要了一壶茶,便开始留意周围人的谈话。 不多时,听到旁边一桌客人提到青云宫。雷一宁竖起耳朵细听,只听一人说道:“听说青云宫新收了一批弟子,个个资质不凡呢。”另一人接口道:“是啊,好像还是大护法亲自招收的,想必将来都大有可为。” 周围人都纷纷附和,说道:“大护法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谁能想到大护法以前只是云宫一名普通的侍卫。”这时一人小声说道:“我听说大护法在倚香阁有个相好的,叫云儿。” 雷一宁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云儿?他不动声色地凑过去问道:“兄台,可知这云儿是哪里人?”那人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就不清楚喽,公子何不去倚香阁亲自问问?” 雷一宁谢过之后,望着青云宫的方向沉思起来。既然大护法如此受重视,要打探更多消息怕是不易,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到云儿,弄清楚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宁带着丫鬟朝着倚香阁走去。还未靠近,便能闻到脂粉香气弥漫在空中。一宁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踏入倚香阁。 阁内歌舞升平,姑娘们周旋于各个宾客之间。一宁四处张望,却不知哪个才是云儿。她拉住一个婢女模样的人轻声询问,婢女上下打量了一宁一番,随后指向二楼的一个房间,“云儿姐姐就在那儿呢,不过这会儿正陪着客官呢。” 一宁皱了皱眉,径直朝那房间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一宁推门而入,只见屋内一个娇俏的女子正在给一个男子斟酒。那女子看到一宁闯入,面露惊惶之色。 一宁开口道:“你可是云儿?”女子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一宁接着说:“我受人之托前来找你,关于你之前认识的一些人和事,有些话想问你。”云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酒杯也险些掉落。 云儿定了定神,对房中的男子说道:“爷,今儿个怕是不能陪您了,这位公子像是有要紧事。”男子虽不悦但也只能悻悻离开。 待男子走后,一宁掏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说:“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这金元宝就是你的了。”云儿看着金元宝两眼放光,还用牙咬了咬,贪婪的说:“公子,你随便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是个爽快人,第一个问题,你认识秦羽落吗?”云儿迷茫的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我还以为你要问大护法的事呢?” 一宁有点失落道:“你再想想,真的不认识?”云儿回忆着说:“干我这行,记忆力很好的。”一宁丧气的想,线索又断了,看来是白来了。 “第二个问题,你不是青云宫大护法的相好吗,为啥还要干这个?”一宁只是随便问了句,想着这金元宝花的太不值了,没想到云儿的回答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其实大护法并不喜欢我,更不可能为我做什么。他只是来找过我几次,并不做那事,只是痴痴地一直叫我名字,我觉得他是把我当成云宫主的替身了。” 一宁听到这里一激灵,问道:“云宫主叫云儿,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云儿道:“云宫主叫白云烟,小名叫云儿,都说她已经死了,以前和大护法好过。” 一宁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一个死人怎会是秦公子的心上人呢? 第62章 大护法有请 刚出倚香阁的一宁,感觉被人跟踪了。一宁心中警铃大作,脚步却丝毫不乱,装作若无其事地朝着人多的集市走去。她一边走着,一边悄悄用余光观察身后的动静。跟踪者似乎很谨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但又紧紧相随。 一宁走进一家布庄,假装挑选布料,眼睛却时刻留意着门口。跟踪者在布庄外徘徊,并未离开。一宁心生一计,她故意与布庄老板大声交谈起来,称自己住在城西的大宅子里,家中正在筹备喜事,需要大量布匹,希望老板能送货上门。 说完,一宁放下定金就匆匆离开。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一条小巷子,躲在角落里等待。不久后,只见那跟踪者果然朝着城西方向快步走去,一宁暗自松了口气。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宁大惊失色,转头一看是个陌生人。那人阴笑着说:“小公子,别费力气了,跟我走一趟吧。” 一宁迅速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同时脚下使绊子,试图将其绊倒。那人也是身手不凡,顺势借力一个翻身,躲开了一宁的攻击并抬腿踢向一宁。一宁侧身闪过,紧接着一拳直击对方面门。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解难分。 一宁边打边想对策,她发现这人出招狠辣但防守有空隙。于是她故意卖了个破绽,佯装左腿受伤趔趄一下。那人见状大喜,立刻扑上前猛攻。一宁看准时机,身子一闪,使出全力一脚踹在他的腹部。那人惨叫一声向后飞去撞在墙上。 一宁趁势冲上去用银针抵住他的咽喉,冷声道:“说,谁派你来的?”那人咬着牙不肯开口。一宁手上微微加力,银针刺入一点皮肤,那人终于害怕了,结结巴巴地说出竟是因为她出手阔绰,倚香阁才盯上了她。 一宁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青云宫的人就行,倚香阁区区一个青楼,没什么害怕的。她一记手刀把对方敲晕了,赶紧去和丫鬟汇合。 一宁与丫鬟汇合后,便匆忙返回客栈收拾东西,准备回雷剑山庄。 她们刚出客栈,就被一群青云宫的弟子拦住了。为首之人面色冷峻,喝道:“公子,我家大护法有请,识相的就跟我走。”一宁心中一惊,但面上仍镇定自若,说道:“我与青云宫素无瓜葛,为何要随你们前去?”那人冷哼一声:“姑娘莫要装傻,你不是到处找我们大护法吗?”一宁心中暗忖,定是那个云儿告的密定。她眼珠一转,笑道:“我只是随口问问。”说完就要转身回客栈。那群人却迅速围拢过来,显然不会让她轻易逃脱。一宁无奈,只能说道:“既如此,那我便随你们走一趟,不过若是发现你们有何恶意,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昂首挺胸跟着他们走向青云宫。一路上,一宁悄悄握紧手中藏着的银针,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第63章 心悦已久 一宁被带到了萧逸跟前,她微微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萧逸坐在高位之上,目光淡淡地扫过一宁,心中暗自诧异这女子看起来有种英姿飒爽的气质。 “听闻你在找我?”萧逸缓缓开口。一宁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直视萧逸的眼睛,轻声道:“大护法误会了,我只是内心仰慕你,才暗中打听你的喜好,并无任何不敬之心。”萧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我们见过面吗,何来仰慕?”说着竟走到一宁跟前。一宁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外界盛传行事狠辣的大护法,竟是这么年轻的一位翩翩公子。 见惯大场面的萧逸,竟被姑娘清澈的眼睛盯得不自在起来了。一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一直盯着人家的脸,顿时也害羞了,说道:“大护法不认识我,但我早就认识你了,并且心悦已久。”说完更是低下了头。 虽然如今的萧逸,在青云宫炙手可热,爱慕他的姑娘也不少,可没人敢当面就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啊。萧逸沉默片刻后说道:“敢问姑娘芳名,哪里人氏?”一宁急忙摇头,说“大护法,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回禀了家人,再告诉你也不迟。”萧逸心中一动,问道:“你家在哪里?”一宁抿嘴笑道:“大护法,你不要问了好不好,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吃亏。” 萧逸心中不禁对这个姑娘多了几分好奇,之前以为她居心叵测,现在看来也许真的是误会了。 “那姑娘为何心仪于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萧逸再次发问。一宁红着脸小声说:“初次见大护法,就被你英俊潇洒的模样吸引了,后来听闻大护法诸多事迹,便深陷其中了。可又觉得自己比不上冰清玉洁的云宫主,便只能暗中打听你的喜好和云宫主的事情。”萧逸听了这话,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看着眼前娇羞的姑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只有云儿,为青云宫卖命也是因为云儿。但是云儿再也回不来了,看不见如今他所做的一切,或许他也该放下了。今天这个大胆的姑娘,在他心里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望着萧逸陷入沉思的样子,一宁知道她成功了。只要查不到雷剑山庄,她就是安全的。 萧逸摆了摆手,让手下把她带下去,好生招待。一宁就这样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虽然她内心万分着急,但丝毫不敢表露出来。这几日,萧逸总会有意无意地来看望她,有时带着新鲜的果子,有时只是默默站一会儿就离开。一宁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计划进展顺利。 然而这天,一宁正在房中休息,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出去一看,原来是青云宫抓到了几个雷剑山庄的刺客。一宁心中大惊,生怕自己暴露身份。 这日萧逸前来,一宁表现的很为难的说道:“大护法,感谢你的盛情款待,但我离家已久怕家中父母担心,想回家看看。”说完又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递给萧逸:“大护法,这是我的护身符,你能收下吗?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萧逸接过玉佩,触手温润,是上等的好玉,想必姑娘家中富裕。他心中一动,不禁问道:“这玉佩你从何而来?”一宁心跳陡然加快,强装镇定道:“这是家传之物,自小便戴在身上。”萧逸凝视着玉佩,思绪飘远,这么率真的姑娘,肯定是和云儿一样,被棒在手心里长大的。 一宁焦急的等待着,却听得萧逸说道:“罢了,你若要走,我不强留。不过江湖险恶,你需小心,遇上难事随时来找我。”萧逸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一宁:“这个你拿上,可以随时进出青云宫,没人敢拦你。”一宁看着令牌,惊讶的不敢伸手去拿,如果萧逸知道了她的身份,一定会让她死的很难看吧。 看一宁呆愣的模样,萧逸把令牌塞到她的手里,让手下护送她离开。 第64章 告知真相 两名侍卫护送着一宁和丫鬟回家,路上一宁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才能甩开他们,赶紧返回雷剑山庄。一宁装作肚子疼得厉害,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姑娘,您怎么了?”侍卫赶忙围过来询问。“我……我好像吃坏东西了,你们快去给我找郎中。”一宁虚弱地说道。侍卫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留下一人照顾一宁,一人去寻找郎中。 趁着侍卫稍一分神,一宁悄悄捡起一块石头,猛地砸向旁边的大树。“有动静!”侍卫以为有危险靠近,急忙跑过去查看。一宁趁机打出银针,封闭了他的穴道,拉着丫鬟转身就跑。 一宁和丫鬟一路狂奔,终于赶到小镇上。买了两匹马,就朝着雷剑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终于在天黑前看到了山庄的大门。刚踏入山庄,父亲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满脸焦急地问道:“一宁,你去哪了?可急死爹了。” 一宁喘着粗气,正欲开口解释,却瞥见一旁的母亲也是一脸担忧。“爹,娘,女儿没事。只是途中遇到些意外耽搁了。”一宁轻声说道。 父亲眉头紧皱,目光落在一宁有些狼狈的衣衫上,“到底发生何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一宁摇了摇头,“是女儿贪玩,不小心迷了路。不过现在平安归来啦。”她不想让父母担心,更不能说出是为了躲避侍卫才如此狼狈。 这时,丫鬟在一旁忍不住小声嘀咕:“老爷夫人,小姐是怕你们责怪,其实小姐一路上可勇敢了。”一宁瞪了丫鬟一眼,丫鬟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父亲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一宁的头发,“回来就好,下次莫要再乱跑了。”一宁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怕父亲细问,一宁忙说要去找秦公子。一宁来到秦公子居住的庭院,深吸一口气后推门而入。只见羽落正在窗前读书,阳光洒在他身上,宛如一幅美好的画卷。比起大护法的雷厉风行,还是秦公子的温润如玉更胜一筹。 “秦公子。”一宁轻声唤道。羽落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一宁妹妹,你回来了,我很是担心你。” 一宁走到他面前,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秦公子,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你一直以来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师妹,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云儿。” 羽落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一宁妹妹,你这是何意?我有个师妹,那我师父是谁呢?” 一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日我偶然听到你喝醉后念着云儿的名字,还说着许多深情的话。秦公子,我不该欺骗你。” 羽落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一宁妹妹,我真的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说罢羽落痛苦地捶着头。 一宁看着羽落痛苦的模样,也不知该怎么办,“秦公子,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人。” 第65章 报仇 寻找郎中的那名侍卫回来后,没见到姑娘,却见同伴被人封了穴道。忙给他解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那名姑娘呢?” 同伴说:“他听到那边有动静,前去查看就被人点了穴道,啥也不知道了。”俩人只好把郎中打发走,回去向大护法复命了。 两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大护法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大护法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恼怒,“你们连个人都保护不好,还能干什么?” 其中一名侍卫壮着胆子说道:“大护法,那姑娘神出鬼没,我们防不胜防啊。”萧逸仔细地想了想事情经过,发觉是那姑娘故意甩掉他们的。那么,她甩开侍卫,是怕他们发现她的家在哪里,还是她的身份有问题? 萧逸陷入了沉思,想起那姑娘明媚的笑脸和害羞的表情,确实与别人不一样,尤其那清澈明亮的眼睛让他记忆深刻。虽然他早已看破情爱,倚香阁的那些莺莺燕燕也只是发泄欲望,填补寂寞空虚的身体,压根进不了他的心。 他的心,始终系在云儿身上,从情窦初开到偷尝禁果,他的心思都在云儿一个人身上。可是,曾经的誓言还在,云儿却狠心的移情别恋了。想到云儿会喜欢上别人,并且为他付出了生命,他就心痛的难以呼吸。 侍卫感受到萧逸周身冰冷的气场,吓得早已跪在地上,不断求饶。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萧逸竟说:“罢了,她是故意甩掉你们的,下去吧。” 两名侍卫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忽然听到大护法赦免了他们,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大护法,生怕听错了。只见大护法摆了摆手,他们连滚带爬的赶紧退下去了。 萧逸独自走到庭院之中,望着天边的明月。月光洒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更添几分寂寥。 他回忆起与云儿曾在月下相拥的场景,那时云儿的发丝随风轻舞,娇嗔地说着情话。可如今一切都已化为泡影。萧逸握紧了拳头,心中的痛意蔓延到了全身。 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萧逸警觉起来。转头一看,竟是主人。望着他这个模样,主人问他:“又想起了云儿?”萧逸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主人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云儿已经不在了,你得向前看,世间的好姑娘多的是。”萧逸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主人微微眯眼,“那不如将心思放在别的事上,比如复仇。”萧逸疑惑地看向主人,“复仇?”主人冷笑一声,“雷剑山庄近来越发张狂,对我们也是屡屡挑衅,此仇不报非君子。”萧逸眼神渐冷,“主人放心,待我灭了雷剑山庄,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萧逸开始着手准备对付雷剑山庄之事。他深知雷剑山庄高手如云,不可贸然行事。于是先派出手下暗中探查雷剑山庄的地形布局以及人员分布。 几日后,探子回报。萧逸仔细研究情报后,制定出一套作战计划。他先是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得雷剑山庄一部分高手外出。而后,他率领一队精英悄悄潜入山庄内部。 雷剑山庄内此时防备空虚,萧逸等人如入无人之境。但就在即将大功告成之时,萧逸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像是有人故意设下圈套。 正当萧逸心生疑虑时,周围涌出许多伏兵。原来雷剑山庄早有防范,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萧逸上钩。萧逸却并不慌张,冷静指挥众人应对。 萧逸凭借高超的武功,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打死打伤的不计其数。这时候,一白衣蒙面男子飞身而来,和萧逸打得难舍难分。萧逸发觉白衣男子的武功招式似曾相识,肯定不是雷剑山庄的人,但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何人…… 第66章 追问真相 萧逸与白衣男子,打得难舍难分。两人身形交错间,带起阵阵劲风,周围的草木都被吹得东倒西歪。萧逸眼神冷峻,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杀意,而白衣男子却面不改色,应对自如。 忽然,白衣男子一个虚晃,左手弹出一枚银针。萧逸侧身躲避,却不想这只是个幌子,白衣男子紧接着右手一挥,一道白色粉末向萧逸撒去。萧逸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屏住呼吸,但还是吸入了少许。刹那间,萧逸感觉身体微微一麻。 就在白衣男子以为有机可乘之时,萧逸强提内力,脚下生风,瞬间欺身而上。他不顾身体的异样,使出绝招。白衣男子没料到萧逸如此顽强,仓促之下只能硬接。双掌相接,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震开数步。此时萧逸趁势掏出一颗药丸吞下,很快便化解了麻痹之感,再次握紧拳头冲向白衣男子,战斗进入更加激烈的阶段。 萧逸拳风呼啸,如猛虎下山般扑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眉头微皱,深知萧逸此态极为危险。只见他脚步轻点,身子向后飘然而退。萧逸哪肯罢休,脚下用力一蹬,紧追不舍。 萧逸已然使出全力,还是无法取胜。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白衣男子为啥要蒙面呢,肯定是不想让人识破他的身份。接下来,萧逸放缓了攻势,正当白衣男子诧异时,萧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落了他的面巾。 白衣男子正是秦羽落,其实羽落也不明白,老庄主为啥要让他戴上面巾,所以面巾落下之后露出了羽落淡定从容的脸。 萧逸看到是羽落,更生气了,怒吼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羽落无奈地耸耸肩,“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难道你知道是谁打伤我的?”萧逸冷哼一声,“人没死,难不成脑子坏了,连我都不认识了?今天定要你血债血偿,为云儿报仇!”说罢,萧逸再次冲上前去。羽落一边招架一边问道:“云儿是谁?难道是我杀了她?”萧逸听闻此言,手上动作越发狠厉,“你是真的脑子坏了?”羽落苦笑道:“我确实失忆了。”萧逸看着双方互有死伤,他也难以取胜,便收了招式,“若想知道的更多,一个人来青云宫。” 说罢萧逸带人撤退了,老庄主让人收拾残局。并对羽落说:“萧逸肯定没安好心,千万不能一个人去青云宫!” 可此时的羽落,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往,就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这时一宁带人也回来了,看羽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忙问他:“出什么事了?”羽落说:“青云宫的人可能知道他的过往,他想去青云宫一探究竟。” 望着羽落痛苦的样子,一宁说:“你去吧,但要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说罢从怀里掏出大护法给她的令牌,“把这个令牌拿上,兴许有点用。”羽落接过令牌,问道:“你怎么会有青云宫的令牌?”一宁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一位故人相赠,你拿上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别让我爹知道就行。” 晚上躺在床上,羽落辗转难眠,萧逸的话始终萦绕在耳边。天还没亮,羽落就出发了…… 第67章 别无选择 羽落静静地站在萧逸去青云宫的必经之路上,周围静谧得只听见树叶沙沙作响。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羽落以为今日萧逸不会出现之时,远处一道身影翩然而至。 羽落心中一喜,刚要上前,却看到萧逸神色匆匆,似有要事。羽落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喊道:“萧逸公子。”萧逸闻声停住脚步,看到是羽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有胆量,我还以为你是个缩头乌龟呢?”萧逸说道。羽落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总觉得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心里空落落的,你能告诉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就如此相信我,不怕我骗你?”萧逸问道。羽落说:“我别无选择!” 萧逸让羽落去倚香阁等他,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去处理,晚点就会去倚香阁找他。说完就走了。 羽落无奈的来到倚香阁,有些不知所措地打量着这里。这时,老鸨扭着腰肢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羽落,笑道:“哟,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呐,瞧这模样长得真是俊俏。”羽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来找姑娘的,我在此等人。”老鸨一听,眼睛一转,拉着羽落的手说:“公子既来之则安之嘛,咱们这儿的姑娘个个才艺双全,保准让公子满意。”羽落挣脱开老鸨的手,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音传来。众人皆朝着琴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轻纱遮面的女子正在抚琴。羽落竟不由自主地朝那女子走去,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待走近看清那女子的双眸时,羽落的心猛地一颤,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此时,萧逸刚好走进倚香阁,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一皱,暗自思忖道:“果真是像,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会认错?” 萧逸急忙上前拦住羽落,让他不要冲动。羽落说:“我好像认识那个姑娘!”萧逸说:“跟我走,我慢慢跟你说,那只是个替身。” 萧逸从没想过,会和秦羽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酒。他们仅有的几次见面,每次都是大打出手。 羽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萧逸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萧逸放下酒杯,缓缓开口:“你所感觉到的熟悉,是因为有人故意为之。那女子是被培养成别人模样的棋子罢了。”羽落紧握着拳头,“为什么要这么做?”萧逸苦笑一声:“江湖中的权力争斗,有些人妄图用情感牵绊对手。而你,不过是误卷入其中。”羽落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怒。萧逸接着说:“你真正认识的那个人,早已经死了。”羽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为何而死,是谁下的手?”萧逸沉默片刻后说:“就是你自己。” 羽落凝视着杯中的酒水,良久才道:“我不明白,你说清楚点。” 萧逸猛灌了一口酒,眼中有了几分湿意,看起来无比的忧伤。羽落说:“那个人也与你有关?”“是的,是我先认识的她,我也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可惜我把她弄丢了!”萧逸落寞的望着弹琴的姑娘说道:“那只是我按照她的样子培养的替身,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她的。” 羽落不解地问道:“既然我已经上当了,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真相?” 第68章 替身也是我的 萧逸让羽落别着急,听他慢慢说。“她从小就是老主人的掌上明珠,老主人对她的宠爱胜过所有孩子。只要她想要的,老主人都想方设法的满足她,但她却没有一般大小姐身上的娇纵任性,反而非常的善解人意。因为一次意外落水被我所救,之后就满心满眼的都是我,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萧逸哥哥。虽然我也很喜欢她,但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回应她的热情。直到一次醉酒之后,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热,与她偷尝禁果,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我们整天腻在一起,花前月下,海枯石烂,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一段时光。可是老主人突然死亡,白忠义继承了主人之位,他自然是容不下云宫主的,毕竟老主人曾想过让云宫主来继承大位。可是他初登大位根基不稳,也不敢公然谋害亲妹妹,他便拿老娘的性命威胁与我,让我杀害云宫主。我自然是不肯,可架不住他多次威胁,青云宫我们是待不下去了。我就告诉白忠义,让我带云宫主离开,对外他就宣称我俩私奔了,这样云宫主的名声也就坏了,对他也就没有威胁了。他假意答应了我,可是当我们离开后,他却还是控制着我娘,让我找机会杀了云宫主,以绝后患。”说到这里,萧逸已经泪流满面,这个人前风光无限的大护法此刻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已。 平静了一会的萧逸,根本不看羽落一眼,自顾自的又开始絮叨:“我当时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侍卫,却得了云宫主的垂青,本该是感激涕零的。可是我也不能不顾老娘的性命啊,你知道那种左右为难的感受吗?!”萧逸本是质问自己,可羽落却开口了,他说:“我知道!白振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却爱上了他的女儿!” 萧逸震惊地看着羽落,“你想起来了?”“是的,你的回忆唤醒了我的记忆,我想起了那种左右为难的情况下,我还是深深地爱上了她!可是,我亲手杀了她,你没有下得去手的事,我却干了,她在我的怀里死去了,死去了……”羽落痛苦地掩面哭泣。 萧逸沉默良久,缓缓说道:“也许这便是命运弄人吧。不过,既然你已恢复些许记忆,那可有复仇的打算?”羽落放下双手,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当然要复仇,只是如今我武功尚未完全恢复,还需等待时机。”萧逸微微点头,“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对白忠义的手段也颇为熟悉。” 羽落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为了做青云宫的主人?” 萧逸说:“白忠义残酷狠厉,是个没有心的人。我之所以为他卖命,是因为他曾承诺我,把云儿许配与我。如今云儿已死,我的势力也日见增长,他早晚会除了我的,他不相信任何人!”顿了一会,萧逸又说:“青云宫本就是云儿的,如果不是白忠义暗中使坏,老主人是不会放弃让云儿继承的。如果他不是拿我威胁云儿,云儿也不会交出云宫令牌,我要替云儿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羽落却突然望着弹琴的姑娘,说:“能让我看看她吗?”“不能!”萧逸斩钉截铁的说道:“就算是替身,她也是我的!” 第69章 大打出手 萧逸还是招了招手,让弹琴的姑娘过来。那姑娘抱着琴,莲步轻移,来到萧逸跟前,微微欠身,轻声道:“大护法。”羽落忍不住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只见她面容清丽,与云儿确有七分相似,但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病色。 “姑娘可是身体有恙?”羽落问道。姑娘一惊,没想到这陌生公子竟一眼看穿,她咬了咬下唇,轻轻点头。羽落微微一笑,伸手搭上姑娘的脉搏。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姑娘这是长期劳累,加上寒气入体所致。”说着,他拿起笔写了张药方递给姑娘,让姑娘按时服用,并叮嘱道:“这股寒气虽然眼下不会对姑娘的身体造成伤害,但倘若不及时祛除,以后恐影响姑娘生育。” 姑娘害羞的红了脸,犹豫地接过药方,对羽落盈盈拜谢:“多谢公子。”羽落摆了摆手:“无妨,只是见姑娘与我一位故人相似,不忍见姑娘他日病痛缠身罢了。” 望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萧逸气的一把将姑娘搂进怀里,酸溜溜的说道:“香儿,你和这位公子第一次相见,怎么就如此信任他?”香儿见大护法生气了,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以为这位公子是大护法的朋友,所以才信任于他。”说罢委屈的眼圈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萧逸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冷冷的说道:“这位公子看上你了,想带你走,你可愿意?”香儿姑娘听了,吓得跪在地上:“奴婢心里只有大护法一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绝无二心!” 羽落本不想开口,可又不忍心看姑娘如此受辱,便一把拉起姑娘,对萧逸说道:“何必如此呢?你既已得到她,就该懂得珍惜。”这边香儿姑娘感激地看着羽落,却听见萧逸说道:“秦羽落,只要你承认喜欢她,我就让她今晚伺候你。”香儿如五雷轰顶,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心痛的无法呼吸。她不敢相信,昨天还把她捧在手心的爱人,今天就把她送给了别人,原来她跟倚香阁的那些姑娘没有区别,只是取悦男人的物件。 羽落已经一拳挥了过去,萧逸竟没有躲避,生生挨了一拳,嘴角流出鲜血,半边脸肿了起来。随即萧逸也一拳揍在了羽落脸上,两名顶尖的武林高手,却都没有使用武功,而是像泼妇一样扭打在了一起。 两人的打斗声引来了萧逸的侍卫,侍卫们想上前帮忙,却被萧逸制止了,“都不准动手,敢和我抢女人,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声不断,很快大家就知道了竟然有人敢和青云宫的大护法抢女人,都觉得这人是活腻了。 这边愤怒的萧逸逐渐占了上风,把羽落摁在地上打了一顿,让侍卫们把他绑了带回去。香儿知道如果这位公子被带回青云宫的话,那就凶多吉少了,急忙向萧逸求情:“求求你了,大护法,你高抬贵手饶他一命吧!” “贱人,你竟然还敢为他求情,今天若不是我来了,你是不是就要陪他上床了!”围观的众人这才相信,竟然真的有不怕死的敢抢大护法的女人,都心想这人肯定完蛋了。香儿的心碎了,但眼下还得为这位公子求情,不然他真的死定了。香儿哭着跪在大护法的脚下,求他放过这位公子。 萧逸还没有说话,已被侍卫们抓起来的羽落却大声喊了起来:“香儿姑娘,不要求他,按我开的药方,调理好自己的身体!”萧逸上前对着羽落的脸就是两巴掌,“我的女人需要你关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带回去关进水牢!” 第70章 黎明前的黑暗 羽落被带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萧逸抱起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香儿,出了倚香阁。接下来的大战,萧逸心里也没底,所以他得把香儿安置好。万一他败了、死了,香儿也可以继续生活。 倚香阁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白忠义的跟前,白忠义却不以为然,认为萧逸当场把人杀了就完事了,何必还麻烦的带回水牢? 萧逸马不停蹄地奔回了水牢,看着被侍卫们打得血肉模糊的羽落,屏退了所有人。他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羽落嘴里,又打开了羽落手上的锁链,把飞刀塞进他的手里说:“你把手放在背后,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我马上就去叫白忠义过来,在我们来之前不会再有人靠近你。”羽落郑重地点了点头。 萧逸出去后,把外面的侍卫全都调走了,换上了自己的心腹,让他们看好里面的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这时已是丑时,乌黑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萧逸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白忠义的住处走去。 还没靠近院子就被侍卫拦住,白忠义的院子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许任何人靠近的。萧逸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我吗?”侍卫认出是大护法,急忙抱拳施礼:“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大护法了。”萧逸说:“马上去禀报主人,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他!”侍卫赶紧去了。 在梦乡中被叫醒的白忠义愣神了,自从萧逸当了大护法,总是把事情处理的让人很满意,像这样半夜三更把他叫醒,还是头一次。他披上衣服,让萧逸进来。 只见萧逸行色匆匆的样子,似乎就没有睡。萧逸说:“主人,我抓到一个人,身份很可疑,需要你跟我去辨认一下!”白忠义问道:“什么人,这么神秘,需要你半夜三更地来叫我去辨认?”“此人很像已经死去的秦羽落,我审了半夜都没有结果,再审下去人都要被打死了,不得已才请你去辨别。”萧逸为难的说道。 “什么,秦羽落!你在哪里抓得此人?”白忠义站起来问道,足见白忠义心里很是忌惮此人。萧逸说道:“今天我去倚香阁找香儿姑娘,当初喜欢她就是因为她有几分像云儿。发现此人正和香儿套近乎,我没有立刻认出他只觉得有点面熟,直到我们发生争执时,他保护香儿却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云儿的名字,我才想起他是谁。” 白忠义穿好衣服,对萧逸说:“走,去看看,我对他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就这样,两人一路来到了水牢。 萧逸让人把门打开,并让侍卫都退远些,不要让任何人打搅他们的谈话。白忠义踏进了水牢,紧紧盯着羽落的脸,想要看个明白,可羽落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难以辨认。在昏暗的火光下,白忠义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时羽落抬起了头,白忠义在看到他眼睛的时候就断定了是秦羽落,可就在这一瞬间,寒光一闪,飞刀已经割断了他的咽喉。白忠义就这样怒目圆睁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鲜血喷溅了出来。 萧逸急忙上前查看,鲜血不断从白忠义脖颈涌出。确定人已经没救了,萧逸才大声呼喊:“来人,快来人,主人遇袭了!”并快速的将一个令牌扔到羽落手上,让他趁乱逃出去。 很快侍卫们就进来了,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主人都不知所措。萧逸让大家分头行动,两人去通知青云宫的其他头目们,两人去请郎中,剩下的人把主人抬回去。 一眨眼的功夫,人都走了,羽落趁机逃出了水牢。外面已是乱糟糟的一片,这个夜晚注定是不眠夜,到处人心惶惶。羽落没有使用萧逸给的令牌,怕以后查起来给萧逸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在解决了几名阻拦的侍卫之后,趁夜逃出了青云宫。 第71章 救赎自己 羽落此时才觉得精疲力尽,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他苦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终于在今日手刃了仇人,让他的家人得以瞑目了。 他去了萧逸提前安排好的别苑,暗卫们检查令牌后就让他进去了。萧逸说没人敢搜查他的地方,让羽落逃出来后就在这里安心养伤。 羽落在别苑中调养伤势,每日都有专人送来精心熬制的补药。然而,他心中复仇后的喜悦渐渐被空虚取代。在遇到云儿以前,是报仇的执念一直支撑着他,每天苦练武功。云儿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他阴暗的内心,为他带来了甜蜜爱情。现在,仇也报了,云儿也死了,他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天,羽落在书房发现了一本医书,百无聊赖地翻阅起来,不知不觉间沉浸其中。以前师父逼他学医,他都不学,后来看云儿学得津津有味,他才浅学了一二,从不想深入地认真学习。如今,他却想秉承云儿的遗志,替云儿看病救人,完成她没有完成的夙愿。 随着时间推移,羽落的医术日益精进。他开始为附近贫苦百姓治病,名声逐渐传开。萧逸得知后前来探望,看到焕然一新的羽落很是欣慰。 羽落感激地对萧逸说:“曾经我只知仇恨,如今却在这医术中找到了新的意义,不仅能救他人性命,也像是救赎自己。”说完,羽落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温暖的光芒,他知道,未来还有更多人等着他去救治,他将带着这份信念好好活下去。 萧逸听了羽落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你如此振作,我也放心了。如今你医术这般高明,可有更大的抱负?”羽落微微抬头,目光望向远方,“我想建立一所医馆,广纳贤才,将我的医术传播开来,让更多人受益。”萧逸赞赏地点点头,“此想法甚好,若有任何需求尽管告诉我。” 不久之后,羽落的医馆建成。各地医者纷纷慕名而来,医馆内整日热闹非凡。羽落亲自坐诊,不管贫富贵贱,皆用心医治。一日,一位身患绝症的老者前来求医,其他医者均束手无策。羽落仔细诊断后,决定尝试一种从未用过的疗法。经过数天的精心治疗,老者竟奇迹般康复。此事传出去后,羽落和他的医馆声名大噪。 羽落站在医馆前,望着来来往往求诊的人们,心中默默念道:云儿,我做到了,我会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拯救更多的生命。此时阳光洒下,照亮了他充满希望的脸庞。 然而,羽落心中始终有一丝遗憾。每一次成功治愈病人后的欣喜背后,都藏着一份对云儿的思念。如果当时自己就有现在的医术,或许就能挽救她的生命了。 云儿常常进入羽落的梦里,鼓励他治病救人,甚至与他一起探讨医术,可当他想要触摸云儿时,总是抓不住梦就醒了。原来云儿一直在默默地支持着他,哪怕阴阳相隔。从那以后,羽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把梦中云儿的鼓励写出来放在贴身的口袋里,每日出诊前都会看一眼,仿佛云儿就在身边鼓励着他。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既是为了万千病患,也是为了深爱的云儿。 第72章 编纂医书 白忠义死后,萧逸很快掌控了青云宫,成为了青云宫新一任主人。也有人对白忠义突然的死亡提出质疑,可当他们看到致命的飞刀时,就明白了凶手是谁。毕竟飞刀绝技已经在江湖中失传几十年了,除了上次大战时重伤白忠义,这次还是要了他的命。 萧逸在成为主人后,也象征性的搜查了几日凶手,之后便找了个替罪羊处决了。同时期水牢中的犯人,也被一并处决了,以绝后患。 萧逸是从一名普通的侍卫,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自然深知侍卫们忠诚的重要性,便下令提高了他们的待遇。侍卫们自是感恩戴德,一个个宣誓愿为萧逸肝脑涂地。而其他的头目们,也没有人能制衡了萧逸,有一两名不拥护萧逸的都被杀害了,剩下的只能宣誓效忠了。 自此,萧逸终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青云宫主人,开启了属于萧逸的时代。 一日,萧逸正在宫中赏花,突然一名侍卫慌张跑来。“主上,不好了,城中不少百姓染上怪病,症状奇特,城中的郎中们都束手无策。” 萧逸带着几名亲信侍卫前往城中。只见患病之人脸色青紫,呼吸困难。萧逸急忙去医馆找羽落,而羽落经仔细诊断后,发现是一种罕见的毒草引发的病症。他立即吩咐侍卫寻找解毒药材,并亲自调配解药。经过几日几夜的忙碌,终于制出足够的解药。百姓服用后逐渐痊愈。 此事过后,萧逸在民间威望大增,那些曾经对白忠义之死心存疑虑的人,也渐渐认可了萧逸这位新主人,认为他或许真能带领青云宫走向更好的未来。 萧逸声望日隆,这让他心中暗喜。但他知道,若想长久稳固统治,不能像白忠义那样残暴,还需更多建树,为民办实事。 不久后,他召集宫中所有擅长医术者以及民间神医,宣称要编纂一部集天下奇方于一体的医书。此消息一出,各方响应。萧逸亲自主持此事,将众人分为数组,一组负责收集民间土方,还有一组专门研究疑难杂症的解法。 羽落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他不仅医术高超,且对各类草药习性如数家珍。在编纂过程中,不断有医者前来投靠。有的是为了高额的赏金,有的是为了学习医术,也有的带着疑难杂症的病人来求医,希望在这里能得到更好的医治。 羽落对这些人,都是来者不拒。有治疗方法的就治疗,实在治愈不了的就实行临终关怀,尽量满足病人的要求,让病人慢慢的坦然的接受死亡。 随着医书编纂进程的推进,一些难题也逐渐浮现。一日,一位医者带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这病人所患病症极为奇特,似是多种疾病交织,之前见过的病例全然无法与之相比。众人围聚过来查看,皆是摇头叹息。 羽落却不肯放弃,他日夜守在病人身旁观察症状变化,翻阅各种古籍医案。终于,在一本极少有人涉猎的古医书中找到一丝线索。他依照书上记载尝试新的药方,然而第一剂药下去,病人病情反而加重。 羽落并未气馁,重新调整配方比例并加入几种罕见草药。这次,奇迹发生了,病人的状况开始好转。这件事激励了所有人,大家更加积极投入编纂工作。 在众人齐心努力之下,医书编纂进展飞速,离大功告成之日不远矣。 第73章 忙碌的神医 这日,羽落刚诊治完一位疑难病症患者,正准备静下心来继续编着医书。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几个大汉抬着一位老者匆匆赶来。老者面色青紫,气息微弱。 羽落赶忙将众人引进屋内,伸手搭脉。片刻后,眉头紧皱,此乃中毒之症且毒素极为罕见。他一边吩咐人去煎药稳住病情,一边快速翻找之前游历各地所记录下来的解毒方子。 然而,翻阅许久竟无完全对症之法。羽落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他凭借多年经验和深厚的医学知识,挑选几味药材配成新药方。亲自熬制之后给老者服下。 众人焦急等待之时,老者脸上的青紫之色渐渐褪去,气息也平稳起来。大家皆松了口气。羽落却并未放松,他知道此次只是暂时压制,还需进一步研究彻底解毒之法。于是,他顾不上休息,转身走向书桌,准备将这个病例记录进正在编着的医书中,希望能为后世医者留下更多借鉴。 正当羽落伏案书写之际,萧逸带着厚礼前来拜访。看到羽落一脸疲惫但仍专注于医书编撰,心中更是敬佩。萧逸表明来意,原来是听闻羽落救治老者之事,特来表示感激并看看是否能助其一臂之力。萧逸带来了一些珍稀草药,其中有几种是羽落遍寻不到的。羽落大喜过望,立刻想到或许这些草药能够配出彻底治愈老者的药方。他重新仔细诊断老者症状,结合新得的草药调整药方。经过一番精心调配和煎熬,再次喂老者服下。这次奇迹发生了,老者身上的余毒慢慢消散,最终完全康复。周围之人无不称奇,对羽落的医术更加钦佩有加。此事传遍四方,众多医者纷纷前来请教学习。羽落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经验心得,并将这个成功案例完整地编写进医书之中。而萧逸因为支持羽落的善举,青云宫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也更高了。 随着名声远扬,来找羽落看病的人越来越多,羽落每日忙得不可开交。一日,一位神秘女子前来求医。她看似并无外伤病痛,却面容憔悴。羽落把脉许久,发现她竟是中了一种慢性蛊毒。这种蛊毒极为隐蔽,发作缓慢,但一旦爆发便无力回天。羽落从未遇到过此种情况,以往的医书记载也寥寥无几。 萧逸得知此事后,动用青云宫的力量四处探寻解蛊之法。与此同时,羽落闭关苦思,尝试用各种药物组合实验。数日后,萧逸带回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一种古老的驱虫之术。羽落得到启发,经过几日几夜的努力,终于研制出了解蛊之药。 女子服药后,身体逐渐恢复生机。此事过后,羽落意识到世间还有许多未知病症等待探索。他决定再次踏上旅途,去寻找更多的病例和解法,不断完善医书。萧逸则表示青云宫会全力支持他的远行之旅。 忙完这一切后,萧逸才又开口问羽落:“秦公子,如今你医名远扬,以后有啥打算?”羽落放下手中笔,缓缓说道:“我想继续云游四海,探寻更多疑难杂症,收集各类草药方剂。”萧逸眼睛一亮,“秦公子此想法甚好,不过这一路必定艰辛,不如我派些人手帮助你。”羽落摆摆手,“不必,独自前行反倒自在。” 数日后,羽落背起行囊准备出发。临行前,萧逸递给他一块令牌,“羽兄,这块令牌你拿着,若遇到麻烦,凭此令牌可到任何一处青云宫分舵寻求庇护或帮助。”羽落谢过收下。 羽落踏上行程,一路上风餐露宿。一日,他来到一个偏僻山村,发现村中许多人都患有一种怪病,身体逐渐无力消瘦。羽落决定留下来找出病因和解救之法。他在村子周边探查,发现水源似乎被污染。于是他运用所学知识净化水源,同时用山中草药配制药剂分给村民服用。在他的努力下,村民们的病情逐渐好转。羽落又将此处病症及解决方法记录下来,继续踏上他的行医探知之旅。 世人只知秦神医整日忙碌,却不知是羽落不敢停下来。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发疯般的想起云儿,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刺穿云儿身体的长剑,他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去陪伴云儿。 羽落每到一处风景优美之地,都会想若是云儿还在,她定会很开心。可是,她不在了…… 第74章 归还令牌 羽落望着眼前厚厚的医书,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医书凝聚了他多少心血,无数个日夜的钻研、试验、记录才得以成册。 他决定带着医书去找城中最有名望的老医师。老医师看到这本医书时,眼中满是惊叹。仔细翻阅后,激动地拉着羽落的手说:“此乃绝世医典,若能广泛流传,定能拯救无数生命。” 于是,两人商议将医书大量抄录,并免费发放给各地的医者。消息传开,众多年轻医者纷纷前来求取。随着医书传播开来,许多疑难杂症都有了解决之法。 然而,也引来了一些嫉妒之人。有人暗中散播谣言,称羽落抄袭古籍而成此书。但羽落并不在意,他只一心救治病人。那些被他医治好的患者自发站出来为他正名,最终谣言消散。羽落的名字与他的医书一起,成为江湖上的传奇,被众多医者崇拜。 这日,医馆来了位姑娘,指名道姓要找秦羽落,羽落一看竟是雷姑娘。赶忙请雷姑娘去后面的书房叙话。羽落问雷姑娘:“老庄主身体可好,雷剑山庄一切都好吗?”雷姑娘说:“父亲身体很好,山庄也一切都好,当白忠义被杀的消息传出去后,父亲就知道一定是你杀的,他说除了你,没人能杀了白忠义。”羽落淡淡地说:“那些都过去了,不想再提,如果云儿在的话,一定会阻止他的,他总是对不起云儿。” 雷姑娘看他伤感起来,便岔开了话题,问他:“怎么不回山庄,在雷剑山庄也可以悬壶济世啊?”羽落说:“我虽然是给别人治病,但也是对我自己的救赎,更是为了完成云儿的夙愿。”雷姑娘说:“父亲还以为你是怪他骗了你呢,让我代他给你道个歉。” 羽落说:“老庄主的做法他能理解,毕竟事情也是他惹出来的,不怪任何人。既然你来了,我就介绍你和青云宫现在的主人认识一下,以前的恩怨就此揭过,让老庄主放心。”雷姑娘说:“行,都听你的安排。” 羽落马上派人去请萧逸,并从抽屉里拿出当时雷姑娘给他的令牌物归原主,再次感谢了雷姑娘。雷姑娘看着令牌,她知道以前的大护法如今已成了威震一方的青云宫主人了,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怪她的欺骗。 不多时,萧逸匆匆赶到。他一袭黑衣,质地华贵,已然有了上位者的风度。进入房间,看到雷姑娘先是一愣,觉得在哪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随后礼貌地拱手行礼。羽落笑着介绍:“萧兄,这位是雷剑山庄的雷姑娘;雷姑娘,这便是如今青云宫的主人萧逸。”雷姑娘微笑着说道:“久仰大名,我是曾经心悦于你的人,看样子你已经忘了?”萧逸想起来了,这就是说对他“心悦已久”的姑娘。羽落说:“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 萧逸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还是雷姑娘打破沉默,说道:“萧大哥,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和小女子计较,更不能迁怒于雷剑山庄,我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了。”并双手奉上令牌。 萧逸接过令牌,说:“一个玩笑,何必介怀。以后青云宫和雷剑山庄的恩怨,一笔勾销。”雷姑娘高兴地跳了起来,拉住萧逸的胳膊说:“萧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以后青云宫都不再针对雷剑山庄了?”萧逸都囧得红了脸,雷姑娘才意识到自己的过分举动,慌忙松开了手,听见萧逸说:“当然是真的,以后青云宫和雷剑山庄还要守望相助,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一宁心里太高兴了,听到这个消息,父亲一定会开心的,不用再整日地提心吊胆了。她提出,庆祝他们难得相聚,她要请萧大哥和秦公子喝酒,一醉方休。 他们来到了酒楼,萧逸直接把酒楼包下了,要和他俩敞开了喝。从一名普通的侍卫,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高位,各种心酸只有自己知道,萧逸难得这么放松,没想到很快就喝醉了。雷姑娘是解决了青云宫和雷剑山庄的矛盾,心中难免兴奋,也多喝了一些有了醉意。只有羽落还保持清醒,可是中途有急诊病人需要他去处理,只好让侍卫们照顾好他俩,完了送雷姑娘回医馆,就急匆匆走了。 第75章 阴差阳错 羽落回到医馆,发现是一个小孩突发急症昏迷不醒,周围的人不知所措。羽落虽醉意朦胧,但医者本能瞬间被唤醒。他踉跄着走向前去,蹲下身子查看孩子的状况。羽落伸手搭脉,发现孩子脉象紊乱,气息微弱。他忙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消毒后便扎向孩子穴位。一针下去,孩子缓缓睁开眼,众人发出惊叹之声。羽落又细致入微地给孩子全身施了针,并开了一副简单调理的方子让人赶紧去抓药。 照顾孩子服药后,羽落才松了口气,酒也醒了大半。心想刚刚醉酒险些误事,日后定要更加自律才行。 这时已是深夜,可雷姑娘还没回来,难道是喝醉了?羽落急匆匆的又返回酒楼,刚进去就发现萧逸的侍卫都围坐在一起,他急忙问道:“他们还在喝酒?”侍卫们支支吾吾的没一个人回答他,羽落觉得不对劲,急忙飞奔上二楼,发现静悄悄的。纳闷的羽落推开雅间的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散落一地的衣服,透过纱帘依稀可见贵妃榻上的人影。 惊讶的羽落急忙退了出去,他一个大男人肯定不能进去。突然想起雷姑娘还带了一个丫鬟,又匆匆下楼去找。侍卫们说那个丫鬟一直吵嚷着要上二楼,可他们不敢打搅主人,就把丫鬟的穴道封了关在一楼雅间里。 羽落愤怒了,大声呵斥着,让他们赶紧把人放出来。那个丫鬟刚被解了穴道带出来,就求羽落快去找他们家小姐。羽落把丫鬟带上了二楼,在雅间门口对丫鬟说道:“里面的两人可能是酒后乱性,先不要声张,你进去后把那个男人叫醒说我在门外等他,他出来后你再给雷姑娘穿好衣服,别怕,我在门外等你!” 丫鬟进去后看见一地狼藉,不知所措。但想到自家小姐的名声,还是鼓足勇气走向贵妃榻。轻轻摇了摇萧逸,小声说:“公子,外面的秦公子正在等您。”萧逸迷糊中醒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一惊,赶忙整理衣物走了出去。 羽落黑着脸站在门外,萧逸尴尬地抱拳行礼。羽落压低声音道:“今日之事若传出去,雷姑娘名节不保,你打算如何解决?”萧逸面露愧疚之色,“此事全因我之过错,我定会负责到底。” 此时丫鬟已将雷姑娘衣衫整理好,扶着她慢慢走出。雷姑娘满面羞红,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措。羽落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萧逸上前轻声说道:“雷姑娘,萧逸愿娶姑娘为妻以保姑娘名誉。”雷姑娘抬头看向萧逸,又看了看羽落,随即哭着跑开了。留下萧逸和羽落二人面面相觑。 “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吗?”羽落问萧逸,萧逸说:“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虽然我喝多了,但真的不是我主动的,我发誓!”羽落知道雷姑娘有心上人,又问道:“雷姑娘是不是把你认错了,误认为是别人了?” 萧逸努力地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雷姑娘已经喝得醉眼朦胧,好像嘴里叫着“玄琅哥哥”,就亲了上来,他拦都拦不住,推搡中两个人都摔倒了,雷姑娘趴在他身上到处拱火,弄得他实在忍不住了才发生了关系。整个过程雷姑娘可是热情似火啊,好像被欺负的人是他才对啊! 第76章 决裂 作为男子汉大丈夫,萧逸当然不会承认是雷姑娘把他推倒的,更不会承认还是把他误认成了别的男人。他只能对萧逸说:“今天的事是他做得不对,要打要罚都认了。如果要他负责,他也在所不辞!” 事已至此,羽落也没办法,只能先回去安慰安慰雷姑娘,再谈下一步的想法。 羽落匆匆赶到雷姑娘的住所,却发现房门紧闭。他敲了许久的门,里面也毫无动静。心中焦急万分的羽落担心雷姑娘出什么意外,便绕到屋子后面,从窗户翻了进去。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留着一封信。羽落急忙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今日之事太过荒唐,我不愿再与此事纠缠,从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羽落顿时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 与此同时,萧逸也是坐立难安。他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鲁莽至极,给雷姑娘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思来想去后,他决定亲自去找雷姑娘解释清楚。当他来到雷姑娘的住处时,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羽落。羽落将信递给萧逸,萧逸看后懊悔不已。 羽落对萧逸说:“我得亲自去雷剑山庄一趟,这件事非同小可,事关姑娘家的名声,万一雷姑娘想不开怎么办?”萧逸说:“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雷剑山庄。一路上,羽落眉头紧锁,萧逸亦是满脸愧疚。 到达雷剑山庄后,守卫却拦住了他们。羽落急切地表明来意,守卫却说小姐去青云宫还没回来。两人听后心急如焚,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羽落突然想到了青城山,雷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定是去青城山找玄琅了。 于是,两人即刻转身前往青城山。一路上,羽落不断自责,如果当时自己能多照顾下雷姑娘的情绪就好了,而萧逸则默默不语,满心都是后悔。 到了青城山脚下,他们顺着山路疾奔而上。终于,在一处静谧的山谷溪流边找到了雷姑娘。她正在奋力挣脱玄琅的拥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大声嘶吼着:“放开我,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你放我走!” 还没等羽落反应过来,萧逸已经冲上前,一把甩开了玄琅的胳膊,把雷姑娘拉了过来。雷姑娘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与委屈。萧逸也诚恳道歉:“雷姑娘,当日是我莽撞,错不在你,受惩罚的人应该是我!”雷姑娘甩开萧逸的手,情绪又激动起来,大叫着:“别碰我,你滚开,离我远点!” 看到这一幕,玄琅瞬间醒悟了,他大声质问雷姑娘,“他是谁,是不是你爹要你嫁的秦羽落?”听到这儿,羽落满脸黑线。他劝孟玄琅:“你冷静点,我是秦羽落,但我有心上人,从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关系。” 玄琅懵了,那这个暧昧的男人是谁?他又抓住雷姑娘,大声质问她:“你告诉我,他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雷姑娘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 萧逸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掌推开了玄琅,把雷姑娘拉到了身后,对着玄琅说道:“我是萧逸,就算你青城派掌门人来了也得对我毕恭毕敬,雷姑娘是我的女人,你以后离她远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雷姑娘说:“萧逸,你别胡说八道,我才不要做你的女人,我恨你!”说完就跑了。萧逸急忙追了上去。 听到这里,再笨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玄琅坐在地上,眼神呆滞,难怪一宁突然要跟他分手,原来是傍上青云宫的主人了。他只是青城派一名资质平平的普通弟子,就算师父喜欢他,也不会把掌门人的位置传给他,所以一宁总是不让他去雷剑山庄提亲,说她爹不会答应的。反观萧逸,雷老庄主一定很满意吧。想到这儿,玄琅悲从中来,默默地流下了泪水。听萧逸的口气,已经和一宁有了夫妻之实,而他和一宁在一起三年了,都舍不得吻她。心目中冰清玉洁的神女,却已经承欢于别人身下了,玄琅只觉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晕倒了…… 第77章 放狠话 萧逸追上雷姑娘,大声质问道:“那天晚上你醉了,是把我当成他了吗?”雷姑娘转过身,眼神中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随后故作镇定道:“是又怎样,与你何干?”萧逸的心像是被重重捶击了一下,他咬咬牙说:“我本来还想着对你负责,怕你想不开,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雷姑娘委屈的又哭了起来:“我与玄琅哥哥青梅竹马,心心相印,都是因为你,我恨你!”萧逸苦笑道:“你别哭了,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怨我,你打我出出气。” 雷姑娘却摇了摇头:“我不会打你,也不会要你负责,你只要离我远远的,不要再跟着我。”萧逸听后沉默良久,缓缓说道:“罢了,感情之事强求不得,祝你与他幸福。”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影略显落寞,只留下雷姑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随后赶来的羽落,把雷姑娘送回了雷剑山庄,并叮嘱雷姑娘,如果改变主意了,及时通知他。 雷姑娘回到雷剑山庄后,就一病不起。雷家上下遍寻名医,可众人皆束手无策。雷姑娘每日昏沉,口中不时念叨着玄琅哥哥。 这日,一位神秘的游医路过雷剑山庄,听闻雷姑娘病症奇特,主动求见。此游医一番诊治之后,眉头紧皱。原来雷姑娘并非身染重疾,而是心病。他开了一副调养心神的方子,又悄悄告诉雷家之人,解铃还须系铃人。雷家无奈之下只能派人去找玄琅,可玄琅远游在外一时无法归来。 雷姑娘的病,就这样时好时坏的持续了两个多月,眼看人已经瘦的皮包骨了。这时有人提到了秦公子,说秦公子现在可是名满江湖的神医,不如把他请过来。老庄主犹豫再三,为了女儿,亲自去请羽落。 羽落听说雷姑娘病了,马上把医馆托付给徒弟,跟老庄主即刻启程回雷剑山庄。 雷姑娘的状态把羽落都吓了一跳,眼窝深陷,嘴唇干裂,面黄肌瘦,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羽落一诊脉,发现她的脉象很乱,但隐约有一丝丝的滑脉,再结合她茶饭不思的症状,难道真是怀孕了? 羽落没有说出真相,他对万分焦急的老庄主撒了一个谎,说:“雷姑娘的病非常复杂,他得好好思索一下该怎么用药,有几个私密的问题,他需要和雷姑娘聊聊,请大家回避一下。”老庄主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让丫鬟们都出去了,他自己也退出了房间。 这时羽落很慎重的问道:“一宁,你是不想活了吗?”雷姑娘点了点头。羽落又接着问道:“如果你怀孕了,你也要带着未出生的孩子一起死吗?”雷姑娘涣散的眼神马上聚焦了,她说:“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羽落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这段时间你的月信一直没来的话,基本就确定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如果再不好好调养的话,你的孩子可能会流产或者停止发育。” 这时,一宁终于哭了出来,她说:“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连死都这么难吗?我该怎么办啊?”羽落等她发泄完了,才继续劝她:“孩子是无辜的,为了孩子,你要振作起来。这个消息我会替你隐瞒的,你现在的脉象很乱,一般的郎中诊不出来。但是接下来,有一件事是你必须要接受的,在你显怀之前,要先成亲,你明白吗?” 雷姑娘又开始哭了起来,说:“玄琅哥哥不会要我了!”羽落说:“忘了他吧,接受孩子父亲的求娶,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好吗?” 第78章 盛大的婚礼 雷姑娘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艰难的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羽落安排好雷姑娘调理身体的方子,就告别老庄主返回医馆了。 羽落让弟子拿着令牌马上去青云宫请萧逸前来,就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萧逸看到令牌,即刻就来了,进了医馆就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羽落带萧逸来到了后院,让弟子都回避了,这才郑重其事把事情告诉了萧逸。萧逸怎么也想不到,就那么一次,雷姑娘就怀孕了,并且现在还伤及了母体。萧逸陷入了迷茫,他也不知该怎么解决? 看他的反应,羽落开门见山的说:“雷姑娘是个好姑娘,为了孩子,你们成亲吧!”萧逸明白,也只能这样了。 羽落说:“你让手下马上安排聘礼,我陪你去雷剑山庄下聘,正好你也见见雷姑娘。”萧逸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萧逸回到住处后,吩咐手下人尽快筹备聘礼。他深知此事刻不容缓,雷姑娘如今怀着身孕还伤了母体,必须给她名分好生照料。手下们迅速行动起来,不到半日就将聘礼准备齐全。 萧逸带着聘礼与羽落前往雷剑山庄。雷剑山庄上下得知他们前来,早早就在庄门等候。雷姑娘站在人群后面,脸上带着羞涩与不安。 萧逸走上前去,先是向雷剑山庄众人行礼致歉,表明此次前来的诚意。而后命人抬上聘礼。雷剑庄主看到聘礼丰厚,又见萧逸态度诚恳,心中的不满也消散了许多。 萧逸走向雷姑娘,轻声说道:“姑娘放心,此后我定护你周全。”雷姑娘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迷茫。 之后,萧逸和雷剑山庄商定好了成亲日期。在离开雷剑山庄回返途中,萧逸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雷姑娘和孩子,把曾经亏欠云儿的一并都补偿了。萧逸满怀惆怅的对羽落说道:“以前和云儿在一起时,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云儿,如今我有能力保护她了,可她却不在了。”萧逸难过地哽咽了。羽落却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管是时光还是人,都再也回不来了,忘了她吧,就算她还活着,喜欢的人也不是你。” 萧逸听了羽落的话,默默不语。成亲之日很快到来,整个雷剑山庄张灯结彩。雷姑娘身着凤冠霞帔,美丽而娇羞。萧逸看着眼前的新娘,心中五味杂陈。老庄主虽说很满意萧逸的身份和诚意,但唯一的女儿出嫁,也难免失落。 很快吉时到了,新娘子要上轿了,在炮竹声中萧逸带领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返回青云宫。萧逸的大喜之日,青云宫也是红绸漫天,高朋满座,到处洋溢着喜乐的气氛。 萧逸牵着雷姑娘的手,缓缓走进喜堂。婚礼顺利举行,萧逸和雷姑娘拜堂成了亲。完礼后,宾客们纷纷送上祝福。洞房花烛夜,萧逸轻轻挑起雷姑娘的红盖头,看着她娇美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然而,雷姑娘却怯生生地说:“相公,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云儿姐姐,但我会努力做好妻子的。”萧逸微微一愣,随后温柔地握住她的手道:“娘子,既然我们已成亲,我定会对你好的。” 然而,几日后,雷姑娘的身体突然出现异样,腹痛难忍。萧逸赶忙找来羽落诊治。羽落一番查看后,眉头紧皱。原来雷姑娘之前受伤未痊愈,此次成亲劳累过度引发旧疾。 萧逸心急如焚,四处寻找珍稀药材。终于寻得一味关键药草,配合羽落精心调配的药方,雷姑娘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 经历这场风波,萧逸更加珍惜雷姑娘,每日陪伴左右。雷姑娘感受到萧逸的真心,心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她决定放下顾虑,好好与萧逸过日子,一起期待孩子的降临。 附加1章 内心独白 夜深人静的时候,萧逸才敢直面内心的真实情感。他从十六岁起,就悄悄喜欢云儿,可那时的云儿是老主人的掌上明珠,是整个青云宫的团宠,岂是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能肖想的! 萧逸总是默默地关注着云儿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有一点表露出来。直到那次云儿落水被他救起来后,云儿就开始注意他了。云儿突然的关注,让他受宠若惊,甚至不敢接受,他怕自己龌龊的想法亵渎了美好的云儿。 可云儿任性惯了,岂会因为他的退缩而放弃,反而对他越发的上心。在云宫的朝夕相处中,情窦初开的云儿竟然喜欢上了他。 但自卑懦弱的他,连回应都不敢回应,尤其是老主人警告过他后,他更是刻意地与云儿保持距离。他就像是地上的癞蛤蟆,云儿就是那骄傲的白天鹅,就算他们真心相爱,老主人也不会让云儿嫁给他的。 这些萧逸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如果他做错了事情,老主人杀了他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所以他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明明心里喜欢的要死要活,却一点也不敢表达出来。 那时候,他每天都要洗冷水澡,以浇灭不该有的欲望。可是,在血气方刚的年龄,身体里那股欲望越浇越旺。一次醉酒后,云儿来照顾她他,那迷人的体香让他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熊熊燃烧的爱火了。他控制不住地去亲吻云儿,越吻越深,云儿竟然没有拒绝他,还笨拙的回应着,在他早已发烫的身体上到处点火。 那一刻他只想好好爱云儿,哪怕是明天就被老主人打死,也在所不惜。那一次,云儿让他成为了真正的男人,他们终于完成了灵与肉的结合。 从此,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每时每刻都想与云儿在一起。趁着无人注意的空档,便热烈的接吻,他们的柔情蜜意怎么藏都藏不住。最终传到了老主人的耳朵里,他被狠狠地打了一顿,扔到了青云宫外,他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云儿冲破重重阻碍,又把他接回了云宫。那时候,他就发誓,一定要用性命来保护云儿。 可如今这情况,云儿不知所踪甚至有可能已经死了,而他因为孩子必须对另外一个人负责。萧逸痛苦地握紧拳头,心中满是悔恨。 等孩子出生了,他就会和雷姑娘坦白。她想要孩子就带走,不想要就留下,再给雷姑娘一笔丰厚的补偿,让她自己选择是留在青云宫还是返回雷剑山庄都可以。 当天亮的时候,他还得忘掉这一切,继续扮演深情地人设。萧逸觉得自己都快人格分裂了,可是又不得不维持着这样的现状。 黑暗逐渐褪去,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萧逸终于沉沉的睡去了。只有在梦中,他才能见到云儿,听云儿叫他“萧逸哥哥”。梦醒后,一切都破碎了,他只得强打精神做别人的夫君。 第79章 补偿 大婚后,萧逸一改往日的作风,一次也没去过倚香阁,整日与夫人腻在一起。 这天,夫人忽然想吃城东那家老字号糕点铺的点心,萧逸听闻后,立刻放下手中事务赶去城东。到达糕点铺才发现今日排队之人极多,大多都是些达官贵人派仆人前来购买。萧逸站在队伍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但他毫不在意,一心只想尽快买到夫人爱吃的点心。 好不容易排到他,却被告知最后一份已被前面那人买走。萧逸心急如焚,赶忙追上那位买家,表明来意并愿意出高价购得。那人认出萧逸,又钦佩于他对夫人的深情,便将点心让给了他。 萧逸带着点心匆匆赶回宫中。夫人看到他满头大汗却紧紧护着点心的模样,既感动又心疼。萧逸温柔地喂夫人吃着点心,看着夫人满足的神情,他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在他心中,只要夫人开心,自己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萧逸对夫人的深情,整个青云宫都在称颂。可一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与萧逸并无感情基础,只因一次酒后乱性才不得不绑在一起,萧逸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呢?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好像萧逸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日,阳光正好,一宁散步走到了云宫门前。她心中好奇,想进去看看,却被侍卫拦住了,说主人吩咐不让任何人靠近!丫鬟急忙说:“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夫人,不是闲杂人等!”看守的侍卫说:“夫人也不能进,这是主人的吩咐,还请夫人不要为难手下。” 丫鬟还欲争辩,被一宁拦住了,说咱们回去。晚上萧逸回来,看夫人的脸色好像有心事,便调侃道:“在青云宫,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的夫人。”丫鬟气呼呼的说道:“夫人想进去云宫看看,竟然被侍卫拦住了!” 一提到云宫,萧逸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语气也低沉了许多,说:“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以后不要再去了。” 一宁一听这话就来气了,说:“我就是一时好奇,想进去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去就不去!”说完她就等着萧逸哄她,一般萧逸是不会让她生气的。 可等了半天也没动静,一抬眼却见萧逸的脸阴沉的吓人,她也不知哪里说错了。萧逸只留下一句话“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今晚不回来了”,就转身离开了。 萧逸走后,一宁才流下了泪水,原来一切的好都是伪装的,与云儿相比,她就是个笑话,哪怕她已经怀了他们的骨肉。一宁越想越伤心,哭的停不下来,丫鬟劝不住,只能让侍卫去找主人。 可侍卫回来了,说没找到主人。一宁明白,萧逸是不想见她。好,既然躲着她,那她就回雷剑山庄,再也不见他。 一宁让丫鬟收拾东西,明天天一亮就出发回雷剑山庄。丫鬟收拾了两大包,一宁又觉得带着累赘,便什么也没带,只身和丫鬟气鼓鼓地出了青云宫。 第80章 被父亲责备 一宁踏入雷剑山庄,往昔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一宁委屈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这可把老庄主吓坏了,以为一宁是哪里不舒服了,一宁却只哭不说话。庄中的弟子看到一宁归来便大哭,眼中也充满了疑惑。一宁直接走向自己以前居住的小院,那里还保持着原样。 老庄主关切地询问一宁为何突然回来,一宁只是简单地说在外累了。庄主也不多问,只嘱咐一宁好好休息。 夜里,一宁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心中满是充满了悔恨,但不知该怎样跟父亲诉说。 第二天清晨,一宁早早就起床了。刚出房门,就看见父亲在院子里站着。 “孩子,你若有难处,莫要独自扛着。”老庄主终于忍不住开口。一宁脚下动作一顿,眼泪在眼眶打转,随后将萧逸心里装着云儿的事说了出来。一宁虽心有犹豫,但在老庄主的鼓励下,还是鼓起了勇气。毕竟,这里才是她坚实的后盾,无论遭遇何事,雷剑山庄都会庇护她。 可是,父亲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难以接受,父亲语重心长的说:“一宁啊,嫁了人就是大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何况你的夫君还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云宫主人!别说他只是心里有旧情人,就算他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你也得接受啊。” 父亲又说:“外面都传说萧逸对夫人那是呵护备至啊,趁萧逸对你上心,你要好好和他培养感情,将来孩子出生了,你要照顾孩子,他肯定还会有别的女人,你只要做好夫人该做的事情,其他的有为父给你撑腰呢!” 一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父亲,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女儿难道就要如此委曲求全吗?”老庄主叹了口气,“孩子,这世间之事本就不尽如人意,女子大多如此。”一宁咬着嘴唇,心中满是倔强,“我偏不!我雷一宁也是堂堂正正之人,不会在这种毫无尊严的婚姻里苟延残喘。” 说完,一宁转身回房收拾行李。老庄主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女儿会如此决绝,赶忙阻拦。一宁推开父亲的手,“父亲,您不必劝我,若是您今日拦得住我,日后也拦不住我寻死的心。”老庄主无奈地放下手,一宁背着包袱快步走出小院。她决定去找萧逸,当面问清楚他到底把自己当作什么,如果只是一个摆设,那这段婚姻不要也罢。哪怕从此孤身一人浪迹天涯,也好过在虚假的爱意里自欺欺人。 一宁一路疾行,然而半路上却遭遇不测。一伙蒙面歹人突然窜出,二话不说就将一宁绑了起来。一宁拼命挣扎呼喊,但无济于事。歹人们将她带到一处偏僻的山洞。 原来这伙歹人是受了萧逸仇家的指使,知道一宁是萧逸的夫人,想用她来威胁萧逸。一宁被困在山洞中,心中却异常冷静。她想起自己学过的一些医术知识,发现山洞角落里生长着一种特殊草药,有轻微麻醉效果。 于是她悄悄收集草药,趁着看守的歹人不备,猛地将研磨后的草药粉末吹向对方。歹人吸入后渐渐意识模糊,一宁趁机挣脱绳索逃出山洞。但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用周围的藤条设下简易陷阱,当剩余的歹人追来时纷纷中招。 一宁成功脱身,她心中更加坚定去找萧逸问个明白的想法。她深知只有面对真相,才能真正决定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她也要勇敢前行。 第81章 萧逸去哪了 一路上越想越气的一宁,回到青云宫横冲直撞地去找萧逸,却被告知萧逸不在。 一宁带着满腹委屈去找羽落,羽落急忙安慰她,让她先别生气,否则对宝宝不好。一宁告诉羽落:“萧逸依然爱着云儿,她只是想进云宫看看,都被指责无理取闹。” 羽落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泪流不止的一宁,只能说他去把萧逸找过来,让一宁先在后院休息一会儿。 羽落亲自去了青云宫,却被告知萧逸几天都没回来了,转身出了门,羽落心中升起疑惑与担忧。他深知萧逸的为人,不应如此薄情对待怀有身孕的一宁。羽落又去了几个他们常去的地方,可是并没有萧逸的身影。 接着他又去了后山的竹林,听说萧逸心烦时便会在此处静思。羽落沿着蜿蜒的小径快步前行,只听见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忽然,他发现远处有个人影晃动,走近一看正是萧逸。只见萧逸一脸疲惫,眼睛望着远方出神。 羽落忍不住上前质问:“一宁怀着你的孩子,你为何几日不归还让她受此委屈?”萧逸长叹了一口气说:“难道我对她不好吗?羽落,当年云儿与我在一起时,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侍卫,什么都给不了她,甚至保护不了她,可她依然满心满眼的都只有我!如今,我已大权在握,给一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可她还不满足?她为什么非要去云宫呢?”羽落听后眉头紧皱:“我不能理解你的感受,我忘不了云儿,就不会去爱别的女人,更不会和别人成婚。”萧逸沮丧的说道:“我不爱她?难道她就爱我吗?她的心里还不是装着青城山那小子!”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萧逸回到医馆,只好说没见到萧逸,让一宁先在后院住下,养好身体。 过了几日,萧逸还是没来,羽落只得再次去寻。问了青云宫总管后,直接去了倚香阁。羽落踏入倚香阁,那刺鼻的脂粉味让他不禁皱眉。看到萧逸正沉浸在温柔乡中,羽落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萧逸,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玩乐?”羽落大声呵斥道。萧逸抬起醉眼朦胧的双眼,看到是羽落,满不在乎地说:“你来干什么?莫不是也来找姑娘。”羽落上前一把拉起他,“一宁怀着你的孩子,满心期待等着你,你却在此处寻欢作乐,还让她受尽委屈,你对得起她吗?”萧逸听闻一宁怀着孩子,酒意醒了几分。但仍嘴硬道:“有些事她不该管。”羽落冷哼一声,“不管怎样,现在你必须跟我回去面对一宁。”说着便强行拉着萧逸往外走。萧逸虽不情愿,但想到一宁怀着孩子,终究还是跟着羽落往医馆走去。 而一宁在后院翘首以盼,眼中含着泪,心里既害怕萧逸不来,又担心他来了两人会大吵一架伤到孩子。她真是越来越后悔,嫁给萧逸…… 傍晚时分,羽落和萧逸一起回来了。一宁劈头盖脸就质问萧逸:“你去了哪里?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萧逸一脸惊愕,他没想到一宁会如此直白地质问。 沉默片刻后,萧逸缓缓开口:“一宁,我不想欺骗你,我们的联姻本就不是因为爱。”一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正欲转身离开,萧逸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既然娶了你,你就是青云宫的女主人,只是有些事你不该管。”一宁愣住,泪水在眼眶打转:“好,萧逸,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说完便伤心地大哭起来。萧逸将一宁紧紧拥入怀中,轻声道:“是我错了,莫要再气,别伤到孩子。” 一宁觉得萧逸是在敷衍她,便要住在医馆,不回青云宫。任凭萧逸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最后萧逸没了耐心,拂袖而去,一宁哭得越发伤心…… 第82章 流产 痛哭的一宁,忽然觉得肚子一阵绞痛,痛得几乎昏厥过去,下身满是鲜血,周围伺候的丫鬟吓了一跳,急忙去扶一宁。一宁却让丫鬟,快去找神医。 羽落匆匆赶来,一宁已经疼的倒在了地上,裙子上大片鲜红的血迹。羽落先把一宁抱到了床上,一诊脉发现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派人赶紧去请稳婆,又派出一人去找萧逸。一宁躺在床榻之上,肚子疼得来回翻滚,泪水不断滑落。 她怎么也没想到,孩子就这么没了。看到一宁如此憔悴的模样,羽落心疼不已,紧紧握住一宁的手,让一宁不要紧张。羽落对一名女弟子口述了几味药,让她赶紧去煎。 这时丫鬟带来了一位老婆子,说是附近的稳婆。稳婆说:“她要检查一下这位夫人,让神医先回避一下。”羽落说:“好的,有劳了。”可是一宁紧紧拽住羽落的手,就是不松开,哭着说:“我害怕,我好害怕,你别走,你别走!” “一宁,你再忍耐一下,让稳婆给你检查一下,很快就好的。我去给你煎药,喝了药就不疼了。”羽落轻声安慰道。随即抽出手大步出去了。 稳婆轻轻掀开被子,仔细查看起来。一宁咬着嘴唇,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稳婆一边检查一边摇头,随后叹了口气。一宁见状,心中更是慌乱,忙问道:“婆婆,怎么样了?”稳婆缓缓开口:“夫人这身子伤得重呐,以后怕是很难再有身孕了。”一宁听后如遭雷击,眼神变得呆滞。 此时,萧逸急匆匆赶到,冲进屋内看到失魂落魄的一宁,心疼极了。他怒视稳婆:“可有办法医治?”稳婆无奈地摇了摇头。萧逸转身抱住一宁,轻声哄着。 羽落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听到稳婆的话也是一愣。他将药递给一宁:“先把药喝了吧,调养身子要紧。”一宁机械地接过药喝下。萧逸看向羽落说道:“怎么会这样?” 刚喝完药的一宁,听到萧逸的话,突然像疯了一样,把碗摔到地上,歇斯底里的捶打着萧逸。萧逸知道一宁心里难受,就这样默默地让她出气。一宁终于撑不住晕倒了。 羽落急忙拿出银针,为一宁治疗,并让萧逸先出去,不要再刺激她了。 一宁醒了,看见羽落,声音沙哑地说:“我那么小心地呵护这个小生命,可是还是失去了它。” 羽落轻轻擦拭着一宁脸上的泪痕,“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身体。应该知道只有自己健康了才有可能迎接下一个宝宝。” 一宁听了这话,微微动了动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随即又黯淡了。一宁缓缓闭上眼,片刻后再次睁开,眼里满是决然:“秦公子,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但我已不想留在这伤心之地。”羽落担忧地看着她:“你身子还未恢复,不可乱跑。”一宁苦笑:“留在这里只会徒增痛苦,我想回雷剑山庄。”羽落深知无法阻拦,只能默默点头,让她养好身子再说。 当萧逸得知一宁要离开时,心急如焚。他来到一宁房内,苦苦哀求:“一宁,不要走,都是我的错,我会好好弥补。”一宁别过头:“我们成婚,就是因为孩子,如今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们也不用绑在一起了。”萧逸看着一宁冷漠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第83章 父亲来了 萧逸觉得心力交瘁,万般无奈之下给雷老庄主写了封信,说明了一宁流产的事,并委婉的表达了一宁要离开的想法。 雷老庄主收到信后大惊失色,既担心一宁的身体,又怕她做出傻事。立刻启程前往青云宫,准备当面劝说一宁。 数日后,雷老庄主赶到。看到虚弱的一宁,他心疼不已,一宁也是流泪不止。萧逸满脸愧疚地站在一旁。 雷老庄主面色阴沉地质问萧逸到底发生了何事,弄成这个样子,萧逸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老庄主长叹一口气,“先养好身体,孩子还会有的。” 一宁听出爹又想做和事佬,急忙说道:“我俩没有感情基础,绑在一起两个人都痛苦,等再过些时日,身体好了,我就离开这里!” 老庄主一听这话,眉头紧皱,“不行,你现在身体如此虚弱,出去怎么生活?再说名声还要不要了?”一宁咬着嘴唇,坚定地说:“爹,我的命是捡回来的,名声早就不在乎了。只要离开这伤心之地,怎样都行。”萧逸心中一痛,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老庄主来回踱步,突然停住脚,看着萧逸说:“女婿,你是怎么想的,我一直听说你们感情很好啊,怎么闹成现在这样?” 萧逸说:“岳父大人,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一宁。如果她真的想离开,我尊重她!” 老庄主听到萧逸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感觉事情不妙,一宁再这样闹下去,可就真的完了。他对萧逸说:“你也累了,先回青云宫休息,我再劝劝一宁,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不能稍有不顺就放弃啊。” 萧逸说:“那就辛苦岳父大人了,我确实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告辞。” 萧逸出来后,老庄主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开导一宁,说:“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嫁进青云宫做夫人吗?现在孩子虽然没了,但萧逸对你还是挺上心的啊,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一宁摇摇头,眼神透着疲惫与决绝,“爹,您不懂,我们之间存在太多无法弥补的裂痕。”老庄主还欲再劝,一宁捂着胸口轻咳起来。老庄主赶忙上前轻抚她后背,焦急道:“你看你这身子骨,还逞强。”一宁缓过来后,轻声说:“爹,在这里每一刻我都会想起失去的孩子,我无法释怀。”老庄主沉默了,他深知女儿的倔强,只能先假意妥协。 随后,他转身对一宁说:“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爹也不再强留。不过你得答应爹,一定要好好调养身体。”一宁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庄主,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微微点头。 而后,雷老庄主亲自熬制滋补的汤药给一宁喝,在雷老庄主的精心照料下,一宁的气色逐渐好转起来。 老庄主对前来探望的萧逸说,“先带一宁回去调养好身体,散散心,过些时日你再来接她。”萧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84章 夫人走了 老庄主咨询了羽落的意见,决定三日后出发。听闻消息的萧逸,赶来和一宁道别。 萧逸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一脸苍白憔悴的一宁,心中满是愧疚。“一宁,回去后调养好身体,需要啥就给我捎个信。”他涩声说道。一宁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再无往日深情,只有无尽的失望和决绝。“不必假惺惺了,我们缘尽于此,分开对我们二人都是一种解脱。”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萧逸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衣袖,“一宁,是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也没能好好照顾你。”一宁的身子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打转,“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我的孩子没了,心也死了。”萧逸无言以对,默默退出了房间。 院子里,老庄主看萧逸脸色不好,想着定是一宁说了难听的话。急忙上前对萧逸说:“女婿啊,一宁心情不好,你别和她一般见识。自你们成婚以来,你对她的呵护我都知道,等她身体好了,我就将她送回来。” 萧逸明白老庄主是不想让他们分开,便对老庄主说道:“岳父大人,你也别强迫一宁,如果她执意要分开,我尊重她。哪怕以后我不是你的女婿,雷剑山庄和青云宫也是守望互助的,你放心。” 老庄主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孩子没了,还会有的,你们都还年轻,咋就这么想不开呢?”萧逸没有接话,只是抱拳行了个礼,说有事先走了。 回到青云宫的萧逸,心乱如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云宫门口。萧逸走进云宫,里面静谧得可怕。他坐在平日休憩的石凳上,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却感觉无比陌生。他想起曾经与云儿在这里度过的快乐时光,那时云儿总是笑语嫣然,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萧逸闭上眼,试图驱散那些回忆带来的痛苦。正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萧逸警觉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宫中负责照料花草的老仆。老仆恭敬地向萧逸行礼,而后轻声道:“主人,这云宫里的草木皆有情,它们或许能懂主人的愁绪。”萧逸苦笑一声,“草木怎会懂人之情?” 老仆却缓缓摇头,“主人莫要小瞧了这一草一木,当年云儿姑娘在世时,对它们精心照料,倾注了许多心血,它们身上有着云姑娘的气息和情感。主人若细细感受,或能得到慰藉。” 萧逸心中一动,他轻轻抚摸身旁的一棵小树,思绪仿佛飘回从前。突然,他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内心的烦闷竟减轻了几分。他意识到也许真如老仆所说,这些承载过往的草木能够缓解他的痛苦。 于是他每日都会来到云宫,与这些草木相伴,渐渐地,他的心伤虽未痊愈,但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难以忍受,但他对云儿的思念,却日益加深。 萧逸明白了,和一宁盛大的婚礼,甜蜜的相处,都没能冲淡他内心对云儿的思念。萧逸仰天长啸,“云儿,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第85章 声名远播 一宁走了,萧逸沉寂了,羽落又恢复了日复一日的看病问诊,每天都有很多病人排队等着羽落。 这天,医馆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此人面色蜡黄,气息微弱,身上却穿着华丽锦服。羽落刚要上前把脉诊断,旁边的小厮就喊道:“我们公子身份尊贵,若瞧不好病,定砸了你这医馆!”羽落并未在意威胁,只是专心搭脉。片刻后,羽落眉头微皱,说道:“公子应是误食了一种罕见毒物,此毒已深入脏腑。”那公子听闻大惊失色。羽落接着道:“不过我可一试解毒之法。”说罢便转身进药房取药。 羽落将配好的药熬制好喂给公子喝下。不久之后,公子吐出许多黑血,脸色也渐渐好转。公子感激涕零,欲重金酬谢。羽落摆手拒绝,称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公子敬佩不已,当下表示愿为羽落宣扬名声。自那日后,羽落的医馆声名远扬,前来求诊之人更多了。但羽落依旧保持初心,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日复一日在医馆忙碌着,用自己精湛的医术拯救更多人的生命,践行着救死扶伤的理念。 这日艳阳高照,天气格外炎热,忙碌的羽落早已汗流浃背,医馆门口还排着长长的队伍。羽落擦汗时不经意的一瞥,看见队伍里有个姑娘很像云儿,羽落以为自己忙得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向姑娘走过去。姑娘看羽落朝她走来,一脸惊慌失措,急忙躲到一名老者身后。 望着朝思暮想的那张脸,羽落激动的都说不出话了,伸出的双手却不敢拥抱,仿佛怕她再次消失。 望着神医的异样,马师父开口了,“神医可是认识我的徒儿?”羽落说:“何止认识,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她。”说完羽落已是泪流满面。 羽落想牵起云儿的手,可是云儿一直躲在马师父身后不敢出来。马师父说:“云儿三年前受伤后,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失智了,现在只有五岁孩童的智商。虽多方求医,但一直未能痊愈。近日听说此处有位神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前来。” 羽落让大弟子替他坐诊,并吩咐后面排队的病人医药费全免,让马师父带云儿跟他到后院。羽落到了后院,仔细查看云儿的状况。他先仔细地替云儿诊脉,发现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血脉有些淤堵,羽落心中已有计较,他决定采用针灸疗法。羽落取出银针,手法精准地扎入穴位,云儿一开始有些害怕挣扎,但在马师父的安抚下逐渐安静下来。 经过一番施针治疗,羽落又调配了一副调养心神的药剂让云儿服下。服了药的云儿休息了,羽落让弟子马上去置办一些姑娘家用的东西。 羽落把马师父的房间安排在了云儿的隔壁,马师父关切的问道:“神医,你看云儿的病能治好吗?”羽落向马师父行叩拜大礼,被马师父搀扶起来,羽落哽咽着说道:“感谢您对云儿的救命之恩,以后我和云儿会为您养老送终的。虽然我没有把握能医好她,但我会一直照顾她,哪怕她一辈子都是这样,我也会爱她如初,不离不弃的。” 不多时,弟子就带着各种物品回来了。羽落亲自为云儿布置了房间,一切都按照她以前喜欢的样子。待云儿醒来后,眼神中有了些许灵动。羽落轻声问她是否还记得自己,云儿歪着头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羽落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振作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羽落一边照顾云儿,一边研究治疗她失智的方法。他尝试了多种药材搭配,又配合独特的按摩手法,可始终没有起色。 第86章 摊牌 羽落每日精心调配药膳给云儿滋补身体。这日,他听闻山中有一种珍稀草药,对调理云儿虚弱的身子大有裨益。于是,天还未亮便出发前往深山寻找。 山林中危险重重,羽落一路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找到草药所在之处,却遭遇一只护药的灵蛇。灵蛇吐着信子向他发起攻击,羽落凭借敏捷的身手躲避着,同时小心观察灵蛇的破绽。瞅准时机,他用银针封住灵蛇的行动,成功采得草药。 当他匆匆赶回家中,熬制好药汤端到云儿面前时,云儿捂着鼻子说:“好难闻啊!”羽落哄了好半天才让云儿喝下药汤。慢慢的云儿也明白了,眼前的大哥哥对她很好,像马师父一样好。 云儿喝下草药后,身体果然好了许多。羽落看在眼里,喜在心中。然而没过几日,云儿却突然发起高烧,昏迷不醒。羽落心急如焚,一番诊治后,眉头紧皱。原来,那珍稀草药虽有益处,但性烈,云儿体质太过虚弱,一时难以承受。 羽落懊悔不已,怪自己急于求成。马师父安慰道:“莫急,或许还有补救之法,你再想想。”随后羽落又开了一副温和的药方,精心熬制。喂云儿服下后,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一日一夜过去,云儿终于悠悠转醒。羽落激动落泪,发誓今后定更加谨慎用药。云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大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 羽落听后心里五味杂陈,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他一把抱住云儿,真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如今的云儿,不再拒绝他的怀抱,嘴角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羽落轻轻的把云儿放下,为她掖好被子,自己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清冷的月光下,马师父站在院子里,羽落过去恭敬地喊了声:“马师父。”马师父转过身,说:“你为什么不问问云儿是怎么获救的呢?”听到这个问题,羽落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说:“当日是我伤的云儿,一剑刺穿她的身体,每每想到这些,我就心痛得难以呼吸,所以我不敢问,甚至想都不敢想!” 马师父拍了拍羽落的肩膀,说:“好孩子,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默默地观察你,你对云儿细致入微的呵护,已经抵了你曾经的过错。不要自责,我把云儿交给你了,我老头子也要游山玩水去了。”说完便回了房间,留下羽落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马师父还没出来,羽落急忙去马师父的房间找人。虚掩的房门一推就开了,屋内整洁的仿佛没人住过一样,床铺也叠得整整齐齐,马师父走了。 桌上放着一封信,写着羽落亲启,羽落急忙撕开信封,快速地读起来。 “羽落,我因受过白忠义的恩惠,所以才收云儿为徒。云儿离开那日,带走了很多易容用的东西,我便觉得不对劲。就一直悄悄地跟着她,你们在山脚下很快就动手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中剑了。紧接着你与萧逸混战之时,我悄悄上前偷走了云儿。我快马加鞭带她去了清水崖找莫神医,莫神医与我是多年至交。他把珍藏的九转还魂丹给云儿灌了下去,又用银针封住她的心脉,可云儿没有任何反应。最后莫神医找到云儿腹部的伤口,用一根细细的管子往里灌了三大碗血,云儿才有了一丝微弱的脉搏。就这样昏迷了七天七夜后,云儿才醒了过来,可她却变傻了。莫神医试遍了各种方法,都没能恢复她的智力。后也是因你声名远播,才带云儿过来碰碰运气。 虽然你不一定能医好她,但是你能照顾她,毕竟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才开心。我岁数大了,迟早有一天要离开她,希望你能信守诺言,好好照顾她。” 第87章 认出萧逸 羽落与云儿形影不离,晚上也是等云儿睡了才离开。众人都很疑惑,这个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看起来脑子还不太灵光,竟能让神医动了凡心。 这个消息不经意间被萧逸知道了,萧逸也很疑惑,什么样的姑娘能让羽落如此上心,得空他得去看看。 此时的羽落,完全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幸福中。每天能和云儿在一起,听云儿叫他“大哥哥”,仿佛呼吸都变甜了,整个身心沐浴在爱河里。虽然现在的云儿不懂得什么是爱,但每天一睁眼就要粘着他,晚上也要他哄着才睡觉,一定会再一次爱上他的。 只是每次拥抱,云儿总是在他身上拱火,弄得他欲火焚身,却什么也不能做。 这日羽落出诊还没回来,萧逸却来了,得知他不在便问起了那位神秘的姑娘呢?下人们说,在后院玩耍呢。萧逸也是随口一问,毕竟羽落不在他也不好去看一个姑娘,便坐下喝茶。 正喝着茶,忽然听到后院一阵喧闹。萧逸放下茶杯,只听见有人大叫:“救命啊姑娘落水了。”萧逸心中一惊,下人匆匆跑来禀报说是后院池塘那里出了事。萧逸顾不得许多,赶忙往后院奔去。只见池塘边只有几个丫鬟,一个人正在水中挣扎。萧逸不假思索地跳入水中,将人救了起来。 待上岸一看,竟是萧逸朝思暮想的云儿。萧逸的心瞬间揪紧,忙查看云儿状况,发现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云儿眼神懵懂地看着萧逸,当看到萧逸时,好像并不认识,难道羽落也找了个替身? 看到云儿浑身湿透瑟瑟发抖,萧逸心疼不已,赶紧抱着云儿去换衣服。云儿渐渐平静下来,望着这个貌似很关心她的男人,问道:“你是谁啊?” 萧逸说:“云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最爱的萧逸哥哥啊!”云儿虽然想不起来萧逸哥哥是谁,但她对眼前的男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她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萧逸耐心地说道:“你叫白云烟,云儿是你的小名,你的家在青云宫,我带你回家好吗?”云儿点了点头。 萧逸抱起云儿就要离开,医馆的弟子们却拦住了去路,说:“神医不让姑娘离开这里,还是等神医回来吧。” 萧逸说:“让开,我不想出手伤了你们,神医回来让他去青云宫找我。”说完扬长而去。 萧逸抱着云儿直接进了云宫,让总管把以前在云宫当差的人都找回来,就说云宫主回来了。 云儿看着云宫的一草一木,莫名的红了眼眶,问道:“这里就是我的家?”萧逸说:“是的,云儿,你回家了!”云儿激动的哭了,萧逸一把抱住云儿,说:“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云儿说:“谢谢你,萧逸哥哥。” 再次听到云儿叫“萧逸哥哥”,萧逸觉得恍如隔世,想起过往的种种,也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就在他们情意绵绵的时候,羽落着急忙慌的闯进来了,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急忙上前把萧逸拉开,怒斥道:“萧逸,你想干什么,她现在只有五岁小孩的智商?” 云儿看着温和的大哥哥发怒了,吓得哭了起来,说:“大哥哥,你不要发火,是我让萧逸哥哥带我回家的。” 萧逸说:“云儿,别怕,大哥哥是和我开玩笑呢。”云儿不相信的看着羽落,羽落只得说:“是的,我是因为找不到你太着急了。” 云儿马上破涕为笑,拉着大哥哥的手说:“你看,这就是我的家,你也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不好!”羽落和萧逸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1章 嗷嗷待哺的婴儿 月光清冷,白雪皑皑,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冬夜里,云娘的孩子出生了。虽然云娘已经精疲力尽,但她不敢休息,抱着孩子亲了又亲,看了又看,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一样…… 这时门外的青云宫主人白振山也停止了焦急的踱步,推开了阻拦他的丫鬟,大步跨进了房内。他望着憔悴的云娘和小小的婴儿,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云娘的脸上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却充满了悲伤的泪水。他急忙询问云娘,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娘没有回答他,却让房间内的人全都出去了,说有话要说。接着他听到了此生都不想听到的话语,云娘说:“此刻我终于解脱了,孩子交给你,我要去找我的丈夫了!”他惊恐的抱住云娘,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云娘的嘴角却流出了黑色的血水,他慌乱的去擦,却越擦越多,本就虚弱的云娘很快就不行了。 怀中的婴儿仿佛察觉到了娘亲的离去,哇哇大哭起来。他茫然地抱着婴儿出去了,进来的丫鬟看到云娘的惨状,大声尖叫了起来,房间内的人越来越多,乱成了一锅粥。 此刻,他焦虑了十个月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他的眼前闪现出和云娘在一起的一幕幕往事。第一次林中相遇,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她的身上,美的像是林间仙子,她竹筒里倒出来的水甘甜无比,不仅润了他的嗓子也甜了他的心。江湖谁人不知他的狠辣,可此刻他却想把这世间的温柔全都送给她。 谁知下一秒,这所有的美好就被打破了,她说要去给他的相公送饭,原来仙子已经嫁人了!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再次相见时,他早已摸清了她的底细,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派人杀了她的丈夫,烧了她的家,就在她绝望的要自尽之时从天而降,救走了她。 刚开始,她每天以泪洗面,陷在悲伤中不能自拔。他就费尽心机的去安慰她,关心她,爱护她,终于在一年以后走进了她的心里。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彼此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知道了真相,发誓要永远离开他。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就在他准备要放她离开之时,她却查出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这下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她走了。 怀孕的她也慢慢平静下来,他以为只要他爱她,对她足够好,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可就在平安生下孩子本该欣喜万分的时候,她却服毒自尽了,狠狠地报复了他。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之时,他亲自把她葬在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是他害了她。痛哭之后,他处理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为了他们的女儿能幸福的生活,他彻底掩盖了曾经发生的一切。 从此,冷酷无情的青云宫主人白振山成了名副其实的女儿奴。每天不管多忙,都要抽出时间陪女儿吃饭,逗女儿玩耍,趴在地上给女儿当马骑。 第2章 不学无术的小主人 小女孩在父亲的宠爱中,无忧无虑的快乐成长。住在父亲专门为她建造的云宫中,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除了吃就是玩,是整个青云宫名副其实的团宠。 转眼间就长到了6岁,该找启蒙老师授课了。父亲千挑万选,最终才定了一名学富五车的大儒来为她启蒙。这时父亲才发现,一直“云儿、云儿”的叫着,还没有给她取大名。父亲冥思苦想了一夜,脑海中回想着云娘的音容笑貌,可惜一切美好犹如过眼云烟一般消散了,最终给她取名“白云烟”。 她每天认真地跟着先生识字、读书,学得有模有样,聪明且努力,很快就得到了先生的夸奖。先生总是在父亲跟前表扬她,说假以时日她就会成为满腹诗书的才女。父亲很高兴,让下人们都不要再叫她小姐,改称“小主人”,甚至在得力的下属面前说,要栽培她当接班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天她左等右等都不见先生来,后来才有人禀报说,先生受伤了来不了了,以后都不能教她了。她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受了多重的伤以后都不能来了?不行,她要去见先生,看看先生到底怎么了,总觉得这事似乎与她有关。 她悄悄的溜出了云宫,没带任何人,她记得先生说过住在城东一带。她一路打听到了城东,并顺利打听到了先生的住处。她还没走到跟前,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悲痛欲绝的哭声,并且进出院子的人有很多,慌乱中她也跟着人群进去了。 院子里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那通体的漆黑让她害怕、恐惧,瑟瑟发抖。这时棺材的盖子被打开了,从屋里抬出一个穿戴整齐的人,就在那个人被放进棺材的一刹那,她看见了先生的脸,太恐怖了!在发出一声尖叫之后,她眼前一黑晕倒了。 睁开眼后,她看见了熟悉的房间和从小照顾她的奶娘,这时她才哭出来,哭的都快喘不上气了,父亲进来了。她有很多话想问父亲,可不知从何说起,父亲却斥责她,不应该独自一人偷跑出去,不然也不会被吓到。对,她想到了晕倒前的一幕,先生死了!她哭着问父亲,先生好好的怎么会死了,是谁害了先生?父亲没有回答她,以往父亲都是对她有求必应的,可这次父亲却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不要管这些事,那只是个意外。 慢慢的,哭累了,她又睡着了。她不知道父亲处理了那天当值的所有人,并下令禁止她出云宫大门。此后,她的精神时好时坏,总是想起那口漆黑的棺材。父亲找遍了名医,都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整日整日地陪着她。 在父亲的陪伴下,她好像慢慢好起来了。父亲又给她找了一名先生,可她死活不肯出去,并且大喊大叫,好像又看见了那口漆黑的棺材和先生的脸。没办法,父亲再也不提授课的事情了。 后来,在她状态好的时候,父亲问她想不想学武功,以后可以保护自己。想了想她点了点头,如果她也变得像父亲一样厉害,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可她刚学了几天,父亲就有事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却受伤了。父亲又说是意外,可她不相信,父亲的武功极高,属下保护的人也很多,一定是阴谋。这一切是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也不能问别人,可总觉得是与她有关的。 就这样,习武的事也搁置了。等父亲好了想要再教她时,她却说什么也不学了。父亲给她请别的武师,她也不学。此后,父亲给她请的琴师,也被她赶跑了,她什么都不学,整日浑浑噩噩的,但也平安无事。 第3章 无奈的妥协 春去秋来,时光飞逝,久违的笑容又回到了云儿的脸上。在云宫里,她吃喝玩乐,生活的很好,只是不需要禁令她也不想踏出云宫的大门了。 父亲只要一有空就来陪她,刚开始也想逼她继续学习,哪怕弹弹琴、练练舞呢,可是一提学习她就发疯。有一次,父亲带来了一名琴师,她不仅不学还把名贵的琴摔坏了。父亲第一次扬起巴掌想打她,可是巴掌还没落下来,她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喊着“就因为她是没娘的孩子,所以没人疼没人爱,如果娘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这样逼她的!” 父亲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来,他想到了云娘临死前决绝的眼神,缓缓放下了手。唉,罢了,不学就不学吧,总不能逼死一个再逼疯一个吧。既然生为了娇娇女,就让她轻松快乐的去活吧,只是这偌大的基业只能交到别的孩子手里了。 他曾经承诺过云娘,要给孩子最好的一切,将来他的位子也要传给他们的孩子。看来他要食言了,从出生他就给了孩子最好的一切,可总不能让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来继承他的大业吧。 这时他不由想起了那位死去的先生,那时候小小的云儿总是起早贪黑,认真的学习,先生也经常夸奖她聪慧过人,可惜先生出事了。先生的死他暗中调查了很久,人证物证俱全就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杀人,先生因穿着华贵被两名穷凶极恶的赌徒盯上了,他处理了那两个人也算为先生报仇了。可惜,他本来视为接班人的宝贝女儿却废了。 罢了,不想学就不学了,他又不是养不起,他的女儿将来也不愁嫁,大不了他多给些嫁妆。想到这儿,他长出了一口气,随她去吧。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女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云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逐渐长大的云儿还像小时候一样整日的玩耍,只是偶尔会从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忧郁,但很快就被覆盖了。 转眼到了中秋节,父亲陪她吃了饭后就走了,不管父亲再宠她,毕竟还有三房夫人等着呢。不知是想起了未曾谋面的母亲还是心血来潮,她要去湖中泛舟赏月。这可把下人们吓坏了,尽管月儿很明亮,可晚上的湖水还是有危险的。下人们怎么能拦住她呢,她独自一人撑起了小舟,这小小的湖能有什么危险呢。 就在她望着皎洁的月亮发呆时,突然湖面刮起了大风,小船开始剧烈摇晃。云儿努力保持平衡,但最终还是掉进了湖里。她拼命挣扎,但身体却不断下沉。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将她拉了起来。 睁开眼睛,她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房间,父亲焦急的在房里转圈,三房夫人和五个孩子也都在,难得是大团圆了。她轻轻叫了声“父亲”,见她醒了,父亲赶紧让人为她诊脉,在得到已经无碍时才松了一口气。她起身抱紧了父亲,在父亲温暖的怀中又哭了起来,说她仿佛看见了母亲。父亲向屋子里的人挥了挥手,他们都出去了,父亲知她一直不喜欢这些人。 她曾经问过父亲,是不是她的三位夫人害死了母亲,父亲说不是,她的母亲是天上的仙女,生下她之后又回到了天上。小时候她总是望着天空,希望看到母亲,慢慢长大了,她明白父亲是骗她的,她的母亲已经死了,她的生日就是母亲的祭日。 第4章 救命恩人 云儿休息了两天就好了,她要亲自去感谢救命恩人,听说是一名叫萧逸的侍卫。云宫的侍卫很多,大部分人她都不认识更叫不上名字,不知萧逸是谁呢?很快就在门口找到了,他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云儿向他盈盈一拜,说感谢他的舍命相救。这可把萧逸急坏了,小主人怎能向他行礼呢?他急忙抱拳回了一礼,说都是他应该做的,囧得脸都红到脖子跟了。 萧逸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不像一般的侍卫那样粗犷,说话的声音也很有磁性,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云儿叫他中午一起吃饭,萧逸不肯,云儿说还有事要问他,他才红着脸答应了。云儿刚走,旁边的侍卫就调侃萧逸“你小子要发达了,竟然得了小主人的青睐”。萧逸一听这话就急眼了,让他们别胡说,怎么说他都行,就是不能说小主人半个字。 中午轮值的侍卫到了,萧逸想了想还是回家去了,他与小主人云泥之别,怎能同桌吃饭呢?这边云儿等不到萧逸来,又差人去唤,才知他竟然回去了,气的云儿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下午萧逸刚来,就被叫了去。云儿生气的问他,不是说好请他吃饭吗,他怎么答应了又爽约呢?萧逸急忙解释,他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不配与主人一起吃饭。听他如此解释,云儿越发生气了,说云宫是她的地盘,她说能行就能行!萧逸见小主人真的生气了,无奈的说下午吃饭的时候他一定过来。 下午吃饭的时候萧逸如约而来,但他死活不肯坐下吃饭,说那样不成规矩,任凭云儿怎么说就是不肯坐下。云儿气的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随即委屈的哭了起来。看见小主人哭了,萧逸慌的手忙脚乱的,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硬着头皮坐下了,云儿这才止住了哭声。 一桌子菜,萧逸如同嚼蜡,都没有尝出味道,云儿却吃得欢快,有人一起吃饭就是香,除了父亲下人们都不敢和她同桌而食。终于她吃饱了,反观萧逸都没怎么动筷子。她让萧逸陪她出去散散步,顺便讲一下到底是怎么把她救上来的。 萧逸便将那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云儿。那天他当值,忽然听见湖边传来呼救的声音,他来不及多想便飞奔过去跳下水救人。当他靠近那抹人影时,发现是云儿,他心中一惊,用尽全力将她拉回岸边。云儿昏迷不醒,他便用所学的急救知识对她进行施救。很快,主人带着郎中就来了,把云儿交给主人后,他才回去换衣服。 云儿听后,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看着萧逸,眼中闪烁着光芒,说道:“谢谢你,萧逸。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萧逸连忙摇头,说这是他应该做的。 两人漫步在花园中,享受着宁静的时光。突然,云儿停下脚步,看着萧逸,认真地问道:“萧逸,你能做我的哥哥吗?”萧逸愣住了,他没想到云儿会这么问,何况小主人已经有两个哥哥了。云儿好像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接着说道:“我的两位兄长觉得父亲偏爱我,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我。”他看着云儿眼中的泪水,心中一阵感动,点点头说道:“我愿意,只要小主人不嫌弃。” 云儿笑了,笑得如阳光般灿烂。从此以后,她不再孤单了,萧逸成了除父亲外最亲近的人。 第5章 不能没有萧逸 萧逸像一束光,照亮了云儿孤独的心。有一回云儿去侍卫房寻找萧逸的时候,碰见他正在写信,看着他认真写字的模样,云儿突然也想写字了。她对萧逸说:“萧逸哥哥,你教我写字吧?”没想到萧逸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他想让小主人学习,不想让她成为别人口中不学无术的人。 就这样,时隔多年,云儿又重新开始跟着萧逸识字、写字。聪明的云儿总是一教就会,还能举一反三。时光匆匆,转眼间已过去数月。 云儿的书法进步神速,就连萧逸也称赞有加。而她和萧逸之间的感情,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逐渐升温。 这一天,云儿像往常一样去找萧逸。却发现他不在房间里,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是出自萧逸之手。 云儿好奇地打开信封,只见信中写道:“小主人亲启,今日有事外出,归期未定。勿念。”云儿心中一阵失落,但还是默默地将信收好。她知道,萧逸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便只能独自练字、读书。虽有些孤单,但她并没有怨言。因为她知道,萧逸总会回来的。而她,也会在这里等着他。 云儿没有等来萧逸,却等来了父亲,父亲告诉她:“萧逸不会回来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父亲的安排!父亲早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情愫,为了避免女儿的名声受到影响,他决定将萧逸调离云宫。 云儿悲愤交加,她质问父亲:“为什么这么狠心,她只是因为孤单才把萧逸当成哥哥,她只是想有个人陪伴,并且他们在一起就是单纯的聊天、练字,从无任何越矩行为。把萧逸调回来好不好?”然而,父亲却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她的请求,认为她已经长大了,不应该也不能与侍卫混在一起。 云儿无法接受萧逸离开的事实,她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身体也日渐消瘦。她的父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他认为这是为了女儿的未来着想,所以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不久后,云儿病倒了。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喝再多的药也不见起色。就在朦朦胧胧中,她仿佛看到了萧逸的身影。萧逸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告诉她要坚强地活下去,要等着他回来。云儿用尽力气抓住了萧逸的手,梦醒了,她紧紧抓住的是父亲的手。 云儿告诉父亲,她不能没有萧逸哥哥。父亲看着云儿如此坚定的态度,心中不禁有所触动。他深知女儿对萧逸的感情并非一时冲动,而萧逸的品行他也是了解的。经过一番思考,父亲最终决定同意将萧逸调回云宫。 数日后,萧逸回到了云宫。云儿得知消息后,病竟奇迹般地痊愈了。她迫不及待地跑到萧逸面前,眼中满是欣喜。萧逸看着眼前憔悴的云儿,心疼不已,冲动地将她拥入怀中。 第6章 花园里私定终身 萧逸回来了,云儿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清晨,云儿来到书房,看见萧逸早已在那里等候。萧逸微笑着招呼云儿坐下,然后开始教她读书写字。云儿认真地学习着,一笔一划地跟着萧逸的示范。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过了数月。云儿的书法大有长进,而她和萧逸之间的感情也愈发深厚。在这期间,萧逸不仅教会了云儿读书识字,还时常与她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让云儿开阔了眼界。 某日,萧逸神秘地对云儿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云儿好奇地跟着他来到一处花园,园内百花盛开,美不胜收。萧逸采下一朵花,递给云儿:“这是送给你的。”云儿接过花,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心中满是甜蜜。 云儿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萧逸哥哥,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萧逸温柔地看着她,鼓励道:“嗯,你说吧。”云儿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抬起头,注视着萧逸的眼睛,真挚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萧逸听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但随即转为喜悦。他轻轻地拉起云儿的手,回应道:“云儿,我也喜欢你。”两人相视而笑,心意相通。从此,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 自此以后,云儿和萧逸经常一同漫步于花园之中,赏花弄月,共度美好时光。他们的感情日益笃厚,如同园中的花朵一般,绽放得越发灿烂。 这日他们在书房里读书,父亲进来了。萧逸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主人。”云儿兴奋地挽着父亲,喋喋不休地说着,她已经读了好多书了。父亲点了点头,让她把这几日写的字拿过来看看。云儿拿出了厚厚的一沓,递给父亲。看着那一张张娟秀的字,父亲说:“这些都是你写的?”云儿点点头,说:“当然,难道父亲不相信吗,我现在马上给你写一张。”父亲说:“不用写,我信你!” 随即又问道:“你喜欢那个侍卫?”云儿没有丝毫的扭捏,大大方方的说:“是的,我喜欢和他在一起读书、写字,喜欢和他做任何事情。”望着女儿欢快的笑容,他又陷入了沉思中。从他第一眼见到云娘,他就认定了她,哪怕她已嫁人,他也要把她抢过来。只要是真爱,哪怕被社会所不容,他也无所谓。云儿这敢爱敢恨的性格,看来是随他了。 他让云儿早点去休息,转身出去了,看见萧逸还站在不远处。他向萧逸招了招手,萧逸就连忙跑过来了。他认真的上下打量了半天,发现这小子虽然不是那种耀眼夺目的帅,但挺拔的身姿,白净的面庞,配上细长的眼睛,也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他早已暗中调查过萧逸,虽然家境贫寒,但品行端正。能进入青云宫也是凭自己的本事一路过关斩将通过考核的,被分配到云宫纯属巧合,又在中秋节救了云儿,也得了云儿的青睐。要说谁能设计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或许这是他们的命吧。 第7章 跟萧逸练剑 白振山从怀中掏出一本剑谱,递给萧逸,让他教云儿练剑。萧逸接过剑谱,感到责任重大。他决定用心教导云儿,不仅要传授剑术技巧,还要培养她的品德和毅力。 第二天清晨,萧逸来到花园找到云儿。他将剑谱递给云儿,并向她解释了练剑的基本要点。云儿眼神坚定,表示愿意努力学习。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逸耐心地指导云儿每一个动作,纠正她的姿势和剑法。云儿勤奋刻苦,不断磨练自己的技艺。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儿的剑术进步显着。她的身姿越发矫健,剑法也越来越娴熟。 萧逸看到云儿的成长,眼里充满了欣赏,他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喜欢云儿。眼里、心里、梦里,都是云儿的一颦一笑。 虽然日日和云儿朝夕相处,但萧逸总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踏实,就像做梦一样。他深知云儿还年少,未来的变数太多。他害怕当云儿长大后,她的心境会发生变化,不再喜欢自己。每每想到此处,萧逸的心情便愈发沉重。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珍惜当下,倾尽所能地陪伴云儿成长,同时也默默祈祷着这份感情能够经受住时间的考验。在往后的日子里,萧逸更加专注地教导云儿,而云儿也凭借着天赋和努力,武艺日渐精进。 这日父亲给云儿送来一把宝剑,云儿心血来潮,要与萧逸切磋一番。萧逸怕伤着云儿,便拿了根树枝代替长剑。只见云儿身形灵动,剑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而萧逸则稳如泰山,以精妙的剑式回应着云儿的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剑影交错间,难分胜负。突然,云儿使出一招奇袭,萧逸措手不及,被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关键时刻,萧逸稳住身形,使出了一套绝妙的剑招,化险为夷。云儿见状,不甘示弱,剑法愈加凌厉。 最终,双方以平局收场。这场激烈的比试,让云儿对自己的剑法更有信心了。切磋结束后,云儿拿着宝剑找到其他侍卫,想要再次比试。 然而,这次的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尽管那名侍卫只用了三成功夫,仅仅几个回合,她就被对方轻易击败。 云儿感到十分困惑,她自认为剑法已经有所长进,为何还是不敌他人。一定是萧逸没有拿出真实水平,经常让着她,才会让她误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 云儿暗下决心,日后要更加勤奋地练习剑法。此后,每日天尚未亮,她便已起身,来到庭院中拔剑挥舞。白日里,她向萧逸请教剑术技巧,晚上则独自在月下揣摩剑招。 父亲看着云儿刻苦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云儿有着不服输的性格,必定会加倍努力。于是,父亲决定传授她一门独门剑法,助她提升实力。 几日之后,云儿的剑法果然大有长进。她在与侍卫的比试中轻松取胜,众人纷纷称赞。然而,云儿并没有因此骄傲自满,反而更加勤奋地修炼。 第8章 大公子 这日萧逸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拦住了,说大公子有事相商。虽然萧逸很诧异,他与大公子从无交集,为什么大公子要找他呢?带着满腹疑惑,他被带到了一间酒楼的雅间。 萧逸刚一进门,大公子就热情的让他坐下,他不敢坐,说大公子有事请吩咐。大公子微微一笑,说道:“萧侍卫莫要拘谨,我只是听闻萧侍卫武艺高强,想结交一下罢了。”萧逸听后,心中略感放松,便坐了下来。大公子命人上菜,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酒过三巡,大公子忽然话题一转,问道:“萧侍卫喜欢我妹妹吗?”萧逸愣了一下,如实答道:“不敢。”大公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接着说:“给萧侍卫的礼物端上来。”这时外面进来一妙龄女子,手里端着白花花的元宝,那曼妙的身姿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了男人的心尖上。萧逸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大公子会心的一笑,说道:“这人,这物,都是为萧侍卫准备的。”萧逸连忙站起来,拱手道:“大公子,这是何意?属下不明白。” 大公子笑了笑,说:“萧侍卫,你是个聪明人,就不要在我妹妹身上浪费功夫了。以后这青云宫,迟早是我的,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事,眼前这美人和钱财就都是你的了。” 萧逸心中一沉,他没想到大公子竟然会用这种手段。他看了看美人,又看了看元宝,最后坚定地说:“大公子的好意属下心领了,但属下是不会做对不起云儿的事,所以无法接受大公子的条件,还请大公子收回。” 说完,萧逸转身离去,留下大公子和美人在房间里。大公子脸色阴沉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逸明白,今天算是把大公子彻底得罪了,大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这还不是最担心的,他觉得大公子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云儿。他该怎么办呢?怎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云儿。 萧逸没有将此事告知云儿,他怕云儿担心。这么多年,主人把云儿保护得太好了,单纯的云儿是理解不了这些黑暗中的手段阴谋的。他也不能告知主人,主人不会为了他的一面之词几天惩罚大公子的。这几年,大公子的声望越来越高,势力也越来越大,大家在心里也觉得大公子会是下一任的青云宫主人。他该怎么办呢! 萧逸决定先按兵不动,暗中观察大公子的行动。同时,他也加强了对云儿的保护,时刻保持警惕。 然而,大公子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这让萧逸更加不安。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萧逸在巡逻时发现了一封神秘信件。信中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原来大公子已经知道了他暗中调查的事情,并警告他如果不想牵连云儿,就乖乖听话。 萧逸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应对大公子的威胁。 第9章 萧逸受伤了 萧逸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几日,可是一切都风平浪静,大公子也没有再找过他。晚上,他准备回家一趟,看看老娘和妹妹。刚出了云宫没多远,他就觉得好像被人跟踪了,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加快了步伐。 在拐进一条巷道时,迎面而来几个黑衣人,向他攻击过来。萧逸侧身躲过攻击,随后迅速反击。他的剑术高超,几下便将几个黑衣人击倒在地。 然而,更多的黑衣人涌了上来,萧逸逐渐感到吃力。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窗内伸出一只手,向着黑衣人射出几枚暗器。黑衣人中箭倒地,局势瞬间扭转。 马车停在萧逸身旁,车门打开,一位神秘的女子走了下来。她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眼神中透着一股冷艳。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萧逸感激地说道。 \"不必客气,我只是路过而已。\"女子淡淡地回应道。 萧逸凝视着女子,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意识到,黑衣人定是大公子派来的,而眼前这位神秘的女子是谁呢,也许与这一切有着某种关联…… “请问姑娘芳名?”萧逸拱手问道。 没想到姑娘却说:“不必了,反正又不会再见。”转身上了马车疾驰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萧逸。 望着远去的马车,萧逸若有所思。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场更大的阴谋中。而那位神秘女子,或许是解开谜团的关键。萧逸决定暗中调查此事,弄清楚背后的真相。同时,他也期待着与那位女子再次相遇。 萧逸转身回到云宫,思考着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和神秘女子的身份。他决定从大公子入手调查,却发现大公子近日行为异常,经常出入一些秘密场所。萧逸暗中跟随,竟意外发现大公子与朝廷官员来往密切。难道这场阴谋与朝廷有关?萧逸决心揭开背后的真相。 回到云宫,云儿发现萧逸受伤了,执意要为萧逸包扎伤口,看到流血的伤口血肉外翻时满是心疼。萧逸看着云儿,心中不禁一动,他轻轻地抓住了云儿的手,“云儿,谢谢你。”云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低下头,羞涩地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萧大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萧逸笑了笑,“我会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逸与云儿的感情逐渐升温。萧逸痊愈后,二人时常一同漫步在云宫中,欣赏美景,畅谈心事。 然而,萧逸心中的疑惑并未消除。他继续暗中调查大公子与朝廷之间的关系,试图揭开那场阴谋的真面目。 与此同时,江湖上出现了一股神秘势力,他们行动诡异,似乎在策划着什么巨大的阴谋。萧逸察觉到这股势力与之前的事件有所关联,他决定深入调查,保护云儿和云宫的安全。 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的云儿,还沉浸在与萧逸的甜蜜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有父亲的爱护和萧逸的陪伴,她觉得她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第10章 噩耗传来 云宫里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云儿每天读书、练剑,与萧逸卿卿我我。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 眼看云儿的十六岁生辰就要到了,她试着新衣,满心憧憬,过了这个生辰她就是大人了,父亲就再不会管那么多了,生活就要自由了。好开心呀! 就在这时,噩耗传来,主人遇袭伤势严重,让云儿赶紧过去。云儿听闻消息后,如五雷轰顶,一时间不知所措,眼泪止不住的流,脚却一步也迈不出去。萧逸只好扶着云儿,向青云宫主人的房间走去。 当她们终于赶到父亲房中,却发现房间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父亲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云儿泪如雨下,扑到父亲身旁,握紧他的手,希望能传递一些温暖给他。 父亲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舍的摸了摸云儿的手,她是父亲最放心不下的人。随即父亲宣布,大公子成为青云宫的新一任主人,大公子文武双全,众望所归,父亲很放心;云儿还是云宫的主人,并嘱托白管家辅佐云儿。说完这些,父亲就去了。面对父亲的遗体,云儿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可是父亲再也醒不过来了。 就在父亲要被抬进棺材时,云儿伤心过度晕倒了。众人将云儿送回房间,请来郎中诊治。郎中表示,云儿只是悲伤过度,身体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然而,云儿却整日郁郁寡欢,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之中。她时常回忆起与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哀伤。 就这样过了七日,父亲要下葬了,云儿的哭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可是父亲再也听不到了。声嘶力竭的云儿,一直哭到了葬礼结束,人都散了,趴在地上还是不肯起来。谁劝都没用,眼看整日滴水未进的云儿实在撑不住了,萧逸只得狠下心把她抱回了云宫。一路上不论她怎样捶打,萧逸都不放手,他不能看着云儿伤心,他的心也难过极了。 白管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深知云儿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于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关怀和安慰。 在白管家的悉心照料下,云儿的身体逐渐康复,但她内心的伤痛却仍未抚平。日子一天天过去,云儿决定化悲痛为力量,努力承担起守护云宫的责任,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可是每到夜深人静时,云儿就偷偷的哭泣,她不能接受父亲已离开的现实。一日她的哭声引来了巡逻的萧逸,萧逸心疼不已,他知道云儿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坐在云儿身旁,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说道:“想哭就哭吧,我会一直陪着你。”云儿靠在萧逸的肩膀上,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向萧逸诉说着对父亲的思念和内心的痛苦。 萧逸默默地倾听着,不时安慰道:“你的父亲一定希望你能坚强,他会在天堂看着你,守护你。”在萧逸的安慰下,云儿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感激地看着萧逸,说道:“谢谢你,萧逸。我要你一直陪着我,永远也不能离开。”萧逸轻轻拭去云儿眼角的泪水,说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只要你不嫌弃,就永不离开。” 第11章 萧逸的陪伴 云儿泪流满面,她紧紧抓住萧逸的手,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萧逸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怕,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半步。” 云儿的哭声渐渐变小,最终变成了小声的抽泣。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萧逸心疼地看着云儿,他决定带着云儿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大公子现在忙着接手青云宫的事务,还顾不上算计他们,他向白总管汇报了行程,就带着云儿踏上了旅途。他们一路走过了山川河流,见识了许多美景。 在旅途中,萧逸不断地给云儿讲各种有趣的故事,试图让她忘记悲伤。云儿的心情也慢慢地好转起来,偶尔也会露出笑容。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云儿还是会想起父亲,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萧逸知道,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他会一直陪伴在云儿身边,帮助她走出阴霾。 这天夜里,萧逸将云儿哄睡着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院子里。他仰望着星空,心中默默祈祷着云儿能够早日恢复快乐。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夜空中有一颗特别亮的星星,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萧逸想起曾经听老人说过,如果对着最亮的星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于是,他闭上眼睛,虔诚地许下了心愿。 许完愿后,萧逸回到房间,看到云儿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了她的额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萧逸轻声说道。 第二天一早,萧逸便收到了白管家的飞鸽传书,信上说主人有要事相商,让他们速速回宫。萧逸心知定是宫中发生了何事,他叫醒云儿,简单收拾一番后,便一同返回了云宫。一路上,萧逸都在想着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云儿则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回到云宫后,白管家将他们带到了大殿。殿内,大公子也就是现在的主人,正负手而立,脸色凝重。萧逸和云儿行礼后,主人开口说道:“此次叫你们回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近日,江湖上出现了一股神秘的势力,他们四处挑起纷争,不少门派都受到了攻击。我们青云宫也未能幸免,多处据点遭到破坏。我决定派你们前去调查此事,务必查出这股神秘势力的来历。”萧逸和云儿对视一眼,齐声应道:“遵命!”主人接着说道:“云儿,你既然是父亲任命的云宫主人,就应该担起你的职责,不然我就要另择贤能了。” 云儿说:“既然是父亲的任命,我一定不辱使命,若我查不出来,你便另择他人好了。”萧逸连忙想制止云儿后面的话,他觉得这一定是个圈套,可是云儿说完转身就走了,他急忙去追。 回到云宫后,他责备云儿不该那样说,便去寻白管家商量对策去了。可是白管家的话,顿时让他心凉了半截,只听白管家说:“云儿本就不适合管理云宫,还不如把云宫也一并交给主人管理,也会保云儿一生衣食无忧。”萧逸明白了,白管家已经成了大公子的人了。 第12章 酒后乱性 回到云宫,萧逸就忍不住的责备云儿,说:“你不知道大公子要的是什么吗,你这样说,正中他的圈套,到时候他就名正言顺的收回云宫令牌,如果没了令牌和暗卫,你拿什么保护自己!”云儿哭着说道:“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大公子说了,只要我交出令牌,他就不会为难我们。” 萧逸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云儿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只是以后不要再这么轻易相信别人了,云宫是你的倚仗,是主人留给你的护身符。” 云儿抬起头,看着萧逸,眼中充满了坚定:“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现在令牌不是还在我手上吗,我们再想想办法。” 萧逸点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同时,他也会加强自己的实力,保护好云儿。可是大公子交给的差事,他们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因为那股黑暗中的势力,就是为大公子做事的。 第二天,大公子就找来了萧逸,说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萧逸能让云儿交出令牌,他就做主让云儿嫁给他,如果不能,他就要为妹妹寻一门亲事了。萧逸听后傻眼了,让云儿交出令牌,那是万万不能做的,可眼睁睁看着云儿嫁给别人吗,那还不如杀了他。 萧逸回到云宫后越想越痛苦,就借酒消愁,不一会儿就喝醉了。一天没见萧逸的云儿找过来了,她看着萧逸喝得满脸通红,不知该怎么办?就想拿毛巾给萧逸擦擦脸,没想到还没走到跟前,就被萧逸一把抱住了,萧逸醉眼朦胧的看着云儿羞红的脸,情不自禁的就吻了上去。 云儿被萧逸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她试图挣脱萧逸的拥抱,却发现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及他。就在这时,萧逸竟然趁着酒意,将云儿抱上床榻,褪去了她的衣衫......一番云雨过后,萧逸沉沉睡去,云儿则默默地穿好衣服,泪水不住地流淌。 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改变,但能与萧逸在一起,她的心里也是欢喜的,毕竟她爱萧逸胜过自己的生命。 萧逸醒来,云儿已经走了,他看着自己的衣服散落一地,还有床铺上的血迹,以及脑海中残存的片段,他一定是伤害了云儿。他急忙穿好衣服去找云儿,他给云儿跪下求她原谅。云儿却说:“我并没有怪你,我本就喜欢你,除了你我也不会嫁给别人。”萧逸听后既感动又羞愧,他决定要好好对待云儿。 可是大公子没有等到他的回复,竟然直接安排了柳家庄的少庄主来和云儿相亲,企图把云儿嫁出去。可满心都是萧逸的云儿,怎会看上别人,她直接把柳少主骂了出去,连带大公子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云儿哭着抱紧萧逸说:“萧逸哥哥,除了你我谁也不嫁,你明天就娶我好不好?”萧逸当然想娶云儿,可大公子是不会答应的,只得无奈的抱紧了云儿,慎重留下了两行热泪。 第13章 跪求大公子 被云儿紧紧抱住的萧逸,感觉到她胸前的两团柔软,顿觉浑身炽热起来,胯下胀得生疼,不由抱着云儿就吻了起来。云儿想起那日他醉酒后的疯狂,也呼吸粗重起来,甚至发出了嘤咛的声音,萧逸再也控制不住了,抱起早已瘫软的云儿上了床…… 云雨过后,萧逸看着怀中的人儿,心中充满了保护欲。他暗自下决心,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多看一眼都不行。 没过两日,那个柳家庄的少主竟然又来了,还出言调戏云儿,被萧逸揍了一顿,恨恨地去找大公子了。没一会儿大公子就来了,说要抓了萧逸送到柳家庄去赔罪。云儿没办法,只得跪下求大公子,让他饶了萧逸,说一切都是她指使萧逸的,要处罚就罚她。 大公子眼神冷漠,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儿,毫无怜悯之意。他深知云儿在青云宫的地位,知道她绝不会轻易下跪。如今为了一个侍卫如此低微,定是真心喜欢这小子。 “云儿,我看你是被这臭小子迷了心窍。若你当真为他好,就将令牌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无情。”大公子语气严厉,丝毫不给云儿商量的余地。 云儿身体一颤,她知道那块令牌的重要性,但要她交出令牌救萧逸,她又万般不舍。她低头咬着嘴唇,内心纠结万分。 此时,萧逸挺身而出,“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要逼她!”大公子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好一对有情有义的男女,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嘴硬到何时。”说罢,他挥手示意手下将萧逸带走。 眼看着萧逸就要被带走,云儿心急如焚。她知道,如果萧逸被送到柳家庄,肯定会受尽折磨。无奈之下,云儿决定交出令牌。 她从腰间掏出那块晶莹剔透的云宫令牌,递给了大公子。大公子接过令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云儿,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大公子冷冷地说道。 云儿咬了咬牙,坚定地说:“我知道,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逸受苦。” 大公子嘿嘿一笑,“既然你这么情深义重,那我就成全你。来人,把萧逸放了。” 萧逸被松开后,立刻跑到云儿身边,关切地说道:“你不该把令牌交出去,以后他要再为难我们,就无所顾忌了!” 云儿摇了摇头,“没事的,他毕竟是我的兄长,既然已经拿到令牌,就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大公子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心中一阵嫉妒。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你们好自为之吧。” 萧逸紧紧握住云儿的手,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等待着他们...... 就在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大公子已经完成了对整个青云宫的掌控,主人留下的白管家等人都识时务的效忠了大公子,青云宫的新一任主人。而云宫这边曾经的一切特权都被收回了,云儿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第14章 山盟海誓 云儿像个孩子一般依赖着萧逸,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散步,都要紧跟着他。萧逸对此既无奈又心疼,他知道云儿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只能尽力给予她温暖和安慰。 某日,萧逸带着云儿来到了一片幽静的山林中。漫步在山间小道,感受着自然的宁静和美好。云儿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正当他们享受这片刻宁静时,一阵狂风骤然吹起。风沙漫天,让人睁不开眼。萧逸连忙将云儿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突然,几支箭矢破空而来,直直地朝他们射去。萧逸身手敏捷地拔剑一挥,将箭矢尽数挡开。但更多的黑衣人却从四面八方涌现,将他们团团围住。 “主人有令,格杀勿论!”其中一人高声喊道。 萧逸眼神一冷,他认出了这些人是大公子的手下。看来,大公子还是不肯放过云儿。 “云儿,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萧逸紧紧握住云儿的手,同时暗自运功,准备一场恶战。 萧逸剑法凌厉,招招致命,一时间竟无人能近他身。然而,对方人数众多,源源不断地涌上来,让他逐渐感到吃力。 云儿心急如焚,她不想成为萧逸的累赘,却帮不上忙。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如果不是萧逸拼命搏杀,她早就死了。 就在萧逸逐渐寡不敌众,被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时,不知从哪儿飞出一妙龄女子,加入了战斗。她与萧逸双剑合璧,配合默契越战越勇。最终,黑衣人们伤亡惨重,不得不撤退。 战斗结束后,萧逸和那女子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萧逸看着那女子,眼中满是赞赏,“姑娘这是第二次救了在下,如以后姑娘有需要,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也义不容辞。”那女子微微一笑,说:“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是别说大话了。”萧逸羞愧的低下了头。 随即那女子转身就要离开,萧逸却连忙堵住去路,向那女子作揖道:“敢问姑娘芳名,日后也好报答?”那女子却爽朗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必挂怀。”就飞身而去。 云儿看到萧逸对那女子如此殷勤,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醋意。她咬咬嘴唇,轻声说道:“这位姐姐好生厉害,不仅武艺高强,还如此洒脱。”萧逸听出了云儿的话外之音,连忙解释道:“云儿,你别误会,我只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云儿转过头去,假装不在意地说:“我没误会,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萧逸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云儿心里不舒服,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云儿想起这一切,短短半年时间,父亲没了,云宫没了,她像丧家之犬一样,什么都没了,又伤心的留下了泪水。萧逸还以为云儿为刚才的误会而哭,急忙抱住云儿解释到:“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我发誓,今生今世都只爱你一人!” 第15章 爱惨了萧逸 云儿如同影子一般跟随着萧逸,无论他走到哪里,云儿都寸步不离。萧逸感到有些无奈,他尝试与云儿沟通,告诉她自己也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但云儿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依恋。 一次,萧逸受朋友之邀去参加酒会,他本想独自前往,却发现云儿早已收拾好行囊,执意要与他一同前去。酒会上都是男人,喝多了什么话都会说,萧逸不想带云儿参加,可云儿执意前往。没办法弄得萧逸最后也没去。望着云儿满怀爱意的眼睛,萧逸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忽然意识到,云儿的爱意如此深沉,有时甚至让他觉得窒息。 萧逸决定带着云儿出去散散心,希望能够缓解她过度的依赖。他们来到了一座宁静的山间寺庙,萧逸静静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色,而云儿则紧紧地依靠着他。 萧逸感受到了云儿的不安,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试图让她放松下来。然而,云儿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云儿,你知道吗,爱应该是自由的,而不是束缚。”萧逸轻声说道。 云儿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萧逸心疼地将云儿拥入怀中,“我不会离开你,但你也需要学会独立,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云儿微微点头,仿佛明白了萧逸的意思。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开始逐渐尝试着独立。 萧逸看到云儿的变化,心中感到无比欣慰。他知道,他们的关系正在慢慢走向健康和平衡。 可是,就在云儿努力改变自己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击倒了她。她整日卧床不起,面色苍白。萧逸心急如焚,四处求医问药,但都无济于事。看着云儿日渐消瘦,萧逸感到无比痛苦。他日夜守在云儿身边,悉心照料,但云儿的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 萧逸请来了各路名医,但他们都束手无策。正当他绝望之时,一位神秘的老者出现了。老者告诉萧逸,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治愈云儿的病,那就是寻找一株罕见的仙草。这株仙草生长在遥远的山谷之中,途中布满了险阻。 萧逸没有丝毫犹豫,决定亲自去寻找仙草。他不怕艰难,但他害怕云儿在云宫的处境,他走了大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云儿的。他寻药之前,先去拜访了大公子。他向大公子承诺:“等云儿病好之后,他就带着云儿离开,从此再也不回来。”大公子答应了,只要离开对他没有威胁,总比背负杀害亲妹妹的名声要好。 于是,他背着行囊,踏上了漫长而艰难的旅程。一路上,他遭遇了狂风骤雨、陡峭的山路和凶猛的野兽,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经过数日的艰苦跋涉,萧逸终于找到了那株传说中的仙草。他小心翼翼地将它采下,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云儿的身边。萧逸将仙草熬成汤汁,喂给了云儿。奇迹发生了,云儿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生机,她睁开了双眼,看着疲惫不堪的萧逸,眼中满是感激和爱意。 第16章 最后看一眼云宫 随着云儿的精神日益好转,萧逸没有表现出喜悦的心情,反而越来越发愁。这日,萧逸来到云儿的房间,看到她正在窗边练字,便悄悄走到她身后。看着云儿专注的神情,萧逸心中五味杂陈。 “云儿......”萧逸轻声唤道。 云儿抬起头,见到是萧逸,脸上露出微笑。萧逸迟疑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云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云儿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萧逸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已经答应大公子,等你身体好了,就带你离开云宫,从此再也不回来…...”他顿了顿,“你能接受吗?” 云儿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毛笔也掉落到地上。云儿身子一颤,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和不舍,她转过头,望向窗外那熟悉的景色,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为什么……我不想离开这里……”云儿低声喃喃道。 萧逸心疼地看着她,上前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大公子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云儿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大公子从小就嫉妒父亲对我的宠爱,如今父亲没了,他是容不下我的。只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 萧逸默默无语,他能理解云儿的感受,毕竟在云宫生活了这么久,这里已经成为了她的家。 “再给我一些时间吧,让我好好地和这里道别。”云儿擦了擦眼泪,语气坚定地说道。 萧逸点点头,“好吧,我会陪你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时常漫步于云宫中,每一处都让她感慨万千。而萧逸则静静地陪伴在她身旁,给予她温暖的支持。 这天,云儿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她轻轻抚摸着书架上的书籍,仿佛还能感受到父亲的气息。 “父亲,女儿不孝,不能留在您身边了。但无论身在何处,女儿都会永远怀念您。”云儿对着空气低语着。 萧逸站在门口,看着云儿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云儿,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云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云宫。她仔细地折叠着衣物,将每一件物品都放回原位。眼中满是眷恋和不舍。 当她拿起一本父亲留给她的书时,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这时,萧逸走了进来,看到云儿悲伤的神情,他心里也不好受。 “云儿,别难过了。我们还有彼此。”萧逸轻轻地说道。 云儿抬起头,看着萧逸,挤出一丝微笑。 “嗯,我们会好好的。”云儿深吸一口气,继续整理行装。 最后,云儿和萧逸背起行囊,缓缓走出云宫。他们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新的旅程。 萧逸准备带着云儿先去附近的蝴蝶谷散散心,这段时间云儿经历了太多。一路上,云儿默默无语,似乎还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之中。萧逸见状,便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第17章 蝴蝶谷 进入蝴蝶谷后,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恍若仙境。云儿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萧逸采下一朵鲜花,递给云儿,“送给你,希望你像这花一样美丽绽放。”云儿接过花朵,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两人漫步在花丛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然而,正当他们陶醉其中时,一只巨大的蝴蝶向他们扑来。 萧逸眼疾手快,将云儿拉到身后,抽出佩剑,与巨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巨蝶翅膀挥舞,带起阵阵狂风,萧逸剑法凌厉,却也逐渐落入下风。 关键时刻,萧逸发现了巨蝶的弱点——翅膀上的一处破绽。他瞅准机会,一剑刺中破绽,巨蝶吃痛,暂时停止了攻击。 趁此机会,萧逸带着云儿逃离了现场。然而,他们发现自己在蝴蝶谷中迷失了方向。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色,让他们无法分辨出口的位置。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循着笛声,他们找到了一位神秘的女子。女子告诉他们,只有跟随笛声的指引,才能走出蝴蝶谷。 萧逸和云儿跟着笛声,一路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出了蝴蝶谷。然而,萧逸却发现云儿不见了踪影。他心急如焚,四处寻找云儿的下落。最后,他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云儿留下的香囊。萧逸意识到云儿可能遇到了危险,他决定沿着云儿留下的线索,去寻找她。经过一番周折,萧逸来到了一座古老的房子前。房子看上去阴森恐怖,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萧逸毫不畏惧,毅然走了进去。房子内弥漫着浓雾,萧逸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萧逸警惕地拔剑出鞘。黑影渐渐显现出人形,竟然是失踪的云儿...... 眼前的云儿,神情呆滞,压根就不认识萧逸一样。萧逸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并大声呼唤她的名字,可一点反应都没有。萧逸见状,心中一沉,他意识到云儿可能是被人施了某种法术。他定了定神,决定先将云儿带出这座古怪的房子。 正当萧逸准备带着云儿离开时,一个神秘的声音在屋内回荡起来:“想带走她,没那么容易!” 萧逸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缓缓浮现。那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令人生畏。 “你是谁?为何要抓走云儿?”萧逸握着剑的手微微出汗,他瞪着对方,厉声喝道。 黑袍人冷笑一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我的囚犯。” 说完,黑袍人抬手一挥,数道黑色的气流朝萧逸席卷而来。萧逸侧身躲过,随即挥剑反击。一时间,屋内剑光闪烁,剑气纵横。 萧逸与黑袍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他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突破对方的防线。然而,黑袍人的实力极为强大,萧逸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第18章 只能出去一个 萧逸最终敌不过黑衣人,被黑衣人绑起来,和云儿一起被带到了一个秘密地点。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地下室,周围弥漫着神秘的气息。 萧逸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不知道黑衣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急忙向黑衣人求情,说他们只是误打误撞才闯到这儿的,绝无恶意,还请高抬贵手放了他们。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黑衣人冷笑道,“你们擅闯禁地,岂能轻易放过。” 萧逸心急如焚,他深知此时唯有真诚才能打动黑衣人,于是他决定道出实情:“在下萧逸,这位是我的友人云儿。我们确实无意冒犯,只是听闻此处风景优美,云儿心情不好,我别无他法,才斗胆前来。若阁下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黑衣人听了萧逸的一番言辞,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可以放了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发誓永远不再踏入此地半步。” 萧逸和云儿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黑衣人见状,便解开了他们的绳索。萧逸扶起云儿,感激地看了黑衣人一眼,然后带着云儿匆匆离去。 此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房子里恐怖的黑衣人让他们也不敢再回去。萧逸只能扶着云儿,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向前走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萧逸警觉地停下脚步。云儿吓得紧紧抓住萧逸的胳膊,身体不停地颤抖。 萧逸安慰她别怕,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走近一看,发现是一只受伤的小鹿。它的腿部流着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萧逸于心不忍,决定帮忙救治这只小鹿。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为小鹿包扎伤口。就在这时,四周突然涌出一群狼群,它们恶狠狠地盯着萧逸和云儿,口水直流。 萧逸看了看狼群,就算进行殊死搏斗,也不一定能活下去,何况还有云儿,完全没有一点胜算。难道今天他们就要葬身此地了吗? 萧逸将云儿护在身后,握紧了手中的剑,准备迎接一场生死之战。然而,在狼群即将发动攻击之际,一声长啸响彻山林。狼群闻声立刻停住了脚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位身着白衣的神秘男子缓缓走来。他气质高雅,宛如神仙下凡。狼群似乎对他充满敬畏,纷纷让开道路。 男子走到萧逸面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不必担心,这群狼不会伤害你们。”萧逸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是谁?为何狼群会听你的号令?”男子笑而不语,转身向着狼群发出一道奇特的哨音。狼群收到指令后,竟有序地离开了。 萧逸和云儿感到既惊讶又好奇,眼前的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 这时男人开口了,说:“你们是哪里人,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萧逸忙说:“我们是青云宫的人,来这儿游玩迷路了。”没想到男子在听到青云宫的时候,瞳孔瞬间收缩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他们两人的穴道,说:“早知道是青云宫的人,就该让狼群把他们撕碎。” 这时云儿开口了:“不知青云宫怎么得罪了你?”白衣男子缓缓开口:“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萧逸听后也为之一振,看来今天是难逃活命了,却听云儿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是青云宫主人白振山的女儿,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卫,你放他走吧!”萧逸没想到云儿会这么想,白衣男子听后说了声:“好,那你留下,我就放了他。”萧逸急忙怒吼:“云儿,你胡说什么,要死我们一起死!”云儿哭了,流着泪说道:“萧逸哥哥,谢谢你的陪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随父亲去了。” 白衣男子可没有耐心听他俩互诉衷肠,随即抓起云儿就走了,任凭萧逸怎么呼喊也无济于事。 第19章 萧逸走了 眼看着云儿被带走,急火攻心之下,萧逸晕倒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说话,原来是一位猎户大哥进山打猎恰巧救了他。 经过猎户几日的照料,萧逸的伤势逐渐好转。他感激猎户的救命之恩,决定在康复后报答他。然而,萧逸心中始终惦记着失踪的云儿,他急于寻找她的下落。 翌日,萧逸向猎户道别,踏上了寻找云儿的征程。他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机智,四处打听云儿的消息。可是找遍了山野也没有发现一丝丝的踪迹。 萧逸站在山顶,望着眼前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云儿究竟在哪里,是否还安好。 突然,天空中飘来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萧逸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笑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云儿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朝着他微笑。 萧逸欣喜若狂,立刻奔向云儿,可是云儿却消失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此刻,他好害怕,甚至瑟瑟发抖。云儿一个弱女子,只会三脚猫的功夫,就这样落入仇人手中,还不知要受多少折磨。萧逸瞪大了眼睛,拼命地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云儿的名字。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萧逸不停地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云儿一定还活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逸不顾一切地寻找着云儿。他走过山川河流,问询过路人和村民,但是始终没有得到关于云儿的确切消息。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每当夜晚降临,他都会仰望星空,默默祈祷着云儿平安无事。在他内心深处,有一股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他——他一定要找到云儿。 晕头转向间,萧逸又遇到了曾经救他的猎户大哥。猎户大哥看到萧逸如此憔悴,心中不禁一痛,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萧逸的肩膀,“兄弟,我知道你很担心云儿姑娘的安危,但是你这样没日没夜地找,身体会吃不消的。听大哥一句劝,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去找也不迟。” 萧逸感激地看了猎户大哥一眼,他知道猎户大哥是为了他好。但是他无法停下脚步,他必须要找到云儿。 “大哥,我没事,我还能坚持。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萧逸坚定地说道。 猎户大哥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你要答应大哥,如果遇到了危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萧逸点了点头,再次向猎户大哥道谢后,继续踏上了寻找云儿的道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不会退缩。 时光匆匆,转眼间又过去了几个月。 萧逸疲惫地靠在一棵树上,望着远方。他的脸上满是憔悴和绝望,眼中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下去。 “或许,我真的找不到她了……”萧逸喃喃自语道,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 他想起了和云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心痛不已。 最后,萧逸深深地看了一眼远方,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第19章 萧逸回来了 没有云儿的萧逸,像孤魂野鬼一样,返回了家中。他的样子把老娘吓了一跳,老娘怎么问,他啥都不说,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老娘还以为他病了,给他找了好几个郎中,都说没病,就是精神受刺激了。没办法,老娘只能去青云宫打听,看他到底怎么了。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侍卫们都说他和云宫的大小姐私奔了。他娘急忙说:“没有的事,萧逸现在就在家里呢!” 很快就有人把萧逸在家的事,禀告给了主人。主人听了也吓一跳,萧逸一个人在家,那白云烟呢,连忙命人把萧逸抓来,他要亲自审问。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萧逸被带到了主人跟前。主人挥了挥手,让手下人都出去了。他问道:“萧逸,白云烟在哪儿,你不是说你们永远不回来吗?”听到云儿,萧逸终于哭了出来,他一个大男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主人都吓了一跳,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萧逸断断续续地说:“云儿死了,被一个当年和老主人有仇的人掳走杀死了。”主人也很惊讶,又问道:“那人是谁,在哪儿杀的?”萧逸说:“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只听那人说道,老主人杀了他全家,他要报仇!” 主人想了想,当年父亲手段狠辣,为了利益,杀了很多人,仇人太多查也查不出是谁。随即又问道:“你看着云儿被杀了?”萧逸道:“是的,那人武功高强,我眼睁睁看着云儿被杀,却无能为力。”主人又问道:“那尸体呢?”萧逸说:“云儿被杀后,他就晕倒了,醒来后被一名猎户所救,尸体没有找到。” 主人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如今他已经完全掌控了青云宫,云儿对他早已不是威胁,如果今日她和萧逸一起回来,或许他也会放她一条生路。可惜,她回不来了。 主人对萧逸说:“你继续回青云宫当侍卫吧,云儿的仇有机会再替她报。”萧逸知道,他的话主人相信了,起码他现在安全了。萧逸拜谢了主人后,离开了。 回到家里,他简单向娘交代了一下,就说:“他是陪大小姐出去游玩了,结果他没有保护好大小姐,被仇人杀害了。他怕受到惩罚,就迟迟不敢回来,结果被人说成他和大小姐私奔了。”他娘又问道:“大小姐真的被人杀害了,主人没有惩罚他?”他说:“主人只是斥责了他,并让他寻找凶手,明天他就回青云宫了。” 老娘缓了口气,嘴里不断说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萧逸虽然把主人和老娘都糊弄了过去,但夜深人静时,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起云儿,也不知她现在是生是死,心里痛苦万分。只要一睡着就开始做梦,有时候梦见他们在一起快乐的时光,云儿纯净的笑容仿佛就在跟前,有时候梦见她被那名白衣男子一箭穿心,血溅当场了,醒来后忍不住泪流满面。 第20章 世外桃源 云儿醒来后,惊讶地望着四周,这里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宛如仙境。她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在做梦。 沿着溪流向前走,云儿来到一座茅屋前,屋前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垂钓。老者抬头看了看云儿,微笑着说道:“你终于醒了。”云儿疑惑地问道:“老人家,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者微笑着说道:“如你所见,这里是不被外人打扰的世外桃源,我们这里人人平等。你虽然是被主人抓回来的,但在没有定罪之前,你和我们一样,可以在这里快乐的生活。” 云儿听了老人的话,心里十分诧异,世上难道真有这种地方?实在想不通她决定不想了,反正她也是将死之人,既然来了这里,难得享受这份美好的宁静。于是,她开始学习如何在这世外桃源中生活,与众人一起劳作、歌舞,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然而,云儿内心深处始终惦记着外面的世界。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默默凝视着星空,思念着逝去的父亲和不知身在何方的萧逸哥哥。尽管这里的生活美好宜人,但她明白,自己终究不属于此地。 某天,当云儿像往常一样在溪边洗衣时,她意外地发现了一只受伤的白鸽。她轻轻地将白鸽捧在手心,细心照料。随着白鸽伤势的愈合,它也成为了云儿的伙伴,每天陪伴着她,甚至像家人一样,让她孤苦的内心有了一些慰籍。 不知不觉间,就在她要融入这里的生活时,白衣男子出现了。看着他仇恨的眼神,云儿知道她的好日子到头了。平视着白衣男子的目光,她缓缓开口说:“感谢你从狼群口中救了我和萧逸哥哥,今天就是我死也值了,起码萧逸哥哥还活着。” 就在他拔剑刺来的一瞬间,河边飞来一把飞刀,把他的剑震开了。老者挡在了云儿身前,说:“她已经是我的徒弟了,也就是你的师妹,你不能杀她!”云儿惊讶的看向老人家,说道:“我不配做您的徒弟,如果我的死能为我父亲赎罪,能让这位公子化解仇恨,我情愿一死。” 白衣男子听了她的话,越发愤怒,转身又是一剑刺过来,云儿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可是老者这次也下了狠手,把白衣男子的长剑直接震飞了。“你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老者质问道。 白衣男子恨恨地说:“她可是白振山的女儿,当年白振山杀害了我全家一百八十三口,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云儿闻言,如遭雷击,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白衣男子。 “不,这不可能!我父亲一生磊落,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云儿激动地喊道。 老者拍了拍云儿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羽落,冤有头债有主,云儿只是一个弱女子,你要报仇也不该迁怒于她。”老者沉声道。 白衣男子咬了咬牙,最终收起了剑。 “好,既然师父如此说,我便暂时放过她。但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说完,他便拂袖离去。 云儿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老者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孩子,莫哭。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第21章 拜师 云儿郑重地给师父跪下,双手作揖,说道:“感谢师父的救命之恩,从今天起,我白云烟自愿拜入师父门下,痛改前非,跟师父努力学习,如有违师命,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师父赶忙将云儿扶起,眼中满是欣慰之色,他拍了拍云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云儿,为师相信你定然不会违背今日所立之誓。此后,你便是我的徒儿了,为师定当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但切记,修行之路艰难险阻,需持之以恒,莫要半途而废。”云儿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师父,答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师父捋了捋白白的胡须,继续说道:“为师这一生引以为傲的有两样绝技,一是百发百中的飞刀,一是精湛细腻的医术,飞刀绝技已经传授给你师兄了,你就耐心地学习我的医术吧,只要你用心学习,为师一定倾囊相授。” “谢师父!”云儿满心欢喜地再次跪地叩头。 自此,云儿便跟随师父潜心学习医术。她天资聪颖,加上勤奋刻苦,很快便掌握了许多医道精髓。 某日,师徒二人外出采药。途中,遇到一名受伤的猎户,伤势严重。师父示意云儿施治,检验她的学医成果。云儿毫不怯场,从容地施展所学,救治伤者。师父在旁观察,暗自点头称赞。 不久,伤者痊愈。师徒二人受到了伤者及其家人的感激。云儿深感自豪,同时也明白了师父的苦心——医术不仅是救人之术,更是一种责任。 经过这次历练,云儿更加坚定了学好医术的决心。她日夜苦读医书,不断实践,医术日益精进。 一日,城中突发瘟疫,患者众多,郎中们束手无策。师父带着云儿挺身而出,全力救治病人。云儿运用所学知识,精心配制药方,不辞辛劳地照顾病患。 在师徒俩的努力下,疫情得到控制,人们对他们感恩戴德。然而,她并未骄傲自满,而是深知责任重大,继续埋头钻研医术,希望能够救治更多的人。 有一天云儿起床后,没见师父,急忙找遍了各个房间,都不见师父的踪影。她心急如焚,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云儿决定出去寻找师父。云儿沿着山路一路找寻,遇到了一位砍柴的樵夫。她焦急地询问是否见过她的师父,樵夫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见过。云儿失望地继续前行,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还是不见师父的踪影。 没办法她又决定返回住处,看看师父回来了没有。在回去的路上,云儿想起了师父平日里的教导,更加伤心,哭的稀里哗啦,已经失去父亲和萧逸哥哥了,不能再失去师父。 就这样云儿一路哭哭啼啼的回去了,却发现师父正在和师兄一起练剑。云儿跑上前,一把抱住师父,哭着说道:“师父,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师父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说:“有人欺负你了吗?”师兄更是一脸嫌恶的看着她,认为她在装模作样。 看见师父安好,云儿止住了哭声,她断断续续说道:“小时候为她启蒙的夫子是城中有名的大儒,可就在夫子被父亲请来专门教导她时,却意外死亡。后来她的琴师也出了意外后,她就什么也不想学了。遇见师父后,她决定忘掉以前,好好跟师父学医术,直到今天发现师父不在,她又开始害怕,怕师父也出意外,所以才急忙去找。” 听了云儿的话,师父也露出凝重的表情,他问云儿:“你怀疑教导你的夫子是被人所害?”云儿说:“我也不知道,父亲说那是意外,但我总觉得与我有关,所以我好害怕师父你也出了意外!” 师父握住云儿的手,让她坐下,喝口茶缓口气。云儿慢慢平静下来,师父让她先去吃饭,他和师兄说几句话,云儿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云儿走了后,师父问羽落:“云儿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第22章 师兄竟然关心她 羽落说道:“据可靠消息,白振山有三房夫人,但他最喜欢的是已经去世的云娘,爱屋及乌,从小对白云烟就极为宠爱。如果不是白云烟不学无术,真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青云宫主人。就算她啥也不会,白振山临终前还是把青云宫的一半留给了她,可外界盛传她竟然和一个小侍卫私奔了。” 师父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白振山的宠爱无意中让云儿成为众矢之的,他活着的时候别人顶多背后搞搞阴谋,他的意外离世对云儿是致命的打击。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羽落你也看见了,刚才云儿的过激反应决不是装的,是真实的情感流露。 羽落听后,深感同情地点了点头,他意识到云儿的世界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充满了阴谋。 师父接着说道:“所以,羽落,今后你要对云儿好一些,多照顾她。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也不懂这人间险恶。” 羽落恭敬地回应道:“师父教训得是,弟子一定会尽力而为,以后不再刁难于她,但与青云宫的血海深仇,他日我一定要报!” 师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心里为这两个苦命的孩子盘算着…… 此后,羽落在日常相处中,对云儿关也不再冷眼相待,慢慢的能正常交流了。在师父和羽落的陪伴下,云儿逐渐变得开朗起来,也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热爱。 近日,师父受友人所托,要熬制一味百毒不侵的药丸,药房里还缺几味药材,师父让羽落带着云儿上山去采。羽落和云儿二人便收拾行囊,向山上走去。山路崎岖,羽落虽然没有特意护着云儿,但走在前面为她开路,避免她受到任何伤害。途中,他们遇到了一只凶猛的野兽,羽落毫不畏惧,一把飞刀过去,野兽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云儿越发崇拜羽落,她觉得师兄真是太厉害了。 经过一番跋涉,他们终于找到了所需的草药。然而,在返回的路上,云儿不小心扭伤了脚,无法行走。羽落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阳,又看了看云儿肿胀的脚腕,只得蹲下身子示意云儿爬上来,云儿却羞红了脸,连忙摆手说:“师兄,使不得,使不得。”羽落却冷着脸说道:“别自作多情,要不是天快黑了,我才不想管你呢,不想死就赶快上来!”脚腕的剧痛加上师兄的冷言冷语,云儿流着泪轻松的爬到了师兄背上。 羽落背着云儿快步走着,云儿心中满是委屈。她的眼泪滴在了羽落的脖子里,羽落心中一阵烦躁。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羽落找到了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他轻轻地将云儿放在一旁的石头上,然后找来一些树枝点燃了篝火。火焰照亮了四周,也温暖了他们的身心。 此时,云儿却提议,拿个火把他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这么晚了师父一定很着急。羽落也觉得云儿说得对,稍微休息了一会,就又背着云儿上路了。 第23章 鸳鸯剑谱 当他们回到住处时,师父还在炼丹房忙碌着。云儿急忙叫了声:“师父,我累了,先回去休息。”就一瘸一拐的进了房间。师兄把药拿进去,给师父帮忙。 “羽落,云儿受伤了?”师父问道。羽落难以置信的看着师父说:“你都没有看见她,怎么知道受伤了?” 师父说:“你对云儿有偏见,所以看不清真实的她。如果不是受伤了怕为师担心,她早就进来了。” 羽落听了师父的话,若有所思。他决定找云儿好好谈一谈,解除彼此之间的误会。第二天清晨,羽落来到云儿的房间门口,轻轻敲门。云儿打开门,看到是羽落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羽落诚恳地说道:“云儿,你的脚怎么样了,我想跟你聊一聊。”云儿微笑着点点头,邀请羽落进屋坐下。羽落坦诚地向云儿道歉,承认自己之前对她存在偏见,并表示希望能够了解真正的她。 云儿感动地落泪,她告诉羽落,十八岁前父亲是最宠爱她的人,父亲给了她整个世界,父亲的意外离世让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所以当大公子也就是现在的青云宫主人,想从她夺取云宫令牌时,她真的无所谓,她在乎的不是权力而是家人的爱。在那痛不欲生的时刻,是萧逸哥哥的关爱唤醒了她,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拿云宫令牌换来了他们的自由生活。可惜,现在也不知道萧逸哥哥在哪。 “我相信萧逸哥哥一定也在找我。”云儿坚定地说,“我们一定还能相见。”羽落看着满脸泪痕的云儿,心中充满了怜惜。师父说得对,云儿是善良的,无辜的,他不应该把仇恨强加到云儿身上。 从此,两人消除了隔阂,成为了真正的师兄妹。他们一起努力修炼医术,帮助更多的人。 云儿努力学习医术,只是想帮助更多的人,而不是为了争强好胜。羽落深受触动,他意识到自己的狭隘和错误。 日子一天天过去,羽落和云儿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他们一起采药,一起练剑,相互切磋,共同进步。 一次,他们在山中遇到一位身受重伤的侠客。羽落和云儿立刻施展医术,尽力救治。经过几天的精心照料,侠客的伤势逐渐痊愈。 侠客感激涕零,决定传授他们一门独门剑法作为报答。这套剑法名为“鸳鸯剑”,需要两人配合默契,犹如鸳鸯比翼。羽落和云儿不约而同地拒绝了侠客的好意,因为他们已经有师父了,不能再拜别人为师。 侠客也没有勉强,只是把剑谱送给了他们就离开了。让他们想练的时候就自己跟着练,也不算有违师门。 回去后他们就把剑谱交给了师父,师父了解后,又把剑谱还给了他们。并让羽落先学,学会之后再慢慢教云儿,师父觉得这套剑谱很适合女孩子练,并且云儿的武功实在太弱了,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就算他把毕生的医术都传给云儿也保护不了她。 第24章 长生不老药 羽落从最基础的招式教起,云儿学得很快。一段时间后,云儿已经能够熟练地掌握一些基本技巧。 某天,羽落决定让云儿尝试实战。他们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羽落找来几只稻草人当作靶子。 云儿紧握剑柄,眼神专注,她回忆着羽落教给她的技巧,瞬间出手。只见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精准地击中了稻草人的要害。 羽落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云儿的肩膀,“做得很好,不过还需继续努力。剑术不仅要技巧娴熟,还要懂得灵活运用。” 在羽落的悉心教导下,云儿的剑术日益精进。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能够真正地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云儿在练剑的同时,也没有落下医术的功课,毕竟练剑只是为了自保,而医术才是她的爱好,是她毕生的追求。 这天,师徒三人如往常一样在山上采药。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呼救声。他们急忙循声望去,发现一名伤者正躺在路边。羽落和师父立刻上前查看伤势,而云儿则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草药,准备进行治疗。 云儿手法娴熟地为伤者处理伤口,敷上草药,并用布条包扎好。伤者的疼痛得到缓解,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师父和羽落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他们知道,云儿已经真正成长为了一名优秀的医者。 斗转星移,云儿沉浸在医术的海洋中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这段时间,师父似乎苍老了许多。云儿对师父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看着苍老的师父,她好害怕,怕师父也会离她而去。 云儿查阅了很多典籍,想寻找一种延缓衰老的药物,她还向师父请教了许多关于炼丹的知识。 师父告诉她,炼丹需要极高的技艺和耐心,而且材料的选择和配比也至关重要。 云儿认真聆听,用心记住每一个细节。她深知,要想炼丹成功,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 云儿开始着手准备炼丹,她按照师父的指导,仔细挑选药材,精心调配比例。 在漫长的炼制过程中,云儿毫不松懈,终于成功炼成了一颗丹药。 她兴奋地拿着丹药去找师父,师父品尝后赞不绝口,连称这是一颗难得的十全大补丹,被他这样一口吃了怪可惜的。 云儿开心地笑了,她知道,这颗金丹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她对师父恩情的回报。 中华民族的医术博大精深,学得越多云儿对生命越敬畏。她告诉师父,要炼制一颗长生不老药给师父,让师父长生不老。 师父笑着,摇了摇头说:“傻孩子,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啊,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态,师父这个年纪早就看透了。”云儿听了师父的话,若有所思。她明白了生死轮回的道理,但心中依然希望能够为师父做点什么。于是,她决定好好钻研医术,尽力延长师父的寿命。 云儿更加勤奋地研究医道,不断探索新的疗法和药方。她四处寻找珍稀的草药,不惜跋山涉水,只为找到能让师父身体康健的灵药。尽管无法做到长生不老,但云儿的努力让师父感受到了她深深的敬爱之情。 师徒二人继续行医治病,将中华医术传承下去。云儿明白,生命有限,但她可以用自己的医术,为更多的人带来健康和希望。 第25章 疫情 云儿整日泡在炼丹房中,经过无数次的失败,终于成功炼制出了一颗丹药。她满怀欣喜地拿着丹药去找师父,发现师兄也在房中,两人都愁眉苦脸的。 云儿连忙上前询问师父发生了何事,师父告诉她,自己收到消息,边境地区爆发了一场严重的疫情,无数百姓生命受到威胁。他准备和羽落去那边拯救百姓。 云儿听后,急忙阻止师父,说:“师父年龄大了,不宜长途跋涉去疫区,她和师兄一起去,一定不辱师命。”师父大为感动,但师父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放心。这时候羽落开口了,他说:“云儿说得对,师父留下,他和云儿一起去,他会保护云儿的。” 师父见两人如此坚持,便也只好同意了。他拿出了一些珍贵的药材和医书,交给了云儿和羽落,并嘱咐他们要小心行事,让羽落一定保护好云儿。 第二天一早,云儿和羽落便收拾行李出发了。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因为疫情而失去生命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悲痛和使命感。 终于,他们到达了疫区。这里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到处都是病人和死亡的气息。但是,云儿和羽落并没有退缩,他们立刻开始了救治工作。 通过仔细观察,云儿发现这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腹泻。刚开始症状比较轻,只是一般的上吐下泻,如果没有及时对症治疗,就会进一步引起高烧,最终会全身无力,衰竭而死。 云儿和羽落将制作好的药丸分发给患者们,并向大家讲述了服用方法。然而,很多人并不相信这颗小小的药丸能够治愈他们的疾病。云儿决定先治疗一位重症患者,以证明药丸的效果。在羽落的协助下,云儿给这位患者服下了药丸,并施展针法辅助治疗。不久后,患者的症状明显减轻,这让其他患者看到了希望,纷纷请求云儿为他们治疗。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和羽落全力以赴地救治每一位患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患者康复了,疫区的情况逐渐得到控制。人们对云儿和羽落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们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但是在夜以继日的救治病人时,师兄因劳累过度,身体抵抗力下降也被传染了。当羽落开始上吐下泻时,他心急如焚,他知道这种病的严重性,一旦发病,后果不堪设想,何况传染性极强。云儿也发现了师兄的不对劲,赶紧为师兄熬药并施针,运用所学的医术,竭尽全力地治疗。然而,师兄的病情却不断恶化,高烧不退,身体也变得极度虚弱。 云儿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师兄。她日夜守在师兄身旁,也不顾男女有别,为高烧的师兄擦洗身体,不断尝试各种疗法。终于,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师兄的病情有了好转。 师兄醒来后,看到云儿为了照顾他而憔悴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感动。他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混蛋,还想杀死这么善良有爱的姑娘。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两人共同经历了生死考验,彼此的心也更加贴近。在云儿的精心照料下,师兄的体温开始慢慢下降,精神也稍微好转。云儿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她知道,还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继续努力,直到师兄完全康复。 第26章 心动 师兄病重的这几天,为了随时观察病情,及时照顾师兄,云儿都不敢回房间睡觉,生怕师兄有什么需要。云儿趴在师兄房间的桌子上,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着。梦中,她梦到了师兄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治愈他。她心急如焚,不停地尝试各种方法,但都无济于事。师兄最后病重而亡了,她从梦中哭着醒来。 睁开眼一看,师兄醒了,躺在床上看着她,问她怎么哭了?云儿上前一把抱住师兄,说:“你醒了,真好。”师兄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哭呀,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被我传染上了?”云儿说:“没有,我每天都喝预防的药了,你还没好,我不能倒下去。”师兄爱怜的抚摸着云儿的后背说:“没有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可能已经不行了。” 师兄本是无心一说,云儿却哭的更厉害了,她说:“不准你这样说,师父还等着我们回去呢!”羽落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拍了拍云儿的后背说:“师兄错了,师兄要马上好起来,有我们的神医在这照顾,我怎么会有事呢。”云儿这才破涕为笑。 羽落看着云儿的笑容,心中不禁一动,多么美好的姑娘啊!命运坎坷却从不抱怨,自身都难保却心怀天下。尽管他一次次的要杀她,却从没有怪过他,还拼了命地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这个善良纯真的女孩。 从此以后,羽落经常找机会与云儿相处,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在云儿的悉心照料下,师兄的身体也很快痊愈了。城里的疫情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他们准备回去向师父复命。 回去的路上,还是原来的风景,可是羽落却觉得一切都变得明媚了,连乌鸦的叫声都变得悦耳起来。一路上,羽落和云儿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羽落细心地呵护着云儿,帮她拎行李,为她遮风挡雨。云儿则温柔地回应着羽落的关心,不时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当他们终于回到师门时,师父对他们的表现大加赞赏。然而,羽落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他知道,自己对云儿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师兄妹情谊,他甚至喜欢上了云儿!可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他怎么能爱上仇人的女儿? 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羽落还是决定将这份情感深埋在心底。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试图恢复到以前单纯的师兄妹关系。然而,他发现这并不容易,每次看到云儿的微笑,听到她的声音,内心的冲动就难以抑制。云儿似乎也察觉到了羽落的变化,她眼中偶尔流露出的疑惑和关怀,让羽落感到一阵心疼。 在一次采药途中,羽落不慎滑倒,受伤流血。云儿立刻跑过来,关切地查看他的伤口,并为他包扎治疗。羽落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心中的情感愈发汹涌。但他还是强行压抑下来,告诉自己不能让这段感情影响到他的使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羽落对云儿的感情在矛盾中愈发深沉。羽落深知这份感情的危险,但他无法割舍对云儿的爱恋。他决定默默守护着她,哪怕永远隐藏自己的真心...... 第27章 表白后的沉重 师父看着羽落,语重心长地说:“羽落,为师注意到你最近似有心事,可否与为师分享一下?”羽落低头不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师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不必担忧,有何事但说无妨。”羽落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师父,说道:“灭门之仇还没有报,我不该有别的心思。”师父说:“人不应该活在上一代的恩怨中,何况白振山已死,就让一切都烟消云散吧。” 羽落想起曾经的满地鲜血,痛苦地抱着头跪了下来,他说:“师父,我忘不了,我想杀了白振山全家给我的爹娘报仇!可是,我……”羽落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师父说:“羽落,你喜欢上了云儿,是吗?”羽落痛苦地点了点头。“羽落,从小看着你长大,一点点教会你武功,为师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师父慈爱地看着已经高出他一头的徒儿说道。 “羽落啊,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爱了就勇敢的去追求吧,人生不应该只有仇恨,我相信你的父母和为师的想法是一样的,希望你幸福。”师父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父走后,羽落站在夜空下,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云儿的一颦一笑,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他决定明天就向云儿表白。 第二天,他们一起采药的时候,羽落悄悄的采了一把鲜花。趁休息的时候,他单膝跪地,手捧鲜花,红着脸对云儿说道:“云儿,我喜欢你!” 看着眼前兴奋的师兄,云儿瞬间吓白了脸。她急忙扶起师兄,说:“师兄,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吧?”羽落一脸郑重,对天起誓:“我秦羽落,喜欢师妹白云烟,一生一世永不改变!” 云儿也看出了师兄是认真的,可是她理解不了,师兄不是一直想杀她报仇吗,为什么又说喜欢她?她只觉得头疼,虽然师兄很优秀,但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何况早已是残花败柳的她怎么配得上如此耀眼的师兄! 羽落也看出了云儿的犹豫,他急忙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云儿吞吞吐吐地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说,“师兄,你真的很好,但我没想过这个问题。”羽落觉得天旋地转,原来他的深爱在人家眼里一文不值。 羽落失魂落魄地往深山中走去,云儿急忙拉住羽落,说你走反了。羽落甩掉云儿的手,说:“不要管我,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云儿明显害怕了,她小心翼翼地说:“师兄,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喜欢我,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时羽落的理智恢复了,是啊,他把人家抓来就是为了杀人家,如果不是师父阻拦,他早已经把云儿杀害了。现在,突然说喜欢人家,让人家怎么接受,何况还有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子,不知云儿是否还忘不了他。 羽落仰天长啸了一声,随即又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他想静一静,就这样看云卷云舒。他这样,云儿也吓得不敢说话。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眼看天快要黑了,云儿想拉起师兄,好赶紧回去。可师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云儿没有拉起他,还把自己摔倒了,这一摔让羽落瞬间清醒了。 他急忙扶起云儿,说:“对不起,是他失态了,我们回去吧。”一路上,他们谁也没说话,快到家了,羽落又停下来,深情地望着云儿:“你不接受我,是因为我不够好,还是你心里忘不了那个人?” 第28章 云儿的倾诉 云儿慢慢开口了,她徐徐说道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她说:“我虽生在青云宫,享受着别人没有的荣华富贵,但我的内心非常空虚。我经常在想,为什么别人都有娘亲而我没有?父亲为了弥补我缺失的母爱,加倍的宠着我,以至于把我养成了外人眼中自私任性、不学无术的草包女儿。但那时候的我起码是幸福的,直到我期盼的十六岁及笄礼前夕,父亲遭遇不测去世了,那种痛真的是撕心裂肺,你知道吗,父亲是我的天,我的整个世界,那一刻我真的想随父亲而去。”说到这儿,云儿哭的不能自已,羽落心疼的抱了抱她。 缓了一会儿,云儿又接着说:“父亲去了,让我的兄长继承了下一任的青云宫主人,却给了我云宫的令牌和暗卫,沉浸在悲痛中的我还没有觉察出来,兄长已经容不下我了。这时候,只有萧逸哥哥一个人是真心对我好的,他保护我、陪伴我、安慰我,我紧紧抓住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发誓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听到这里,羽落默默松开了抱着云儿的手。 云儿继续说道:“父亲以前不许我和他在一起,我就拿性命威胁父亲;萧逸哥哥也说,我还小不懂得什么是爱。但父亲的骤然离世,一下子击垮了我,为了萧逸哥哥,我交出了云宫令牌和暗卫,甚至做出来更荒唐的事。听了这件事后,师兄你就不会喜欢我了。”羽落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云儿停顿了一会,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在一次醉酒后,为了满足萧逸哥哥的欲望,我献出了我的身体。他没有强迫我,是我心甘情愿的。师兄,我已经不干净了,不配得到你的爱。”羽落浑身发抖,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大树上,他不敢想象,云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这时候又传来了云儿的声音“被你当仇人一样带到桃花源时,我就没想着还能活下去,当然我也不怕死,因为这世间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可是,我在这里,却得到了重生。在师父的精心教导下,我对医术越来越感兴趣,原来学习也可以这么快乐,治病救人让我体现了自己的价值。你的自律和优秀让我非常崇拜,很多时候我都在悄悄的模仿你!但我知道作为仇人的女儿,不论我对你多好,你总是讨厌我。” “直到今天,你突然说喜欢我,我以为你是拿我寻开心,但看到你认真的样子,我才意识到这是真的。在桃花源的三年时间里,不管你对我是冷是热,我早已把你和师父当成了我的家人。师兄,了解了真实的我,你就不会再喜欢我了。我就当你今天什么也没说,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云儿问道。 一下子听了这么多,羽落的心里很乱,随即胡乱地点了点头,他们又默默的往回走。 回去后,师父依然在药房里忙碌着,只是桌上留的饭菜他们谁也没有心思吃,都默默的回房了。 刚进房间,云儿就趴到床上哭了起来。她不是不喜欢师兄,而是太喜欢了,就算不能在一起,永远做师兄妹也是好的,所以她不敢表白。但她今天也真的是被吓到了,她不敢想象师兄竟然会喜欢她,想必听了她以前的事,师兄一定不会再喜欢他了。越想越伤心,就这样哭着睡着了。 第29章 暗夜中的羽落 回到房里,羽落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于是想去河边吹吹风。他出去的时候,路过云儿的房间,好像听到了压抑的哭泣声。他顿住了脚步,多想进去把云儿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他知道云儿坚强的外表下藏了一颗脆弱的心灵。 站在门外的羽落,进退两难。他的手紧握成拳,心里纠结万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 来到河边,羽落静静地凝视着河水的流动。他回想起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痛苦和无奈。 这时,一只飞鸟划过天空,羽落不禁感叹道:“若是我能像这飞鸟一般自由自在,那该有多好。”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羽落深知,他与云儿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决定将这份爱意深藏心底,继续专注于自身的修炼,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站在河边,望着暗夜星空,羽落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们总是把好吃的和好玩的都留给他,处处照顾他。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和哥哥姐姐玩捉迷藏。因为那时候小小的他,很容易隐藏起来,哥哥姐姐们总要找好一段时间才能发现他,让他特别有成就感。觉得只有在玩捉迷藏的游戏时,他才比优秀的哥哥姐姐们更厉害! 也是这样的一个暗夜里,他们做完功课后和平常一样,玩起了捉迷藏。哥哥姐姐们躲得地方他都找到了,轮到他躲时,他让哥哥姐姐蒙住眼睛数到十才能开始找他。他一溜烟就跑到后院,下午他在假山后面发现了一条密道,躲在密道里他们一定找不到,这样他就又赢了,想想都开心的。 他找出下午就藏好的火折子,麻溜地钻进密道,又把外面隐蔽的石头放好。密道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他手里的一点点烛火,其实他很害怕,可是又怕自己出去后被他们嘲笑,就这样硬撑着、等待着。这时候他开始希望,哥哥姐姐们能快点找过来,这样他就能出去了。 可是等了好大一会儿,他们都没来,等着等着他就困了,手里的烛火也灭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全家人都在大声地呼喊着他,他就惊醒了。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把外面的石头推开,天色已经破晓了,难道他们一晚上都没找到自己? 他急忙往前院跑去,可是院子里躺了很多人,还有满地的黑血,这些人都被杀死了!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忽然他想起爹娘,他爹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死的。他连滚带爬的去了爹娘的房间,房门大开,一眼就看见了娘倒在血泊中,双目圆睁,早已没有了呼吸。他坐在血地里,抱着娘的尸体大声哭了起来,可任凭他怎么摇晃,娘都不会醒了。哭累了,他才想起还没有看见爹和哥哥姐姐们,或许他们还活着。 放下娘的尸体,他又一路找了出去,在大门跟前发现了爹爹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爹爹旁边躺着哥哥姐姐们的尸体,看到这里,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过来后,已经被师父带到了桃花源。师父调理好了他的身体,又时刻安抚着他的情绪,告诉他“只有让自己变强大了,才能为家人报仇,等你武功学成之后我就告诉你仇人的名字!” 从此,他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了报仇,他跟着师父苦练武功,终于把师父百发百中的飞刀绝技练成了,也知道了仇人就是青云宫主人白振山!他发誓一定要杀了白振山为家人报仇,可师父总说时机未到。 师父一直想传授他医术,可他不想学,他只想杀人不想救人。直到他把白云烟掳来准备杀了她祭奠家人时,师父为了救她竟收她为徒,而她却选择了学医,立志要治病救人。 早在那一刻他就心动了,竟然有人放弃了师父的飞刀绝技,只想要学习医术,还学得乐此不疲、津津有味。他对她刮目相看,可因为她是白振山的女儿,他一直表现的很厌恶她。但她却从来没有怨恨过他,还经常关心他。在他生病后,不顾被传染的风险,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甚至为他擦洗身体,帮他清洗贴身衣物,直到他醒来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面对来势汹汹的疫情,她一个弱女子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而是全力以赴地救治百姓。这样医术高超,心怀天下的女子怎能不让他心动?可惜她的身心都交给了另外一个男人,让他怎能不恨! 第30章 师兄离开了 回到房间辗转难眠的羽落,最终决定离开桃花源,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闯荡。再这样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天蒙蒙亮,羽落就起床了,收拾好房间,把信放在师父的书桌上,就离开了。他不知该怎样面对师父和云儿,趁他们还没起就离开了。望着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心中难免惆怅。 师父起床后,看到信的时候,羽落已经走远了。信封里有两封信,一封是写给师父的,一封是给云儿的。师父打开写给他的信,只有简短的几句话,感谢师父这么多年的教导,让师父保重身体,他已经长大了,要去外面闯出一番事业。 昨天他俩迟迟未归,师父就想到羽落应该把话说开了,今天的不辞而别,肯定是被云儿拒绝了。可怜的孩子,难道是他看错了,师父之所以鼓励羽落勇敢追爱,是因为他看出来两个孩子是有情意的,难道是他老眼昏花了? 云儿起床后,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她想去药房找点消肿的药敷上。刚出房门,就被师父叫住了,说羽落给她留了一封信离开了。云儿听闻羽落不辞而别,心中一阵慌乱,她急忙拆开信件阅读起来。 信中的文字犹如羽落本人一般温柔,他表达了对云儿的深情,并表示希望云儿能够幸福快乐。云儿读着读着,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羽落的感情原来如此深厚。 师父看着伤心的云儿,试探地问她:“有什么想对师父说的吗?”云儿擦了擦眼泪,对师父说道:“师父,您和师兄就像我的家人一样。遇见你们,我何其幸运!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师兄,他那么优秀,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师父说:“感情的事讲究的是两厢情愿,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你只要告诉师父,你喜欢师兄吗?”云儿低下头,想了想说:“师父,在我眼里,师兄是个完美的人,他一直那么讨厌我,我从没想过能与师兄在一起。”说着云儿又哭了起来。 师父听了云儿的话,心中感到非常难过。多好的姑娘啊,竟然这么自卑,看来他只顾着传授医术,忽略了心理教育。他拍了拍云儿的肩膀,安慰道:“云儿,你不必自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在师父眼里,你的善良和勤奋就是你最大的优点。至于羽落,他的离开也许是为了更好地成长。” 师父还要多说一句:“你们都是我的徒儿,我希望你们能不留遗憾,如果心里有彼此,就要勇敢面对,不要畏惧世俗的眼光。” 云儿说:“师父,既然师兄选择了不辞而别,应该是心里还没想好怎么办。我现在只想在桃花源陪着师父,跟师父继续学习更加深奥的医术。” “云儿,你能这样想很好,在羽落回来之前,我们继续钻研医术。”师父说完就离开了,他知道云儿心里一定很难受。 从此以后,云儿加倍努力地去学习,她希望有一天能够用自己的医术去帮助更多的人,也期待着与师兄的重逢…… 第31章 千年灵芝 羽落走过一片山林,发现这里的草木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的能量。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心中若有所思。或许,这片神秘的山林中隐藏着某种珍稀的草药或灵药。 正思考间,羽落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从不远处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老者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 羽落急忙上前,施展医术救治老者。经过一番努力,老者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老者感激涕零,告诉羽落此地有一株千年灵芝,能治百病,他正是为此而来。 羽落听闻,决定帮老者前去寻找千年灵芝。羽落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在一处山涧找到了千年灵芝。他小心翼翼地将灵芝采下,带回老者身边。 老者接过灵芝,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又重新打量了羽落一番,眼前的羽落虽然风尘仆仆略显疲惫,但依然掩不住本来的风采。他与羽落素不相识,羽落不但救了他,还为他找到千年灵芝。老者连忙拜谢羽落,并问道:“公子怎么称呼,今天你救了我,又为我寻来千年灵芝,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请受我一拜!” 羽落连忙扶住老者,说:“折煞晚辈了,老人家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晚辈姓秦名羽落。”这时老者又说道:“不知秦公子此行是去哪里,可有时间去我山庄小住几日?” 羽落想着此行本来就漫无目的,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如就跟老人家回去,等他身体痊愈了再离开。“恭敬不如从命,那在下就去叨扰几日,反正我也无处可去。”羽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羽落随着老者来到雷剑山庄,庄内的弟子们对他毕恭毕敬,原来老者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雷剑山庄庄主。雷庄主安排羽落在庄内住下,并设宴款待他。在宴会上,羽落结识了许多江湖人士,大家对他的医术赞不绝口。羽落也谦虚地表示,自己只是略通一二。 几天后,雷庄主服用了千年灵芝,在羽落的调理下身体完全康复了。他对羽落说:“秦公子,你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羽落想了想,说:“我一直想寻找更多的珍稀草药,研究它们的功效。不知道庄内是否有这方面的书籍或者资料?”老者哈哈大笑,道:“真是凑巧!我庄内正好收藏了一些关于草药的古籍,其中不乏珍贵的资料。我可以派人取来给你查阅。” 羽落听了心中大喜,连忙道谢。从此,他便在雷剑山庄住了下来,一边研究古籍,一边结交江湖人士。日子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羽落翻看着一本又一本的古籍,心中感慨万千。这些古籍中记载的草药知识极为丰富,有些甚至是他从未听闻过的。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云儿。他知道自己对云儿有着特殊的感情,但由于云儿的拒绝,他无法再轻易表达。 在思念的煎熬中,羽落决定放下手中的古籍,出去走走。他漫步在山庄的庭院里,任由思绪飘散。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入他的耳中。那琴声婉转细腻,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着无尽的相思之苦。 羽落循着琴声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发现弹琴之人竟和云儿如此相像。她静静地坐在凉亭里,一袭白衣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怨和寂寞。羽落心中一动,缓缓走了过去。 第32章 雷一宁 他站在凉亭外,曲子都弹完了,还沉浸在忧伤的思念中不能自拔。这时传来姑娘的声音:“公子可是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面对陌生人,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直接说出了:“姑娘的曲子让我想起了心爱的姑娘,难道姑娘也是在思念意中人?”说着他走进了凉亭。 看到了他的样子,姑娘说:“公子可是我爹的救命恩人?”羽落连忙说:“姑娘言重了,恩人不敢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却站起来,再次向羽落拜谢,羽落急忙还礼。 姑娘自我介绍说:“我叫雷一宁,第一名的一,安宁的宁,公子怎么称呼?”“雷姑娘,在下秦羽落,刚才是被姑娘的琴声吸引而来,冒昧了。”羽落说道。雷姑娘说:“听我爹说,你的医术很高超,不仅救了他还为他找到千年灵芝,让他多年的顽疾彻底痊愈了。”羽落听了一笑而过,说:“雷庄主谬赞了,在下只是略懂皮毛,真正医术高超的是我师妹,她不喜欢练武只爱钻研医术,还会炼制各种丹药。” “看秦公子谈起师妹一脸高兴的样子,想必师妹就是你的心上人吧?”雷姑娘打趣道。羽落听后竟然沉默了,过了一会说道:“是的,但是师妹喜欢的却是别人。” 听到此话,雷姑娘难以置信地说:“秦公子温润如玉,一表人才,竟然还有姑娘能拒绝你?我不信!”羽落没想到雷姑娘这么率真,说话间也没了顾虑:“我有这么好吗?师妹总说她配不上我,我也不清楚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就出来散散心。” 雷姑娘明白了,他的师妹一定是很爱很爱他,所以才患得患失,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就像她的小师弟一样,总是默默的对她好,却不敢承认喜欢她。 雷姑娘给秦公子支招,说:“不要相信女孩子的嘴巴说什么,要看她平时怎么对你,如果她心里有你,行为上是掩饰不住的,你明白吗?”羽落说:“她平时对我很好,但她对每一个人都很好,甚至对每一个陌生的病人也很好,我看不清她的心。” “算了,不说这些了,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羽落向雷姑娘告辞,回了房间。没想到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后,竟然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起床后,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今天他想出去走走,不想再看那些枯燥的药典古籍了,他看这些也是为了讲给师妹听的,要不然他才不想碰这些呢,真是爱屋及乌啊。 刚出了门,就碰见来找他的雷姑娘,问他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爬山,好几个师兄妹都去。羽落点了点头,说走吧,就跟雷姑娘一起出去了。 其实爬山对羽落没有一点吸引力,他在桃花源的时候,就经常去深山老林里玩,有时候心情不好了,还会打野兽出气。今天实在是盛情难却,不想拒绝雷姑娘的好意。 雷姑娘对师兄弟说:“这位就是秦公子,我爹的救命恩人,你们以后就要像对我一样对他。”又给秦公子介绍她的师兄弟们:“这个板着脸的是大师兄,这个是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就是我,这个小五就是五师弟。这个漂亮姐姐是我表姐,从小和我一起在山庄长大的,情同姐妹。” 他们一行人在雷姑娘的带领下,出发了。本想着是一趟欢乐之旅,没想到却闯了大祸! 第33章 杀了青云宫弟子 羽落和雷姑娘他们一行人有说有笑,一路欣赏着山间的美景。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一处山涧,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宛如镜面一般倒映着蓝天白云。 众人兴奋地跳进溪水中,感受着清凉的水流拂过肌肤,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殆尽。他们嬉戏着,打水仗,欢笑声在山谷中回荡。羽落从来没有这么放松的玩过,总是放不开,幸亏雷姑娘一直照顾着他。 当太阳逐渐西沉,他们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搭起帐篷,准备露营。夜晚,篝火旁,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梦想。仰望星空,羽落心中充满了宁静和满足。在这欢乐的氛围中,羽落好像暂时的忘记了仇恨,忘记了云儿。 夜幕褪去,黎明破晓。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众人满怀期待地注视着远方。 太阳慢慢升起,橙色的光芒逐渐照亮了整个山脉,给万物带来生机。 羽落被眼前的壮丽景象深深震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他想起了曾经的誓言和责任,也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与无限可能。 随着太阳完全升起,大家纷纷相视而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们将继续前行,面对未来的挑战。 下山途中,他们有说有笑的就到了山脚下。大师兄说:“天色不早了,先赶路回到山庄再吃晚饭。”雷姑娘却说:“难得这么开心,要去前面小镇上的酒楼喝酒。”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雷姑娘却说:“让秦公子选择,秦公子是贵客,他说去哪就去哪!” 羽落感到左右为难,一边是大师兄的建议,一边是雷姑娘的邀请。他看向大家,发现每个人都期待着他的决定。 思考片刻后,羽落微笑着说:“我觉得今天大家都很开心,不妨就去镇上的酒楼喝一杯,也算是庆祝这次愉快的旅程。” 听到羽落的话,雷姑娘高兴的直拍手,大师兄的脸却沉了下去,但也没办法。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小镇。 到了酒楼,大家围坐一桌,品尝着美酒佳肴。羽落心情愉悦,与大家畅饮畅谈,享受着这轻松愉快的时刻。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对于未来的路,他仍然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武艺上。大家则对雷姑娘的剑法赞不绝口,雷姑娘却说,那是你们没见过秦公子的剑法,比我好多了。 这时,隔壁桌传来一阵喧闹声,好像是喝多了。羽落本不想理会,但听到其中一人提到了青云宫,他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原来,隔壁桌的客人正是青云宫的弟子,他们正在讨论云儿和侍卫私奔的事情。他们不明真相再加上喝多了,越说越离谱,竟有人说“云儿水性杨花,与云宫的好几个侍卫都有染。”还说“自己怎么就没被分配到云宫呢,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羽落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站起身来,冲向隔壁桌。众人见状,纷纷拉住他,劝他不要冲动。羽落怒目圆睁,对着那几名青云宫弟子吼道:“不许你们污蔑云儿!谁再胡说一个字,我马上让他血溅当场。”其中一名青云宫弟子不屑地笑道:“你是谁啊?关你什么事!不服气咱们比试比试。” 羽落二话不说,甩出一把飞刀,那名青云宫弟子当场就断气了。其他青云宫弟子见状,惊恐万分,纷纷拔剑指向羽落。 “敢在我们青云宫地盘撒野,你活得不耐烦了!”其中一名弟子叫嚣道。但他们没有一个敢上来,因为羽落的飞刀太快了,他们都还没看清,同伴就倒在了血泊中。 羽落眼神冰冷,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们。雷姑娘他们也是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羽落会失传已久的飞刀绝技,没想到一眨眼就把青云宫的人杀了。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青云宫那几个人先怂了,留下一句“你等着”,就抬着那名弟子匆忙而去。 第34章 离开雷剑山庄 雷姑娘急得直跺脚,她深知青云宫的厉害,是雷剑山庄惹不起的,如果羽落被他们抓住,后果不堪设想。想拉着羽落赶紧离开这儿,回到山庄再和爹爹商量对策。大师兄他们也附和道。然而,羽落却异常坚定,他告诉雷姑娘不必担心,这件事他会独自承担,与雷剑山庄无关。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羽落眼神一紧,果然如雷姑娘所料,青云宫的人已经找来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羽落毫不畏惧,他挺直了身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羽落上前一步,与青云宫的人对峙着。他的目光坚定而冷静,透露出多年来内心的仇恨。 青云宫的为首之人打量着羽落,冷笑着说道:“就是你杀了我们的人?敢得罪我们青云宫,胆子不小啊!” 羽落昂首挺胸,回应道:“我不仅要杀他,还要杀你,和你们的主人!” 为首之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说:“好狂的口气,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向前,将羽落团团围住。 羽落却示意雷姑娘他们退后,说:“人是我杀的,与你们无关。”雷姑娘想上前助羽落一臂之力,被大师兄拦住了,说师父叮嘱过他们,不要与青云宫为敌。 羽落暗自运功,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他知道,这场战斗是避免不了的,他迟早是要杀上青云宫,为家人报仇的。 双方瞬间激战起来,刀光剑影交错,羽落从对方手里抢了一把长剑。羽落身形敏捷地穿梭于人群之中,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 青云宫的人数虽多,但羽落的武艺高超,一时间竟不落下风。他手中的长剑犹如游龙一般,上下翻飞,不断地击退敌人的进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羽落渐渐感到体力不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武者。 就在这时,羽落突然使出了一套玄妙的剑法,剑招如疾风骤雨般袭向敌人。这套剑法是他最近领悟的,威力巨大,但消耗的内力也极多。 只见剑光闪烁,血花四溅。青云宫的弟子们纷纷倒地,哀嚎声响彻整个酒楼。 最后,只剩下为首的那个人还站着。他看着满地的尸体,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你竟然......”他指着羽落,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江湖上还没有人敢这么挑衅青云宫。 羽落则喘息着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杀意。吓得那为首之人竟落荒而逃,羽落也没有追赶,让他回去告诉他的主人,等着受死! 平息了心中的杀气,羽落向雷姑娘他们提出告别,说:“感谢老庄主的款待,雷剑山庄他是不能回去了,如果有缘后会有期。”转身大踏步就离开了。 羽落离开后,望着满地的尸体,雷姑娘也吓傻了。大师兄赶紧拉着她们就往回赶,毕竟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第35章 孤身一人 孤身走在清冷的大街上,被晚风一吹,羽落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他苦练武功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报仇。今天只是个开始,往后遇到青云宫的人,他要见一个杀一个。虽然今天死的那些人里或许有无辜之人,但谁让他们要说云儿的坏话呢?不管云儿喜不喜欢他,他都不许任何人伤害云儿,说一句坏话也不行! 想起云儿,他就觉得心痛。云儿那么善良,处处关心他,他却总是表现出一副厌恶的样子。虽然他们经常在一起采药、练剑,但他从来都是板着脸,不多说一句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夜深了,他只好找间客栈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做打算。他换洗的衣物都还在雷剑山庄,可是和青云宫的事情没了断之前,他不能回去。老庄主和雷姑娘都对他那么好,他不能连累人家。 前面有家“新月客栈”亮着灯,他就走了进去。店小二忙说:“客官里边请,要间上等房吗?”他摸了摸为数不多的碎银子,要了一间下等房。在雷剑山庄的时候,用不着花银子,以后在外面,吃饭和住宿都离不开银子,还是省着点花。 许是累了,躺在床上他就睡着了。梦中,他又回到了桃花源,云儿朝他飞奔而来,他一把抱起云儿转圈圈……就在他要亲吻云儿时,云儿却一把推开了他,一下清醒了。他独自一人躺在客栈狭小的床上,回想着刚才的梦。他又想起云儿说的话,已经把身子给了那个侍卫,他就愤怒的想杀人,他还是不敢想象云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浑身燥热,怎么都睡不着了。只等明天一早,他就要杀到青云宫去,手刃青云宫现在的主人。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这一夜,青云宫却是灯火通明,难以入眠。青云宫称霸江湖十几年了,还没遇到这种赤裸裸的挑衅。当那个跑掉的人把消息带回青云宫时,现在的主人白忠义马上召集了手下。 白忠义坐在大殿之上,听着属下们的禀报,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没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胆,不仅杀了手下那么多弟子,还公然挑衅青云宫的权威。 “此仇不报,我青云宫颜面何存!”白忠义拍案而起,“各位,我们必须想办法抓住那个胆大包天的人,让他付出代价!” 底下的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殿内充满了对白忠义的阿谀奉承之声。 然而,白忠义的心中却有着一丝疑虑。谁的武功如此高强,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难道他是某个神秘门派的弟子?亦或是…… 白忠义决定亲自调查羽落的身份背景,一定要弄清楚他的来历。同时,他也下达了命令,加派人手搜寻羽落的下落,一旦发现,立即带回,稍有不从,格杀勿论! 同时,根据描述找人画出了羽落的画像,悬赏缉拿,贴的到处都是。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得罪青云宫的后果。 第36章 老庄主的庇护 就在青云宫行动之时,雷剑山庄已早一步找到了羽落。当雷姑娘带人找到羽落时,他正在吃早饭,看见雷姑娘也是很诧异。雷姑娘直接开口说:“秦公子,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快跟我走,我爹的病又犯了。” 羽落说:“老庄主的身体一直好好的呀,为啥突然又犯病了?”雷姑娘道:“你赶快跟我走吧,我看这次还挺严重的!”羽落犯了难,眼下这情况,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这时雷姑娘又再次说道:“还请秦公子快点跟我走,晚了我怕耽搁了。”沉思了一下,羽落说:“你让手下弟子脱一套衣服给我,我换上你们雷剑山庄的衣服,悄悄进去,免得你们被牵连。” 雷姑娘被羽落的想法感动了,换作是别人,这时候巴不得攀上雷剑山庄这棵大树,可人家秦公子却唯恐给他们带来麻烦。虽然她也是初入江湖,但却深知江湖险恶,像秦公子这样的人怕是已经绝迹了。 找了一个身材和秦公子相似的弟子,让他去和秦公子换衣服。但秦公子却说,让那名弟子不要穿他的衣服,免得引起误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雷姑娘觉得有道理,让另一名弟子去买一身新衣服回来。 秦公子换好衣服,他们就急忙向雷剑山庄飞奔而去。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雷剑山庄。羽落随着众人来到庄内,看到老庄主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个病人。他立刻上前为其诊脉,发现老庄主的脉搏强而有力,比之前的状态更好了。 遂不解地问老庄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庄主屏退了左右,只剩下他们两人,才开口说道:“秦公子穿着我雷剑山庄弟子的衣服,是不想给我惹来麻烦,老夫果真没有看错人啊!”雷庄主摸着胡须,会心的笑了。 羽落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难道老庄主没有病,找他回来是为了保护他?”看羽落想明白了,老庄主哈哈大笑起来,说:“秦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又用千年灵芝为我续命,本就应该好好感谢;现在又得知公子武功高强,品行端正,老夫想把雷剑山庄托付于你,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羽落听后,连忙推辞道:“老庄主厚爱,但晚辈实难从命。晚辈就是一习武之人,对管理山庄并无兴趣。” 老庄主微微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知道你心善,但以你的才华和能力,若能接手雷剑山庄,必能将其发扬光大。况且,我年事已高,庄内事务早已力不从心。一宁又是个女孩子,不难以挑起重担。你若拒绝,莫非是嫌雷剑山庄不够好?” 羽落赶忙解释道:“老庄主误会了,雷剑山庄威名远扬,门下弟子众多,在下怎敢嫌弃。只是我生性自由,不喜拘束,实在不适合掌管山庄。” 老庄主见状,也不再强求,微笑着说:“也罢,人各有志。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强求。不过,日后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雷剑山庄定当全力相助。”羽落感激涕零,拜谢老庄主。随后,他便离开了雷剑山庄,继续踏上他的复仇之路。 第37章 自投罗网 青云宫的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街上也贴满了羽落的画像。羽落深知青云宫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决定暂时隐藏起来。他凭借着高超的轻功和对地形的熟悉,成功躲避了青云宫的追捕。 然而,羽落心中明白,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他将永远无法过上平静的生活。 在深思熟虑之后,羽落决定主动出击。夜晚,羽落身着黑衣,如鬼魅般穿梭于青云宫的庭院之中。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守卫,一步步接近宫殿的核心区域。 在一处僻静的角落,羽落发现了一间密室,门口站着两名守卫。羽落运用灵巧的身手,瞬间制服了守卫,进入了密室。 密室内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羽落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实验器具和珍贵的药材。正当他试图进一步探索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羽落立刻藏身于阴影之中,等待着来人的出现。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羽落看不清对方的脸,却听见旁边的人,称他为主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与其杀那么多无辜的人,不如直接把他杀了。 羽落握紧飞刀,眼神坚定地锁定着白忠义。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般。 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的瞬间,白忠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羽落看到了白忠义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讶和困惑。 \"你是如何闯进来的?\"白忠义作为青云宫主人的这几年,已经历练出来了,声音冰冷而带着威严。 羽落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是来结束这一切的。你们青云宫为非作歹,滥杀无辜,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白忠义冷笑一声:\"就凭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刺客,岂能与我青云宫抗衡?\" 说完,他身形一闪,旁边两人就迅速朝着羽落扑来。羽落见状,毫不畏惧,手中的飞刀如同闪电般射出...... 两人还没有看清刀从哪里来的,就扑倒在地断气了。这两人能跟着白忠义,身手自然也是不弱的,却被一招毙命,白忠义也吓了一跳。随即明白了,此人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人。 白忠义大喊了一声“快来人啊,有刺客!”就向羽落攻击而来。这时候羽落只能拔剑应敌,想再出飞刀已经晚了。机会就这样稍纵即逝。 羽落身姿敏捷地侧身躲过攻击,随后飞起一脚将其中一人踢飞。但另一人趁机攻来,使得羽落不得不分心应对。眼见敌人越来越多,白忠义飞身退后,他在后面仔细地观察着黑衣人的武功,可是看不出门路。这边羽落逐渐陷入被动,他暗自咬牙,决定使出绝招。只见他双手飞速结印,周身泛起一层青色光芒,接着一道强大的气流猛然爆发,将周围的敌人震退数步。 然而,白忠义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嘴角微扬,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幕。他一步步向羽落逼近,身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势。羽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依然紧握长剑,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第38章 羽落受伤 只见白忠义步步紧逼,每一招都犹如疾风骤雨般凶猛。羽落拼死抵抗,但仍节节败退,身上也多处挂彩。 就在羽落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之时,他突然注意到了白忠义招式中的一个破绽。羽落趁机发动反击,集中全力攻向白忠义的弱点。 这一击让白忠义措手不及,他向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然而,白忠义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擦掉血迹,重新调整姿态,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羽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这将是一场生死较量。他调动体内所有的真气,汇聚于双掌,打算使出最后的绝招。 白忠义见状,亦不敢轻敌,他运足内力,迎接羽落的攻势。 瞬间,两人的掌力在空中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羽落和白忠义都倾尽全力,互不相让。他们的身形在空中交错,掌风呼啸,令人窒息。 最终,羽落以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武艺,逐渐占据上风。他看准时机,猛地发力,将白忠义击飞出去。 白忠义倒地不起,羽落喘息着,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白忠义的手下见主子受伤,纷纷涌上前来,将羽落包围起来。羽落虽已疲惫不堪,但他毫不畏惧,运用毕生所学展开反击。 他灵活地穿梭于人群之中,以指代针,封住敌人的穴道。同时,他还施展独特的身法,让对手难以捉摸他的动作。 在激战中,羽落发现这些手下的武功路数似曾相识。他忽然明白,白忠义的门派可能与他所属的门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羽落在思考间,出手越发凌厉,迅速制服了几名敌人。但架不住对方的人,越来越多,羽落逐渐支撑不住了! 此时,白忠义朗声道:“今日谁要是能擒住这个贼人,重重有赏。”自从执掌青云宫以来,他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就是各大门派掌门人,也不敢如此蔑视他。 听到这话,白忠义的手下们围攻的越发厉害,谁都想要奖赏啊。反观羽落已是强弩之末,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仅靠不屈的意志力坚持着。 但眼前的人越打越多,就在羽落感到绝望之际,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袭来。只见黑衣人轻松地突破了白忠义手下的防线,来到羽落身边。 羽落认出了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黑衣人低声说道:“跟我走!”说完,拉起羽落便往外冲。 白忠义的手下企图阻拦,但黑衣人武功高强,几下便将他们全部击退。羽落紧跟其后,两人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可恶!”白忠义怒吼一声,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救出去,真是不把他青云宫放在眼里。 他暗自咬牙,心想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与此同时,羽落和黑衣人成功逃脱后,来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羽落感激地看向黑衣人,问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原来是老庄主。羽落连忙感谢庄主救命之恩,如果不是老庄主出手相救,他已经落入白忠义手里了,那一定是生不如死。 老庄主走上前,关切地查看他的伤势,并递给他一颗丹药,嘱咐他服下。 羽落接过丹药,顺从地吞下。片刻后,他感觉伤口的疼痛明显减轻,体力也在逐渐恢复。 羽落再次向老庄主拱手道谢:“这次多亏了庄主相助,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老庄主谦逊地回应:“先前你救了我两次,我还欠你一次。” 随后,老庄主要带羽落回雷剑山庄养伤,羽落犹豫片刻后答应了。现在伤得这么重,青云宫还到处在抓他,他也没地方去了。 第39章 回到桃花源 回到雷剑山庄,羽落就晕倒了,他实在撑不住了。和白忠义的大战让他元气大伤,之后的车轮战又耗尽了他的力气。望着昏迷不醒的羽落,老庄主面色凝重地站在床边。他轻轻抚摸着羽落的额头,心中暗自祈祷。庄内的郎中忙碌地为羽落治疗,各种珍贵的药材不断送进房间。 几天过去了,羽落的病情仍未见好转,伤口感染还发起了高烧。老庄主决定亲自出马,他翻遍古籍,寻找治愈羽落的方法。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中,他发现了一种神秘的疗法,据说可以唤醒生命的力量。 老庄主毫不犹豫地按照书中的方法调配药剂,然后将其慢慢灌入羽落口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在药效的作用下,羽落的烧终于退了,人也清醒过来。看着老庄主疲惫的神情,他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除了师父和云儿,再没人对他这样好过。想起师父和云儿,此刻还不知道他身受重伤,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眼中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老庄主让他千万不要多想,要让身上的伤好的快点,还要多加休息。他又再次感谢了老庄主的救命之恩,也让老庄主快去休息。 屋子里的人都走了,他感觉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如果云儿在的话,一定会为他敷上止疼的草药,她的医术比这儿的郎中好多了。 这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他定睛一看,是大师兄,忙问大师兄有什么事?大师兄神色慌张,压低声音说道:“秦公子,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你住在这里会连累我们的,青云宫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看你还是尽快离开吧,免得给雷剑山庄带来麻烦。”羽落听完,心中一阵刺痛。他没想到大师兄竟然如此绝情,但他明白大师兄的担忧不无道理。他决定等明天天一亮,就悄悄离开雷剑山庄。 老庄主舍命相救,他不能再连累人家了。他让大师兄帮他安排一辆马车,再准备一身雷剑山庄弟子的衣服,明天一早他就出城。 第二天清晨,羽落在大师兄的帮助下,换上了雷剑山庄弟子的衣服,坐上了一辆简陋的马车。在大家还没起床之前,悄悄的离开了。 他默默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雷剑山庄,心中感慨万千。 在马车的颠簸中,羽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他的心情也愈发沉重。羽落强忍着伤痛,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车夫停下来告诉他,桃花源到了。羽落艰难地下了车,他看着熟悉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他一步一步地向山上走去,每走一步都倍感吃力。终于,他看到了师父的草堂,不禁加快了脚步。 然而,当他推开门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他大声呼唤着师父和云儿,却没人回应。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不会有危险吧?急火攻心之下,羽落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了下去…… 第40章 接吻 天快黑了,师父和云儿采药回来,发现屋门大开,急忙进去查看。见地上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人,云儿快步跑到身边,却发现是师兄。只见他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她赶紧伸手探了探羽落的脉搏,心里一惊,脉象极其虚弱。 师父也赶了过来,他眉头紧皱,说道:“看样子是受了重伤,得赶快救治。”说罢,师徒二人将羽落抬到床上,云儿迅速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准备为羽落施针止血。师父则去熬制草药,为羽落调理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儿紧张地忙碌着。她深知羽落的伤势严重,稍有不慎就可能危及生命。终于,在云儿的努力下,羽落的脉象逐渐平稳了下来。但他仍处于昏迷状态,尚未脱离危险。 云儿轻轻地擦拭着羽落身上的血迹,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轻柔,生怕弄疼了他。待伤口清理完毕,云儿又仔细地为他涂上药膏,并用绷带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云儿已是满头大汗。她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羽落,眼中充满了泪水,师兄这是受了多少人的毒打啊,竟然伤成了这样子! 此时,师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云儿,快来帮忙,给他喂下去。”云儿接过汤药,小心翼翼地扶起羽落,一点一点地将汤药喂进他的口中。 看着羽落慢慢地咽下汤药,云儿的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希望这碗汤药能让羽落快点好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了,云儿让师父先去休息,她要守着羽落等他醒来。师父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师父走了,云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抚摸着师兄的手,看着师兄满身伤痕,心疼极了。不知师兄在外面受了多少苦,都怪她,她那天要是答应师兄的话,师兄也不会负气出走,就不会受这么多伤了。她越想越难过,哭的不能自已,都没发现羽落醒了。 羽落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旁守护的云儿,心中满是感动。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异常虚弱。 “羽落,你醒了!”云儿激动地喊道。 羽落微笑着点点头,声音微弱地说:“云儿,谢谢你又救了我。” 云儿泪流满面,她握住羽落的手,说道:“都是我不好,若我当初答应跟你在一起,也许你就不会受伤了。” 羽落轻轻拭去云儿的泪水,安慰道:“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冲动了。以后我会更加小心,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云儿破涕为笑,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忘却了所有的伤痛。 “云儿,等我伤好了,我们便成亲吧。”羽落深情地望着云儿,眼中充满了温柔。 云儿听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点了点头。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羽落紧紧握着云儿的手,郑重地承诺道。 云儿感动不已,扑进羽落的怀中。两人相拥而泣,感受着彼此的温暖。情不自禁下羽落吻上了云儿柔软的唇,他们忘情地亲吻着彼此,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逝。他们的唇齿相互交织,气息相融,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 突然,羽落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他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渗了出来。 云儿急忙松开羽落,关切地问道:“羽落,你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 羽落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云儿赶紧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金疮药,为羽落重新包扎伤口。 羽落看着云儿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感激。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的人儿,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悉心照料着羽落,羽落的伤势也逐渐康复。他们的感情越发深厚,期待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第41章 羽落的怀疑 在云儿的精心照料下,羽落慢慢恢复了。这天一大早,师父就给了云儿一个方子,让她去炼制丹药。 云儿出去了,师父坐到床前,心疼的看着羽落,问道:“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你详细的给为师说说。”羽落把出去后如何救了雷剑山庄庄主,又如何杀上青云宫等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师父说了。 师父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你还是太冲动了。凡事要有周密的计划,怎可如此鲁莽行事。如果不是那个老庄主把你从青云宫救出来,你还能回来吗?你可是秦家唯一的血脉了,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羽落说:“师父,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会三思而后行,不让您老人家担忧了。” 师父说,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和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云儿是个好姑娘,可她到底是白振山的女儿。总有一天,你还是要找青云宫报仇的,你让她如何自处?” 听师父这样说,羽落也为难了。是啊,他可以接受云儿是白振山的女儿,可云儿能接受他找青云宫报仇吗?师父让他再好好想想,尽量别伤害云儿。 师父走后,羽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么多年,他就是为了报仇而活的,想想秦家的灭门惨案,就算白振山已死他也要杀了白忠义灭了青云宫,否则难以告慰秦家的在天之灵!可身负血海深仇的他,偏偏爱上了仇人的女儿。他真是该死,甚至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云儿掳来桃花源,也就不会爱上她。或许,此刻她正和她的萧逸哥哥双宿双飞呢。 想到萧逸,他又是一阵心痛,不知现在云儿还想他吗?应该是想的吧,他和云儿就吻了一下,他都回味了好几天,何况萧逸和云儿已经偷尝禁果。可能这一辈子,云儿都忘不了他吧。真是越想越烦躁,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中午云儿来给他喂药,他不喝;送的饭也不吃。折腾了一天,本就虚弱的身体撑不住了,又开始发起高烧。可是云儿给他熬的退烧的药他也不喝,要给伤口换药他也不让云儿碰他。望着羽落烧的满脸通红,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云儿彻底崩溃了,问他到底想怎么样?前几天不是还说要娶她吗,难道现在就后悔了? 不管云儿怎么质问,他就是不开口,云儿气的大哭起来。突然羽落问了一句:“你现在还想那个叫萧逸的侍卫吗?” “你到底发什么疯啊,好端端的问他干什么?”云儿委屈的说道。 羽落却继续问道:“回答我,你现在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我……”云儿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羽落心中一阵刺痛,原来她真的还想着那个男人。 他别过头,不再看云儿,声音冷淡地说:“既然你忘不了他,那就去找他,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照顾。” 云儿愣住了,她没想到羽落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走吧,去找你的萧逸哥哥。”羽落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下了逐客令。 云儿呆呆地看着羽落,半晌才回过神来,哭着转身跑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变化如此之快?明明前几天还说,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和她好好在一起,甚至说了要和她成亲。今天就一副嫌弃她的样子,还说让她去找萧逸,难道她就是这么一个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贱女人吗? 云儿一边哭,一边沿着河边走着。她的心如刀割般疼痛,羽落的话像针一样句句扎在她心上。她不明白为何羽落突然变得如此冷漠,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不知不觉,云儿来到了一片幽静的树林。她疲惫地靠在一棵树上,闭上眼睛,让泪水尽情流淌。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云儿......”云儿睁开眼,看到师父正站在她面前。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心疼。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云儿惊讶地问道。 师父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一直担心你,所以跟着你过来了。云儿,你别哭了,先跟我回去,有事明天再说。” 云儿点点头,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师父陪着云儿回到了住处,他让云儿先去休息,他去看看羽落。云儿还是不放心,跟着师父一起去看羽落。 此时的羽落,面色潮红,呼吸粗重,早已烧的昏迷不醒。云儿也顾不上生气了,急忙和师父一起给他喂药,擦拭身体,折腾了半宿,羽落才醒了过来。 清醒后的羽落,看着云儿憔悴的神情及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急忙抓起云儿的手,想要感谢云儿。可云儿冷冷的抽出手,转身就离开了。 第42章 杀了我 云儿转身离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知道,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但她也明白,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 羽落望着云儿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他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云儿,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过错。 师父拍了拍羽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羽落啊,感情之事难以强求。你若真心爱她,就应放手让她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况且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如今你大仇未报又添新恨,怎能终日沉缅于儿女私情?”羽落低头沉思,师父的话如醍醐灌顶,令他豁然开朗。 羽落决定化悲痛为力量,像以前一样全身心投入到武功修炼中。当他在山林中找到一处僻静之地,便开始刻苦练功。他日夜不息,风雨无阻,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武艺的提升上。 云儿见羽落主动地避开她,更加伤心,整日以泪洗面。师父看云儿这样,心里也不免难过。就找了个时机,准备开导开导云儿。 师父轻声说道:“云儿啊,为师知道你对羽落的感情,但你们俩真的不合适。他背负着血海深仇,而你天性善良单纯,你们的人生轨迹注定不同。长痛不如短痛,放下这段感情吧。” 云儿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但内心的伤痛却无法轻易抚平。 师父叹了口气,继续道:“世间男子千千万,你总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为师希望你能向前看,不要总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云儿默默地点了点头,师父的话虽然句句在理,但要真正放下谈何容易。然而,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她决定听从师父的劝告,尝试着走出阴霾,重新找回自己。跟着师父继续学习,成为一名卓越的医者,才能真正帮助他人,也才对得起师父的教诲。 几天后,云儿终于鼓起勇气去找羽落。她静静地走到羽落身边,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师兄,我想和你谈谈。” 羽落微微皱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嗯,好。”云儿深吸一口气,“如果我父亲没死的话,你是不是会去找他报仇?”羽落如实回答:“是的。”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云儿,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卷入我的仇恨之中,这对你不公平。”云儿泪水夺眶而出,“既然你心中只有仇恨,那你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羽落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云儿,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就算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我也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 “既然你放不下仇恨,为什么又要招惹我?比起你的喜欢,我情愿你一直讨厌我!”云儿大声喊道:“我恨你!” 面对云儿的哭喊,羽落也是心如刀绞,他试图想抱抱云儿,安抚一下云儿受伤的情绪,可云儿甩开他的手,一直往后退不让他靠近。 突然,云儿摔倒了,羽落急忙拉住云儿,顺势把她圈到怀里说:“云儿,你别折磨我了,好吗?你能想象全家人惨死的情景吗?从小到大,我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是报仇的信念支撑着我活到现在。直到遇见你,你的笑容温暖了我的整个世界,唤醒了我沉睡的心灵。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何况是仇人的女儿。是你打开了我爱的封印,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会始终如一的爱着你!” 第43章 内心独白 羽落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回忆起了那些痛苦的往事。“我从小就失去了家人,孤苦伶仃地长大。虽然,师父对我很好,可是为了报仇,为了练功,师父也会狠狠地惩罚我!当师父的鞭子抽到身上时,火辣辣的疼,你知道那时候的我有多么无助吗?你知道我六岁的时候,就在冰天雪地里练功,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时候,心理是多么的崩溃吗?......”云儿感觉到羽落哭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孤独。 羽落说:“云儿,当我在林中知道你是白振山的女儿时,确实想杀了你祭奠我的家人。但后来我发现你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病人都那么善良的时候,我就动摇了;直到你勇敢地抗击疫情,又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时,我的内心彻底沦陷了。平时我的冷漠,不是因为嫌弃你,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狂热的爱。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羽落认真地看着云儿,期待着她的回答。 云儿轻轻地抱住了羽落,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师兄,听到这些,我很难过,我不知道你从小受了那么多苦。在你眼里,我父亲是个坏人,但他给了我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当我知道你的家仇时,我是心甘情愿受死的。如果我的死,能为父亲曾经的错误赎罪,我非常乐意。” 羽落抬起头,看着云儿,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师兄,当父亲离开我时,我真的不想活了。那段阴暗的时光,只有萧逸哥哥陪着我,所以我病态般的依赖他,唯恐他也不要我了,甚至想用身体来绑住他。当兄长拿萧逸威胁我时,我毫不犹豫地交出了云宫令牌。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对萧逸可能只是一种父亲般的依赖,而非爱情。当你强行把我掳来时,我是抱了必死的心。但师父阻止你杀我的时候,我以为你会阳奉阴违,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还帮我学医、教我练功,无数次的保护我。你总是说着最难听的话,却做着最暖心的事。不像我的兄弟姐妹们,说着好听的话,却处处想置我与死地。只要有你在,我就特别的安心。当你在疫情中被传染时,看着你痛苦的模样,我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治好你,哪怕我自己被传染了也无所谓。师兄,我总是悄悄地望着你的背影,从害怕到崇拜,再到感动最后竟充满了依恋。”云儿温柔地说着。 羽落微微一愣,随后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充满了温暖。 “云儿,我又何尝不是呢......”羽落轻轻地说道,“每次看到你开心的笑容,我的心里也会跟着愉悦起来。你受到一点伤害,我都会感到心疼和自责。我曾以为这只是对师妹的关心,但现在我明白了,这就是爱。” 云儿听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娇羞地低下了头。羽落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相信我们的感情会越来越坚定。”羽落低声说道。 云儿点点头,靠在羽落的胸口,享受着这份宁静和温馨。两人的心更加贴近,仿佛融为一体。他们深知,未来的路或许并不平坦,但有彼此相伴,一切都变得不再可怕。 第44章 温暖的怀抱 羽落环抱着云儿,轻吻着她的发丝,好想让时光永远停留在此刻。 云儿依靠在羽落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想着一辈子都这样那该多好啊。 然而,现实的压力却摆在他们面前。两人都有着各自的责任和义务,无法轻易放下一切。他们不得不面对分离的痛苦,将思念深深埋在心底。 尽管如此,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努力寻找一种平衡,分享彼此的生活点滴。每一次的交流都如同春雨滋润着对方的心灵。 在分别的日子里,他们更加珍惜相聚的时光。每当见面时,他们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时间流转,他们的感情愈发坚定。他们明白,无论距离有多远,心始终相连。这份爱将伴随他们走过人生的起伏,成为最珍贵的财富。 这日,又到了羽落下山来与师父切磋的时候,云儿早早的就梳妆打扮了一番,焦急的等待着羽落的到来。她频频向门口张望,终于看到了那抹挺拔俊秀的身影。 “师兄,你终于来了!”云儿满心欢喜地跑上前去。 羽落微笑着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宠溺,“云儿,好久不见。” “师兄,你这次在山上都遇到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啊?快给我讲讲嘛!”云儿拉着羽落的衣袖晃了晃。 羽落耐心地讲述着他在山上的所见所闻,云儿听得津津有味。 “云儿,我先去向师父请教个问题,一会再陪你聊,好吗?”羽落轻轻说道。 “好的。”云儿依依不舍地看着羽落。 羽落点点头,“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了。” 云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云儿在院子里开心地转着圈,想象着等会儿和羽落一起去河边看晚霞的美好场景。她采了一些鲜花,准备编成花环送给羽落。 不久,羽落走出房间,看到云儿手中的花环,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走向河边。夕阳西下,晚霞如诗如画,羽落和云儿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陶醉在大自然的魅力之中。 此时,羽落轻轻地搂住云儿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道:“云儿,谢谢你的陪伴,让我苦闷的心灵开出了甜蜜的花。”云儿羞涩地笑了笑,心中满是幸福。他们相信,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彼此相爱相守,一定能够克服一切。 他们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望着满天闪烁的星辰,他们还是舍不得分开。 “哇,好多星星啊!”云儿兴奋地指着天空。 “是啊,真美。”羽落抬头仰望着星空,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你知道吗,每颗星星都有它的故事。”云儿眨着眼睛说。 羽落微笑着倾听着云儿讲述那些关于星星的传说。 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快许愿!”云儿连忙闭上眼睛,默默许下心愿。 羽落看着她虔诚的样子,也不禁闭上了双眼。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云儿正注视着他。 “你许了什么愿?”云儿好奇地问道。 羽落嘴角微微上扬,“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像这样,快乐地在一起。” 云儿听了,心里暖暖的,她靠近羽落,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夜晚。 第45章 雷庄主有难 傍晚,师父出诊回来,让云儿快去山上把羽落唤来,有要事相商。 看师父焦急的神色,云儿也没多问,赶紧就去了。 云儿一路飞奔着去找羽落,一边想着师父定是有急事,一边也想快点见到亲爱的师兄。 看见云儿过来,羽落急忙收功,迎上前去,“云儿,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云儿喘着气,把师父的话转达给羽落。羽落听后,让云儿坐下喝口水,他换了衣服就走。 路上,羽落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何事如此紧急,竟要劳动师父特意派云儿来寻他。他不禁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快点知道答案。 羽落来到师父的房间,师父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听到羽落的声音,师父转过身来,严肃地看着他。 “羽落,今日我出诊时,无意间得知了一件事情。青云宫已经查出了你是被雷剑山庄的人所救,限期一个月,让雷剑山庄把你交出来,不然就要强攻山庄。” 羽落心中一惊,他原本以为自己离开了,这件事就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连累了雷剑山庄。 师父接着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你打算怎么办?” 羽落点点头,说道:“师父,雷剑山庄对我有恩,他们是为了救我才被连累,我不能坐视不管。” 师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重情义,但此事实在太过危险,我们得计划周详,确保你的安全。” 羽落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师父的安排。 师父让羽落先行下山,去雷剑山庄见老庄主,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但一定不能再冲动行事。 羽落向师父抱拳行礼后,便退出了房间,准备赶往雷剑山庄。见云儿还在焦急的等待着,便去和云儿告别,说他要下山去办事,可能得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让云儿自己照顾好自己。云儿听闻羽落要离开,心中满是不舍,但她也明白事情的紧急性。她紧紧握住羽落的手,叮嘱他要小心。 羽落看着云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轻轻拍了拍云儿的肩膀,告诉她不必担心,他会尽快回来。云儿让他等一下,说她最近炼制了一颗能解百毒的丹药,让他拿上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一些金疮药一并拿上。 羽落一把抱住云儿,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直到吻得喘不上气了,羽落才缓缓松开云儿,满脸深情地看着她,“等我回来。”随后,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决绝。 云儿望着羽落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知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但她坚信羽落一定会平安归来。 羽落在途中快马加鞭,心里惦记着雷剑山庄的安危。他知道,这次的危机可能关乎整个山庄的生死存亡,他必须全力以赴马不停蹄地赶到雷剑山庄。到达庄内,他直接去拜见老庄主,将师父的嘱托一一告知,并表示自己愿意同山庄一起面对困难。老庄主对羽落的到来感到十分欣慰,他拍拍羽落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召集众人商议应对之策。羽落说不能因为他连累了整个雷剑山庄,在一个月期限到来之前,他一定站出来洗脱雷剑山庄的嫌疑。 老庄主说:“秦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连夜离开也是为了不让山庄受连累吧?”羽落答到:“是的,青云宫与我有血海深仇,我迟早是要找青云宫报仇的,但我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我雷某人纵横江湖一辈子,还没怕过谁,秦公子你安心住在山庄,我看他青云宫能怎么样?”老庄主说道。羽落连忙推辞,说他不能住在这里。 老庄主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羽落一个人,缓缓说道:“秦公子确实武艺高强,胆识过人,但仅凭公子一人,想要颠覆青云宫,那是不可能的。不如我们联手,到了约定的期限,等双方人马都到齐了,我会交出一个易容后的假公子,吸引住大家的目光,你在暗中用飞刀袭击白忠义,只要白忠义死了,青云宫的人群龙无首,就像一盘散沙,还不是任人宰割。” 羽落听了老庄主的计划,也觉得可行,就答应了。既然计划已经制订好了,羽落决定闭关修炼,让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楼,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决战。 第46章 飞刀杀人 羽落把计划飞鸽传书给了师父,并告知师父约定的期限是下个月初三。 师父收到信后,立刻着手准备前往观战。他深知这场决战对于羽落来说意义重大,同时也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 云儿得知消息,兴奋地跑来找师父,表示自己也想一同前去。师父看着云儿坚定的眼神,决定带着她一起去,并嘱咐她只能看不能出声。师父本不想带云儿去,又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下,才让云儿女扮男装跟他一起去。 师徒二人踏上了路途,一路上风尘仆仆。他们期待着早日到达目的地,为羽落保驾护航。 约定的期限到了,青云宫的大队人马抵达时,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气势汹汹,显然是来者不善。羽落乔装打扮站在人群前方,神情镇定自若。他的目光扫过青云宫的众人,最后停留在为首的那人身上。师父和云儿则静静地站在人群里面,观察着局势的发展。一场激烈的对峙即将展开…… 只见雷剑山庄庄主走上前来,与青云宫主人对视而立。白忠义怒视着老庄主,大声质问道:“雷老庄主,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这次你要与青云宫为敌?” 老庄主眉头紧锁,沉声道:“忠义贤侄,你要杀之人乃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可否看老夫的薄面饶他一回?” 白忠义咬了咬牙,“雷老庄主,那个贼人打死打伤我青云宫数十名弟子,今日他必死无疑!你若把他交出来,我可以不追究雷剑山庄的责任。” 看着白忠义咄咄逼人的样子,老庄主拍了拍白忠义的肩膀,“贤侄,有时候还是低调点好啊。”不知是不是错觉,白忠义竟然在老庄主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但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今日他带来了青云宫的精锐,就算是灭了雷剑山庄也不是难事,他需要别人来怜悯? 此时,一阵风吹过,卷起了众人的衣角。白忠义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大声催促道:“快点把人交出来,不然别怪他心狠手辣!”战斗的号角似乎即将吹响,两边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空中碰撞。 此时的云儿浑身颤抖,紧张的直冒冷汗,他看见青云宫的大批高手都来了,却没找到师兄。难道是雷剑山庄押来的那个五花大绑的人吗?那个人虽然与师兄有几分相似,但她能确定那个人不是师兄,那师兄在哪儿呢? 她问师父,师父不理她,让她静静观察着。她都快急死了,怎么能静下来呢? 这时候老庄主挥了挥手,说:“把人带上来!”青云宫很快有两名弟子把人接了过去,可是他们判断不出来,是不是这个人。这时白忠义走上前来,根据脑中的记忆仔细观察那个人的脸,看着像又不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飞刀凌空射来,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白忠义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太突然了,大家都还在关注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谁也没有发现飞刀是从哪里射来的,白忠义就倒下了。 青云宫的众人顿时慌了神,他们试图上前救治白忠义,但他的伤势太过严重,看来是凶多吉少了。雷剑山庄的人却趁势杀了过来。 云儿心中一惊,她拼命向前跑去,她要看看白忠义的伤势。虽然白忠义屡次想置她于死地,但此刻的青云宫不能没有白忠义,不然父亲的基业就毁了。 师父脸色阴沉,但是却一把抓了个空,没有拉住云儿,急忙跟在云儿身后追去。 然而,在混乱中,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趁乱跑了出去,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两边的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白总管和亲信拼死护住白忠义,才把他带了出来。 第47章 计划失败了 云儿心急如焚,拼命向白忠义的跟前跑去。白忠义胸前流出的血越来越多,眼看就不行了。 这时云儿快冲到跟前了,马上有青云宫的人抓住她,她大叫着:“白叔叔,我是云儿,白云烟啊!” 白总管仔细一看,眼前的少年确实有几分像云儿,急忙让人放了她,问她来干什么?云儿说:“白叔叔,兄长伤势严重,我这几年跟着师父学习医术,让我先替他止血!” 白总管看着面色苍白的白忠义,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如果不马上医治肯定是回不去了。他把白忠义放到地上,带人护着让云儿快快查看伤口。 云儿迅速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当她看见飞刀时,已经明白是师兄动的手。师兄要杀的人她却要救,他们注定是要站在对立面了。现在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能先救人,否则青云宫就危险了。 云儿施展出自己精湛的医术,开始对白忠义进行治疗。她先用银针封住了白忠义身上的几处大穴,以阻止伤势的恶化,然后拔出飞刀压迫止血,又撒上提前炼制的金疮药,还给他喂了一颗续命的丹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忠义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云儿松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这时她才顾上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只见青云宫的弟子死伤无数,但白总管等一众高手奋力护着他们的安全。看她这边结束了,白总管命令手下把白忠义抬上了马车,也把她拽上了马车,向青云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白忠义的伤势很严重,因为师兄的飞刀百发百中。如果不是白忠义武功高强提前察觉,飞刀的位置稍稍偏了一点点,如果不是她及时救治,那他今天必死无疑了。现在虽然暂时捡回了一条命,但后续能恢复到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儿决定亲自照顾白忠义,直到他彻底痊愈。 这边师父没拉住她,见她冲到白忠义身边,就知道计划失败了。 羽落这边,从她一出现就认出了她,但奈何人太多一直挤不到跟前。看到他为白忠义救治时,羽落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 羽落望着云儿远去的方向,心中满是痛苦和无奈。 他深知,自己与云儿之间的仇恨难以化解,两人注定无法走到一起。 羽落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成为更强大的存在。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强者。 雷剑山庄这边大获全胜,在白忠义倒下后,把青云宫的人打得落花流水。除了少数高手护送白忠义离开,其余几乎全军覆没了,从此一战成名。 雷剑山庄的庆功宴上,众人欢声笑语,雷老庄主更是开怀畅饮。然而,在热闹的氛围中,羽落却显得格格不入。他默默地喝着酒,眼神不时地望向远方,似乎在思念着某人。酒过三巡,雷老庄主注意到了羽落的异常,他拍了拍羽落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羽落?今天可是欢庆的日子,为何闷闷不乐?”羽落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雷老庄主以为羽落是对白忠义没死的事耿耿于怀,便劝解道:“你的飞刀很厉害,白忠义就算不死也剩半条命了,何况青云宫受此重创,咱们要灭它还不是迟早的事。” “来,喝酒!”羽落不想拂了老庄主的好意,接过酒坛子一饮而尽。雷剑山庄的师兄弟们也来给羽落敬酒,他都一一奉陪,没一会儿便喝多了。 老庄主让雷一宁去照顾羽落。如果说上一次去青云宫救羽落,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那么这一次,着实是被羽落的飞刀惊艳了。飞刀绝技已在江湖中失传多年,没想到羽落年纪轻轻,便能一出手就重伤白忠义。白忠义虽然没有当年的白振山狠辣,但论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老庄主自认为不一定能赢白忠义,但羽落的武功明显高出白忠义。 第48章 乘龙快婿 雷老庄主一生野心勃勃,但总被青云宫压一头,今天终于把青云宫踩在了脚下,这种感觉真是太畅快了。老庄主也明白,今日之所以能大获全胜,一半的功劳是羽落的,他的飞刀实在太快了。如果今天的飞刀射向的不是白忠义,而是他的话,那么今天倒下的就是他了。越想越后怕,像羽落这种武功高强又重情义的人,只能为己所用,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老庄主决定先试探一下羽落的心意,如果他愿意成为自己的女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于是,他笑着对羽落说:“羽落啊,你今日可是立了大功一件。若你尚未婚配,老夫有一女,年方二八,容貌秀丽,性格温柔,不知你意下如何?”羽落听了,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老庄主会突然这么说。他连忙说道:“多谢老庄主厚爱,只是羽落一心追求武道,目前并无成家之念。”老庄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说道:“无妨,年轻人以事业为重也是应该的。日后若是改变主意,随时来找老夫便是。”说完,他拍了拍羽落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雷一宁看到羽落喝醉了,便主动上前照顾他。他扶着羽落回到房间,帮他脱去外衣,盖上被子。 羽落迷迷糊糊地抓住雷一宁的手,喃喃道:“云儿,云儿,你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跟他走……” 雷一宁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他轻声问道:“云儿是谁?是你的小师妹吗?” 羽落却没有回答,他紧闭双眼,沉沉睡去。只是抓着雷一宁的手,一直不肯松开。看着羽落英俊的面容,一宁心中充满好奇。他决定弄清楚羽落的过去,看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直到丫鬟找来,她才急忙抽出手,羞红了脸。 一宁心里明白父亲的想法,但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她知道父亲不会同意也就没敢说。可她的心里,是爱着玄琅哥哥的。虽然玄琅哥哥只是青城派的一名普通弟子,没有秦公子这般武艺高强、耀眼夺目,但她就是喜欢玄琅哥哥傻傻地笑。想起他们在一起偷偷的约会,心里就是甜蜜蜜的。 一宁带着甜蜜的笑容进入了梦乡,梦中她穿着大红的嫁衣,盖着红盖头,玄琅哥哥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她了,可是到了跟前下马的人却变成了秦公子,吓得她大叫起来…… 睁开眼一看,周围一片漆黑,原来是一场梦。可是梦中的场景是那么真实,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明天她得想办法去见玄琅哥哥,不然就要觉得不踏实。 半夜,羽落被一阵恶心弄醒了,出去吐了一大堆,觉得胃里还是烧灼地难受,头痛欲裂。身体的难受还是抵不过心里的痛苦,云儿都没有看看他的死活,只顾着救治白忠义。白忠义虽是云儿的兄长,但他屡次想谋害云儿,为什么云儿还要义无反顾的去救他呢?如果下次他还要杀白忠义的话,云儿会不会阻止他呢?面对既是爱人又是仇人的云儿,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第49章 重回青云宫 再次回到青云宫,云儿觉得热泪盈眶,毕竟这儿才是她的家。承载了她从小到大的快乐记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熟悉。 一路的颠簸让白忠义的胸前又渗出了一大片血,人依旧昏迷着,没有一点生气。云儿又重新把伤口清洗消毒了一遍,重新上了药包扎好。然后开了方子,让丫鬟去煎药。并叮嘱白叔叔,不让人过来探望,虚弱的白忠义再也经不起一点点折腾了。 望着云儿熟练的给主人包扎,白总管很惊讶,那个不学无术的任性女孩,啥时候变成神医了。如果老主人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安顿好重伤的白忠义,白总管示意云儿去隔壁书房谈谈。白总管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在哪里学得医术,萧逸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萧逸说自己已经死了,云儿也很是惊讶。她以为逃出去的萧逸只能浪迹天涯,是不敢再回青云宫的,可事实上,他不但回来了,还告诉大家自己已经死了。她想不通萧逸为什么要这么说,有机会她要当面问个清楚。 云儿告诉白叔叔:“她被一位隐世的神医所救,这几年她一直跟着神医学习医术。今天是碰巧路过,跟着凑热闹了,结果却意外救了兄长。”她还让白叔叔帮她保密,等兄长醒了,她就悄悄离开。 白总管点点头,答应了云儿的请求。云儿便留在了白忠义身边,悉心照料着他。期盼他早日醒来,重振青云宫。 在云儿的精心调理下,白忠义终于醒了过来。他看到了守在床边的云儿,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疑惑。白总管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云儿跟他道别,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白忠义听后,拉住了云儿的手,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云儿。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是我的妹妹,这里也是你的家。” 云儿感动地泪流满面,她决定再停留一段时间,等兄长彻底痊愈了。 白忠义问她:“这几年她都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学得医术?”云儿说:“她被一位隐世神医所救,这几年一直跟着师父潜心学习医术。在博大精深的医术学习中,重新认识了自己,发觉以前是多么的荒唐,总是害父亲为自己操心。以后,她立志要治病救人,做一个有用的人!” 白忠义对云儿的改变感到欣慰,他拍了拍云儿的肩膀,鼓励她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 同时,白忠义意识到云儿的医术天赋极高,于是决定让她在青云宫中设立一间医馆,救治更多的人,同时也为青云宫笼络了民心。 云儿欣然接受了白忠义的提议,她用心经营着医馆,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和善良的心地,赢得了人们的赞誉和尊重。 在治病救人的过程中,云儿也收获了内心的平静和满足。她明白了,通过帮助他人,自己也能找到真正的价值和快乐。 云儿在青云宫的医馆日益繁忙起来。她不仅救治了许多身患重病的百姓,还培养了一批年轻的医者。白忠义看着妹妹的成长,心中满是欢喜。 第50章 又见萧逸 云儿在医馆中,都是女扮男装的,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云儿的身份,别人都以为神医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 这日,萧逸的老娘病了,腹痛不止,疼得大汗淋漓,萧逸赶紧背着老娘来到了医馆。云儿看到病人后,立刻着手诊治,都没顾上看萧逸一眼。但是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她就认出了那是萧逸哥哥,毕竟是刻骨铭心的人。她熟练地把脉、问诊,很快就找到了病因。原来,萧母是误食了有毒的食物,导致肠胃不适。 云儿迅速开出药方,并叮嘱萧逸如何煎药和照顾病人。但她一开口,萧逸就听出了声音,那是他魂牵梦萦了几年的声音啊。萧逸一把抓住云儿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的脸,半晌才问出一句:“你是云儿吗?”云儿在他的注视下,早已涨红了脸,一把甩开他的手说:“你认错人了!”萧逸不死心地又凑到跟前,看着眼前这位年轻而才华横溢的神医,越看越像,但眼下还是先给老娘抓药,云儿也去看其他的病人了。 萧母服了药后,病情就逐渐好转。几天后,萧逸再次来到医馆,感谢神医的救命之恩。他仔细观察着云儿的一举一动,虽然此时云儿是男装打扮,故意穿着宽松的衣服,但还是能看出女性的特征。几年不见,云儿已经褪去了婴儿肥,更加亭亭玉立了。 等候诊的病人都散去了,他径直走到云儿跟前,把云儿吓了一跳。他快速的抓住云儿的胳膊,推开衣袖,赫然露出了一块胎记。他激动地一把抱住云儿,语无伦次地说着:“真的是你,云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回来的?”云儿知道瞒不下去了,就让他坐下来,慢慢说。 这时,医馆来了位特殊的病人,其脉象奇怪,似有中毒之象。云儿用尽所学,仍无法确定病因。她决定上山寻找草药,希望能找到解毒之法。 萧逸要跟她一块去,云儿拒绝了,带了另一名侍卫匆匆走了,她不想和萧逸单独相处。但他们出发后,萧逸还是悄悄地跟着去了。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云儿了,没想到老天开眼,云儿竟然又回来了,这次他一定要保护好云儿,决不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在山上,云儿偶然发现一株罕见的草药,想着或许能解毒。正欲采摘时,一只毒蛇突然窜出,向她扑来。云儿吓得尖叫一声摔倒了,那名侍卫急忙上前护住云儿,可她的脚还是被毒蛇咬了。那名侍卫赶紧扯下衣服碎片,绑在云儿的腿上,阻止毒素扩散。云儿强忍着疼痛,说道:“这附近应该还有解毒的草药,我还能坚持,你快去找找。”侍卫点点头,转身去寻找草药。 萧逸听到云儿的尖叫声,急忙跑过来。看到她受伤,心中一阵心疼。萧逸毫不犹豫地俯下身,捧起云儿的脚,用嘴将伤口中的毒血吸出来。云儿想要阻止他,可他根本不听,继续吸着毒血,直到吸出的血慢慢变成了红色,才停下来。然后,他把找到的解毒的草药嚼碎敷在云儿的伤口上。这才把云儿的脚轻轻的放到地上。 另一名侍卫也回来了,问云儿,还能走吗?云儿说,可以的。萧逸却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云儿就走。云儿挣扎着,想要下来,她不想和萧逸再有亲密接触。可越挣扎萧逸抱得越紧,感受着萧逸哥哥温暖的怀抱,云儿哭了,萧逸哥哥对她总是那么好! “谢谢你,萧逸哥哥……”云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萧逸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别这么说,云儿。以前是我没保护好你,以后不会了,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定要护你周全。” 回到医馆,云儿用采来的草药为那位病人解了毒。众人对云儿的医术赞叹不已,而她也因此名声大噪。但云儿并未骄傲自满,她深知医学无止境,唯有不断学习,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第51章 熟悉的陌生人 等到医馆的人都走了,萧逸还是不肯离开。三年多的时间,一千多个日夜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云儿,多少个夜晚是喝得酩酊大醉才能睡着,他甚至想把心剖出来让云儿看看。如今云儿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开了。 望着一脸沉思的萧逸,云儿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他是不会离开的。 云儿让丫鬟和煎药的人都先出去,她要和萧逸谈谈。萧逸想握住云儿的手,被云儿抽出来了,萧逸却跪在了地上,他要向云儿忏悔。云儿想要拉起他,让他坐下慢慢说,他却死活不起来,等他说完如果云儿能原谅他,他就起来,如果云儿不能原谅他,他就跪死在这里。 云儿急得都快要哭了,说:“萧逸哥哥,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你先起来。” 听闻此话,萧逸才起来,他痛苦地说道:“当年我也是被逼的,是主人拿我老娘的性命要挟我,让我带你出去找机会杀了你,可我一直下不了手。你被白衣男子带走后,我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你的消息,才返回青云宫向主人复命,为了彻底打消主人的疑虑,才说你已经死了。云儿,你能原谅我吗?” 云儿平静的说道:“萧逸哥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当年痛失父亲后,是你的贴心陪伴才让我熬了过来,在那段痛彻心扉的日子里,是你给了我生的欲望,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可能已经随父亲去了。” 萧逸想起三年前,他们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激动地就要抱住云儿。可云儿使劲挣扎着,还说:“再不放开,以后就不理他了!”吓得萧逸赶紧撒了手。望着眼前沉静温婉的神医,萧逸觉得云儿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云儿了。 他颤抖着问出了憋在心里想问却不敢问的话:“云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在云儿还没回答的前几秒钟,他还抱着很大的希望,毕竟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甚至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下一秒云儿的回答,就让他犹如掉进了冰窟之中,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萧逸哥哥,这几年我不仅在努力的学医,也在努力的学习如何做一个独立的人。想想当年我是多么的荒唐,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缠着你、霸占你,甚至不让你回家,不让你正常的社交,那时候的我跟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啊!”云儿还没说完,就被萧逸打断了,萧逸说:“我不准你那样说自己,你可知别人眼中荒唐的你,在我心里是多么纯洁、多么可爱,能被你喜欢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云儿,让我继续照顾你好吗?” 望着萧逸真挚的眼神,云儿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仿佛回到了他们在云宫那段快乐的日子。但随着萧逸又要拥抱她,她很快就清醒了,甩开萧逸的手,继续说道:“萧逸哥哥,一切都回不去了。如今青云宫需要人手,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时机;而我,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不想再被感情羁绊。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云儿转身就要离去,情急之下萧逸又拉住了云儿,哀求的说道:“云儿,我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啊!”说着竟哭了起来。 望着萧逸痛苦的模样,云儿心中不忍,伸出手擦干了萧逸脸上的泪水,对他说:“当年的云儿已经死了,如今我只是神医白云,只想救死扶伤,为病人解除痛苦。” 不管云儿怎么劝慰,萧逸就是不松手。这时候白忠义过来了,大声呵斥萧逸:“马上放开云儿,不然我杀了你!” 第52章 意中人 听到主人呵斥,萧逸急忙松手,并跪在地上,求主人让他回到云儿身边。白忠义愤怒地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说:“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凭什么喜欢我妹妹,三年前你就已经背叛了她,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跪在这里!”说罢还要上去踢他,被云儿拦住了。 云儿说:“兄长,有话好好说,你不要打他。”白忠义这才坐下来,没有继续收拾他。云儿也把萧逸扶起来,不管怎样,她不能看着萧逸受委屈。 可萧逸又去求主人,“请主人同意我和云儿在一起,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万死不辞。”白忠义气的哈哈大笑说:“不是我不同意,你问问云儿,看她还要和你这个废物在一起吗?” 萧逸和白忠义都看向了云儿,云儿心里不忍伤害萧逸,可有些话不说清楚是不行的。云儿温柔地看着萧逸,说:“萧逸哥哥,真的很感谢你曾经的陪伴,但我现在已经有了意中人,对不起!”听到云儿的话,萧逸犹如五雷轰顶,跌跌撞撞的出了医馆,消失在黑夜中。 白忠义问云儿:“真的有意中人了?”云儿急忙说:“没有没有,我是骗他的,好让他彻底死心。”云儿哪敢告诉兄长,射杀你的人就是我的爱人啊! 被伤透心的萧逸失魂落魄的萧逸独自走在街上,突然天降大雨。他却毫无感觉,任凭雨水打湿自己。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心想这人莫不是傻了。 萧逸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望着河水发呆。想起曾经和云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更是酸楚。这时,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中:“真是个大傻瓜,这么淋雨会生病的。” 萧逸回头一看,竟然是云儿。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使劲揉了揉眼睛。云儿拿着一把伞,走到他身边,为他撑起一片晴空。 “你怎么来了?”萧逸苦涩地问道。 云儿心疼地看着他,说:“我放心不下你......就算做不成恋人,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啊。” 萧逸听了,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真的吗?” 云儿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快跟我回去吧,你全身都湿透了。” 萧逸跟着云儿回了医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尽管如此,他的心情依然沉重。但他知道,至少他们还能以朋友的身份相处,这已足够。 回到住处的萧逸,见同屋的侍卫已经睡了,就默默地点燃烛火,坐在桌前,拿出云儿曾经送给他的手帕,仔细端详着。手帕上绣着一朵精致的兰花,这是云儿亲手绣的。萧逸轻轻抚摸着手帕,仿佛能感受到云儿的温度。他将手帕凑近脸庞,深深吸了口气,那股淡淡的香气让他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突然,一阵风吹过,烛光摇曳起来。萧逸的眼前浮现出云儿的身影,她微笑着向他走来。萧逸伸出手,试图抓住她,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唉……”萧逸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手帕小心翼翼地收好。他决定放下过去的感情,重新振作起来。既然主人和云儿,看不起自己,那他就要发奋图强,让他们刮目相看,重新赢得云儿的芳心。 第53章 青云剑谱 羽落在雷剑山庄休养了一段时间,听说白忠义已经康复了,便决定向白忠义下战书,要和白忠义公平决斗。 白忠义收到战书后,决定接受挑战。他觉得上一次是被偷袭了,如果公平决斗的话,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云儿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白忠义的住处,试图说服他放弃这场决斗。 “兄长,你刚刚痊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去跟别人决斗,太危险了。”云儿焦急地说道。 白忠义却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是关乎我青云宫声誉的事情,必须由我出面打败他。” 云儿见无法劝说白忠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一起去。我虽然武功不行,但至少可以在旁边为你护法。” 白忠义心中感动,他知道云儿是真心关心他,但他不想让云儿卷入这场纷争。“云儿,你不必跟着我冒险,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然而,云儿却坚定地说:“兄长,我心意已决。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白忠义看着云儿,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让我们一起面对这场决战。” 当萧逸听说有人向主人发起挑战时,立刻找到主人,坚决的说道:“主人,您的身体刚刚痊愈,如果和人决斗,一定有危险,云儿也会担心的。我萧逸贱命一条,愿意为主人出战。就算我输了,主人也已看清对方的招数,以便找出破解方法,为我报仇。” 白忠义仔细观察着萧逸的眼睛,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死吗?” 萧逸很坚定的回答道:“以前云儿不在的时候,我还抱着侥幸心理,生活还有希望;如今云儿回来了,却拒绝了我,我真的是生不如死。现在有机会,能为主人分忧,我倒希望自己死在战场上!” 白忠义拍了拍萧逸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萧逸,你真是这样想的,有生命危险也不怕?” 萧逸看着白忠义,坚定地点了点头。 “主人,能为你分忧,能让云儿高兴,我万死不辞。” 白忠义微笑着说道:“好,青云宫有你这样的弟子,我很骄傲!”说完,转身去后面的密室里拿出一本《内功心法》和一本《青云剑谱》放到萧逸手上,让萧逸加紧练功。 望着手上江湖中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萧逸也激动地双手都颤抖了,他说:“多谢主人,萧逸定不负主人期望。” 白忠义说:“萧逸,只有成为顶尖高手,助青云宫称霸天下,你才有资格求娶我的妹妹。” 萧逸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秘籍,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成为顶尖高手。他深知这是他获得幸福的唯一途径。此后的日子里,萧逸日夜苦练,每一招每一式都倾尽全力。 萧逸的剑法和内功都有了巨大的提升。他决定找主人展示一下成果,同时也表达自己对云儿的心意。 当他来到主人面前时,主人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他点头道:“不错,萧逸,你的进步超出了我的预期。但要成为顶尖高手,你还需不断磨练。” 萧逸谢过主人后,鼓起勇气问道:“主人,那我现在是否有资格迎娶云儿?”主人微笑着回答:“哈哈,等你决斗之日杀了挑战者再来求亲。” 萧逸听后,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他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第54章 还是会心痛 当羽落听说,青云宫有位神医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云儿。云儿学医虽然只有三年多的时间,但她天赋极高,又得了师父的真传,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超过她。 既然她在青云宫开医馆,想必是已经和白忠义和解了,毕竟是亲兄妹血浓于水啊,何况云儿是那么善良。 经历了家中的灭门惨案后,羽落曾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是在想起云儿的时候,还是会心痛。不知此刻的云儿,会不会恨他,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就算是难逃一死,他也要先杀了白忠义,为家人报仇。 羽落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他深知白忠义的实力强大,但心中的仇恨让他毫不畏惧。 下战书公平决斗的事,雷老庄主本来是不同意的。老庄主觉得,羽落的飞刀让人防不胜防,难以躲避,应该再次找准机会,用飞刀偷袭,一定可以杀了白忠义,灭了青云宫。 但羽落不想这样做,他要和白忠义来一场公平决斗,不死不休。如果他杀了白忠义,他将用余生照顾云儿,向云儿忏悔;如果不幸他死了,有白忠义在,云儿也能像现在一样继续开医馆,完成她救死扶伤的夙愿。 决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老庄主让羽落闭关修炼。羽落却心乱如麻,怎么也静不下心。这一战谁都有死的可能,羽落想在决战前见云儿一面。 夜晚,羽落来到青云宫外。他望着高高的城墙,心中思绪万千。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施展轻功,悄悄跃上了城墙。 进入青云宫内,羽落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巡逻的侍卫,并仔细寻找着医馆。他挟持了一名侍卫,让他带路很快便找到了医馆,随即他敲晕了那名侍卫藏了起来,自己一个人进去了。羽落站在窗外,静静地凝视着屋内的云儿。只见她正在专心阅读医书,神情专注而美丽。 看到云儿如此平静地生活着,他不敢贸然进去打扰她,甚至想默默地离开。但想到决战在即,这是他们唯一的见面机会了。便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叩响了门。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果然是云儿,她的面容依旧清丽脱俗,眼中透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羽落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云儿,我来了。”云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咬了咬嘴唇,沉默片刻后赶紧把他拉入房中。这时有侍卫巡逻经过听到声响,问道:“神医,有人吗?”云儿强装镇定,大声回答:“没人,是我自己开门的声音。”侍卫们离开了。 烛光下,两人默默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羽落打破沉默,“云儿,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就一把抱住了云儿,想把云儿揉进他的身体里面。云儿闭着眼睛感受着羽落久违的怀抱,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师兄,你不该来找我的,你知道多么危险吗?” 羽落说,“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自己。若此次一别,我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你......”云儿听到这里,泪水滑落下来,哭的停不下来。羽落轻轻棒起云儿的脸,吻干了脸上的泪珠,“云儿,如果我死了,你就忘了我,自己照顾好自己。”云儿在羽落的怀里微微颤抖着,她何尝不想与羽落在一起,可现实却如此残酷。 云儿说:“师兄,我阻止不了你们之间的决战,但我此生只爱你一人!” 第55章 转圈圈 听到云儿的心声,羽落激动地抱着她转圈圈。望着羽落的笑容,云儿也开心地笑了。 他们彼此相拥着,云儿的头在羽落胸前蹭来蹭去,羽落顿觉身子一紧,口干舌燥起来,仿佛有一股火苗在身体里熊熊燃烧着。云儿觉得羽落的身子变得滚烫,呼吸也粗重起来,便说:“师兄,你怎么了,我给你倒杯水去。” 望着云儿的嘴唇一张一合,羽落再也控制不住了,低下头就含住了云儿娇嫩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的撬开了她的牙齿,狠狠地吮吸着云儿的甘甜。 云儿被羽落吻的喘不上气了,口中发出细碎的嘤咛声,身子软的都支撑不住了。羽落一把抱起云儿,向床边走去。羽落觉得身体快要爆炸了,疯狂的撕扯着云儿的衣服,很快他们便赤裸相见了。 羽落强忍着胯下的涨疼,轻轻的问云儿:“你愿意给我吗?”云儿娇羞的点了点头。羽落放下了床幔,与云儿合二为一,愉悦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每个细胞。此时此刻,所有的仇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羽落沉浸在这巨大的身心愉悦中。 望着身下的云儿,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的声音,他们同时达到了巅峰。 羽落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身旁的云儿,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自己犯了错,伤害了云儿。羽落决定向云儿道歉,并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羽落轻轻抚摸着云儿的脸庞,轻声说道:“云儿,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爱你,可是未来我该怎么对你负责呢?”云儿温柔地看着羽落,说:“师兄,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你的前半生太苦了,后半生我要你快乐的活着。” 说完便抱住了羽落,羽落感受着胸前柔软的小白兔,瞬间又硬了。他亲吻爱抚着云儿的身体,没一会儿云儿便娇喘不已,羽落又要了云儿一次,比上一次更疯狂。 事后云儿累得睡着了,羽落悄悄起身穿好衣服,趁着夜色离开了。 第二天醒来的云儿,感觉浑身酸痛,想起昨夜勇猛的羽落,顿时又红了脸。起床后让医馆挂上歇业的牌子,告诉大家放假一天。 躺在床上的云儿,陷入了沉思,她该怎么办呢,怎样才能阻止羽落和兄长的决斗呢?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和最爱的人互相残杀。 烦恼不已的云儿,下床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感慨不已。忽然瞥见书桌上放着一封“云儿亲启”的信,她看着熟悉的字体,知道是师兄留下的。她坐在窗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 “亲爱的云儿,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你的出现像一束光,照亮了我阴暗的内心。我也想过放下仇恨,和你在桃花源幸福的生活,但我忘不了家人惨死的模样。我决定和白忠义公平决斗,就我们两个人,不牵连别人。 如果我死了,请你忘了我,不要流泪不要为我收尸。在白忠义的庇护下,你可以平安的度过余生,继续在医馆完成你救死扶伤的使命。云儿,最后一次吻你!” 第56章 练武 看完信的云儿,沉浸在悲伤中久久难以平静。这时候院子里却传来兄长的声音,云儿急忙把信胡乱的塞在抽屉里,还没来得及擦干眼泪,白忠义就进来了。 他看见云儿满脸泪水,正慌乱的用手擦着,急忙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没事。”云儿扭过头,不想让兄长看到自己哭过的样子。 白忠义看着云儿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很是担忧,他知道云儿一定有事瞒着他。 “云儿,你我之间无需隐瞒,有什么事尽管告诉为兄,我替你解决。”白忠义拉着云儿的手,轻声说道。 云儿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说:“兄长,我想学武,你能找个人教我武功吗?” 白忠义说:“这些侍卫你不放心吗?为什么突然想学武了?” 云儿说:“如果能自己保护自己,就不用麻烦别人了,我就可以一个人上山采药,也可以云游四方啊,自由自在多好啊。” 白忠义理解了云儿的想法,微微点头,“我明白了,云儿长大了。但是学武并非易事,需要有坚定的意志和吃苦耐劳的精神。” 云儿目光坚定地看着白忠义,“兄长,我不怕吃苦,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白忠义拍了拍云儿的肩膀,“好,我会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师傅。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养好身体,调整好心态。” 数日后,白忠义找到了一位武艺高强的老者,他名叫李风。李风曾经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如今退隐山林。白忠义亲自带着云儿去拜访李风,请求他教导云儿武功。李风初见云儿,便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欣然答应了白忠义的请求。 从此,云儿开始了艰苦的习武之路。她每天早起晚睡,刻苦训练,毫不松懈。李风对她要求严格,但也耐心指导,传授了她许多独门绝技。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云儿的武艺有了显着的进步。她不仅学会了各种拳法剑术,还能够运用内力施展轻功。白忠义看到妹妹的成长,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然而,云儿并没有满足于此。她深知要成为一个独立的人,要成为一名真正的侠医,还需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医术。于是,她在练武之余,更加勤奋地钻研医学典籍,让自己的医术更加高明。 虽然云儿进步很快,但时间不等人,很快就到了决战的日子,云儿好后悔以前为什么不好好练武呢? 云儿向李师父辞行,并说明了兄长将要决战之事。上次雷剑山庄打伤白忠义并重创青云宫之事,江湖中人尽皆知,如今白忠义自然是要报仇的。此事事关重大,李师父嘱咐云儿,万万不可参战,她现在的修为是打不过那些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的! 云儿谢过李师父后离开了。但李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也暗中跟着云儿去了,他总觉得云儿的告别有种决绝的意思。这傻姑娘肯定是想参战,帮青云宫报仇的。 第57章 一命换一命 云儿没有回青云宫,她住到了客栈,然后去街上买了一身衣服和一些易容用的道具。这段时间她一直是女扮男装的,所以扮起男人来,是手到擒来。 为了一雪前耻,青云宫这边早就做了周密的安排。尤其是功力大增的萧逸,早已经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了,只等着杀了敌人,好早日迎娶云儿。 反观雷剑山庄这边,气氛就有点沉重了。老庄主要带人陪羽落一起去,羽落却拒绝了。他说:“这是我和白忠义两个人的决战,不希望别人插手。”老庄主觉得羽落太天真了,白忠义是什么人,根本不会讲江湖道义的。何况上次差点丢了性命,还损失了那么多人手,这回绝对是要报仇雪恨的。 可无论怎么劝说,羽落都无动于衷,坚持要一个人去,不想再连累无辜的人。老庄主长叹一口气,说:“罢了,既然秦公子已打定主意,老夫就不再多说了。”示意手下把宝剑拿上来,说:“这柄宝剑削铁如泥,是老夫特意为秦公子打造的,还望公子可以用它手刃白忠义。” 羽落接过宝剑,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坚定而决绝。老庄主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秦公子赢了,杀了白忠义最好不过;但如果秦公子输了,青云宫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和雷剑山庄。 这秦公子虽然武功高强,但白忠义心狠手辣,就算输了也会用别的办法杀害秦公子。老庄主越想越后怕,带着几个得力弟子,远远地跟在羽落后面。他担心羽落会遭遇不测,想要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羽落独自踏上了前往决战之地的道路,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一路上,他不断回忆着自己所学的武功,思考着如何应对白忠义的狡诈和凶残。 没想到却在山脚下遇见了白忠义,他也是一个人来赴约。羽落见到白忠义,双眼早被仇恨蒙蔽了,二话不说便拔剑相向。两人剑拔弩张,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 然而,羽落逐渐发现眼前之人的武功似乎很弱,他心中一惊,难道是白忠义的伤还没好。 就在他分神之际,白忠义趁机一剑刺向羽落,羽落侧身躲开,也一剑回刺了过去。白忠义中剑倒地,随着宝剑的拔出,鲜血喷溅了很远。 这时候,白忠义带着大队人马才出现。羽落望着刚刚出现的白忠义,又望了望地上已经中剑的白忠义,顿觉不妙,急忙上前查看。他扶起地上躺着的人,颤抖地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映入眼帘的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他疯狂地大喊着“云儿”的名字,发现那一剑正中心口,云儿的身上早已被鲜血染红,性命垂危。 听到他喊出“云儿”的名字,白忠义和萧逸也急忙跑过来。望着云儿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身上已被鲜血染红的衣服,白忠义发出怒吼:“你为什么杀害我妹妹?”萧逸要掰开羽落的手,抢回云儿。 拉扯中,云儿睁开了毫无生机的眼睛,望着眼前痛哭的羽落和暴怒的兄长。她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的说出了:“兄长,这是父亲当年欠秦家的,我用这条命替他还了,答应我,不要为难秦羽落。我自知已经不行了,这最后的请求你答应我,好吗?”说着云儿嘴里涌出更多的鲜血,白忠义这个时候只能点头说:“我答应你,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回青云宫医治!” 云儿说:“兄长,青云宫是父亲一生的基业,由你守护我很放心,但我再也回不去了。秦羽落是我的爱人,就让他带走我的尸身,葬到桃花源吧。”说完又开始吐血的云儿昏迷了过去,握住羽落的手也垂了下去。 “不!”羽落发出了痛彻心扉的吼声,他们都明白,云儿已经不行了…… 第58章 抢夺尸体 就在白忠义愣神之际,他想起曾经千方百计的想要杀害云儿,如今云儿已经死了,他却如此心痛。忍无可忍的萧逸一掌打向羽落,想要抢回云儿,可羽落硬生生的挨了一掌,嘴角已溢出鲜血,却依然没有放开云儿。 羽落不能接受他亲手杀了云儿,万千悔恨涌上心头,他不想还手,只想和云儿一起死去。 可愤怒的萧逸,是不会让他如愿的。又一掌打了过来,这次用了十成的功力。羽落被打得鲜血狂喷,人也飞了出去,但他还是紧紧的抱住云儿。 萧逸抽出长剑又攻了过来,白忠义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羽落明白了,今天不打败他们,是带不走云儿的。 他把云儿轻轻的放下,转身和萧逸展开了搏斗。他俩都是顶尖高手,又处于极度的愤怒和伤心,一出手就是狂风骤雨般的力量,让原本围在一起的人都向后退去。 虽然他俩的招式快得眼睛都看不过来,但所有人的眼光还是紧紧的被他俩吸引着,所到之处飞沙走石,也看不出谁的武功更强。 白忠义望着打得难舍难分的俩人,心里也暗自吃惊,这俩人的功夫都不在他之下,没想到萧逸的武功竟然进步的这么快。就让他俩斗吧,虽然答应了妹妹放他走,但自己没有出手就已经算仁慈了,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缠斗在一起的两人,也终于在全力一击后,从半空摔落下来,都不省人事了。白忠义急忙上前查看萧逸的伤势,虽然伤得很重,但没有危及生命,让人把萧逸带走了。假以时日,萧逸会成为他称霸天下的一把利刃。 再去看秦羽落,那个曾用飞刀差点要了他命的小伙子,在已经挨了萧逸两掌的情况下,还能和他对抗这么久,武功真是深不可测。此刻,却已经没了呼吸。罢了,就让他为云儿偿命吧。 猛然想起云儿,白忠义一眼望去,云儿的尸体不见了。他带人找遍了附近的空地,除了血迹啥都没找到。他又扩大了搜寻范围,还是一无所获。真是奇怪了,白忠义百思不得其解,谁会带走一具尸体呢?何况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定是刚才这俩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注意力都被吸引了,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可是偷一具尸体有什么用呢?难道是为了要挟他?既然是别人有心为之,那肯定是找不到了。 这一刻,身经百战的白忠义,觉得自己累了。以前,是活在父亲的阴影下,整日提心吊胆,唯恐惹得父亲不高兴,动摇了他继承人的身份。后来,接手了青云宫,终于坐上了主人的位置,却担心的更多了。对内怕有人不服,想取而代之,对外更是小心谨慎,生怕被人暗算、吞并。这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的腥风血雨,逼迫他不得不心狠手辣,才勉强稳住了如今的局面。但前路漫漫,他的仇人众多,谁知道今天出了个秦家,明天又出个谁家呢? 第59章 羽落失忆了 青云宫的人撤离后,老庄主赶紧上前查看羽落的情况。老庄主面色沉重,他发现羽落的伤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羽落的脉搏几乎摸不到了,难怪看不见胸廓起伏,青云宫的人都以为他死了。 老庄主急忙施展内力,为羽止止血,并喂他服下一颗珍贵的续命丹药。 然而,羽落的伤势太过严重,单凭这些治疗手段还远远不够。 老庄主决定带着羽落前往神医谷,寻求神医的帮助。那里有一位医术高明的神医,或许能够救羽落一命。 于是,老庄主命人抬起起羽落,踏上了前往神医谷的艰难旅程...... 在昏迷了七天七夜之后,经过漫长的治疗,羽落终于苏醒过来。但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记忆,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 神医告诉老庄主,羽落的脑部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导致失忆。不过,神医表示他会尽力帮助羽落恢复记忆。 接下来的日子里,神医采用了各种方法,试图唤起羽落的记忆。他们给他讲述了他的身世和经历,但都没有唤醒他的记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羽落慢慢地开始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但他的记忆仍然模糊不清,无法拼凑成完整的记忆。他努力地寻找着自己失落的记忆,希望能够找回真正的自我。 某天,羽落像往常一样在神医谷内散步,忽然听到一阵打斗声。他循着声音来到一处僻静的山谷,看到两个黑衣人正在激烈争吵。其中一个黑衣人手持长剑,另一个则挥舞着鞭子。羽落瞬间被吸引,他静静地观察着两人的招式,心中若有所思。 突然,持剑的黑衣人一剑刺向对方,速度极快。然而,另一个黑衣人却以巧妙的身法避开了攻击,并用鞭子还击。羽落眼前一亮,仿佛想起了什么。他情不自禁地迈出脚步,走向那场战斗。正当他靠近时,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竟然轻松地格挡住了黑衣人的进攻。 羽落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让两名黑衣人大吃一惊。 “你是谁?”其中一名黑衣人喝问道。 羽落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身手。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段画面: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山谷中,他每天都努力的练功,旁边好像还有个老者在指点他,他想看清老者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忽然头疼欲裂,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羽落使劲地甩了甩头,施展轻功离开了。他要去告诉神医,他会武功貌似还很厉害。 羽落敲门后进入房间,发现神医正忙着给一位病人看病。他静静地等待着,目光落在了神医身上。神医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神医开口问道。 \"不,我想请教您一些事情。\"羽落走上前,\"我刚才无意中发现自己竟然会武功,而且身手还不错。既然我的武功还在,那我的记忆是不是也能恢复呢?\" 神医听完羽落的叙述,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微笑着说:“也许你曾经有过特殊的经历,甚至自己都不愿想起来。不过,具体原因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羽落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我的记忆吗?” 神医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我可以给你开一些方子,助你调理身体。另外,你不妨多尝试接触一些与过去有关的事物,或许能唤起你的记忆。你也可以回雷剑山庄试试,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羽落谢过神医,接过药方准备离去。临走前,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您觉得我真的会是一个武林高手吗?” 第60章 未婚妻 回到雷剑山庄的羽落,受到老庄主的热情款待。听到羽落的武功已经恢复了,老庄主拉着羽落聊了很久,期间还不停地夸赞羽落的武功高强。羽落谦虚地回应着,心中却想着如何报答老庄主的救命之恩。 趁着谈话的间隙,羽落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老庄主,我有一事相求。您救我之时,我是如何受伤的,被谁所伤?不知您是否知晓我的过往?”老庄主微微一愣,随后叹了口气道:“孩子啊,其实我对你的过去也知之甚少。但你以前说过,和青云宫有血海深仇!并且打伤你的人也是青云宫的人!”羽落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失落。 老庄主接着说:“咱们第一次相遇时,你便救了我的命,你以前应该是学过医的。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把你带到了雷剑山庄,并且把我的独生女一宁许配给了你。”羽落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想出来一宁的模样,想着可能是失忆的缘故吧。 “多谢老庄主厚爱,我一定会照顾好一宁的。”老庄主拍了拍羽落的肩膀说:“孩子,你现在就安心住在庄内,一边提升武艺,一边慢慢找寻身世吧,我这雷剑山庄也会全力助你报仇。”羽落感激涕零,当下便向老庄主深深行了一礼。 和羽落聊完后,老庄主赶紧去了女儿的房间。老庄主进入房间后,看到一宁正在整理衣物。他神色严肃地走到一宁面前说道:“一宁啊,羽落回来了,他如今武功已恢复,而且他失忆了。我告诉他,在他失忆前,我已经把你许配给了她。明天你们见面,千万不能露馅,知道吗?” 一宁听闻,手猛地一抖,紧张道:“爹,你怎么能这样,秦公子已经有心上人了!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被发现了……” 老庄主打断他:“所以你千万不能露馅。若是被他知道真相,以他的性格必定不会再留在雷剑山庄,我们就失了一员大将。再说了,若他离开,我们怎么对付青云宫,这事关系到雷剑山庄的生死存亡,你明白吗?” 一宁咬着嘴唇,犹豫地点点头:“爹,我明白了,我会小心行事的。可是万一相处久了露出马脚怎么办?” 老庄主沉思片刻:“尽量减少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平日里多让丫鬟小厮陪着。还有,你要表现得跟他很熟悉,像未婚妻一样。” 一宁苦着脸应下,心里七上八下的。老庄主拍拍她的肩,希望一切能够顺利瞒下去,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宁独自发愁,不知这戏接下来该怎么演下去。 第二天,一宁怀着忐忑的心去见羽落。羽落看见一宁,虽觉陌生但出于礼貌还是温和相待。一宁努力挤出笑容,唤着羽落“秦公子”。羽落微微皱眉,感觉有些奇怪却并未多想。 两人一起用膳时,一宁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言。然而羽落却觉的一宁很陌生,一宁想起秦公子以前说起他的师妹,满脸幸福的模样,顿觉心中一酸,手中筷子差点掉落,借口身体不适匆匆回房。 回到房中,一宁委屈极了,想到玄琅哥哥还等着他心里更难受了。这时,一宁的贴身丫鬟小声提议:“小姐,或许我们可以悄悄找到秦公子的心上人,将事情告知于她,一切不就解决了。”一宁眼睛一亮,可随即又黯淡下来:“我们不知道她在哪呀,连她长的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丫鬟神秘一笑:“听闻公子受伤失忆都和青云宫有关系,我们可以找青云宫的人先打听打听。”一宁听后,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决定偷偷前往青云宫寻找线索。 第61章 大护法 雷一宁带着丫鬟,乔装打扮来到青云宫山下的小镇,这里人来人往,消息最为灵通。他找了一家热闹的茶馆坐下,要了一壶茶,便开始留意周围人的谈话。 不多时,听到旁边一桌客人提到青云宫。雷一宁竖起耳朵细听,只听一人说道:“听说青云宫新收了一批弟子,个个资质不凡呢。”另一人接口道:“是啊,好像还是大护法亲自招收的,想必将来都大有可为。” 周围人都纷纷附和,说道:“大护法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谁能想到大护法以前只是云宫一名普通的侍卫。”这时一人小声说道:“我听说大护法在倚香阁有个相好的,叫云儿。” 雷一宁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云儿?他不动声色地凑过去问道:“兄台,可知这云儿是哪里人?”那人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就不清楚喽,公子何不去倚香阁亲自问问?” 雷一宁谢过之后,望着青云宫的方向沉思起来。既然大护法如此受重视,要打探更多消息怕是不易,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到云儿,弄清楚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宁带着丫鬟朝着倚香阁走去。还未靠近,便能闻到脂粉香气弥漫在空中。一宁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踏入倚香阁。 阁内歌舞升平,姑娘们周旋于各个宾客之间。一宁四处张望,却不知哪个才是云儿。她拉住一个婢女模样的人轻声询问,婢女上下打量了一宁一番,随后指向二楼的一个房间,“云儿姐姐就在那儿呢,不过这会儿正陪着客官呢。” 一宁皱了皱眉,径直朝那房间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一宁推门而入,只见屋内一个娇俏的女子正在给一个男子斟酒。那女子看到一宁闯入,面露惊惶之色。 一宁开口道:“你可是云儿?”女子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一宁接着说:“我受人之托前来找你,关于你之前认识的一些人和事,有些话想问你。”云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酒杯也险些掉落。 云儿定了定神,对房中的男子说道:“爷,今儿个怕是不能陪您了,这位公子像是有要紧事。”男子虽不悦但也只能悻悻离开。 待男子走后,一宁掏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说:“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这金元宝就是你的了。”云儿看着金元宝两眼放光,还用牙咬了咬,贪婪的说:“公子,你随便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是个爽快人,第一个问题,你认识秦羽落吗?”云儿迷茫的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我还以为你要问大护法的事呢?” 一宁有点失落道:“你再想想,真的不认识?”云儿回忆着说:“干我这行,记忆力很好的。”一宁丧气的想,线索又断了,看来是白来了。 “第二个问题,你不是青云宫大护法的相好吗,为啥还要干这个?”一宁只是随便问了句,想着这金元宝花的太不值了,没想到云儿的回答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其实大护法并不喜欢我,更不可能为我做什么。他只是来找过我几次,并不做那事,只是痴痴地一直叫我名字,我觉得他是把我当成云宫主的替身了。” 一宁听到这里一激灵,问道:“云宫主叫云儿,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云儿道:“云宫主叫白云烟,小名叫云儿,都说她已经死了,以前和大护法好过。” 一宁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一个死人怎会是秦公子的心上人呢? 第62章 大护法有请 刚出倚香阁的一宁,感觉被人跟踪了。一宁心中警铃大作,脚步却丝毫不乱,装作若无其事地朝着人多的集市走去。她一边走着,一边悄悄用余光观察身后的动静。跟踪者似乎很谨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但又紧紧相随。 一宁走进一家布庄,假装挑选布料,眼睛却时刻留意着门口。跟踪者在布庄外徘徊,并未离开。一宁心生一计,她故意与布庄老板大声交谈起来,称自己住在城西的大宅子里,家中正在筹备喜事,需要大量布匹,希望老板能送货上门。 说完,一宁放下定金就匆匆离开。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一条小巷子,躲在角落里等待。不久后,只见那跟踪者果然朝着城西方向快步走去,一宁暗自松了口气。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宁大惊失色,转头一看是个陌生人。那人阴笑着说:“小公子,别费力气了,跟我走一趟吧。” 一宁迅速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同时脚下使绊子,试图将其绊倒。那人也是身手不凡,顺势借力一个翻身,躲开了一宁的攻击并抬腿踢向一宁。一宁侧身闪过,紧接着一拳直击对方面门。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解难分。 一宁边打边想对策,她发现这人出招狠辣但防守有空隙。于是她故意卖了个破绽,佯装左腿受伤趔趄一下。那人见状大喜,立刻扑上前猛攻。一宁看准时机,身子一闪,使出全力一脚踹在他的腹部。那人惨叫一声向后飞去撞在墙上。 一宁趁势冲上去用银针抵住他的咽喉,冷声道:“说,谁派你来的?”那人咬着牙不肯开口。一宁手上微微加力,银针刺入一点皮肤,那人终于害怕了,结结巴巴地说出竟是因为她出手阔绰,倚香阁才盯上了她。 一宁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青云宫的人就行,倚香阁区区一个青楼,没什么害怕的。她一记手刀把对方敲晕了,赶紧去和丫鬟汇合。 一宁与丫鬟汇合后,便匆忙返回客栈收拾东西,准备回雷剑山庄。 她们刚出客栈,就被一群青云宫的弟子拦住了。为首之人面色冷峻,喝道:“公子,我家大护法有请,识相的就跟我走。”一宁心中一惊,但面上仍镇定自若,说道:“我与青云宫素无瓜葛,为何要随你们前去?”那人冷哼一声:“姑娘莫要装傻,你不是到处找我们大护法吗?”一宁心中暗忖,定是那个云儿告的密定。她眼珠一转,笑道:“我只是随口问问。”说完就要转身回客栈。那群人却迅速围拢过来,显然不会让她轻易逃脱。一宁无奈,只能说道:“既如此,那我便随你们走一趟,不过若是发现你们有何恶意,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昂首挺胸跟着他们走向青云宫。一路上,一宁悄悄握紧手中藏着的银针,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第63章 心悦已久 一宁被带到了萧逸跟前,她微微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萧逸坐在高位之上,目光淡淡地扫过一宁,心中暗自诧异这女子看起来有种英姿飒爽的气质。 “听闻你在找我?”萧逸缓缓开口。一宁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直视萧逸的眼睛,轻声道:“大护法误会了,我只是内心仰慕你,才暗中打听你的喜好,并无任何不敬之心。”萧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我们见过面吗,何来仰慕?”说着竟走到一宁跟前。一宁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外界盛传行事狠辣的大护法,竟是这么年轻的一位翩翩公子。 见惯大场面的萧逸,竟被姑娘清澈的眼睛盯得不自在起来了。一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一直盯着人家的脸,顿时也害羞了,说道:“大护法不认识我,但我早就认识你了,并且心悦已久。”说完更是低下了头。 虽然如今的萧逸,在青云宫炙手可热,爱慕他的姑娘也不少,可没人敢当面就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啊。萧逸沉默片刻后说道:“敢问姑娘芳名,哪里人氏?”一宁急忙摇头,说“大护法,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回禀了家人,再告诉你也不迟。”萧逸心中一动,问道:“你家在哪里?”一宁抿嘴笑道:“大护法,你不要问了好不好,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吃亏。” 萧逸心中不禁对这个姑娘多了几分好奇,之前以为她居心叵测,现在看来也许真的是误会了。 “那姑娘为何心仪于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萧逸再次发问。一宁红着脸小声说:“初次见大护法,就被你英俊潇洒的模样吸引了,后来听闻大护法诸多事迹,便深陷其中了。可又觉得自己比不上冰清玉洁的云宫主,便只能暗中打听你的喜好和云宫主的事情。”萧逸听了这话,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看着眼前娇羞的姑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只有云儿,为青云宫卖命也是因为云儿。但是云儿再也回不来了,看不见如今他所做的一切,或许他也该放下了。今天这个大胆的姑娘,在他心里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望着萧逸陷入沉思的样子,一宁知道她成功了。只要查不到雷剑山庄,她就是安全的。 萧逸摆了摆手,让手下把她带下去,好生招待。一宁就这样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虽然她内心万分着急,但丝毫不敢表露出来。这几日,萧逸总会有意无意地来看望她,有时带着新鲜的果子,有时只是默默站一会儿就离开。一宁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计划进展顺利。 然而这天,一宁正在房中休息,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出去一看,原来是青云宫抓到了几个雷剑山庄的刺客。一宁心中大惊,生怕自己暴露身份。 这日萧逸前来,一宁表现的很为难的说道:“大护法,感谢你的盛情款待,但我离家已久怕家中父母担心,想回家看看。”说完又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递给萧逸:“大护法,这是我的护身符,你能收下吗?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萧逸接过玉佩,触手温润,是上等的好玉,想必姑娘家中富裕。他心中一动,不禁问道:“这玉佩你从何而来?”一宁心跳陡然加快,强装镇定道:“这是家传之物,自小便戴在身上。”萧逸凝视着玉佩,思绪飘远,这么率真的姑娘,肯定是和云儿一样,被棒在手心里长大的。 一宁焦急的等待着,却听得萧逸说道:“罢了,你若要走,我不强留。不过江湖险恶,你需小心,遇上难事随时来找我。”萧逸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一宁:“这个你拿上,可以随时进出青云宫,没人敢拦你。”一宁看着令牌,惊讶的不敢伸手去拿,如果萧逸知道了她的身份,一定会让她死的很难看吧。 看一宁呆愣的模样,萧逸把令牌塞到她的手里,让手下护送她离开。 第64章 告知真相 两名侍卫护送着一宁和丫鬟回家,路上一宁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才能甩开他们,赶紧返回雷剑山庄。一宁装作肚子疼得厉害,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姑娘,您怎么了?”侍卫赶忙围过来询问。“我……我好像吃坏东西了,你们快去给我找郎中。”一宁虚弱地说道。侍卫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留下一人照顾一宁,一人去寻找郎中。 趁着侍卫稍一分神,一宁悄悄捡起一块石头,猛地砸向旁边的大树。“有动静!”侍卫以为有危险靠近,急忙跑过去查看。一宁趁机打出银针,封闭了他的穴道,拉着丫鬟转身就跑。 一宁和丫鬟一路狂奔,终于赶到小镇上。买了两匹马,就朝着雷剑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终于在天黑前看到了山庄的大门。刚踏入山庄,父亲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满脸焦急地问道:“一宁,你去哪了?可急死爹了。” 一宁喘着粗气,正欲开口解释,却瞥见一旁的母亲也是一脸担忧。“爹,娘,女儿没事。只是途中遇到些意外耽搁了。”一宁轻声说道。 父亲眉头紧皱,目光落在一宁有些狼狈的衣衫上,“到底发生何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一宁摇了摇头,“是女儿贪玩,不小心迷了路。不过现在平安归来啦。”她不想让父母担心,更不能说出是为了躲避侍卫才如此狼狈。 这时,丫鬟在一旁忍不住小声嘀咕:“老爷夫人,小姐是怕你们责怪,其实小姐一路上可勇敢了。”一宁瞪了丫鬟一眼,丫鬟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父亲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一宁的头发,“回来就好,下次莫要再乱跑了。”一宁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怕父亲细问,一宁忙说要去找秦公子。一宁来到秦公子居住的庭院,深吸一口气后推门而入。只见羽落正在窗前读书,阳光洒在他身上,宛如一幅美好的画卷。比起大护法的雷厉风行,还是秦公子的温润如玉更胜一筹。 “秦公子。”一宁轻声唤道。羽落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一宁妹妹,你回来了,我很是担心你。” 一宁走到他面前,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秦公子,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你一直以来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师妹,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云儿。” 羽落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一宁妹妹,你这是何意?我有个师妹,那我师父是谁呢?” 一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日我偶然听到你喝醉后念着云儿的名字,还说着许多深情的话。秦公子,我不该欺骗你。” 羽落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一宁妹妹,我真的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说罢羽落痛苦地捶着头。 一宁看着羽落痛苦的模样,也不知该怎么办,“秦公子,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人。” 第65章 报仇 寻找郎中的那名侍卫回来后,没见到姑娘,却见同伴被人封了穴道。忙给他解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那名姑娘呢?” 同伴说:“他听到那边有动静,前去查看就被人点了穴道,啥也不知道了。”俩人只好把郎中打发走,回去向大护法复命了。 两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大护法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大护法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恼怒,“你们连个人都保护不好,还能干什么?” 其中一名侍卫壮着胆子说道:“大护法,那姑娘神出鬼没,我们防不胜防啊。”萧逸仔细地想了想事情经过,发觉是那姑娘故意甩掉他们的。那么,她甩开侍卫,是怕他们发现她的家在哪里,还是她的身份有问题? 萧逸陷入了沉思,想起那姑娘明媚的笑脸和害羞的表情,确实与别人不一样,尤其那清澈明亮的眼睛让他记忆深刻。虽然他早已看破情爱,倚香阁的那些莺莺燕燕也只是发泄欲望,填补寂寞空虚的身体,压根进不了他的心。 他的心,始终系在云儿身上,从情窦初开到偷尝禁果,他的心思都在云儿一个人身上。可是,曾经的誓言还在,云儿却狠心的移情别恋了。想到云儿会喜欢上别人,并且为他付出了生命,他就心痛的难以呼吸。 侍卫感受到萧逸周身冰冷的气场,吓得早已跪在地上,不断求饶。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萧逸竟说:“罢了,她是故意甩掉你们的,下去吧。” 两名侍卫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忽然听到大护法赦免了他们,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大护法,生怕听错了。只见大护法摆了摆手,他们连滚带爬的赶紧退下去了。 萧逸独自走到庭院之中,望着天边的明月。月光洒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更添几分寂寥。 他回忆起与云儿曾在月下相拥的场景,那时云儿的发丝随风轻舞,娇嗔地说着情话。可如今一切都已化为泡影。萧逸握紧了拳头,心中的痛意蔓延到了全身。 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萧逸警觉起来。转头一看,竟是主人。望着他这个模样,主人问他:“又想起了云儿?”萧逸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主人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云儿已经不在了,你得向前看,世间的好姑娘多的是。”萧逸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主人微微眯眼,“那不如将心思放在别的事上,比如复仇。”萧逸疑惑地看向主人,“复仇?”主人冷笑一声,“雷剑山庄近来越发张狂,对我们也是屡屡挑衅,此仇不报非君子。”萧逸眼神渐冷,“主人放心,待我灭了雷剑山庄,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萧逸开始着手准备对付雷剑山庄之事。他深知雷剑山庄高手如云,不可贸然行事。于是先派出手下暗中探查雷剑山庄的地形布局以及人员分布。 几日后,探子回报。萧逸仔细研究情报后,制定出一套作战计划。他先是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得雷剑山庄一部分高手外出。而后,他率领一队精英悄悄潜入山庄内部。 雷剑山庄内此时防备空虚,萧逸等人如入无人之境。但就在即将大功告成之时,萧逸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像是有人故意设下圈套。 正当萧逸心生疑虑时,周围涌出许多伏兵。原来雷剑山庄早有防范,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萧逸上钩。萧逸却并不慌张,冷静指挥众人应对。 萧逸凭借高超的武功,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打死打伤的不计其数。这时候,一白衣蒙面男子飞身而来,和萧逸打得难舍难分。萧逸发觉白衣男子的武功招式似曾相识,肯定不是雷剑山庄的人,但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何人…… 第66章 追问真相 萧逸与白衣男子,打得难舍难分。两人身形交错间,带起阵阵劲风,周围的草木都被吹得东倒西歪。萧逸眼神冷峻,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杀意,而白衣男子却面不改色,应对自如。 忽然,白衣男子一个虚晃,左手弹出一枚银针。萧逸侧身躲避,却不想这只是个幌子,白衣男子紧接着右手一挥,一道白色粉末向萧逸撒去。萧逸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屏住呼吸,但还是吸入了少许。刹那间,萧逸感觉身体微微一麻。 就在白衣男子以为有机可乘之时,萧逸强提内力,脚下生风,瞬间欺身而上。他不顾身体的异样,使出绝招。白衣男子没料到萧逸如此顽强,仓促之下只能硬接。双掌相接,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震开数步。此时萧逸趁势掏出一颗药丸吞下,很快便化解了麻痹之感,再次握紧拳头冲向白衣男子,战斗进入更加激烈的阶段。 萧逸拳风呼啸,如猛虎下山般扑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眉头微皱,深知萧逸此态极为危险。只见他脚步轻点,身子向后飘然而退。萧逸哪肯罢休,脚下用力一蹬,紧追不舍。 萧逸已然使出全力,还是无法取胜。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白衣男子为啥要蒙面呢,肯定是不想让人识破他的身份。接下来,萧逸放缓了攻势,正当白衣男子诧异时,萧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落了他的面巾。 白衣男子正是秦羽落,其实羽落也不明白,老庄主为啥要让他戴上面巾,所以面巾落下之后露出了羽落淡定从容的脸。 萧逸看到是羽落,更生气了,怒吼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羽落无奈地耸耸肩,“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难道你知道是谁打伤我的?”萧逸冷哼一声,“人没死,难不成脑子坏了,连我都不认识了?今天定要你血债血偿,为云儿报仇!”说罢,萧逸再次冲上前去。羽落一边招架一边问道:“云儿是谁?难道是我杀了她?”萧逸听闻此言,手上动作越发狠厉,“你是真的脑子坏了?”羽落苦笑道:“我确实失忆了。”萧逸看着双方互有死伤,他也难以取胜,便收了招式,“若想知道的更多,一个人来青云宫。” 说罢萧逸带人撤退了,老庄主让人收拾残局。并对羽落说:“萧逸肯定没安好心,千万不能一个人去青云宫!” 可此时的羽落,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往,就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这时一宁带人也回来了,看羽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忙问他:“出什么事了?”羽落说:“青云宫的人可能知道他的过往,他想去青云宫一探究竟。” 望着羽落痛苦的样子,一宁说:“你去吧,但要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说罢从怀里掏出大护法给她的令牌,“把这个令牌拿上,兴许有点用。”羽落接过令牌,问道:“你怎么会有青云宫的令牌?”一宁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一位故人相赠,你拿上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别让我爹知道就行。” 晚上躺在床上,羽落辗转难眠,萧逸的话始终萦绕在耳边。天还没亮,羽落就出发了…… 第67章 别无选择 羽落静静地站在萧逸去青云宫的必经之路上,周围静谧得只听见树叶沙沙作响。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羽落以为今日萧逸不会出现之时,远处一道身影翩然而至。 羽落心中一喜,刚要上前,却看到萧逸神色匆匆,似有要事。羽落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喊道:“萧逸公子。”萧逸闻声停住脚步,看到是羽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有胆量,我还以为你是个缩头乌龟呢?”萧逸说道。羽落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总觉得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心里空落落的,你能告诉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就如此相信我,不怕我骗你?”萧逸问道。羽落说:“我别无选择!” 萧逸让羽落去倚香阁等他,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去处理,晚点就会去倚香阁找他。说完就走了。 羽落无奈的来到倚香阁,有些不知所措地打量着这里。这时,老鸨扭着腰肢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羽落,笑道:“哟,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呐,瞧这模样长得真是俊俏。”羽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来找姑娘的,我在此等人。”老鸨一听,眼睛一转,拉着羽落的手说:“公子既来之则安之嘛,咱们这儿的姑娘个个才艺双全,保准让公子满意。”羽落挣脱开老鸨的手,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音传来。众人皆朝着琴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轻纱遮面的女子正在抚琴。羽落竟不由自主地朝那女子走去,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待走近看清那女子的双眸时,羽落的心猛地一颤,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此时,萧逸刚好走进倚香阁,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一皱,暗自思忖道:“果真是像,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会认错?” 萧逸急忙上前拦住羽落,让他不要冲动。羽落说:“我好像认识那个姑娘!”萧逸说:“跟我走,我慢慢跟你说,那只是个替身。” 萧逸从没想过,会和秦羽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酒。他们仅有的几次见面,每次都是大打出手。 羽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萧逸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萧逸放下酒杯,缓缓开口:“你所感觉到的熟悉,是因为有人故意为之。那女子是被培养成别人模样的棋子罢了。”羽落紧握着拳头,“为什么要这么做?”萧逸苦笑一声:“江湖中的权力争斗,有些人妄图用情感牵绊对手。而你,不过是误卷入其中。”羽落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怒。萧逸接着说:“你真正认识的那个人,早已经死了。”羽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为何而死,是谁下的手?”萧逸沉默片刻后说:“就是你自己。” 羽落凝视着杯中的酒水,良久才道:“我不明白,你说清楚点。” 萧逸猛灌了一口酒,眼中有了几分湿意,看起来无比的忧伤。羽落说:“那个人也与你有关?”“是的,是我先认识的她,我也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可惜我把她弄丢了!”萧逸落寞的望着弹琴的姑娘说道:“那只是我按照她的样子培养的替身,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她的。” 羽落不解地问道:“既然我已经上当了,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真相?” 第68章 替身也是我的 萧逸让羽落别着急,听他慢慢说。“她从小就是老主人的掌上明珠,老主人对她的宠爱胜过所有孩子。只要她想要的,老主人都想方设法的满足她,但她却没有一般大小姐身上的娇纵任性,反而非常的善解人意。因为一次意外落水被我所救,之后就满心满眼的都是我,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萧逸哥哥。虽然我也很喜欢她,但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回应她的热情。直到一次醉酒之后,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热,与她偷尝禁果,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我们整天腻在一起,花前月下,海枯石烂,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一段时光。可是老主人突然死亡,白忠义继承了主人之位,他自然是容不下云宫主的,毕竟老主人曾想过让云宫主来继承大位。可是他初登大位根基不稳,也不敢公然谋害亲妹妹,他便拿老娘的性命威胁与我,让我杀害云宫主。我自然是不肯,可架不住他多次威胁,青云宫我们是待不下去了。我就告诉白忠义,让我带云宫主离开,对外他就宣称我俩私奔了,这样云宫主的名声也就坏了,对他也就没有威胁了。他假意答应了我,可是当我们离开后,他却还是控制着我娘,让我找机会杀了云宫主,以绝后患。”说到这里,萧逸已经泪流满面,这个人前风光无限的大护法此刻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已。 平静了一会的萧逸,根本不看羽落一眼,自顾自的又开始絮叨:“我当时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侍卫,却得了云宫主的垂青,本该是感激涕零的。可是我也不能不顾老娘的性命啊,你知道那种左右为难的感受吗?!”萧逸本是质问自己,可羽落却开口了,他说:“我知道!白振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却爱上了他的女儿!” 萧逸震惊地看着羽落,“你想起来了?”“是的,你的回忆唤醒了我的记忆,我想起了那种左右为难的情况下,我还是深深地爱上了她!可是,我亲手杀了她,你没有下得去手的事,我却干了,她在我的怀里死去了,死去了……”羽落痛苦地掩面哭泣。 萧逸沉默良久,缓缓说道:“也许这便是命运弄人吧。不过,既然你已恢复些许记忆,那可有复仇的打算?”羽落放下双手,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当然要复仇,只是如今我武功尚未完全恢复,还需等待时机。”萧逸微微点头,“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对白忠义的手段也颇为熟悉。” 羽落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为了做青云宫的主人?” 萧逸说:“白忠义残酷狠厉,是个没有心的人。我之所以为他卖命,是因为他曾承诺我,把云儿许配与我。如今云儿已死,我的势力也日见增长,他早晚会除了我的,他不相信任何人!”顿了一会,萧逸又说:“青云宫本就是云儿的,如果不是白忠义暗中使坏,老主人是不会放弃让云儿继承的。如果他不是拿我威胁云儿,云儿也不会交出云宫令牌,我要替云儿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羽落却突然望着弹琴的姑娘,说:“能让我看看她吗?”“不能!”萧逸斩钉截铁的说道:“就算是替身,她也是我的!” 第69章 大打出手 萧逸还是招了招手,让弹琴的姑娘过来。那姑娘抱着琴,莲步轻移,来到萧逸跟前,微微欠身,轻声道:“大护法。”羽落忍不住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只见她面容清丽,与云儿确有七分相似,但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病色。 “姑娘可是身体有恙?”羽落问道。姑娘一惊,没想到这陌生公子竟一眼看穿,她咬了咬下唇,轻轻点头。羽落微微一笑,伸手搭上姑娘的脉搏。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姑娘这是长期劳累,加上寒气入体所致。”说着,他拿起笔写了张药方递给姑娘,让姑娘按时服用,并叮嘱道:“这股寒气虽然眼下不会对姑娘的身体造成伤害,但倘若不及时祛除,以后恐影响姑娘生育。” 姑娘害羞的红了脸,犹豫地接过药方,对羽落盈盈拜谢:“多谢公子。”羽落摆了摆手:“无妨,只是见姑娘与我一位故人相似,不忍见姑娘他日病痛缠身罢了。” 望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萧逸气的一把将姑娘搂进怀里,酸溜溜的说道:“香儿,你和这位公子第一次相见,怎么就如此信任他?”香儿见大护法生气了,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以为这位公子是大护法的朋友,所以才信任于他。”说罢委屈的眼圈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萧逸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冷冷的说道:“这位公子看上你了,想带你走,你可愿意?”香儿姑娘听了,吓得跪在地上:“奴婢心里只有大护法一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绝无二心!” 羽落本不想开口,可又不忍心看姑娘如此受辱,便一把拉起姑娘,对萧逸说道:“何必如此呢?你既已得到她,就该懂得珍惜。”这边香儿姑娘感激地看着羽落,却听见萧逸说道:“秦羽落,只要你承认喜欢她,我就让她今晚伺候你。”香儿如五雷轰顶,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心痛的无法呼吸。她不敢相信,昨天还把她捧在手心的爱人,今天就把她送给了别人,原来她跟倚香阁的那些姑娘没有区别,只是取悦男人的物件。 羽落已经一拳挥了过去,萧逸竟没有躲避,生生挨了一拳,嘴角流出鲜血,半边脸肿了起来。随即萧逸也一拳揍在了羽落脸上,两名顶尖的武林高手,却都没有使用武功,而是像泼妇一样扭打在了一起。 两人的打斗声引来了萧逸的侍卫,侍卫们想上前帮忙,却被萧逸制止了,“都不准动手,敢和我抢女人,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声不断,很快大家就知道了竟然有人敢和青云宫的大护法抢女人,都觉得这人是活腻了。 这边愤怒的萧逸逐渐占了上风,把羽落摁在地上打了一顿,让侍卫们把他绑了带回去。香儿知道如果这位公子被带回青云宫的话,那就凶多吉少了,急忙向萧逸求情:“求求你了,大护法,你高抬贵手饶他一命吧!” “贱人,你竟然还敢为他求情,今天若不是我来了,你是不是就要陪他上床了!”围观的众人这才相信,竟然真的有不怕死的敢抢大护法的女人,都心想这人肯定完蛋了。香儿的心碎了,但眼下还得为这位公子求情,不然他真的死定了。香儿哭着跪在大护法的脚下,求他放过这位公子。 萧逸还没有说话,已被侍卫们抓起来的羽落却大声喊了起来:“香儿姑娘,不要求他,按我开的药方,调理好自己的身体!”萧逸上前对着羽落的脸就是两巴掌,“我的女人需要你关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带回去关进水牢!” 第70章 黎明前的黑暗 羽落被带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萧逸抱起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香儿,出了倚香阁。接下来的大战,萧逸心里也没底,所以他得把香儿安置好。万一他败了、死了,香儿也可以继续生活。 倚香阁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白忠义的跟前,白忠义却不以为然,认为萧逸当场把人杀了就完事了,何必还麻烦的带回水牢? 萧逸马不停蹄地奔回了水牢,看着被侍卫们打得血肉模糊的羽落,屏退了所有人。他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羽落嘴里,又打开了羽落手上的锁链,把飞刀塞进他的手里说:“你把手放在背后,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我马上就去叫白忠义过来,在我们来之前不会再有人靠近你。”羽落郑重地点了点头。 萧逸出去后,把外面的侍卫全都调走了,换上了自己的心腹,让他们看好里面的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这时已是丑时,乌黑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萧逸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白忠义的住处走去。 还没靠近院子就被侍卫拦住,白忠义的院子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许任何人靠近的。萧逸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我吗?”侍卫认出是大护法,急忙抱拳施礼:“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大护法了。”萧逸说:“马上去禀报主人,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他!”侍卫赶紧去了。 在梦乡中被叫醒的白忠义愣神了,自从萧逸当了大护法,总是把事情处理的让人很满意,像这样半夜三更把他叫醒,还是头一次。他披上衣服,让萧逸进来。 只见萧逸行色匆匆的样子,似乎就没有睡。萧逸说:“主人,我抓到一个人,身份很可疑,需要你跟我去辨认一下!”白忠义问道:“什么人,这么神秘,需要你半夜三更地来叫我去辨认?”“此人很像已经死去的秦羽落,我审了半夜都没有结果,再审下去人都要被打死了,不得已才请你去辨别。”萧逸为难的说道。 “什么,秦羽落!你在哪里抓得此人?”白忠义站起来问道,足见白忠义心里很是忌惮此人。萧逸说道:“今天我去倚香阁找香儿姑娘,当初喜欢她就是因为她有几分像云儿。发现此人正和香儿套近乎,我没有立刻认出他只觉得有点面熟,直到我们发生争执时,他保护香儿却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云儿的名字,我才想起他是谁。” 白忠义穿好衣服,对萧逸说:“走,去看看,我对他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就这样,两人一路来到了水牢。 萧逸让人把门打开,并让侍卫都退远些,不要让任何人打搅他们的谈话。白忠义踏进了水牢,紧紧盯着羽落的脸,想要看个明白,可羽落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难以辨认。在昏暗的火光下,白忠义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时羽落抬起了头,白忠义在看到他眼睛的时候就断定了是秦羽落,可就在这一瞬间,寒光一闪,飞刀已经割断了他的咽喉。白忠义就这样怒目圆睁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鲜血喷溅了出来。 萧逸急忙上前查看,鲜血不断从白忠义脖颈涌出。确定人已经没救了,萧逸才大声呼喊:“来人,快来人,主人遇袭了!”并快速的将一个令牌扔到羽落手上,让他趁乱逃出去。 很快侍卫们就进来了,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主人都不知所措。萧逸让大家分头行动,两人去通知青云宫的其他头目们,两人去请郎中,剩下的人把主人抬回去。 一眨眼的功夫,人都走了,羽落趁机逃出了水牢。外面已是乱糟糟的一片,这个夜晚注定是不眠夜,到处人心惶惶。羽落没有使用萧逸给的令牌,怕以后查起来给萧逸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在解决了几名阻拦的侍卫之后,趁夜逃出了青云宫。 第71章 救赎自己 羽落此时才觉得精疲力尽,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他苦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终于在今日手刃了仇人,让他的家人得以瞑目了。 他去了萧逸提前安排好的别苑,暗卫们检查令牌后就让他进去了。萧逸说没人敢搜查他的地方,让羽落逃出来后就在这里安心养伤。 羽落在别苑中调养伤势,每日都有专人送来精心熬制的补药。然而,他心中复仇后的喜悦渐渐被空虚取代。在遇到云儿以前,是报仇的执念一直支撑着他,每天苦练武功。云儿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他阴暗的内心,为他带来了甜蜜爱情。现在,仇也报了,云儿也死了,他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天,羽落在书房发现了一本医书,百无聊赖地翻阅起来,不知不觉间沉浸其中。以前师父逼他学医,他都不学,后来看云儿学得津津有味,他才浅学了一二,从不想深入地认真学习。如今,他却想秉承云儿的遗志,替云儿看病救人,完成她没有完成的夙愿。 随着时间推移,羽落的医术日益精进。他开始为附近贫苦百姓治病,名声逐渐传开。萧逸得知后前来探望,看到焕然一新的羽落很是欣慰。 羽落感激地对萧逸说:“曾经我只知仇恨,如今却在这医术中找到了新的意义,不仅能救他人性命,也像是救赎自己。”说完,羽落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温暖的光芒,他知道,未来还有更多人等着他去救治,他将带着这份信念好好活下去。 萧逸听了羽落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你如此振作,我也放心了。如今你医术这般高明,可有更大的抱负?”羽落微微抬头,目光望向远方,“我想建立一所医馆,广纳贤才,将我的医术传播开来,让更多人受益。”萧逸赞赏地点点头,“此想法甚好,若有任何需求尽管告诉我。” 不久之后,羽落的医馆建成。各地医者纷纷慕名而来,医馆内整日热闹非凡。羽落亲自坐诊,不管贫富贵贱,皆用心医治。一日,一位身患绝症的老者前来求医,其他医者均束手无策。羽落仔细诊断后,决定尝试一种从未用过的疗法。经过数天的精心治疗,老者竟奇迹般康复。此事传出去后,羽落和他的医馆声名大噪。 羽落站在医馆前,望着来来往往求诊的人们,心中默默念道:云儿,我做到了,我会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拯救更多的生命。此时阳光洒下,照亮了他充满希望的脸庞。 然而,羽落心中始终有一丝遗憾。每一次成功治愈病人后的欣喜背后,都藏着一份对云儿的思念。如果当时自己就有现在的医术,或许就能挽救她的生命了。 云儿常常进入羽落的梦里,鼓励他治病救人,甚至与他一起探讨医术,可当他想要触摸云儿时,总是抓不住梦就醒了。原来云儿一直在默默地支持着他,哪怕阴阳相隔。从那以后,羽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把梦中云儿的鼓励写出来放在贴身的口袋里,每日出诊前都会看一眼,仿佛云儿就在身边鼓励着他。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既是为了万千病患,也是为了深爱的云儿。 第72章 编纂医书 白忠义死后,萧逸很快掌控了青云宫,成为了青云宫新一任主人。也有人对白忠义突然的死亡提出质疑,可当他们看到致命的飞刀时,就明白了凶手是谁。毕竟飞刀绝技已经在江湖中失传几十年了,除了上次大战时重伤白忠义,这次还是要了他的命。 萧逸在成为主人后,也象征性的搜查了几日凶手,之后便找了个替罪羊处决了。同时期水牢中的犯人,也被一并处决了,以绝后患。 萧逸是从一名普通的侍卫,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自然深知侍卫们忠诚的重要性,便下令提高了他们的待遇。侍卫们自是感恩戴德,一个个宣誓愿为萧逸肝脑涂地。而其他的头目们,也没有人能制衡了萧逸,有一两名不拥护萧逸的都被杀害了,剩下的只能宣誓效忠了。 自此,萧逸终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青云宫主人,开启了属于萧逸的时代。 一日,萧逸正在宫中赏花,突然一名侍卫慌张跑来。“主上,不好了,城中不少百姓染上怪病,症状奇特,城中的郎中们都束手无策。” 萧逸带着几名亲信侍卫前往城中。只见患病之人脸色青紫,呼吸困难。萧逸急忙去医馆找羽落,而羽落经仔细诊断后,发现是一种罕见的毒草引发的病症。他立即吩咐侍卫寻找解毒药材,并亲自调配解药。经过几日几夜的忙碌,终于制出足够的解药。百姓服用后逐渐痊愈。 此事过后,萧逸在民间威望大增,那些曾经对白忠义之死心存疑虑的人,也渐渐认可了萧逸这位新主人,认为他或许真能带领青云宫走向更好的未来。 萧逸声望日隆,这让他心中暗喜。但他知道,若想长久稳固统治,不能像白忠义那样残暴,还需更多建树,为民办实事。 不久后,他召集宫中所有擅长医术者以及民间神医,宣称要编纂一部集天下奇方于一体的医书。此消息一出,各方响应。萧逸亲自主持此事,将众人分为数组,一组负责收集民间土方,还有一组专门研究疑难杂症的解法。 羽落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他不仅医术高超,且对各类草药习性如数家珍。在编纂过程中,不断有医者前来投靠。有的是为了高额的赏金,有的是为了学习医术,也有的带着疑难杂症的病人来求医,希望在这里能得到更好的医治。 羽落对这些人,都是来者不拒。有治疗方法的就治疗,实在治愈不了的就实行临终关怀,尽量满足病人的要求,让病人慢慢的坦然的接受死亡。 随着医书编纂进程的推进,一些难题也逐渐浮现。一日,一位医者带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这病人所患病症极为奇特,似是多种疾病交织,之前见过的病例全然无法与之相比。众人围聚过来查看,皆是摇头叹息。 羽落却不肯放弃,他日夜守在病人身旁观察症状变化,翻阅各种古籍医案。终于,在一本极少有人涉猎的古医书中找到一丝线索。他依照书上记载尝试新的药方,然而第一剂药下去,病人病情反而加重。 羽落并未气馁,重新调整配方比例并加入几种罕见草药。这次,奇迹发生了,病人的状况开始好转。这件事激励了所有人,大家更加积极投入编纂工作。 在众人齐心努力之下,医书编纂进展飞速,离大功告成之日不远矣。 第73章 忙碌的神医 这日,羽落刚诊治完一位疑难病症患者,正准备静下心来继续编着医书。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几个大汉抬着一位老者匆匆赶来。老者面色青紫,气息微弱。 羽落赶忙将众人引进屋内,伸手搭脉。片刻后,眉头紧皱,此乃中毒之症且毒素极为罕见。他一边吩咐人去煎药稳住病情,一边快速翻找之前游历各地所记录下来的解毒方子。 然而,翻阅许久竟无完全对症之法。羽落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他凭借多年经验和深厚的医学知识,挑选几味药材配成新药方。亲自熬制之后给老者服下。 众人焦急等待之时,老者脸上的青紫之色渐渐褪去,气息也平稳起来。大家皆松了口气。羽落却并未放松,他知道此次只是暂时压制,还需进一步研究彻底解毒之法。于是,他顾不上休息,转身走向书桌,准备将这个病例记录进正在编着的医书中,希望能为后世医者留下更多借鉴。 正当羽落伏案书写之际,萧逸带着厚礼前来拜访。看到羽落一脸疲惫但仍专注于医书编撰,心中更是敬佩。萧逸表明来意,原来是听闻羽落救治老者之事,特来表示感激并看看是否能助其一臂之力。萧逸带来了一些珍稀草药,其中有几种是羽落遍寻不到的。羽落大喜过望,立刻想到或许这些草药能够配出彻底治愈老者的药方。他重新仔细诊断老者症状,结合新得的草药调整药方。经过一番精心调配和煎熬,再次喂老者服下。这次奇迹发生了,老者身上的余毒慢慢消散,最终完全康复。周围之人无不称奇,对羽落的医术更加钦佩有加。此事传遍四方,众多医者纷纷前来请教学习。羽落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经验心得,并将这个成功案例完整地编写进医书之中。而萧逸因为支持羽落的善举,青云宫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也更高了。 随着名声远扬,来找羽落看病的人越来越多,羽落每日忙得不可开交。一日,一位神秘女子前来求医。她看似并无外伤病痛,却面容憔悴。羽落把脉许久,发现她竟是中了一种慢性蛊毒。这种蛊毒极为隐蔽,发作缓慢,但一旦爆发便无力回天。羽落从未遇到过此种情况,以往的医书记载也寥寥无几。 萧逸得知此事后,动用青云宫的力量四处探寻解蛊之法。与此同时,羽落闭关苦思,尝试用各种药物组合实验。数日后,萧逸带回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一种古老的驱虫之术。羽落得到启发,经过几日几夜的努力,终于研制出了解蛊之药。 女子服药后,身体逐渐恢复生机。此事过后,羽落意识到世间还有许多未知病症等待探索。他决定再次踏上旅途,去寻找更多的病例和解法,不断完善医书。萧逸则表示青云宫会全力支持他的远行之旅。 忙完这一切后,萧逸才又开口问羽落:“秦公子,如今你医名远扬,以后有啥打算?”羽落放下手中笔,缓缓说道:“我想继续云游四海,探寻更多疑难杂症,收集各类草药方剂。”萧逸眼睛一亮,“秦公子此想法甚好,不过这一路必定艰辛,不如我派些人手帮助你。”羽落摆摆手,“不必,独自前行反倒自在。” 数日后,羽落背起行囊准备出发。临行前,萧逸递给他一块令牌,“羽兄,这块令牌你拿着,若遇到麻烦,凭此令牌可到任何一处青云宫分舵寻求庇护或帮助。”羽落谢过收下。 羽落踏上行程,一路上风餐露宿。一日,他来到一个偏僻山村,发现村中许多人都患有一种怪病,身体逐渐无力消瘦。羽落决定留下来找出病因和解救之法。他在村子周边探查,发现水源似乎被污染。于是他运用所学知识净化水源,同时用山中草药配制药剂分给村民服用。在他的努力下,村民们的病情逐渐好转。羽落又将此处病症及解决方法记录下来,继续踏上他的行医探知之旅。 世人只知秦神医整日忙碌,却不知是羽落不敢停下来。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发疯般的想起云儿,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刺穿云儿身体的长剑,他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去陪伴云儿。 羽落每到一处风景优美之地,都会想若是云儿还在,她定会很开心。可是,她不在了…… 第74章 归还令牌 羽落望着眼前厚厚的医书,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医书凝聚了他多少心血,无数个日夜的钻研、试验、记录才得以成册。 他决定带着医书去找城中最有名望的老医师。老医师看到这本医书时,眼中满是惊叹。仔细翻阅后,激动地拉着羽落的手说:“此乃绝世医典,若能广泛流传,定能拯救无数生命。” 于是,两人商议将医书大量抄录,并免费发放给各地的医者。消息传开,众多年轻医者纷纷前来求取。随着医书传播开来,许多疑难杂症都有了解决之法。 然而,也引来了一些嫉妒之人。有人暗中散播谣言,称羽落抄袭古籍而成此书。但羽落并不在意,他只一心救治病人。那些被他医治好的患者自发站出来为他正名,最终谣言消散。羽落的名字与他的医书一起,成为江湖上的传奇,被众多医者崇拜。 这日,医馆来了位姑娘,指名道姓要找秦羽落,羽落一看竟是雷姑娘。赶忙请雷姑娘去后面的书房叙话。羽落问雷姑娘:“老庄主身体可好,雷剑山庄一切都好吗?”雷姑娘说:“父亲身体很好,山庄也一切都好,当白忠义被杀的消息传出去后,父亲就知道一定是你杀的,他说除了你,没人能杀了白忠义。”羽落淡淡地说:“那些都过去了,不想再提,如果云儿在的话,一定会阻止他的,他总是对不起云儿。” 雷姑娘看他伤感起来,便岔开了话题,问他:“怎么不回山庄,在雷剑山庄也可以悬壶济世啊?”羽落说:“我虽然是给别人治病,但也是对我自己的救赎,更是为了完成云儿的夙愿。”雷姑娘说:“父亲还以为你是怪他骗了你呢,让我代他给你道个歉。” 羽落说:“老庄主的做法他能理解,毕竟事情也是他惹出来的,不怪任何人。既然你来了,我就介绍你和青云宫现在的主人认识一下,以前的恩怨就此揭过,让老庄主放心。”雷姑娘说:“行,都听你的安排。” 羽落马上派人去请萧逸,并从抽屉里拿出当时雷姑娘给他的令牌物归原主,再次感谢了雷姑娘。雷姑娘看着令牌,她知道以前的大护法如今已成了威震一方的青云宫主人了,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怪她的欺骗。 不多时,萧逸匆匆赶到。他一袭黑衣,质地华贵,已然有了上位者的风度。进入房间,看到雷姑娘先是一愣,觉得在哪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随后礼貌地拱手行礼。羽落笑着介绍:“萧兄,这位是雷剑山庄的雷姑娘;雷姑娘,这便是如今青云宫的主人萧逸。”雷姑娘微笑着说道:“久仰大名,我是曾经心悦于你的人,看样子你已经忘了?”萧逸想起来了,这就是说对他“心悦已久”的姑娘。羽落说:“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 萧逸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还是雷姑娘打破沉默,说道:“萧大哥,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和小女子计较,更不能迁怒于雷剑山庄,我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了。”并双手奉上令牌。 萧逸接过令牌,说:“一个玩笑,何必介怀。以后青云宫和雷剑山庄的恩怨,一笔勾销。”雷姑娘高兴地跳了起来,拉住萧逸的胳膊说:“萧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以后青云宫都不再针对雷剑山庄了?”萧逸都囧得红了脸,雷姑娘才意识到自己的过分举动,慌忙松开了手,听见萧逸说:“当然是真的,以后青云宫和雷剑山庄还要守望相助,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一宁心里太高兴了,听到这个消息,父亲一定会开心的,不用再整日地提心吊胆了。她提出,庆祝他们难得相聚,她要请萧大哥和秦公子喝酒,一醉方休。 他们来到了酒楼,萧逸直接把酒楼包下了,要和他俩敞开了喝。从一名普通的侍卫,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高位,各种心酸只有自己知道,萧逸难得这么放松,没想到很快就喝醉了。雷姑娘是解决了青云宫和雷剑山庄的矛盾,心中难免兴奋,也多喝了一些有了醉意。只有羽落还保持清醒,可是中途有急诊病人需要他去处理,只好让侍卫们照顾好他俩,完了送雷姑娘回医馆,就急匆匆走了。 第75章 阴差阳错 羽落回到医馆,发现是一个小孩突发急症昏迷不醒,周围的人不知所措。羽落虽醉意朦胧,但医者本能瞬间被唤醒。他踉跄着走向前去,蹲下身子查看孩子的状况。羽落伸手搭脉,发现孩子脉象紊乱,气息微弱。他忙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消毒后便扎向孩子穴位。一针下去,孩子缓缓睁开眼,众人发出惊叹之声。羽落又细致入微地给孩子全身施了针,并开了一副简单调理的方子让人赶紧去抓药。 照顾孩子服药后,羽落才松了口气,酒也醒了大半。心想刚刚醉酒险些误事,日后定要更加自律才行。 这时已是深夜,可雷姑娘还没回来,难道是喝醉了?羽落急匆匆的又返回酒楼,刚进去就发现萧逸的侍卫都围坐在一起,他急忙问道:“他们还在喝酒?”侍卫们支支吾吾的没一个人回答他,羽落觉得不对劲,急忙飞奔上二楼,发现静悄悄的。纳闷的羽落推开雅间的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散落一地的衣服,透过纱帘依稀可见贵妃榻上的人影。 惊讶的羽落急忙退了出去,他一个大男人肯定不能进去。突然想起雷姑娘还带了一个丫鬟,又匆匆下楼去找。侍卫们说那个丫鬟一直吵嚷着要上二楼,可他们不敢打搅主人,就把丫鬟的穴道封了关在一楼雅间里。 羽落愤怒了,大声呵斥着,让他们赶紧把人放出来。那个丫鬟刚被解了穴道带出来,就求羽落快去找他们家小姐。羽落把丫鬟带上了二楼,在雅间门口对丫鬟说道:“里面的两人可能是酒后乱性,先不要声张,你进去后把那个男人叫醒说我在门外等他,他出来后你再给雷姑娘穿好衣服,别怕,我在门外等你!” 丫鬟进去后看见一地狼藉,不知所措。但想到自家小姐的名声,还是鼓足勇气走向贵妃榻。轻轻摇了摇萧逸,小声说:“公子,外面的秦公子正在等您。”萧逸迷糊中醒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一惊,赶忙整理衣物走了出去。 羽落黑着脸站在门外,萧逸尴尬地抱拳行礼。羽落压低声音道:“今日之事若传出去,雷姑娘名节不保,你打算如何解决?”萧逸面露愧疚之色,“此事全因我之过错,我定会负责到底。” 此时丫鬟已将雷姑娘衣衫整理好,扶着她慢慢走出。雷姑娘满面羞红,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措。羽落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萧逸上前轻声说道:“雷姑娘,萧逸愿娶姑娘为妻以保姑娘名誉。”雷姑娘抬头看向萧逸,又看了看羽落,随即哭着跑开了。留下萧逸和羽落二人面面相觑。 “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吗?”羽落问萧逸,萧逸说:“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虽然我喝多了,但真的不是我主动的,我发誓!”羽落知道雷姑娘有心上人,又问道:“雷姑娘是不是把你认错了,误认为是别人了?” 萧逸努力地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雷姑娘已经喝得醉眼朦胧,好像嘴里叫着“玄琅哥哥”,就亲了上来,他拦都拦不住,推搡中两个人都摔倒了,雷姑娘趴在他身上到处拱火,弄得他实在忍不住了才发生了关系。整个过程雷姑娘可是热情似火啊,好像被欺负的人是他才对啊! 第76章 决裂 作为男子汉大丈夫,萧逸当然不会承认是雷姑娘把他推倒的,更不会承认还是把他误认成了别的男人。他只能对萧逸说:“今天的事是他做得不对,要打要罚都认了。如果要他负责,他也在所不辞!” 事已至此,羽落也没办法,只能先回去安慰安慰雷姑娘,再谈下一步的想法。 羽落匆匆赶到雷姑娘的住所,却发现房门紧闭。他敲了许久的门,里面也毫无动静。心中焦急万分的羽落担心雷姑娘出什么意外,便绕到屋子后面,从窗户翻了进去。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留着一封信。羽落急忙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今日之事太过荒唐,我不愿再与此事纠缠,从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羽落顿时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 与此同时,萧逸也是坐立难安。他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鲁莽至极,给雷姑娘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思来想去后,他决定亲自去找雷姑娘解释清楚。当他来到雷姑娘的住处时,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羽落。羽落将信递给萧逸,萧逸看后懊悔不已。 羽落对萧逸说:“我得亲自去雷剑山庄一趟,这件事非同小可,事关姑娘家的名声,万一雷姑娘想不开怎么办?”萧逸说:“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雷剑山庄。一路上,羽落眉头紧锁,萧逸亦是满脸愧疚。 到达雷剑山庄后,守卫却拦住了他们。羽落急切地表明来意,守卫却说小姐去青云宫还没回来。两人听后心急如焚,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羽落突然想到了青城山,雷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定是去青城山找玄琅了。 于是,两人即刻转身前往青城山。一路上,羽落不断自责,如果当时自己能多照顾下雷姑娘的情绪就好了,而萧逸则默默不语,满心都是后悔。 到了青城山脚下,他们顺着山路疾奔而上。终于,在一处静谧的山谷溪流边找到了雷姑娘。她正在奋力挣脱玄琅的拥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大声嘶吼着:“放开我,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你放我走!” 还没等羽落反应过来,萧逸已经冲上前,一把甩开了玄琅的胳膊,把雷姑娘拉了过来。雷姑娘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与委屈。萧逸也诚恳道歉:“雷姑娘,当日是我莽撞,错不在你,受惩罚的人应该是我!”雷姑娘甩开萧逸的手,情绪又激动起来,大叫着:“别碰我,你滚开,离我远点!” 看到这一幕,玄琅瞬间醒悟了,他大声质问雷姑娘,“他是谁,是不是你爹要你嫁的秦羽落?”听到这儿,羽落满脸黑线。他劝孟玄琅:“你冷静点,我是秦羽落,但我有心上人,从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关系。” 玄琅懵了,那这个暧昧的男人是谁?他又抓住雷姑娘,大声质问她:“你告诉我,他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雷姑娘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 萧逸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掌推开了玄琅,把雷姑娘拉到了身后,对着玄琅说道:“我是萧逸,就算你青城派掌门人来了也得对我毕恭毕敬,雷姑娘是我的女人,你以后离她远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雷姑娘说:“萧逸,你别胡说八道,我才不要做你的女人,我恨你!”说完就跑了。萧逸急忙追了上去。 听到这里,再笨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玄琅坐在地上,眼神呆滞,难怪一宁突然要跟他分手,原来是傍上青云宫的主人了。他只是青城派一名资质平平的普通弟子,就算师父喜欢他,也不会把掌门人的位置传给他,所以一宁总是不让他去雷剑山庄提亲,说她爹不会答应的。反观萧逸,雷老庄主一定很满意吧。想到这儿,玄琅悲从中来,默默地流下了泪水。听萧逸的口气,已经和一宁有了夫妻之实,而他和一宁在一起三年了,都舍不得吻她。心目中冰清玉洁的神女,却已经承欢于别人身下了,玄琅只觉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晕倒了…… 第77章 放狠话 萧逸追上雷姑娘,大声质问道:“那天晚上你醉了,是把我当成他了吗?”雷姑娘转过身,眼神中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随后故作镇定道:“是又怎样,与你何干?”萧逸的心像是被重重捶击了一下,他咬咬牙说:“我本来还想着对你负责,怕你想不开,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雷姑娘委屈的又哭了起来:“我与玄琅哥哥青梅竹马,心心相印,都是因为你,我恨你!”萧逸苦笑道:“你别哭了,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怨我,你打我出出气。” 雷姑娘却摇了摇头:“我不会打你,也不会要你负责,你只要离我远远的,不要再跟着我。”萧逸听后沉默良久,缓缓说道:“罢了,感情之事强求不得,祝你与他幸福。”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影略显落寞,只留下雷姑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随后赶来的羽落,把雷姑娘送回了雷剑山庄,并叮嘱雷姑娘,如果改变主意了,及时通知他。 雷姑娘回到雷剑山庄后,就一病不起。雷家上下遍寻名医,可众人皆束手无策。雷姑娘每日昏沉,口中不时念叨着玄琅哥哥。 这日,一位神秘的游医路过雷剑山庄,听闻雷姑娘病症奇特,主动求见。此游医一番诊治之后,眉头紧皱。原来雷姑娘并非身染重疾,而是心病。他开了一副调养心神的方子,又悄悄告诉雷家之人,解铃还须系铃人。雷家无奈之下只能派人去找玄琅,可玄琅远游在外一时无法归来。 雷姑娘的病,就这样时好时坏的持续了两个多月,眼看人已经瘦的皮包骨了。这时有人提到了秦公子,说秦公子现在可是名满江湖的神医,不如把他请过来。老庄主犹豫再三,为了女儿,亲自去请羽落。 羽落听说雷姑娘病了,马上把医馆托付给徒弟,跟老庄主即刻启程回雷剑山庄。 雷姑娘的状态把羽落都吓了一跳,眼窝深陷,嘴唇干裂,面黄肌瘦,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羽落一诊脉,发现她的脉象很乱,但隐约有一丝丝的滑脉,再结合她茶饭不思的症状,难道真是怀孕了? 羽落没有说出真相,他对万分焦急的老庄主撒了一个谎,说:“雷姑娘的病非常复杂,他得好好思索一下该怎么用药,有几个私密的问题,他需要和雷姑娘聊聊,请大家回避一下。”老庄主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让丫鬟们都出去了,他自己也退出了房间。 这时羽落很慎重的问道:“一宁,你是不想活了吗?”雷姑娘点了点头。羽落又接着问道:“如果你怀孕了,你也要带着未出生的孩子一起死吗?”雷姑娘涣散的眼神马上聚焦了,她说:“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羽落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这段时间你的月信一直没来的话,基本就确定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如果再不好好调养的话,你的孩子可能会流产或者停止发育。” 这时,一宁终于哭了出来,她说:“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连死都这么难吗?我该怎么办啊?”羽落等她发泄完了,才继续劝她:“孩子是无辜的,为了孩子,你要振作起来。这个消息我会替你隐瞒的,你现在的脉象很乱,一般的郎中诊不出来。但是接下来,有一件事是你必须要接受的,在你显怀之前,要先成亲,你明白吗?” 雷姑娘又开始哭了起来,说:“玄琅哥哥不会要我了!”羽落说:“忘了他吧,接受孩子父亲的求娶,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好吗?” 第78章 盛大的婚礼 雷姑娘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艰难的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羽落安排好雷姑娘调理身体的方子,就告别老庄主返回医馆了。 羽落让弟子拿着令牌马上去青云宫请萧逸前来,就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萧逸看到令牌,即刻就来了,进了医馆就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羽落带萧逸来到了后院,让弟子都回避了,这才郑重其事把事情告诉了萧逸。萧逸怎么也想不到,就那么一次,雷姑娘就怀孕了,并且现在还伤及了母体。萧逸陷入了迷茫,他也不知该怎么解决? 看他的反应,羽落开门见山的说:“雷姑娘是个好姑娘,为了孩子,你们成亲吧!”萧逸明白,也只能这样了。 羽落说:“你让手下马上安排聘礼,我陪你去雷剑山庄下聘,正好你也见见雷姑娘。”萧逸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萧逸回到住处后,吩咐手下人尽快筹备聘礼。他深知此事刻不容缓,雷姑娘如今怀着身孕还伤了母体,必须给她名分好生照料。手下们迅速行动起来,不到半日就将聘礼准备齐全。 萧逸带着聘礼与羽落前往雷剑山庄。雷剑山庄上下得知他们前来,早早就在庄门等候。雷姑娘站在人群后面,脸上带着羞涩与不安。 萧逸走上前去,先是向雷剑山庄众人行礼致歉,表明此次前来的诚意。而后命人抬上聘礼。雷剑庄主看到聘礼丰厚,又见萧逸态度诚恳,心中的不满也消散了许多。 萧逸走向雷姑娘,轻声说道:“姑娘放心,此后我定护你周全。”雷姑娘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迷茫。 之后,萧逸和雷剑山庄商定好了成亲日期。在离开雷剑山庄回返途中,萧逸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雷姑娘和孩子,把曾经亏欠云儿的一并都补偿了。萧逸满怀惆怅的对羽落说道:“以前和云儿在一起时,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云儿,如今我有能力保护她了,可她却不在了。”萧逸难过地哽咽了。羽落却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管是时光还是人,都再也回不来了,忘了她吧,就算她还活着,喜欢的人也不是你。” 萧逸听了羽落的话,默默不语。成亲之日很快到来,整个雷剑山庄张灯结彩。雷姑娘身着凤冠霞帔,美丽而娇羞。萧逸看着眼前的新娘,心中五味杂陈。老庄主虽说很满意萧逸的身份和诚意,但唯一的女儿出嫁,也难免失落。 很快吉时到了,新娘子要上轿了,在炮竹声中萧逸带领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返回青云宫。萧逸的大喜之日,青云宫也是红绸漫天,高朋满座,到处洋溢着喜乐的气氛。 萧逸牵着雷姑娘的手,缓缓走进喜堂。婚礼顺利举行,萧逸和雷姑娘拜堂成了亲。完礼后,宾客们纷纷送上祝福。洞房花烛夜,萧逸轻轻挑起雷姑娘的红盖头,看着她娇美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然而,雷姑娘却怯生生地说:“相公,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云儿姐姐,但我会努力做好妻子的。”萧逸微微一愣,随后温柔地握住她的手道:“娘子,既然我们已成亲,我定会对你好的。” 然而,几日后,雷姑娘的身体突然出现异样,腹痛难忍。萧逸赶忙找来羽落诊治。羽落一番查看后,眉头紧皱。原来雷姑娘之前受伤未痊愈,此次成亲劳累过度引发旧疾。 萧逸心急如焚,四处寻找珍稀药材。终于寻得一味关键药草,配合羽落精心调配的药方,雷姑娘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 经历这场风波,萧逸更加珍惜雷姑娘,每日陪伴左右。雷姑娘感受到萧逸的真心,心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她决定放下顾虑,好好与萧逸过日子,一起期待孩子的降临。 附加1章 内心独白 夜深人静的时候,萧逸才敢直面内心的真实情感。他从十六岁起,就悄悄喜欢云儿,可那时的云儿是老主人的掌上明珠,是整个青云宫的团宠,岂是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能肖想的! 萧逸总是默默地关注着云儿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有一点表露出来。直到那次云儿落水被他救起来后,云儿就开始注意他了。云儿突然的关注,让他受宠若惊,甚至不敢接受,他怕自己龌龊的想法亵渎了美好的云儿。 可云儿任性惯了,岂会因为他的退缩而放弃,反而对他越发的上心。在云宫的朝夕相处中,情窦初开的云儿竟然喜欢上了他。 但自卑懦弱的他,连回应都不敢回应,尤其是老主人警告过他后,他更是刻意地与云儿保持距离。他就像是地上的癞蛤蟆,云儿就是那骄傲的白天鹅,就算他们真心相爱,老主人也不会让云儿嫁给他的。 这些萧逸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如果他做错了事情,老主人杀了他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所以他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明明心里喜欢的要死要活,却一点也不敢表达出来。 那时候,他每天都要洗冷水澡,以浇灭不该有的欲望。可是,在血气方刚的年龄,身体里那股欲望越浇越旺。一次醉酒后,云儿来照顾她他,那迷人的体香让他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熊熊燃烧的爱火了。他控制不住地去亲吻云儿,越吻越深,云儿竟然没有拒绝他,还笨拙的回应着,在他早已发烫的身体上到处点火。 那一刻他只想好好爱云儿,哪怕是明天就被老主人打死,也在所不惜。那一次,云儿让他成为了真正的男人,他们终于完成了灵与肉的结合。 从此,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每时每刻都想与云儿在一起。趁着无人注意的空档,便热烈的接吻,他们的柔情蜜意怎么藏都藏不住。最终传到了老主人的耳朵里,他被狠狠地打了一顿,扔到了青云宫外,他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云儿冲破重重阻碍,又把他接回了云宫。那时候,他就发誓,一定要用性命来保护云儿。 可如今这情况,云儿不知所踪甚至有可能已经死了,而他因为孩子必须对另外一个人负责。萧逸痛苦地握紧拳头,心中满是悔恨。 等孩子出生了,他就会和雷姑娘坦白。她想要孩子就带走,不想要就留下,再给雷姑娘一笔丰厚的补偿,让她自己选择是留在青云宫还是返回雷剑山庄都可以。 当天亮的时候,他还得忘掉这一切,继续扮演深情地人设。萧逸觉得自己都快人格分裂了,可是又不得不维持着这样的现状。 黑暗逐渐褪去,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萧逸终于沉沉的睡去了。只有在梦中,他才能见到云儿,听云儿叫他“萧逸哥哥”。梦醒后,一切都破碎了,他只得强打精神做别人的夫君。 第79章 补偿 大婚后,萧逸一改往日的作风,一次也没去过倚香阁,整日与夫人腻在一起。 这天,夫人忽然想吃城东那家老字号糕点铺的点心,萧逸听闻后,立刻放下手中事务赶去城东。到达糕点铺才发现今日排队之人极多,大多都是些达官贵人派仆人前来购买。萧逸站在队伍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但他毫不在意,一心只想尽快买到夫人爱吃的点心。 好不容易排到他,却被告知最后一份已被前面那人买走。萧逸心急如焚,赶忙追上那位买家,表明来意并愿意出高价购得。那人认出萧逸,又钦佩于他对夫人的深情,便将点心让给了他。 萧逸带着点心匆匆赶回宫中。夫人看到他满头大汗却紧紧护着点心的模样,既感动又心疼。萧逸温柔地喂夫人吃着点心,看着夫人满足的神情,他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在他心中,只要夫人开心,自己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萧逸对夫人的深情,整个青云宫都在称颂。可一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与萧逸并无感情基础,只因一次酒后乱性才不得不绑在一起,萧逸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呢?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好像萧逸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日,阳光正好,一宁散步走到了云宫门前。她心中好奇,想进去看看,却被侍卫拦住了,说主人吩咐不让任何人靠近!丫鬟急忙说:“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夫人,不是闲杂人等!”看守的侍卫说:“夫人也不能进,这是主人的吩咐,还请夫人不要为难手下。” 丫鬟还欲争辩,被一宁拦住了,说咱们回去。晚上萧逸回来,看夫人的脸色好像有心事,便调侃道:“在青云宫,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的夫人。”丫鬟气呼呼的说道:“夫人想进去云宫看看,竟然被侍卫拦住了!” 一提到云宫,萧逸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语气也低沉了许多,说:“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以后不要再去了。” 一宁一听这话就来气了,说:“我就是一时好奇,想进去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去就不去!”说完她就等着萧逸哄她,一般萧逸是不会让她生气的。 可等了半天也没动静,一抬眼却见萧逸的脸阴沉的吓人,她也不知哪里说错了。萧逸只留下一句话“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今晚不回来了”,就转身离开了。 萧逸走后,一宁才流下了泪水,原来一切的好都是伪装的,与云儿相比,她就是个笑话,哪怕她已经怀了他们的骨肉。一宁越想越伤心,哭的停不下来,丫鬟劝不住,只能让侍卫去找主人。 可侍卫回来了,说没找到主人。一宁明白,萧逸是不想见她。好,既然躲着她,那她就回雷剑山庄,再也不见他。 一宁让丫鬟收拾东西,明天天一亮就出发回雷剑山庄。丫鬟收拾了两大包,一宁又觉得带着累赘,便什么也没带,只身和丫鬟气鼓鼓地出了青云宫。 第80章 被父亲责备 一宁踏入雷剑山庄,往昔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一宁委屈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这可把老庄主吓坏了,以为一宁是哪里不舒服了,一宁却只哭不说话。庄中的弟子看到一宁归来便大哭,眼中也充满了疑惑。一宁直接走向自己以前居住的小院,那里还保持着原样。 老庄主关切地询问一宁为何突然回来,一宁只是简单地说在外累了。庄主也不多问,只嘱咐一宁好好休息。 夜里,一宁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心中满是充满了悔恨,但不知该怎样跟父亲诉说。 第二天清晨,一宁早早就起床了。刚出房门,就看见父亲在院子里站着。 “孩子,你若有难处,莫要独自扛着。”老庄主终于忍不住开口。一宁脚下动作一顿,眼泪在眼眶打转,随后将萧逸心里装着云儿的事说了出来。一宁虽心有犹豫,但在老庄主的鼓励下,还是鼓起了勇气。毕竟,这里才是她坚实的后盾,无论遭遇何事,雷剑山庄都会庇护她。 可是,父亲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难以接受,父亲语重心长的说:“一宁啊,嫁了人就是大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何况你的夫君还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云宫主人!别说他只是心里有旧情人,就算他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你也得接受啊。” 父亲又说:“外面都传说萧逸对夫人那是呵护备至啊,趁萧逸对你上心,你要好好和他培养感情,将来孩子出生了,你要照顾孩子,他肯定还会有别的女人,你只要做好夫人该做的事情,其他的有为父给你撑腰呢!” 一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父亲,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女儿难道就要如此委曲求全吗?”老庄主叹了口气,“孩子,这世间之事本就不尽如人意,女子大多如此。”一宁咬着嘴唇,心中满是倔强,“我偏不!我雷一宁也是堂堂正正之人,不会在这种毫无尊严的婚姻里苟延残喘。” 说完,一宁转身回房收拾行李。老庄主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女儿会如此决绝,赶忙阻拦。一宁推开父亲的手,“父亲,您不必劝我,若是您今日拦得住我,日后也拦不住我寻死的心。”老庄主无奈地放下手,一宁背着包袱快步走出小院。她决定去找萧逸,当面问清楚他到底把自己当作什么,如果只是一个摆设,那这段婚姻不要也罢。哪怕从此孤身一人浪迹天涯,也好过在虚假的爱意里自欺欺人。 一宁一路疾行,然而半路上却遭遇不测。一伙蒙面歹人突然窜出,二话不说就将一宁绑了起来。一宁拼命挣扎呼喊,但无济于事。歹人们将她带到一处偏僻的山洞。 原来这伙歹人是受了萧逸仇家的指使,知道一宁是萧逸的夫人,想用她来威胁萧逸。一宁被困在山洞中,心中却异常冷静。她想起自己学过的一些医术知识,发现山洞角落里生长着一种特殊草药,有轻微麻醉效果。 于是她悄悄收集草药,趁着看守的歹人不备,猛地将研磨后的草药粉末吹向对方。歹人吸入后渐渐意识模糊,一宁趁机挣脱绳索逃出山洞。但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用周围的藤条设下简易陷阱,当剩余的歹人追来时纷纷中招。 一宁成功脱身,她心中更加坚定去找萧逸问个明白的想法。她深知只有面对真相,才能真正决定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她也要勇敢前行。 第81章 萧逸去哪了 一路上越想越气的一宁,回到青云宫横冲直撞地去找萧逸,却被告知萧逸不在。 一宁带着满腹委屈去找羽落,羽落急忙安慰她,让她先别生气,否则对宝宝不好。一宁告诉羽落:“萧逸依然爱着云儿,她只是想进云宫看看,都被指责无理取闹。” 羽落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泪流不止的一宁,只能说他去把萧逸找过来,让一宁先在后院休息一会儿。 羽落亲自去了青云宫,却被告知萧逸几天都没回来了,转身出了门,羽落心中升起疑惑与担忧。他深知萧逸的为人,不应如此薄情对待怀有身孕的一宁。羽落又去了几个他们常去的地方,可是并没有萧逸的身影。 接着他又去了后山的竹林,听说萧逸心烦时便会在此处静思。羽落沿着蜿蜒的小径快步前行,只听见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忽然,他发现远处有个人影晃动,走近一看正是萧逸。只见萧逸一脸疲惫,眼睛望着远方出神。 羽落忍不住上前质问:“一宁怀着你的孩子,你为何几日不归还让她受此委屈?”萧逸长叹了一口气说:“难道我对她不好吗?羽落,当年云儿与我在一起时,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侍卫,什么都给不了她,甚至保护不了她,可她依然满心满眼的都只有我!如今,我已大权在握,给一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可她还不满足?她为什么非要去云宫呢?”羽落听后眉头紧皱:“我不能理解你的感受,我忘不了云儿,就不会去爱别的女人,更不会和别人成婚。”萧逸沮丧的说道:“我不爱她?难道她就爱我吗?她的心里还不是装着青城山那小子!”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萧逸回到医馆,只好说没见到萧逸,让一宁先在后院住下,养好身体。 过了几日,萧逸还是没来,羽落只得再次去寻。问了青云宫总管后,直接去了倚香阁。羽落踏入倚香阁,那刺鼻的脂粉味让他不禁皱眉。看到萧逸正沉浸在温柔乡中,羽落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萧逸,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玩乐?”羽落大声呵斥道。萧逸抬起醉眼朦胧的双眼,看到是羽落,满不在乎地说:“你来干什么?莫不是也来找姑娘。”羽落上前一把拉起他,“一宁怀着你的孩子,满心期待等着你,你却在此处寻欢作乐,还让她受尽委屈,你对得起她吗?”萧逸听闻一宁怀着孩子,酒意醒了几分。但仍嘴硬道:“有些事她不该管。”羽落冷哼一声,“不管怎样,现在你必须跟我回去面对一宁。”说着便强行拉着萧逸往外走。萧逸虽不情愿,但想到一宁怀着孩子,终究还是跟着羽落往医馆走去。 而一宁在后院翘首以盼,眼中含着泪,心里既害怕萧逸不来,又担心他来了两人会大吵一架伤到孩子。她真是越来越后悔,嫁给萧逸…… 傍晚时分,羽落和萧逸一起回来了。一宁劈头盖脸就质问萧逸:“你去了哪里?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萧逸一脸惊愕,他没想到一宁会如此直白地质问。 沉默片刻后,萧逸缓缓开口:“一宁,我不想欺骗你,我们的联姻本就不是因为爱。”一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正欲转身离开,萧逸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既然娶了你,你就是青云宫的女主人,只是有些事你不该管。”一宁愣住,泪水在眼眶打转:“好,萧逸,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说完便伤心地大哭起来。萧逸将一宁紧紧拥入怀中,轻声道:“是我错了,莫要再气,别伤到孩子。” 一宁觉得萧逸是在敷衍她,便要住在医馆,不回青云宫。任凭萧逸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最后萧逸没了耐心,拂袖而去,一宁哭得越发伤心…… 第82章 流产 痛哭的一宁,忽然觉得肚子一阵绞痛,痛得几乎昏厥过去,下身满是鲜血,周围伺候的丫鬟吓了一跳,急忙去扶一宁。一宁却让丫鬟,快去找神医。 羽落匆匆赶来,一宁已经疼的倒在了地上,裙子上大片鲜红的血迹。羽落先把一宁抱到了床上,一诊脉发现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派人赶紧去请稳婆,又派出一人去找萧逸。一宁躺在床榻之上,肚子疼得来回翻滚,泪水不断滑落。 她怎么也没想到,孩子就这么没了。看到一宁如此憔悴的模样,羽落心疼不已,紧紧握住一宁的手,让一宁不要紧张。羽落对一名女弟子口述了几味药,让她赶紧去煎。 这时丫鬟带来了一位老婆子,说是附近的稳婆。稳婆说:“她要检查一下这位夫人,让神医先回避一下。”羽落说:“好的,有劳了。”可是一宁紧紧拽住羽落的手,就是不松开,哭着说:“我害怕,我好害怕,你别走,你别走!” “一宁,你再忍耐一下,让稳婆给你检查一下,很快就好的。我去给你煎药,喝了药就不疼了。”羽落轻声安慰道。随即抽出手大步出去了。 稳婆轻轻掀开被子,仔细查看起来。一宁咬着嘴唇,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稳婆一边检查一边摇头,随后叹了口气。一宁见状,心中更是慌乱,忙问道:“婆婆,怎么样了?”稳婆缓缓开口:“夫人这身子伤得重呐,以后怕是很难再有身孕了。”一宁听后如遭雷击,眼神变得呆滞。 此时,萧逸急匆匆赶到,冲进屋内看到失魂落魄的一宁,心疼极了。他怒视稳婆:“可有办法医治?”稳婆无奈地摇了摇头。萧逸转身抱住一宁,轻声哄着。 羽落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听到稳婆的话也是一愣。他将药递给一宁:“先把药喝了吧,调养身子要紧。”一宁机械地接过药喝下。萧逸看向羽落说道:“怎么会这样?” 刚喝完药的一宁,听到萧逸的话,突然像疯了一样,把碗摔到地上,歇斯底里的捶打着萧逸。萧逸知道一宁心里难受,就这样默默地让她出气。一宁终于撑不住晕倒了。 羽落急忙拿出银针,为一宁治疗,并让萧逸先出去,不要再刺激她了。 一宁醒了,看见羽落,声音沙哑地说:“我那么小心地呵护这个小生命,可是还是失去了它。” 羽落轻轻擦拭着一宁脸上的泪痕,“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身体。应该知道只有自己健康了才有可能迎接下一个宝宝。” 一宁听了这话,微微动了动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随即又黯淡了。一宁缓缓闭上眼,片刻后再次睁开,眼里满是决然:“秦公子,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但我已不想留在这伤心之地。”羽落担忧地看着她:“你身子还未恢复,不可乱跑。”一宁苦笑:“留在这里只会徒增痛苦,我想回雷剑山庄。”羽落深知无法阻拦,只能默默点头,让她养好身子再说。 当萧逸得知一宁要离开时,心急如焚。他来到一宁房内,苦苦哀求:“一宁,不要走,都是我的错,我会好好弥补。”一宁别过头:“我们成婚,就是因为孩子,如今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们也不用绑在一起了。”萧逸看着一宁冷漠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第83章 父亲来了 萧逸觉得心力交瘁,万般无奈之下给雷老庄主写了封信,说明了一宁流产的事,并委婉的表达了一宁要离开的想法。 雷老庄主收到信后大惊失色,既担心一宁的身体,又怕她做出傻事。立刻启程前往青云宫,准备当面劝说一宁。 数日后,雷老庄主赶到。看到虚弱的一宁,他心疼不已,一宁也是流泪不止。萧逸满脸愧疚地站在一旁。 雷老庄主面色阴沉地质问萧逸到底发生了何事,弄成这个样子,萧逸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老庄主长叹一口气,“先养好身体,孩子还会有的。” 一宁听出爹又想做和事佬,急忙说道:“我俩没有感情基础,绑在一起两个人都痛苦,等再过些时日,身体好了,我就离开这里!” 老庄主一听这话,眉头紧皱,“不行,你现在身体如此虚弱,出去怎么生活?再说名声还要不要了?”一宁咬着嘴唇,坚定地说:“爹,我的命是捡回来的,名声早就不在乎了。只要离开这伤心之地,怎样都行。”萧逸心中一痛,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老庄主来回踱步,突然停住脚,看着萧逸说:“女婿,你是怎么想的,我一直听说你们感情很好啊,怎么闹成现在这样?” 萧逸说:“岳父大人,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一宁。如果她真的想离开,我尊重她!” 老庄主听到萧逸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感觉事情不妙,一宁再这样闹下去,可就真的完了。他对萧逸说:“你也累了,先回青云宫休息,我再劝劝一宁,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不能稍有不顺就放弃啊。” 萧逸说:“那就辛苦岳父大人了,我确实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告辞。” 萧逸出来后,老庄主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开导一宁,说:“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嫁进青云宫做夫人吗?现在孩子虽然没了,但萧逸对你还是挺上心的啊,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一宁摇摇头,眼神透着疲惫与决绝,“爹,您不懂,我们之间存在太多无法弥补的裂痕。”老庄主还欲再劝,一宁捂着胸口轻咳起来。老庄主赶忙上前轻抚她后背,焦急道:“你看你这身子骨,还逞强。”一宁缓过来后,轻声说:“爹,在这里每一刻我都会想起失去的孩子,我无法释怀。”老庄主沉默了,他深知女儿的倔强,只能先假意妥协。 随后,他转身对一宁说:“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爹也不再强留。不过你得答应爹,一定要好好调养身体。”一宁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庄主,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微微点头。 而后,雷老庄主亲自熬制滋补的汤药给一宁喝,在雷老庄主的精心照料下,一宁的气色逐渐好转起来。 老庄主对前来探望的萧逸说,“先带一宁回去调养好身体,散散心,过些时日你再来接她。”萧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84章 夫人走了 老庄主咨询了羽落的意见,决定三日后出发。听闻消息的萧逸,赶来和一宁道别。 萧逸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一脸苍白憔悴的一宁,心中满是愧疚。“一宁,回去后调养好身体,需要啥就给我捎个信。”他涩声说道。一宁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再无往日深情,只有无尽的失望和决绝。“不必假惺惺了,我们缘尽于此,分开对我们二人都是一种解脱。”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萧逸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衣袖,“一宁,是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也没能好好照顾你。”一宁的身子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打转,“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我的孩子没了,心也死了。”萧逸无言以对,默默退出了房间。 院子里,老庄主看萧逸脸色不好,想着定是一宁说了难听的话。急忙上前对萧逸说:“女婿啊,一宁心情不好,你别和她一般见识。自你们成婚以来,你对她的呵护我都知道,等她身体好了,我就将她送回来。” 萧逸明白老庄主是不想让他们分开,便对老庄主说道:“岳父大人,你也别强迫一宁,如果她执意要分开,我尊重她。哪怕以后我不是你的女婿,雷剑山庄和青云宫也是守望互助的,你放心。” 老庄主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孩子没了,还会有的,你们都还年轻,咋就这么想不开呢?”萧逸没有接话,只是抱拳行了个礼,说有事先走了。 回到青云宫的萧逸,心乱如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云宫门口。萧逸走进云宫,里面静谧得可怕。他坐在平日休憩的石凳上,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却感觉无比陌生。他想起曾经与云儿在这里度过的快乐时光,那时云儿总是笑语嫣然,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萧逸闭上眼,试图驱散那些回忆带来的痛苦。正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萧逸警觉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宫中负责照料花草的老仆。老仆恭敬地向萧逸行礼,而后轻声道:“主人,这云宫里的草木皆有情,它们或许能懂主人的愁绪。”萧逸苦笑一声,“草木怎会懂人之情?” 老仆却缓缓摇头,“主人莫要小瞧了这一草一木,当年云儿姑娘在世时,对它们精心照料,倾注了许多心血,它们身上有着云姑娘的气息和情感。主人若细细感受,或能得到慰藉。” 萧逸心中一动,他轻轻抚摸身旁的一棵小树,思绪仿佛飘回从前。突然,他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内心的烦闷竟减轻了几分。他意识到也许真如老仆所说,这些承载过往的草木能够缓解他的痛苦。 于是他每日都会来到云宫,与这些草木相伴,渐渐地,他的心伤虽未痊愈,但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难以忍受,但他对云儿的思念,却日益加深。 萧逸明白了,和一宁盛大的婚礼,甜蜜的相处,都没能冲淡他内心对云儿的思念。萧逸仰天长啸,“云儿,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第85章 声名远播 一宁走了,萧逸沉寂了,羽落又恢复了日复一日的看病问诊,每天都有很多病人排队等着羽落。 这天,医馆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此人面色蜡黄,气息微弱,身上却穿着华丽锦服。羽落刚要上前把脉诊断,旁边的小厮就喊道:“我们公子身份尊贵,若瞧不好病,定砸了你这医馆!”羽落并未在意威胁,只是专心搭脉。片刻后,羽落眉头微皱,说道:“公子应是误食了一种罕见毒物,此毒已深入脏腑。”那公子听闻大惊失色。羽落接着道:“不过我可一试解毒之法。”说罢便转身进药房取药。 羽落将配好的药熬制好喂给公子喝下。不久之后,公子吐出许多黑血,脸色也渐渐好转。公子感激涕零,欲重金酬谢。羽落摆手拒绝,称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公子敬佩不已,当下表示愿为羽落宣扬名声。自那日后,羽落的医馆声名远扬,前来求诊之人更多了。但羽落依旧保持初心,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日复一日在医馆忙碌着,用自己精湛的医术拯救更多人的生命,践行着救死扶伤的理念。 这日艳阳高照,天气格外炎热,忙碌的羽落早已汗流浃背,医馆门口还排着长长的队伍。羽落擦汗时不经意的一瞥,看见队伍里有个姑娘很像云儿,羽落以为自己忙得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向姑娘走过去。姑娘看羽落朝她走来,一脸惊慌失措,急忙躲到一名老者身后。 望着朝思暮想的那张脸,羽落激动的都说不出话了,伸出的双手却不敢拥抱,仿佛怕她再次消失。 望着神医的异样,马师父开口了,“神医可是认识我的徒儿?”羽落说:“何止认识,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她。”说完羽落已是泪流满面。 羽落想牵起云儿的手,可是云儿一直躲在马师父身后不敢出来。马师父说:“云儿三年前受伤后,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失智了,现在只有五岁孩童的智商。虽多方求医,但一直未能痊愈。近日听说此处有位神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前来。” 羽落让大弟子替他坐诊,并吩咐后面排队的病人医药费全免,让马师父带云儿跟他到后院。羽落到了后院,仔细查看云儿的状况。他先仔细地替云儿诊脉,发现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血脉有些淤堵,羽落心中已有计较,他决定采用针灸疗法。羽落取出银针,手法精准地扎入穴位,云儿一开始有些害怕挣扎,但在马师父的安抚下逐渐安静下来。 经过一番施针治疗,羽落又调配了一副调养心神的药剂让云儿服下。服了药的云儿休息了,羽落让弟子马上去置办一些姑娘家用的东西。 羽落把马师父的房间安排在了云儿的隔壁,马师父关切的问道:“神医,你看云儿的病能治好吗?”羽落向马师父行叩拜大礼,被马师父搀扶起来,羽落哽咽着说道:“感谢您对云儿的救命之恩,以后我和云儿会为您养老送终的。虽然我没有把握能医好她,但我会一直照顾她,哪怕她一辈子都是这样,我也会爱她如初,不离不弃的。” 不多时,弟子就带着各种物品回来了。羽落亲自为云儿布置了房间,一切都按照她以前喜欢的样子。待云儿醒来后,眼神中有了些许灵动。羽落轻声问她是否还记得自己,云儿歪着头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羽落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振作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羽落一边照顾云儿,一边研究治疗她失智的方法。他尝试了多种药材搭配,又配合独特的按摩手法,可始终没有起色。 第86章 摊牌 羽落每日精心调配药膳给云儿滋补身体。这日,他听闻山中有一种珍稀草药,对调理云儿虚弱的身子大有裨益。于是,天还未亮便出发前往深山寻找。 山林中危险重重,羽落一路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找到草药所在之处,却遭遇一只护药的灵蛇。灵蛇吐着信子向他发起攻击,羽落凭借敏捷的身手躲避着,同时小心观察灵蛇的破绽。瞅准时机,他用银针封住灵蛇的行动,成功采得草药。 当他匆匆赶回家中,熬制好药汤端到云儿面前时,云儿捂着鼻子说:“好难闻啊!”羽落哄了好半天才让云儿喝下药汤。慢慢的云儿也明白了,眼前的大哥哥对她很好,像马师父一样好。 云儿喝下草药后,身体果然好了许多。羽落看在眼里,喜在心中。然而没过几日,云儿却突然发起高烧,昏迷不醒。羽落心急如焚,一番诊治后,眉头紧皱。原来,那珍稀草药虽有益处,但性烈,云儿体质太过虚弱,一时难以承受。 羽落懊悔不已,怪自己急于求成。马师父安慰道:“莫急,或许还有补救之法,你再想想。”随后羽落又开了一副温和的药方,精心熬制。喂云儿服下后,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一日一夜过去,云儿终于悠悠转醒。羽落激动落泪,发誓今后定更加谨慎用药。云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大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 羽落听后心里五味杂陈,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他一把抱住云儿,真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如今的云儿,不再拒绝他的怀抱,嘴角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羽落轻轻的把云儿放下,为她掖好被子,自己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清冷的月光下,马师父站在院子里,羽落过去恭敬地喊了声:“马师父。”马师父转过身,说:“你为什么不问问云儿是怎么获救的呢?”听到这个问题,羽落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说:“当日是我伤的云儿,一剑刺穿她的身体,每每想到这些,我就心痛得难以呼吸,所以我不敢问,甚至想都不敢想!” 马师父拍了拍羽落的肩膀,说:“好孩子,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默默地观察你,你对云儿细致入微的呵护,已经抵了你曾经的过错。不要自责,我把云儿交给你了,我老头子也要游山玩水去了。”说完便回了房间,留下羽落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马师父还没出来,羽落急忙去马师父的房间找人。虚掩的房门一推就开了,屋内整洁的仿佛没人住过一样,床铺也叠得整整齐齐,马师父走了。 桌上放着一封信,写着羽落亲启,羽落急忙撕开信封,快速地读起来。 “羽落,我因受过白忠义的恩惠,所以才收云儿为徒。云儿离开那日,带走了很多易容用的东西,我便觉得不对劲。就一直悄悄地跟着她,你们在山脚下很快就动手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中剑了。紧接着你与萧逸混战之时,我悄悄上前偷走了云儿。我快马加鞭带她去了清水崖找莫神医,莫神医与我是多年至交。他把珍藏的九转还魂丹给云儿灌了下去,又用银针封住她的心脉,可云儿没有任何反应。最后莫神医找到云儿腹部的伤口,用一根细细的管子往里灌了三大碗血,云儿才有了一丝微弱的脉搏。就这样昏迷了七天七夜后,云儿才醒了过来,可她却变傻了。莫神医试遍了各种方法,都没能恢复她的智力。后也是因你声名远播,才带云儿过来碰碰运气。 虽然你不一定能医好她,但是你能照顾她,毕竟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才开心。我岁数大了,迟早有一天要离开她,希望你能信守诺言,好好照顾她。” 第87章 认出萧逸 羽落与云儿形影不离,晚上也是等云儿睡了才离开。众人都很疑惑,这个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看起来脑子还不太灵光,竟能让神医动了凡心。 这个消息不经意间被萧逸知道了,萧逸也很疑惑,什么样的姑娘能让羽落如此上心,得空他得去看看。 此时的羽落,完全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幸福中。每天能和云儿在一起,听云儿叫他“大哥哥”,仿佛呼吸都变甜了,整个身心沐浴在爱河里。虽然现在的云儿不懂得什么是爱,但每天一睁眼就要粘着他,晚上也要他哄着才睡觉,一定会再一次爱上他的。 只是每次拥抱,云儿总是在他身上拱火,弄得他欲火焚身,却什么也不能做。 这日羽落出诊还没回来,萧逸却来了,得知他不在便问起了那位神秘的姑娘呢?下人们说,在后院玩耍呢。萧逸也是随口一问,毕竟羽落不在他也不好去看一个姑娘,便坐下喝茶。 正喝着茶,忽然听到后院一阵喧闹。萧逸放下茶杯,只听见有人大叫:“救命啊姑娘落水了。”萧逸心中一惊,下人匆匆跑来禀报说是后院池塘那里出了事。萧逸顾不得许多,赶忙往后院奔去。只见池塘边只有几个丫鬟,一个人正在水中挣扎。萧逸不假思索地跳入水中,将人救了起来。 待上岸一看,竟是萧逸朝思暮想的云儿。萧逸的心瞬间揪紧,忙查看云儿状况,发现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云儿眼神懵懂地看着萧逸,当看到萧逸时,好像并不认识,难道羽落也找了个替身? 看到云儿浑身湿透瑟瑟发抖,萧逸心疼不已,赶紧抱着云儿去换衣服。云儿渐渐平静下来,望着这个貌似很关心她的男人,问道:“你是谁啊?” 萧逸说:“云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最爱的萧逸哥哥啊!”云儿虽然想不起来萧逸哥哥是谁,但她对眼前的男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她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萧逸耐心地说道:“你叫白云烟,云儿是你的小名,你的家在青云宫,我带你回家好吗?”云儿点了点头。 萧逸抱起云儿就要离开,医馆的弟子们却拦住了去路,说:“神医不让姑娘离开这里,还是等神医回来吧。” 萧逸说:“让开,我不想出手伤了你们,神医回来让他去青云宫找我。”说完扬长而去。 萧逸抱着云儿直接进了云宫,让总管把以前在云宫当差的人都找回来,就说云宫主回来了。 云儿看着云宫的一草一木,莫名的红了眼眶,问道:“这里就是我的家?”萧逸说:“是的,云儿,你回家了!”云儿激动的哭了,萧逸一把抱住云儿,说:“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云儿说:“谢谢你,萧逸哥哥。” 再次听到云儿叫“萧逸哥哥”,萧逸觉得恍如隔世,想起过往的种种,也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就在他们情意绵绵的时候,羽落着急忙慌的闯进来了,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急忙上前把萧逸拉开,怒斥道:“萧逸,你想干什么,她现在只有五岁小孩的智商?” 云儿看着温和的大哥哥发怒了,吓得哭了起来,说:“大哥哥,你不要发火,是我让萧逸哥哥带我回家的。” 萧逸说:“云儿,别怕,大哥哥是和我开玩笑呢。”云儿不相信的看着羽落,羽落只得说:“是的,我是因为找不到你太着急了。” 云儿马上破涕为笑,拉着大哥哥的手说:“你看,这就是我的家,你也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不好!”羽落和萧逸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88章 你是凶手 羽落对云儿说:“这里是你的家,但不是我的家。”萧逸却说:“云儿,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会在这里陪着你。”望着萧逸欠揍的样子,羽落真想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咕噜噜”云儿的肚子发出响声,“你们别吵啦,先陪我去找些吃的吧,我快饿死了。”云儿捂着肚子说道。 萧逸立马殷勤起来,“云儿,我马上让厨房做饭,都做你爱吃的。”说着就拉着云儿要走。 羽落冷哼一声,“云儿,咱们还是回医馆吃饭吧,你今天的汤药还没喝呢。” 云儿犯难了,看看萧逸,又看看羽落。最后无奈地说:“大哥哥,咱们还是先吃饭吧,我不想喝药,明天再喝好不好?” 羽落撇撇嘴,但还是跟着一起去了。云宫的厨子还是原来那个人,很了解云儿的口味。菜一端上桌,香味四溢,云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羽落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较劲,想着一定要找到更好吃的东西给云儿才行。而萧逸则一脸得意地看着羽落,仿佛在说自己才最了解云儿的需求。 吃完饭后,萧逸便带着云儿在宫中四处闲逛。萧逸一边走一边指着各处,讲述着曾经他和云儿在这里的趣事。羽落跟在后面,听着那些过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醋意。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花园,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萧逸蹲下身子,摘了一朵小花递给云儿,“云儿,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花儿,也是我第一次送你的花。”云儿接过来,开心地笑了。 羽落见状,走上前去说:“云儿,这花虽美但性寒,不可多闻。”云儿听闻,将花轻轻放在一旁。萧逸不满地瞪了羽落一眼。这时,云儿看到一只蝴蝶飞过花丛,好奇地追了过去。两人也赶忙跟上。 玩了一会儿,天还没黑,云儿就瞌睡了。羽落趁机说:“云儿,今日如此劳累,不如早些回去歇息。”云儿点点头。 萧逸本想反对,但看到云儿疲惫的神情只好作罢。将云儿送回房间后,羽落拿出一颗安神药丸让云儿服下。萧逸哼了一声说:“就你懂得照顾人。”羽落回怼道:“总比只会玩闹的强。”云儿迷迷糊糊地说:“你们别吵了,都影响我睡觉了。”二人相视一眼,停止了争吵,分别坐在床榻两边守护着云儿,直到云儿进入梦乡,月光洒进屋子,一片宁静祥和。 羽落和萧逸,退出了屋子。刚把房门关好,羽落就一拳砸在了萧逸脸上,萧逸没有还手,拉着羽落向远处走去。离得远了,羽落大声质问萧逸:“你们已经分手了,并且你已经娶亲了,是有夫人的人了,你以什么身份对她好?” 萧逸很淡定的回答道:“我和夫人已经分开了,和离是迟早的事;云儿既然还活着,我就要重新追求她,你拦不住,任何人都拦不住。” “当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没有能力保护她、对她好,如今我已是青云宫的主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要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萧逸越说越激动,“今天这一拳我认了,往后你要是再敢动手,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别忘了,你就是伤害云儿的凶手!” 羽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云宫,半道进了一家酒馆,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耳边一直回荡着萧逸的话“你是凶手,你是凶手!” 第89章 血光之灾 羽落一杯接一杯地灌酒,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周围的人嘈杂喧嚣,但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这时,一个身着素衣的老者缓缓走来,坐在他对面。老者静静地看着羽落,许久后开口道:“小伙子,看你这般买醉,定是心中有解不开的结。”羽落抬眼瞧了瞧老者,冷哼一声并未搭话,又自顾自地喝起来。老者也不恼,接着说道:“我观你印堂发黑,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灾,不过你若愿意听老夫一言,或许还有转机。” 羽落这才停下手中动作,不耐烦地说:“你这老头莫要胡言乱语,我本就是医者,还怕什么血光之灾。”老者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册子放在桌上,“这本医书乃老夫偶然所得,其中记载着失传已久的奇术妙方,今日与你有缘,便赠予你吧。” 此时郁闷的羽落,哪有心情探讨医书,看都没看就说:“不要!不要!我连心爱的人都医不好,也不打算再行医了。”老者收起古书,留下一句:“我在城外的破庙等你。”转身飘然而去。 羽落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但酒精很快又麻痹了他的神经,他趴在桌上昏睡过去。第二天清晨,头疼欲裂的羽落摇摇晃晃地往医馆走去。 还没到到医馆门口,就看到一群官兵围在那里,羽落心中一惊,挤进去一看,只见弟子们个个面色凝重。原来昨晚值夜的大弟子被杀害了,官府前来调查大弟子被杀之事,而种种迹象竟指向羽落。 羽落说:“我昨晚一整晚都在酒馆,没有离开过,店家都可以为我作证。”官兵压根就不听解释,上前就要抓人。羽落百口莫辩,想起昨日老者所说的血光之灾,难道就是此事? 官兵一出手就直击他的要害,羽落只得还手打退了官兵,正在慌乱之时,他突然想到那老者或许真能帮他解开谜团。于是他击退官兵,施展轻功离开了医馆,前往城外破庙。 到了破庙,老者正坐在里面。羽落急忙诉说自己的遭遇,老者轻轻摇头叹息:“年轻人,你的光芒太盛了,阻挡了别人的财路,才会遭此一劫。”随后老者道出真相,原来是同行嫉妒羽落医馆生意兴隆,才买通官兵设计陷害,企图让羽落身陷囹圄。 羽落听完气愤不已,握紧拳头说:“这群卑鄙小人,怎能如此阴险狡诈。”老者平静地看着他,“这世间人心险恶,你太过单纯善良。如今你已被诬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羽落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要回去揭露他们的阴谋,还我医馆清白。”老者赞许地点点头,“那这本医书你现在可愿意收下?它对你洗清冤屈或许有用。”羽落接过医书,翻开一看,里面记载的一些奇特疗法前所未见。 羽落带着医书返回医馆,那些官兵正要再次搜捕他。羽落站在医馆门前大声喊道:“各位乡亲父老,我今日要揭开一个巨大的阴谋。”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羽落拿出医书,按照上面一种检验毒素的方法,证明大弟子乃是中毒身亡,而非他所为。并且指出是同行暗中下毒,嫁祸给他。证据确凿下,买凶之人被抓,羽落的冤屈得以昭雪。 经此一事,羽落明白了江湖险恶,但他仍决定坚守初心,继续行医济世,并将那本神奇医书的内容不断钻研实践,医名更盛。 第90章 想你了 羽落医馆内,弟子们跑来跑去,各个房间都是人满为患。弟子们忙着问诊、开方,抓药的活计也一刻不停歇。 神医秦羽落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刚刚处理完一个重症患者,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拉进一间诊室。病床上躺着一个孩子,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羽落急忙搭上孩子的脉搏,眉头紧锁,这脉象杂乱而虚弱,病情极为棘手。但他并没有慌乱,冷静地吩咐弟子准备银针。 羽落深吸一口气,手中银针精准落下,每一针都倾注着他多年的医术造诣。随着一根根银针扎入穴位,孩子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许红润,呼吸也平稳了一些。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然而羽落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复杂的调理药方等着他去斟酌。但看到孩子有所好转,他心中又充满了斗志,转身快步走向药房准备配药。 羽落刚走进药房,却发现所需的一味主药竟然所剩无几。这味药生长于深山幽谷之中,采摘不易且培育极难。他不禁皱眉思考对策,一旁的小徒弟怯生生地提议可以向其他医馆求助。羽落摇了摇头,别的医馆恐怕也存货不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青云宫的主人萧逸带着云儿匆匆赶来。原来多日不见,云儿吵着要来找他。羽落此刻还在担忧重病的患儿,想着去哪弄药材,连感动的时间都没有。 萧逸听闻这里有重病患儿,缺一味珍稀的药材,而那味药材青云宫正好有,就让手下马上去取。 羽落大喜过望,接过药材便着手调配药方。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药煎好了喂给孩子喝下。经过一番调养,孩子终于脱离了危险。周围的百姓纷纷称赞羽落神医妙手回春,羽落却感激地看向萧逸和云儿,若不是他们及时送来关键药材,自己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萧逸则笑着表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云儿开心的笑个不停。 羽落谢过萧逸后,蹲下身子看着云儿,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小云儿,今日多亏了你呀。”云儿眨着大眼睛说道:“大哥哥,你真的很厉害。”羽落牵着云儿的小手,和萧逸一起走进医馆的后院。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后院的花草上,别有一番宁静景致。 羽落心中一动,对萧逸说:“我一直钻研医术,制订医书,却忽视了采药储备之事。此次多亏你们,我想在这医馆之后山开辟一片药园,专门种植珍稀药材。”萧逸拍手称好,表示愿意帮忙。云儿也兴奋地跳起来,嚷着也要参与。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羽落一边行医看病,一边带着弟子们开垦后山。他们请来擅长培植草药的老农指导,历经数月,药园初成。里面种下了许多珍贵药材的幼苗。望着茁壮成长的药苗,羽落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以后再遇到急需药材的情况将不会如此窘迫,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云儿那次偶然的到访带来的转机。 想起云儿,羽落心中一阵难过,如今她已适应了青云宫的生活,只是偶尔来医馆看看,对萧逸的依赖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羽落决定主动出击。他精心挑选了几株药园中最茁壮的幼苗,用精致的盒子装起来,前往青云宫。到了青云宫,他见到云儿正跟着萧逸学习剑术。羽落走上前去,唤道:“云儿,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云儿眼睛一亮,跑过来打开盒子,好奇地看着幼苗。羽落耐心解释着每种幼苗长大后的模样和药效。 随后,羽落请求单独和云儿聊聊。他真诚地对云儿说:“云儿,我之前忙于医馆事务忽略了你,现在我想弥补。我不仅会治病救人,还能教你识别各种草药知识呢。”云儿歪着头想了想,说:“大哥哥,你确实很厉害,可是萧大哥也很照顾我。”羽落见状,拿出一本手绘的精美草药图鉴递给云儿,上面记载着各种奇特草药和有趣的医学小故事。云儿翻开图鉴,立刻被吸引住了。羽落趁热打铁说:“云儿,只要你常来医馆玩,这本图鉴里的东西我都会慢慢讲给你听。”云儿犹豫片刻后露出笑容,答应会经常去找他。羽落心中大喜,感觉自己离重新获得云儿的青睐又近了一步。 第91章 萧逸调教云儿 萧逸与云儿在一起,一刻也舍不得分开。云儿想去医馆看羽落,他就陪着云儿去。只要是云儿想做的事,他都会想办法去满足。 萧逸与云儿来到庭院之中,今日阳光正好。萧逸手持长剑示范剑法招式,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云儿看得目不转睛,努力模仿着。 萧逸说:“云儿,以前的我们也每日练剑。如果不是你愿意跟我练剑,老主人是不会同意让我这个卑微的小侍卫,离你这么近的。”云儿说:“萧逸哥哥,我以前很喜欢你吗?”萧逸顿时来了精神,说:“是的,你最喜欢的人就是我,你说要与我共度余生,你还记得吗?” 云儿说:“我想不起来了,但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莫名的亲切。”萧逸放下长剑,把云儿拥在怀里,含情脉脉的说:“云儿,我爱你!”云儿眨了眨眼睛,说:“萧逸哥哥,我也爱你!” 云儿的话仿佛天籁之音,萧逸高兴地一把抱起云儿,在草地上转圈圈。直到转晕了,他们一起倒在草地上,萧逸翻身覆在云儿身上,他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汹涌澎湃的爱意了,深深地吻了下去。 云儿觉得快要窒息了,一个劲地扭动身体,撩得萧逸都快爆炸了。一把抱起云儿向房间走去,云儿的脸蛋红扑扑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紧紧的靠在萧逸胸前。 萧逸忍着焚身的欲望,说:“云儿,我再问一次,你喜欢我吗?”云儿说:“我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萧逸欣喜若狂,颤抖着手开始解云儿的衣服,却听云儿说道:“就像喜欢大哥哥一样喜欢你。” 萧逸的热情瞬间冷却了,他还不是她的唯一,还有个秦羽落横在他们中间。 把云儿哄睡以后,萧逸觉得烦躁难耐,干脆去了倚香阁,挑了好几个漂亮的姑娘。萧逸很长时间没来了,姑娘们都卯足劲地讨萧逸欢心。可是萧逸在和姑娘们饮酒作乐的时候,总是会分心想起云儿。他烦躁地推开身边的姑娘,独自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灯火阑珊,心中满是纠结。 此时,云宫里的云儿突然惊醒,她梦到萧逸一脸冷漠地离开自己。云儿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决定去找萧逸,当她赶到倚香阁时,看到萧逸站在窗前落寞的背影。 云儿走上前去拉住萧逸的衣角,轻声说:“萧逸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萧逸转身,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 云儿接着说:“萧逸哥哥,我不能没有你。”萧逸紧紧抱住云儿,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萧逸随手拉过来一个姑娘抱在怀里,姑娘娇羞的满脸通红,以为幸运之神眷顾她了,没想到萧逸却说:“云儿,你希望我和这个姑娘拥抱在一起吗?”姑娘一脸惊愕的看向云儿,传说中的云宫主,苍白着一张小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萧逸哥哥,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不想看到你和别人拥抱。” 萧逸心疼的真想马上抱住云儿,好好安抚她,但他忍住了,还出乎意料的吻上了怀里的姑娘。看到萧逸和别的女人拥抱亲吻,云儿觉得难过极了,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萧逸一把推开怀里的姑娘,追了出去,云儿还没跑几步,就被萧逸拉进了怀里。云儿捶打着萧逸说,“你放开我,你不是喜欢刚才那个姑娘吗?” 萧逸握住云儿的手,耐心地解释道:“我发誓,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云儿说:“那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萧逸说:“我是为了让你明白,如果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也会很难过,包括你的大哥哥。” “云儿,你能为了我离大哥哥远一点吗,除了我,不能让别的男人抱你,记住了吗?”萧逸相信云儿能听懂他的话。 云儿说:“如果我不去看大哥哥,他会不会很伤心?”萧逸满头黑线,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云儿,我从一个小小的侍卫,努力做到青云宫的主人,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没有你我会死的!大哥哥是神医,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只要告诉他你喜欢我,他就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去喜欢别人。” 云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不能让萧逸哥哥死,只能委屈大哥哥了。可是想到大哥哥和别人在一起,她的心也很难过。为什么会这样呢,无忧无虑的云儿,开始有了烦恼…… 第92章 生辰宴 中秋节过后,就要到云儿的生辰了。虽然云儿已经忘了自己的生辰是哪天了,但萧逸记得清清楚楚啊。 以前老主人在世的时候,每年都会为云儿隆重的庆祝生辰。萧逸还记得,老主人去世的那一年,云儿十六岁。那年的生辰宴也是云儿的及笄礼,很早就开始准备了。 云儿喜欢粉色的玫瑰花,老主人就把全城的粉色玫瑰都买来了,云宫被装扮成了粉色花海,花香四溢,浪漫极了。可是就在生辰宴的前夜,传来了老主人重伤不治的噩耗。花儿仿佛都失了灵气,云儿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而那时的萧逸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如今,萧逸已是高高在上的青云宫主人,他也可以像老主人一样买断全城的玫瑰花,只为博云儿开心。为了给云儿惊喜,他特意把云儿支开,让手下精心布置云宫,他要重新给云儿一个粉色的花海。 为了云儿的生辰宴,萧逸特意邀请了城中名流,并让他们带上夫人和小姐;还下令青云宫36分舵的舵主,带上夫人和小姐们一起参加。他要让全城的人来见证云儿的幸福时刻,他要为云儿弥补多年前的遗憾。 9月初9那天,宾客们陆续到来,看到这满目的粉色玫瑰,无不惊叹于这份浪漫。云儿穿着量身定做的白色纱裙,宛如仙子下凡般出现在宴会现场。她的眼睛瞬间被这片花海填满,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 萧逸走上前去,牵起云儿的手,轻声说道:“生辰快乐,我的云儿。”云儿红着脸回应道。随后,萧逸带着云儿走到专门为她打造的主位上。 这时,萧逸拍了拍手,一群舞者鱼贯而入,她们手持丝带,在花丛间翩翩起舞,仿佛灵动的花朵精灵。而每一段舞蹈之间,还穿插着一些医术表演。原来萧逸知道云儿对医术感兴趣,便安排了一些精通医理之人展示独特的针灸技法或是奇特药材的用法。云儿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向萧逸提问几句,萧逸则耐心解答。整个生辰宴沉浸在温馨与欢乐之中,云儿感受到萧逸深深的爱意以及对自己爱好的尊重,心中满是幸福。 这美好的一幕,刺痛了羽落的眼睛,隐藏在角落里的羽落黯然伤神。然而,就在众人沉醉于欢快氛围之时,一位神秘的老者突然出现在宴会场地边缘。他目光紧紧锁定在云儿身上,眼神复杂。 萧逸敏锐地察觉到异样,挡在云儿身前。老者缓缓开口:“姑娘,我观你面相,似有一种罕见病症潜伏体内,若不及早医治,恐有性命之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云儿虽有些惊讶但并未慌乱,反问道:“老人家何出此言?”老者走近几步,拿出一根银针在云儿手腕轻刺一下取血查看后,眉头更紧。萧逸紧张起来:“前辈可有救治之法?” 老者沉思片刻道:“此症需寻千年雪莲作药引,辅以天山灵泉熬制方可。”萧逸毫不犹豫应下,称定当竭尽全力寻找。云儿心中满是感动,拉着萧逸的手轻声安慰。 老者的出现,让暗处的羽落也非常吃惊,因为老者正是他和云儿的师父。羽落不知师父为什么会来,也不知师父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云儿的病情。等他再抬头时,师父已经不见了,羽落急忙出去寻找师父。 没想到刚出青云宫大门,就被师父叫住了,听到师父唤他:“羽儿。”羽落瞬间百感交集,泪流满面。他和师父一起回了医馆。 青云宫这边的生辰宴,在这种略带担忧但又充满温情的气氛下继续进行。萧逸当即宣布:“谁能找到千年雪莲,赏一百两黄金。能提供可靠线索,赏五十两黄金。” 听到巨额悬赏,大家都蠢蠢欲动了。人群中有一位年轻的医者站了出来,他声称自己知晓千年雪莲的下落。萧逸大喜,忙请他细说。年轻医者说在遥远的雪岭深处,有一处隐秘冰洞,洞中据说藏有千年雪莲。不过那雪岭危险重重,不仅有凶猛的雪兽守护,还有随时可能引发雪崩的恶劣环境。所以即使知道雪莲消息的人,也是不敢贸然前去。 萧逸觉得可信,立刻让手下拿出五十两黄金,赏给了年轻医者。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到萧逸出手如此阔绰,马上有人表示愿意前往雪岭,为云宫主摘得千年雪莲。 第93章 和离书 云宫主盛大浪漫的生辰宴,和萧逸重金悬赏千年雪莲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江湖。 自然也传到了雷剑山庄,老庄主听后暴跳如雷,难怪要和一宁和离,原来是有了新欢。咽不下这口气,老庄主决定上青云宫质问萧逸,这样做对得起一宁吗,这么快就忘了当初求婚的誓言? 得到消息的一宁,急忙来阻止父亲,让他稍安勿躁。一宁说:“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云宫主是萧逸的白月光,萧逸以为云宫主不在了才会娶她的,现在云宫主回来了,萧逸是铁了心要和她和离的!” 老庄主气急败坏地说:“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怨你,好端端的夫人你不做,非要提什么和离。如果你还在青云宫,安稳当你的夫人,他们也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什么生辰宴!” 一宁知道父亲生气了,只能好言相劝:“爹爹,是女儿不好,让父亲操心了。所以你更不能去,应该去的人是我。一来我想认识一下云宫主,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二来我和萧逸早就决定和离了,我想为雷剑山庄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老庄主长叹了一声,“女儿啊,爹爹年纪大了,你如今这样让爹爹怎能放心啊!”一宁说:“是女儿让爹爹担心了,以后我会改变自己,跟着爹爹认真练功,一定让雷剑山庄发扬光大!” 老庄主望着眼前的一宁,觉得女儿一下长大了、懂事了,竟然感动得老泪纵横。老庄主哽咽着说道:“女儿啊,当初爹就不应该为了权势勉强你啊。拿上和离书,还有当初送的聘礼,爹陪你去青云宫退婚去!” 雷剑山庄大队人马带着聘礼,浩浩荡荡地往青云宫赶去。老庄主如此安排就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这门亲事是他雷剑山庄要退的。 可他们刚踏进青云宫的地界,就有人向萧逸汇报了。萧逸心想不能让云儿知道啊,马上带人去拦截他们。 很快两队人马就相遇了,面对老庄主咄咄逼人的质问,萧逸说啥也不让路,但队伍中却没有一宁的身影。老庄主见萧逸拦路,越发生气,大声质问道:“萧逸,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忘了当初求娶我女儿时发的誓言了吗?” 萧逸不卑不亢地说道:“雷庄主,和离是一宁先提出的,你怎能怪罪于我?” 萧逸的淡漠让老庄主气的浑身颤抖,手指着萧逸说道:“就算要和离,难道都不敢让我们去青云宫喝杯茶吗,莫不是藏了什么狐狸精?”萧逸听他侮辱云儿,瞬间来气了,大声回到:“我的人不容许任何人诋毁,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一宁的事。如果能好聚好散,我自会补偿;如果要撕破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庄主气的指着萧逸:“你这个不要脸的,谁稀罕你的补偿,我连你的聘礼都带来了,以后我们一刀两断。”挥手让人把聘礼都抬了上来。 萧逸说:“雷庄主,我与一宁夫妻一场,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萧逸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当竭尽全力。” 老庄主看萧逸态度诚恳,也觉得自家女儿确实有错,便想着就此罢了。 萧逸看老庄主态度有所缓和,便让手下奉上一千两银票,说道:“今日招待不周,请大家喝杯茶水。以后青云宫和雷剑山庄还是守望相助,与以前别无二致。” 得到承诺的老庄主,觉得再闹下去也讨不到好,遂调转马头离去了。 萧逸还没来得及长出一口气,手下就飞奔来报说:“夫人闯进青云宫了!” 第94章 竟然是弱智 雷剑山庄的大队人马吸引了萧逸的全部注意力,而一宁在看到萧逸出去后,就闯进了青云宫。 她径直去了云宫,毫不意外地在云宫门口被拦下了。一宁静静观察着云宫里那粉色的花海,原来这就是爱,只有云儿才能让萧逸如此用心。就在此时,云儿现身了,她一袭白衣似雪,美丽动人,向一宁走来,一宁也被其风采所吸引。 云儿开口了,说道:“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一宁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专程来找你的。”云儿让她进来,说:“咱们去花园里说话吧,我脑子受伤了,以前的人和事都想不起来了,姐姐别见怪。” 一宁想象过很多种和云儿见面的情景,唯独没有想过会如此平和。她以为云儿定是个妩媚多姿、顾盼生辉的女人,没想到竟是如此素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恬静女子。她准备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就这样被云儿亲昵地拉着进了云宫。 “姐姐,这些花都是萧逸哥哥为我准备的,你觉得好看吗?”云儿天真的看向一宁。一宁没有回答她,却反问道:“你喜欢萧逸吗?” “当然喜欢啊,萧逸哥哥对我很好很好。”云儿大方的说道。一宁又问道:“那你还记得秦羽落吗?”云儿说:“大哥哥对我也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一宁愣住了,这算什么回答啊,难道还能同时喜欢两个男人? 看一宁一脸懵,云儿解释道:“萧逸哥哥说,我若不喜欢他,他就会死的;但大哥哥有很多人喜欢,没有我他还会有别人。” 一宁明白了,云儿现在的智商,压根就不懂什么是喜欢!这样的弱智,她实在不忍心伤害,何况云儿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云宫主,当初要不是被兄长迫害,也不会流离失所。云宫的一切,本就是云儿的,她只是回归了本位。 想清楚一切后,一宁说:“云儿妹妹,如今你已是大人了,喜欢的人只能有一个,你还是想清楚到底喜欢谁吧?”云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喜欢很多人呢,我也喜欢你啊,这有什么不妥吗?” 一宁无语了,甚至后悔就不该来见她,只能通俗易懂的解释道:“云儿,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要和男人保持距离,如果离得太近,他们就想抱你、亲你,甚至会伤害你!”云儿说:“姐姐你说对了,萧逸哥哥和大哥哥就经常想抱我亲我,以后我要离他们都远一点。” 一宁真是一头黑线,可是人家自己都搞不清楚喜欢谁,她能有什么办法呢?一宁无奈地说:“姐姐还有事,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咱们改天再聊好吗?”云儿扯着一宁的袖子说:“云儿不想让姐姐走,咱们去荡秋千玩好不好?” 一宁就这样被扯着去荡秋千去了,云儿玩的不亦乐乎,可一宁作为成年人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呢?就在一宁正在推云儿荡秋千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住手!雷一宁,你干什么呢?”飞奔而来的萧逸一把推开了一宁,赶忙查看云儿有没有受伤。云儿却推开萧逸,拉过一宁说:“姐姐正在陪我玩,你为什么推她?” 一宁开口了:“萧逸,别以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没你那么无耻,连个小女孩都不放过!”说完气呼呼地跑了。 萧逸急忙问云儿,“她都跟你说什么了?”云儿说:“姐姐告诉我,我已经是个大人了,要与你们男人保持距离。”萧逸纳闷了,难道一宁大张旗鼓地闯进青云宫就为了说这个。不死心地又问道:“还说了什么,你好好想想?”云儿说:“姐姐还说了,只能喜欢一个男人!”萧逸无语了,难道雷一宁是来教云儿谈恋爱的?这不符合正常逻辑啊!不行,他得去找一宁问个清楚,不能让她伤害云儿。 第95章 道别 跑出青云宫的一宁,去医馆寻找羽落,却发现医馆竟然关门了,一时间不知该去哪儿,就这样漫无目地的走在大街上。 很快,被追来的萧逸发现了,把她拉到了旁边的客栈里,让小儿开间上等房。一进房间她就甩开了萧逸的手,委屈的流下了泪水,萧逸见状也是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说:“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你,只是想问问你和云儿说了什么?” 一宁说:“云儿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是不是趁人之危了?”萧逸说:“没有没有,云儿现在只有十岁小孩的智商,我怎能下的去手。”一宁又问道:“我记得秦羽落说过,云儿是他的爱人,你是不是为了抢夺云儿把秦公子害了?”萧逸说:“这个真没有,何况秦公子武功那么高,还精通医术,我想害也害不了啊!” 一宁说:“那你把秦公子找出来,我有话要问他。”萧逸说:“你找他干什么啊?”一宁哼了一声,说道:“你管不着,就算我今天把清风馆的伶人找来,你也管不着!”萧逸说:“好,我去帮你找羽落,你把和离书给我。” 一宁从怀里掏出和离书,说:“你有没有伤害我爹爹?”萧逸说:“没有,咱们好聚好散,以后青云宫和雷剑山庄还是守望相助,但凡你们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万死不辞!” 一宁把和离书给了萧逸,说:“以后我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萧逸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萧逸心想羽落也没地方去,除了医馆就是种药材的后山了,便让人去后山找。结果后山都找遍了,也没有,那能去哪儿呢? 萧逸决定翻墙进医馆里面看看,刚翻过墙头,就觉得一阵疾风射来。萧逸急忙躲避,还是被飞刀射中了肩膀,顿时血流如注。萧逸痛得大喊:“秦羽落,你要杀了我吗?亏我还来关心你!” 听见是萧逸的声音,羽落让师父待在房间里别出来,他去看看。 羽落来到萧逸身边,迅速查看伤口。萧逸冷哼道:“你这小子,下手可真狠。”羽落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谁叫你鬼鬼祟祟翻墙进来,我要是再偏一点你就真成鬼了。”处理完伤口后,羽落站起身来。 萧逸也站起,看着羽落说:“一宁正在找你,想问你些事情。”羽落挑眉:“找我?怕是你俩之间的纠葛牵扯到我了吧。”萧逸无奈地耸耸肩。 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声,原来是一宁等不及,也来到了医馆外。她冲进院子看到完好无损的羽落松了口气。一宁急切地问羽落关于云儿的状况以及萧逸是否有不良企图。羽落沉思片刻道:“云儿的情况很复杂,不过萧逸确实未曾伤害她,只是有点趁人之危!”一宁听后,心中疑惑稍解。 而一宁看着萧逸,眼神中很迷茫。羽落轻轻叹了口气,这感情之事果然剪不断理还乱。他转身走向屋子,只留下萧逸和一宁两人站在院子里,气氛略显尴尬又透着微妙的情愫。 一宁急忙追进去,问羽落:“秦公子,我记得你说过云儿是你的爱人呀,你为什么让萧逸取代你?”羽落囧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觉得云儿更喜欢萧逸,萧逸也能给她舒适的生活。” 一宁说:“这只是你觉得,并不是云儿真实的想法,你应该主动追求,和萧逸公平竞争。”羽落说:“我准备退出江湖,归隐山林了。你来了正好道个别,我还有样东西要给老庄主,也麻烦你代为转交。”说完拿出一个锦盒,交给一宁,让她以后好好生活。 第96章 师父走了 一宁接过锦盒,谢过秦公子,转身出来发现萧逸还在院子里。萧逸从怀里掏出第一次见面时给她的令牌,放到一宁手里,说:“我派人送你回去吧,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一宁抚摸着那块令牌,突然就释怀了。他们在一起本就是错误的,萧逸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他们谁也不欠谁的,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走后,师父问羽落:“你为什么不杀了萧逸,取而代之?”羽落说:“师父,除了你和云儿,萧逸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不会伤害他。”师父说:“那你就舍得放弃云儿,让云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度过下半生?” 羽落痛苦地说:“我当然不想放弃,可生辰宴那天你也看到了,跟萧逸在一起,云儿很幸福,甚至让天下人艳羡。而我,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能与她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我就知足了。” 师父说:“羽儿,你这一生太苦了,为什么就不能争取一下自己的幸福呢?”羽落说:“师父,我很知足。我本应该死在那场灭门惨案中的,却很幸运的被你救了,还传授我武功,让我大仇得报。以前练武功的时候,我每天都沉浸在仇恨中,想着只要能报仇雪恨,此生便再无遗憾。如今仇也报了,还被云儿同化的喜欢上了医术,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名满天下的神医,多好啊。师父,如今我已经心如止水,只想回桃花源陪伴你度过此生。” 第二天,羽落收拾好东西,叫师父一起上路。敲了几下门没反应,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床铺整整齐齐,桌上放着一封信。羽落丢下包袱,急忙打开信一目十行地看过去。 “羽儿,师父虽然老了,但还没有到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既已是神医,那就留下来,为世人减轻病痛吧。离青云宫近些,也好时刻关注云儿,方便照看她的身体。 千年雪莲并不能根治云儿的病,那只是我对萧逸的一个考验,看他能不能通过。云儿的身体虽然柔弱,但调养得到也不会危及生命。你要定期给她检查,及时处理一些小问题。 虽人各有志,但年轻人就应该建立自己的事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是一个男人的终极目标,你好自为之。” 沉浸在伤感中的羽落,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门外排队的人已经争吵成一团了,只能开门营业。羽落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走到门口。 “大家莫要争吵,一个个来。”羽落的声音沉稳有力,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第一个进来的是位老者,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羽落搭脉片刻,眉头微皱,随后温和地说道:“老人家,您这是积年累月的寒湿之症,需用艾灸驱寒除湿,再辅以几剂汤药调理。”说着便迅速写下药方递给一旁的药童。 紧接着是一位年轻女子,面容憔悴。羽落诊断后道:“姑娘可是心中忧虑过重,气血不畅。平日要放宽心,我给你开些养血安神的方子,按时服用。” 就这样,羽落一个接一个地诊治着病人。忙到傍晚时分,病人才渐渐散去。羽落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正准备休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出去一看,原来是一位重伤之人被抬了过来。羽落赶忙让人将伤者抬进屋内,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知道今夜又将是一场艰难的救治。 第97章 千年雪莲 轰动一时的生辰宴过去了,重金悬赏的千年雪莲却没有人采回来。萧逸决定亲自去找千年雪莲,一定要治好云儿的病。 青云宫的事务他安排给了总管,让总管有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去找神医。云儿也只能托付给羽落帮忙照顾。羽落问他:“真的要相信老者的话,去寻找虚无缥缈的雪莲?”萧逸说:“为了云儿,我必须去,我不能再让云儿有任何闪失。” 羽落拿出了一粒金丹,说:“服了它可以百毒不侵。”萧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说:“那就不客气了。” 收拾好简单的行囊,萧逸便朝着雪山进发。一路上,他历经艰难险阻,陡峭的山路,多变的天气都没能阻挡他的脚步。 终于来到雪山地界,这里寒冷刺骨,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萧逸四处探寻雪莲的踪迹,可是茫茫白雪,哪有雪莲的影子。就在他几近绝望之时,看到一只雪白的狐狸。这狐狸似通人性,看了萧逸一眼后转身就跑,萧逸心中一动,跟随着它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狐狸停在了一处隐蔽的山壁下。萧逸走近一看,只见峭壁之上生长着一株洁白如雪的雪莲。萧逸小心翼翼地攀爬上去,采下雪莲放入背囊之中。此时,那只白狐再次出现,像是在确认雪莲是否已被采走。萧逸对着白狐拱手作揖,表示感谢之后,便踏上归程,准备用这珍贵的雪莲去救他心爱的云儿。 萧逸满心欢喜地下山,然而,刚走到山腰处,就遭遇了一群狼。这群狼眼泛幽光,龇牙咧嘴地将萧逸围在中间。萧逸握紧手中的剑,警惕地注视着群狼。一头体型硕大的狼王率先发动攻击,萧逸侧身一闪,顺势挥剑刺向狼王。但群狼不断涌来,萧逸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突然,他想起羽落给他的金丹可保百毒不侵,或许对狼的撕咬也有抵御之力。于是他不再躲避,主动冲向狼群,利用敏捷的身手斩杀数狼。身上虽被咬伤几处,但并无大碍。经过一场恶战,群狼终被击退。 萧逸稍作休息后继续赶路。快到山脚下时,遇到一伙正要上山寻找雪莲的人,萧逸好心劝告“让他们别去了,雪莲已经被人摘走了。”这伙人却把萧逸围住了,问道:“你怎么知道雪莲被摘走了,莫非是你摘的?”萧逸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确实是为雪莲而来,可惜晚了一步,雪莲被前面那两人摘走了。”随便一指,就是那两人,山脚拐弯处正好有两人一闪身不见了。 这伙人的首领说:“你们两个去追前面那两人,务必看看他们的行囊有没有雪莲。”被点名的那两人一撒腿就追了过去,那名首领又对萧逸说:“公平起见,把你的行囊也打开让我们看看。” 萧逸看着已经跑远的两人,现在还剩三个人,他应该可以对付的了,但一定要速战速决。萧逸故意卸下行囊,说:“好啊,过来看啊。” 三人都趁机凑上前,萧逸等他们到了跟前,猛然向那名首领发出致命一击。为了速战速决,他用了十成的功力,那名首领被震得飞了出去,口吐鲜血,其余两人急忙前去查看。萧逸施展轻功急忙离开,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不见人影了。三人气的破口大骂。 萧逸一路疾驰,终于回到了青云宫。他迫不及待地奔向医馆,拿出雪莲和圣水交给羽落,让其赶快制药。羽落看着萧逸满身伤痕,说:“先给你处理伤口吧,时间长了容易感染。”萧逸却说:“先煎药,万一雪莲放的时间长了效力降低咋办。” 羽落只好骗他说:“雪莲泡在圣水里没问题的,要到月圆之夜才能发挥奇效。”萧逸才让羽落查看他的伤口,并让他不要告诉云儿,免得云儿担心。 羽落仔细检查着萧逸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这些伤口虽无大碍,但也不可轻视,务必按时换药。”说着,他从药柜里取出一些草药碾碎。 萧逸疼得闷哼一声,羽落边敷药边说:“你如此拼命,竟然还知道疼。”萧逸苦笑:“只要云儿能好起来,我怎样都行。”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之前在山上被萧逸骗走两人的那伙人找来了,他们大喊着让萧逸交出雪莲。萧逸眼神一冷,正欲起身,羽落按住他说:“你受伤不便,我去打发他们。” 羽落走出医馆,双手抱胸道:“诸位,这里乃青云宫,不是你们撒野之地。雪莲不在此处,莫要听信谣言。”那群人自是不信,欲强行闯入。羽落袖袍一挥,一股强大气流将众人震退。“再不走休怪我无情。”众人见状,只得恨恨离去。 羽落返回屋内,对萧逸说:“放心,都走了。”萧逸感激地点点头,目光看向放置雪莲的方向,满心期待着月圆之夜到来。 第98章 月圆之夜 在萧逸的满心期待中,月圆之夜很快就到了。月亮高悬在天空,洒下清冷的光辉,萧逸带着云儿去了医馆。 羽落让医馆的弟子们今天都放假了,偌大的医馆里只有他一人。虽然他已经知道雪莲并不能治好云儿的病,但他还是想看看雪莲的功效。 进了医馆,云儿开心地奔向羽落,热情的喊着“大哥哥,云儿来了!”并张开双臂拥抱羽落,可羽落并没有回应她,还后退了一步,说道:“云儿,你先回房间等着,你在这里会影响到我的。”云儿听话的进去了。 萧逸没看明白,问羽落:“你今天抽的是什么风,是怕炼不好丹药让云儿失望?”羽落望向天空那皎洁的月亮,沉声说出:“萧逸,你好好照顾云儿,以后她就是你一个人的,我退出。” 萧逸听到这话愣住了,有胆量一个人单挑整个青云宫的人,没理由会退出啊!他不解地看向羽落:“你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不像你的风格啊。” 羽落苦笑一声:“没有刺激,只是想通了一些事。你与云儿本就是一对,是我拆散了你们,还横刀夺爱,硬生生霸占了云儿的三年时光。如今云儿依然喜欢你,你也能给她更好的生活,而我……我不过是个过客,就让我带着那些美好的回忆度过余生吧。”萧逸眉头紧皱:“你撒谎,你若不在乎,怎么会一直寻找救治云儿的法子?”羽落转身走向药柜,一边整理药材一边说:“那是医者本能罢了。况且,我发现自己的存在只会给你们带来困扰。”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云儿的咳嗽声,萧逸担忧地望过去。羽落手上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快去吧,莫要让她等急了。”萧逸咬咬牙,快步走进屋子。 羽落深吸一口气,低声呢喃:“云儿,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可是我不想让你左右为难,以后我就做你的大哥吧……”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取出泡在灵泉圣水里的雪莲,雪莲在月光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芒。月色下,羽落的身影显得无比落寞孤寂。 羽落熟练地架起丹炉,将各种辅助药材依次放入。当要放入千年雪莲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羽落心中一凛,但此时不容分心,他还是果断地将雪莲投入丹炉。就在这时,暗处窜出几只黑影,竟是觊觎雪莲已久的盗匪。羽落眼神冰冷,手中却不停下动作,他一边控制火候,一边用内力击退靠近的盗匪,并呼喊萧逸。 萧逸闻声冲了出来,看到盗匪怒从心起。他抽出腰间长剑,剑光大盛,瞬间加入战局。这些盗匪虽有些功夫,但哪是萧逸的对手。萧逸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直取要害。 但盗匪们仗着人多,且一心想要得到雪莲,竟不顾性命地扑向羽落那边的丹炉。羽落冷哼一声,甩出三把飞刀,三名盗匪应声倒地而亡。 萧逸见状,更是加快攻击速度。只见他身形如电,眨眼间便斩杀几人。剩下的盗匪心生惧意,可仍贪婪地望着丹炉中的雪莲。 萧逸不给他们机会,剑花一抖,最后几名盗匪也倒地身亡。 羽落长舒一口气,继续炼制丹药。不久后,随着火焰越烧越旺,丹炉内传来阵阵异香。终于,丹药炼成,一道金光闪过,羽落迅速收起丹药,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盗匪后转身离开。 丹药出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羽落拿着丹药走进屋里递给云儿。云儿服下后,脸上渐渐有了红晕,病情似有好转,她竟然认出了羽落,抱住羽落嘴里说出:“师兄,真的是你吗,云儿好想好想你!”“师兄,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们永远在一起!” 云儿的话惊呆了羽落,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师父不是说雪莲不能唤醒云儿的记忆吗? 云儿的话也震惊了萧逸,原来云儿心中爱的人不是他!萧逸满脸苦涩地退出了房间。 羽落捧起云儿的脸,深情地凝望着,仿佛看不够一样,说:“云儿,你真的想起我了?”羽落刚说完,云儿却突然捂住脑袋,表情痛苦起来。羽落慌了神,赶忙探查她的脉象,却并未发现异常。片刻之后,云儿放下手,眼神迷茫。 “云儿,你怎么了?”羽落焦急问道。 “我不知道,刚刚好像有很多画面闪过,头疼得厉害。”云儿虚弱地说。 羽落意识到雪莲只是暂时激发了云儿深层的记忆,但并不稳定,也不能持久。 这时,萧逸重新进入房间,他虽心中失落,但看到云儿如此难受,也很担心。“羽落,她怎么了,不是已经好了吗?”萧逸说道。 羽落让云儿再休息一会,他和萧逸在外面守着。羽落对萧逸说:“雪莲的功效并不能唤醒云儿的记忆,只是短暂激发了她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醒来后她又会忘了。” 萧逸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醒来后她还是只有十岁孩子的智商?”羽落答到:“是的,醒来后你还是她的萧逸哥哥。” 第99章 兄长 “秦羽落,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她我就迷恋上了她,白天我不敢靠近她,晚上梦里全是她,但我深知一个小小的侍卫岂能配上高高在上的云宫主。如果我龌龊的心思被老主人发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那时候老主人如日中天,江湖上无人敢挑衅青云宫,侍卫的活也很轻松,每日就是按部就班的轮值。我每天都能看见她,但她的眼睛里却没有我,情窦初开的我整日沉浸在单相思的痛苦中。你明白吗,明明很爱很爱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月光下的萧逸对羽落诉说着曾经的往事,羽落只是静静的听着。 萧逸平复了情绪,又接着说道:“白忠义用云儿为奖励,让我为他卖命,我心甘情愿。为了云儿,我努力的向高位靠近,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付出生命。所以我没有你的姿态,在云儿没有做出选择之前,我是不会放手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公平竞争,直到云儿做出选择。” 羽落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坚定地说:“萧逸,我尊重你的感情,但我不会和你竞争。你也看出来了,对云儿来说我们两人都很重要。如果我们竞争,又会让她为难的。”萧逸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羽落满怀哀伤的说道:“如果云儿是你的执念,那么仇恨就是我曾经的执念,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当我与白忠义只能活一人时,云儿左右为难非常痛苦,她选择了牺牲自己。我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了云儿放下仇恨我能做到吗?答案是不能。既然老天又给了云儿重活一次的机会,就让她快快乐乐的生活,忘了仇恨,也忘了我。白忠义是被我所杀,那就让我代替他做云儿的兄长吧!” 第二日清晨,羽落早早就去了后山,留下萧逸一人照顾云儿。云儿醒来后,果然什么都忘了,还是一副智商不在线的傻样,可这已经把萧逸乐得差点跳起来。虽然千年雪莲没有让云儿恢复记忆,但却击退了羽落那个强劲的敌人,这样的结果更好。 萧逸带云儿回了云宫悉心照料着,每日都会准备精致的膳食,还将羽落送来的药材融入其中,希望能慢慢调养好云儿的身体。云儿好奇地问萧逸为什么食物总有奇怪的味道,萧逸总是宠溺地笑着说这都是为她好。 一日,萧逸带着云儿在花园散步,看到一朵盛开的奇花。云儿兴奋地跑过去,却不小心摔倒擦伤了手臂。萧逸急忙抱起她回到屋内,拿出珍藏的金疮药为她涂抹。 云儿看着萧逸紧张的模样,突然问道:“萧逸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明明我这么笨,什么都不会。”萧逸愣住了,随后温柔地说:“你不是笨,只是比别人单纯而已;如果你愿意学,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以后不许再说这种傻话,在我心里你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人。”云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100章 喜宴 整日呆在云宫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云儿觉得很无聊,便趁萧逸不在偷偷溜了出去。 外面的花花世界热闹非凡,各种新奇玩意儿让她眼花缭乱。正走着,云儿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出于好奇,她挤开人群钻了进去。只见中间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者,旁边一个年轻人焦急地呼喊着。 云儿骨子里的医者血脉苏醒了。她蹲下身子,搭了搭老人的脉搏,发现老人气息微弱但还有救。于是她按了老人胸前的膻中穴。周围众人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指责云儿不懂装懂。然而片刻之后,老人缓缓睁开双眼,咳嗽了几声。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皆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云儿。 年轻人更是激动得连连道谢。云儿微笑着摆摆手,心中充满成就感。丫鬟也惊讶地问道:“宫主,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云儿说:“是大哥哥给我看的医书里面学的,只是没用过,我也不知道竟然真的能救人。” 她们一直往前逛着,看见前面有户人家正在办喜宴,府宅内外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唢呐声、锣鼓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新郎身着崭新的红袍,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他的身后,是新娘的轿子和十里红妆。那些嫁妆琳琅满目,绫罗绸缎、金银玉器,无不彰显着新娘子的诚意与富足。 硝烟弥漫中,鞭炮声噼里啪啦地震天响。亲友们簇拥着新郎,让新郎用红绸牵着新娘,新娘凤冠霞帔,红盖头下虽不见容颜,却难掩娇羞之态。婚礼现场更是人声鼎沸。宾客们围坐在摆满丰盛菜肴的桌前,欢声笑语不断。喜堂中央,红烛高照,一对新人缓缓走来。新郎新娘先是对着高堂恭敬地磕头行礼,而后夫妻对拜,在众人的见证下结为连理。 礼成后,喜宴正式开始。小厮们穿梭席间,上着一道道美味佳肴。宾客们纷纷举杯,向新人送上祝福,杯盏碰撞间,满是对新人未来生活的美好期许。有人提议闹洞房,众人便簇拥着新人前往新房,一路上,各种玩笑和祝福声此起彼伏,将婚礼的热闹气氛推向了高潮。整个府宅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 云儿被误认为宾客,也被安排在了酒席桌上。云儿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突然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眯着眼看向云儿,口齿不清地说:“小娘子,来跟哥哥喝一杯。”说着就拿起酒杯要往云儿嘴边送。 云儿皱起眉头,侧身躲开,说道:“我不会喝酒,你莫要无礼。”可醉汉不依不饶,拉着云儿的衣袖不肯放。周围的人以为是熟人打闹,并未在意。 丫鬟着急起来,上去推搡醉汉,喊道:“你这人好生无理,快放开我们家小姐。”醉汉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丫鬟。 这时新郎官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呵斥道:“大喜之日,不得在此撒野。”醉汉一把揽住新郎的肩膀,打着饱嗝说:“我只是敬这位小娘子一杯酒,没有撒野。” 新郎官这才看向云儿,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醉汉见新郎官一直盯着小娘子看,便哈哈大笑:“新娘还在洞房里等着呢,你就看上别的小娘子了?”新郎官没有搭理醉汉,对云儿说道:“敢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可有家人陪同?”云儿一下窘得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醉汉一见乐了,说:“小娘子原来是一个人来的,我也是一个人,咱俩正好凑一对。”说完又哈哈大笑,还伸手去拽云儿,被新郎官拦住了。丫鬟急忙把云儿拉到身后,这时宾客中走出一人,向云儿作揖问道:“姑娘可认识云宫主?”云儿小声答道:“我就是。” 新郎官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觉得有点面熟,原来是在云儿的生辰宴上见过一面。这次喜宴家里是通知了青云宫的,主人也送来了贺礼,万没想到云宫主竟会亲自前来,急忙向云儿道歉:“云宫主恕罪,不知云宫主大驾光临,是我们招待不周,还请云宫主里屋上座。”云儿急忙摆手说:“不了不了,我要回去了。” 新郎官以为云宫主生气了,一脚踢向已经目瞪口呆的醉汉,让下人把他绑了。醉汉急忙跪在地上给云儿磕头,说:“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贵人,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一边磕头,一边自己扇自己大嘴巴。 云儿真是被吓到了,拉着丫鬟转身就跑。新郎官反应快,急忙让下人赶着马车去送云宫主,又让人带着喜糖和喜饼送到青云宫去。这才转身望向醉汉,说道:“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谁不知道主人把云宫主当心肝宝贝一样宠着,你竟敢众目睽睽之下调戏云宫主,真是活腻了!”说完让人把他绑了先关到柴房,等宴席毕了再由他亲自押送到青云宫。 那醉汉急忙求饶,却被人塞住嘴,五花大绑地拖走了。 第101章 生不如死 萧逸发现云儿不在,顿时心急如焚,急忙派人去医馆寻找。又让云宫当差的每人带两名侍卫,去街上寻找。萧逸坐立不安,为了能早点得到消息,便去了大门外等候。 去医馆的侍卫和羽落一起回来了,带回的消息却是云儿压根就没去医馆。羽落听说云儿不见了,就急忙前来,问萧逸:“什么时候发现的,有多长时间了?”萧逸说:“看门的侍卫说,已经出去两个时辰了。”羽落一听也着急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多危险呀! 羽落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寻找。如果你有消息了,就放个烟花,我们就回来了。”萧逸说:“好,只能这样了。” 羽落走后,天色眼看着越来越暗了,派出去的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萧逸来回踱步,急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就在此时,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侍卫们上前拦住马车,拔剑怒斥道:“谁这么无礼,到了青云宫门口还不下车!” 车夫吓得跪在地上喊着:“大人饶命!”这时帘子掀开,露出了云儿微笑的面容,萧逸的目光被牢牢锁定。一瞬间,所有的思念与担忧都化作了汹涌的情感。他疾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珍贵、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他的手臂微微颤抖,力度大得似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深怕一松手,她又会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贪婪地汲取着她发丝间熟悉的香气,那是让他安心的味道。“云儿,你去哪里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她微微仰头,对上他满是深情与紧张的眼眸,而他只是更紧地抱住她,似要把往后余生的温柔与呵护,都在这一刻倾注。 云儿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萧逸哥哥,我今天救了一个人,还参加了一场喜宴,可热闹了,就是有个人要让我喝酒,我不喜欢他。”萧逸听后大吃一惊,追问道:“谁让你喝酒?”云儿说:“我不认识。”萧逸又问道:“那你去哪里吃得喜宴?”云儿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新娘子长啥样。” 萧逸笑了,说:“原来你是跑去看新娘子了,看见了吗?”云儿撇了撇嘴,说:“没有看见。”萧逸说:“我去打听一下,是哪家的新娘子,明天带你去她家里做客,让你看个够好不好?”云儿说:“好呀,好呀,明天去看新娘子。” 这时有人来报:“主人,陆家少爷求见,还带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萧逸说:“让他们在前厅候着。”转身告诉云儿,“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安排明天看新娘子的事,好吗?”云儿重重地点了点头,让萧逸快去。 萧逸想着今天的事一定和陆家有关,便加快了步伐,到了前厅一看,果然陆家少爷还穿着新郎官的喜服。陆义轩见萧逸进来,忙上前参见“陆义轩拜见主人!”萧逸让陆义轩坐下慢慢细说。 陆义轩见主人脸色平和,没有大发雷霆,才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就坐,说:“不知云宫主大驾光临,陆府多有怠慢,还请主人恕罪。” 萧逸沉声说道:“不知者无罪,还请陆公子把今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叙述一遍,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不一致的版本。” 陆义轩明白今天宴席上那么多人,主人很快就会查清的,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当他说道醉汉要拽云宫主被他拦住时,萧逸捏紧了拳头,但还是耐心地继续往下听,当他听到醉汉竟然说“要和云宫主凑一对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上来就是一拳,萧逸暴怒下的一拳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醉汉当即就被打得飞了出去,口吐鲜血,想求饶都起不来了…… 陆义轩也被吓了一跳,幸亏他来得及时,不然主人的盛怒要是波及到陆家就完了。这时传来萧逸的声音:“来人,把这个人关进水牢,每天都让他过一遍十八道酷刑,还不能让他死,我要他生不如死!” 这时地上的血人含混不清地喊道:“主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萧逸上前又是一脚,可能是怕他死了便没有用多大力,但已经重伤的人怎能承受得住,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躺在地上跟死人一样。 萧逸说:“拉下去,不要在这里污了我的眼睛。”马上有侍卫把人拉下去,把地板上的血迹清理了。陆义轩看得心惊胆战,都不会说话了。 萧逸却对他说:“陆公子大喜啊!”陆义轩结结巴巴的说:“谢、谢谢主人。”萧逸说:“幸亏你今天及时拦住了那个登徒子,没让云宫主受到伤害。今天洞房花烛你赶紧回去吧,明天我和云宫主一起登门道谢。” 陆义轩急忙说:“主人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不用谢,真的不用麻烦。”萧逸说:“陆府不欢迎我们吗?”陆义轩急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欢迎欢迎!”萧逸说:“你回去吧,明天在陆府等着我们。”说完便走了,其实萧逸是有私心的,说是去道谢,正好也带云儿看看新娘子嘛。 萧逸往云宫走去,路上想到那个登徒子竟然敢说和云儿凑成一对,就气得牙痒痒。但从今天的事来看,还是应该带云儿多出去走动走动,让大家都认识认识,免得他不在身边云儿被欺负了。 第102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萧逸回到云宫,看到云儿正在窗前发呆。他走上前去,轻声说:“云儿,明日我们去陆府看新娘子,以后我也会常带你出去走走。”云儿开心地笑着点头。 望着眼前云儿微笑的面容,萧逸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下云儿圆润的脸蛋,手感软软糯糯的。云儿脸微微一红,嗔怪道:“萧逸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已经是个大人了。”萧逸听了哈哈一笑,说:“好,云儿是个大人了,那你知道长大后就要嫁人吗,就像今天你看到的新娘子一样。” 云儿说:“萧逸哥哥,那我嫁给你好吗?”萧逸一下被雷得愣住了,他原以为慢慢的引导云儿,让她答应他的求婚,没想到一场婚礼就让云儿开窍了。萧逸回过神后,眼睛里满是惊喜,他紧紧握住云儿的手说:“云儿,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云儿重重点头,眼神坚定。 萧逸决定趁热打铁,他带着云儿来到云宫的花园中。那里繁花盛开,蝶舞翩翩。萧逸拉着云儿站在花丛间,郑重地说:“云儿,我本就是要娶你为妻的。如今你愿嫁我,我发誓此生必不负你!” 云儿眼眶泛红,感动地说:“萧逸哥哥,你对我最好了。”说完便抱住萧逸,头埋在萧逸胸前。她眸光似水,盈盈笑意如春日繁花般绽于脸颊,贝齿轻咬下唇,似是鼓足勇气般,缓缓靠近。那娇俏的模样,如同一缕轻柔的风,悄然撩拨着萧逸的心弦。 他原本极力克制的心,在这瞬间仿若脱缰之马,再也难以自持。目光中交织着炽热与深情,喉结微微滚动。紧接着,他长臂轻揽,将她柔软的身躯纳入怀中,她那淡淡的发香萦绕鼻端,令他心醉神迷。 未等她有所反应,他的薄唇已如蝶翼般轻轻覆上她的,带着丝丝的急切与温柔。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周遭的喧嚣皆化为乌有,唯有两颗心在彼此的靠近中剧烈跳动,似要融为一体,共赴那缱绻的温柔之境。 就在二人拥吻之时,一道身影出现在花园入口处,是羽落。羽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手中原本拿着给云儿买的糖葫芦,也掉到了地上。他感觉心中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把刀狠狠刺入。 萧逸听到动静,转头看见了羽落,他刚要开口解释,羽落却转身离开了。云儿有些不知所措,萧逸安抚她说道:“云儿,你先回房休息,我去看看羽落。” 萧逸追上去拉住羽落,“羽落,对不起,我实在是情不自禁。”羽落惨然一笑,“罢了,我早该想到的。希望你日后好好对待云儿。”说完,羽落强忍着悲痛离去。萧逸望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声,深知这份伤害无法弥补。 次日,萧逸带着云儿来到陆府。陆义轩热情迎接,新娘也出来相迎。云儿好奇地看着美丽的新娘,眼里满是欢喜。 参观完新房后,众人在庭院里闲聊。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附耳对陆义轩说了些什么。陆义轩脸色微变,向萧逸告罪后离开片刻。原来水牢中的那人竟有几分势力,家族之人前来求情。 陆义轩回来后小心翼翼地看向萧逸。萧逸冷声道:“如果是求情的话,就免开尊口。”云儿有些疑惑,萧逸简单解释了几句。云儿握住萧逸的手说:“萧逸哥哥做得对,这种坏人不能放过。” 陆义轩见状赶忙岔开话题,邀请大家品尝新制的点心。云儿吃着点心,脸上洋溢着幸福,萧逸看着她,问道:“好吃吗?”众人看着萧逸脸上那宠溺的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手段狠厉的青云宫主人,真是长见识了。 云儿说:“好吃,萧逸哥哥你也吃一个。”就在众人都以为萧逸会拒绝的时候,没想到萧逸竟张嘴咬了一口,还说:“嗯,好吃!”云儿高兴的手舞足蹈,又拉着萧逸的手说:“萧逸哥哥,咱们去那里荡秋千吧?”萧逸很耐心地说:“好啊。” 望着眼前这一幕,众人都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发声,只能陪着萧逸哄云宫主开心。陆义轩是了解云宫主在萧逸心中的分量的,便让夫人去讨好云宫主,夫人却小声地说:“云宫主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陆义轩急忙捂住夫人的嘴,小声说道:“这话可千万别说,你只管去哄云宫主开心,只要云宫主开心了,以后你夫君就平步青云了。” 陆夫人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去陪云儿玩耍。她勉强挤出笑容,说道:“云宫主,这秋千可好玩啦,我小时候也特别喜欢呢,来让姐姐推你玩。”云儿欢快地荡着秋千,回应道:“姐姐,你也来玩呀。”陆夫人尴尬地摆摆手,“姐姐年纪大了,玩不动咯。”萧逸在一旁看着,嘴角含笑。 陆夫人趁机说:“主人,我陪云宫主玩,你去那边坐会喝杯茶。”萧逸点了点头离开了。 萧逸过来对陆家众人说道:“云宫主天真烂漫,像长不大的孩子,让大家见笑了。”众人也觉得云宫主脑子有点问题,陆义轩怕大家说错话,急忙抢着回答:“云宫主性格单纯,一看就是被主人保护的很好。”众人都纷纷附和,萧逸满意的点了点头,和陆家家主去了里屋。 萧逸问道:“陆家码头的生意如何?”陆家家主回答说:“托主人的福,一切都好。”萧逸又问道:“昨天的婚礼仪式是谁主办的?”陆家家主回答道:“是府上的老管家一手操办的。”萧逸知道云儿喜欢昨天的婚礼风格,便有意安排同样的婚礼仪式,对陆家家主说道:“既然码头经营的好,以后码头的生意就都归你管了,包括青云宫的码头。”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呀,别人挤破脑袋都轮不上的码头生意,主人一句话就给了陆家,这是要让陆家飞黄腾达呀!急忙拍着胸脯向主人表达忠心:“我代表陆家一百多口人,感谢主人的提携之恩,以后我陆家定当为主人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逸笑着说:“那便先向你借个人,让你府上的管家明天就来青云宫,帮着操办婚礼仪式,我要迎娶云宫主。”陆家家主忙向主人道贺:“恭喜主人与云宫主,有情人终成眷属!”这话萧逸爱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103章 夺命飞刀 秋千上的云宫主玩累了,便要找萧逸哥哥。少夫人知道公公正在和主人谈事情,便又拉着云儿去后院放风筝。 她们手中紧紧握着风筝线轴,双眸紧紧盯着那五彩斑斓的风筝。那风筝形如蝴蝶,色彩绚丽,双翅上的花纹精美绝伦,仿若随时能振翅飞舞。 云儿轻启朱唇,笑道:“姐姐,今日风正盛,定能让这蝴蝶飞得更高!”言罢,率先小跑起来,手中的线轴缓缓转动,蝴蝶风筝借着风力,晃晃悠悠地升上了天空。少夫人眉眼含笑,紧随其后,不时地帮着调整风筝线。 随着风筝越飞越高,她们的笑声也愈发清脆,如银铃般在院内回荡。累了,她们便席地而坐,望着那在蓝天中翱翔的风筝,相视而笑。微风拂过,吹起她们的发丝与衣角,这美好的一幕,恰似一幅灵动的古风画卷,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萧逸和陆家家主也出来了,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就在众人沉浸于这和谐画面之时,突然有个蒙面人翻墙而过,迅速闪至云宫主身后,一把冰冷的剑架在了云宫主纤细的脖颈上。“都不许动!”蒙面人恶狠狠地喊道。 萧逸和陆家家主顿时神色一凛,眼神变得冷峻无比。“你是什么人?马上放开云宫主,我可以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些!”萧逸怒喝道。 那人冷笑一声,“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否则这女子性命不保。”云宫主吓得小脸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少夫人焦急万分却不敢轻举妄动。这时,一直沉默的陆家家主通过观察身形,觉得此人应是费老爷,那醉汉的父亲,便开口道:“老费,听我一句劝,放了云宫主,我可以为你求情。” 蒙面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既然已经认出我了,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放了我儿,我便放了这女子。” 萧逸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做梦!”他悄悄给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悄然向后退去搬救兵。萧逸则试图分散蒙面人的注意力,慢慢靠近,寻找解救云儿的机会。 蒙面人察觉到萧逸的小动作,怒吼道:“别耍花样,再往前一步,我立刻动手。”说着,剑尖微微刺入云宫主的皮肤,一丝血痕渗出。 萧逸见状只好停住脚步,说道:“你儿子只是醉酒闹事,并未受到太重惩罚,现在还好好地关在牢狱中,我们没必要闹到这种地步。” 蒙面人不为所动,“少废话,我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但要我放了这个女人必须拿我儿子来换。” 此时陆家家主眼前发黑,快速地想着办法,千万不能让云宫主在他的家里有任何闪失啊!这时听见儿子的声音说道:“费伯伯,您爱子心切我们能理解,可您这样冲动行事只会害了您儿子呀。倘若您现在放了云宫主,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您不小心伤了云宫主,那受罪的可是您儿子啊。” 蒙面人犹豫了一下,陆家家主捕捉到了这一瞬间,上前说道:“老费啊,咱俩都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的心情我理解。昨天是我陆某人怕得罪青云宫,才把你儿子绑了送到青云宫的。你今天的目的是要救出儿子,你放了云宫主,让义轩给你当人质,我把你儿子带过来,咱们当面交换,你觉得如何?” 陆夫人当即就哭了起来,大骂老爷:“好狠的心啊,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你怎能用自己的儿子去当人质?” 陆家家主让下人把陆夫人关到房里去,接着说道:“老费啊,都知道云宫主有隐疾,你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别还没等到换回你儿子就被吓死了,那你可就得不偿失了,别说你儿子,到时候全家人怕是都活不成了。” 蒙面人看了看云宫主苍白的小脸,说道:“你这个贱人,我儿子连你的手都没摸到,就被判了死刑,你就该死!” 云儿被吓得哇哇大哭,萧逸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一边大声吩咐手下去水牢把那个人带过来,又悄悄让另外一名手下马上带人把费府包围了。 萧逸这才开口说道:“你也听见了,我已经派人去把令公子带过来,你把剑放下,云宫主的脖子都流血了。” 蒙面人说:“我才不会上当呢,你武功那么高强,我要是把剑放下,你们肯定会偷袭我的。” 萧逸又想到一个办法,这种情况下,只有羽落的飞刀能快过他的剑,便对蒙面人说道:“好,你不放也行,但必须让云宫主服药,再不服药她会撑不下去的。”让手下马上去请神医。 萧逸心中祈祷羽落快来,一定要赶在青云宫提人的前面到来,否则蒙面人看见儿子被打得半死,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 屋漏偏逢连阴雨,回去提人的侍卫到水牢一看,那费公子已经死了。这可怎么办呀,那边还等着交换人质,这边人质竟然死了!几名侍卫商量了半天,决定把人清洗干净,又把头发散落到脸上,就这样带着死人去了。 羽落见到青云宫的侍卫,知晓云儿被挟持了,让他去送药,他放下手里的活就往外跑。可刚出房门,就想起忘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又返回去取。 等羽落赶到陆家时,去青云宫提人的侍卫也到了,他们同时进入到院子里。蒙面人一看儿子是被两个人架着进来的,就情绪激动地大喊:“萧逸,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萧逸慢悠悠地说:“我只是踢了一脚,打了一拳,他就死了。”众人听萧逸说死了的时候都还在纳闷,云宫主还没换回来,怎么敢说他儿子死了? 果然蒙面人听后马上狂躁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萧逸,我要杀了你的女人,为我儿子陪葬!” 听到这句话时,萧逸就笑了,他知道没有剑能快过羽落的飞刀。 众人都还没看清是谁出的手,蒙面人拿剑的手就被射穿了,剑也掉到了地上。他气急败坏地又要用左手去抓云宫主,左手也被射穿了。随着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云儿吓得晕倒在了地上。 就在云儿倒下去的瞬间,羽落射出最后一把飞刀,直取咽喉。蒙面人也倒下了,就在他快要压到云儿身上时,萧逸已经飞身赶到,一脚把尸体踹飞了。 第104章 让义轩去吧 萧逸抱起云儿,云儿的眼睛紧闭,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萧逸眉头紧皱,还是把云儿交给了羽落,他还得留下善后。 羽落抱紧云儿,施展轻功迅速往医馆赶去。一路上,羽落心急如焚,不断探查云儿的脉象,发现脉象微弱且紊乱。好不容易回到医馆,羽落将云儿轻放在床上,立刻打开药箱拿出各种珍贵药材准备熬制救命汤药。 羽落一边让弟子熬药,一边用内力为云儿护住心脉。药熬好后,羽落小心地喂云儿喝下。片刻之后,云儿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羽落咬咬牙,决定冒险一试针灸之法。他取出银针,精准地扎入云儿身上各个穴位。随着最后一针落下,云儿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羽落大喜过望,赶忙询问云儿感觉如何。云儿虚弱地叫了声:“大哥哥,我好难受……”说完又昏迷了。羽落急忙把脉,觉得脉象还算平稳,可能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把云儿交给羽落后,萧逸转身望向陆家众人,沉声说道:“今日之事,不得外传。如若外面有半句闲言碎语,费家就是你们的下场。” 陆老爷忙说:“主人放心,我用项上人头担保,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出去半个字!”萧逸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又留下一句话:“陆家的护院都是吃闲饭的吧?”陆老爷急忙点头,说道:“主人恕罪,我马上加强守护。” 到了门口,萧逸说:“你看谁带人去费家合适?”陆老爷忙说:“我去,我现在就去灭了费家。”萧逸看了看陆老爷,竟说:“你还是回去照顾夫人吧,让义轩去就行了。”陆老爷涨红了脸,义轩忙解围道:“主人请放心,我会以陆家名义把此事办妥。” 萧逸说:“还是义轩懂事啊!”转身又对身边的侍卫说:“传令下去,今天你们都听陆公子调遣。”侍卫领命而去,萧逸也离开了。 这时陆家众人才松了一口气,陆老爷让大家先去大厅候着,让管家把下人全都召集过来。 陆老爷站在一众下人面前,表情严肃,声音低沉而威严:“今日之事,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目睹。主人有令,谁要是敢多嘴,那便是死路一条。咱们陆家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靠主人庇佑,若是因为你们的多嘴坏了事,莫说是你们,就连老夫也要跟着遭殃。”下人们纷纷低头应诺。 此时,医馆中的羽落守在云儿床边寸步不离。他心里满是疑惑,到底是什么人对云儿下此毒手?只能等萧逸来了再问清楚。 而义轩则带着一队人马朝着费家进发。到达费家后,义轩并没有直接大开杀戒,而是把费府包围了,命令只许进不许出。费家人看到大队人马前来,知道大事不妙,急忙向陆公子求情。 义轩说:“因码头生意的事,费老爷意图刺杀我爹,虽没有成功但却在重伤我爹后逃跑了。限你们今晚子时之前把凶手交出来,我可以饶了你们;若是执意不交一味包庇,那就等死吧!” 在费家众人的冤枉声中,大门被关住了,真是喊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 费老爷已死,费家当然交不出人,这只是义轩为堵住众人之口找的一个托辞。他只是在等夜幕降临,就一把火烧了费家,从此让费家除名,谁让他们得罪了青云宫,还害的他陆家差点也被连累了。 第105章 觊觎 萧逸冲进医馆,急切地奔向后院,顾不上敲门就推开了羽落的房门,却看见羽落的手正抚在云儿胸前的双峰上,急忙大喝一声:“秦羽落,你在干什么?” 羽落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云儿可能受了惊吓,我正在给她按揉膻中穴,不是你想的那样。”萧逸一把拉开羽落,用被子把云儿盖好,发现云儿面色潮红、气息紊乱,气急败坏地说:“虽然她的智商还是个小孩,但身体已经发育成大人了,你怎么能抚摸她的敏感部位?” 羽落叹了口气说:“你别想多了,医者眼里没有男女,就算是别的病人,我也会帮他按摩的。”萧逸说:“别人你可以做到心无旁骛,但她是你心爱的人,你在抚摸她的身体时,难道心里就没有猥琐的想法?” 羽落瞬间脸红了,萧逸说得没错,当他面对云儿时,总是忍不住想起以前他们在一起时的欢愉,想起云儿红着脸躺在他身下唤他“师兄”。羽落的反应让萧逸越发愤怒了,他拉起羽落来到院子里,关上房门质问羽落:“我说咱们公平竞争,你却说你退出,既然退出了那云儿就是我的女人,你就不能再觊觎她,你兄弟的女人!”面对萧逸强势地宣示主权,羽落只能落荒而逃了。 夜,如墨般浓稠,月色被厚重的云层遮掩。城里最负盛名的倚香阁内,丝竹声、调笑声交织。 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公子,身形颀长,本是俊逸非凡,此刻却神色颓丧。他便是那刚刚落荒而逃的秦羽落。 羽落跌跌撞撞走进倚香阁,华丽的装饰、艳丽的歌姬,于他眼中皆是虚幻。他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酒保忙不迭地送来美酒。羽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却不及心中的苦涩。 这时,一位轻纱覆体、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步走来,莲步轻移间,香风萦绕。她盈盈一笑,声音婉转如黄莺:“公子,这等闷酒可不好喝,让妾身陪陪公子如何?” 羽落抬眼,目光涣散,却未拒绝。这么多年,他为了云儿守身如玉,从未与青楼女子欢好过。可是今晚,他想放纵,用肉体的欢愉来排遣他心中的苦闷。女子挨着他坐下,为他斟酒。羽落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似要将满心的痛苦都溺死在酒里。 “世人皆道两情相悦最是难得,可为何我却求而不得?”羽落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与悲凉。 女子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公子何必如此执着,这世间女子众多,总有更适合公子的。” 羽落却似未听见,只是不停地喝酒,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他想起往日与师妹花前月下的情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 在这香风环绕的倚香阁中,羽落迷失在痛苦与醉意之中,试图用这短暂的放纵,忘却那刻骨铭心的失恋之痛。 第106章 温柔乡 晨光熹微,轻柔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倚香阁一间陈设华丽却略显凌乱的房间内。羽落半倚在绣榻之上,乌发散乱,俊朗的面容上残留着昨夜的宿醉痕迹,眼神却透着一丝满足与慵懒。 昨夜的放纵,那温柔乡的滋味,如同一颗甜蜜的毒药,让他彻底沉沦。身旁,身着薄如蝉翼纱衣的女子仍在沉睡,她白皙的手臂随意地搭在羽落的身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羽落起身,披上一件宽松的锦袍,踱步至窗边。楼下街道渐渐热闹起来,行人往来如织,可他却无心顾及。这倚香阁成了他的避风港,这里的纸醉金迷、温柔缱绻,让他暂时忘却了心底的伤痛。 “哼,什么情啊爱啊,都不如这眼前的逍遥自在。”羽落轻嗤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从那一日起,羽落便似是彻底抛却了过去的身份与责任。白日里,他在青楼的雅间内,与歌姬舞女们调笑嬉闹,欣赏着曼妙的舞姿,听着婉转的歌声;夜幕降临,他便与心仪的女子共度良宵,沉浸在那无尽的温柔之中。 倚香阁的老鸨见羽落出手阔绰,又整日留宿在此,自是喜笑颜开,对他百般殷勤,还特意安排了最出色的女子陪伴左右。而羽落俊朗的外貌和优雅的举止,也让姑娘们挤破脑袋要来陪他。羽落感到了众星捧月的快感,还是这些姑娘们会伺候。 转眼三天过去了,医馆的弟子们找不见羽落都心急如焚。云儿的病情也时好时坏,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萧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就是找不到羽落。无奈之下,只能全城发出了寻找神医的告示。 正好青云宫一个分舵主在倚香阁内看见了神医,急忙向主人报告。萧逸很震惊,再三询问:“看见的人是不是神医?”那名分舵主回答:“应该没错,他找神医看过病,和在倚香阁碰见的人一模一样。” 萧逸让管家带着医馆的弟子,去倚香阁寻人,如果是神医就赶紧带回来,说云宫主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了。 这厢羽落沉醉在温柔乡中,不愿醒来,仿佛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快乐,才能忘却那被爱情抛弃的伤痛。 当管家找到羽落时,他还在房间里和两个姑娘嬉戏打闹。管家让倚香阁的花妈妈把姑娘们带下去,他有话和神医说。姑娘们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羽落却说他们:“真是扫兴,没看见他正在兴头上吗?”让他有话快说,没话滚蛋。管家说:“云宫主病情严重,主人请他快去诊治。”没想到羽落却说:“回去告诉萧逸,云宫主的事与我无关,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又对医馆的弟子说:“回去把医馆关闭了,你们各寻出路吧。我房间的抽屉里大概还有一千多两银票,你们看着分了。”说罢就赶他们出去,让他们别耽误了他的春宵一刻。 倚香阁内,丝竹袅袅,暖香萦绕。羽落身着一袭月白锦袍,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之上,手中轻摇折扇,尽管眉眼间仍残留着几分颓意,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俊逸风流。 见他如此模样,姑娘们纷纷款摆纤腰,莲步轻移地围拢过来。 “公子,尝尝我亲手剥的葡萄,颗颗甜润呢。”桃夭率先靠近,她蛾眉微蹙,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含情脉脉,嫩如凝脂的手指捻起一颗紫莹莹的葡萄,轻轻递到羽落唇边,朱唇轻启,声音娇柔婉转,如黄莺啼鸣。 “公子,莫要只顾着吃,也听我弹一曲新学的曲子吧。”清婉抱着琵琶,莲步轻移至羽落身前,微微福身,姿态优雅。她轻拨琴弦,玉指灵动,悦耳的音符潺潺流出,似山间清泉,又似耳畔低语。 这边还未停歇,那边身着红裙的舞蝶已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她水袖翻飞,身姿轻盈如燕,眼眸含情,时不时向羽落抛去一个媚眼,那眼波流转间,尽是勾人的风情。舞至兴起,她轻轻旋转,如同一朵盛开的红牡丹,明艳动人。 “公子,瞧我这新做的香囊,可是特意为您绣的呢。”碧瑶娇笑着挤到羽落身边,将一个绣工精美的香囊递到他手中,脸颊绯红,眼神中满是期待。 众姑娘你一言我一语,或娇嗔,或浅笑,或献殷勤,皆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羽落一笑,赢得他的青睐。而羽落,在这一片莺莺燕燕中,虽面上带着几分敷衍的笑意,心底却也享受着这众星捧月般的待遇,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忧。云儿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萧逸定会有办法的,他还是不要去关心别人的女人了。 第107章 就是你 羽落对四个花容月貌的姑娘说:“你们每个人对我说一句话,谁说的话打动了我,我就为她赎身。” 第一个姑娘率先开口:“公子如此温润如玉,定是菩萨心肠之人,我愿跟着公子为奴为婢。”桃夭的话很是感人,可羽落只是微微摇头。 第二个姑娘紧接着说道:“公子前来,仿若星光落入这泥沼之地,为我阴暗的生活带来希望。”清婉的话,羽落依然不为所动。 第三个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公子,能伺候你一晚,已是蝶舞的福分,蝶舞不敢奢求更多。”蝶舞的话,让羽落动摇了。 此时,第四个姑娘缓缓走上前,轻声道:“公子心中似有万千丘壑,却也有难解之结,碧瑶虽无大才,但望能伴公子左右,解君烦忧。”羽落听闻此言,觉得碧瑶很善解人意,但这样的心思容易受伤。 羽落对她们四个说:“我可以为你们赎身,但不会喜欢你们,因为我有心爱之人,以后也可能娶妻,到时候你们该怎么办?” 姑娘们傻眼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蝶舞站起来说:“我们这些烟花女子,就像宠物一样,岂敢奢求主人的喜欢。如若主人不需要我了,我自会离开。” 羽落笑道:“就你了,我现在就去跟老鸨说,为你赎身。”随后便交了银子替这姑娘赎身。姑娘惊喜万分,向羽落盈盈下拜。羽落扶起她,说道:“我并非一时兴起,只觉你似乎看穿我一二,我亦想与你多些交流。”说罢,带着姑娘离开了这烟花之所,身后留下其他姑娘羡慕的目光和一片唏嘘声。 他们前脚刚走,萧逸后脚就到了。却被花妈妈告知,神医已经离开了。当萧逸从花妈妈嘴里得知,神医每天都要玩三四个姑娘时,心想羽落莫不是疯了。 在那纸醉金迷的倚香阁外,车马喧嚣渐渐远去,羽落与他赎身的姑娘——蝶舞,寻了一处宁静的小院,开始了他们平凡却温馨的生活。 小院里,青瓦白墙,几株不知名的野花在墙角肆意绽放。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竹篱,洒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羽落挽起衣袖,正在劈柴,他身姿矫健,斧头落下,木块应声而裂。蝶舞则系着围裙,在一旁的菜地里细心地浇水、除草,她的脸上不再有倚香阁时的浓妆艳抹,素净的面容上洋溢着恬静的笑容。 “公子,歇息会儿吧,喝口茶。”蝶舞放下手中的水壶,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为羽落端来一杯新泡的茶。羽落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望着蝶舞笑道:“还是姑娘泡的茶好喝。” 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屋内。羽落坐在窗前,研习着书卷,偶尔抬头,便能看到蝶舞在一旁飞针走线,为他缝制新衣。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丝线间,眼神专注而温柔。“公子,你看这针脚可还细密?”蝶舞举起手中的衣物,笑着问道。羽落放下书卷,走到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姑娘心灵手巧,做什么都好。” 傍晚时分,炊烟袅袅升起。蝶舞在灶间忙碌着,锅里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羽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刚从集市上买来的布料,“蝶舞,给你买了喜欢的料子,做件新衣裳吧。”蝶舞眼中闪过惊喜,“公子破费了,我有衣服穿,不必如此。”说着,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小院里。羽落和蝶舞并肩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仰望着星空。蝶舞靠在羽落的肩头,轻声说道:“以前从没想过,能有这般美好的日子,多谢公子。”羽落揽紧她的肩膀,“要是云儿也像你一样,该多好啊。”蝶舞想着云儿定是公子的心上人,她也不敢多问。 微风拂过,小院里的花草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幸福而低语。在这平凡的生活中,羽落和蝶舞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宁静与温暖,曾经的繁华与伤痛都已远去,唯有眼前的彼此,才是最珍贵的存在。 羽落说:“蝶舞这个名字一听就是舞女,我重新给你取个名字吧?”蝶舞开心地说:“好啊,当初在倚香阁,花妈妈觉得我跳舞好看,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羽落说:“雅芝这个名字你喜欢吗?就跟我姓秦吧,秦雅芝。”蝶舞忙说:“喜欢,喜欢,能得公子赐名,还能冠以公子之姓,真是太好了!”说罢还吻了羽落,她本想轻吻一下,却被羽落用舌头撬开贝齿,长驱直入,深深地吻了下去。 第108章 关闭医馆 羽落和雅芝的生活开支很大,随身携带的银票用完了,甚至连玉佩也典当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返回医馆,再取些积蓄。 曾经人潮拥挤的医馆,因为羽落的离开,如今已门可罗雀,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弟子们见师父回来了,都异常兴奋,想着医馆终于能恢复往昔的荣光了。 秦羽落一袭素白长衫,静坐于医馆之内。几载春秋,时光在他的指尖悄然流逝。那泛黄的医书,被他反复翻阅,留下岁月的痕迹;那药罐里升腾的袅袅药香,弥漫在他的生活里,成了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身为神医,他妙手回春,曾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拉回濒死之人,药方在他笔下如灵动的音符,奏响生命的乐章。可不知从何时起,那些病人的感激涕零,那些医道上的赞誉,都渐渐失去了光彩。 每当他为病人诊治完,闲暇之余,目光总会不自觉地飘向挂在墙上的那把剑。剑鞘古朴,虽久未出鞘,却仍隐隐散发着凛冽之气。他想起年少时,在山林间舞剑的时光,风在耳边呼啸,剑影闪烁,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畅快与豪情。 学医之路,他付出了太多的努力,钻研药理,辨识草药,学习针灸之术,可内心深处,对习武的热爱从未消退。如今,做了这几年的神医,他终于明白,比起在医馆中救死扶伤,他更向往那江湖的刀光剑影,更渴望在习武中突破自我,追寻武道的巅峰。 于是,秦羽落缓缓起身,望向医馆的牌匾,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要放下这神医的身份,重拾那把剑,去追寻自己真正热爱的习武之路,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他也无所畏惧。 那一日,秦羽落伫立在窗前,望着窗外飘零的落叶,心中思绪万千。曾几何时,他满心愧疚,只因自己的误伤,让云儿生死不明。怀着无尽的自责与懊悔,他毅然踏上了学医之路。 无数个日夜,他埋头于泛黄的医书之间,钻研晦涩的医理;在药田中,他顶着烈日,仔细辨识每一味草药;为了掌握精湛的医术,他还曾在深夜里反复练习针灸之术,哪怕手指被扎得满是针眼,也未曾有过丝毫懈怠。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完成云儿未竟的事业,为天下人救死扶伤,以此来赎罪。 时光匆匆流逝,他终于成为了声名远扬的神医,云儿也奇迹般地回来了。然而,命运弄人,如今的云儿已经忘了他,重回了萧逸的怀抱。秦羽落想着云儿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虽有一丝苦涩,却也满是欣慰。 他深知,自己对云儿的那份亏欠,已经随着云儿的康复而渐渐释怀。而此刻,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为了赎罪而勉强自己学医。如今,是时候放下这一切了。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那堆满医书的案几上,还有那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罐。曾经,这些是他生活的全部,可现在,他却觉得无比的沉重。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心中暗自决定,放弃从医之路。 傍晚,夕阳如碎金般洒落在医馆的门楣上。秦羽落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决然与坚毅。他静静伫立在医馆前,回首凝望这承载了数年时光的地方。曾经,这里人来人往,病者满怀希望而来,痊愈后满心感激而归。药香弥漫的厅堂,摆满医书的案几,都见证了他作为神医的岁月。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缓缓摘下那块写有“回春堂”的牌匾,动作间带着一丝不舍,却又无比坚定。随后,他召集了所有弟子。弟子们神色各异,有的满脸疑惑,有的难掩失落。 秦羽落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沉声道:“行医济世,我已尽力而为。但我心向武道,志在江湖,不能再留在此处。医馆虽关,可你们习得的医术,定要继续悬壶济世。” 弟子们闻言,纷纷跪地拜别,秦羽落逐一扶起,而后转身回到屋内。 他从墙上取下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长剑,剑一出鞘,寒光闪烁,锋利依旧。又拿起那一排精巧的飞刀,刀身泛着冰冷的光泽,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将剑插入腰间,飞刀藏于袖中,一切收拾妥当,便大步迈出医馆。 关上医馆大门的那一刻,仿佛也关上了过去的自己。秦羽落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脚步沉稳而有力。前方,是未知的江湖,那里有挑战,有凶险,却也有他梦寐以求的自由与热血。他迎着朝阳,衣袂飘飘,向着新的征程昂首迈进。 第109章 彻底离开 离开的路上,羽落想了很多。曾经,为了报仇,他默默潜伏在这里;后来,又为了云儿,他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 每日行医问诊,过着平淡却又充实的生活。他以为,只要能守在这里,就能等到云儿。可如今,云儿回来了,但她的生活中却已没有他的位置。看着云儿与萧逸相伴,而他在这里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云儿,我曾以为,这里便是我的归宿,可如今你已不在,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呢?”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与释然。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秦羽落没有回头,他知道,这一次的离开,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奔赴。前方的路或许充满未知,但他已不再害怕,因为他终于要为自己而活了。没有仇恨,也没有责任,他自由了。 行至山脚,却遇见一群人围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老者。众人皆束手无策,羽落见状,顾不上其他,上前查看。他发现老者脉象微弱但尚有生机,便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施救。一番施针后,老者缓缓醒来。众人惊叹不已,纷纷夸赞羽落妙手回春。 人群中有一老妇人,认出了羽落,惊讶地说:“你不就是回春堂的秦神医吗,你要去山上采药吗?”羽落说:“神医不敢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医者,回春堂关门了,我准备去游历江湖。” “好可惜啊,神医要走了……”众人都议论纷纷。有人说道:“神医,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娘的病找谁看呀?”羽落说:“城里还有很多医馆都可以去,我的徒弟们也都在啊。”那人说:“好的医馆都贵得要命,还都是先付银子后看病,哪像回春堂没有银子也可以先看病,医术高超收费还便宜。” 众人七嘴八舌地挽留道:“神医,你能不能别走啊,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家帮你解决!”羽落心中不由得感慨,或许医术不该因为外界干扰而荒废,但此刻他真的累了,不想再坚持了。 谢绝了众人的好意,羽落心中思绪万千,原本轻快的步伐好像变得沉重了。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那座临时租住的小院里,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温暖的橙红色。神医秦羽落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院门。 雅芝早已在院内等候,见到他回来,脸上立刻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她身着淡蓝色的衣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如同春日里随风摇曳的花朵。“公子,您可算回来了,我今日做了您爱吃的菜,就等着您呢。”雅芝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热情与关切。 然而,当她走近秦羽落,笑容却渐渐凝固在了脸上。她敏锐地察觉到,平日里总是神色从容、眼神坚定的神医,此刻竟显得如此疲惫和沉重。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底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忧伤,步伐也不再如往日那般轻快。 秦羽落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向雅芝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有劳你了,雅芝。”那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仿佛承载了无数的心事。 雅芝心中一紧,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她轻轻挽住秦羽落的手臂,柔声说道:“,您看起来不太好,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若是不嫌弃,不妨说与我听听。”她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心疼,试图从秦羽落的眼中探寻出他心情沉重的缘由。 秦羽落微微叹了口气,说:“我累了,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房吧。”雅芝听了这话,心中虽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转身往房间走去。不过她并未真正回房,而是躲在角落偷偷观察。羽落独自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望着天空发呆。 雅芝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很难受。她悄悄回到厨房,盛了一碗热汤,小心翼翼地端到羽落面前。“公子,喝口热汤吧,不管发生何事,身体要紧。”羽落抬眼看了看她,犹豫片刻接过汤碗。雅芝鼓起勇气说:“公子,我知道我身份低微,本不应多嘴。但我看得出来,公子是有情之人受了伤,如果一直憋在心里只会更难受。”羽落听完这番话,心中一动,看向雅芝真诚的眼睛,轻叹一声。“雅芝,你是个好姑娘,只是我的事情太过复杂。”说完将汤一饮而尽,心中却泛起一股暖流,也许他不必一直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 雅芝说:“公子,外面风大,我扶您进屋吧。”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雅芝姣好的面容和身段。见秦羽落神色恹恹,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美眸中闪过一丝坚定。 雅芝莲步轻移,走到秦羽落身旁,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柔软细腻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温热而柔软,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一点点沁入秦羽落的掌心。“公子,”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莫要再为那些烦心事伤神了,这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也不能总让自己这般难过呀。” 说着,她微微倾身,将头轻轻靠在秦羽落的肩头,发丝如墨般倾泻而下,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她的呼吸轻柔而温热,一下一下拂过秦羽落的脖颈,带着丝丝痒意。“您看,此刻您身旁有我,我愿为您驱散这满心的阴霾。”雅芝抬起头,美目含情地凝视着秦羽落,眼中满是温柔与关切。 随后,她起身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茶壶,为秦羽落斟上一杯热茶,双手捧到他面前,轻声说道:“公子,喝口茶,暖暖身子,也暖暖心。”那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秦羽落心中的思绪。 待秦羽落接过茶盏,雅芝又悄然绕到他身后,伸出双手,轻柔地为他按摩起肩膀来。她的手法娴熟而温柔,一下一下,舒缓着秦羽落身上的疲惫与紧绷。“公子,若您愿意,把心中的苦都跟我说说吧,我定会好好听着,为您分忧。”雅芝在他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 她暗自希望,自己的这份柔情蜜意,能如同春日的暖阳,一点点融化秦羽落心中的坚冰。在雅芝主动营造的温柔乡中,羽落暂时忘却了那些纷纷扰扰。 第110章 雅芝的温情 秦羽落微微闭上双眼,全身心沉浸在雅芝所营造的温柔氛围中。她细腻的手指轻轻按揉着他的肩头,力度恰到好处,仿佛一双灵动的手,将他身上的疲惫与心中的阴霾一点点驱散。那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撩拨着他的心弦。 雅芝的发丝不经意间滑落在他的脖颈,带着淡淡的幽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她的呼吸温热而轻柔,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肌肤,令他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她轻声细语,诉说着对羽落的爱慕之情,如潺潺溪流,淌入他的心田。 秦羽落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反手轻轻握住雅芝的手,感受着那柔软细腻的触感。他微微侧头,睁开双眼,目光与雅芝那含情脉脉的眼眸交汇。在那一瞬间,他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被抛诸脑后。 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许久未曾有过的轻松笑意。“有你在旁,我心中的烦闷竟消弭了许多。”秦羽落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 雅芝见他露出笑容,眼中也满是欢喜,她轻轻靠在秦羽落的身旁,头倚在他的肩上。秦羽落顺势将手臂环过她的肩头,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此刻,屋内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二人相依的身影,温馨而又美好。秦羽落尽情地享受着这份柔情蜜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光也在此刻悄然放慢了脚步。 昨夜,那间温馨的小屋里,秦羽落与雅芝沉浸在彼此的柔情蜜意之中。摇曳的烛光见证着他们的缱绻,温暖的氛围包裹着两颗相互靠近的心。雅芝的温柔体贴如潺潺溪流,润泽着秦羽落疲惫的心灵;而秦羽落的回应,似炽热火焰,点燃了这一室的浪漫。 他们相拥而眠,在彼此的怀抱中寻得了安宁与慰藉。窗外,夜色渐深,星辰闪烁,仿佛也在为这份美好而沉默守护。 不知觉间,黑夜褪去,清晨的阳光悄悄探进屋内。起初只是一缕微光,轻轻洒落在床榻上,而后逐渐明亮起来。然而,秦羽落与雅芝却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不舍得睁开双眼。 日上三竿,阳光已经变得炽热,明晃晃地照在他们的脸上。雅芝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她侧头看向身旁的秦羽落,他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雅芝看着他这副安然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忍不住轻轻凑上前,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秦羽落似乎感受到了这份轻柔的触碰,睫毛动了动,也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眼前的雅芝,眼中带着惺忪的睡意,却也满是温柔。“早安。”他轻声说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未醒的沙哑。 雅芝笑着回应:“早安,没想到竟睡了这么久。”两人相视而笑,昨夜的温存仿佛还在空气中弥漫,为这清晨的时光增添了几分甜蜜。 第111章 幸福时光 没了羽落的诊治,萧逸只得另寻神医。最后,还是陆家找到了一位颇负盛名的神医,为云宫主调理好了身子。 月色如霜,静谧的夜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云宫主娇躯轻颤,刚刚那惊险一幕仍在她脑海中不断闪回,恐惧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心。 萧逸如同一道沉稳的光,迅速来到她身边。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安全感:“有我在,不用怕。” 他的大手轻轻握住云宫主的手,那掌心的温度顺着指尖传递过来,驱散了她指尖的冰凉。 云宫主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唇也有些泛白,眼神中满是惊魂未定的茫然。萧逸没有多言,只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一下又一下,如同鼓点,仿佛在为她奏响安心的旋律。 时间缓缓流逝,夜风吹过,撩动着两人的发丝。云宫主原本紧绷的身体,在萧逸温暖的怀抱中渐渐放松下来。她的呼吸不再急促,急促的心跳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萧逸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温柔地安抚着,“没事了,都过去了。” 那轻柔的话语如同潺潺溪流,流淌进云宫主的心里。她微微抬起头,望向萧逸的眼眸,那里面满是坚定与温柔,仿佛是黑暗中最明亮的星辰。 在萧逸的陪伴下,云宫主眼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安心与依赖。她轻轻靠回萧逸怀中,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暖,仿佛只要有他在,这世间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 因为云儿受了惊吓,萧逸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安危与情绪恢复,原本准备精心筹备、满心期待着要和云儿举办的那场浪漫婚礼,也不得不暂时搁置一旁。那些关于婚礼的精美策划、华丽布置,此刻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只希望云儿能彻底从惊吓的阴影中走出,恢复往日的明媚与快乐。 毕竟,在他心中,云儿的幸福与安宁才是最重要的,婚礼虽然美好,但什么时候办都可以,只要她能好好的,他愿意等。 在旁人眼中,萧逸向来是那般洒脱不羁、孤傲冷峻,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气场。可自从云儿回来后,一切都悄然改变。 云儿的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亲自为她煎药,守在床边,为她掖好被角,听她微弱的呓语。曾经连照顾自己都觉得麻烦的他,如今却甘愿为云儿做这些琐碎之事。 当云儿觉得心怀愧疚,让他受了委屈时,萧逸总会温柔地看着她,轻道“只要你能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在萧逸心中,云儿的喜怒哀乐胜过一切,只要能博她一笑,他便觉得世间无比美好。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透过窗棂,洒在云儿的床上。云儿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便瞧见萧逸正含笑注视着她,那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早。”萧逸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与慵懒,却又满是宠溺。他轻轻伸手,将云儿姑娘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阵酥麻的痒意。 云儿脸颊微红,笑着往他怀里钻了钻,回应道:“早呀。”这一刻,岁月仿佛都变得格外温柔。 用过早餐后,萧逸牵着云儿的手漫步在花园里。花园里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开放,微风拂过,送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萧逸随手摘下一朵娇艳的花朵,轻轻插在云儿的发间,笑着说:“我的云儿,比这花还美。”云儿脸颊绯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午后,两人坐在葡萄架下,萧逸为云儿剥着新鲜的葡萄,一颗一颗喂到她嘴边。云儿也会偶尔调皮地喂他一颗,然后看着他吃下,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爱意。累了,云儿便靠在萧逸的肩头小憩,萧逸则静静地坐着,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臂。 到了傍晚,萧逸亲自下厨,为云儿做她最爱吃的菜肴。厨房里,云儿从背后环抱住萧逸,看着他认真做饭的模样,心中满是幸福。萧逸偶尔回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惹得云儿姑娘害羞地低下头。 夜晚,月光如水,两人并肩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萧逸轻轻晃动着秋千,云儿听他讲述着那些江湖上的奇闻轶事。讲到有趣的地方,云儿便会笑得前仰后合,萧逸看着她的模样,也跟着开怀大笑。 这平淡又温馨的日子,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变得无比甜蜜。在萧逸和云儿心中,这样的时光,便是最珍贵的宝物,值得一生去珍藏。 第112章 萧逸遇险 在风云变幻的江湖中,青云宫屹立多年,其势力庞大,分舵遍布各地。然而,近日却传来噩耗,青云宫下属的南城分舵出事了。 这处分舵位于南城,平日里虽不张扬,却也稳稳掌控着一方的势力范围,为青云宫输送着源源不断的资源和情报。分舵主赵平,武艺高强,为人沉稳,在分舵中威望极高。 可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赵平竟被人暗杀于自己的书房之中。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迅速在青云宫上下传开。众人震惊之余,纷纷猜测着幕后黑手的身份。 萧逸,作为青云宫的主人,必须前去处理这起棘手的案件。他深知,此次任务不仅关系到分舵的稳定,更关乎青云宫的声誉和未来。 萧逸满怀心事的样子,云儿也看出来了,她说:“萧逸哥哥,你遇到困难了吗?”萧逸宠溺地揉着云儿的头发,说:“我有事要离开几天,你能照顾好自己吗?”云儿说:“你放心地去吧,我已经长大了,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萧逸还是不放心地再三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最好不要离开云宫,乖乖地等我回来。”云儿重重地点了点头,萧逸才依依不舍地出发了。 萧逸轻装简行,只带了两名侍卫长骑上快马,日夜兼程,向着南城分舵疾驰而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线索和嫌疑人。是其他门派的暗中算计,还是分舵内部的权力争斗?亦或是与江湖中最近兴起的神秘组织有关? 当萧逸终于赶到分舵时,这里早已是一片肃杀之气。分舵的弟子们个个神情紧张,守在各处要道。萧逸走进赵平的书房,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血迹斑斑。赵平的尸体已经被收殓,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萧逸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现场的每一个细节。他发现,书房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撬开,窗台上留有一串清晰的脚印。脚印的大小和形状表明,凶手是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此外,在书桌的抽屉里,萧逸还找到了一封未写完的信,信中似乎提到了一个关于江湖秘宝的线索。 萧逸心中一动,难道这起暗杀事件与江湖秘宝有关?他决定从这封信入手,展开调查。他召集了分舵的所有弟子,逐一询问他们最近的行踪和所见所闻。在询问过程中,一个名叫李飞的弟子引起了萧逸的注意。 李飞平日里与赵平关系密切,却在案发当晚突然失踪。萧逸派人四处寻找,终于在分舵附近的一片树林中找到了他。李飞见到萧逸时,神色慌张,眼神闪烁。萧逸心中一紧,知道他肯定与这起案件有关。 在萧逸的逼问下,李飞终于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原来,他得知赵平发现了江湖秘宝的线索,便心生贪念,勾结了外面的势力,趁夜潜入书房,将赵平暗杀,并偷走了那封信。 萧逸听后,心中愤怒不已。他没想到,平日里看似忠心耿耿的弟子,竟然会为了一己私利背叛分舵。他将李飞押回分舵,当众宣布了他的罪行,并按照青云宫的规矩,在赵平的灵堂前处置了李飞,为赵平报仇了。 处理完李飞后,萧逸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这起案件背后肯定还有更深的阴谋。他继续深入调查。就在刚刚有了线索之时,接到青云宫的急报,说云宫主失踪了。萧逸一听就急火攻心,觉得头晕目眩,只能放下这边的调查先回去。 一路上萧逸心急如焚,很快就把一起出发的两名侍卫长甩的没影了。傍晚时分,萧逸已经快到青云城了,萧逸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地朝着青云宫赶去。他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云儿能去哪里,却未料到危险正悄然逼近。 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长空,紧接着,无数利箭如雨点般朝他射来。萧逸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闪躲,同时抽出腰间的长剑,舞出一片剑花,试图挡住射来的利箭。 然而,对方的攻击太过密集,萧逸虽武艺高强,但长途跋涉又米水未进显然难以完全招架。几支利箭还是射中了他的手臂和腿部,他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他强忍着疼痛,继续挥舞着长剑,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就在这时,两侧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一群黑衣人,他们手持利刃,如饿狼般扑向萧逸。萧逸心中明白,自己中了埋伏,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中。但他毫不畏惧,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手中的长剑舞得更加迅猛。 黑衣人不断地围攻上来,萧逸左突右冲,奋力抵抗。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令黑衣人不敢轻易靠近。然而,敌人实在太多,萧逸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鲜血不断地流淌出来,将他的衣衫染得通红。 萧逸心中清楚,再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他瞅准一个机会,猛地挥出一剑,逼退了身前的几个黑衣人,然后转身朝着旁边的树林冲去。黑衣人见状,纷纷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大声呼喊着。 萧逸拼尽全力,终于冲出了包围。但他此时已经身受重伤,几乎站立不稳,马也中剑而亡。他强撑着身体,继续向前走去,希望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敌人的追杀。 然而,敌人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他们紧追不舍,很快又追了上来。萧逸在林中艰难的穿行着,可双腿因为流血过多越来越没劲。他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心中充满了绝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死去,云儿还等着他呢,他必须活下去。 他强忍着剧痛,靠在树上闭上眼睛,努力恢复着自己的体力,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第113章 魔教老巢 萧逸在树林中勉强支撑着,体力已近枯竭。然而,敌人的搜捕十分细致,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踪迹。当那些黑衣人再次围上来时,萧逸连挥剑的力气都所剩无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敌人制住。 他被粗暴地捆绑起来,身上的伤口因挣扎而撕裂,鲜血渗出,将他身下的土地都染得一片殷红。敌人毫不留情地拖着他前行,萧逸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也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萧逸被扔到了一个昏暗潮湿的地方。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阴森的地下洞穴,这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到处都是刑具和铁链,显然是敌人的老巢。 洞穴的深处,缓缓走出一个面容阴沉的男子,他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俯视着躺在地上的萧逸:“你就是青云宫的萧逸?从一名小小的侍卫一路爬到大护法,在取得白忠义信任后又联合外人干掉白忠义,自己坐上了主人之位,强势执掌了青云宫5年之久,你也该挪挪窝了。”说完发出一阵令人阴森的大笑声。 萧逸强忍着剧痛,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不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青云宫作对,云宫主是不是也落在了你们手上?” 那男子冷哼一声:“哼,青云宫向来以名门正派自居,到处打压我们,还说我们是邪魔外教。今日抓你,就是要让青云宫知道我们的厉害。”萧逸明白了,他们是江湖上称之为魔教的组织,里面全是一些罪大恶极之人。那男子又说到:“你如今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对一个白痴那么上心?” 萧逸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却因重伤无法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到底把云儿怎么样了,她受伤后只有十岁小孩的智商,求你们不要伤害她,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那男子大笑起来:“在你们正派人士眼里,我们不是无恶不作的人吗,怎会为了你一句求情就放过她!何况你现在已是自身难保,还是想想自己怎么死吧。”说完,他一挥手,几个手下便拿着刑具朝萧逸走去。 萧逸心中明白,自己接下来将会面临残酷的折磨,但他绝不屈服。他暗暗发誓,就算死,也要想办法给敌人一些教训,为青云宫争取时间,让他们能揪出幕后黑手。随着敌人的逼近,萧逸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痛苦,而他的心中,对正义的信念却从未动摇。 在那昏暗的洞穴里,萧逸虽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可思维却愈发清晰。他强忍着身上钻心的疼痛,将这一连串的事情在脑海中细细梳理。 分舵主赵平行事谨慎,武功也不弱,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暗杀?而且现场留下的线索看似明显,现在想来却处处透着古怪。再加上云儿的失踪,而自己此次前来调查,一路上被人精准地设伏,那些敌人明显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这所有的一切绝非偶然,分明是有人精心设计的阴谋。 萧逸紧紧攥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深知,敌人如此大费周章,背后肯定有着更大的图谋。也许是觊觎青云宫的势力,也许是想得到江湖秘宝从而称霸武林。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萧逸都暗暗发誓,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他回忆起云儿那灵动的眼神,想起分舵主平日里对自己的关照,心中涌起一股悲愤。他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更不能让青云宫陷入危机。虽然此刻自己重伤被俘,但他相信,青云宫不会坐视不管,援兵迟早会到。 在这黑暗的洞穴里,萧逸一边默默恢复着体力,一边思考着如何逃脱,如何将这阴谋公之于众,让幕后黑手得到应有的惩罚。每想及此,他的眼神就愈发坚定,仿佛那无尽的黑暗也无法吞噬他心中的信念之光。可一想到单纯的云儿落到这些恶人手里,不知会被怎样折磨,就心痛得难以呼吸…… 昏昏沉沉中,他好像听见云儿叫他“萧逸哥哥,萧逸哥哥,快来救我!” 第114章 群龙无首 萧逸被抓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迅速在青云宫炸开了锅。原本井然有序的青云宫,瞬间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 长老们聚集在议事大厅,个个面色凝重,争吵声此起彼伏。有的长老主张立刻派出大批人马,强攻敌人老巢,救出萧逸,他们义愤填膺地说道:“萧逸是我青云宫的栋梁之才,怎能坐视他落入敌手,我们若不及时营救,岂不让江湖中人笑话!” 而有的长老则认为,敌人既然敢设下埋伏抓走萧逸,必然有所准备,贸然行动只会让更多弟子陷入危险,不如先派人打探清楚敌人的虚实再做打算,他们皱着眉头劝说道:“冲动行事只会坏事,我们得从长计议,不可因一时之气而让青云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弟子们也人心惶惶,没了主心骨,大家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些年轻气盛的弟子摩拳擦掌,想要立刻去救萧逸,为他报仇雪恨;而一些胆小的弟子则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甚至有人偷偷收拾行囊,动了离开青云宫的念头。 分舵那边得知消息后,也陷入了混乱。原本就因为分舵主被暗杀而人心浮动,如今萧逸又被抓,分舵的弟子们更是不知所措。各堂口之间开始互相猜忌,怀疑是不是内部出了叛徒,导致消息泄露,才让萧逸中了埋伏。 青云宫的生意和情报网也受到了影响。一些合作的商家看到青云宫如今的混乱局面,开始犹豫是否还要继续合作;情报人员也因为人心不稳,无法及时准确地传递消息,导致青云宫对江湖动态的掌握出现了偏差。 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唯有德高望重的青云宫总管还勉强维持着局面。他们努力安抚着弟子们的情绪,同时加紧商议营救萧逸的办法,试图让青云宫尽快恢复往日的秩序,可这谈何容易,青云宫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消息如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江湖。一时间,各大帮派、门派、甚至是江湖中的散修们都在热议此事。 那些平日里与青云宫有些恩怨的门派,幸灾乐祸的大有人在。其中,血刀门的门主更是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青云宫平日里总以名门大派自居,这下好了,萧逸被抓,看他们还怎么嚣张!”其门下弟子也纷纷附和,盘算着是否能趁着青云宫混乱之际,捞些好处。 而一些与青云宫交好的门派,则心急如焚。清风剑派的掌门立刻召集门下精锐弟子,说道:“萧逸乃我等江湖好友,如今他遭此大难,青云宫又陷入困境,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他们开始筹备救援物资,商讨营救策略,准备随时支援青云宫。 江湖中的一些中立势力,也在密切关注着此事的发展。他们明白,青云宫若真的因此一蹶不振,江湖的势力平衡将会被打破,到时候必将引发一场大乱。 与此同时,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四处散播谣言,说青云宫气数已尽,萧逸被抓只是个开始,魔教接下来还会对青云宫展开更大规模的攻击。这些谣言进一步加剧了江湖的动荡,不少小门派和散修们纷纷开始寻找新的靠山,以求自保。 而在青云宫内部,弟子们听到这些传言后,更加心急如焚,士气也愈发低落。长老们一边要应对外界的舆论压力,一边还要稳定内部人心,忙得焦头烂额。但他们心中都清楚,当务之急是尽快救出萧逸,重振青云宫的声威,否则青云宫在江湖中的地位必将岌岌可危。 第115章 宁死不屈 在那阴暗潮湿、弥漫着腐朽气息的魔教地牢里,萧逸被铁链紧紧锁住,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迹,将身下的干草都染成了暗红色。 魔教的护法满脸阴鸷地走上前来,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萧逸,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狠的光芒。他冷冷一笑,声音如同夜枭般刺耳:“萧逸,你也看到了,如今你已身陷囹圄,插翅难逃。我劝你识相点,乖乖交出青云宫的统治权,否则,你就永远别想踏出这地牢半步!” 萧逸强撑着抬起头,尽管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依旧坚定如铁,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他怒视着那护法,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这群卑鄙小人,妄想用我来地牢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腐臭气息,萧逸虚弱地靠在潮湿的石壁上,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沉重的铁链束缚着他的手脚,发出沉闷的声响。 要挟青云宫,简直是痴心妄想!青云宫的基业,岂是我能随意交出的,就算我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护法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意,他猛地抽出腰间的皮鞭,狠狠抽在萧逸身上,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萧逸的身上立刻又多了一道血痕。护法恶狠狠地威胁道:“哼,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硬气就能解决问题?你想想青云宫那些弟子,若你不答应,他们也会因你而遭殃,到时候,青云宫必将土崩瓦解!” 萧逸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未曾动摇半分,他怒喝道:“休想用青云宫来威胁我!你们这群魔教妖人,作恶多端,迟早会遭到报应。青云宫弟子皆有铮铮铁骨,岂会怕了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我交出统治权,绝无可能!” 护法见萧逸如此强硬,气得暴跳如雷,挥舞着皮鞭又抽了几下,可萧逸只是闷哼几声,始终不肯屈服。在这黑暗的地牢里,萧逸以一己之躯,坚守着青云宫的尊严,与魔教的威胁进行着顽强的抗争。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地牢入口处出现了几个人影。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面容冷峻,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在教主身旁,一个妙龄女子怯生生地低着头,正是云儿。她的双眼红肿,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凌乱。 萧逸看到云儿,原本黯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强撑着身子,怒视着魔教教主:“你把她带来做什么?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无辜之人!” 魔教教主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缓缓开口:“萧逸,你还是这么固执。本座今日带云儿姑娘来,是想让你看看,你所谓的坚守,到底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什么。” 云儿抬起头,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她轻声说道:“萧逸哥哥,他们说,只要你答应他们的条件,就会放我们出去。你……你就答应了吧,别再受苦了。” 萧逸看着云儿,心中一阵绞痛,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坚定地说:“云儿,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出卖青云宫。你放心,青云宫不会坐视不管,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魔教教主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哼,青云宫?他们自身都难保了,还能来救你们?萧逸,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青云宫的统治权,我可以放你们两个一条生路。否则,云儿姑娘可就要陪着你一起在这里受苦了。” 萧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他直视着魔教教主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别白费心思了。今日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你要杀要剐,我萧逸绝无二话,但想让我背叛青云宫,绝不可能!” 魔教教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狠狠地瞪了萧逸一眼,然后一甩衣袖,转身离去。云儿看着萧逸,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知道,萧逸的坚持,让他们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但她也对萧逸的这份坚定感到敬佩。地牢中,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第116章 把手剁了 地牢中,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腐臭的气息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里。萧逸被沉重的铁链束缚着,他怎么挣扎都碰触不到牢房外的云儿。 “云儿,他们有没有伤害你?”萧逸的声音急切而又带着一丝沙哑,脸上满是担忧。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云儿,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底。 云儿红着眼眶,一只手拼命地伸向牢房内,想要触碰萧逸,却被冰冷的栏杆挡住。萧逸看着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一字一顿地说道:“云儿,听我说,我在这里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你要学会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他的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以后没人在你身边唠叨,你可别再任性了。” 云儿的泪水夺眶而出,萧逸的声音愈发急促:“还有,遇到危险千万不要冲动,能躲就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世上人心险恶,别轻易相信别人。” 他顿了顿,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安慰云儿,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要是想我了,就看看天上的月亮,我也在看着它呢。云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萧逸的声音渐渐哽咽,“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出去,我们再也不分开。”云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着萧逸的叮嘱,一个劲地点头,说:“萧逸哥哥,我都听你的,你要快点好起来,带我出去。” 这时,两名看守要带云儿离开,云儿哭喊着不走,却被他们强行拖拽。衣服都撕开了,头发也凌乱了,看着这一切,萧逸怒目圆睁,青筋暴起,奋力地拉扯着束缚他的铁链,那铁链被扯得“哐哐”作响,却始终无法挣脱分毫。 “放开她!你们这群畜生!”萧逸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双眼通红,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可两名看守充耳不闻,一人拽着云儿的胳膊,一人拖着她的腿,粗暴地将她往外拖。 云儿拼了命地挣扎,声泪俱下,哭声在阴森的地牢里回荡:“萧逸!不要!我不要离开你!”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和不舍,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来阻止这一切。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看守被云儿挣扎得恼羞成怒,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云儿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刺耳,云儿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整个人被打得偏过了头。 “啊!”云儿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萧逸看到这一幕,心仿佛被撕裂一般,他疯狂地冲撞着铁链,不顾手腕被撞得鲜血直流,声嘶力竭地咆哮:“你们敢再动她一下,我定要你们粉身碎骨!”然而,他的威胁在恶魔眼中不过是无力的挣扎。 看守继续拖着云儿往外走,云儿的哭声越来越远,萧逸绝望地垂下了头,心中满是自责与痛苦。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云儿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昏暗的大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而诡异的气息。云儿被粗鲁地扔到魔教教主的跟前,她双膝跪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魔教教主原本慵懒地靠在宽大的座椅上,微微眯着眼,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当他看到云儿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以及她被折磨得狼狈不堪的模样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教主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索命之音,在大殿内回荡。 一旁的喽啰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教主听完,脸色愈发阴沉,额头上的青筋微微暴起。 “好大的胆子!”教主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那扶手竟被他拍得粉碎,木屑四溅。他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没有本座的命令敢动她,简直是在挑战本座的威严!哪只手打的云宫主,马上把手剁了!”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大殿,众人皆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云儿微微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着眼前这位气场强大的教主,心中满是恐惧与疑惑,不明白他为何会为自己发怒。但此刻,她心中那因为被打和与萧逸分离而产生的恐惧,竟稍稍减轻了几分,对这个教主竟多了几分信任。 “哭什么,有本座在,没人再敢伤你分毫。”教主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他凝视着云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第117章 清澈的眼神 要被剁手的那个看守,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教主饶小人这一回!” 看他可怜的样子,单纯的云儿竟对教主说:“大叔,我的脸已经不疼了,你能不能别剁他的手了?” 教主的眼光转移到了云儿身上,此刻的云儿微微抬起头,泪眼虽仍带着惊惶与无助,可那眼底的清澈却如同一汪清泉,在这阴森诡异的魔教大殿中,显得格外纯净而明亮。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微微的颤动,仿佛清晨草尖上的露珠。 魔教教主原本满是戾气的面容,在与云儿的眼神交汇的瞬间,竟微微一滞。他向前迈了两步,那双看惯了血腥与杀戮的眼睛,此刻被云儿的目光深深吸引。 云儿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算计与谄媚,只有未经世事的单纯和此刻的恐惧。那清澈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冰冷的内心,让他心中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涟漪。 教主静静地站在云儿身前,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的双眼,仿佛想要从那清澈的眼眸中探寻到更多的秘密。他原本冷峻的脸上,竟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如此清澈的眼神,本座还是头一回见。”教主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云儿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生怕自己沾满血腥的手玷污了这份纯净。 云儿被他的举动吓得身子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教主见状,缓缓收回了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那笑容里竟多了几分宠溺,与平日里的狠厉判若两人。 “既然云宫主为你求情了,那就饶你一次,若再敢对云宫主不敬,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教主已经说完了,大家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傻姑娘竟然让教主收回了命令,真是不可思议。 那名看守激动地转过身,又朝云儿不停地磕头。他的样子把云儿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哆哆嗦嗦地说:“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教主把正在磕头的看守一脚踹翻了,说道:“还不快滚!”那人连滚带爬地退出去了。 这时魔教教主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常了,急忙坐回上方的椅子上,装模作样的问大家:“还有什么办法让萧逸交出青云宫的统治权?” 大护法站了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萧逸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女人,不如我们就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逼萧逸交出统治权。”教主点了点头,让他说出具体的办法。 大护法猥琐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云儿,这个女人的长相虽然不是让人惊艳的那种类型,但身上却有一种清水芙蓉的韵味,尤其此刻这种我见犹怜的破碎感,让他都有种想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欲望。教主也注意到了他带着占有欲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急忙收回目光,继续说道:“既然萧逸不肯交出统治权,那我们就当着萧逸的面,把这个女人轮了,作为男人,我就不信他能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玩弄而无动于衷。” 云儿眨巴着眼睛看着说话的大护法,甚至都没有理解了他的意思。教主却明白了,大护法是对云儿有占有的想法了。是啊,落到他们这个魔窟里的女人,哪个能完好无损地出去呢? 教主让其他几位护法发表意见,大家竟然不约而同地都认为这个方法可行。教主却发怒了:“都是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吗?你们也不想想我们要青云宫的统治权是为了干什么,是为了长久地统治而不是一时的掠夺!这个女人是谁,她是白振山的女儿,青云宫最名正言顺的主人,没有她我们还怎么统治,都是一群蠢货!” 说罢也不理会他们惊讶地目光,走到云儿跟前,俯身把地上的云儿抱了起来。云儿虽然很害怕,但不敢反抗,还是乖乖地被他抱在怀里。 等他们走了,大殿里的人才缓过气来,从没有见过教主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过任何女人,莫不是教主看上这傻女人了?不应该呀!教主从来都不把女人放在眼里,总是玩玩就抛弃了,还说这辈子都不会娶亲。 第118章 再进地牢 教主把云儿抱到了他的院子里,让丫鬟们为她沐浴更衣,再给她做些好吃的。收拾妥当的云儿,看上去也就20岁的模样,但他知道云儿已经25岁了,在寻常人家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魔教教主静静地伫立在云儿面前,目光虽落在她身上,思绪却如脱缰之马,瞬间飘回到了九年前那片血雨腥风的战场。 那时,他与白振山对峙于苍岩之巅,狂风呼啸,卷起漫天沙尘。二人皆是江湖中顶尖的高手,招招凌厉,拳拳生风。刀光剑影闪烁间,血花飞溅,他们彼此都受了重伤,身上血迹斑斑,体力也渐渐不支。 教主记得,白振山虽气息微弱,但眼神中仍透着一股坚韧,绝不是轻易会丢了性命的人。那场大战,他们虽两败俱伤,可远未到致命的程度。 “白振山……”教主喃喃自语,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想起白振山倒下后,江湖上传出他不治身亡的消息,当时他只道是重伤难愈,如今想来,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白振山,以你的功力,在那一战后虽重伤,却也能慢慢调养恢复。定是在你重伤之时,被身边最亲近之人暗算了。”教主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白振山在重伤之际,被背叛、被暗算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微微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思忖,若真如此,那背叛之人定是手段狠辣、心思缜密之徒。而白振山一世英名,竟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想到这里,教主的目光又落在云儿身上,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从她身上一点也看不出白振山的影子,那单纯而无辜的模样,竟让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他早已是无心的人,哪里还会动心啊。 他问云儿:“如今萧逸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还喜欢他吗?”云儿说:“喜欢,不论萧逸哥哥成了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云儿认真的模样,让教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就没见过无所图的女人,看云儿的喜欢能坚持到何时。 教主说:“我知道你脑子不太灵光,你好好想想,是愿意和我在一起锦衣玉食,还是愿意去阴暗的地牢里找萧逸?”云儿说:“我愿意去地牢里找萧逸哥哥。”教主的脸马上黑了,说:“那你就去地牢吧,我看你能坚持几天,等你待不下去了再来求我!”说罢拂袖而去,让人带云儿去地牢。 云儿再次踏入地牢,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蹿了上来,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铁锈和腐臭的味道。她被看守粗暴地推进了萧逸所在的牢房,那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锁住了二人与外界的联系。 萧逸见云儿进来,眼中闪过惊喜,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想要拥抱云儿,可他的手和脚都被铁链锁着。“云儿,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吗?”他的声音带着心疼与无奈,手却没办法抚摸到云儿。 云儿主动靠在萧逸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我不想离开你,萧逸,不管怎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两人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温暖。 他们低声诉说着思念与爱意,你侬我侬,互诉衷肠。可地牢的环境实在恶劣,地面湿漉漉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寒意不断地渗透进他们的身体。 到了夜里,云儿发起了高烧,她的脸颊滚烫,整个人昏昏沉沉,嘴里不时地说着胡话。萧逸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大声呼喊:“云儿,你醒醒,坚持住。”萧逸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满是焦急与自责。 云儿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萧逸的呼唤,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萧逸,别离开我……”萧逸听着她的话,心如刀绞,不得不喊叫外面的看守,说:“云儿发烧了,求他们救救她。” 没有教主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多事,现在半夜三更的,谁敢去打搅教主啊。天终于亮了,云儿的脸已经被烧的通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萧逸让看守去报告教主,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对教主说。一名看守这才上去禀告了。 第119章 烧糊涂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魔教教主华丽的床榻上。教主悠悠转醒,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旁边的裸体女人就爬了上来,娇滴滴地说:“教主,你把奴家弄得浑身都疼。”这嗲嗲的声音让教主一阵反胃,说了句:“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女人还不死心地用丰满的乳房往教主身上蹭,撒娇道:“不要这样嘛!”教主厌恶地一把扯开女人:“再不滚,把你扔去喂狼。” 教主可是说到做到,以前有个女人就被教主喂狼吃了。女人拿起衣服赶紧溜了。 门外一名侍卫单膝跪地禀告:“教主,地牢里的萧逸说有重要的事要向您禀报。” 教主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但他还是起身,披上一件黑色的长袍,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地牢走去。 一进地牢,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教主眉头皱得更紧,快步走到萧逸的牢房前。萧逸看到教主,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指着身旁昏迷不醒的云儿说道:“教主,求你救救云儿,她发起了高烧,再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教主的目光落在云儿身上,只见她面色潮红,嘴唇干裂,整个人烧得意识不清,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教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愤怒。 他二话不说,猛地推开牢门,一个箭步冲进去,小心翼翼地将云儿抱在怀里。云儿滚烫的体温透过衣衫传到教主的身上,让他的心揪得更紧。 “你们这些蠢货!”教主转身,对着一旁的守卫大声斥责,声音在昏暗的地牢中回荡,“她都病成这样了,为何不早点通知本座?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活!” 守卫们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地,低着头不敢吭声。教主不再理会他们,抱着云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地牢,让人赶紧去请郎中。 魔教教主将云儿抱回了自己奢华的寝殿,让人把铺盖全部换成了新的,才轻柔地把她放在铺着柔软丝褥的床上。他微微俯下身,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轻轻拨开云儿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 随后,教主迅速转身,对着一众下人厉声吩咐道:“郎中怎么还没来,再准备些温毛巾和退烧的草药,动作快点!”下人们从未见过教主如此焦急的模样,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惊愕,但还是立刻领命匆匆而去。 郎中很快被带到,教主在一旁紧紧盯着郎中为云儿诊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生怕错过任何细节。待郎中开好药方,教主又亲自监督着下人去煎药。 药煎好后,教主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坐在床边。他轻轻扶起云儿,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用勺子舀起一勺药,轻轻吹凉,才缓缓送到云儿嘴边。云儿意识模糊,不肯配合,药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教主也不生气,只是耐心地用帕子擦拭干净,继续哄着她喝药。 在等待云儿服药起效的时间里,教主始终守在床边,不时用温毛巾为云儿擦拭额头和身体,试图帮她降温。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寝殿外,一众教中弟子和下人都在悄悄议论着。他们从未想过,平日里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教主,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细心温柔,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大家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却又不敢多言。 云儿在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抱着她,她一个劲地往那人怀里钻。突然又觉得嘴巴里有一丝凉意,便贪婪地吮吸着,一会儿又陷入了昏迷。 云儿依旧处于高烧带来的半昏迷状态,双颊酡红如醉,眼神迷离而混沌。她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嘴里不时发出含混不清的呓语。 魔教教主坐在床边,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云儿,满是心疼与担忧。就在这时,云儿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虚抓了几下,而后竟一把抓住了教主的衣袖,微微用力拽着。 教主身体一僵,下意识地靠近了些,想要听清云儿在说什么。云儿的手指缓缓松开衣袖,沿着教主的手臂向上攀去,最终停留在他的脖颈处,轻轻地摩挲着。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吐气如兰:“萧逸……别走……” 那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媚意。 教主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蹿上心头。他的理智在这一刻险些被冲垮,双手紧紧握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云儿的手又轻轻拨弄着教主的头发,眼神雾蒙蒙的,似是在看他,又似没有焦距。她的脸颊贴着教主的脸,无意识地蹭了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教主的脖颈间。 教主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点着了一般,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猛地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远离云儿,可目光却又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 “该死!”教主低声咒骂了一句,努力压制着内心那股疯狂的冲动。他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又握紧,眼神中满是挣扎,在理智与欲望间痛苦地徘徊,而云儿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混沌的世界里。 第120章 大战苍岩之巅 寝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云儿娇弱的面庞。她仍未从高烧中完全清醒过来,双颊绯红,气息微弱而急促。那微张的小嘴,如蔷薇花瓣般娇嫩,无意识地轻轻开合着,似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魔教教主坐在床边,目光紧紧地锁在云儿的脸上,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愫。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紊乱,心中那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如野草般疯长。 终于,他缓缓地俯下身,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手轻轻抚上云儿的脸颊,感受着她肌肤的滚烫。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中满是痴迷与渴望。 就在那一瞬间,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微微低头,朝着云儿微张的小嘴吻了上去。他的唇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的唇瓣,仿佛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云儿在昏迷中微微一颤,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教主却似被这声音蛊惑了一般,吻得更深了些,想要汲取她更多的温暖。他睡过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但却从不和任何女人接吻,云儿是他吻过的第一个女人。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望着云儿依旧昏迷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云儿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低声呢喃道:“云儿,你这个傻姑娘,究竟有何魔力,让我如此失控……” 这个号称没有心的男人,魔教教主冷无心,竟然趴在云儿床边睡了一晚。 云儿睁开眼,便看见大叔憔悴的样子,她轻唤:“大叔,大叔,你醒醒。”冷无心睁开眼,便对上云儿清亮的眼神,这感觉真好,他竟然一夜无梦,安睡到天亮。 昨晚他还吻了云儿,没想到接吻的感觉这么美妙。他还没回味过来,门外就传来了大护法的声音:“教主,不好了,青云宫和各大门派的人一起来围攻我们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依然满脸笑意地对云儿说:“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陪你吃中午饭。”两个时辰,足够他解决掉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了。 外面乌云蔽日,狂风呼啸,沙尘漫天飞舞。青云宫的旗帜猎猎作响,与各大门派的人马汇聚一处,如黑色的洪流般朝着魔教总坛汹涌而来。 青云宫的总管玄风,身着一袭黑色劲装,目光冷峻而威严。他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上,环视着身旁各大门派的掌门和弟子,高声喊道:“魔教为祸江湖已久,今日我等齐聚于此,定要将这邪恶之徒一网打尽,还江湖一个太平!” “还江湖太平!”各大门派的弟子们齐声响应,声浪震天,气势如虹。 峨眉派的女弟子们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宛如一朵朵带刺的玫瑰,在风中傲然挺立。她们的掌门静慈师太,面容肃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武当派的道士们则手持长剑,步伐整齐,道家的玄功在他们身上流转,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掌门无为道长,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目光如电,扫视着前方的魔教总坛。 很快,众人便抵达了魔教总坛苍岩之巅。魔教的弟子们早已严阵以待,他们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利刃,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与决绝。 魔教教主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眼神冰冷,看着眼前这浩浩荡荡的各大门派联军,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哼,今日你们以为能灭了我魔教?那就尽管试试!” 玄风怒目而视,喝道:“魔教妖孽,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说罢,他大手一挥,各大门派的弟子们如潮水般涌了上去,与魔教弟子展开了激烈的拼杀。 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一场惊心动魄的正邪大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魔教总坛前,厮杀声震耳欲聋,鲜血汩汩地流淌,将大地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魔教弟子与各大门派的人马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双方均有死伤,战况惨烈至极。 青云宫的总管玄风虽已拼尽全力,却仍被魔教几名高手围攻,身上多处负伤,鲜血浸湿了他的衣服。峨眉派的静慈师太与武当派的无为道长亦是险象环生,他们的弟子们在身旁浴血奋战,不断有人倒下,又有人冲上前去。 冷无心,魔教教主,此时如同一头嗜血的猛兽,在人群中肆意拼杀。他的招式狠辣凌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哀嚎。各大门派的高手们纷纷败在他的手下,众人心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划破长空,落在了战场中央。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名白衣男子。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傲视群雄的霸气。 白衣男子扫视了一眼战场,目光落在了冷无心身上。他微微皱眉,沉声道:“魔教为祸江湖,今日我定要除了你这魔头!”说罢,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冷无心见状,冷笑一声:“就凭你?也想与本教主抗衡?真是自不量力!” 话毕,他率先出手,手中的利刃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白衣男子刺去。 白衣男子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了冷无心的攻击,同时挥剑反击。两人瞬间便战在了一处,招式变幻莫测,让人目不暇接。白衣男子的剑法飘逸潇洒,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内力,而冷无心则凭借着狠辣的招式和丰富的实战经验,与他打得难解难分。 周围的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场巅峰对决。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胆量和实力,敢一人单挑魔教教主冷无心。 第121章 救出萧逸 血雨腥风中,魔教教主与那白衣男子打得难分难解。周遭的喊杀声已然停歇,都在关注着这场事关正邪两道的拼杀。 魔教教主黑袍猎猎作响,他眼神如鹰,狠厉中透着一丝不甘。手中的魔刀泛着幽光,似在不甘战斗未尽。那白衣男子身姿卓然,一袭素衣虽已染上斑驳血迹,却无损其出尘之姿。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刃上的鲜血顺着锋利的剑脊缓缓滴落,渗入焦黑的土地。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白衣男子声如寒钟,清朗而坚定。 魔教教主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癫狂:“就凭你?也配取我性命!”言罢,他猛地挥刀,一道黑色的刀芒裹挟着磅礴的内力,如黑色的闪电般直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神色不变,轻抬长剑,剑身微颤,如灵蛇出洞,精准地迎上那刀芒。刹那间,刀光剑影闪烁,火星四溅。两人的内力相撞,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浪,将周围的碎石尘土卷上半空。 激战中,魔教教主出招愈发狠辣,刀招连绵不绝,似要将白衣男子逼入绝境。而白衣男子则如清风般灵动,长剑舞动间,似有一层白色的光幕护住周身,将魔教教主的攻击一一化解。 突然,白衣男子瞅准一个破绽,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魔教教主身侧。不等魔教教主反应,手中长剑已如流光般刺出,直取其胸口。魔教教主大惊,匆忙挥刀格挡,却慢了一瞬。 “噗——”长剑刺入魔教教主的左肩,鲜血瞬间涌出,洇红了他的黑袍。魔教教主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几步,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 白衣男子收剑而立,目光平静地看着魔教教主:“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报应。”魔教教主捂着伤口,怨毒地盯着白衣男子,心中恨意翻涌,却深知此刻已无力再战,只得恨恨地转身,在一片尘土飞扬中消失不见…… 魔教教主负伤狼狈逃窜后,各大门派士气大振。他们迅速集结,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朝着魔教老巢奔腾而去。 当各大门派的人马兵临魔教老巢之际,那厚重的铁门紧闭,却难掩里面弥漫出的紧张气息。随着一声令下,擅长强攻的门派弟子抡起巨大的撞木,一次次地撞击着铁门。“砰砰砰”的撞击声震耳欲聋,每一次撞击都让铁门上的铆钉松动几分。 与此同时,一些轻功卓越的弟子,如矫捷的飞鸟般,沿着魔教老巢的高墙攀爬而上,试图从上方突破。魔教的守卫们在城墙上拼死抵抗,不断地投掷石块、泼洒热油,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飞溅,染红了古老的城墙。 终于,在众人的合力冲击下,铁门“轰”的一声轰然倒塌。各大门派的弟子们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了魔教老巢。 魔教内,残余的教徒们负隅顽抗,他们藏身于各个角落,或突然杀出,或暗中放箭。但面对如狼似虎、数量众多的各大门派弟子,他们的抵抗显得愈发微弱。 在一片混乱中,白衣男子眼神坚定地穿梭于敌群之中。他剑法精湛,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个敌人的性命。而在他不远处,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长老,挥舞着手中的禅杖,禅杖所到之处,魔教教徒纷纷倒地。 随着战斗的推进,各大门派逐渐占据了上风。他们一路杀进魔教的核心区域,将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魔教高层逼至绝境。魔教老巢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曾经阴森恐怖的建筑,此刻在战火的肆虐下摇摇欲坠。 最终,各大门派大获全胜,魔教老巢被彻底攻破。曾经称霸一方的魔教,在这一场激烈的战斗后,元气大伤,逐渐走向了衰落。而各大门派,则在这场胜利后,威望大增,江湖的格局也因此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玄风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心急如焚地领着青云宫的一众弟子在魔教老巢那如迷宫般的建筑里穿梭。昏暗的通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脚下的石板坑洼不平,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大家仔细找,主人生死未卜,不能有一丝懈怠!”玄风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处角落。 青云宫的弟子们也都全神贯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有的弟子举着火把,照亮黑暗的角落;有的则侧耳倾听,试图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声响。 终于,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他们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玄风心中一紧,快步冲了过去。只见萧逸被铁链紧紧锁住,衣衫褴褛,身上满是伤痕,气息微弱。 “主人!”玄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用力砍向铁链。“咔嚓”一声,铁链应声而断。 萧逸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玄风和青云宫的众人,眼中涌起一丝感动的泪花:“你们来了……”便晕了过去。 玄风小心翼翼地将萧逸扶起,一旁的弟子们也纷纷上前帮忙,有的为萧逸披上衣物,有的则警惕地注视着周围,防止魔教残余势力的袭击。 在众人的护送下,萧逸被带出了那阴森恐怖的地牢。外面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玄风看着劫后余生的萧逸,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第122章 没有找到云儿 各大门派攻进魔教老巢后,喊杀声、求饶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白衣男子眼神中却没了战意,自魔教教主负伤逃走后,他的心思全在寻找云儿身上。 他手持长剑,剑身上的血迹尚未干涸,脚步匆匆地穿梭在魔教那错综复杂的建筑之间。原本干净的白衣此时已染上尘土,他却浑然不觉。他冲进一间间屋子,目光急切地搜寻着那熟悉的身影,嘴里不停地唤着:“云儿!云儿!” 他几乎找遍了每一间屋子,却依旧不见云儿的踪迹。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翻涌。 接着,他又跑到地牢,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他强忍着不适,一间间牢房查看。里面关押着的人,有的是被魔教掳来的无辜百姓,有的是与魔教作对的江湖人士,却独独没有云儿。他顺手把这些人都解救了出来。 他问遍了遇到的每一个人,得到的都是摇头和茫然的眼神。当他在一处华丽的庭院中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丫鬟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快步上前,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姑娘,可曾见到一个身着白色衣裳的女子?她叫云儿。” 丫鬟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得一颤,眼中满是恐惧,嗫嚅着:“大……大人,我……我见过一个这样的姑娘,被……被教主带走了,教主走的时候,很是匆忙……” 白衣男子的心猛地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担忧。他站起身来,握紧了手中的剑,喃喃自语:“云儿,等我,无论天涯海角,我定会找到你。”说罢,他转身朝着魔教教主逃离的方向追去,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只留下那丫鬟还在原地颤抖…… 萧逸被救回青云宫后,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身上的伤痛如潮水般一阵阵地袭来。但他的眼神中却满是焦急与决绝,挣扎着想要起身,嘴里喃喃道:“云儿……云儿还在那魔头手中,我要去救她。” 玄风见状,急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主人,你现在伤势严重,连下床都困难,如何去救云儿?先养好身体才是当务之急。” 其他青云宫的长老也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主人,那魔教教主武功高强,你此时去无疑是以卵击石。”“是啊,主人,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救云宫主。” 萧逸的脸上满是不甘,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泛白:“我怎能在此养伤,眼睁睁看着云儿身处险境?我一刻都等不了!” 玄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却愈发坚定:“主人,你若执意如此,不仅救不了云儿,还会让自己白白送命。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群龙无首,甚至有分裂的危险,如今好不容易联合各大门派重创魔教,你应该趁此机会,养好身体,然后带领青云宫一举铲除魔教?” 萧逸听到这话,身子一僵,眼中的急切渐渐被痛苦所取代。他缓缓松开拳头,颓然地靠在床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是啊,这次是我莽撞了,连累那么多弟子为我丧命,待我伤好后,定要和那个魔头决一死战。” 萧逸沉默了许久,心想小白兔一般的云儿,落在那些恶魔手中已经多日,定是受尽了折磨,不由心中难过,竟觉得喉头腥甜,喷出一口鲜血,众人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拭、喂药。萧逸却说无碍,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看到了与魔教教主对决的场景。 众人见他终于听劝,都松了一口气,纷纷鼓励他好好养伤。萧逸闭上眼睛,心中暗暗发誓:“云儿,你一定要等我,我定会救你出来,让那魔头血债血偿!” 第123章 返回青云宫 山林中,风声呼啸,似在嘲笑他的徒劳无功。羽落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仔细搜寻着每一处可能的线索,脚下的落叶被他踩得沙沙作响。他时而蹲下身子,查看地上是否有可疑的脚印;时而抬头望向四周,试图发现那稍纵即逝的踪迹。 然而,这茫茫山林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将他的希望一点点吞噬。那魔教教主似是熟知这山林的每一处隐秘,将他们的踪迹掩盖得毫无破绽。云儿的安危,更是让羽落心急如焚,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天色渐暗,夜幕如墨般缓缓笼罩下来。羽落伫立在一片空旷的林间,望着四周渐渐模糊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长叹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失落与不甘。“究竟去了何处……”羽落喃喃自语,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下来。 羽落望着渐渐被暮色笼罩的山林,脸上满是失落与不甘,可眼下毫无头绪,他也只能无奈作罢。他深吸一口气,将思绪从那如迷雾般的追踪中抽离,转身朝着青云宫的方向疾行而去。 一路上,他的脚步匆匆,心中始终牵挂着萧逸的伤势。萧逸落到魔教众人手中,不死也得脱层皮,想到此处,羽落的眉头拧得更紧,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踏入青云宫,往日里庄严肃穆的氛围此刻却多了几分凝重。羽落一路疾行,穿过重重回廊,来到了萧逸所在的院子。他轻轻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萧逸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紧闭的双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干裂,脸上还有几条狰狞的疤痕。 羽落心中一紧,快步走到床边,蹲下身子,轻声唤道:“萧逸,萧逸……”然而,萧逸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躺着,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羽落伸出手,轻轻搭在萧逸的脉搏上,感受到那微弱却还算平稳的跳动,心中的一块大石才稍稍落地。 他坐在床边,望着萧逸那憔悴的面容,心中也很难过。“萧逸,你快快醒来,我们定要让那魔教血债血偿。”羽落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萧逸睁开眼,见到羽落,急忙抓住他问道:“打伤魔教教主的人是你吧,你可救出云儿了吗?” 羽落摇了摇头,说:“伤他的人是我,但我翻遍了魔教都没找到云儿,丫鬟说被那魔头带走了。” 萧逸当闻云儿被魔教教主掳走的消息,原本苍白的面容瞬间因愤怒而涨红。他猛地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牵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那该死的魔头!”萧逸咬牙切齿地骂道,双眼通红,满是恨意。想到他被救走,云儿一个人落入那心狠手辣的魔教教主手中,不知会遭受怎样的折磨,他的心就如被烈火灼烧一般。 “羽落,我们不能再等了!得赶紧想办法救云儿出来!”萧逸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挣扎着坐起,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决然。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将那魔教教主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萧逸,你先别激动,你的伤还没好。”羽落见状,连忙上前按住他,眼中满是担忧,“我们会救云儿的,但得从长计议,不能冲动。” “从长计议?云儿在那魔头手中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萧逸怒目圆睁,用力甩开羽落的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萧逸的心中满是自责,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云儿,更恨那魔教教主的卑鄙行径。他挣扎着想要下床,双腿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萧逸,你若再这样不顾伤势,不仅救不了云儿,还会让我们计计划更难实施。”羽落无奈地劝道,“你先把伤养好,咱们再从长计议。” 萧逸听着羽落的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但眼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第124章 远离她 经过刚才的折腾,萧逸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额头上冷汗涔涔,伤口处不断渗出鲜血,洇红了身下的被褥。 秦羽落俯下身子,仔细查看萧逸的伤口。他的眼神专注而敏锐,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伤口周围,动作轻柔却又不失利落。 “这伤口虽深,但好在未伤及要害。”秦羽落轻声说道,声音如潺潺溪流,让人听了莫名安心。他让青云宫的郎中为他准备了各种草药和银针器具,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治伤。 他先拿出一瓶自制的伤药,小心翼翼地倒在伤口上,粉末状的药物一接触到鲜血,便发出滋滋的声响。萧逸疼得眉头紧皱,身体微微颤抖,秦羽落见状,安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 接着,他拿起一根银针,在烛火上仔细地烤了烤,然后精准地刺入萧逸身上的几处穴位,以缓解他的疼痛。萧逸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银针传遍全身,疼痛竟也减轻了几分。 处理完伤口后,秦羽落又拿出一卷干净的纱布,熟练地为萧逸包扎起来。她的动作轻柔而迅速,不一会儿,伤口便被妥善包扎好了。 “你好生休息,按时服药,不出半月,伤口便可痊愈。”秦羽落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萧逸微微点头,吩咐总管给神医安排房间和用物,恳求羽落道:“我还有事和你商量,你先住下行吗?” 秦羽落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萧逸,哪还有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凌乱地贴在脸上。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黯淡无光。 他想要强撑着起身,却因伤口的疼痛而力不从心,脸上瞬间闪过痛苦的神色,又缓缓躺了回去。看到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秦羽落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怜悯。 他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药箱,走到床边说道:“那些人下手可真狠,若不是你内功深厚,估计都撑不下去。罢了,我便留下来照顾你些时日吧。”萧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秦羽落抬手制止:“无需多言,好好养伤便是。” 房间里,烛火摇曳,洒下昏黄的光。萧逸静静地躺着,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自责。突然,萧逸开口了,声音沙哑而颤抖:“云儿……是我没有保护好她。”秦羽落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向萧逸,只见他双眼空洞地望着屋顶,脸上满是懊悔。 “这一系列的事件,都是提前布置好的阴谋,若不是我大意,云儿也不会遭此劫难。”萧逸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悲痛,“以前我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保护不了她;如今我已大权在握,可还是屡次置她于危险之中……” 秦羽落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安慰:“事已至此,莫要太过自责。你也不想如此的。” 萧逸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我曾发誓要护她周全,可如今,她生死未卜,我却无能为力。”说着,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你已拼尽全力,这并非你的错。”秦羽落的声音缓慢而坚定,“魔教绑架云儿定是为了威胁你,如今他们还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是不会伤害云儿的。” 萧逸微微点头,眼神落寞地说道:“从始至终,我的喜欢对她都是致命的伤害。或许我们本就不该在一起,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应该远离她,让她过好属于自己的生活。” 秦羽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递上一方手帕:“先好好休息,等你伤愈,一切都还有机会。”萧逸接过手帕,擦拭了泪水,望着秦羽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羽落,我对不起你,明知你和云儿相爱,却为了自己的执念非要留住她。你俩志同道合,都热爱医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她和你在一起定会很幸福。” 羽落苦笑了一声,“若她有一天恢复了记忆,该怎么面对我呢?我杀了她的兄长,又差点杀了她,你说她能原谅我吗?” “萧逸,其实我们都错了,爱她不仅仅是保护她,更应该教她武功,让她有自保的能力。云儿那么聪明,她想学医,可以从头再来啊!”羽落低头说道。 “是啊,她从小就聪明,是老主人最宠爱的孩子。就因为老主人曾有过传位于她的想法,所以她才被白忠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如若那时候不是你把她掳走,白忠义是不会放过她的。你们的相遇、相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萧逸无奈地说道。 “萧逸,你要振作起来,云儿早已把你当做家人。我若不是把她强行掳走,强迫她喜欢我,她也不会对我动心。”所以我退出是心甘情愿的,你不用自责。 第125章 冷无心 被秦羽落打伤的魔教教主,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将鬓发浸湿。他强撑着身体,一手紧紧捂住伤口,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迹;另一只手则牢牢抓住云儿的手腕,生怕一松手,云儿就会消失不见。 教主带着云儿并未往外面那危机四伏的世界而去,而是转身踏入了一处隐蔽的机关,进入了一条狭窄的地道。地道内光线昏暗,仅靠几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油灯照明,光影摇曳间,映出两人狼狈的身影。 越往地道深处走去,云儿越是惊讶。原以为这只是一条应急逃生的通道,却不想里面竟是一应俱全。石桌石凳整齐摆放,其上还铺着柔软的兽皮垫子;墙角处堆放着满满的干粮和清水,足够支撑许久;旁边的架子上,各类兵器盔甲悬挂着,虽蒙着一层薄尘,却依旧散发着凛冽的寒光。 教主艰难地靠在石墙上,缓缓滑坐在地,喘着粗气说道:“这些都是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没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场了……”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云儿看着眼前受伤的教主,心中五味杂陈,赶忙蹲下身为他查看伤势,地道里弥漫着紧张而又略显压抑的气息。 云儿看着魔教教主伤口处不断渗出的鲜血,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瞬间唤醒了她身为医者的本能。 她迅速从一旁找来干净的布帛和清水,跪在教主身旁,动作轻柔却不失利落。她微微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解开教主染血的衣物,露出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教主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的青筋都因疼痛而微微凸起。 云儿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忍着些,很快就好。”声音如同潺潺溪流,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随后,她便用清水仔细地清洗着伤口,将那些污血和杂物一点点清除干净。每一次触碰,都让教主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他强忍着,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 清洗完毕,云儿又熟练地拿出草药,细细研磨后敷在伤口上,然后用布帛一圈一圈地包扎起来。她的双手灵活而稳定,眼神专注地盯着伤口,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当最后一个结打好,云儿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来,却发现教主正用一种惊讶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你……为何……”教主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中满是疑惑。云儿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现在是病人,而我以前是医者,医术很高明的,虽然现在脑子受伤可能不如以前了,但请你相信我,一定能治好你的伤。” 教主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问云儿:“你是被我绑来的,现在我受伤了,你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要替我治疗?” 教主望着云儿,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惊讶,云儿回以他一个温和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照进了冷无心阴暗的世界。 “在我眼里,此刻你不过是个需要救治的人罢了。善恶太复杂,我一介医者不想去分辨,只懂得治病救人。”云儿边说着,边轻轻整理了下教主身下垫着的兽皮,让他能躺得更舒服些。 教主微微颔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倦意袭上心头。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伤口经过处理后虽还隐隐作痛,可心中却有了一种别样的安稳。 云儿见他渐渐闭上双眼,便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走到一旁,静静守着。她知道,休息对受伤的人来说很重要,只有休息好了伤才能好得快。 地道里安静极了,只有偶尔传来的教主轻微的呼吸声。云儿望向教主,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快快好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有了这般关切,也许,这就是医者的本能吧,哪怕面对的是世人眼中的“恶人”。 第126章 云儿的微笑 冷无心缓缓睁开双眼,意识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刚恢复些许清明,映入眼帘的便是云儿那带着盈盈笑意的脸庞,嘴角微微上扬,眉眼弯弯,眼神中满是温和与关切。 这一抹笑容,在这昏暗的地道中显得格外明亮,如同穿透阴霾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冷无心那长久以来被黑暗笼罩的内心深处。他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可身体的虚弱让他无法动弹,只能呆呆地望着云儿。 他自小在魔教中摸爬滚打,见过太多的背叛、算计与杀戮,在那个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他早已习惯了用冷漠和阴狠来武装自己,从不曾相信过任何人。在他的认知里,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的纠葛,没有纯粹的善意。 然而此刻,云儿的笑容却如此真实地摆在他面前,不带一丝杂质,那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像是感动,又像是疑惑,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云儿轻柔的声音响起,将冷无心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微微动了动嘴唇,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只能发出几声低哑的声音。 云儿见状,立刻拿起一旁的水囊,小心翼翼地凑到教主嘴边,“来,喝点水。”教主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微微张开了嘴,任由云儿喂他喝水。 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缓解了口中的干涩,也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他望着云儿,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想要从她的眼中找到隐藏的目的,可看到的却只有真诚与关切。 冷无心,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在江湖中杀伐决断,手段狠辣,人人对他避之不及。可此刻,望着眼前的云儿,他却彻底乱了分寸。 他曾以为,这世上所有人接近他都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或是为了名利,或是为了在魔教中谋得一席之地。但云儿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的认知。她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只因医者的本能便毫不犹豫地对他伸出援手,毫无所求。 冷无心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那些平日里在江湖中说惯了的狠厉话语,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下的兽皮,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仿佛一个不知如何应对新事物的孩童。 他试着露出一个微笑,可那僵硬的面部肌肉却让这笑容显得无比生涩。“谢……”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从小到大,他从未对人说过感谢,这简单的一个字,对他来说竟如此陌生。 云儿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依旧笑着说道:“你不用客气,安心养伤就好。”那笑容如同一股暖流,再次冲击着冷无心的内心。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云儿的话,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却始终无法从云儿身上移开。 在这狭小的地道里,冷无心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与无措。他不知道该如何与云儿相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但他的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了一种渴望,渴望能多感受一些这份温暖,多了解一些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子。 第127章 人质 在云儿的精心照料下,冷无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那双曾经黯淡无光的眼睛也重新恢复了锐利的神采。 这日清晨,冷无心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虽然还有些轻微的酸痛,但已经不影响行动了。他转头看向正在整理草药的云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 “我要出去看看如今外面的情况。”冷无心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云儿听到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 “你的伤才刚好,外面说不定还很危险,一定要现在出去吗?”云儿的眼中满是担忧,她不希望冷无心刚恢复就又陷入危险之中。 冷无心微微颔首,眼神坚定:“我身为教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我得出去看看教中兄弟的情况,还得筹备重建神教的事情。” 云儿见他心意已决,知道劝不住,只好轻轻叹了口气:“大叔,我一个人不敢呆在这儿,你能带上我吗?”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冷无心。 冷无心看着云儿的举动,心中一动,竟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但他很快就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说:“现在还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你跟着我出去会很危险的,听话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见冷无心的身影消失在地道口,云儿心里顿时慌了神。这阴暗的地道里,她一个人实在不敢多待。于是,她急忙起身,快步朝着冷无心离开的方向追去。 “等等我!”云儿一边跑一边喊,声音在地道里回荡。她的脚步有些慌乱,好几次差点被地上的石块绊倒,但她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想着追上冷无心。 冷无心听到云儿的呼喊,微微一顿,回头就看到云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在这里等我,这里很安全,明白吗?”冷无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却又隐隐透露出关心。 云儿气喘吁吁地说:“我……我一个人害怕,不敢待在这儿。”说着便哽咽了,她的脸颊因为奔跑而泛起红晕,明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冷无心看着云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本想让云儿留在地道里,这样会安全一些,可看着云儿那害怕的小模样,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好吧,跟着我,但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能乱跑。”冷无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柔。云儿听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听话的。” 就这样,冷无心在前,云儿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同走出了地道,踏入了未知又充满危险的世界。地道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冷无心微微眯起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而云儿则紧紧地拽着冷无心的衣角,心中既紧张又期待着接下来的情况。 冷无心带着云儿小心翼翼地前行,凭借着对周围环境的熟悉和敏锐的直觉,很快便找到了教中存活下来的众人。大家看到教主平安归来,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与激动的神情,纷纷围拢过来。 “教主,您可算平安无事,教中上下都担心死了!”一位护法急切地说道,眼中满是关切。冷无心微微点头,目光扫视着众人,看到大家虽有损伤但士气未灭,心中稍感欣慰。 “此次神教虽受重创,但只要我们核心尚在,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冷无心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家不要气馁,我们定能重振旗鼓,一雪前耻。” 护法们纷纷应和,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这时,一位护法的目光落在云儿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教主,这个傻姑娘就是青云宫的云宫主吧……” 冷无心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身旁的云儿,心中思绪万千。云儿在他养伤期间的悉心照料,让他对她有着别样的情感,但此时在众人面前,他不得不摆出教主的威严。 “是的,她是我们的人质,这或许能成为我们与敌人周旋的筹码。”冷无心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仿佛刚才那个在地道中被云儿温暖的人不是他。云儿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与难以置信。 她望着冷无心,嘴唇微微颤抖,“你……你说我是人质?可我……”云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冷无心打断,“在这江湖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冷无心的眼神冰冷,语气中带着威胁。 云儿心中一阵刺痛,她没想到自己真心相待、全力救治的人,竟会把自己当作人质,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休息的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128章 晕倒在地 云儿听着冷无心那冰冷无情的话语,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她的眼前突然一阵发黑,脑海中嗡嗡作响,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 “扑通”一声,云儿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围的魔教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冷无心看到云儿倒下,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查看。但当他看到身旁护法们那疑惑又探究的眼神时,到嘴边的关切之语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咬了咬牙,强装镇定,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云儿,冷冷地说道:“不过是装晕罢了,不用管她。”他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护法们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教主既然发了话,也不敢多说什么。众人继续听冷无心部署着接下来的计划,只是偶尔会有人偷偷瞥一眼躺在地上的云儿。 冷无心表面上镇定自若地安排着事务,可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偷偷地往云儿那边瞟。看着云儿毫无动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疼得厉害。 他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在这残酷的江湖中,不能有妇人之仁,不能让儿女情长影响了大局。可他的内心深处,对云儿的那份关心和愧疚却如同藤蔓一般,疯狂地生长着,让他备受煎熬。 冷无心以极快的语速和不容置疑的口吻,将重建神教的各项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众人领命,正准备退下时,一名护法突然开口,指着躺在地上仍未苏醒的云儿问道:“教主,要把这个女人关到地牢吗?”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冷无心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理智告诉他,云儿是人质,是将来能与敌人谈判的筹码,把她关进地牢,严加看守,是最稳妥的做法,这样既能防止她逃跑,又能向教中众人表明自己公私分明的态度。 但另一方面,冷无心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云儿在地道中细心照料自己的画面,她温柔的话语、关切的眼神,还有那毫无保留的善意,都如同一把把柔软的羽毛,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他想起云儿看到自己将她视为人质时那受伤的眼神,心中就一阵刺痛。 冷无心的脸色阴晴不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等待着教主的裁决。片刻后,冷无心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的内心痛苦地挣扎着,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在冷无心内心激烈挣扎,不知如何作答时,大护法敏锐地察觉到了教主的纠结。他向前一步,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教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怕她跑了不成?依我看,随便关个房间就好了,既方便看着,也不必太过为难她。” 大护法的话仿佛是一阵及时雨,浇灭了冷无心心中的纠结之火。他暗自松了口气,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教主的威严,微微颔首道:“就依大护法所言,找个干净的房间,派人看守,别让她出什么乱子。” “是,教主。”众人领命,很快便有人上前,将仍未苏醒的云儿抬走。冷无心望着云儿被抬走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大护法是为他解围,也明白这样的安排对云儿来说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待众人都退下后,冷无心独自一人坐在教主的位子上,脑海中全是云儿的身影。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这江湖的血雨腥风中,他早已习惯了冷酷和算计,可云儿的出现却让他原本坚如磐石的心有了一丝动摇。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冷无心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他不知道,云儿醒来后会如何面对自己,而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份复杂的情感和当前的局势。但他清楚,自己和云儿之间的故事,远远还没有结束。 第129章 下战书 萧逸的伤势在神医秦羽落的精心调理下,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逐渐恢复了血色,身上的伤痛也在一点点减轻。曾经黯淡无光的双眼,如今重新燃起了熊熊斗志。 当他觉得自己的伤势已恢复得差不多,能够重新拿起武器时,心中那股复仇的火焰再也按捺不住。他迫不及待地命人准备笔墨,亲手写下了一封战书。 那战书上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他对魔教教主冷无心的满腔怒火。“冷无心,你我之间的恩怨必须做个了断。3月15日在苍岩之巅,我定要与你决一死战,不死不休!”萧逸咬牙切齿地念着战书上的内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战书很快便被送到了魔教。冷无心坐在教主之位上,手中拿着那封战书,眼神冰冷而锐利。他缓缓展开战书,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萧逸,你以为你恢复了些伤势,就能与我抗衡?真是不自量力。” 但冷无心的心中也清楚,萧逸既然敢下战书,必定是有备而来。他将战书扔到一旁,对着身旁的护法们说道:“传令下去,做好迎战准备。萧逸既然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他。” 与此同时,云儿在房间中也听闻了这个消息。她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担忧,她不想看见流血,不管是谁的血。云儿望着窗外,轻声呢喃着,眼中满是忧虑。而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正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悄然拉开了帷幕。 在青云宫的大殿内,气氛紧张而凝重。萧逸身着一袭劲装,剑眉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来回踱步,思索着即将到来的那场大战的每一个细节。 “此次行动,务必万无一失。”萧逸停下脚步,目光扫视着面前的一众弟子,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亲自带一部分人去正面吸引冷无心的注意,让他无暇顾及其他。秦神医,就劳烦你带另一部分人潜入魔教,救出云宫主。” 秦羽落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救出云儿。只是,冷无心诡计多端,你那边一定要多加小心。” “哼,冷无心纵然厉害,我萧逸也不会怕他。这些日子,我苦练剑术,就是为了今日能与他一决高下。”萧逸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此次若不将他打败,难解我心头之恨!” 随后,萧逸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任务,将人员进行了细致的分工。被选中的弟子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都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但为了青云宫的荣誉,他们无所畏惧。 而秦羽落则在一旁仔细研究着魔教的地形,制定着潜入的路线。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出发!”萧逸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拿起武器,向着魔教的方向进发。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当那魔教阴森的轮廓在视线中逐渐清晰,萧逸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秦羽落。他的眼神中带着决绝,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秦羽落,”萧逸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凝重,“此去凶险万分,我自知胜负难料。倘若我不幸死在冷无心手中,云儿就托付给你了,请你们忘了我,幸福的生活下去。” 秦羽落微微一怔,看着萧逸那严肃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萧逸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青云宫,它本就是白家的,是云儿一直不愿继承,我才替她管理。若我不在了,还望你能协助云儿,将青云宫稳定住,免得群龙无首、四分五裂。” “萧逸,你想得美,管理青云宫这种苦差事我才不干呢,还不如我替你去杀了冷无心!”秦羽落连忙说道,试图驱散这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与哀伤。 萧逸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生死难料,我只是提前做个交代罢了。”他转头望向魔教的方向,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但我萧逸也不是轻易能被打败的,冷无心,今日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说罢,萧逸一甩衣袖,毅然决然地向前走去,身后的弟子们紧紧跟随。秦羽落望着萧逸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萧逸所托,救出云儿,保护青云宫。一场激战,一触即发。 此时的魔教,也早已严阵以待。冷无心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萧逸,你既已送上门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在这片土地上展开。 第130章 大决战 随着凄厉的号角声划破天际,魔教众人如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出,那一张张面容上带着疯狂与嗜血,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幽光。而与之对峙的青云宫亦是严阵以待,将士们身披坚甲,目光如炬,毫不畏惧地迎上魔教的汹汹气势。 决战瞬间爆发,喊杀声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魔教中擅长暗器的高手隐匿在暗处,一枚枚淬毒的暗器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直取敌方要害。而青云宫的弓箭手也迅速反应,搭弓射箭,无数羽箭呼啸着划破长空,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箭雨,向着魔教众人倾泄而下。 近战之处,刀光剑影闪烁不停。青云宫的勇士挥舞着大刀,虎虎生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万钧之力,刀身与魔教的兵器碰撞,火星四溅。魔教的教徒们也不甘示弱,他们身形灵活,招式诡异,匕首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瞅准时机便刺向对方的薄弱之处。 鲜血渐渐浸湿了大地,断臂残肢散落四周,双方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来。但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已经杀红了眼,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拼命厮杀,只为了在这场决战中赢得最终的胜利。嘶吼声、怒骂声、兵器的撞击声、伤者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惨烈而又惊心动魄的决战场面。 在这混乱血腥的战场中央,萧逸一袭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凛然英气,手中长剑泛着森冷寒芒。而对面的魔教教主冷无心,黑袍猎猎作响,脸上带着一抹邪肆的冷笑,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阴戾之气,手中那柄漆黑如墨的弯刀,似能吞噬一切光芒。 二人甫一交手,便是雷霆之势。萧逸长剑挽起朵朵剑花,如流星赶月般刺向冷无心,剑风凌厉,带着一股浩然正气。冷无心弯刀一横,轻松地格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击,随即手腕翻转,弯刀如黑色的闪电般斩向萧逸的脖颈。萧逸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躲过这致命一击,同时剑刃一转,直取冷无心的肋下。 冷无心身形急退,弯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弧形的刀芒,将萧逸的攻势化解。紧接着,他猛地欺身而上,弯刀疯狂地舞动,刀影重重,如同一团团黑色的旋涡,将萧逸笼罩其中。萧逸不慌不忙,长剑在身前飞速旋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幕,将那凌厉的刀芒尽数挡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三百回合。萧逸的剑招愈发沉稳,每一剑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如同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冷无心的刀法则更加诡异狠辣,刀势变幻莫测,时而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时而如暗流涌动般阴毒。 周围的喊杀声仿佛都已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对决。萧逸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手中的长剑也愈发凌厉。冷无心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但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那抹邪笑,弯刀的攻势丝毫不减。 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移动,如同一黑一白两道光影,让人眼花缭乱。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金属气息。尽管大战了三百回合,二人却仍是难分胜负,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尽的僵局,谁也无法轻易战胜对方,这场高手之间的对决,还在继续着…… 第131章 救出云儿 苍岩之巅,萧逸与冷无心杀得难解难分,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恐怖的密网。而就在这紧张对峙的时刻,秦羽落身着一袭暗色劲装,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他领着一队精锐,脚步轻盈得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魔教的腹地。 四周弥漫着诡异的气息,阴暗的角落里时不时传来诡异的声响。秦羽落的心紧紧揪着,云儿的安危如同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他的心脏。她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云儿!云儿!”她压低声音,急切地呼唤着,声音中满是担忧与焦虑。每走一步,他都小心翼翼,手中的长剑紧紧握住,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但凡看见他们的人,在一瞬间就被解决了。 身旁的队员们也都屏气凝神,脚步放得极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们穿过一条条狭窄的通道,绕过一间间阴森的屋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间紧闭的石室前。秦羽落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石门,目光急切地在屋内搜寻着。然而,屋内除了一些陈旧的杂物,空无一人。 秦羽落咬了咬嘴唇,心中的焦急更甚。他转身继续寻找,脚步愈发急促,仿佛晚一秒就会失去云儿一般。“云儿,你到底在哪里?”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继续朝着黑暗深处走去,那坚定的步伐,透露着绝不放弃的决心。 秦羽落一行人悄然潜行,终于来到了那处气氛森然、守卫如林的院落。守卫们身披黑色甲胄,手持长枪,目光如鹰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脚步沉稳而有节奏地来回巡逻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秦羽落的心上。 他深知,想要进去查看就避无可避,必须解决掉这些守卫。秦羽落紧了紧手中的剑,向同伴们使了个眼色。瞬间,他们如黑色的利箭般射出,悄无声息地扑向那些守卫。秦羽落身形一闪,出现在一名守卫身后,剑刃划过,那守卫未发出一丝声响便软软倒地。与此同时,他的同伴们也纷纷出手,或扼喉,或刺心,动作干净利落。 然而,随着战斗的进行,动静越来越大,更多的守卫被惊动,如潮水般涌来。秦羽落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决绝,他不再隐藏,长剑挥舞间,寒光闪烁,剑气纵横。他身姿矫健而凌厉,剑招狠辣而精准。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道血光飞溅,每一次转身,都有守卫倒下。 终于,在一番浴血拼杀后,他们成功解决了所有守卫,冲进了院落。秦羽落顾不上喘息,急切地在各个房间里搜寻着。当他推开一间偏房的门时,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云儿。云儿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看到秦羽落的那一刻,眼中瞬间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云儿!”秦羽落大喊一声,扔掉手中带血的剑,飞奔过去将云儿紧紧抱在怀中。云儿颤抖着身躯,紧紧抱住秦羽落,泪水夺眶而出。“别怕,有我在,我们这就离开。”秦羽落轻声安慰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坚定。 秦羽落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云儿,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那慌乱的情绪平复下来。云儿的泪水浸湿了秦羽落的衣衫,她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着,每一下抖动都仿佛刺痛着秦羽落的心。 “云儿,没事了,都过去了。”秦羽落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怜惜。她微微后仰,双手捧起云儿满是泪痕的脸,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目光坚定而温暖地注视着云儿的眼睛。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挡在你的身前,保护好你。”秦羽落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云儿抬起泪眼,满是希冀地看着秦羽落,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问道:“真的吗?大哥哥,你真的不会再丢下我了?” “真的,我发誓。”秦羽落认真地点点头,将云儿再次紧紧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云儿的头顶,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有我在,谁也不能再伤害你,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云儿渐渐停止了哭泣,双手也紧紧抱住秦羽落,像是抓住了这世间唯一的依靠,在她温暖的怀抱中,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与踏实。 第132章 同归于尽 秦羽落轻抚着云儿的发丝,见她情绪逐渐平稳,心中的大石才稍稍落地。她转身看向一同前来的青云宫弟子,眼神坚定而冷静,“你们速去支援萧逸,他此刻正与魔教教主激战,切不可延误!” 弟子们纷纷领命,眼神中透着坚毅,迅速朝着萧逸与冷无心大战的方向奔去。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秦羽落低头看向怀中的云儿,轻声说道:“我们走,离开这里。” 她揽着云儿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朝着魔教之外潜行。一路上,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偶尔传来的远处厮杀声打破这寂静。秦羽落紧紧握住腰间的剑,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脚步轻缓而坚定。 云儿紧紧依偎在秦羽落身旁,眼神中仍残留着恐惧,却因为有他在身边,多了几分安心。 出了魔教, 秦羽落停下脚步,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着云儿,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没事了,云儿,我们已经安全了。”云儿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紧紧拉住秦羽落的手,仿佛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不见。 秦羽落牵着云儿的手,脚步匆匆地往安全的方向走去,心中只想着尽快带云儿远离这充斥着危险与血腥的地方。可她却感觉到云儿的步伐逐渐变得沉重,最终停了下来。 秦羽落疑惑地回头,只见云儿低垂着头,发丝散落在脸颊两侧,遮挡住了她的神情。“云儿,怎么了?”秦羽落轻声问道,伸手温柔地将云儿的发丝捋到耳后。 云儿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纠结与不舍,“大哥哥,我……我放心不下萧逸。他还在战斗,我担心他会出事。我想回青云宫,在那里等着他,万一他回来了,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秦羽落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就被理解所取代。他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搭在云儿的肩膀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云儿,我知道你担心他,我会陪着你回青云宫,我们一起等他。” 云儿眼中涌起一层雾气,他扑进秦羽落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大哥哥,谢谢你。我知道我这样很任性,可我真的放心不下他。” 秦羽落轻轻拍着云儿的后背,安慰道:“傻丫头,别哭了。我们回青云宫,等萧逸平安归来。” 说罢,秦羽落牵起云儿的手,再次迈开步伐,朝着青云宫的方向走去。 在尘土飞扬、血雨腥风的战场之上,萧逸与冷无心的对决已进入白热化阶段。萧逸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湿,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手中的长剑也缺了几处口子,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冷无心。 冷无心的黑袍也破了几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可那邪肆的笑容却从未从脸上消失。他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与萧逸的长剑不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又一次交锋后,两人各自后退几步。萧逸的脚步有些虚浮,气息也变得紊乱。冷无心见状,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萧逸,你平日里不是自诩正义,武功高强吗?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萧逸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怒视着冷无心,“冷无心,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冷无心不屑地冷哼一声,缓缓向前走去,手中的弯刀随意地挥舞着,“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看看你现在这狼狈的样子,还谈什么正义?不过是个失败者罢了!” 萧逸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想要再次冲上去,却因伤势过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冷无心见状,笑得更加张狂,“瞧瞧,这就是所谓的英雄豪杰?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想与我一战?真是可笑至极!” 萧逸心中满是不甘,他恨自己的无力,恨不能在此时将冷无心斩杀。但他也明白,此刻的自己已无力再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冷无心在自己面前肆意嘲讽,心中的怒火和屈辱如同火焰般燃烧。 萧逸正强撑着伤痛,忍受着冷无心的嘲讽,满心不甘与愤懑。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秦羽落带着支援的人匆匆赶回,那些熟悉的身影让他心中一震。 他瞬间明白了,秦羽落定是成功找到了云儿,将她安然救出。想到云儿已脱离危险,萧逸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同时一股决绝的勇气在心底涌起。他知道,自己已无后顾之忧,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冷无心还在不远处张狂地笑着,对萧逸的变化浑然不觉。萧逸深吸一口气,强提体内所剩无几的内力,将全身的力量凝聚在手中的长剑之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燃烧着最后的火焰。 “冷无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萧逸大喝一声,声音虽因伤痛而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猛地挥剑,身形如电般朝着冷无心疾冲而去。 冷无心微微一怔,没想到重伤之下的萧逸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势。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简直是痴人说梦!”说罢,他也挥舞起手中的弯刀,迎了上去。 这一次,萧逸不再保留,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心。他的剑招变得凌厉而疯狂,不再顾及自身的安危,只求能给冷无心致命一击。冷无心也察觉到了萧逸的意图,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慌乱,手中的弯刀也舞得愈发紧密,试图抵挡萧逸的进攻。 两人在战场上激烈交锋,刀光剑影闪烁,周围的空气都因他们的内力而震荡。萧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与冷无心同归于尽,为这场战斗画上一个句号,为正义讨回公道。 第133章 战斗结束了 在激烈的拼杀中,萧逸与冷无心的身影交错闪烁,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内力所扭曲。萧逸的剑招愈发狠厉,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而冷无心也不甘示弱,弯刀挥舞间,尽显阴毒狠辣。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冷无心瞅准了萧逸的一个破绽,猛地发力,手中的弯刀如黑色的闪电般刺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贯穿了萧逸的身体。萧逸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体微微一颤。 然而,冷无心还来不及露出得意的笑容,便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胸口传来。原来,就在冷无心的弯刀刺入萧逸身体的瞬间,萧逸也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手中的长剑如一道白色的光影,刺穿了冷无心的胸腔。 冷无心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咳出了一口鲜血。萧逸也是满脸痛苦,却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与冷无心对视着。 两人的身体都因这致命的伤势而摇摇欲坠,片刻之后,他们再也支撑不住,同时倒在了血泊之中。周围的喊杀声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遥远,只有鲜血在大地上蔓延,染红了这片残酷的战场。萧逸望着天空,心中想着云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而冷无心则带着不甘与怨恨,渐渐闭上了双眼,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随着萧逸与冷无心重重地倒在血泊之中,那激烈的喊杀声、兵器的撞击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按下了暂停键,整个战场陡然间陷入了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 魔教众人原本疯狂的眼神中此刻满是惊愕,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冷无心,似乎无法接受这位令人生畏的教主就这样倒下。而青云宫的弟子们也同样震惊,他们望着萧逸那染满鲜血的身躯,心中满是悲恸与慌乱。 短暂的寂静过后,双方人马几乎同时如梦初醒般,朝着各自的首领飞奔而去。魔教的教徒们脚步杂乱,呼喊着教主的名字,声音中透着恐惧与绝望。他们围在冷无心身旁,有的蹲下身子,试图唤醒他;有的则满脸愤怒地瞪着青云宫的众人,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云宫的弟子们则心急如焚,他们冲上前去,将萧逸团团包围住,查看他的伤势。纷纷围拢过来的青云宫众人,有的迅速掏出疗伤的丹药,有的则警惕地盯着魔教众人,防止他们突然发难。整个战场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悲伤与紧张的气息,刚刚还刀兵相向的双方,此刻都沉浸在各自的悲痛与慌乱之中,战争就这样随着两位关键人物的倒下戛然而止,只留下无尽的伤痛与茫然。 在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中,众人望着倒在血泊里的萧逸和冷无心,皆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无措。 就在这时,青云宫的总管玄风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慌乱,挺身而出。他身形微颤,声音却沉稳有力:“大家先别慌!当务之急是将主人抬回去救治,快!” 青云宫的弟子们如梦初醒,纷纷围拢过来,动作轻柔却又迅速地抬起萧逸,小心翼翼地朝着青云宫的方向赶去,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加重萧逸的伤势。 而魔教那边,教徒们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望着冷无心的尸体,有人惊恐地大喊:“快,快救教主!” 众人手忙脚乱地凑到冷无心身边,有的手忙脚乱地解开他的衣衫查看伤势,有的慌慌张张地寻找着止血的药物。在一阵混乱后,他们抬起冷无心,脚步匆匆地朝着魔教的方向奔去,一路上,有人不断地呼喊着冷无心,声音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随着双方人马的离去,刚刚还厮杀声震天的战场,渐渐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斑驳的血迹和散落一地的兵器,诉说着刚刚那场惨烈的战斗。 第134章 冷冰冰的萧逸 云宫之中,柔和的光线透过薄纱般的云层,洒下一片静谧的银辉。云儿不停地来回踱步,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对萧逸归来的憧憬。 她想象着萧逸跨进云宫时那英挺的身姿,想象着他笑着唤她名字的模样,脸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因为即将到来的重逢而变得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宫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云儿满心欢喜,以为是萧逸回来了,快步朝着宫门奔去。然而,当她看清那被众人抬着的身影时,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躺在担架上的,竟是萧逸。他往日那充满生机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嘴唇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那冰冷的身躯,仿佛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狠狠地砸在了云儿的心上。 “不……不可能……”云儿的声音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扑到萧逸身旁,双手紧紧握住他已经变得冰冷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他唤醒。“萧逸哥哥,你醒醒,你别吓我……” 周围的人都沉默着,眼神中满是悲戚。云儿的哭声在云宫之中回荡,那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绝望与痛苦,曾经的满心期待,在这一刻,化为了无尽的伤痛与凄凉 。 云宫之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云儿紧紧抱着萧逸冰冷的身躯,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带着无尽的悲恸与绝望,仿佛要将这天地都哭碎。 “萧逸哥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暖暖……”云儿的声音早已嘶哑,她把萧逸冰冷的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吹气,好像这样就能温暖萧逸。她不停地喃喃自语,似是在向萧逸诉说,又似是在祈求命运能改变这残酷的现实。 她的身体因过度的悲伤而剧烈颤抖,双手死死地抓着萧逸的衣衫,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世间。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酸落泪。 周围的众人,有的低头抹泪,有的忍不住抽泣出声。他们看着云儿这般伤心欲绝,心中也是悲痛万分。曾经,他们见证了云儿和萧逸之间那甜蜜的感情,如今却要面对这阴阳两隔的悲剧,怎能不令人动容。 秦羽落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微微颤抖着走上前,想要劝慰云儿,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言语在这巨大的悲痛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云儿的哭声仍在云宫回荡,那是她对萧逸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也是对命运不公的抗争,可无论她如何哭喊,萧逸却再也无法回应她了。 云儿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整个人瘫软在萧逸身旁,泪水如注,浸湿了萧逸的衣襟。就在这时,秦羽落快步上前,一把将云儿紧紧抱住,试图阻止她那近乎崩溃的举动。 “云儿,你冷静些!”秦羽落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忍,双臂用力箍住云儿不断挣扎的身躯,“萧逸他……已经走了,可他也需要体面地离开啊。” 云儿身子一僵,似是被这句话刺痛,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抽噎。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满是血丝的双眼透着无尽的悲戚与绝望,“不……我不要他走,他不能走……” 秦羽落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声音微微颤抖,“我知道你难过,可现在得让他走得安详。他身上还有伤口,得处理,也得换身干净衣服……” 云儿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好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好……让他体面……”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秦羽落抱走了云儿,眼神中满是心疼。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皆是酸涩,默默地开始准备为萧逸料理后事。 第135章 斩草除根 秦羽落面色冷凝,眼神中透着决然与狠厉,在青云宫那间隐秘的书房内,与青云宫总管相对而坐。 “玄风总管,冷无心的一条命不足以偿还萧逸,应该趁此机会一举铲除魔教,让整个魔教为萧逸陪葬!”秦羽落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总管微微颔首,脸上亦是愤怒之色:“神医所言极是,那魔教向来行事狠辣,只是这贸然攻打,需得精心谋划才是。” 秦羽落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已想好,明面上,我们大肆安排萧逸的葬礼,搞得声势浩大,让魔教以为我们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暇他顾。而到了夜里,我们便悄悄集结精锐弟子,直捣魔教老巢,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总管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此计甚妙,如此一来,定能让魔教防不胜防。只是,这人员调配和进攻路线……” “这你放心,上次救出云宫主时,我已勘测好魔教的地形图。至于人员,还需要你挑选出青云宫的精锐弟子。我们可以先用火攻,把他们逼出来,再安排一批弓箭手在外面射杀,剩下的漏网之鱼已是强弩之末,稍加围追堵截便可将魔教一举荡平。”秦羽落语气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魔教覆灭的场景。 “好!此计甚妙,我们一边准备葬礼,一边暗中筹备进攻。定要让整个魔教给主人陪葬!也要让武林中人看看,挑战青云宫的下场!”总管站起身来,重重地说道。 夜色渐深,青云宫内表面上一片忙碌,众人都在为萧逸的葬礼奔波,而在隐秘之处,一队队身着黑衣的青云宫弟子正悄然集结,他们手持利刃,眼神中透着肃杀之气。秦羽落站在队伍前方,目光如鹰,扫视着眼前的弟子们:“今日,我们就要为萧逸报仇雪恨,让魔教知道,敢招惹青云宫,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随着一声令下,队伍如同黑色的洪流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向着魔教的方向疾驰而去,一场血腥的厮杀即将拉开帷幕…… 当夜幕如墨般笼罩大地,魔教众人还沉浸在梦乡之中,浑然不知一场灭顶之灾正悄然降临。 秦羽落率领的青云宫精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魔教领地。事先安排好的火油被迅速倾倒在魔教各处建筑周围,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火把被掷出,瞬间,熊熊烈火腾空而起,橘红色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魔教的屋舍楼阁,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睡梦中的魔教众人被浓烟呛醒,惊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在黑暗与火焰中慌乱地奔逃,有的甚至来不及穿上衣物,就被无情的大火吞噬。那些侥幸从火海中逃出来的人,还未等喘上一口气,便迎来了更加致命的危机。 青云宫弟子早已在暗处设下埋伏,一排排利箭如蝗虫般呼啸而出,射向那些惊慌失措的魔教教徒。惨叫声不绝于耳,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利箭射中,倒在地上没了气息。鲜血迅速在地上蔓延开来,与熊熊烈火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有少数反应敏捷、身手矫健的魔教教徒,凭借着自身的功夫,躲过了乱箭的射杀。然而,他们刚松了一口气,便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群身着青云宫服饰的高手。这些高手们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不屑与杀意。 “今日,便是你们魔教的末日!”秦羽落一声冷喝,率先提剑冲了上去。他的剑法凌厉,招招致命,每一次挥剑都带出一道寒芒。魔教教徒们虽奋力抵抗,但在青云宫高手们的围攻下,渐渐难以支撑。 刀光剑影闪烁,鲜血不断飞溅。魔教教徒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反抗愈发微弱。而青云宫的弟子们则越战越勇,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一夜的厮杀,在黎明的曙光中渐渐平息。曾经不可一世的魔教,此刻已成为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横七竖八的尸体。秦羽落站在废墟之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复仇的快感稍稍缓解了失去萧逸的悲痛:“萧逸,你的仇,我终于替你报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魔教这个曾经让江湖闻风丧胆的势力,彻底覆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第136章 沉痛地悼念 当魔教被青云宫铲除的消息如一阵狂风般迅速传遍江湖,整个武林都为之震动。江湖中人们对魔教的恶行本就深恶痛绝,这些年来,魔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知多少无辜百姓和江湖门派深受其害。如今听闻魔教覆灭,众人只觉心中压抑许久的恶气终于得以释放,大快人心之感油然而生。 一时间,通往青云宫的道路上,人潮涌动。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豪杰、名门正派子以及一些曾遭魔教欺凌的普通百姓,纷纷带着祭品和吊唁之物,向着青云宫而来。 青云宫前,白幡飘飘。萧逸的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灵柩之上覆盖着青云宫的标志旗帜。青云宫众人身着素服,面容悲戚地守在灵堂两侧。 第一位前来吊唁的是少林派的一位高僧。他双手合十,缓步走到灵柩前,轻声念诵了一段经文,为萧逸超度亡魂:“阿弥陀佛,萧施主为铲除魔教而牺牲,此乃大义之举,贫僧代表少林,向萧施主致以敬意。”言罢,他深深鞠躬。 紧接着,武当派的几位道长也来到了灵堂。为首的道长手持一柄拂尘,面色凝重:“萧少侠英年早逝,实乃江湖之憾事。但他与青云宫一同铲除魔教,功德无量,武当派定当铭记。”他们恭敬地献上了祭品,而后对着萧逸的灵柩行了道家的大礼。 那些曾被魔教欺压的百姓们,更是感激涕零。他们带着自家的糕点、水果等祭品,排着队走进灵堂。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到灵柩前,老泪纵横:“萧大侠啊,您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呐,若不是您和青云宫,我们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您一路走好啊!”说着,他缓缓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还有许多江湖中的散修和小门派的代表,也纷纷前来表达他们的敬意和哀悼。他们或是献上自己亲手制作的悼念之物,或是留下几句感激和敬佩的话语。 整个青云宫沉浸在一片悲痛与敬仰交织的氛围之中。萧逸虽然已经离去,但他的事迹和青云宫铲除魔教的壮举,却在江湖中口口相传,成为了人们心中永远的传奇,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江湖人追求正义与侠义。 在那热闹非凡的吊唁人群渐渐散去后,青云宫内又恢复了些许宁静。神医秦羽落一身素衣,面容憔悴却透着一股释然。他静静地走到萧逸的灵柩前,缓缓跪下,眼中满是哀伤与怀念。 “萧逸,魔教已除,你的仇也报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秦羽落轻声低语,声音在空荡荡的灵堂中回荡。他双手合十,虔诚地祭拜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与萧逸往昔相处的点点滴滴。 祭拜完毕,秦羽落缓缓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一眼灵柩,随后转身离去。他的步伐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许多的过往。 秦羽落回到了云宫,云儿正坐在窗边,眼神中透着不安与期待。看到秦羽落回来,云儿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大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云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秦羽落轻轻拍着云儿的背,温柔地说:“云儿乖,我没事。以后会一直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从那以后,秦羽落便将心思都放在了照顾云儿身上。她不再过问青云宫的事务,每日陪着云儿。 青云宫的弟子们有时会来请她参与一些重要事务的决策,但秦羽落总是婉言谢绝。他深知,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 第137章 萧逸的葬礼 青云宫上下一片缟素,为萧逸举办的葬礼隆重而肃穆。偌大的广场上,搭建起气派的灵堂,四周摆满了洁白如雪的纸花,白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为逝者哀号。 萧逸的灵柩之上覆盖着青云宫主人尊贵的法袍,周围摆满了象征着他生前荣耀的佩剑、秘籍等物。来自江湖各大门派的代表,身着素服,神情凝重,依次前来吊唁。 低沉的哀乐回荡在青云宫的每一个角落,压抑的氛围让人心头沉重。主持葬礼的长老,声音悲戚,宣读着萧逸的生平事迹与丰功伟绩,言语间满是惋惜与敬意。 人群中,云儿身形单薄,脸上满是泪痕。她的双眼红肿,死死地盯着萧逸的灵柩,仿佛只要自己再多看几眼,萧逸便能从那冰冷的棺木中醒来。 “萧逸哥哥……”云儿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痛,“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身体摇摇欲坠,险些站立不稳。身旁的秦羽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云儿挣开秦羽落的手,扑到灵柩前,双手紧紧地抓住棺木,泣不成声:“萧逸哥哥,你起来看看云儿啊,你睁开眼看看云儿,好吗……” 她的哭声揪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众人纷纷叹息,为这生死离别而感伤。云儿悲戚的哭声如同一团浓重的乌云,笼罩着整个葬礼现场,久久不散。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棺木,仿佛在抚摸着萧逸的脸庞,嘴里喃喃自语,诉说着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而回应她的,只有这无尽的沉默与悲伤。 终于到了棺木下葬的时刻,沉重的棺椁缓缓下降,一点点没入挖好的墓穴中。周围的人都神色哀伤,有的默默垂泪,有的低头诵经,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云儿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那逐渐下沉的棺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也浑然不觉。当棺木完全落入墓穴,第一抔土被铲下,重重地砸在棺盖上发出沉闷声响的瞬间,云儿只觉头部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曾经父亲下葬时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浮现。那同样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同样是众人围绕着棺木,年轻的萧逸扶着痛苦无助的她。 “不——”云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划破了葬礼现场的寂静,如同杜鹃泣血。她的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好不容易支撑着站稳,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萧逸哥哥,不要离开我……”云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身体摇晃着想要扑向墓穴,却被身旁的秦羽落死死抱住。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痛苦,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悲伤都宣泄出来。 哭声一阵高过一阵,云儿的嗓子渐渐变得沙哑,气息也越来越微弱。终于,在又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后,她的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之中。秦羽落只得抱她先行离开了。 第138章 下一任主人 萧逸的葬礼过后,青云宫的议事大殿内气氛凝重而肃穆。大殿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庞。青云宫总管端坐在主位下方,微微皱眉,扫视着堂内众人,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 “诸位,主人已逝,如今我青云宫不可一日无主。今日把大家召集起来,便是要共同商议,推选新一任主人,带领我青云宫继续前行。”总管的声音沉稳,却难掩话语中那一丝焦虑。 长老们身着深色长袍,皆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其中一位身形瘦削、目光如鹰的长老率先开口:“依老夫之见,主人之位关乎我青云宫兴衰,需得选一位德才兼备、武艺高强之人担当。” “不错,不错。”其他几位长老纷纷点头附和。 这时,三十六分舵的舵主们也按捺不住。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舵主站起身来,声如洪钟:“咱们在江湖上立足,靠的是实力。我觉得应选一位能带领我们继续壮大青云宫,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人。” 另一位面容冷峻的舵主也接口道:“那依你之见,何人能担此重任?莫不是你想毛遂自荐?” 络腮胡舵主涨红了脸,刚要反驳,却被总管抬手制止。 “大家先莫要争吵,推举宫主需慎重考虑。各位可将心中合适人选说出,再做定夺。”总管劝说道。 一时间,大殿内众人各抒己见,有人提名德高望重的长老,有人举荐年轻有为的分舵舵主,也有人提及曾经为青云宫立下赫赫战功的弟子。众人争论不休,却始终难以达成一致。大殿内,争论声再次此起彼伏,而新一任宫主的人选,也在这激烈的讨论中,逐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此时,一位沉默许久的长老缓缓站起身来,他目光深邃,不紧不慢地说道:“总管,主人临终前可有留下遗言?”此言一出,众人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齐刷刷地看向总管。 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时,青云宫总管轻咳一声,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神色凝重而庄严,目光扫过众人,示意大家安静。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在总管身上,不知他要说些什么。总管微微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书信,声音低沉而郑重地说道:“诸位,在主人不幸遇害之前,曾留下遗言书信。今日,在这关乎我青云宫未来走向的关键时刻,我觉得是时候将遗言公之于众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脸上露出好奇与期待的神情。总管展开书信,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魔教为祸武林已久,我早有心除之,此去是抱了赴死之心,铲除魔教还武林清明。青云宫本就是老主人白振山奋斗一生的基业,当年老主人就有心传位于云宫主,奈何云宫主年幼,我只是替她代为管理。如今云宫主已长大,且品性纯良,极具慧根,假以时日,必能担起青云宫之重任。现我把主人之位还给云宫主,望青云宫上下一心,辅佐云宫主。另,总管老成持重,神医秦羽落智勇双全,望二人辅助云儿,保我青云宫安稳。萧逸绝笔。” 读完遗言,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破沉默。 “云儿年纪尚小,能担得起这宫主之位吗?”一位长老面露担忧之色,率先开口质疑道。 “是啊,主人之位责任重大,云儿还是个女人,恐怕难以服众。”另一位分舵舵主也附和道。 然而,也有人表示支持。“主人既然有此遗言,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有总管和神医秦羽落辅佐,云儿在成长过程中也能得到很好的引导。”一位年轻的分舵舵主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再度响起。而总管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等待着大家逐渐冷静下来。 大殿内众人的争论声此起彼伏,对云儿继承宫主之位一事仍各执一词,难以达成一致。就在这时,总管面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在殿内回荡,瞬间将众人的议论声压了下去。 总管站起身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威严而有力:“我且问问你们,在座的各位,可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打伤那魔头冷无心?可有人能有如此谋略和手段,将那作恶多端的魔教连根铲除?”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一时语塞。的确,在铲除魔教的那场恶战中,秦羽落所展现出的智慧与武艺,让整个江湖都为之震撼。冷无心作为魔教中的顶尖高手,曾让无数江湖豪杰铩羽而归,却在秦羽落手中吃了大亏。 总管见众人沉默不语,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但仍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秦神医为我青云宫,为整个江湖,立下了如此不世之功,却从未居功自傲。如果不是为了云宫主,人家是万万不会留在青云宫的。”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可你们呢?主人临终前,已明确留下遗言,让云宫主继承主人之位,由我和秦神医辅助。如今却有人在这里百般质疑,是何道理?难道你们连主人的遗言都不愿遵守了吗?” 一位长老面露羞愧之色,微微低下头去,嗫嚅着说道:“总管,我等并非不愿遵守主人遗言,只是担心云宫主是个女人,难以服众,恐会影响我青云宫的未来啊。” 总管轻叹一声,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担忧,云宫主虽是女流之辈,但她是老主人的血脉,且有主人的遗志庇佑,又有我等全力辅佐,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位出色的主人。我觉得没有人比云宫主更适合主人之位!” 众人听了总管这番话,纷纷点头,脸上的疑虑逐渐消散。大家都意识到,在这关键的时刻,唯有团结一心,遵循主人的遗言,才能让青云宫在未来的江湖中屹立不倒。 总管见众人再无异议,便让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老去请云宫主和神医。 第139章 云宫主上位 云宫主悠悠转醒,原本因伤痛而布满泪痕、憔悴不堪的面容此刻已不见丝毫悲戚之色。她不哭不闹,眼神平静而清冷,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沉稳气息,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 当长老前来相请时,反而露出一抹得体而大方的微笑,她轻轻拂了拂衣摆,仪态优雅,没有了往日的柔弱与慌乱。随后,她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脊背挺直,身姿挺拔,每一步仿佛都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好像即将面对的不是未知的困境,而是一场早已成竹在胸的博弈。 一路上,她未发一言,周身的气场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只觉眼前的云宫主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人庇护的柔弱女子,而是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强者。 云宫主踏入大殿,步履轻盈却不失威严。殿内众人神色凝重,总管立于殿前,见云宫主到来,微微欠身行礼。云宫主微微颔首示意,目光平静地望向总管,似在等待下文。 总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将萧逸的遗言娓娓道来。云宫主静静聆听着,神色未起丝毫波澜,唯有那紧攥成拳的双手,泄露了她内心的些许不平静。待总管说完,她沉默片刻,抬眸看向总管,轻声道:“萧逸哥哥既已将这重担托付于我,我自当尽力而为。只是这位置,本应由更有能力者居之,总管经验丰富,见识深远,或许更适合……” 总管急忙摆手,恭敬道:“云宫主折煞玄风了,我自十六岁来到青云宫,有幸跟随老主人,才学得这一身本领。以后定当为云宫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遵主人临终嘱托,众人皆听令于你,云宫主万勿推辞。”云宫主轻轻叹息一声,不再多言,微微提裙,莲步轻移至主人的位置前,优雅转身,缓缓坐下。 她端坐于高位,腰背挺直,仪态端庄,目光平静地扫视着下方众人。众人纷纷跪地,齐声参拜:“拜见云宫主!”声音整齐而洪亮,在大殿内久久回荡。云宫主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那一瞬间,她周身的气场愈发沉稳强大,似已完全担起了这宫主之责,成为了众人新的主心骨。 回到云宫,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微风轻拂着廊间的帘幔。秦羽落紧紧跟在云宫主身后,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终于再也按捺不住。 “云儿,你的记忆恢复了?”羽落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触碰到云宫主内心的某根弦。 云宫主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平静无波,眼神却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她轻轻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似有几分释然,又有几分坚定。 “是的,师兄,我全都想起来了。”云宫主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经历了这么多,我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柔弱无依。萧逸既已离去,这青云宫上下,还有这么多的责任,都落在了我的肩上。我若不改变,又如何能护得这一方安宁?” 羽落望着眼前的云宫主,似是重新认识了她一般。曾经那个娇弱爱哭的云儿,如今已脱胎换骨,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安的强大气场。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欣慰,更有一丝对未知的担忧。 “师兄,感谢你为萧逸哥哥报了仇,感谢你为青云宫扫清障碍,以后我们两清了。”云儿平静地说道。 “云儿,你在怪我,是吗?”秦羽落问道。云儿说:“你我本就是仇人,就算我父亲错杀了你家人,如今他也已经死了,我的兄长也被你杀了,难不成你还要杀我?”不等羽落回答,云儿又接着说道:“如果不是师父阻拦,我早已死在你的剑下……” 云儿这番言辞如重锤般,一字一句敲在秦羽落的心坎上。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秦羽落的嘴唇微微颤动着,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是难以名状的感慨。他看着眼前气质与往昔截然不同的云儿,心中涌起一阵酸涩。曾经那个随时随地依赖他的云儿,如今竟要与他划清界限,这巨大的转变让他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秦羽落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想要找寻合适的话语来回应,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云儿的话搅得杂乱无章。 良久,秦羽落缓缓垂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情绪,轻声道:“是我不好,云儿,以后你多保重。遇到难事了,让玄风总管通知我一声,我会随叫随到的。”说完便离开了…… 第140章 都离开了 羽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云儿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她缓缓走到床边,无力地坐下,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片刻后,一滴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接着,更多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压抑着哭声,肩膀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师兄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过往,此刻却如针扎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是真的舍不得师兄啊,她失智后,师兄事无巨细地照顾她,总是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这份感情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生命里。可是,如今师兄已不在,她清楚地知道,不能再沉溺于悲伤和依赖之中。 云儿抬起手,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仿佛在心中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以后的路,我要自己一个人走。”她轻声对自己说道,声音虽带着一丝哽咽,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向窗外广阔的天地。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吹干了泪痕,也吹走了心中的迷茫。她知道,未来的路或许充满荆棘,但她已做好了独自面对的准备,要带着师兄的那份期望,勇敢地走下去。 要离开了,秦羽落站在云宫门口,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玄风总管,微微拱手,神情郑重。 “玄风总管,云儿性子虽已坚毅了些,但到底是个女人,还望您能多费心照顾。”秦羽落的声音低沉而诚恳,目光紧紧盯着玄风总管,似要将云儿的安危都刻进对方心里。 玄风总管连忙回礼,挺直了脊背,神色严肃:“秦神医放心,云宫主以后就是青云宫之主,我自当尽心竭力,护她周全。” 秦羽落微微点头,又上前一步,放低了声音:“若云儿遇到什么困难,还望总管及时通知我。我打算把以前的医馆重新开张,总管有事可派人去医馆找我。” 玄风总管眼神坚定,重重地应下:“秦神医放心,我明白轻重,若云宫主有危险定会立刻派人通知您。” 秦羽落再次看了看云宫的方向,心中满是牵挂,却也知道不得不离开了。他又叮嘱了几句日常注意事项,才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他又回头望了望,仿佛要将这云宫的一切都记在心里,确保云儿真的能被妥善照顾。 玄风总管望着秦羽落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云宫主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如今身边能真心相待、又有能力护她周全的人只有神医,这秦神医医术高超,对云宫主也关怀备至,于情于理都该将他留在身边才是,可云宫主却执意让他离开。 他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嘴里小声嘟囔着:“真不明白宫主这是何意,这秦神医走了,他的担子可就重喽。” 但很快,他便收敛了脸上的疑惑之色,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作为总管,只需执行宫主的命令,有些事并非他该过问的。宫主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想必有她的道理。 玄风总管整了整衣衫,挺直了脊背,转身往青云宫走去,步伐沉稳有力。他在心中暗自提醒自己,不论宫主做何决定,他都要尽心尽责,守护好青云宫,照顾好云宫主,这才是他的本分。 第141章 无家可归 秦羽落踏出云宫的那一刻,仿佛也将自己的一部分留在了那里。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虚浮,眼神中满是落寞。曾经,云儿的身边便是他心之所向,如今离开了她,他只觉自己如无根的浮萍,漂泊无依。 风轻轻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却丝毫吹不散他心中的郁结。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那阵阵袭来的酸痛,可心里的难受却愈发强烈。眼前的道路延伸向远方,却没有一处能让他找到归属感。 “无家可归”这四个字,如影随形地萦绕在他的心头。曾经,他四处漂泊,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居所,可那时他并不觉得孤单,因为他知道,云儿的安危是他最大的牵挂,也是他前行的动力。如今,云儿看似已能独当一面,可他却突然失去了方向。 他站在繁华的大街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是继续云游四方,救死扶伤,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默默舔舐心中的伤口。 “云儿……”他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可终究,他还是离开了她的身边,未来的日子,他只能在回忆中寻找那些温暖的过往,独自承受这份蚀骨的难受。 秦羽落站在岔路口,一条路蜿蜒向山脚下,那是曾经与雅芝共同生活过的地方。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脚步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了几步,心底涌起一股想要回去看一看的冲动。 然而,刚走出几步,他便停下了脚步。他清楚地记得,离开时,他将那住所连同银票都留给了雅芝,希望她能开启全新的生活。如今若贸然回去,或许会打破她现有的平静。 “她或许已经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有了新的生活圈子,我又何必去打扰呢。”秦羽落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他轻轻摇了摇头。 转身,他朝着另一条路走去,步伐有些沉重。山风拂过,撩动他的衣角,仿佛也在为他心中那未尽的牵挂而叹息。最终,他找了家客栈落脚。 客栈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酒味和淡淡的霉味,秦羽落仰面躺在那张硬邦邦的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斑驳的天花板,眼神中满是迷茫与郁闷。 空酒壶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床边,其中一个还在微微摇晃,似是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狈。他的头发凌乱不堪,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平日里整洁的衣衫也皱巴巴的,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秦羽落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家族的仇恨、云儿的身影,像走马灯般不断闪现。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恼人的思绪,却只是徒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醉意的沙哑和深深的无奈。 一阵冷风从破旧的窗棂吹进来,他打了个哆嗦,却懒得去关窗。心里的郁闷如一团乱麻,解不开,理还乱。他想起曾经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时光如今却成了刺痛他的针。 “罢了,罢了……”秦羽落长叹一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仿佛这样就能躲开这让他郁闷的现实。可那挥之不去的愁绪,依旧如影随形,伴着他在这昏暗的客栈里,独自沉沦。 夜已深,窗外的冷风毫无阻挡地灌进屋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蜷缩着身子,陷入了混沌的梦乡。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桩桩事在他心头交织缠绕,本就令他心力交瘁。醉酒后的他,身体防线彻底崩塌,而那刺骨的冷风更是雪上加霜。 到了半夜,秦羽落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里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他的额头滚烫,如同烙铁一般,冷汗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平日里冷静睿智的神医,此刻却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 他在半梦半醒间,仿佛看到了云儿的身影,想要伸手抓住,却怎么也够不着,当他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却只有漆黑一片。 “不要……别走……”秦羽落的声音微弱而急促,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在高烧的侵袭下,陷入了更深的昏迷之中,而客栈里却无人知晓他此刻正遭受着这般痛苦。 第142章 神医病倒了 夜,如墨般浓稠,云宫主静静地躺在床上,陷入了深沉的梦乡。梦中,场景陡然一转,师兄秦羽落被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地围住,他奋力抵抗,却寡不敌众,最终被人强行抓走。 云宫主想要冲上去帮忙,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她只能拼命呼喊:“师兄!师兄!”然而,无论她如何声嘶力竭,都无法阻止那群人带走师兄。 突然,云宫主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残留着梦境带来的恐惧。但很快,她便恢复了清明。 “师兄本就无处可去,这些日子,他为我操碎了心,照顾我、保护我。”云宫主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他为我做了这么多,如今我也该为他做点什么了。” 想到这里,云宫主毫不犹豫地起身,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她坚毅的脸庞,她迅速披上外衣,开始思索着师兄可能会去的地方,盘算着如何才能找到他,给他应有的关怀与帮助。 云宫主坐在桌前,神情专注而又带着一丝凝重。她铺开画纸,细细琢磨,而后拿起画笔,在心中勾勒着师兄的模样。每一笔落下,都倾注了她对师兄的牵挂与担忧。 她的笔触轻柔而细腻,描绘出秦羽落那温和的眉眼,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那总是带着睿智光芒的眼神。画纸上的形象渐渐清晰,仿佛师兄就站在眼前。云宫主看着画像,心中涌起一阵酸涩,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画毕,她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而后将画像递给身旁的手下,声音坚定地说道:“拿着这画像,去城中的客栈、酒楼仔细寻找,务必找到此人。若有消息,即刻回报。”手下领命,匆匆离去。 随后,云宫主唤来玄风总管,语气沉稳地吩咐道:“玄风叔叔,麻烦你去把神医从前的医馆买下,不论花多少银子都无妨。买下后,按照从前的样子精心布置,务必还原如初,等师兄回来,好让他能重新开张行医。” 玄风总管微微颔首,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去安排此事。这一刻,玄风觉得云儿成熟了。 云宫主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默默祈祷着师兄能够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侍卫们手持云宫主所绘的画像,在城中的客栈一间间仔细查探。当他们推开一间破旧客栈的房门时,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心中不禁一动。 床上之人,身形与画像上的秦羽落有几分相似。可仔细端详,却又觉得不像。画像上的人丰神俊朗,气质出尘,那是他们记忆中神医的模样;而眼前这人,面色苍白如纸,形容枯槁,头发凌乱地散在枕上,眼神黯淡无光,透着病态的虚弱。 侍卫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阁下可是秦神医?我等奉云宫主之命,特来寻您。”床上的秦羽落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很快又被倔强所掩盖。 “我不是什么神医,你们找错人了。”秦羽落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力的倔强。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因身体的虚弱而力不从心,又重重地倒回床上。 侍卫们面露难色,他们深知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要找的秦羽落,可他却不肯承认,还如此倔强地不愿跟他们走。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既如此,我等便先回禀云宫主,还望阁下保重身体。” 随后,侍卫们离开客栈,匆匆赶回云宫,将所见所闻如实回禀了云宫主。 云儿听着侍卫的回禀,心猛地一紧,脸上血色尽褪。不等侍卫说完,她便匆匆起身,直奔那间客栈而去。一路上,她的心揪成一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念头。 当她踏入那间简陋的客栈房间,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秦羽落。她脚步一顿,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那个英俊潇洒、意气风发的师兄,此刻竟如此憔悴不堪。 秦羽落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瘦得脱了形,身上的气息也微弱得几乎不可闻。云儿只觉一阵刺痛从心口蔓延开来,眼眶瞬间红了。 她缓缓走到床边,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秦羽落的脸庞,顿觉师兄的脸庞发烫。“师兄,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云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秦羽落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云儿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云儿……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 云儿再也忍不住,扑进秦羽落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泪水夺眶而出。“师兄,是我不好,你跟我回去,先把烧退了……。”她的泪水浸湿了秦羽落的衣衫,心中满是自责与心疼。 第143章 失控的秦羽落 云儿紧紧握着秦羽落的手,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坚决,轻声说道:“师兄,跟我回青云宫吧,那里有最好的条件,能让你好好养病。” 秦羽落却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执拗:“不,云儿,我不想回青云宫。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他的声音虚弱,但语气却十分坚定,似乎生怕云儿会强行带他回去。 云儿看着师兄憔悴却固执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却也不忍再逼迫他。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那好,师兄,我们回医馆,那里你熟悉,也能安心养病。”秦羽落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云儿小心地扶着师兄起身,一路上寸步不离地护着他,将他带回了重新布置好的医馆。安置好师兄躺下后,云儿便立刻忙碌起来。 她先去抓了几副对症的草药,在小厨房里细心地煎起药来。看着药罐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煎好药后,又小心地端到师兄的床前,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 之后,她又打来一盆温水,拧干毛巾,轻柔地为师兄擦身。她的动作很轻很缓,生怕弄疼了虚弱的师兄。擦完身,云儿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师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只愿师兄能快快好起来。 夜已深,医馆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秦羽落微弱的呓语打破这份宁静。云儿一直守在床边,不敢有丝毫懈怠。她看着师兄的脸色越来越红,呼吸也愈发急促,心猛地一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 “师兄又发烧了。”云儿低声自语,眼神中满是担忧。她赶紧起身,去把早已煎好放凉的药端来,小心翼翼地扶起秦羽落,轻声说道:“师兄,喝药了,喝了药病就会好起来。” 秦羽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眼前的云儿面容模糊却又带着熟悉的温柔。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抓住这份温暖。 就在云儿将药勺递到他嘴边时,秦羽落突然伸手,一把将云儿拉进怀里,紧接着,他的唇便覆了上去。云儿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药碗差点掉落,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 “师兄……你……”云儿想要挣脱,却感觉到秦羽落的力气大得惊人,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秦羽落的吻带着炽热与急切,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此时的秦羽落,早已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在他混沌的意识里,云儿一直是他最珍视的人,是他心中温暖的港湾。他只知道,此刻怀中的人是云儿,他不想放开,不想让这份温暖消逝。 云儿感受着师兄滚烫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心中又羞又急。她知道师兄是在迷糊中,并非有意,可这亲昵的举动还是让她的脸涨得通红。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用力挣脱开秦羽落的怀抱,气喘吁吁地说道:“师兄,你醒醒,是我,云儿。” 云儿好不容易挣脱开秦羽落的怀抱,还未等她缓过神来,便见师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他的手臂再次伸出,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将云儿抱住,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别走……云儿,别走……” 师兄的力气大得惊人,云儿根本无法挣脱。她能感觉到师兄身体的滚烫,也能听到他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他的脸紧紧地贴在云儿的肩头,双臂死死地箍住她的腰,仿佛只要一松手,云儿就会消失不见。 “师兄,我在呢,我不会走的。”云儿轻声安慰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心疼。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秦羽落的后背,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可秦羽落似乎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依旧死死地抱着她,不肯有丝毫放松。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还不时地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全是关于不让云儿离开的恳求。 云儿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看着师兄这般害怕的模样,心中的那点窘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知道,师兄在高烧的折磨下,意识混乱,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在这昏昏沉沉的夜里,秦羽落仍被高烧带来的混沌意识所支配,他紧紧抱着云儿,眼神迷离而又充满着渴望。云儿试图安抚着他,轻声细语地说着让他安心的话,可秦羽落却在那意识不清的状态下,情绪愈发不可抑制。 他的吻带着滚烫的热度,急切又霸道,让云儿一时慌了神。云儿想要推开,可感受到师兄身体的颤抖和那近乎哀求的气息,她的手竟没了力气。在那混乱又模糊的氛围里,理智渐渐被情感的洪流淹没。 秦羽落的动作变得急切而又不受控制,云儿在那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随着呼吸的急促和情感的交织,两人在这糊里糊涂的状况下,发生了亲密的关系。 事后,云儿靠在床头,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羞涩、有惊慌,还有一丝不知所措。而秦羽落则沉沉地睡去,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后的平静,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只留下云儿在这寂静的夜里,独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第144章 回春堂 当一切结束,云儿的内心被羞愤与慌乱填满。她的脸颊滚烫,眼神中满是不知所措的惊惶。看着身旁陷入沉睡、烧还未全退的秦羽落,她咬了咬嘴唇,颤抖着手穿上衣衫。 屋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这让云儿更加坐立难安。她不敢再多做停留,生怕秦羽落醒来,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于是,她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自己,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悄然离开了医馆。踏出医馆的那一刻,清冷的夜风拂过她滚烫的面颊,她却只觉心中一片混乱。 而秦羽落,在云儿离开后不久,身上的热度渐渐退去。他缓缓转醒,只觉头痛欲裂,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想要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一些片段如闪电般在他脑海中闪现——云儿的脸、炽热的吻、还有那亲密的接触。这些片段支离破碎,却又无比清晰。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阵慌乱。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我在发烧时的梦?”秦羽落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他想要抓住那些片段,理出一个头绪,可脑袋却越来越乱。他不敢相信那些画面是真的,可身体的某些感觉却又似乎在证实着什么。 他坐起身,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云儿早已没了踪影。一种失落与不安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休养了几日后,秦羽落的面色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不再是当初那副形容枯槁的模样。体力慢慢回归,他的精神也振奋了起来。 医馆里渐渐有了生气,秦羽落每日清晨便起身,整理药柜,查看药材的储备情况。那些熟悉的草药气息,让他的心安定下来。他仔细地核对药方,将一些缺失的药材记在本子上,准备派人去采购。 随着来医馆问诊的人逐渐增多,秦羽落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诊治病人当中。他耐心地询问患者的症状,认真地把脉,而后开出合适的药方。每当看到病人在自己的治疗下有所好转,他的心中便充满了成就感。 偶尔空闲下来,秦羽落的脑海中会闪过那夜与云儿之间暧昧的片段,但他总是立刻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抛到脑后。如今医馆刚刚重新开张,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他实在没有精力去想那些让他困惑又纠结的事情。 他会花费时间去修缮医馆那些破损的地方,亲自擦拭桌椅,将医馆布置得更加舒适整洁。他还会和弟子们一起探讨医术,分享经验,让医馆的氛围变得更加积极向上。在忙碌中,秦羽落渐渐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医馆的事务当中。 清晨的阳光刚洒在街道上,回春堂医馆的牌匾便已被照亮。那朱红的漆虽有些斑驳,却在岁月中沉淀出别样的韵味。 当人们得知秦神医的医馆重新开张,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开。不多时,医馆门口便排起了蜿蜒的长队。队伍里,有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者,眼神中满是期待;有抱着啼哭孩童的年轻妇人,焦急中带着一丝希望;还有身着粗布衣衫的壮年男子,为家中患病的亲人前来寻医问药。 他们或交头接耳,轻声谈论着秦神医昔日妙手回春的事迹;或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医馆的大门,盼着能早些轮到自己。 “秦神医这一歇业,可把我们急坏了,如今他又回来了,真是咱们的福气!”一位大爷感慨地说道。 “是啊,我家那口子的老毛病,也就秦神医能治。”旁边的大婶附和着。 医馆的门缓缓打开,秦神医身着素净的长衫,步伐稳健地走了出来。他那和蔼的面容,让众人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看着眼前长长的队伍,秦神医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关怀:“大家放心,我定会尽我所能,为大家诊治。” 说罢,他便转身走进医馆,众人也依次有序地踏入,满怀希望地等待着秦神医妙手施针,药到病除。 第145章 和雅芝重逢 自秦神医的医馆重新开张,每日来寻医问诊的人如潮水般涌来,从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到夜幕深沉,医馆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诊室内,秦神医神色专注,时而为患者搭脉,眉头轻皱,似在思索病情;时而耐心询问患者的症状,一边听一边详细记录。前来的病人病情各异,有外感风寒咳嗽不止的,有旧疾复发疼痛难忍的,还有疑难杂症四处求医无果的。每一位患者,秦神医都认真对待,不敢有丝毫懈怠。 中午时分,厨房送来早已备好的饭菜,可秦神医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又继续投入到看病中。一位年轻的学徒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师父,您多少吃点儿吧,别饿坏了身子。”秦神医头也不抬,只是摆了摆手:“不碍事,病人还等着呢,先看完再说。” 日头渐渐西斜,可医馆外依旧有人在排队。秦神医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湿透,可他浑然不觉,仍全神贯注地为患者诊断开方。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最后一位病人离去,秦神医才长舒一口气,这时他才感到饥肠辘辘,而那早已凉透的饭菜,还静静地摆在一旁。 阳光暖暖地倾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雅芝迈着轻快的步子,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不经意间抬头,她看到那熟悉的“回春堂”匾额,心中猛地一动,店铺竟又重新开张了。 雅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来不及多想,她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进医馆的大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那股熟悉的气息让她的思绪瞬间飘远。抬眼望去,只见医馆内人来人往,诊台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忙碌着。那人面容清俊,眉眼间透着专注与沉稳,可不正是秦公子! 雅芝的心跳陡然加快,眼眶微微泛红,她穿过人群,快步走到秦公子身旁。此时的秦公子正全神贯注地为病人诊治,搭脉、问询、开方,动作娴熟而流畅。看着他额头上沁出的汗珠,以及忙碌得顾不上停歇的身影,雅芝心中涌起一股心疼与敬佩。 待秦公子暂时处理完手头的病人,雅芝赶忙上前,轻声唤道:“秦公子。”秦公子抬起头,看到雅芝,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笑意:“雅芝姑娘,你怎么来了?”雅芝咬了咬嘴唇,目光坚定地说道:“秦公子,我看您这儿忙得不可开交,我也略懂些药理,想留在医馆帮忙,还望您能应允。” 秦公子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他轻轻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雅芝姑娘能留下帮忙,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雅芝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即撸起袖子,眼神专注地投入到医馆的事务中,准备和秦公子一起,为前来求医的患者们尽一份心力。 夜,如水般静谧,月光透过窗棂,洒下银白的光辉,给屋内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忙碌了一天的雅芝,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走进秦公子的房间。此时的秦公子正坐在桌前,借着昏黄的烛光翻阅医书,眉眼间透着一丝疲惫。雅芝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公子,今日忙了一整天,早些歇息吧,我来替您宽衣。”说着,便伸手去解秦公子的衣扣。 秦公子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握住雅芝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雅芝一愣,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秦公子。秦公子目光温和而坚定,缓缓说道:“雅芝,你已经不是我的丫鬟了,不必再做这些伺候人的事。如今你是医馆得力的帮手,和我一样为病人操劳,这些琐事我自己来便好。” 雅芝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感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她垂下眼帘,轻声说道:“公子,我伺候您已久,早已习惯了,也不觉得辛苦。”秦公子松开她的手,抬手轻轻捋了捋雅芝耳边的碎发,温柔地说:“习惯也可以改,你值得更好的对待。从现在起,你我之间,是平等的,你无需再做这些。” 雅芝抬起头,迎上秦公子的目光,那目光中满是尊重与关切。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谢谢公子,我明白了。”说罢,她向后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秦公子看着她,也微微颔首,随后转身开始自行宽衣解带。雅芝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秦公子的背影,心中对他又多了几分敬意与好感,而医馆里这段新的生活,似乎也在这一晚,有了新的开始。 第146章 云儿有喜了 近来,云宫的气氛有些压抑。云宫主这几日仿佛被阴霾笼罩,整个人精神萎靡不振。平日里那身华丽的服装穿在她身上,也难掩她的憔悴。 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房间,丫鬟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云宫主起床。云宫主刚坐起身,便觉一阵恶心翻涌而上,她赶忙用帕子捂住嘴,紧接着便是一阵呕吐。丫鬟们见状,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其中一个机灵的丫鬟忙说道:“宫主,不如请神医过来瞧瞧吧,您这样奴婢们实在放心不下。” 云宫主微微皱眉,虚弱地摆了摆手,声音微弱却透着坚定:“不必了,不过是些小毛病,过些日子便好。”丫鬟们虽满心疑虑,却也不敢违抗宫主的命令,只能更加细心地照顾着。 接下来的几天,云宫主的情况并未好转,依旧精神不佳,恶心呕吐不断。这天午后,云宫主强撑着身子在花园中散步,想要透透气。可刚走了没几步,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双腿发软,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宫主!”一旁的丫鬟们惊声尖叫,慌忙冲上前去想要扶住云宫主,却终究慢了一步,云宫主直直地晕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丫鬟们心急如焚,一路小跑着请来了郎中。那郎中背着药箱,脚步匆匆地踏入云宫主的寝殿。此时的云宫主已悠悠转醒,靠在柔软的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中透着一丝虚弱与茫然。 郎中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在床边坐下,伸出手为云宫主诊脉。屋内众人皆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目光紧紧地盯着郎中的表情。只见郎中的眉头微微皱起,又缓缓舒展开来,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 云宫主心中一紧,强撑着问道:“郎中,我究竟是怎么了?”郎中站起身来,对着云宫主深深一揖,朗声道:“恭喜宫主,您这是喜脉啊,已有身孕了。” 此言一出,寝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丫鬟们面面相觑,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云宫主更是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有惊讶,有慌乱,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这……这怎么可能?”云宫主喃喃自语,声音颤抖,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可郎中言之凿凿,这让她不得不信。一时间,寝殿内的气氛变得十分凝重,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云宫主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心中五味杂陈…… 当得知云宫主尚未婚配却怀有身孕这一惊人消息后,寝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知所措。 云宫主坐在床榻之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面色如纸般苍白,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心中似有无数惊涛骇浪在翻涌。 贴身丫鬟们呆立在一旁,平日里的机灵劲儿全无,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宫主。有的丫鬟眼神中透着担忧,不时偷瞄着云宫主,生怕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有的则咬着嘴唇,心中暗暗发愁,这可如何是好,宫主的名声和未来该怎么办。 一众侍卫们守在殿外,虽然听不到里面的具体对话,但从这压抑紧张的气氛中也能猜到事情非同小可,个个神情严肃,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而那郎中,此刻也站在一旁,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微微低着头,不敢随意出声,心中后悔自己刚才太过直白地说出了这个消息。 一时间,整个宫殿被愁云惨雾所笼罩,众人皆不知该如何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云宫主的未来如同被重重迷雾所遮蔽,看不到一丝曙光。 第147章 白家的孩子 云宫主的寝殿内,一夜烛火未熄。摇曳的烛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映在素白的墙壁上。她独坐榻边,眼神时而空洞地望向远方,时而又紧紧盯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这一夜,无数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有对未来的恐惧,有对孩子身世的忧虑,更有对自己身份的无奈。然而,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透进窗棂,照在她憔悴却又坚定的脸上时,云宫主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轻抚着腹部,轻声说道:“孩子,既然你选择了我,我便不会舍弃你。”话语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如今的她,身为青云宫的主人,肩负着整个青云宫的兴衰荣辱。那尊贵的身份,看似荣耀无比,却也如同枷锁一般,锁住了她追求平凡幸福的可能。在这江湖之中,青云宫的宫主嫁人,谈何容易,更何况自己如今这般情况。 “这世间的流言蜚语,我不怕。”云宫主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我既已掌控青云宫,又怎会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 她深知,独自抚养这个孩子,未来的路必定充满艰辛。但她更明白,这是一条她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前方有多少荆棘,她都要勇敢地走下去。 从这一天起,云宫主收起了心中的脆弱与彷徨,以青云宫主人的坚韧和果敢,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她开始精心调养身体,安排宫内的事宜,为孩子的降临做好准备。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承载着她的希望与未来,也让她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有了一份别样的牵挂与温柔。 云宫主端坐在青云宫议事大厅的主位上,身姿挺拔,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一股威严。她轻抬下颌,向一旁的总管递去一个眼神,总管心领神会,立刻快步走出大厅,去召集三十六分舵主。 不多时,分舵主们陆续到来,个个步伐沉稳,神色恭敬。他们鱼贯而入,在大厅内依次站定,目光纷纷投向高台上的云宫主,心中都暗自揣测着此次议事的缘由。 待众人到齐,云宫主缓缓起身,环视了一圈下方的分舵主们,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今日召诸位前来,是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告知大家。” 分舵主们面面相觑,都竖起了耳朵,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云宫主微微顿了顿,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腹部,接着说道:“我有身孕了。” 此话一出,大厅内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分舵主们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则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云宫主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我知道,此事一出,必定会引起诸多猜测和议论。但我身为青云宫之主,不愿遮遮掩掩。这孩子我会留下,独自抚养。”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青云宫是我的家,我既已担任宫主,便不会再嫁人,所以这孩子是白家的孩子,是我白云烟一个人的孩子。日后,我会更加尽心掌管青云宫事务,也望诸位能与我一同守护青云宫,不要因这事儿乱了分寸。” 分舵主们听着云宫主的话,渐渐安静下来。其中一位年长的分舵主上前一步,恭敬地抱拳道:“宫主向来为青云宫殚精竭虑,此乃宫主私事,我等定当全力维护宫主,也会守好青云宫。” 其他分舵主们也纷纷抱拳,表示会听从云宫主的安排。云宫主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重新坐下,开始部署起接下来的宫中事务,仿佛刚才那震撼的宣告,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148章 难以置信 自医馆重新开张,秦神医每日都沉浸在忙碌的诊治之中。诊室内,他专注于每一位患者,搭脉、开方、叮嘱注意事项,一刻也不停歇。药香弥漫在医馆的每一个角落,患者们进进出出,秦神医的世界仿佛只有眼前的病症和手中的医书。 时光匆匆,四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这日,医馆外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秦神医送走一位患者后,示意下一位进来。却听见正在排队的两人小声说着:“真是世风日下,还没婚配就要生孩子,这云宫主想必是个私生活淫乱的女人!”另一位也点头附和着:“是啊,那样的女人,真是不知礼义廉耻。” 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秦羽落听闻云儿怀孕的消息时,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碎片四溅,茶水洇湿了脚下的地毯,可他却浑然不觉。他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呆立在原地,难以自持。 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晚的画面,那是在云雾缭绕的山间,月光如水般倾洒,他与云儿相对而坐,酒意微醺,气氛暧昧。可之后的记忆却如被迷雾笼罩,模模糊糊,似有似无。他曾以为那不过是一场醉梦,醒来便抛诸脑后,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后果。 “难道那晚……真的发生了亲密关系?”秦羽落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恐惧与难以置信。他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嵌入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迹。 “云儿怀了我的孩子?”这个念头如同一颗巨石,投入他原本平静的心中,激起千层浪。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自责,有慌乱,还有一丝隐隐的喜悦。他想起云儿那清冷又倔强的面容,想起她在江湖中独当一面的飒爽英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缓缓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两个男子正凑在一起,脸上带着八卦的神情,小声议论着。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起,他“嚯”地站起身,动作之大,连桌上的医书都被带落了几本。 下一秒,秦神医已疾步冲到那两人面前,像发疯般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领,双目圆睁,怒喝道:“你们在胡说些什么!休要乱传云宫主的是非!”那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煞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但其中一人很快反应过来,壮着胆子振振有词地辩解道:“神医,您何必动这么大的气。这事儿江湖上都传遍了,我们不过是说说罢了,又不是我们编造的。大家都知道啊!” 另一人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我们可没胡说。” 秦神医的手攥得更紧了,指关节都泛白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即便传得再广,也轮不到你们在这儿肆意议论!云宫主不是你们能随意编排的!”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周围的人都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惊到,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朝这边望来。 医馆内气氛紧张,秦神医怒目圆睁,双手仍紧紧揪住那两个议论云儿的人不放。闻讯而来的弟子们匆匆赶到,看到这一幕,脸上都露出复杂的神情。他们赶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拉住秦神医,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师父,您先消消气!”一个弟子急切地说道,脸上满是担忧。 秦神医奋力挣扎着,大声吼道:“放开我!他们如此诋毁云儿,我岂能轻易放过!” 另一个弟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师父,这事儿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就您还被蒙在鼓里。江湖上确实传得厉害,我们也没办法啊。” 秦神医闻言,动作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弟子们,质问道:“你们都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弟子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愧疚,却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神医心中的怒火更旺了,他猛地甩开弟子们的手,怒喝道:“好!好!你们都瞒着我!”说罢,他转身便走,大步流星地朝着医馆外走去。 “师父,您要去哪儿?”弟子们在身后焦急地喊道。 秦神医头也不回,大声说道:“我去青云宫!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在医馆内回荡,充满了愤怒与急切。 一路上,秦神医脚步匆匆,心中的疑惑与担忧交织在一起。他恨不得立刻飞到云儿身边,问个清楚明白。当青云宫那熟悉的建筑出现在眼前时,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大步踏入宫门,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 第149章 不想见你 秦神医满脸怒容,脚步匆匆地赶到了青云宫前,他的眼神中透着急切与愤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云儿,问个清楚。 然而,当他刚要踏入宫门时,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手持长枪,拦住了他的去路。秦神医眉头紧皱,大声质问道:“你们这是何意?我要见云儿,速速让开,不要逼我动手!” 其中一名侍卫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说道:“神医,宫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秦神医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向前迈了一步,试图强行闯进去,却被另一名侍卫用长枪挡住。秦神医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不要逼我动手,我不想伤了你们,快去禀报!” 两名侍卫依然不为所动,他们的眼神坚定,丝毫不退让。其中一人再次开口道:“神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您能理解。不用禀报,宫主吩咐了,不能让您进去,还请回吧。” 秦神医看着这两名侍卫,心中又急又气,他从未想到自己竟会被阻拦在青云宫门外。以他的武功,当然可以硬闯进去,但他不能那样做! 秦神医被侍卫拦在青云宫门外,怒火中烧却又无计可施。正烦躁间,他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玄风总管。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对那两名侍卫说道:“你们去禀报玄风总管,就说秦羽落求见。”那两名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快步走进宫门去通报。 不多时,便见玄风总管迈着沉稳的步子从宫内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贯的恭敬与沉稳。他走到秦神医面前,微微欠身行礼道:“神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秦神医顾不上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玄风总管,云儿她到底怎么回事?我听闻她怀孕了,这可是真的?”玄风总管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沉重地说:“此事千真万确,宫主她确实有了身孕。” 秦神医听了这话,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心中五味杂陈,震惊、疑惑、担忧等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他定了定神,又急切地说道:“我要见云儿,还请总管劝劝她。”玄风总管叹了口气道:“神医,您先跟我进来,咱们慢慢说。” 玄风总管见秦神医一脸急切,心中明白他对云宫主的关切,便微微颔首,轻声道:“神医,此处不便详谈,还请随我来。”说罢,便领着秦神医往一间偏房走去。 进了房间,玄风总管关上门,示意秦神医坐下,而后缓缓开口:“神医,宫主自得知怀孕后,心中虽惊惶,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她决意留下这孩子,独自抚养。” 秦神医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忙问道:“那外界的流言蜚语,宫主打算如何应对?她身为青云宫之主,这未婚先孕之事,定是会招来诸多非议。” 玄风总管叹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奈:“宫主已召集了三十六分舵主,将此事如实相告。她表示不会考虑婚嫁的问题,只会独自一人抚养孩子。这个孩子是白家的孩子,是她白云烟的孩子,她表明会更加尽心掌管青云宫事务,也让众人莫要因这事儿乱了分寸。如今,宫内上下都已知晓,并全力支持宫主。只是这江湖上的流言,却难以控制。” 秦神医听着,心中五味杂陈,云儿的坚强与果敢让他敬佩,可这艰难的处境又让他心疼不已。他又问道:“那孩子的父亲,宫主可曾提及?” 玄风总管微微摇头:“宫主并未透露,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安稳地生下孩子,将其抚养成人。” 秦神医沉默良久,心中思绪万千。他知晓云儿的倔强,也明白她的不易。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心中满是挫败感。 过了许久,秦神医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朝着玄风总管抱了抱拳,声音低沉地说道:“多谢总管告知详情,我已了解。既如此,我便不再打扰。还望总管能好好照顾云儿。” 玄风总管回礼道:“神医放心,我等定不负所托。” 秦神医转过身,脚步虚浮地走出房间。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未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他失魂落魄地走着,眼神空洞,心中不断想着云儿的处境,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149章 云儿,你受苦了 月黑风高,夜色如墨。秦羽落心中满是对云儿的牵挂,实在放心不下她,于是趁着这浓重的夜色,小心翼翼地潜入了青云宫。他避开巡逻的侍卫,脚步轻盈地朝着云儿的寝殿而去。 当他靠近寝殿时,隐隐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秦羽落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轻轻推开了窗户,闪身进入屋内。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云儿正半倚在床边,双手捂着嘴,身体因为呕吐而微微颤抖。 秦羽落的心猛地一揪,心疼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再也顾不上许多,几步冲到云儿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抱住。云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待看清是秦羽落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被无尽的委屈和疲惫所取代。 “云儿,你怎么样?”秦羽落的声音中满是关切,他轻轻拍着云儿的后背,试图让她好受一些。云儿靠在他的怀里,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我好难受……” 秦羽落看着云儿憔悴的模样,心中自责不已。“都怪我,没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云儿抬起头,看着秦羽落,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依赖,有埋怨,也有一丝欣慰。 “你怎么来了?”云儿的声音微弱,却透着一丝疑惑。秦羽落叹了口气,温柔地看着她,说:“云儿,你受苦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照顾你,减轻你的痛苦啊!”云儿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啜泣,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承受的压力都哭出来。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在这寂静的夜里,彼此的心跳声仿佛是最温暖的安慰。秦羽落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云儿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了。 云儿在秦羽落的怀中渐渐平复了些,不再那么难受,气息也平稳了许多。秦羽落轻轻扶着她躺下,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她,开口说道:“云儿,我想搬到青云宫来住,这样能方便照顾你和孩子。” 云儿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想起了过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轻声说道:“你不是不想来吗?以前对这青云宫避之不及,如今怎么突然变了主意?” 秦羽落心中一紧,脸上露出愧疚之色,他握住云儿的手,紧紧地攥着,仿佛生怕她会从自己身边溜走。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云儿,以前是我糊涂,不懂珍惜。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怀着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为了你和孩子,做什么我都愿意。” 云儿抬眼看向秦羽落,对上他那满含深情与坚定的目光,心中的怨气与委屈在这一刻似乎消散了不少。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羽落轻轻拂去云儿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柔声道:“相信我,云儿。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度过所有的难关。” 云儿微微点头,眼中的防备渐渐卸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安心。她轻轻地回握住秦羽落的手,低声说道:“师兄,如果我要让咱们的孩子姓白,你可愿意?”秦羽落坏笑着说:“我允许咱们的第一个孩子姓白,但第二个、第三个甚至第四个、第五个都要姓秦。”云儿羞得红了脸,假装生气的说道:“你当人家是猪啊,我才不要生那么多呢!” 秦羽落拥紧了她,脸上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俯下身,在云儿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仿佛在许下最郑重的承诺。 第150章 甜蜜的孕期 春日迟迟,柔和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宁静的小院里。云儿静静地坐在廊下,眉眼间尽是温柔笑意,目光时不时落在微微隆起的腹部。 “师兄,多亏有你在我身边。”云儿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感激。 秦羽落端着精心熬制的药膳走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云儿,这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我要给他这世间最温柔的父爱 。” 自从秦羽落来到云儿身边,她的生活便被温暖与关怀填满。每天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进屋子,秦羽落就已经在厨房忙碌,为云儿准备营养丰富的早餐。那些精致的药膳,每一道都饱含着她对云儿和腹中孩子深深的牵挂。 在秦羽落的悉心照料下,云儿的胃口渐渐好了起来。以前闻到油腻的食物就会作呕,如今却能满心欢喜地品尝秦羽落做的每一道菜肴。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云儿的肚子也像春日里渐渐饱满的花苞,愈发显怀。 午后,两人常常会在院子里漫步。秦羽落会轻轻搀扶着云儿,慢慢踱步,时不时还会轻声给云儿讲述一些孕期的注意事项。云儿听着,不时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有时,他们也会停下来,一起感受微风的轻抚,聆听鸟儿的欢唱。 到了夜晚,云儿靠在床头,秦羽落会坐在一旁,为她轻轻按摩,缓解一天的疲惫。云儿的眼神中满是安心,她知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未知的挑战,只要有秦羽落陪伴在身边,她都有勇气去面对。在这份温暖的陪伴下,云儿满心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憧憬着即将开启的新生活。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云儿的孕期进入了后期,她的身子愈发笨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迟缓而艰难。 清晨,阳光轻柔地洒进房间,云儿想要起身,却发现连简单的翻身都变得费力。这时,秦羽落总是会及时出现,他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托住云儿的后背,温柔地说:“来,我帮你。”在秦羽落的搀扶下,云儿终于缓缓坐起,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洗漱时,云儿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臃肿的身形,不禁微微皱眉。秦羽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一边为她梳理着如墨的长发,一边轻声安慰:“云儿,你现在这个样子,满是母性的光辉,好看极了。”云儿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的愁绪也消散了几分。 平日里,云儿连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缓慢。秦羽落总是紧紧跟在她身旁,一手虚扶着她的胳膊,时刻准备在她不稳时给予支撑。哪怕只是去院子里透透气,秦羽落也丝毫不敢懈怠,仔细地查看路面是否平整,有没有石子会绊倒云儿。 用餐时间,秦羽落会将精心准备的饭菜端到云儿面前,一道道都是根据她的口味和孕期营养需求烹制的。她会耐心地为云儿夹菜,叮嘱她多吃些,补充体力。看着云儿吃得满足,秦羽落的眼中满是宠溺。 到了晚上,云儿躺在床上,肚子的重量让她难以找到舒适的姿势。秦羽落便会守在床边,为她调整枕头的位置,轻轻按摩她酸痛的腿部和腰部。在秦羽落轻柔的动作下,云儿渐渐放松下来,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151章 云儿妙手回春 云儿午睡后,秦羽落照例去医馆接诊,医馆内一如既往地忙碌。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秩序,几个大汉抬着担架匆匆闯了进来,担架上躺着一位面色乌青、口吐白沫的病人,气息微弱。 “神医,救救他!救救他啊!”大汉们神色焦急,声音里满是哀求。 弟子们见状,立刻围拢过来查看病人情况。可一番检查后,众人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位病人所中之毒极为罕见,毒性猛烈,来势汹汹,他们一时之间竟毫无头绪,不知从何下手。 一名弟子匆忙跑向后院,大声呼喊:“师父,师父!快过来,有个病人中毒太重,我们实在处理不了!” 神医听闻,神色一凛,快步走出房间,径直来到病人身旁。他俯下身,仔细查看病人的症状,又搭脉诊断,随后眉头紧锁,迅速调配药物,展开救治。 只见神医手法娴熟地为病人施针,而后又喂他服下特制的汤药。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病人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危急,呼吸越来越微弱,脉搏也几近消失。 神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神色中满是焦虑与无奈。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却依旧无法遏制毒素的蔓延。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他突然想起了云儿,或许云儿能有办法。 “快,把病人抬到青云宫去!”神医对弟子急切地说道,“眼下情况危急,只能寄希望于她了。” 神医带着气息奄奄的病人匆匆赶到青云宫。巍峨的宫门在天色下显得愈发庄严肃穆,他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礼节,径直拿出令牌,把病人带进了他在青云宫的药庐,然后亲自去接云儿。 此时的云儿,腹部高高隆起,行动极为不便,将近临盆的她身体负担沉重。可听闻有性命垂危之人,没有丝毫犹豫,在秦羽落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内室。 见到病人的那一刻,云儿强撑着身体的不适,俯身仔细查看。她轻轻翻开病人的眼皮,观察瞳孔,又握住那毫无血色的手腕,搭脉探寻脉象的细微变化,还凑近闻了闻病人散发的气味。 云儿神色凝重,眉头紧蹙,脑海里不断思索病症与解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人都屏气敛息,生怕惊扰到她。突然,云儿直起身子,缓声说道:“我需要……”,随后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 药材迅速备齐,云儿亲自调配,双手虽因身体的疲惫微微颤抖,但动作依旧沉稳。她将熬制好的汤药一点点喂给病人,又用特殊手法为其针灸穴位。 不知过了多久,病人原本乌青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紧接着,缓缓吐出一口黑血。神医激动地上前查看,惊喜喊道:“有救了,有救了!”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而云儿却体力不支,在侍女搀扶下慢慢坐下,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 云儿斜靠在软榻之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面色略显苍白,身形因过度劳累而透着几分虚弱。她的手不自觉地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缓慢而沉重地喘息着,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在驱散身体里积压的疲惫。 这时,那被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病人在家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云儿面前,“扑通”一声跪地,眼中满是感激的泪光:“云儿姑娘,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大恩大德,我们一家没齿难忘!” 病人的家人也纷纷跟着下跪,不停地磕头。 云儿见状,强撑着坐直身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费力地抬起手示意他们起身:“快快请起,你们都平安无事,便是我最大的欣慰。”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疲惫后的沙哑。 看着病人逐渐恢复的红润面色,云儿眼中满是温柔与满足,作为医者,治愈患者的成就感让她暂时忘却了身体的不适。尽管双腿依旧酸胀,腰背也疼痛难忍,可她嘴角的笑意却愈发真切。 她望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屋内,将整个房间染成暖橙色。云儿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与喜悦,心中默默念道:这一切,都值得了。 第152章 难产 夜,万籁俱寂,唯有窗外那几缕斑驳的月光,悄然洒落在雕花窗棂之上。云儿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枕边的丝帕。她紧咬下唇,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承载着她与秦羽落爱的结晶,此刻却成了痛苦的根源。 “疼……好痛……”云儿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呻吟,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无助。她的身子在床上微微颤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每一阵腹痛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地绞着她的心。 劳累后的疲惫还未从她的身上褪去,谁能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陷入了这般绝境。动了胎气的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所有的力气都在这剧烈的疼痛中渐渐消散。 秦羽落听到云儿的呻吟,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云儿,云儿你怎么了?”他声音颤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便冲到了床边。 当看到云儿痛苦的模样,秦羽落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一击,自责与悔恨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颤抖着双手,轻轻握住云儿的手,那双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他的心揪得更紧了。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秦羽落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的心底挤出来的。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些日子云儿劳累的身影,那些被他忽视的细节,此刻都成了他自责的源头。“我怎么就这么糊涂,让你如此劳累,是我害了你,害了我们的孩子……” 云儿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自责不已的秦羽落,想要安慰他,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轻轻回握了一下秦羽落的手,试图传达一丝安慰。 “师兄……别……自责……”云儿气若游丝地说道,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她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那紧紧握住秦羽落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秦羽落看着云儿痛苦的样子,心急如焚。他慌乱地起身,想要去请稳婆,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云儿,你撑住,我这就去请稳婆,你一定要撑住!”他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着冲向门口,那背影满是焦急与绝望。 云宫之中,本应是一片祥和宁静,可此刻却被慌乱的阴云所笼罩。华丽的宫殿内,下人们脚步匆匆,神色慌张,端着热水、毛巾等物在廊道间穿梭,瓷器碰撞发出的细碎声响,更添了几分紧张氛围。 雕花楠木床上,云儿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汗湿的脸颊旁,双唇毫无血色,被她咬出了丝丝血痕。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额头滚落,打湿了身下的锦被。每一阵宫缩带来的剧痛,都像是汹涌的潮水,将她狠狠吞没,让她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啊……疼,疼死我了……” 这本不该到来的早产,让整个云宫措手不及。还没到预产期,宫中对于小生命的降临毫无准备,乳娘、稳婆尚未提前就位,就连婴儿的襁褓、衣物都还在库房搁置。 “快,快去请稳婆!动作麻利些!”秦羽落站在床边,双眼通红,声音因焦急而沙哑。他的手紧紧握着云儿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为她分担痛苦。可云儿痛苦的模样让他心乱如麻,他不断地转头看向门口,盼着稳婆能立刻出现。 丫鬟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一路高喊着“快请稳婆”,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间回荡。片刻后,一个身形微胖、经验丰富的稳婆在众人簇拥下匆匆赶来。她神色镇定,可看着云儿的惨状,也不禁皱了皱眉,迅速卷起袖口,准备接生。 “云宫主,您再忍忍,马上就好了。”稳婆轻声安慰着,可云儿已疼得神志不清,只知道无助地哭泣、叫喊,整个云宫都回荡着她痛苦的声音,令人揪心不已 。 雕花木门在秦羽落身后轰然关上,将屋内云儿的痛苦呼喊稍稍阻隔,但那声音依旧像尖锐的针,直直刺进他心里。秦羽落双手焦躁地揪着头发,在殿外的长廊上来回踱步。每一声云儿的痛呼都令他心脏猛地一缩,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助。 “吱呀——” 偏殿的门突然打开,稳婆匆匆走出,手中端着一盆血水,丫鬟赶忙上前接过。秦羽落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急切地拉住稳婆的手臂:“云儿她怎么样了?孩子……孩子还好吗?”稳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抬头瞧见秦羽落满眼的血丝与焦急,缓了缓神才说道:“神医莫急,夫人和小公子都还在撑着,只是这早产太过凶险,您莫要添乱,在外面安心等着。”说罢,便转身再次进了屋子,“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扇紧闭的门,此刻成了秦羽落心中最大的阻碍。屋内传来云儿愈发凄厉的哭喊声,声声泣血,仿佛在将他的心一寸寸撕裂。理智告诉他要冷静,要相信稳婆,但情感却让他无法再这样干等着。终于,在又一声痛呼声传来后,秦羽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猛地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云儿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和被褥,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看到云儿这副模样,秦羽落眼眶一红,几步冲到床边,紧紧握住云儿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云儿,我在这,我在这呢……”稳婆和太医们被他这突然的闯入惊得一愣,刚要出声斥责,却被秦羽落满含悲戚的眼神制止。此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只知道他要陪着云儿,要让她知道,无论多艰难,他都不会离开…… 第153章 念安 天空仿若一块巨大而阴沉的幕布,将云宫紧紧包裹。云儿洁白的身躯此刻已被痛苦扭曲,像是被狂风吹乱的发丝。平日里轻柔飘逸的她,如今却在分娩的剧痛中苦苦挣扎,每一次用力,都像是要将自己撕裂开来。为了新生命的降临,她拼尽了全力,却感觉自己正在被黑暗一点点吞噬。 “不,我不能放弃!”云儿在心中呐喊,那声音虽微弱,却充满了坚定。她鼓起最后的力气,再一次用力,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在这一刻。 突然,一声响亮的啼哭打破了寂静。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整个人僵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紧接着,当他意识到这一切时,激动地难以自已。稳婆抱着一个小小的、扭动着的襁褓给他时,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这个珍贵的襁褓。手指轻轻抚摸着婴儿柔软的脸颊,眼中满是喜悦的泪水。“我的孩子,”他哽咽着低声说道,“你终于来了。” 云儿虚弱地靠在床头,面色虽有些苍白,眼中却满是温柔与幸福。秦羽落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襁褓抱在怀中,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两人的视线,都紧紧落在那小小的婴儿身上。 “看,他的眼睛像你,又大又亮。”秦羽落声音轻柔,带着藏不住的激动,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轻用手指点了点婴儿的鼻尖。 云儿微微仰头,靠在秦羽落的肩头,轻声说:“可这小嘴巴,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说着,她轻轻拉过婴儿的小手,那小手紧紧地攥着,小小的手指粉嫩又可爱。 秦羽落轻轻摇晃着襁褓,低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曲子,婴儿似乎有所感应,原本乱动的小身子渐渐安静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又温暖的世界。 云儿看着父子俩,眼眶微微泛红,幸福的泪水在眼中打转:“历经这么多辛苦,可一切都太值得了。” 秦羽落转头,在云儿额头落下一吻:“以后,我们一起守护他长大。” 房间里,满是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这温馨的场景,如同春日暖阳,暖彻心扉 。 秦羽落轻轻将襁褓放在云儿身旁,拉着她的手,满眼爱意地说:“云儿,你历经千难万险才生下咱们的宝贝,这取名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他微微俯身,温柔地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眼神满是期待。 云儿轻抚着孩子的小脸,思索片刻,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说道:“他是我们的希望,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就叫‘念安’吧,愿他一生被岁月温柔以待,心中常念安宁。” 秦羽落低声重复“念安”,嘴角上扬,满是欢喜:“好名字,咱们的念安,以后定会平安顺遂。”他轻轻将云儿和孩子拥入怀中,这一刻,幸福在房间里静静流淌 。 当秦羽落和云儿的孩子诞生的消息传开,整个青云宫像是被注入了一股蓬勃的生气。 宫门前,原本庄严肃穆的守卫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笑容,他们身姿挺拔地站立着,眼神中却透着平日少见的欢快,相互低声说着对小殿下的祝福。 花园里,侍女们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兴奋地谈论着。手中的剪刀轻快地舞动,剪下的花枝仿佛也带着喜悦的气息。“小殿下这一来,宫里可就更热闹了。”一个侍女笑着说,其他人纷纷点头,脸上满是对新生命的期待。 后厨中,伙夫们忙得热火朝天,为了准备庆祝宴,他们使出浑身解数。炉灶上的锅冒着热气,香味弥漫整个后厨。“可得多做些好吃的,给云宫主好好补补,也盼小殿下茁壮成长。”大厨一边翻炒着菜肴,一边高声吩咐着。 青云宫的每一处角落,都回荡着欢声笑语,处处张灯结彩。人们的喜悦如同春日绽放的繁花,肆意又热烈,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而欢呼雀跃。 第154章 满月宴 在青云宫,一场满月宴正热闹非凡。主殿被装点得焕然一新,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随风轻轻晃动,喜庆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四周的廊柱上缠绕着金色的绸缎,与殿内的琉璃盏交相辉映,璀璨夺目。 云宫主身着一袭华美的衣衫,眉眼间满是温柔与幸福。她怀中抱着裹在锦被里的孩子,那孩子小脸粉嘟嘟的,眼睛亮晶晶,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热闹的景象。 宾客们纷纷围拢过来,道贺声此起彼伏。“恭喜云宫主喜得贵子,这孩子一看就福泽深厚!”“是啊,瞧这眉眼,将来定是不凡之辈 !”众人满脸笑意,真诚地送上祝福。 宴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一道道佳肴色香味俱全。特制的糕点被做成各种吉祥的形状,精致可爱。甜美的仙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汁水饱满。香醇的美酒在玉杯中荡漾,每一口都令人陶醉。 宴会上还有精彩的表演,身姿曼妙的仙子们翩翩起舞,长袖飘飘,宛如天上的云霞。乐师们弹奏着悦耳的仙乐,琴音、笛声交织在一起,余音绕梁。 在这欢乐的氛围里,云儿看着怀中的孩子,又环顾着热闹的宴会,心中满是温暖与满足。这个满月宴,不仅是对新生命的祝福,更是她人生中一段珍贵而美好的回忆。 众人的声声祝福与欢快的笑语交织成一曲幸福的乐章。好友们纷纷上前,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每一件都饱含着对孩子深深的期许。 一位长老眼含笑意,轻轻拍了拍云儿的肩膀说:“云儿,看着你如今有了自己的小宝贝,真为你高兴。以后的日子,定是充满甜蜜与温暖。”说着,递上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是他夫人亲手为孩子缝制的小衣裳,针脚细密,满是心意。 还有一位长老,步履蹒跚却满心关切地走到云儿面前,颤抖着手拿出一个温润的玉佩,缓缓说道:“这是我家传的宝物,今日送给这小娃娃,愿他一生平安顺遂,无灾无难。” 听着这些真挚的话语,看着眼前饱含爱意的礼物,云儿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她眼眶渐渐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小脸,声音带着哭腔:“宝贝,你瞧,这么多人都在爱着你,盼着你好。”此刻,幸福与感动将她紧紧包围,这满月宴上的每一份情谊,都成了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 。 满月宴的喧嚣渐渐散去,青云宫内恢复了宁静。大红的灯笼依旧散发着柔和光晕,将四周映得暖烘烘的。云儿轻手轻脚地把熟睡的孩子交给等候一旁的奶娘,又细细叮嘱了几句,才转身走向师兄。 秦羽落正站在庭院的回廊下,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熟悉又俊朗的轮廓。云儿快步上前,羽落顺势牵过她的手,两人并肩漫步在石子小径上,轻声说道,“今天累了吧?”声音里满是心疼。云儿仰头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虽然累,可心里头高兴。你瞧,咱们的孩子多招人喜欢。”说着,云儿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两人走到一处满是花草的小亭中,并肩坐下。夜风吹过,送来阵阵花香,萦绕在他们身旁。师兄轻轻揽过云儿的肩,云儿顺势靠在他怀里,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夜里清晰可闻。云儿觉得师兄的手越来越烫,不解地问道:“师兄,你发烧了吗?”羽落看着云儿娇艳欲滴的唇瓣一张一合,再也忍不住吻了上去…… 云儿被吻的喘不过气了,瘫软在师兄怀里,羽落一把抱起云儿回房了。月色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床榻之上。师兄轻轻关上房门,回身望向云儿,眼中的深情如潮水般涌动,满是压抑许久的眷恋。他缓缓走近,抬手轻轻抚上云儿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云儿,这一晚我盼了太久。” 云儿脸颊绯红,微微仰头,迎上他炽热的目光,眼中波光流转,柔情似水。她轻启朱唇,低声呢喃:“我又何尝不是。” 师兄将云儿轻轻拥入怀中,二人双唇相触,开启了一场甜蜜的厮磨 。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们交织的身影,室内的温度逐渐攀升。衣物一件件滑落,露出肌肤上因激动而泛起的红晕。师兄的手沿着云儿的脊背缓缓游走,每一次触碰都似带着电流,引得云儿一阵轻颤。云儿双臂紧紧环住师兄的脖颈,手指不自觉地陷入他的发间。 他们的呼吸愈发急促,在寂静的夜里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随着彼此的交融,爱意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间肆意蔓延 ,月光见证着他们的炽热与深情,一同沉醉在这美妙的夜晚之中 。 第155章 吃醋了 云儿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身姿挺拔地站在青云宫大殿之中,神色认真而专注,已然有条不紊地着手处理起宫务。只见他时而翻阅着堆积如山的书卷密函,时而与身旁候着的总管低声交谈,眼神中透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和干练 ,举手投足间尽显对这青云宫事务的熟稔。 而秦羽落,在确认云儿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便转身离开了青云宫,他还是不喜欢呆在青云宫。他换下了在宫中时庄重的服饰,一袭简约的锦袍,发丝简单束起,手中提着药箱,步伐轻快地朝着医馆走去。微风轻拂,眉眼间尽是自在惬意。 刚踏入医馆的门槛,熟悉的药香便扑面而来。雅芝原本正坐在柜台前整理药材,一抬眼瞧见秦羽落的身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像只欢快的小鹿一般,蹦蹦跳跳地朝着秦羽落跑去,在秦羽落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就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秦公子,你可算回来啦,我可想死你了!” 双臂抱得更紧了些,仿佛生怕秦羽落下一秒又要离开。 秦羽落被雅芝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弄得微微一怔,旋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在雅芝紧紧的拥抱中,他真切地感受到对方传递而来的欣喜与亲昵,那股热烈的情绪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直直暖到了心底。 刹那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他想起曾经,那段心如死灰的时候,是雅芝温柔的抚慰了他的身体和心灵。雅芝为逗他开心,每日变着花样地为他跳舞、弹琴,极尽所能地伺候他。 秦羽落沉浸在回忆里,笑意愈发温柔。回想起在云儿身边的日子,心中满是疲惫。云儿身份特殊,身负青云宫的兴衰重担,秦羽落面对他时,总是不自觉地谨小慎微。每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每一个举动都生怕出错,生怕自己的言行会影响云儿的心境,或是对青云宫的事务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干扰。这份小心翼翼,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成了肩头沉甸甸的压力,压得秦羽落有些喘不过气。 可当目光落在怀中的雅芝身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雅芝的率真和纯粹,就像一泓清澈见底的泉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和雅芝相处时,无需伪装,无需刻意迎合,更不必瞻前顾后。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畅谈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为一点微不足道的趣事捧腹大笑。那些和雅芝共度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轻松与愉悦,让秦羽落真切地感受到生活最本真的美好,疲惫与烦恼都被远远抛诸脑后 。 秦羽落刚和雅芝叙完旧,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就被一阵喧闹声打断。原本在医馆候诊的病人们,一看到神医出现,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 “秦神医,您可算回来了!”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众人便如潮水般迅速围拢过来。有的步履蹒跚却急切地往前挤,有的眼中满是病痛的煎熬,双手紧紧拽住神医的衣角,生怕他再离开。小小的医馆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自己或家人的病症,声音此起彼伏,急切又嘈杂。 秦羽落顾不上休息,立刻投身到诊治中。他神色专注,认真地为每一位病人把脉、问诊,耐心解答他们的疑惑。遇到病情较重的,还会详细叮嘱护理要点。 一个又一个病人在他面前坐下,又在他的悉心诊治后安心离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笼罩大地,医馆里点起了昏黄的烛火。秦羽落依旧坐在案前,不知疲倦地忙碌着。等到最后一位病人离开,夜已经深了。 他缓缓站起身,只觉腰酸背痛,双腿发软,长时间的专注诊治,让他精神高度紧张,此刻松懈下来,只感到深深的疲惫。但看着空荡荡的医馆,想到病人们离去时脸上的安心,他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雅芝站在一旁,看着忙碌了一天的秦羽落,满眼都是心疼。她快步走到秦羽落身边,轻轻拉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你今天累成这样,别回青云宫了,就住在医馆,好好歇歇。” 说着,便不容秦羽落拒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 不一会儿,雅芝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出来。桌上摆满了秦羽落爱吃的菜肴,香气扑鼻,在这清冷的夜晚显得格外温暖。雅芝将碗筷递到秦羽落手中,轻声说道:“快吃吧,忙了一天,肯定饿坏了。” 看着秦羽落吃得满足,雅芝的脸上也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饭后,雅芝又赶忙去查看洗澡水的温度。试好水温后,她才来到秦羽落身边,温柔地提醒:“洗澡水烧好了,泡个热水澡,能解解乏。” 等秦羽落洗漱完毕,雅芝已经为他整理好了床铺,柔软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的阳光味道。她扶着秦羽落躺下,细心地掖好被角,轻声说道:“公子,累了一天了,好好睡一觉。” 直到看着秦羽落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平稳,雅芝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生怕打扰到他分毫。 雅芝轻手轻脚掩上房门,确认秦羽落睡熟后,才转身离开。月光如水,洒在庭院里,给万物披上一层银纱。她刚走到院子,就看见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静静站在那。 女子身着华服,气质清冷高贵,眉眼间却藏着几分探究。雅芝心里虽疑惑,还是礼貌问道:“姑娘,你找谁?” 云儿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番,看着雅芝曼妙的身姿,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温和的笑意:“我听闻秦神医妙手回春,特来拜访,你是?” 雅芝挠挠头,憨笑着说:“我是在这医馆帮忙的,是秦公子的丫鬟。” 云儿微微点头,又状似不经意地开口:“看姑娘对秦神医如此上心,想来关系不一般吧?” 雅芝没多想,脸微微一红,语气带着几分羞涩与自豪:“不瞒你说,我也算是秦公子的女人,我们相识许久,感情很好。” 云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恢复平静,继续和雅芝寒暄几句后,便告辞离开了。留下雅芝站在原地,浑然不知自己刚刚的一番话,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第156章 禁止入内 夜色浓稠如墨,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宁静。从医馆出来的云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身姿曼妙的姑娘正笑语盈盈地与师兄交谈,那亲密的模样,仿佛这深夜的医馆是他们的私密之地。 云儿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深夜前来,竟会撞见师兄和别的女人暧昧。更让她愤怒的是,那个女人似乎与师兄相谈甚欢,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云儿强忍着怒火,转身匆匆离去。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女人与神医交谈的画面,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疯长。回到青云宫,她一脚踢开殿门,吓得殿内的侍从纷纷跪地。 “传我的命令!”云儿怒声咆哮,“从今日起,不准神医再踏入青云宫半步!违令者,斩!”侍卫们面面相觑,却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领命而去。 云儿瘫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独坐在青云宫的庭院里,月光如水,洒落在她的肩头,宛如一层薄霜。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却抚不平她心中的波澜。 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直直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师兄相处的点点滴滴。还记得初入师门时,自己不过是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对医术一窍不通,总是笨手笨脚。是师兄,温柔地安慰她,手把手地教她基本功。那些日子里,每一个清晨,他们都在朝阳下共同练剑,一招一式,都承载着师兄耐心的指导和鼓励;每一个傍晚,他们又一同漫步在山间小道,分享着彼此的心事和梦想。 夏日的溪边,师兄会陪着她捉鱼嬉戏,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们的衣衫,笑声在山谷间回荡;冬日的雪夜,他们围坐在温暖的炉火旁,听师兄讲述江湖上的奇闻轶事,她常常听得入了迷,不知不觉靠在师兄的肩头沉沉睡去。那些快乐的时光,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她一直以为,他们会这样相伴一生。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那个曾经只对她温柔浅笑的师兄,竟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云儿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难道那些曾经的誓言和承诺,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吗?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 晨光熹微,缕缕光线穿过雕花窗棂,洒在医馆的药柜上。神医秦羽落身着一袭素袍,腰间系着深褐色布带,正全神贯注地整理着药材。他拿起一根人参,凑近细瞧,凭借丰富的经验,判断着年份与品质,随后小心放入抽屉。 这时,弟子匆匆跑来:“师父,外面有个阿婆腹痛难忍!”羽落神色一紧,快步走出。只见阿婆脸色煞白,冷汗直冒,他赶忙扶阿婆坐下,伸手为她把脉,手指轻轻搭在腕间,闭眼感受脉象。片刻后,羽落心中有数,一边安慰阿婆别担心,一边提笔写下药方,嘱咐弟子赶紧抓药煎制。 午后,医馆依旧人来人往。一个青年背着受伤的同伴赶来,林羽见状,立刻放下手中事务,帮忙将伤者安置在床榻上。清理伤口、敷药包扎,他手法娴熟,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却未曾停下。 夜幕降临,医馆终于安静下来。羽落坐在桌前,翻开医书,借着昏黄灯光,认真研读。他完全不知云儿的禁令,一心沉浸在治病救人的日常里,只盼能帮更多人摆脱病痛。 夜色如墨,浓稠地铺展在天地之间,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神医一袭玄色长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朝着青云宫赶去。月光洒在他俊朗的面庞上,映出他满脸的思念与急切。 自上次分别,他日夜都在想念着云儿和他们的孩子。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便迫不及待地赶来,满心想着能与妻儿团聚,共享天伦。青云宫巍峨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清晰,秦羽加快了脚步,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然而,当他来到青云宫的宫门前,还未等他开口表明来意,两名侍卫便手持长枪,神色冷峻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秦神医,对不住了,您不能进去。”其中一名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秦羽落一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我有令牌啊。” 侍卫摇了摇头,不为所动:“神医莫要为难我们,这是云宫主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违抗。” 秦羽一脸莫名其妙,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他怎么也想不通,不过短短几日,为何会发生如此变故。他试图再询问几句,可侍卫却紧闭双唇,不再作答。 秦羽站在宫门外,望着那紧闭的宫门,满心的欢喜瞬间被失落与困惑所取代。夜风愈发清冷,吹在他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仰头望向夜空,繁星闪烁,却照不亮他此刻迷茫的心。 他实在不明白,云儿是什么意思…… 第157章 伤心 神医忙碌了一天,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原想着到青云宫能在云儿那里寻得慰藉,可如今却被拦在门外。他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呆呆地看着紧闭的宫门,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寒风吹过,他下意识裹紧衣衫,可寒意还是顺着领口钻了进去,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传来远处的更夫声,显得格外空旷。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孤独又落寞。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转过身,脚步虚浮地往回走。 一路上,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好几次差点被路边的石子绊倒。街边店铺早已关门,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笼摇曳着昏黄的光,映出他失魂落魄的模样。 秦羽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医馆,满心的疲惫与失落。推开门,屋内暖黄的烛火轻轻摇曳,驱散了些许夜的寒意。雅芝闻声从里屋走出,看到他的那一刻,眼中满是关切。 “秦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吗?”雅芝的声音轻柔又温暖,像是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她快步走到秦羽身边,抬手接过他的披风,动作间满是温柔与体贴。 秦羽落看着眼前的雅芝,她的眉眼间尽是对自己的担忧,突然心里一阵暖流划过。奔波了一夜,还遭遇被拒之门外的难堪,此刻这一句简单的关心,竟让他倍感动容。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半晌才憋出一句:“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雅芝微微皱眉,心疼地看着他,说道:“你一定累坏了,快坐下歇歇,我给你煮了安神汤,喝了能好受些。”说着,便扶着秦羽在椅子上坐下,转身去端汤。 秦羽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的委屈与无奈不知不觉消散了几分。雅芝的温柔和细心,在这个清冷的夜晚,像一团温暖的火,慢慢融化着他的心 。 秦羽坐在医馆的旧木椅上,烛火跳跃,将他的影子拉得歪扭。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往事如汹涌潮水般袭来。自幼,他便没了家人,家人的惨死,是他心底无法磨灭的伤痛。后来,他知晓自己的身世与白家有关,满心都是报仇雪恨的念头,支撑他熬过习武路上的艰难困苦。 可今晚,在青云宫门前被拒,残酷的现实如一盆冷水,将他彻底浇醒。他一直以为,有云儿的地方就是家,却忘了自己背负的沉重过往,还有两人之间那些难以跨越的身份差距。青云宫朱红的大门紧闭,隔绝的不只是他的脚步,更是他对未来的幻想。 想到这儿,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粗糙的手背上。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的啜泣声在空荡荡的医馆里回荡。曾经,他以为与云儿的感情能抵御一切,可如今才明白,这世间的爱恨情仇、门第恩怨,远比他想象的复杂。他是无根的浮萍,在命运的洪流里漂泊,不知何处才是归宿 。 雅芝听到秦羽压抑的啜泣,心猛地揪紧,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轻轻从背后抱住了他。她的声音温柔又坚定,在秦羽耳边低语:“秦公子,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秦羽落身子一僵,泪水仍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满是苦涩与感动。雅芝的怀抱,让他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寻到一丝温暖。她慢慢扶着秦羽落起身,朝里屋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他。 到了里屋,雅芝打来热水,动作轻柔地为秦羽落沐浴更衣。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他是世间最重要的人。秦羽低垂着眼帘,任由她摆弄,脑海里一片混沌,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搅得五味杂陈。 待一切收拾妥当,雅芝扶着秦羽躺在床上,为他掖好被子,轻声说道:“睡吧,睡一觉就好了。”秦羽望着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雅芝在床边坐下,眼睛一刻也未曾离开秦羽落的面庞。烛火渐弱,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为一切蒙上一层朦胧的纱。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守了秦羽一夜,即便双腿早已麻木,可看着秦羽熟睡的面容,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 第158章 雅芝的温柔乡 秦羽缓缓睁开双眼,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他一眼便瞧见在床边睡着的雅芝,她的头歪靠在床边,发丝有些凌乱,脸上却带着一丝疲惫后的安然。秦羽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动作轻柔地将雅芝抱起,生怕弄醒她。雅芝在睡梦中轻轻动了一下,却并未醒来,秦羽落将她小心地安置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雅芝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秦羽落就在身边,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与几分急切:“秦公子,你别走。” 秦羽落身子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雅芝抱得更紧了些,声音微微发颤,诉说着:“秦公子,这些日子,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担心你会遭遇危险,害怕你会将我忘记。你知道吗,从你为我赎身那日起,我的心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秦羽落听着她的告白,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 秦羽听着雅芝炽热又深情的话语,心中的情绪如打翻了调味瓶,酸甜交织。他没有挣脱,反而顺着雅芝的拥抱,缓缓又躺倒在床上。他伸出手臂,轻轻环抱住雅芝,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喟叹:“我们都是苦命人啊。” 雅芝靠在他怀里,听着这句话,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想起自己过往那些孤独无助的日子,在倚香阁拼命练舞,只为有选择客人的权利。可当她好不容易成为倚香阁四大头牌之一时,还是被逼着去给那些讨厌的男人跳舞,被他们当宠物一样侮辱。直到遇见秦公子,他俊逸潇洒的风采彻底让她臣服。她深知自己配不上秦公子,也知道秦公子有个心上人,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去爱他,哪怕犹如飞蛾扑火。她哽咽着,将脸埋在秦羽落胸前,仿佛要把这些年的苦难都哭出来。 秦羽感受着怀中女子的颤抖,心中也是一阵酸涩。他想起自己坎坷的身世,为报仇拼命练武的艰辛,还有昨夜在青云宫门前的无奈与绝望。在这一刻,他和雅芝像是两只在暴风雨中相互依偎的孤鸟,彼此的温暖成了黑暗里唯一的慰藉。他抱雅芝的手又紧了紧,似是想将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牢牢抓住 。 雅芝仰起头,眼中满是爱意与眷恋,泪水还挂在脸颊上,却毫不犹豫地主动吻上了秦羽落的唇。她的吻带着不顾一切的热烈,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秦羽落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点燃,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曾经与雅芝在一起时那些疯狂又炽热的画面。 那时的他们,在花前月下肆意欢笑,在山间溪边深情相拥,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激情与甜蜜。那些回忆如汹涌的潮水,将秦羽落彻底淹没。此刻,理智的防线在情感的冲击下轰然崩塌,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渴望。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紧紧地搂住雅芝的腰肢,回应着她的吻,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急切与贪恋。清晨的阳光洒在床榻上,为他们交织的身影蒙上一层暧昧的光晕,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满是旖旎的气息 。 日头高悬,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屋内,秦羽落与雅芝肌肤相贴,相拥而眠。所有的疯狂与激情褪去,留下一室宁静与慵懒。秦羽落的手臂轻轻搭在雅芝腰间,她的头枕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两人的呼吸平缓而均匀,交织在一起。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欢愉后的红晕,神情满足又放松。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尘世的烦恼、过往的忧愁,都被抛诸脑后。 午后,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清脆悦耳,却也没能打破这份静谧。他们沉浸在这温柔乡中,不愿醒来。床榻之上,被褥凌乱,见证着他们炽热的爱意与缠绵。整个房间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暧昧中又满是缱绻深情,让他们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 第159章 倚香阁 暮色沉沉,铅云压城,给整座青云宫都笼上了一层压抑的氛围。云儿坐在书房的案几前,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务。 烛光摇曳,映照着她憔悴的面容,眼下乌青一片,显然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每批复一份文件,她都要费好大的力气集中精神,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依旧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当她拿起那份关于关闭倚香阁的文书时,书房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云儿深吸一口气,正欲下笔签署,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云宫主!”总管匆忙推开书房门,神色焦急,身后还跟着八位长老,众人脸上皆是不满与疑惑。 “这倚香阁之事,云宫主万万不可啊!”一位长老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恳切。 云儿放下笔,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缓缓说道:“诸位,我意已决,倚香阁必须关闭。” 总管向前一步,拱手道:“云宫主,倚香阁在城中多年,不仅是一处风月场所,更是各方消息汇聚之地,多少重要情报都从那里传出,关闭它,怕是不妥。” 另一位长老也附和道:“是啊,多少达官显贵常去倚香阁消遣,这一关闭,难免会得罪不少人,于青云宫的威望有损呐。” 云儿微微皱眉,耐心解释:“我并非不知这些,可如今倚香阁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已渐渐脱离我们的掌控,继续放任,迟早会成为大患。” 然而,众人似乎并不买账,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反对之声。云儿的脸色愈发凝重,她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案几,一字一顿地说:“今日就算你们都不同意,这倚香阁,也必须关!”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总管与八位长老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再敢出声反驳。云儿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那眼神中的坚定,仿佛在向众人宣告,她的决定,无人能改 。 在众人的反对声中,总管抬手示意,沉声道:“诸位长老先退下吧,我与云宫主再商量。”众人虽心有不甘,但见总管如此吩咐,也只能陆续退出书房,带上门时,屋内的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 总管走近云儿,目光如炬,直问道:“云儿,您执意要关闭倚香阁,可是因为神医身边那个舞女的事?”云儿闻言,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如此隐秘的事,总管竟然知晓。 刹那间,云儿一直强撑着的坚强轰然崩塌,泪水夺眶而出。这些日子以来,因这舞女而起的醋意、委屈,还有对局势的忧心,此刻都化作汹涌的泪水,肆意流淌。 总管轻叹一声,语气温和地劝慰道:“云儿,您莫要如此。不过是一个舞女罢了,根本构不成威胁。男人嘛,逢场作戏那都是常有的事,您犯不着为了这点事儿,大动干戈地关闭倚香阁,还惹得众人反对,伤了你和神医的感情。” 云儿哽咽着,声音带着哭腔:“你不懂,我怎能忍受他身边有别的女子,而且那倚香阁……我看着就心烦。”总管微微摇头,耐心说道:“云儿,您得顾全大局啊。为了一个舞女影响青云宫和神医的关系,不值当。只要您牢牢把握大权,还怕拿捏不住一个舞女?” 总管抬眸,目光中满是恳切:“云儿,我听说您将神医拒之门外,实在不妥。您想想,男人皆是爱面子的,这般不留情面,可是大大伤了他的自尊心呐。” 云儿柳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总管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您这般做法,简直是把人往别人怀里推啊。您瞧,神医不仅医术高明,还武功卓绝,多少人争着抢着拉拢他,咱们若不珍惜,自有他人会趁虚而入。” 云儿神色微微一动,却未言语。 总管接着说道:“再者,将来你一个女人如何掌控青云宫,这一路上险阻重重,又怎能离得了神医的助力?有他相助,咱们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中,胜算便能多上几分。” 云儿低头沉思良久,终是轻轻颔首:“总管所言有理,是我考虑不周了,但我无法容忍他身边有别的女人!” 总管让云儿稍安勿躁,倚香阁是绝对不能关闭的,至于感情的事还是要把话说清楚才行,应该听听神医的解释。 第160章 云儿知道了 医馆内,药香弥漫。神医坐在柜台后,正专注地整理着药材。这时,青云宫总管匆匆步入,打破了馆内的宁静。 总管满脸堆笑,对着神医拱手作揖:“神医,许久不见呐!”秦羽落急忙还礼,但语气平淡:“总管大人亲临,有何贵干?” 总管赔着笑,凑近几步:“实不相瞒,我是为云儿的事来的。您也知道,那天云儿一时生气,把您拒之门外,事后她哭得眼睛都肿了。” 秦羽落的心马上揪了起来,他宁愿自己委屈,也不忍让云儿哭泣。看神医动摇了,总管接着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云儿每天都把事情安排的满满的,孩子哭了她都不管,你作为孩子的父亲,难道不心疼吗?” 见神医没吭声,总管又道:“要不,您就去给云儿道个歉,她一准就顺着台阶下了。您二位和好了,孩子才能在爱的氛围中健康成长啊。 秦羽落瞬间就绷不住了,他想起那个肉肉的小团子,没有爹娘的照顾,会是多么委屈啊! 神医沉默片刻,抬眸看向总管,无奈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就被拒之门外!” 总管满脸堆笑,凑到神医身旁,轻声劝道:“我说神医啊,您也知道云儿那丫头,心思单纯得像张白纸,眼里根本揉不得沙子,大晚上来找你却碰见别的女人在你房间,那还不得炸了窝?可话又说回来,男人嘛,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这世间哪个男人不是左拥右抱的?您有这想法再正常不过了。” 他顿了顿,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神医,挤眉弄眼道:“只是您行事得稍微隐蔽些,金屋藏娇也行啊,把事儿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云儿自然也不会知晓,大家都相安无事。何苦这么实在,偏要把人安排在医馆里,让她撞见,这下可好,把她气得不轻,您自己也头疼不是?” 神医眉头轻皱,满脸疑惑,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纳闷地问道:“云儿什么时候来过?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情。”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这件事十分在意 ,眼神紧紧盯着总管,似乎想从对方脸上挖出答案。 总管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情,抬眼看向神医,缓缓说道:“就是您回医馆的第一天晚上啊。”他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您那晚大概是太累了,没注意周围动静。云儿满心欢喜地来找您,本想着给您个惊喜,结果……就碰见那个舞女了。”说到这儿,总管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那晚的事感到惋惜。 神医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声音不自觉地拔高:“雅芝的事,你们都知道了?”那眼神仿佛在质问总管为何不早点告知。 总管苦笑着点点头,脸上写满无奈:“是的,都知道了。”他顿了顿,眉头拧成个疙瘩,“云儿知道后,气得不轻,死活要关闭倚香阁,怎么劝都不听。您也清楚,倚香阁涉及的情报太多,这么一关,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神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乱地来回踱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雅芝不过是个暖床丫鬟,可他深知云儿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哪能容忍这样的事。他心里清楚,这件事一旦被云儿深究,后果不堪设想。 他抬手抹了把脸,满心懊悔,嘴里喃喃自语:“这下可如何是好……”想到云儿知晓后的愤怒与伤心,他的心猛地一揪,脚步也乱了方寸。他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能让云儿接受的解释。 他在房里不停地转圈,双手时而抱头,时而焦躁地挥舞:“怎么跟她开口啊,她肯定不会原谅我……” 每一次设想与云儿对峙的场景,都让他头皮发麻,内心的慌乱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 总管见神医慌成这样,赶忙上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神色恳切地说道:“事到如今,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依我看呐,您赶紧把那个舞女送回倚香阁,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他微微一顿,目光紧紧锁住神医,加重了语气:“然后,再诚心诚意地向云儿道个歉。您就说自己一时糊涂,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说着,总管拍了拍神医的手臂,试图让他镇定下来:“云儿那姑娘心地善良,只要您态度够诚恳,她兴许就原谅您了。只要您顺着她,再花些心思哄哄,这事儿啊,慢慢也就过去了。可千万别再拖,夜长梦多啊!”说完总管就告辞了,留下一脸黑线的神医…… 第161章 难以抉择 秦羽落满脸怒容,大步跨到雅芝面前,他死死地盯着雅芝,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碰见云儿的?啊?你们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见雅芝低着头不敢吭声,秦羽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向前一步,逼近雅芝,怒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满心的焦急与愤怒都快将他吞噬。 雅芝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下唇被咬得泛白,身子微微颤抖。她抽抽噎噎地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那天夜里,我迷迷糊糊在院子里碰见一个女人,她周身气度不凡,可我真不知道她就是云宫主啊!” 说到这儿,她抬手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泪,呜咽着继续:“她当时问我是谁,我脑子一懵,就说……就说是您的女人。等我回过神来,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才知道事情好像不对劲,可当时我害怕极了,根本不敢声张,更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 。” 雅芝的哭声如泣如诉,泪水决堤般滑落,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神医秦羽落原本满是怒火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心中的埋怨与愤怒被怜惜所取代。他轻叹一口气,走上前,抬手轻轻拍了拍雅芝的肩膀,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别哭了,哭得我心都乱了。” 他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忧虑,思索片刻后,认真且严肃地说道:“你先离开医馆一阵子吧。青云宫的人现在肯定在气头上,要是被他们发现你,你肯定又会被抓到倚香阁。这次可不像上次那么容易脱身,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他目光恳切,紧紧盯着雅芝,希望她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雅芝听闻要离开,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猛地扑向秦羽落,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将脸埋在秦羽落胸前,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秦公子,我不要离开你,不要!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她的肩膀微微耸动,抽噎声一下一下地传来,娇弱的身躯在秦羽落怀里轻轻颤抖。 秦羽落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雅芝,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抚上雅芝的后背,动作轻柔地安抚着,眼神里满是纠结与不忍。他张了张嘴,想说些让她离开的话,可看着雅芝这楚楚可怜的模样,那些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 秦羽落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纠结,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双手轻轻扶着雅芝的肩膀,与她拉开些许距离,目光认真而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先去我大弟子家里避避风头。放心,等风头过了,我就给你安置新的住处。” 雅芝眼中泪光闪烁,咬着下唇,满心不舍,却又不敢再任性,只能微微点头。她双手紧紧抓住秦羽落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说:“秦公子,我会乖乖在那儿等你,你一定要快点来接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依赖与眷恋,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秦羽落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秦羽落独自坐在医馆后院,月光如水,洒在他满是愁容的脸上。他心里清楚,自己深爱的是云儿,与云儿相处的点滴,那些温柔时刻、默契瞬间,都深深烙印在心底。可一想到若与云儿长相厮守,就得留在青云宫,他便满心抗拒。堂堂七尺男儿,却要像赘婿一般,被天下人指指点点、耻笑议论,这份屈辱如鲠在喉。 这时,雅芝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她虽出身风尘,可自从跟了自己,心里眼里全是他,生活起居、喜怒哀乐,桩桩件件都围绕着他。她的依赖毫无保留,单纯又热烈。上次提及要送她离开,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和悲戚的哭声仿佛还在耳边。他深知,若自己真的弃雅芝而去,以她柔弱的性子,失去依靠,恐怕真的难以在这世间独活 。 秦羽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满心纠结。一边是挚爱之人,一边是无辜女子的生死,无论如何抉择,都像是要亲手撕裂自己的灵魂 。 第162章 神医的痛苦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秦羽落一袭素袍,身姿挺拔地回到了青云宫。白日里救人的疲惫还未完全消散,但此刻他的眼中却透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刚踏入宫门,便有侍卫上前阻拦,然而,还未等侍卫开口,总管匆匆赶来,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放行,低声道:“秦神医,宫主正在云宫等候。”秦羽落微微点头致谢,脚步不停,径直朝着云宫走去。 一路上,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回想起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瞬间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云宫门前。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抬手推开了门。云宫主正站在窗前,月光洒落在她身上,宛如披着一层银纱,美得如梦似幻。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与秦羽落交汇。 秦羽落一步一步走向她,眼中满是深情:“云儿,与你相处的时光,是我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在你身边,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心。你善良、聪慧、坚韧,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人。”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想问你,能不能嫁给我,跟我离开青云宫,让我用一生来守护你。” 云儿眼中泪光闪烁,抬眸望向秦羽落,满是眷恋与不舍:“师兄,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觉得无比幸福,组建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她微微咬了咬下唇,语气里透着无奈与坚定,“可青云宫是父亲一生的心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与我血脉相连。” 她抬手轻轻抚上胸口,像是在感受那颗因纠结而跳得极快的心:“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不能离开,若我走了,青云宫会分崩离析,群龙无首,父亲泉下有知,也定会不安。”说着,她向前一步,拉住秦羽落的手,声音带着哽咽:“师兄,我真的好爱你,不想和你分开,你和我一起守护青云宫,好不好 ?” 秦羽落望着满脸泪痕的云儿,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疼得揪在一起。他抬起手,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可手臂却似有千斤重,在半空中僵住。 秦家灭门那日的惨状,如噩梦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大火熊熊燃烧,亲人们痛苦的呼喊犹在耳畔,鲜血染红了庭院的每一寸土地。那一幕幕血腥画面,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如今,站在仇人的地盘,面对云儿的两难抉择,他只觉呼吸都带着痛。 他的眼眶瞬间红透,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声音颤抖得厉害:“云儿,我心疼你,恨不得把这世间所有的好都给你。可你知道吗?我是秦家唯一的幸存者,青云宫与我秦家有着血海深仇,我怎能在仇人家里安然度日,若无其事地谈幸福?我每晚闭眼,都是亲人惨死的模样,我若忘却仇恨,又如何对得起他们?”他痛苦地闭上双眼,眉头拧成了死结,双手紧紧握拳,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云儿瞪大双眼,眼中蓄满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簌簌滚落,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又绝望:“师兄,你看看我!”她的肩膀微微抽搐,“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我们无权评判,但你已经杀了我的兄长,难道还不算报仇吗!” 她向前迈了一步,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沉重的悲伤击倒:“那血海深仇你已报了,可你当初掳走我时便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爱上我?如今我连孩子都生了,你却说不想在青云宫生活?”她死死地盯着秦羽落,眼神里满是悲戚与质问,“师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觉得那个舞女比我温柔妩媚,更会疼人,是不是?” 秦羽落听闻云儿的质问,脸上满是焦急与慌乱,双手下意识地抬起,似乎想抓住什么,又无力地放下。 “云儿,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急促,带着几分祈求,“当初我和雅芝在一起,那般放纵,是因为我太痛苦了。你选择了萧逸,那一刻,我的世界都崩塌了。我满心绝望,才不顾一切地去倚香阁麻痹自己。”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懊悔,眉头紧锁,额头因情绪激动沁出细密的汗珠。 “至于让雅芝留在身边,”他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与不忍,“她从小在那种环境长大,除了跳舞取悦男人,再没有生存能力。我若抛下她,她根本无法在这世间活下去。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绝境,见死不救?我只是想尽一份责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急切地朝云儿走近一步,目光紧紧锁住她,仿佛想将自己的真心透过眼神传递给她 。 秦羽落的脸上写满了挣扎,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双手抱头,不断地在原地踱步。想到云儿和孩子,心底涌起无尽温柔与责任,渴望给他们一个遮风挡雨、充满爱的家,让孩子在完整的家庭中成长。 可一抬眼看到青云宫的雕梁画栋,屈辱感便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内心不停拉扯,每一次权衡都似一把钝刀割肉,痛苦不堪 。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不知该迈向何方,留下,对不起死去的亲人;离开,又割舍不下挚爱与亲骨肉 …… 第163章 噩梦 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中,秦羽落和云儿紧紧相拥,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彼此的衣裳。秦羽落的手颤抖着,轻轻抚着云儿的背,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云儿埋首在他的怀中,双肩不住地抽搐,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揪人心弦。 “云儿,跟我走吧,离开这里,我们重新开始。”秦羽落声音哽咽,带着最后一丝期盼。 云儿拼命摇头,发丝凌乱,泣声道:“我不能走,这是父亲的心血,我走了,青云宫怎么办?” 两人陷入沉默,唯有哭泣声在空气中回荡,每一声都饱含着无奈与不舍。他们都深爱着对方,却被现实的鸿沟无情隔开,未来的路一片迷茫 ,不知该如何跨越这难以调和的矛盾,找到属于他们的幸福。 月色悄然爬上雕花窗棂,如水银般倾洒进屋内。秦羽落垂眸凝视着云儿,她脸颊上的泪痕在月光映照下,让他的心狠狠揪紧。他缓缓抬手,指尖轻颤,温柔地抚去那晶莹泪滴,随后,他附身,薄唇轻轻吻上她的泪渍,动作小心翼翼,满是疼惜。 云儿抬眸,眼中波光潋滟,在这缱绻氛围里,心底爱意翻涌。她踮起脚尖,双臂环上秦羽落脖颈,主动回吻。刹那间,唇齿相依,千言万语尽在这深情一吻中。 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他们紧紧相拥,仿佛外界的纷扰与矛盾都被隔绝在外。一夜温柔缱绻,月光透过轻纱帷幔,映照着相拥而眠的两人,暂时忘却世间烦恼,只余彼此相伴的温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淡薄的云层,悄然洒落在床榻之上。秦羽落率先醒来,他轻轻动了动,身旁的云儿也悠悠转醒。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却都沉默着,千言万语,在这一夜过后,竟不知从何说起。 屋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云儿率先打破寂静,她缓缓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促。整理好衣衫,她看向秦羽落,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秦羽落也默默起身,穿戴整齐。他望着云儿,眼神里满是眷恋与不舍,但他知道,有些事终究无法逃避。 云儿深吸一口气,迈出了房间,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步伐坚定却又透着一丝落寞。秦羽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伫立。片刻后,他转身,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街道上已经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融入其中,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只专注于治病救人的神医,只是,他的心中,却装满了对云儿的牵挂。 秦羽落一回到医馆,便迅速投身忙碌之中。药柜前,他熟练地抓药称重,药材碰撞的簌簌声此起彼伏;诊台前,他耐心询问患者症状,专注地把脉、开方。 前来求诊的人络绎不绝,孩童的哭闹声、家属的问询声交织在一起,让狭小的医馆热闹非凡。他顾不上喝一口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手臂因为长时间书写药方而酸痛不已,却始终不曾停下手中的动作。 不知不觉,窗外天色渐晚,最后一抹余晖消失殆尽。秦羽落送走最后一位病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脑袋昏昏沉沉,还没来得及起身回房,便在这嘈杂后的寂静里,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秦羽落陷入沉睡,很快坠入梦境。梦里,他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阳光暖烘烘地洒在庭院,父亲在清晨的阳光下练武,母亲在一旁温柔地笑着,手中的针线上下翻飞,为他缝制新衣。他和哥哥姐姐们在院子里欢快奔跑,逗弄着家里的小狗,笑声回荡在整个庭院。 突然,一阵阴寒的风刮过,天空瞬间暗沉如墨。紧接着,鲜血漫天飞溅,凄厉的惨叫在耳边回响。场景一转,来到了秦家被灭门的那天,亲人们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河,染红了他的视线。他拼命呼喊,声音却被淹没在一片死寂里,眼睁睁看着家人在面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恐惧与绝望将他彻底吞噬 …… 第164章 贴心照料 深夜,万籁俱寂。秦羽落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彻骨寒意,黏腻的感觉让他极为不适。 回想起梦中那一幕幕,他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作为一名神医,他见过无数生死,可梦中的场景却比任何病痛都令他胆寒。 最近,云儿和雅芝的事让他忧思过度,再加上棘手病症接连不断,患者痛苦的模样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寻求突破的压力也如影随形。 此刻,秦羽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昏沉得厉害,四肢更是绵软无力,仿佛被抽去了筋骨。他站起身,想去倒杯水喝,却一个站立不稳,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黑暗如潮水般将他吞没。最终,他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黎明破晓,第一缕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洒落在医馆的庭院。小弟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抬手推开医馆的门。门轴转动,发出“吱呀”声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雀鸟。 他刚迈进门槛,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睛瞪得滚圆,手中的扫帚“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只见秦羽落一袭白衣皱巴巴地躺在地上,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如纸,毫无往日神医的风采。 “师父!”小弟子惊呼,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慌张。他踉跄着奔到秦羽落身旁,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摇晃,带着哭腔呼喊。见师父毫无反应,他不敢耽搁,赶忙冲出门,扯着嗓子叫来其他师兄弟。众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将师父抬到床上。 大弟子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一边不安地为师父诊脉,一边吩咐小弟子生火煎药。药香弥漫在屋内,可秦羽落牙关紧闭,无论弟子们如何轻声劝说,他都不肯喝下一口。汤药的温度渐渐冷却,秦羽落的病情却愈发严重,额头滚烫,呼吸急促,嘴里不时说着胡话。 看着师父憔悴的模样,大弟子心急如焚,来回踱步。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眼神坚定:“我这就去请雅芝姑娘!”说罢,他转身,疾步走出医馆,快马加鞭回家去接雅芝姑娘。 日头偏西,大弟子带着雅芝姑娘匆匆赶回。雅芝姑娘顾不上一路的风尘仆仆,径直奔向秦羽落的房间。看到病榻上虚弱的秦羽落,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快步走到床边,在榻沿,温柔地呼唤着:“秦公子”。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唯有医馆内那盏昏黄的灯火还在摇曳,映照着病榻上昏迷不醒的秦羽落。雅芝坐在床边,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她轻轻拧干手中的毛巾,动作轻柔地为秦羽落擦拭着额头、脖颈和滚烫的脸颊,细密的汗珠从她自己的额头渗出,她却浑然不觉。 “秦公子,你快些好起来啊。”雅芝一边擦拭,一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擦拭完上半身,雅芝又小心翼翼地解开秦羽落的衣衫,为他擦净身上的汗水,换上干爽的衣物,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温柔与关切。 药煎好了,雅芝端起药碗,坐在床边,轻声呼唤着秦羽落,试图喂他喝药。可秦羽落紧闭双眼,牙关紧咬,怎么也不肯配合。药汤洒出一些,滴落在床单上。雅芝没有丝毫气馁,她放下药碗,思索片刻,然后用勺子舀起一勺药汤,含在自己口中,微微俯身,轻轻贴住秦羽落的唇,将药汤缓缓度入他口中。 一次又一次,雅芝重复着这个动作,每度完一勺药,她都会轻轻喘口气,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秦羽落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喉咙里偶尔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 折腾了整整一夜,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光悄然洒进屋内。也许是药效渐渐发挥作用,也许是感受到了雅芝无尽的爱意与坚持,秦羽落的眼皮终于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秦羽落悠悠转醒,只觉周身绵软无力,眼皮沉重得厉害。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雅芝那满含关切的面容。光线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让她看起来愈发温婉动人。 雅芝见他醒来,眼中瞬间涌起惊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你可算醒了,都快把大家急坏了。”声音轻柔,像一阵春风,拂过秦羽落的心间。 秦羽落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沙哑得发不出声。雅芝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连忙端起一旁早已备好的温水,轻轻扶起他,将水送到他唇边。秦羽落就着她的手,缓缓喝下几口,温润的水流滑过喉咙,驱散了那股干涩与疼痛。 待他稍缓过神来,秦羽落满含感激地伸出手,轻轻握住雅芝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那双手柔软却有力,传递着无尽的温暖与安心。他望着雅芝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深情与谢意:“雅芝,谢谢你的悉心照料……”话语未尽,但其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雅芝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轻声说道:“别这么说,你好好养病就好。”她没有抽回手,而是任由秦羽落握着,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空气中弥漫着温柔而甜蜜的气息。这一刻,秦羽落沉浸在雅芝温柔的情意里,只觉岁月静好,病痛带来的阴霾也在这温暖中渐渐消散 。 第165章 渴望有个家 夕阳西下,余晖将青云宫的琉璃瓦染成暖橙色,可这美景却没能驱散云儿心头的阴霾。多日未见秦羽落,她心里既焦急又生气,忍不住差人前往医馆寻他,盼着他能回来一起用晚膳。 不一会儿,秦羽落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他脚步虚浮,面色苍白,身形单薄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连日的病痛与疲惫,让他看上去憔悴不堪。 云儿一眼就瞧见了他,快步迎上前去,原本满心的思念瞬间化作了指责:“你这几日究竟去了何处?为何一直不归?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几分嗔怒在宫墙间回荡。 秦羽落抬起头,望向云儿,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他实在没有力气去解释这几日的遭遇,身体的不适和内心的委屈交织在一起,让他只觉得疲惫不堪。面对云儿的质问,他只是默默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云儿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不但没有平息,反而烧得更旺。“你倒是说话啊!一连几日未归,连声招呼都不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她的语气愈发尖锐,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秦羽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云儿,我……”他想说他病了,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云儿的医术远在他之上,难道就看不出来他刚大病初愈吗?他实在不想再争论,也无力再解释,此刻的他只渴望能寻一处安静之地,好好休息。 他缓缓转身,拖着病体,一步一步朝着宫门外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与落寞…… 天空中,夕阳被大片大片的云朵随意地揉碎,洒下一地斑驳。云儿就站在那片光影交错里,望着那个决然离去的背影,眼眶瞬间红透。“师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又急促,“你走了就别再回来!” 秦羽落的身形猛地一顿,那一瞬间,时间仿若静止,可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脚步未停,身影逐渐没入那片昏黄的余晖之中,消失在云儿的视线里。 云儿望着空荡荡的前路,只觉一股酸涩从心底翻涌而上,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愤怒、委屈、悲伤……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她猛地转身,手臂一挥,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滚落一地,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哭得肝肠寸断,那一声声悲恸的哭声,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在这空旷的世界里久久回荡 。 秦羽落迈出青云宫大门的那一刻,只觉周身的力气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抽干。双腿一软,他只能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身旁的宫墙,才勉强稳住身形不至于狼狈地摔倒。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旧风箱发出的沉闷声响。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可却伴随着阵阵钝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抬眼望向远方,目光却毫无焦距,脑海中不断回闪着与云儿相处的过往。曾经那些温柔的笑语、深情的对视,如今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心。 他想不明白,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两人,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般形同陌路的局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开始有了隔阂,有了争吵,甚至可能分道扬镳。酸涩的滋味在喉间翻涌,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满心的痛苦与迷茫,只能独自咽下。 秦羽落拖着仿若灌铅的双腿,机械地迈着步子,街道上熙熙攘攘,叫卖声、谈笑声不绝于耳,可在他耳中却如遥远的杂音。抬眼望去,这天地辽阔无边,可他却满心怅惘,竟找不到一处容身之所。 身后,青云宫那巍峨高耸的宫墙静静矗立,青灰色的砖石冰冷而坚硬,在落日的余晖下泛着冷光。这宫墙曾见证他与云儿的诸多过往,如今却成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彻底隔断了他们之间的情意。往昔那些甜蜜的画面,此刻如同锋利的碎玻璃,在他心间划出道道伤痕,痛意蔓延。 不远处,医馆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他知道,雅芝定在里头,带着满眼的期待,盼着他的身影出现。可一想到她那炽热的眼神,秦羽落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愧疚。雅芝的深情他并非不知,只是他的心早已给了云儿,面对这份厚重的情意,他实在无力回应。 茫然地走在街头,看着旁人或是三两成群,或是阖家欢乐,秦羽落只觉自己愈发形单影只。风轻轻拂过,却吹不散他满心的哀愁。他多渴望能有个家,一个温暖的、能让他安心停靠的港湾。在那里,没有争吵,没有离别,没有愧疚,只有安宁与幸福。可这简单的愿望,在此时却显得如此遥不可及 。 第166章 我自己可以 秦羽落在街头失魂落魄地晃荡许久,脚步越来越沉,满心的疲惫让他再也无力支撑。望着被夕阳染成橙红色的天空,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医馆里那温暖昏黄的灯光,最终拖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 当他踏入医馆的那一刻,雅芝正巧从内室走出。看到秦羽落的瞬间,雅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只见秦羽落头发凌乱,衣衫沾染了尘土,脚步虚浮,眼神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与哀伤。 “秦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雅芝急忙快步上前,声音里满是关切。她轻轻扶住秦羽落的胳膊,将他引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还没等秦羽落回答,雅芝便转身倒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递到他手中,“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随后,她又匆匆走进内室,不一会儿,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走了出来。她在秦羽落身边蹲下,动作轻柔地用毛巾擦拭着他脸上的灰尘,一边擦,一边小声嘟囔:“你不是去青云宫了吗,怎么弄得这般狼狈?” 秦羽落轻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雅芝,目光中满是歉意与决绝。“雅芝,你别忙活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雅芝手上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他。秦羽落避开她的目光,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缓缓开口:“你对我的好,我都明白。”他顿了顿,攥紧了拳头,“可我的心里只有云儿,自始至终都只有她,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 雅芝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秦公子……”她声音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秦羽落打断。“你值得更好的人,我不能再耽误你。”他转过身,神色诚恳,“离开这里吧,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幸福,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雅芝听闻秦羽落的逐客之言,泪水决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双手紧紧攥着秦羽落的衣角,指尖泛白,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哀求:“公子,求您别赶我走,雅芝哪儿也不去,就算为奴为婢,也甘愿伺候您。” 秦羽落眉头紧蹙,俯身想要扶起她,可雅芝却执拗地跪着不起。“雅芝,你这又是何苦……”秦羽落无奈叹气,眼中满是不忍。 雅芝仰起头,满脸泪痕,急切说道:“公子,我身份卑微,从未敢妄想与高高在上的云宫主争什么。云宫主那般尊贵,我自知比不上分毫,又怎会有争风吃醋的念头。”她哽咽着,话语中满是酸涩,“我不过是想留在您身边,给您端茶倒水,做一个伺候您的丫鬟,名分什么的,我从未奢求。” 秦羽落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神情复杂,再次试图拉起她:“雅芝,快起来,你不该被困在这儿,大好年华,该有自己的生活。”雅芝却纹丝不动,抱定了决心,泪水簌簌而下,浸湿了地面。 秦羽落望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一脸决然的雅芝,心中五味杂陈,无奈之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深知,若不答应,雅芝怕是会一直跪下去。 沉默良久,他长叹一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与妥协:“起来吧,雅芝,你留下。” 雅芝听闻,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刚要开口,却被秦羽落抬手制止。 “但你只能在医馆干些力所能及的活。”秦羽落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坚决,“不用再近身照顾我,我自己可以。” 雅芝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秦羽落不容置疑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不过这次,是欣喜与感激交织的泪水 。 第167章 雅芝惨死 青云宫里一片狼藉,花瓶摔碎在地,残花散落一旁,云儿披头散发,双眼通红,还在歇斯底里地摔着东西。 “师兄怎么能这样!秦羽落,他竟然变心了!”云儿声音尖锐,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愤怒与不甘。 总管匆匆赶来,看着混乱的场面,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赶忙上前劝阻:“云儿,您先消消气,这般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云儿猛地转身,恶狠狠地瞪着总管:“消气?你让我怎么消气!他说走就走,全不顾往日情分,心里肯定有了别的女人!” 总管赔着笑,语气尽量温和:“男人嘛,难免图个一时新鲜。我瞧着那神医也就是被外头的舞女迷了眼,等过些时日,我收拾了那个舞女,神医的心呐,自然就回来了。” 云儿一听,眼睛瞪大,急切地追问:“玄风叔叔,你要怎么收拾她?” 总管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这您就别管了,交给我来安排,保准让那舞女没脸再出现在神医眼前。您呐,就安心等着秦神医回来赔罪。” 夜色浓稠如墨,几条黑影在街巷中穿梭,目标明确地朝着医馆潜行。玄风总管安排的这几人,动作麻利,悄无声息地潜入,趁雅芝不备,迅速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了一辆密不透风的马车。 雅芝拼命挣扎,呜呜的反抗声被粗粝的手掌死死压制。很快,马车停在一处废弃宅院里,他们把柔弱的雅芝拉到房间里,在雅芝的哭求声中把她侮辱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终于停手,大笑着离开。雅芝虚弱地躺在地上,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绝望。突然,她感觉肚子一阵坠痛,像有什么东西要下来一样,她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意识也渐渐模糊。 秦羽落发现雅芝失踪后,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当他终于找到这处废弃宅院时,只看到雅芝衣衫不整、气息奄奄地躺在血泊之中。他冲过去,将雅芝轻轻抱起,声音颤抖地呼喊着她的名字。雅芝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秦羽落,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再也没有了力气,头一歪,在秦羽落的怀中痛苦地死去,脸上还残留着无尽的恐惧与痛苦 。 秦羽落紧紧抱着雅芝逐渐冰冷的身躯,手不自觉地抚上她那满是伤痕与泪痕的脸颊,喉咙像被堵住般,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的目光呆滞,死死地盯着雅芝毫无生气的面庞,仿佛要用目光将这残酷的场景烙印在心底。 回想起那些日子,他看着云儿与萧逸在一起,痛苦与迷茫如影随形。是雅芝,总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默默递上一杯热茶,用温柔的话语宽慰他,那柔情恰似冬日里的暖阳,一次次驱散他内心的阴霾。尽管他从未回应过雅芝的爱意,可那些温暖的瞬间,早已在不经意间刻进他的生命。 此刻,看着雅芝被糟蹋的惨状,秦羽落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凌厉如刀,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杀气。他轻轻放下雅芝,缓缓起身,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怒。“我定要为你报仇,雅芝。”他咬牙切齿地低语,声音虽轻,却透着无比坚定的决心。风呼啸而过,吹起地上的落叶,仿佛也在为雅芝的悲惨遭遇鸣不平,而秦羽落的身影,在这萧索的风中,透着决然与狠厉 。 秦羽落用颤抖的手,将一抔黄土轻轻洒在雅芝的棺木上,每一下动作都满含着悲痛与不舍。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却透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毅。当坟冢堆起,他缓缓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新坟,在心里默默承诺:“雅芝,我定不会让你的血白流,我凶手为你偿命!” 从墓地离开后,秦羽落回到了与雅芝一起生活过的医馆。曾经充满温暖与欢笑的地方,如今只剩冰冷与死寂。他强忍着悲痛,开始在医馆中仔细寻找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翻看着雅芝平日里整理的医书,发现其中一本的页脚有一块模糊的血迹,似乎是匆忙间留下的。 秦羽落走出医馆,在街巷中四处打听。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情的人,哪怕只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都要追根究底。终于,一个胆小的路人在他的再三追问下,透露曾在雅芝失踪那晚,看到一辆神秘的马车停在医馆附近,马车周围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顺着这条线索,秦羽落又找到了一个曾在废弃宅院附近干活的杂役。杂役战战兢兢地描述了当晚听到的动静和看到的人影。虽然信息零散,但秦羽落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联,他心中渐渐勾勒出了幕后黑手的轮廓,一场复仇的风暴正在他心中悄然酝酿 。 第168章 青云宫的马车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秦羽落站在那条事发当晚的巷口,眉头紧锁,身旁的目击证人神色紧张,不时张望着四周。那晚的血腥场景仍历历在目,那辆疾驰而过的马车,是揭开真相的关键线索 。 “你再仔细想想,马车是往哪个方向去的?”秦羽落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目光紧紧盯着证人。证人抬手,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向东边,声音带着几分惶恐:“就……就是那边,我记得很清楚。” 秦羽落深吸一口气,带着证人踏上了追寻之路。他们穿梭在大街小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每遇到一辆马车,秦羽落都会上前仔细查看,眼神中满是执着与决绝。无数次的希望燃起,又一次次被失望浇灭,但他从未想过放弃。 几日过去,秦羽落和证人已是疲惫不堪,可他们依旧咬牙坚持。直到这天,他们来到了城郊的一条偏僻小道上。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那名目击证人瞬间警觉,他紧紧盯住那辆马车。随着马车越来越近,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就是这辆马车,车厢上就是这个标志。 当马车完全出现在眼前时,秦羽落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见车厢上,那青云宫独有的标志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五味杂陈。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可这背后牵扯的竟是权势滔天的青云宫,一场风暴,怕是即将来临 。 秦羽落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到目击证人面前,钱袋里装着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寻常人家大半年的开销。目击证人的手有些颤抖,眼神里满是惊喜与感激,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又激动得说不出来。秦羽落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却透着疲惫:“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拿上这些钱,找个安稳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别再卷入这是非之中了。”证人忙不迭地点头,千恩万谢后,怀揣着钱袋匆匆离去。 秦羽落望着证人远去的背影,久久伫立。待那身影消失在街巷转角,他才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医馆走去。一路上,他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为什么会是青云宫,联想到雅芝死前被多人侮辱,难道会是云儿下的命令?不,那么善良的云儿,对素不相识的病人都有一份怜悯之心,怎会残忍的杀害雅芝呢? 回到医馆,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可此刻却无法安抚他躁动的心。秦羽落把大弟子叫到了医馆后院,此时日头已经偏西,余晖透过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大弟子见师父神色凝重,忙问道:“师父,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秦羽落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勤奋好学又踏实可靠的徒弟,心中满是信任与期许。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为师有要事需要处理,这医馆得暂时托付给你了。”大弟子微微一愣,旋即郑重点头,“师父放心,徒儿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您的嘱托。” 秦羽落拍了拍大弟子的肩膀,目光在熟悉的医馆内扫过,“馆里的病人,你要悉心照料,切不可有半分懈怠;药材的采购和管理,也容不得马虎。”大弟子认真聆听,将每一句话都铭记在心。 交代完诸多事宜,秦羽落从怀中掏出医馆的备用钥匙,郑重地交到弟子手中,“你也知道,医者仁心,咱们这医馆虽小,却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大弟子双手接过钥匙,紧紧握住,“徒儿明白,定当以仁心仁术对待每一位患者。” 秦羽落看着大弟子坚定的模样,心中稍感宽慰,他知道,医馆交给他,暂时可以放心了,自己也能毫无牵挂地去探寻真相,处理那件棘手之事。 若要揭露真相,与青云宫为敌,云儿该如何自处?若隐瞒此事,那无辜枉死的雅芝又怎能安息?秦羽落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只能暗自思忖,看来得从长计议…… 第169章 与青云宫为敌 秦羽落将医馆的大小事务仔细安排妥当,马不停蹄地朝着青云宫赶去。一路上,他满心忧思,却在踏入青云宫的那一刻,努力收敛情绪,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容。 云儿正在庭院中逗弄孩子,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暖融融的轮廓。她一抬眼,瞧见秦羽落的身影,眼眸瞬间亮如星辰,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师兄,你可算来了!”说着,便快步迎了上去,怀中抱着裹着襁褓的孩子。 “快抱抱咱们的孩子,”云儿眉眼弯弯,满是为人母的幸福与自豪,“他都会笑了呢,可有意思啦。” 秦羽落看着云儿和孩子,心中的阴霾被这温馨的场景驱散了些许。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动作生疏却又满含爱意。小家伙像是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 “你瞧,他在对你笑呢。”云儿在一旁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秦羽落看着孩子稚嫩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想到即将面对的真相,以及这真相可能带来的惊涛骇浪,他抱紧孩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意,不想让云儿察觉到一丝异样 。 秦羽落一整天都全身心陪着云儿和孩子,春日暖阳下,他们在庭院漫步,逗弄孩子发出咯咯笑声,温馨满溢。谁能想到,夜幕降临,这份温暖被即将揭开的真相彻底打破。 奶娘把孩子抱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秦羽落和云儿。烛火摇曳,映着秦羽落严肃的面庞,云儿察觉到异样,轻声问:“师兄,怎么了,看你好像有心事?” 秦羽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云儿,我有件事,想问你。”他顿了顿,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雅芝,她……为什么会死得那么惨?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云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秦羽落的眼睛,“你……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颤抖。 秦羽落看着云儿的反应,心沉了下去,语气忍不住加重:“别骗我了,云儿!我找到了目击证人,那晚行凶的马车,是青云宫的!他们绑架了雅芝,并把她带到了荒废的院子里轮番侮辱,导致雅芝惨死!”他的眼眶泛红,愤怒与悲痛交织,死死盯着云儿,仿佛要将她看穿 。 “云儿,如果你见到雅芝的惨状,你一定会后悔让他们这么做得!”秦羽落摇晃着云儿的肩膀,满眼通红。云儿说:“师兄,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恶毒的人吗?雅芝就算是你的女人,我要恨得人也应该是你吧,我为什么要杀害一个无辜的人呢?” 秦羽落见云儿矢口否认,可他心底清楚,这事与青云宫脱不了干系。看着云儿那满是无辜的模样,他眉头紧皱,内心也泛起一丝疑惑。但证据确凿,他不得不把一切都摊开来说。 “云儿,我知道你不愿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秦羽落的声音有些沙哑,满是疲惫与无奈。他缓缓开口,将雅芝受害当晚的惨状一一道来,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尖锐的针,刺在他自己的心上。“她被人绑架弄进一个无人的废弃小院,那些人对她肆意侮辱,最后……残忍地夺走了她的生命。”说着,秦羽落的眼眶微微泛红,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接着,他又把这段时间四处奔波调查的情况,包括找到目击证人,追寻马车线索,直至发现马车来自青云宫的过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云儿。“我找了很久,也确认了很多次,所有证据都指向了青云宫。”秦羽落看着云儿,目光中满是恳切,“云儿,我知道青云宫是你的家,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雅芝惨死。我希望你能帮我,查出到底是谁下的毒手,给雅芝一个交代。”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是愤怒,也是对云儿还存有的一丝信任 。 云儿的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又惊又怒地瞪着秦羽落,胸膛剧烈起伏:“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师兄,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声音发颤,满心委屈与难以置信。 “你都没给我辩解的机会,就已经给我判了死刑 ,觉得是我下的命令!”云儿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你居然怀疑我去谋划如此残忍的事,就为了争风吃醋?”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仅凭别人几句话,就笃定我是杀人凶手!” “师兄,不用查了,你杀了我给雅芝姑娘偿命吧!”云儿说道。 秦羽落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云儿,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如火山喷发般爆发:“云儿,你别任性了,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即便不是你下的命令,可行凶的是青云宫的弟子,这你怎么解释?”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烛台都跟着晃了晃,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他狰狞的面容。 “雅芝死得那么惨,她只是个弱女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此横祸?”秦羽落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云儿,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我辛辛苦苦调查,就是为了给她讨个公道。你身为青云宫的人,却一味袒护,不肯彻查此事。”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既然你不管,那我自己动手!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即便是与整个青云宫为敌,我也在所不惜!”说罢,他转身欲走,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似在宣告他的决心…… 第170章 没有杀人 云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着怒火,原本娇柔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扭曲。她狠狠地瞪着秦羽落,胸膛剧烈起伏,大声吼道:“秦羽落!你以为你是谁?”她的声音尖锐,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你竟然敢说要与青云宫为敌,好大的胆子!” 云儿向前一步,手指颤抖地指着秦羽落,眼眶泛红,泪水在愤怒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青云宫屹立多年,历经无数风雨,难道还会怕了你不成?”她的语气冰冷,带着十足的威胁,“你别忘了,你儿子也是青云宫的人,要不你把儿子也杀了?”云儿怒极反笑,笑声中却满是悲凉,“你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我,与整个青云宫作对,你会后悔的!” 秦羽落望着愤怒得几近失控的云儿,心中五味杂陈,无奈与失望交织。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缓缓离去。 走出青云宫,夜幕已然降临,月光如水,却照不亮他心中的阴霾。回想起云儿方才的激烈反应,那毫不做作的愤怒与委屈,秦羽落逐渐相信,她确实对雅芝遇害一事毫不知情。如此一来,大概率是青云宫下面的人私自犯下恶行。 清冷的夜风吹过,秦羽落裹紧衣衫,眼神愈发坚定。既然云儿无法帮他彻查此事,那他便独自行动。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罪魁祸首,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将其诛杀。只有这样,才能告慰雅芝的在天之灵,为她讨回那份迟来的公道。想到这儿,秦羽落加快了脚步,隐没在夜色之中,身影透着决绝与孤勇 。 秦羽落的身影刚消失在宫门,云儿脸上的愤怒瞬间被焦虑取代。她来回踱步,裙摆随着动作翻飞,神色凝重。终于,她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来人,快把总管给我叫来!”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不过片刻,总管匆匆赶来,额头上还带着赶路的薄汗,见云儿满脸怒容,忙低头行礼:“宫主唤老奴,所为何事?”云儿盯着总管,目光如炬,冷冷开口:“玄风叔叔,雅芝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羽落说雅芝死了!” 总管听到雅芝死了,身形猛地一僵,眼里满是疑惑,惊讶地说:“我只是瞧着那雅芝整日缠着神医,怕她坏了您和神医的感情,就想着让几名弟子去教训教训她,让她离神医远点,没有说要杀了她啊!” 云儿看着一脸惊讶的总管,知道他确实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她咬了咬牙,眼中满是凌厉:“既然你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立刻把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我叫过来,我要连夜审问!” 不多时,几个弟子被押了进来,他们低着头,浑身抖如筛糠。云儿坐在主位上,目光冷冷扫过他们,声音仿佛裹挟着寒霜:“跪下!今日你们若不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就别想活着走出这扇门!”弟子们“扑通”一声齐齐跪地,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地开口:“宫……宫主饶命,我们……我们只是想按总管吩咐吓唬她,可那姑娘实在太美了,后来就没忍住……”云儿猛地一拍桌子,怒喝:“没忍住?没忍住就做出这等天理难容之事?”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吓得那几个弟子把头埋得更低,一场残酷的审讯,就此拉开帷幕 。 云儿端坐在高座之上,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跪地的几名弟子,一字一顿道:“把你们当日所作所为,仔仔细细、一五一十地招来,若有半句假话,休怪我心狠手辣!” 为首的弟子身子抖得像筛糠,“扑通”一声磕了个响头,带着哭腔说道:“宫主,那日总管吩咐我们,让那个舞女离秦神医远些。我们找到她后,本想言语吓唬一番。可她性子烈,非但不肯听,还骂我们多管闲事。”他偷偷抬眼,见云儿面色阴沉得可怕,忙又低下头去。 另一个弟子接着说:“当时大伙气不过,就推搡了她几下,想让她知难而退。可那舞女还扬言说,她早已是秦神医的女人,要让神医杀了我们。我们一下子就慌了神,才想着要了她的身子,看神医还要不要她,但我们真的没有杀人!” 云儿猛地站起身,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案几,怒吼道:“那她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自杀?” 总管见云儿盛怒,生怕她冲动之下做出无法挽回的决定,忙上前一步,恭敬又急切地说道:“宫主息怒,此事关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他微微欠身,偷觑着云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建议,“依老奴看,不如把秦神医请来,让他参与审问。这样一来,咱们当着他的面彻查此事,也免得日后他误会咱们串供造假,平白冤枉了你。” 云儿眉头紧皱,眼中怒火未消,她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觉得总管所言不无道理。若贸然处置这几个弟子,秦羽落难免会心生疑虑,只有让他亲眼见证审问过程,才能彻底化解他的猜忌。云儿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冷冷道:“好,就依你所言,立刻派人去请秦神医。”总管领命,匆匆退下安排此事,大殿内只留下云儿阴沉的脸色和跪地颤抖的几名弟子 。 第171章 原来她怀孕了 秦羽落踏入殿内,目光扫过跪地颤抖的弟子和一脸凝重的云儿。云儿见他进来,神色复杂:“你来了,这几人便是涉事者,我让你亲自审问,务必查明真相。”说罢,侧身让出位置,眼神中带着几分愧疚与期待。 秦羽落大步走到弟子们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为首之人:“说吧,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那弟子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冷汗直冒,磕磕巴巴地将之前对云儿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秦羽落站在这几个畏畏缩缩的弟子面前,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雅芝生前的音容笑貌,又与她遇害后的凄惨模样交替闪现,那些血腥与屈辱的画面,如同一把把利刃,反复切割着他的心。 “你们这群混蛋!”秦羽落突然怒吼,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震得众人耳鼓生疼,“你们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丑事,能轻易逃脱罪责吗?”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眼前几人,像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 “我问你们,”秦羽落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们是怎么对雅芝的?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你们这般折磨?”几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身体抖如筛糠。 “就算你们没有直接动手杀她,”秦羽落向前跨了一步,手指几乎戳到为首弟子的脸上,“可你们那无耻的兽行,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她的人生,就因为你们的私欲和暴行,一切都毁了!”他的声音哽咽,眼眶泛红,愤怒中又夹杂着无尽的悲痛,“今日,我定要为她讨回公道,让你们血债血偿!” 秦羽落周身散发着凛冽杀意,他一步一步逼向那几名瑟瑟发抖的弟子,每一步都似裹挟着千钧之力,地面仿佛都为之震颤。他高高抬起手臂,掌心凝聚着汹汹内力,这一击下去,必定要让这几个恶徒血溅当场,为雅芝偿命。 就在秦羽落即将出手的瞬间,云儿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轻盈的影子,迅速挡在了他身前。她张开双臂,神色急切又坚决:“师兄,不可!” 秦羽落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吼道:“云儿,你让开!他们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难消我心头之恨!” 云儿直视着秦羽落的眼睛,目光中满是恳切与焦急:“他们确实罪大恶极,可他们并没有直接杀人,按照律法,罪不至死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若你今日贸然杀了他们,便是私刑,会触犯众怒,也会让我陷入难堪之地。” “律法?”秦羽落眼眶泛红,泪水在愤怒中打转,“他们对雅芝所做的一切,哪有半点律法可言?雅芝遭受了那么多痛苦,难道就这样算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与不甘,手臂依旧高高举着,掌心的内力翻涌不休 。 云儿听秦羽落这般质问,心急如焚,回头对着总管大声下令:“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都带下去,关进地牢,严加看管!”总管连忙招呼左右,将几个弟子连拉带拽地拖走。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暂时告一段落之时,突然,一个弟子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等等!我说,我说!”他拼命挣扎着,声音尖锐又颤抖,“我……我弄那姑娘的时候,她好像说自己怀孕了,会不会是……是流产导致的死亡啊?”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秦羽落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脸上满是震惊与痛苦,眼中的怒火瞬间变成了绝望与悲恸。“你说什么?”他嘶吼着,一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揪住那弟子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云儿也脸色煞白,捂着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竟还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难过与自责。 秦羽落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雅芝遇害时那触目惊心的血泊,原来那汩汩流出的鲜血,不仅是她被侮辱的证明,更是一个尚未成型的小生命消逝的痕迹。巨大的痛苦与悔恨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啊!”秦羽落仰天怒吼,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悲恸,这吼声仿佛要撕裂这压抑的长空。他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死死盯着刚刚说出真相的那名弟子,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秦羽落身形如电,瞬间欺身而上,右拳裹挟着无尽的愤怒与力量,重重地轰在那名弟子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闷响,那弟子的胸膛塌陷,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随后缓缓滑落,气绝身亡。 剩下的几名弟子见状,吓得肝胆俱裂,“扑通”一声齐齐跪地,拼命磕头求饶,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饶命啊!我们知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然而,此刻的秦羽落已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跪地求饶的几人走去,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却又带着决然的杀意。“你们都该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再次凝聚起汹涌的内力 ,一场血腥的复仇似乎已无法避免 …… 第172章 是你害死了她 秦羽落周身杀意翻涌,步步紧逼那几个跪地求饶的弟子,眼看一场血腥杀戮就要上演。就在这时,云儿猛地冲上前,张开双臂,决然地拦在了秦羽落身前。 “师兄,住手!”云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满是焦急与恳切 ,“你若执意要杀他们,就先杀了我吧!”她的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写满了无助与哀伤。 秦羽落脚步一顿,眼中的怒火在看到云儿的瞬间,有了一丝动摇。“云儿,你让开!”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痛苦,“他们害死了雅芝,还有雅芝肚子里的孩子,我怎能放过他们?” “我知道他们罪无可恕,”云儿泪流满面,声音颤抖着,“可这件事毕竟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视不管,你如果执意要杀,就杀了我!”说着,云儿缓缓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副任由他处置的模样 。 秦羽落望着眼前的云儿,心中的杀意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与无奈。他手臂无力地垂落,掌心的内力也随之消散。“云儿,你为何要逼我?”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挣扎,最终,只能无奈地收敛了浑身的杀意 。 云儿满脸泪痕,眼中的悲痛与愤怒交织,直直地盯着秦羽落,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师兄,你真觉得自己毫无过错吗?”她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压抑着情绪,可话语里的质问依旧尖锐,“若不是因为你我之间的感情纠葛,雅芝姑娘怎么会无端卷入这场祸事?她只是个无辜的女子,满心欢喜地爱慕着你!” 云儿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情绪愈发激动:“如果你爱她,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成全你们的!如果你不爱她,就应该果断拒绝,而不是暧昧不清,是我们的身份,是我们不清不楚的关系,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她的目光紧锁秦羽落,像是要把心中的痛苦和悔恨都传递给他。 秦羽落被云儿的话击中,如遭重锤,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充满痛苦与自责,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雅芝的面容。那曾经鲜活明媚的笑,最后却化作了血泊中冰冷的遗容。 “我……我都做了什么?”秦羽落喃喃自语,声音空洞又绝望,双腿一软,缓缓跪坐在地。他双手抱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雅芝对他的倾慕,每一次温柔的问候,都如针般刺在他心上。他深知,若不是自己与云儿的特殊关系,雅芝绝不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眼中钉,惨遭毒手。 “最该死的是我……”秦羽落的声音哽咽,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地面。他满心懊悔,恨自己没能保护好雅芝,恨自己的优柔寡断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此刻,无尽的自责如汹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让他在痛苦的深渊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 云儿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秦羽落,心中一阵酸涩,满心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抬手,轻轻擦去脸上残留的泪痕,而后对着总管微微点头,示意他将那几个吓得瘫倒在地的弟子带下去。总管心领神会,急忙招呼着手下,连拖带拽地把几人带离了大殿。 云儿的目光再次落在师兄身上,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她和师兄相识多年,情谊深厚,可如今却因为这桩惨案闹到如此地步,她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到这儿,云儿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缓缓离去。 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落寞,每一步都迈得沉重无比。她知道,自己也该好好反省,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才让事情发展到这般无法挽回的境地。 随着云儿的离去,大殿里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秦羽落一人。他依旧维持着跪地的姿势,周围的寂静仿佛要将他吞噬。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满是泪痕的脸,显得孤独又绝望。此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心中那无尽的痛苦与自责,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久久回荡,挥之不去 …… 第173章 浪迹天涯 众人离去后,空旷的大殿内死寂一片,唯有秦羽落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如此孤苦伶仃。他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掌心朝上,仿佛还在徒劳地想要抓住那些已然消逝的生命。 “雅芝!”一声悲恸至极的呼喊,从他的胸腔中迸发而出,在空旷的大殿里来回激荡,又渐渐归于死寂。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滚落下,滴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满心的痛苦与绝望。 “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他喃喃自语,话语里满是自责与悔恨,声音已然哽咽得不成样子。曾经家人惨死的场景,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时他尚还年幼,眼睁睁看着亲人们倒在血泊之中,无能为力。这份痛苦与耻辱,如同扎根在心底的刺,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被磨灭,反而愈发深刻。 这些年,他拼命练武,刻苦修炼,无数个日夜的艰辛付出,不仅为了报仇,也为有朝一日能拥有保护身边人的能力。可如今,他的武功已到顶峰,整个武林难寻对手;还是众人眼中的神医,可连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雅芝那温婉的笑容、关切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可她的音容笑貌,却永远定格在了那冰冷的死亡瞬间。 秦家被青云宫灭门,他虽杀了白忠义,却也难解心头之恨;雅芝又惨死于青云宫之手,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愤怒,望着大殿外青云宫那威严耸立的殿宇,此刻只觉得无比的厌恶与痛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沾染着他的血泪与伤痛,每一块砖石都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这青云宫,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说罢,他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踉跄地朝着大殿外走去,那离去的背影,孤独而又决绝,渐渐消失在了大殿外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空旷的大殿,依旧静静矗立,无声诉说着这段悲凉的故事。 秦羽落脚步踉跄地走出青云宫的大门,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的重担。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却填不满他满心的空洞。 他回头望了望那巍峨宫殿,眼中没有一丝留恋,只有无尽的痛苦与决绝。往昔在青云宫的种种,此刻都化作了扎心的回忆,每一幕都让他痛不欲生。 医馆,那个曾经承载着他无数梦想的地方,此刻在他心中也失去了意义。治病救人,曾经他以为那是自己一生的使命,可如今才明白,那不过是他为了完成云儿志向而戴上的枷锁。如今他和云儿已经回不去了,这志向于他而言,也再无牵挂。 “云儿,原谅我。”他轻声呢喃,声音被风瞬间吹散。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身旁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断,可这些都与他无关。他本就是孤身一人,从家人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只剩下了复仇这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如今,雅芝的死让复仇的火焰燃烧得更旺,可是青云宫是云儿的家,他不能伤害云儿。 不知不觉,他已走到了城门口。望着城外广袤无垠的天地,他深吸一口气。从今往后,他将浪迹天涯,不再被任何事物束缚。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留给这座城的,只有一个孤独而又决然的背影。从此,世间少了一个悬壶济世的神医,多了一个浪迹天涯的浪子,在茫茫天地间,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答案…… 第174章 医馆出事了 秦羽落离开后,医馆仿若被阴霾笼罩,往日的生气消散了几分。众人都沉浸在不舍与担忧之中,不知医馆未来将何去何从。 然而,大弟子苏然不负师父所托,挑起了重担。他深知师父的医术精髓,更明白这份救死扶伤责任的重量。起初,患者们看着年轻的苏然,眼神中满是怀疑与犹豫,有人甚至直接转身去了别家医馆。但苏然没有气馁,每日天还未亮便起身,整理药材、查看医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遇到疑难杂症,他不再像从前依赖师父,而是独自查阅古籍,与其他师弟们反复研讨。有一回,一位重病患者气息奄奄,家属满脸绝望,苏然守在床边,整整两天两夜未曾合眼,一次次调整药方,终于将患者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渐渐地,苏然凭借精湛的医术和耐心的态度,赢得了患者们的信任。医馆里的患者越来越多,往日的热闹再度回归。他还时常组织义诊,为穷苦百姓免费送医送药,医馆的名声愈发响亮。如今,只要提及医馆,人们都会竖起大拇指,称赞苏然的仁心仁术,而他也正用行动续写着医馆的传奇 。 看着医馆在自己的管理下门庭若市、蒸蒸日上,苏然内心的得意劲儿开始疯长。 过去患者质疑的目光如今都化作了尊敬与称赞,每一声道谢都让他愈发沉醉。现在,他走路的步伐都轻快得带风,下巴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满是骄傲。 同行来交流医术,他不再像从前虚心求教,而是高谈阔论,急于展现自己的高明,言语间对他人的见解满是不屑。师弟们请教问题,他回答时也没了耐心,简单几句打发后,就开始吹嘘自己最近治愈的疑难杂症,强调自己的功劳。 就连药童提醒他药材采购的细节,他也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些小事别来烦我,按我说的做就行。”在他心里,自己已然是这医馆绝对的主宰,是无可替代的大功臣 ,完全忘了曾经在师父身边虚心学习的日子。 骄傲的苏然,很快就出事了。城中颇具影响力的王掌柜在医馆离世,消息传开不过片刻,王家人便气势汹汹地赶来,将医馆围得水泄不通。 王掌柜的儿子王强,满脸怒容,一脚踢开医馆的门,“哐当”一声,门重重地撞在墙上。“你们这群庸医!我爹不过是来抓几副药,怎么就死在这儿了?”他双眼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身后一群家属哭天喊地,叫嚷着要医馆给个说法。 一个身形壮硕的大汉,猛地掀翻了一旁的药柜,瓶瓶罐罐散落一地,药材洒得到处都是。“砸了这害人的地方!”他怒吼道,周围几人见状,也纷纷动手,桌椅被推倒,医案被扯烂,笔墨溅得到处都是。 苏然脸色煞白,从内堂冲出来,声音颤抖地喊道:“大家冷静,先别冲动,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可他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在一片叫骂声和哭闹声中。一个泼辣的妇人冲上前,手指几乎戳到苏然脸上,“查?等你们查清楚,我王家的公道还找得回来吗?今天不赔钱、不给个交代,这医馆别想开下去!” 王家众人堵在医馆门口,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医馆夷为平地。王强双手抱胸,一脸蛮横,张口便是一个天文数字:“十万两白银,少一个子儿都不行!我爹在你们这儿出了事,这点赔偿算便宜你们了!” 苏然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只觉一阵眩晕。十万两,这对小小的医馆来说,简直是个无法企及的天文数字。他嘴唇颤抖,嗫嚅着:“王公子,这……这实在太多了,医馆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啊!” “拿不出?”王强冷笑一声,一挥手,“给我砸!”王家众人如潮水般涌进医馆,桌椅被掀翻,药柜被推倒,医馆内一片混乱。苏然心急如焚,在混乱中四处奔走阻拦,却根本无济于事。 就在医馆即将被砸得稀烂之时,苏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青云宫!云宫主如果肯出手,定能平息这场风波。他顾不上许多,拼尽全力挤出人群,朝着青云宫的方向狂奔而去,脚下扬起一路尘土,满心只剩一个念头:求云宫主救救医馆 …… 第175章 心痛 苏然一路狂奔至青云宫,衣衫凌乱,发丝飘散,汗水混着灰尘沾满了面庞。他“扑通”一声跪在宫门前,声泪俱下地求见云宫主。 被带到云宫主面前时,苏然已泣不成声:“宫主,求您救救我,救救医馆!王家的人说王老板在医馆去世,现在要砸了医馆,还索要十万两白银赔偿,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双手死死地抓着地面,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云宫主闻言,眉头微皱,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开口问道:“秦神医呢?他让你来的?” 苏然听后,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无尽的落寞与无奈:“宫主,秦师父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自从雅芝姑娘惨死,师父自责不已,一个人悄然离去,把医馆交给我打理。”说罢,苏然再次重重地磕下头,哭喊道:“宫主,医馆上下几十口人的生计,全仰仗您出手相助了!” 云儿原本安静地站在一旁,听闻苏然说秦羽落已离开许久,瞬间如遭雷击,俏脸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向前踉跄一步,像是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团空气。 “你说什么?他走了?”云儿声音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眼眶迅速泛起红潮 。她和秦羽落曾有过那么多的回忆,那些温柔的话语、甜蜜的瞬间,此刻却像尖锐的针,一下下刺着她的心。他们还有孩子,他怎么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留下。 苏然在一旁焦急地继续诉说着医馆的困境,可云儿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秦羽落的身影,那些曾经的美好与如今的决绝形成鲜明对比。她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深处传来的剧痛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落下。 云儿面色惨白如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身旁的总管缓缓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玄风叔叔,你去处理医馆的事,给王家一笔合理补偿,务必让他们停止闹事,不准再惊扰医馆。” 总管恭敬领命,匆匆离去。云儿缓缓转头看向苏然,摆了摆手,声音微弱:“你也回去吧,医馆还需你照管,往后多加小心。”苏然还想说些感谢或是解释的话,可瞧见云儿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待苏然身影消失,云儿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夺眶而出。她呢喃道:“师兄,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哽咽声在寂静中回荡 。 云儿独自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四周的寂静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目光呆滞,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桃花源的那段时光。 春日,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洒下细碎的光影。他们一同漫步在缤纷的桃树下,秦羽落的手轻轻牵着她,偶尔一阵微风拂过,桃花簌簌飘落,落在他们的肩头、发梢。那时的他们,笑声清脆,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他们无关。他们一起在溪边打水,一起修葺茅屋,每一个简单的日常,都被爱意填满。 画面一转,她又想起师兄为了她,搁置对青云宫的血海深仇。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魔教大魔头张牙舞爪,攻势凌厉。秦羽落却毫无惧色,剑影闪烁间,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在敌阵之中,只为了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帮她铲除了魔教这个心头大患。 可如今,那些温暖的画面都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云儿的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她紧紧地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深处的撕裂感。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滴落在地上,“你怎么能抛下我们……”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委屈与痛苦,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第176章 重振医馆 云儿哭了许久,泪水浸湿了衣衫,双眼红肿。待情绪稍稍平复,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回想起与师兄在医馆的过往,她深知师兄行医并非出于本心,而是为了完成她的志向。师兄在时,医馆是他们共同的寄托;如今师兄离去,这医馆便成了她对师兄唯一的念想。 她抱着孩子低声呢喃:“念安,从今以后,娘不仅要护你周全,还要替你爹爹把这医馆经营好。” 第二天,云儿便来到了医馆。苏然和师弟们看到她,都露出惊讶的神情。云儿挺直脊背,目光扫过众人,沉稳地说道:“从今天起,这医馆由我接手。我知道大家心里有疑虑,但请相信,我会和大家一起,将医馆发扬光大,不辜负你们,更不辜负我秦神医的心血。” 尽管身形柔弱,可她的话语掷地有声。从那天开始,云儿日夜钻研医馆事务,和苏然等人一起探讨医术、管理药材,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一心要让医馆在她的手中焕发出新的生机 。 开业这天,医馆被装点得焕然一新,大红的绸缎从屋檐垂下,鲜艳的灯笼高高挂起,随风轻晃。馆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热闹的氛围交织,形成别样的烟火气。 云儿一袭素色长袍,神色温婉又透着几分干练。她站在医馆门前,向到场的宾客们一一致谢。身旁,青云宫的使者带着礼物前来祝贺,格外引人注目。众人交头接耳,对青云宫的支持赞叹不已。 典礼开始,云儿稳步上台,声音清脆:“承蒙各位厚爱,今日医馆重新开业。往后,我们定当全心救治每一位患者。”台下掌声雷动。 不久后,一位重症患者被抬进医馆。云儿不慌不忙,仔细把脉、问诊,而后开出药方。几日后,患者竟奇迹般康复,消息传开,更多人慕名而来。 如今,医馆里人来人往,药材铺里伙计忙碌抓药,诊室中云儿耐心诊治,处处洋溢着蓬勃生机,比往昔更为昌盛。 日头偏西,余晖洒在医馆门前。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吃力地搀扶着病重的老母亲,脚步踉跄地迈进医馆。她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一进门便朝着云儿跪下,哭喊道:“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娘!” 云儿赶忙起身,将姑娘扶起,安置老人坐下。她仔细为老人把脉,神色逐渐凝重。一番检查后,云儿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满是无奈与惋惜:“姑娘,老人家年事已高,病入膏肓,我实在无能为力,你……还是回家准备后事吧。” 姑娘一听,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再次跪地,双手紧紧抓住云儿的衣角,泪如雨下:“大夫,您再想想办法,我只有母亲了,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再无别的亲人。要是没了娘,我可怎么活啊!”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回荡在医馆内。 云儿眼眶泛红,蹲下身子,轻轻拍着姑娘的肩膀安慰,却也想不出能救老人的法子。周围的药童和医馆伙计们也纷纷摇头叹息,面对生死,再高明的医术有时也束手无策,徒留满心悲戚 。 云儿看着痛哭不止的姑娘,心中酸涩难忍,柔声道:“姑娘莫要这般,你和老人家就留在医馆,安心住下,分文不收。”姑娘愣了一瞬,随即再度跪地,泣不成声,千恩万谢。 此后,云儿和医馆众人悉心照料老人,可老人的病情依旧每况愈下。几日后,老人在睡梦中安详离世。姑娘悲痛欲绝,云儿轻轻抱住她,无声地给予安慰。 云儿自掏腰包,购置棺木寿衣,和医馆伙计一起帮姑娘料理后事。下葬那天,细雨绵绵,姑娘跪在墓前,哭得肝肠寸断。云儿撑着伞,静静站在一旁,陪着姑娘送走了老人最后一程。 待一切结束,姑娘转身,郑重地向云儿跪下,“云宫主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自此留在您身边,做牛做马,好好伺候您。”云儿连忙扶起她,微笑道:“莫说这些见外话,往后你便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姑娘重重点头,泪水再度模糊了双眼,心中满是对云儿的感恩与敬重 …… 第177章 师父怒了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云儿在医馆行医已满一年。这一年,她的生活像被上紧了发条,一刻不得闲。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进房间,云儿就已起身,轻轻亲吻睡梦中一岁的孩子,而后匆匆前往医馆。医馆里,早已挤满了等待看病的患者,她来不及喝口水,便投入到忙碌的诊治中。把脉、问诊、开方,一气呵成,动作娴熟又沉稳。 处理完医馆事务,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青云宫。在青云宫,她与长老们商讨要事,参与决策,凭借着聪慧和果敢,赢得众人的认可。 曾经那个娇柔的姑娘,如今已历练成颇有霸气的大女主。面对难题,她不再慌乱,而是冷静分析、果断处理。在医馆,她是妙手仁心的医者,患者们对她信任有加;在青云宫,她是独当一面的强者,一言一行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羽落离开伤心之地后,开启了浪迹天涯的生活。他一袭青衫,背着药箱与长剑,身影穿梭于江湖各处。 一日,他路过小镇,瞧见恶霸当街欺辱百姓。秦羽落眼神一凛,快步上前,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休得放肆!”恶霸见他孤身一人,不以为意,挥拳便打。秦羽落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三两下便将恶霸制服,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 又有一回,听闻山中匪寇横行,过往商队深受其扰。秦羽落暗中查探,摸清匪巢位置后,深夜潜入。他剑出如龙,打得匪寇措手不及。一番激斗后,匪寇落荒而逃,商人们对他感恩戴德,送他诸多财物,他却分文未取。 这些侠义之举被口口相传,江湖人提起“青衫神医侠”秦羽落,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茶馆酒肆中,说书人也将他的故事添油加醋,说得精彩纷呈,引得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秦羽落的名声愈发响亮 。 秦羽落一路漂泊,行至一处山林,熟悉的景色让他猛地反应过来——这里离桃花源已经很近了。刹那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与师父在桃花源的宁静时光,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他加快了脚步,内心满是期待与忐忑。不知师父如今怎样了?身体是否康健?终于,那熟悉的草庐映入眼帘。 秦羽落站在茅屋前,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叩门:“师父,是我,羽落回来了。”门缓缓打开,师父那略显苍老却依旧慈祥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看到师父的那一刻,秦羽落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师父,您还好吗?”秦羽落问道。师父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惊喜与欣慰,拉着他进屋坐下。 看着师父,秦羽落心中暗暗做了决定,如果师父需要他照顾,往后他便留在桃花源,不再漂泊,陪着师父安度晚年 。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秦羽落与师父并肩坐在茅屋前的石凳上,四周虫鸣阵阵,茶香袅袅。师徒二人谈天说地,从江湖轶事聊到世间万象,欢声笑语不断。 渐渐地,话题慢了下来,师父的目光望向远方,轻声问道:“羽落,云儿呢?她过得可好?” 秦羽落闻言,笑容瞬间僵住,神色黯淡下来,沉默良久后,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师父,说来话长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开始诉说那些过往的爱恨情仇。从与云儿在医馆的初遇,到相知相守,再到雅芝的惨死,以及青云宫的血海深仇。他倾诉着自己的痛苦、自责与迷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实在无法面对云儿和青云宫,所以选择了离开,可这一路,我又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师父静静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叹息,待秦羽落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有些事,还是得勇敢面对啊。” 秦羽落声音发涩,向师父道出云儿生子一事:“师父,云儿已经生下了我们的孩子。”话一出口,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师父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怒目圆睁,手指颤抖着指向秦羽落,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你……你这逆徒!竟做出如此无情无义之事!” 他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云儿那般柔弱,自从你们相识,事事都依赖着你。如今她一个人,既要拉扯孩子,还要掌控青云宫,你怎忍心让她独自承受这一切?” 师父痛心疾首,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那孩子刚来到这世上,便没了父亲陪伴,你可曾想过他的感受?你倒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将所有重担都扔给云儿,亏她还对你一往情深!” 秦羽落低着头,无言以对,愧疚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第178章 风尘仆仆 师父看着低头不语、满心愧疚的秦羽落,心中的怒火渐渐消了,他缓缓坐下,长舒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 “羽落啊,仇恨就像一把双刃剑,伤人也伤己。这些年,你被仇恨驱使,过得痛苦又疲惫。”师父目光温和,满是关切,“你看看你现在,漂泊不定,失去了太多珍贵的东西。云儿和孩子,那是你最亲的人,他们需要你。” “青云宫的恩怨,何时才是个头?”师父轻轻拍了拍秦羽落的肩膀,“放下吧,去找云儿,她一个人撑着,太不容易了。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生活总得向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师父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云儿一起照顾孩子,享受天伦之乐,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别再让仇恨蒙蔽你的双眼,错过了眼前的美好。” 秦羽落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师父的话如同一束光,照亮了他心中黑暗的角落,一丝希望悄然在心底滋生。 秦羽落静静听完师父的劝导,内心翻涌。他明白师父所言极是,可一想到要面对云儿,心中便满是惶恐。 “师父,我知道您说得对,是我糊涂了。”秦羽落声音带着几分怯懦,“只是……我对云儿太狠心,不辞而别,她定是恨透我了。万一她不肯原谅,甚至根本不愿见我,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他眉头紧锁,满脸焦虑。 犹豫片刻,秦羽落鼓起勇气看向师父:“师父,求您陪我走一趟吧。您德高望重,云儿向来敬重您。有您在,好歹能帮我求求情,也能替我劝劝她。不然,我实在没勇气去见她。”说罢,他眼中满是恳切,紧紧盯着师父,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 师父看着秦羽落那满是恳求的眼神,心中一软,轻轻叹了口气,点头应道:“罢了罢了,为师陪你走这一遭。”他眼中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我也有许久没见云儿了,还挺挂念她,也想瞧瞧你们的孩子。” “收拾收拾,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师父站起身,拍了拍秦羽落的肩膀,“一路上,你可得想好怎么跟云儿赔罪。”秦羽落眼眶泛红,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 当晚,秦羽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云儿重逢的场景。而师父也在隔壁房间,默默思忖着见到云儿后该说些什么,好让这对苦命鸳鸯重归于好。 第二日,天刚破晓,晨光熹微,秦羽落和师父便已收拾妥当,踏上了前往青云宫的路。 他们骑着快马,马蹄声急促而有力,敲打着蜿蜒的小路。秦羽落身姿紧绷,不时扬鞭催促马匹,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师父跟在其后,虽神色沉稳,却也难掩对云儿和孩子的关切。 沿途景色如幻灯片般飞速闪过,青山、绿水、田野,都无暇顾及。日头高悬,炽热的阳光烤着大地,他们在路边简单休憩,喝几口水,啃几口干粮,便又匆匆上路。汗水浸湿了衣衫,与尘土混合,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傍晚时分,天边被染成橙红色,师徒二人仍在赶路,身影在余晖下拉得很长,一心只想快点抵达青云宫,结束这场漫长又充满未知的旅程 。 第179章 重逢 历经多日长途跋涉,秦羽落师徒终于抵达了青云宫。巍峨的宫墙矗立眼前,气势恢宏,可秦羽落却僵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 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宫门,他的心剧烈跳动,每一下都震得胸腔发疼。过去那些与云儿相处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翻腾,愧疚与紧张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泛白,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怎么不走了?”师父走上前,轻声询问。秦羽落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师父,我……我突然好怕,万一云儿真的不愿原谅我,我该怎么办?”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无助,往日行走江湖的洒脱与果敢消失殆尽 。 秦羽落师徒二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青云宫求见云儿,可守门的侍卫却告知他们,云宫主去医馆坐诊了。秦羽落听闻,心急如焚,和师父对视一眼后,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医馆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秦羽落满心焦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云儿的模样。不知过了多久,医馆的轮廓渐渐映入眼帘。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待走到医馆跟前,秦羽落彻底愣住了。眼前的医馆焕然一新,规模比他离开时大了许多,药童、伙计们在馆内忙碌穿梭,患者们有序候诊。看着这比昔日更繁荣昌盛的医馆,秦羽落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这里承载着他太多的回忆,如今这般兴旺,皆是云儿一人的心血。他既为云儿感到骄傲,又因自己缺席懊悔不已 。 秦羽落和师父迈进医馆,嘈杂声扑面而来。一眼望去,只见云儿正神色凝重地俯身抢救一名重伤男子。男子面色惨白,伤口在下腹部,鲜血不断渗出,洇红了大片衣衫。 云儿眉头紧蹙,毫不犹豫地伸手欲剪开男人的衣服,进行进一步救治。就在这时,一声“我来”骤然响起,声音穿透了紧张忙碌的氛围。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住,动作戛然而止,纷纷转头看向发声处。 云儿下意识抬起头,目光触及秦羽落和师父的瞬间,手中的剪刀差点滑落。她的眼睛瞪大,满是难以置信,紧接着眼眶迅速泛红。短暂的愣神后,她像是被什么牵引着,脚步踉跄地扑向师父的怀抱,双手紧紧攥着师父的衣角,泪水夺眶而出,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秦羽落见状,来不及多说什么,心中只想着先救病人。他快步上前,迅速接手救治工作,手法娴熟地查看伤势、止血清创。周围的药童和患者们还沉浸在这戏剧性的重逢冲击中,而医馆里紧张的救治节奏,在秦羽落加入后,又有条不紊地继续了起来。 医馆里一片忙碌,有眼尖的弟子认出了秦羽落,下意识就要喊“秦神医”,刚吐出一个“师”字,秦羽落目光如电,迅速递去一个眼神,微微摇头示意。那弟子瞬间会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秦羽落全身心投入到救治中,只见他手法利落,精准地为伤者缝合伤口,动作一气呵成。周围的药童和助手们,在他的指挥下默契配合,递工具、擦汗水,有条不紊。 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重伤男人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下来。秦羽落长舒一口气,摘下染血的手套,直起身子。这时,一直憋在弟子们心里的激动再也按捺不住,几个年轻弟子眼眶泛红,围了上来,齐声喊道:“师父,您可算回来了!” 秦羽落眼眶微微湿润,挨个拍了拍弟子们的肩膀,声音略带哽咽:“回来了,都长大了。” 云儿在师父怀里,泪水决堤般奔涌而出,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这一年独自支撑医馆与青云宫,其中的艰难、委屈和对秦羽落的思念,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她双手紧紧揪着师父的衣袖,哭声带着难以言说的悲戚,仿佛要把积攒许久的情绪都哭尽。 师父心疼地轻拍她的背,温声安慰:“孩子,不哭了,都过去了。”可这些安慰的话语,却像打开了情绪的开关,让她哭得愈发凶了。她边哭边抽噎着,言语模糊不清,似在诉说着独自面对生活的艰难。 师父实在无奈,抬眼望向秦羽落,目光中满是催促,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师父知道,能真正安抚云儿的,只有秦羽落。此刻,唯有他的出现,才能平息这场汹涌的情绪风暴 。 秦羽落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颤抖着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地将云儿打横抱起。他脚步踉跄,却急切地转身迈向医馆后院,那是他们曾经最熟悉不过的地方。 云儿在他怀里又气又急,小拳头不断捶打着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与嗔怒:“你还知道回来?这么久你去哪儿了?”秦羽落一声不吭,只是抱得更紧,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思念与愧疚,都化作了此刻的坚定与执着。 一进后院,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秦羽落望着怀里哭红双眼、梨花带雨的云儿,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他的眼神里燃烧着炽热的爱意与思念,微微俯身,嘴唇轻轻贴上云儿的唇。这个吻,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悔恨,像是要把这一年缺失的时光都补回来。 云儿先是一怔,随后挣扎了几下,可秦羽落的吻太过炽热,让她渐渐沉沦。他的吻绵长而深情,辗转厮磨,直到云儿被吻得喘不过气,才微微松开。两人额头相抵,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千言万语,都在这一个吻里。 第180章 师父被围住了 房间内,暧昧的气息如无形的网,肆意弥漫。秦羽落的双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所有的理智与顾忌在这一刻都被抛至九霄云外,脑海中唯有怀中的云儿。他手臂微微用力,将云儿紧紧拥在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似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 云儿双颊绯红,如春日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她急促地喘息着,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羞涩。就在秦羽落情难自抑,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云儿如梦初醒般,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却又坚决地拦住了他。 “别……师父还在外面呢。”云儿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轻得如同春日里的柳絮,却又清晰地落入秦羽落耳中。 秦羽落胸膛剧烈起伏,狠狠咽下那股燥热,深吸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心神。他抬手理了理褶皱的衣衫,动作急促又略显烦躁,每一下都似在压抑着满心不甘。云儿低垂着头,双颊依旧酡红,纤细的手指揪着衣角,轻轻整理着微乱的发丝。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未消的情动与窘迫。 他们推开门走出去,嘈杂声瞬间涌入耳中。只见一群病人将师父紧紧围住,那场面就像众星捧月。病人们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有的拿着药方,有的比划着病痛的位置,七嘴八舌地向师父问诊。“神医啊,您可得救救我这老寒腿。”“先生,我家孩子这咳嗽总不好,求您给想想办法。”声声哀求此起彼伏。 师父被围在中间,却不见丝毫厌烦。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不紧不慢地给病人答疑解惑,时不时伸出手为他们把脉,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与耐心。病人一个接一个,可师父始终全神贯注,认真对待每一个前来求医的人。看来,他们真是幸运,能遇到这样一位医术精湛又心怀大爱的神医,而师父似乎也很享受这种帮助他人的感觉,沉浸在治病救人的忙碌里。 云儿双颊仍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她稳了稳心神,抬手招来身旁的侍卫。侍卫恭敬地单膝跪地,等待着她的吩咐。云儿目光坚定,轻声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即刻赶回青云宫,把少主带过来。” 话落,她微微顿了顿,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的期待,继续道:“我想师兄一定非常想见孩子,师父也盼着呢。”侍卫领命后迅速起身,利落地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方。云儿望着侍卫远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师兄和师父见到孩子时那欣喜的模样 。 不过片刻,庭院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侍卫抱着粉雕玉琢的少主匆匆走进来。少主那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一眼就瞧见了云儿,小身子顿时兴奋地扭动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两条小短腿不断蹬踹,没一会儿就挣脱了侍卫的怀抱。 他迈着摇摇晃晃、不太稳当的步伐,向着云儿跌跌撞撞地奔去,每一步都带着孩童特有的憨态,嘴里不停地喊着:“娘亲,娘亲……”声音软糯,如同春日里最甜的饴糖。 云儿见状,连忙迎上去,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孩子。 这温馨的一幕,让一旁的秦羽落瞬间红了眼,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奔向云儿的小小身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心中五味杂陈,既羡慕又有些酸涩。 而师父也看直了眼,脸上满是惊喜与喜爱,嘴巴微微张开,喃喃自语道:“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少主小短腿迈得急切,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说时迟那时快,秦羽落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他长臂一伸,稳稳将孩子捞进怀里。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少主吓得不轻,小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嘴巴张得老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和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流,两只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带着哭腔喊着:“娘亲,娘亲……” 第181章 一家三口 哭闹不止的安安,在云儿怀里马上就安静了。云儿脸上带着温柔笑意,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安安,这是你爹爹,他叫秦羽落,快叫爹爹。” 安安睁着圆溜溜、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又怯生生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小身子往云儿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揪住云儿的衣角,抿着小嘴,就是不肯出声。 秦羽落眼中满是期待,向前一步,微微蹲下,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蔼可亲 ,轻声诱哄:“安安,爹爹在这儿呢,叫一声爹爹好不好?”可安安只是偏过头,把脸埋进云儿颈窝,怎么也不肯露头。 一瞬间,失落如潮水般涌上秦羽落的心头,他的笑容僵在嘴角,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他缓缓站起身,手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望着安安的背影,满心无奈与酸涩。如今归来,却被亲生骨肉这般抗拒,这份失落与隔阂,像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横亘在他心间 。 云儿看着满心失落的秦羽落,心疼不已,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温声安慰道:“别往心里去,孩子还小,认生是难免的。以后你多陪陪他,和他熟悉起来,就好了。”说着,云儿低头,爱怜地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 秦羽落抬眸,望向云儿,眼中满是感激,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向云儿承诺。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的日子,定要多花时间陪伴安安,弥补孩子缺失的父爱,拉近与孩子之间的距离,让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不再有隔阂。 云儿抱着安安,步伐轻快地来到师父跟前。她微微俯身,脸上带着敬重又亲切的笑容,对安安轻声说道:“安安,快瞧瞧,这是娘亲的师父。娘亲能有现在这身医术,可全靠师父倾囊相授呢。师父对娘亲有再造之恩,在娘亲心里,师父就和父亲一样重要。” 安安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云儿接着哄道:“安安乖,快叫爷爷,爷爷可厉害啦,以后还能教你好多本事呢。”安安小手揪着衣角,犹豫片刻,小声糯糯地喊了句:“爷爷。” 老人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伸手轻轻摸了摸安安的脑袋,爽朗地说:“哎,好孩子!等你再长大些,爷爷教你治病救人,教你一身的好本事。” 云儿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温暖,眼中也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 师父满是慈爱地瞧了瞧安安,又抬眼看向云儿,脸上挂着温和笑意,摆了摆手说道:“这儿的病人就放心交给我吧。你看你,平日里忙里忙外的,也该歇歇了。羽落刚回来,你们一家三口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聚聚,带孩子出去玩玩吧。” 说着,师父目光在云儿和不远处的秦羽落身上来回流转,那眼神里满是期许与关怀。“孩子一天天长大,成长里的陪伴可不能少。”他接着语重心长地叮嘱,“外面阳光正好,去逛逛,放松放松心情。”云儿听了,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满含感激地点点头,轻声应道:“谢谢师父,您辛苦了。” 秦羽落和云儿并肩走出医馆,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为他们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云儿怀里抱着安安,小家伙被这明亮的光线吸引,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哼唧着。秦羽落不时偏头看向云儿和安安,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宠溺,还伸出手指轻轻戳戳安安肉嘟嘟的脸蛋,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云儿也被这一大一小的互动感染,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幸福的笑意。一家三口的身影在阳光下越拉越长,温馨又美好。 留在医馆的师父透过窗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欣慰又温馨的笑容。他微微眯起眼,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幸福背影,心中满是欢喜与感慨,在心底默默念叨着:“真好啊,这下可算圆满了。” 第182章 刺杀 春日正好,秦羽落与云儿带着孩子安安漫步至郊外。暖风和煦,云儿笑语嫣然,只因身旁有秦羽落,她便安心,连侍卫都未带。 行至一处幽静之地,四周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安安兴奋地奔跑嬉闹。秦羽落与云儿相视一笑,满是幸福。 变故突生!一群训练有素的蒙面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寒光闪烁的利刃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秦羽落脸色骤变,迅速将云儿和安安护在身后。 “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秦羽落低喝一声,身影如电般冲向蒙面人。他武功高强,拳风虎虎生威,一时间,惨叫连连。 然而,敌人越来越多,且配合默契。秦羽落既要攻击,又要时刻留意云儿和安安的安危,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一把利刃划过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渗出。云儿惊呼:“师兄,你受伤了!”秦羽落无暇回应,咬牙继续战斗。 又有一人从背后偷袭,秦羽落躲避不及,后背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衫。但他依旧顽强抵抗,眼神坚定如铁。 秦羽落与蒙面人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四周刀光剑影,喊杀声交织。一个身形矫健的蒙面人瞅准了秦羽落分身乏术的间隙,如鬼魅般欺近云儿。他手中那柄锋利的长刀,裹挟着呼呼风声,直直刺向云儿的胸口。云儿惊恐地瞪大双眼,脚步踉跄着往后退,却因慌乱被脚下的石子绊倒,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秦羽落眼角余光瞥见这惊险一幕,心脏猛地一缩,毫不犹豫地飞身而起,朝着云儿的方向扑去。他的速度快如闪电,衣袂在风中烈烈作响,可那蒙面人的刀也同样迅速。 “噗——”刀身毫无阻碍地没入秦羽落的肩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在阳光的映照下,溅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将他的衣衫迅速染红。秦羽落闷哼一声,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和云儿一同摔倒在地。 “师兄!”云儿悲恸地哭喊,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惊恐,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双手抱住秦羽落,看着他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心如刀绞。 此时,四周的蒙面人再次围拢上来,寒光闪烁的利刃在阳光下森冷逼人。云儿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冲着秦羽落嘶喊:“师兄,带安安走,别管我了!再这样下去,咱们一家三口都得死在这里!”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悲伤而变得沙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安安也被眼前的血腥场景吓得大哭起来,小小的身子在一旁瑟瑟发抖 ,一声声“娘亲”的哭喊,揪扯着秦羽落和云儿的心。秦羽落紧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眼中满是决绝:“不,我绝不会抛下你!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说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继续与蒙面人战斗,可伤口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云儿见秦羽落重伤,心如刀绞,瞬间想明白了,这些蒙面人大概率是冲着自己来的。秦羽落刚回来,在江湖上并无仇家,而自己身为青云宫宫主,平日里树敌不少。如今唯有牺牲自己,才能给秦羽落和安安争取一线生机。 这般想着,云儿红着眼,将秦羽落和安安护在身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冲着蒙面人大吼:“住手!我是青云宫的宫主,你们的目标是我吧!只要你们放了他俩,我跟你们走,绝不反抗!” 她的声音清脆又坚定,在空旷的郊外传得很远,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蒙面人听到这话,果然有了片刻的迟疑,相互对视,似乎在权衡利弊。云儿见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继续说道:“你们已经伤亡惨重,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你们要还想活命,就放他们走!” 秦羽落听闻云儿所言,眼眶瞬间红透,血丝布满双眼,他不顾伤口剧痛,猛地攥住云儿的手腕,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不行!云儿,我怎么可能抛下你独自逃生,要死,我也得和你死在一块儿!” 说罢,他将云儿紧紧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四周的蒙面人,仿佛一头受伤却依旧顽强的猛兽,随时准备再次扑上去厮杀。 云儿看着秦羽落决绝的模样,泪水夺眶而出,心如刀割。她深知此刻若不狠下心来,一家三口都要命丧于此。绝望之中,云儿瞥见地上染血的长刀,趁秦羽落不备,迅速俯身捡起,反手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刀刃贴着肌肤,割出一道浅浅血痕,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师兄,你若还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云儿嘶声喊道,声音里满是决然,“安安还小,他不能有事,你带着他走,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秦羽落见状,惊恐地瞪大双眼,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他望着云儿决绝的眼神,又看看一旁吓得哭泣不止的安安,内心痛苦地挣扎着… 第183章 血人 云儿的泪水决堤般奔涌而下,声音已然沙哑破碎,却依旧声嘶力竭地朝着秦羽落呼喊:“走啊!你快带着安安走!别让我们的孩子也死在这里!”她手中的刀微微颤抖,锋利的刃口紧压在脖颈上,那一线血痕愈发明显,殷红的血顺着白皙的肌肤缓缓滑落,滴落在脚下的泥土里。 秦羽落望着云儿,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每一根神经都被撕扯着。他的嘴唇抖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堵在喉咙,化作破碎的哽咽。四周的蒙面人蠢蠢欲动,寒光闪烁的利刃时刻威胁着他们。 安安紧紧抱着秦羽落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躯在恐惧中不停颤抖。秦羽落低头看向孩子,又抬眼望向云儿,心好似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入。他知道,再拖延下去,云儿必死,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有活路。 “云儿,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秦羽落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里满是不舍与承诺。随后,他猛地转身,一把抱起安安,施展轻功朝着远方奔去。他的泪洒在风中,满心都是对云儿的担忧与愧疚 。 秦羽落强忍着肩胛处传来的剧痛,抱紧安安施展轻功狂奔。每一次提气飞跃,伤口就像是被烈火灼烧,撕裂般的疼痛令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如雨下,打湿了他的衣衫,与伤口涌出的鲜血混在一起。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却无暇顾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带着安安逃到安全的地方,尽快回来救云儿。可他本就重伤,又如此急切地赶路,身体逐渐到达极限。 终于,医馆的轮廓映入眼帘。秦羽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着冲进医馆。众人只觉眼前一道血影闪过,一个浑身被鲜血浸透的人抱着大哭不止的孩子出现在面前。秦羽落的面容因痛苦和疲惫扭曲,嘴唇毫无血色,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双腿一软,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栽倒在地 ,怀中的安安哭声更响了。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惊呼,迅速围拢过来 ,一时间,医馆内乱作一团。 师父听到动静赶来,瞧见秦羽落浑身浴血地倒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疾步上前,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快,把他抬到床上去!”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秦羽落安置好,师父迅速拿起医箱,眼睛紧紧盯着秦羽落的伤口,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止血时,他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周围凝固的血块,镊子每触碰一下,都好似扎在自己心上。清理完毕,又赶忙拿起草药碾碎敷上,动作虽快却不失稳准,口中念念有词:“孩子,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忙了许久,师父才直起腰,长舒一口气,这时才发现云儿并未一同回来。他神色一凛,看向身旁青云宫的侍卫,沉声道:“云儿不见踪影,情况恐怕不妙,你速回青云宫禀报,让他们立刻派人寻找!”侍卫领命,匆匆离去。师父又低头看向躲在角落里抽泣的安安,轻轻将孩子抱起,柔声道:“别怕,安安就留在这里,有爷爷在谁也伤害不了安安。”安安抽抽搭搭地点头,小手紧紧抓住爷爷的衣角,小小的身子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第184章 秦羽落醒了 侍卫快马加鞭赶回青云宫,一路高喊“出事了”,声音里的急切让整个青云宫瞬间紧张起来。总管听闻消息,脸色骤变,当即下令:“所有能出动的人手,立刻出去寻找宫主,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带回消息!” 命令一下,一众侍卫迅速集结,骑马的骑马,步行的跑步,朝着郊外方向飞奔而去,马蹄声、脚步声交织,扬起一片尘土。 安排完搜寻事宜,总管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前往医馆。到了医馆,他大步迈进秦羽落所在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秦羽落,心中一紧。 “秦公子,秦公子!”总管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焦急,“云宫主究竟遭遇了什么?你快些告诉我们,好让我们能尽快找到她!” 他微微俯身,眼睛紧紧盯着秦羽落,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满心忧虑都写在脸上。 秦羽落眼皮轻颤,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缓缓转醒。刚恢复意识,他便不顾周身的伤痛,双手用力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去寻云儿。然而,伤口的剧痛瞬间袭来,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又昏过去。 “别动,你重伤未愈,不能乱动!”众人见状,急忙上前阻拦,七手八脚地将他扶回床上。 “云儿……云儿还在他们手里,我要去救她!”秦羽落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挣扎着还要起身。 这时,总管快步走到床边,神色凝重地按住他:“秦公子,你先冷静些!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还会耽误救云宫主的时机。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说,我们好尽快找到线索,营救云宫主。” 总管的眼神里满是恳切与焦急,紧紧盯着秦羽落,等待着他的回答。 正说着,师父推门匆匆进来,几步走到秦羽落床边,看着他急切又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 “羽落,你莫要再冲动了。”师父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现在身负重伤,养好身体才是首要之事。你放心,只要你把当时的详细情况说出来,青云宫定会全力营救云宫主。” 师父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按住秦羽落不安分的肩头,示意他躺好 。 “为师知道你心急如焚,可你现在唯有好好配合,才能为营救云儿争取最大的可能。”师父语重心长,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安抚,“你的安危,是云儿拿命换来的,你若再折腾,如何让她安心?” 秦羽落眼眶泛红,满心不甘,可望着师父与众人焦急又恳切的眼神,他清楚此刻冲动毫无益处。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缓缓躺好,声音沙哑且带着几分哽咽,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我们一路走到郊外,突然一群训练有素的蒙面人出现,二话不说就持刀攻击。他们配合默契,招招致命,我虽拼力抵抗,无奈既要护着云儿和安安,又寡不敌众,很快便受了伤。”秦羽落顿了顿,想起那惊险一幕,眼中闪过痛苦与自责,“有个蒙面人趁我不备,举刀刺向云儿,我飞身去挡,肩胛中刀。” “后来云儿为了让我和安安逃生,向那些人表明身份,说只要放我们走,她就跟他们走。我不肯,她竟捡起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我。”说到这儿,秦羽落的声音愈发颤抖,难掩悲痛,“我没办法,只能带着安安先逃。一路上心急如焚,施展轻功赶路,伤口撕裂,疼得几近昏厥。到医馆后,实在支撑不住便昏了过去。” 总管听完秦羽落的叙述,眉头紧锁,略一沉思后缓缓开口:“依我看,这些蒙面人挟持云宫主,必定是想以此威胁青云宫,谋取利益或达到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目光坚定地看向秦羽落,神色中透着沉稳与自信,“秦公子,你尽管安心养伤,他们既然有所图谋,很快就会联系青云宫。我得立刻回去,守着消息,一旦有动静,便能第一时间应对。” 说罢,总管转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语气缓和了些:“云宫主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定会竭尽全力营救她,你只管养好身体,莫要再忧心。”言罢,他大步迈出医馆,脚步匆匆,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仿佛在催促着这场营救行动赶快展开。 第185章 被侵犯了 秦羽落带着孩子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云儿紧绷的心弦稍稍一松,可还没等她缓过神,冰冷的绳索便粗暴地缠上她的手腕。蒙面人手法娴熟,三两下就将她五花大绑,绳索深深勒进皮肉,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走!”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同时,一只大手狠狠推搡着她的后背。云儿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只能咬着牙,在一群蒙面人的簇拥下向前走去。 山路崎岖,云儿的脚步被绳索拖累,深一脚浅一脚,不知摔了多少跤,膝盖、手掌磨破,鲜血渗出,与泥土混在一起。不知走了多久,一座阴森的山寨出现在眼前,山寨大门紧闭,四周插满了火把,火光摇曳,映照着蒙面人狰狞的面容。 云儿被押进山寨,扔在一间昏暗潮湿的屋子里。屋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墙角蛛网横生。她靠着墙壁缓缓坐下,脑海中不断浮现秦羽落和安安的身影,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心中默默祈祷他们平安,也盼着秦羽落能尽快来救她。 山寨之中,气氛阴森而狂躁,充斥着亡命之徒们的叫骂与粗鄙笑谈。云儿被扔在角落里,绳索勒得她生疼,耳边尽是杂乱又凶狠的话语。 “这就是青云宫的宫主?看着也没什么厉害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 “哼,就是她!她的手下害了咱们二当家,今天可得好好出这口气。”另一个瘦高个挥舞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凶光。 云儿心中一凛,这才明白他们的来意。原来,这些人是为死去的二当家报仇。那二当家妄图争抢地盘,与青云宫起了冲突,最终死在了青云宫之手,如今这些余党便将仇恨都算在了她的头上。 “杀了她!给二当家陪葬!”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附和,情绪愈发激动,摩拳擦掌地朝云儿逼近,眼中满是杀意。云儿紧咬下唇,强装镇定,心中却暗暗叫苦,想着秦羽落何时才能赶来。 “这细皮嫩肉的云宫主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不如让大家尝尝,看看青云宫的云宫主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区别!”一个尖细又带着下流意味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打破了原本只有叫骂的嘈杂。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脸上的猥琐神情愈发明显,纷纷附和着,如同一群恶狼般朝着云儿围上来。有人搓着双手,迫不及待;有人吹着口哨,言语间满是轻薄。 云儿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拼命往后缩,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可退无可退。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蔓延,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怒目圆睁,厉声呵斥:“你们敢!我是青云宫宫主,若你们敢动我分毫,整个青云宫都不会放过你们,必将你们碎尸万段,为我报仇!” 然而,这群亡命之徒哪里会被她的话吓住,反而笑得更加张狂。为首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脸上挂着淫邪的笑,伸出粗糙的大手,就要去抓云儿的胳膊:“小美人,都这时候了,还嘴硬呢,乖乖从了我们,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云儿的怒斥没能吓退这群亡命之徒,他们愈发肆无忌惮,下流的话语如污水般不断涌出。“这青云宫的宫主,平日里高高在上,今天可算落到咱们手里了。”一个瘦猴模样的男人怪笑着,边说边伸出手在云儿脸颊上肆意摩挲。 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在云儿身上动手动脚,粗糙的手掌肆意游走。云儿只觉浑身一阵恶寒,胃里翻江倒海。紧接着,又有一人伸手去扯云儿的衣服,“嘶啦”一声,布料撕裂,露出大片肌肤,云儿又惊又怒,发出凄厉的尖叫。 她哪里遭遇过这般屈辱,满心都是绝望与愤怒,发疯般地反抗着。被绑住的双手拼命扭动,双脚用力蹬踹,指甲在身前男人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畜生!你们这群畜生!”云儿声嘶力竭地叫骂,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决绝 ,但她一个弱女子,又被绳索束缚,面对这群疯狂的恶徒,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 第186章 住手 云儿的奋力反抗不仅没吓退这群恶徒,反而像火上浇油一般,激起了他们心底更恶劣的兽性。他们的笑声愈发猥琐、癫狂,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音。 “这小娘们还挺有劲儿!”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大笑着,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云儿浑身一震,脸上瞬间血色全无,一股强烈的恶心和愤怒涌上心头,她张嘴狠狠朝着壮汉的手咬去。 “哎哟!”壮汉吃痛,猛地甩开手,反手一巴掌扇在云儿脸上,云儿的嘴角顿时溢出一丝鲜血。然而,这一切并未让恶徒们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有人趁势扯住云儿的衣领,用力一撕,本就破损的衣服再也不堪重负,她惊恐地蜷缩起身体,却无处可躲,只能无助地哭泣,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云儿满心都是屈辱与绝望,恨不得即刻死去,以解脱这无尽的折磨。她试图咬舌自尽,却被眼尖的恶徒发现,粗壮的大手狠狠捏住她的脸颊,疼得她脱臼般张开了嘴,根本无法咬到舌头。 “想寻死?没那么容易!”一个恶徒恶狠狠地吼道。众人死死地禁锢住她的四肢,她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不——”云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中饱含着痛苦、绝望与愤怒,划破了山寨的昏暗。可回应她的,只有恶徒们更加疯狂、猥琐的笑声,他们好似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无情地摧毁着她的尊严与希望。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奔涌而出,流满了脸颊,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洇出一片湿痕 。 云儿自幼被父亲捧在手心,是青云宫中备受宠爱的明珠。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总是满脸慈爱,对她有求必应。她喜欢练武,父亲便请来最好的师父悉心教导;她想要珍稀的药材炼制丹药,父亲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也要为她寻来。 夏日里,父亲会让人准备清甜的冰饮,驱散暑气;冬日时,又早早备好温暖的裘衣,呵护她不受风寒。 可如今,她却被这群恶徒欺负,下流的言语如脏污般泼洒而来,衣服被无情撕扯。她蜷缩在角落,满心绝望,曾经被捧在手心疼爱的自己,和此刻遭受凌辱的处境,犹如天壤之别 。 云儿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一个满脸淫邪的恶徒一边脱着裤子,一边朝着她逼近,那丑恶的嘴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狰狞。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可四肢被死死按住,根本无法挣脱。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云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在这充满罪恶的房间里绝望地回荡。她的泪水汹涌而出,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恐惧与哀求,然而这群恶徒却置若罔闻,依旧步步紧逼。 就在那恶徒快要爬到她身上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暴喝骤然响起:“住手!”声音犹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穿透了屋内混乱、淫秽的空气! 第187章 救命稻草 众人听到大当家的声音,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淫笑还未褪去,就带着几分畏惧缓缓回头。只见大当家面色阴沉,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场,每走近一步,都让空气愈发凝重。 大当家目光扫过屋内一片狼藉的景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满是愤怒与嫌恶。他大步走到云儿面前,看着衣衫褴褛、满脸泪痕的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紧接着,他迅速伸手,利落地解开长衫的衣带,将长衫轻轻脱下,动作轻柔地朝着云儿丢去。长衫如一片轻柔的云朵,缓缓落在云儿身上。 云儿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如获至宝,双手忙不迭地将长衫裹紧身体,颤抖着把暴露的肌肤遮得严严实实。她抬眸看向大当家,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带着一丝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疑惑与感激,泪水仍在眼眶里打转,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善意,稍稍找回了一丝安全感 。 大当家眉头紧蹙,怒目圆睁,恶狠狠地扫视着众人,脸上的不耐烦和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瞧瞧你们干的好事!真是没出息,是没见过女人吗?”大当家扯着嗓子,声音在屋子里嗡嗡作响,“都动动你们的猪脑子好好想想,这可是青云宫的云宫主!她能为我们换来多大的利益,你们心里没数?”他边说边抬起脚,重重地踹在身旁的桌子上,桌面瞬间裂开几道大口子。 “要是你们把人逼死了,青云宫能善罢甘休?到时候,他们倾巢而出,咱们这山寨还能保得住?”大当家越说越气,额头上青筋暴起,“真是一群没脑子的废物!都给我滚出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再靠近云宫主一步!” 众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灰溜溜地鱼贯而出。云儿蜷缩在角落里,裹紧身上的长衫,听着大当家的训斥,心里又惊又怕,却也暗暗松了口气 。 大当家遣散众人后,目光缓缓落在云儿身上。此时的云儿,惊恐地瑟缩在角落,一头乌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发丝黏在满是泪水的脸颊上。那件宽大的长衫松松垮垮地裹着她的身躯,却依旧遮不住衣衫下若隐若现、凹凸有致的身形,反倒凭添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 她的小脸毫无血色,惨白如纸,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不断从红肿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长衫的领口。嘴角还挂着一抹干涸的血迹,那是之前被恶徒殴打留下的痕迹,在这张精致却满是悲戚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大当家望着眼前这般破碎又绝美的画面,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可理智又在不断拉扯,提醒着他云儿背后的青云宫,以及她所蕴含的巨大价值。 大当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股翻涌的欲念,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将云儿轻轻抱起。云儿身体一僵,满心惊恐,刚要挣扎,却在触碰到他有力的手臂和沉稳的气息时,鬼使神差般地安静下来,甚至忘了反抗。 她微微仰头,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坚毅的下巴和深邃的眼眸,心底竟莫名涌起一丝安全感。在经历了刚才那如噩梦般的凌辱后,这突如其来的安稳让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 云儿将脸深深埋进大当家的胸前,双手下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与委屈,轻声抽泣起来,肩膀微微颤抖。那压抑的哭声,仿佛要把刚才所遭受的惊吓、屈辱和绝望一股脑地哭出来 ,泪水浸湿了大当家胸前的衣衫 。 第188章 烧红了脸 大当家抱着云儿,一路穿过阴暗曲折的回廊,踏入自己的院子。这院子与外面的杂乱喧嚣截然不同,静谧且雅致,几株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他小心翼翼地将云儿放在柔软的床榻上,转头对候在一旁的贴身丫鬟吩咐道:“好生伺候云宫主,一刻也不许懈怠,务必保证她的安全。若出了半点差错,你们知道后果!”丫鬟们忙不迭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敬畏与紧张。 云儿此刻仿若失了魂,像木偶一般任由人摆布。丫鬟们轻柔地帮她擦拭脸上的血污和泪痕,又端来热水,想要为她洗漱,她都毫无反应,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床顶,脑海中不断闪回那些可怕的画面。换洗衣物时,她机械地抬起胳膊、挪动身体,任由丫鬟为她褪去满是污垢与破损的衣衫,换上干净柔软的衣物 。整个过程,她都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与悲伤里,对外界的一切反应迟缓 ,仿佛心已经被这场灾难狠狠撕裂,不知该如何拼凑回来。 云儿躺在床上,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倦意便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很快沉沉睡去。她的呼吸逐渐平稳,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略显苍白的脸颊在柔和的烛光映照下,更显楚楚可怜。凌乱的发丝随意地散落在枕边,为她添了几分柔弱与无助。 大当家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见过无数美女,或妩媚动人,或温婉大方,可那些女子从未像云儿这般,让他的心猛地一颤。看着云儿绝美的容颜,他只觉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云儿的脸颊,可指尖快要触碰到时,又犹豫着缩了回去。他的眼神里既有心动,又有一丝挣扎,理智告诉他云儿是重要筹码,情感却在催促他抛开一切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起身轻轻为云儿掖好被角,悄然离开房间,背影带着几分纠结与不舍 。 云儿在昏昏沉沉中一直睡到夜幕降临,黑暗悄然笼罩了整个房间。她的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如闪电般袭来,她下意识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双手紧紧抱住脑袋,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要将头颅撕裂的疼痛。 与此同时,她感觉浑身燥热难受,仿佛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每一寸肌肤都滚烫得厉害,衣物紧紧贴在身上,湿腻又难受。她的意识在模糊与清醒间挣扎,嘴里不断呢喃着:“好热……好渴……” ,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 她想要起身寻找水源,可身体却绵软无力,稍微一动,便有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云儿徒劳地在床榻上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这如影随形的折磨,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她在挣扎中从床上滚落了下来,晕了过去。 大当家正在屋外徘徊,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的闷响。他心头一紧,大步冲向房间。推开门,只见云儿狼狈地倒在地上,发丝凌乱地散落在四周,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大当家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云儿身边,轻轻将她抱起。就在触碰到她身体的瞬间,一股滚烫的温度传来,他这才惊觉云儿全身热得像火炭一般,小脸也烧得通红,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这是怎么了?”大当家低声自语,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他迅速转身,将云儿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扯着嗓子冲屋外喊道:“来人!快去请郎中,动作快点!”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不一会儿,丫鬟们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着大当家阴沉的脸色和床上昏迷不醒的云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领了命令后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找郎中,脚步声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 第189章 灵儿的嫉妒 云儿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双眼紧闭,昏迷中眉头紧锁,神色痛苦而慌乱。 突然,她的手猛地探出,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随后竟然拽住了坐在床边查看情况的大当家的手,那手抓得极紧,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师兄,”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虚弱却急切,带着无尽的惶恐与哀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话语断断续续,气息微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大当家的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刚想抽回手,却又在看到云儿那满是泪痕的脸时,动作顿住了。 大当家被云儿拽住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凝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诧异。在他的认知里,白云烟是白振山的女儿,青云宫的宫主,那可是名震江湖的人物。她行事果敢,决策从不拖泥带水,每次商讨江湖事务,她的见解独到犀利,语气坚定有力,处理帮派纷争时更是铁血豪爽,手段雷厉风行,在一众江湖豪杰中都毫不逊色,是令众人都敬畏三分的存在。 可眼前的人,昏迷中紧紧拽着他的手,像个无助的孩子,嘴里念着“师兄,不要走”,声音里的脆弱和依赖让大当家一时恍惚。这与他印象中的云宫主判若两人,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竟也有如此柔弱小女人的一面 ,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就在大当家满心尴尬,不知如何应对这局面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丫鬟带着郎中匆匆赶来,大当家如获大赦,不着痕迹地轻轻抽回手,站起身来,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袖,试图掩饰刚才的窘迫。 郎中快步走到床边,将药箱放在一旁,先是伸手探了探云儿的额头,眉头微微皱起,接着又翻开她的眼皮瞧了瞧,随后握住云儿的手腕,仔细地诊起脉来,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只听见窗外的风声。过了好一会儿,郎中松开手,直起身子,对着大当家拱手说道:“大当家,夫人这是受了惊吓,加上身子太过虚弱,才发起了高烧。所幸并无大碍,只要按时喝几服药,调理调理,就能恢复。”大当家听后,急忙解释:“这、这不是我的夫人!”郎中有点窘迫,搓了搓手,说道:“老朽眼拙,大当家别见怪,我这就去开药。” 大当家说:“有劳先生了!”目光从云儿苍白的脸上移开,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贴身丫鬟,神色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灵儿,从现在起,你便守在云宫主身边,一刻也不许懈怠。”灵儿连忙屈膝行礼,应了声“是”。大当家接着说道:“云宫主身份特殊,如今又病着,你要好生照料。按时喂药,留意她的饮食喜好,她若有任何需求,你都要第一时间满足。务必让她早日康复,若出了半点差错,唯你是问。”灵儿听着,心里一紧,再次行礼,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大当家嘱托!”大当家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云儿,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灵儿低垂着头,乖巧地应下大当家的吩咐,可等大当家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口,她原本恭顺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怨怼。她缓缓直起身,斜睨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儿,眼中满是不屑与嫉妒。 虽说只是个丫鬟,可自从成了大当家的女人,灵儿整个人都飘得不知自己是谁了,走路都带风,觉得自己比旁人高出一等,眼睛里根本放不下别人。此刻,回想起大当家对云儿那关怀备至的模样,灵儿只觉得心里像扎了根刺,又酸又痛。“凭什么?”她忍不住低声嘟囔,“不过是会投胎,平日里风光无限,现在倒好,生病还要我来伺候,还让大当家这么上心!” 灵儿越想越气,走到床边,看着云儿那安静的睡颜,竟好似看到了眼中钉、肉中刺。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故意扯过被子,动作粗暴地给云儿盖上,嘴里还小声咒骂着:“真晦气,伺候你还不如伺候我自己。” 之后她便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不看着云儿,自顾自地生着闷气,完全没有要好好照顾病人的意思。 第190章 莫名的辱骂 清晨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古朴的床榻上,轻柔地唤醒了沉睡中的云儿。她悠悠转醒,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梁,雕着繁复花纹,典雅却透着几分陌生。云儿下意识皱了皱眉,目光迅速扫向四周,古色古香的桌椅、精致的屏风,可这一切都不是她熟悉的青云宫布置。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上的衣物已换成干净柔软的睡衣,触手温凉,她动了动身子,竟没有丝毫不适,原本因受伤而紧绷的肌肉此刻也十分放松。云儿满心疑惑,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是何处?我怎会在此?”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不安,缓缓掀开被子,赤着脚轻轻落地。 地面有些凉意,让她的意识愈发清醒。她扶着床沿,慢慢站直身子,试着活动了下筋骨,确认身体无恙后,便轻手轻脚地在房间里踱步,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目光不断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试图找出些线索来解开心中的谜团 。 云儿正打量着四周,房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灵儿双手抱胸,满脸不屑地走了进来。她上上下下打量云儿,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哟,可算醒了,睡得挺香啊。” 云儿微微皱眉,疑惑道:“你是?这又是何处?” 灵儿翻了个白眼,“装什么糊涂,这是我们大当家的地盘。真没想到,看着挺正经的青云宫宫主,也会用装柔弱这招来勾引男人。” 云儿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姑娘慎言,我与大当家并无瓜葛,何来勾引一说?我不过是昏迷在此,醒来便见这陌生之地。” 灵儿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还不承认?大当家对你百般关照,又是请郎中,又是安排我伺候,若不是你使了手段,他怎会如此上心?” 云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丫鬟竟能说出如此不堪的话。 灵儿却仿若未觉,往前又凑近一步,脸上带着恶毒的快意,“哼,昨天那些人怎么就没把你轮了?要是那样,倒能让大当家看看你这副淫荡的模样,省得在这儿装无辜。” 云儿气得浑身发抖,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指节都泛白了,“你……你简直是满嘴污言秽语,毫无廉耻!我与大当家清清白白,你莫要血口喷人!” 灵儿双手抱胸,眼中满是嫉妒的扭曲,“清白?在这世上,哪有女人靠近大当家不是有所图?你少在我面前装圣女,我看你就是个不要脸的。” 云儿的忍耐达到极限,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理智瞬间被彻底吞噬。她毫不犹豫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灵儿脸上。这一巴掌裹挟着无尽的愤怒与屈辱,响声在屋内格外刺耳。 灵儿被这一巴掌打得侧过脸去,整个人都懵了一瞬。很快,脸上便迅速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迅速肿了起来。她缓缓转过头,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紧接着被汹涌的怨毒填满。 “你敢打我!”灵儿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划破空气。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你、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 说罢,她转身哭哭啼啼地冲出门,一路小跑着去找大当家告状,那凄厉的哭声在走廊上回荡,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 第191章 谈判 大当家正与一众手下围坐议事,神色专注地听着汇报。突然,议事厅的门“砰”地被撞开,灵儿哭哭啼啼地冲进来,发髻有些凌乱,脸上还挂着泪痕,红肿的巴掌印格外刺眼。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她,面露惊讶与不满。大当家眉头一皱,语气里透着不悦:“何事如此慌张?没看到正在议事吗?” 灵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愈发大声:“大当家,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那个女人,她不识好歹,奴婢尽心尽力照顾她,她却动手打我!” 她边哭诉边偷瞄大当家的脸色,希望能得到他的偏袒。 大当家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平日里就极为重视议事的庄重,此刻被灵儿这般贸然打断,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跟着晃了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够了!”大当家怒目圆睁,冲着灵儿厉声吼道,声音在议事厅里回荡,“议事重地,岂容你这般撒泼胡闹?” 灵儿被这一吼吓得浑身一颤,哭声都戛然而止,只剩下抽抽噎噎的哽咽。 “你身为我的丫鬟,本应知晓规矩,却在这关键时刻闯进来胡言乱语!”大当家的胸膛剧烈起伏,“云宫主是贵客,她身体不适,你照顾她是本分,怎能口出不逊,惹出这般事端?还不快给我退下反省!” 大当家满脸怒容,手指着门外,对灵儿下达逐客令,灵儿眼眶里蓄满泪水,委屈又不甘,却也不敢再辩驳,只能满腹委屈地退了出去。 大当家终止议事,快步回到院子,只见灵儿还在角落里低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很是可怜。他的神色缓和了些,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好了,莫要再哭了。”大当家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的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灵儿的肩膀。灵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委屈地看着他。大当家见状,将她轻轻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是我刚才太凶了,莫要往心里去。” 灵儿在他怀里抽噎着,嘟囔道:“大当家,她真的打我……”大当家轻声哄着:“我知道了,是她不对。你也别去伺候她了,省得再受委屈,我换个人去。” 灵儿听了,这才止住哭声,微微点头,靠在大当家怀里,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大当家轻轻推开灵儿,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屏退了左右侍从。庭院中瞬间安静下来,只余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他稳步走向云宫主所在的房间,举手叩响了门扉。 “云宫主,既然无恙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当家的声音低沉有力,透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门缓缓打开,云儿站在门内,神色平静,目光却带着审视。大当家微微欠身,以示礼貌,随后走进房间,待云儿关上门,他才缓缓开口:“云宫主,你我都清楚,我祥云寨的二当家陨在你青云宫手上,这笔血债是要血偿的!”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云儿的眼睛,“你若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得答应我的条件。若你能满足,往后青云宫与我这山寨,便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还能守望相助;可要是你不应……”大当家拖长尾音,没有把话说完,却让空气中弥漫起一丝紧张的气息 。 大当家的目光在云儿略显凌乱的装扮上短暂停留,虽见她身着睡衣、头发披散,透着几分柔弱,可触及她的眼神,却猛地一震。那双眼眸中闪烁的坚定,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锐利且夺目。 “大当家,有话不妨直说。”云儿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清脆,毫无畏惧。 大当家双手抱胸,微微眯眼:“云宫主,你可知你能站在这里,全因我出手搭救。我也不绕弯子,只要你承认二当家之事处置不当,青云宫愿做出补偿,往后咱们也好相处。” 云儿听闻,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二当家强抢民女、滥杀无辜,做尽伤天害理之事。我青云宫替天行道,问心无愧!大当家若觉得此举不妥,大可冲我一人而来。但想让我做损害青云宫利益之事,哪怕我死在这里,也绝无可能!”她挺直脊背,周身散发着凛然正气,睡衣与散发此刻都难掩她的坚毅与决绝! 第192章 谈崩了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庞。 大当家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明黄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硕大的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双腿微微分开,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云宫主则是一身月白色的普通装束,身姿婀娜,面容绝美却又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她端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仪态万千,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出她此刻的不悦。 大当家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几分不容商量的强硬:“云宫主,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绕弯子。我要青云宫所管码头一半的生意,还有掌管情报的倚香阁。” 他的话语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这静谧的议事厅中掀起了波澜。 云宫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大当家,你这胃口可不小啊。倚香阁没问题,那本来就是你们男人爱去的地方,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过,码头一半的生意,绝不可能!码头可是我青云宫的命脉,你这要求,未免太过分了。”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字字透着坚定。 大当家冷哼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地盯着云宫主:“云宫主,你要知道,我可不是好糊弄的。如今这江湖局势变幻莫测,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我若得了这码头和倚香阁,日后青云宫有难,我定不会坐视不管。可要是你不同意,你能不能走出这里都难说,哼……”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云宫主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大当家,你这是在威胁我?青云宫在这江湖上屹立多年,可不是被吓大的。你若真想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别想着空手套白狼。码头的生意,我最多只能让出两成,这已经是我的底线。” 大当家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云宫主的回答不满意。他靠回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思考着对策。房间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能听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火药味。 房间内,烛火不安地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墙上。大当家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案上,身子前倾,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死死盯着云宫主。 “云宫主,你最好想清楚。今日若不答应我的条件,”大当家顿了顿,刻意压低声音,透着十足的威胁,“我便把你交出去,让我手下那些饿狼般的恶人好好招待你。”他脸上挂着一抹残忍的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狰狞。 云宫主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日被侮辱的场景,屈辱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你竟如此卑鄙!”云宫主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大当家,你要是有胆量,就干脆杀了我,别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她挺直脊梁,毫不畏惧地回瞪着大当家,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此刻的她,尽管身形单薄,却透着一股宁死不屈的气势,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宛如傲雪绽放的寒梅,孤绝又坚韧。 第193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云宫主柳眉倒竖,美目含煞,毫不退缩地直视大当家,声如洪钟般说道:“大当家,你莫要痴心妄想!码头乃是我青云宫立足之根本,今日便是拼得鱼死网破,我也断不会答应你这无理至极的要求,两成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字字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厅内回响,尽显决绝。 大当家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五官因愤怒而微微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狠狠一跺脚,双手握拳,关节泛白,手臂上肌肉紧绷。怒视云宫主数秒后,猛地一甩衣袖,转身大步迈向房门。那衣袖带起一阵劲风,吹得桌上的烛火剧烈摇晃,险些熄灭。他的脚步声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似要将地面踏出个坑来,直至消失在门外,徒留云宫主在房间内,气息未平 。 云宫主站在这暗流涌动的地方,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心中暗自叫苦,只觉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恰似一头头隐匿暗处、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的饿狼。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揪紧衣袖,掌心早已布满冷汗,可面上仍竭力维持着冷傲镇定,挺直的脊背没有半分弯折。抬眼看向那紧闭的大门,几个身形壮硕的守卫如木桩般立在门前,将所有的逃生希望牢牢截断。 云宫主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慌乱,暗自思量脱身之策。可脑海中千头万绪,却又被恐惧与绝望一次次打断。如今沦为困兽,插翅难飞 。 但她明白,此刻慌乱只会让局面更糟。于是强扯出一抹冷笑,佯装无畏地去睡觉了。 大当家阔步走出房间,胸腔中怒火翻涌,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地上,好似要将满心愤懑踩进土里。他猛地转身,朝着身后紧闭的门狠狠啐了一口,“呸”声在寂静廊道格外刺耳。 “不识好歹的女人!”大当家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突,回想过往种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老子当初执意保她,她早被那伙人糟蹋得不成样子,哪还有现在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想起那日的惊险,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救下了云宫主,她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本想着她能心怀感激,日后相互扶持,没想到如今谈判,她竟这般强硬,半点不给他面子。 “哼,好心当作驴肝肺!”大当家一拳砸在旁边柱子上,拳头擦破了皮,殷红的血渗出来,他却浑然不觉疼痛,满心都是被辜负的恼火,在廊道里来来回回踱步,嘴里不停咒骂,那模样像极了被挑衅的猛兽 。 大当家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双眼像是藏着熊熊烈火,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手背上的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灵儿原本安静地站在一旁,看到大当家如此愤怒,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挺胸抬头,大声说道:“大当家的,您消消气!这口气咱们绝不能就这么咽了。她这个臭婊子这般张狂,我实在看不下去。我有办法帮您出气!” 大当家闻言,愤怒的目光转向灵儿,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探究:“你?你能有什么办法?这可不是儿戏。” 灵儿自信地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急切又笃定地说道:“大当家您豪气干云,但您不了解女人,你把她交给我,我保证把她治的服服帖帖的!” 她咬着下唇,指甲都快嵌入掌心,心里不住地想:“凭什么?大当家何时为我这样动过怒?”灵儿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才该是站在大当家身边的女人,平日里大当家对她虽也有几分照顾,可和对云宫主的上心相比,简直天差地别,这让她嫉妒得发狂。 这时,灵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脸上堆起关切又急切的神情,脆生生地说:“大当家,您消消气,如果不是您执意护着,她能锦衣玉食地像个没事人一样。我实在看不下去她这么欺负您!我有法子帮您出气!” 大当家眉头紧皱,疑惑地看向她:“哦?你能有什么办法?可别乱来。” 灵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连忙说道:“大当家,云宫主再厉害,她也是个女人,一定把贞洁看得比命还重。我们找几个人吓唬吓唬她,保准她不敢嚣张了!” 说这些话时,灵儿心里暗爽,仿佛已经看到云宫主失宠落魄的模样…… 第194章 灵儿的报复 大当家紧拧着眉头,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灵儿这番话,从理智上听,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既能出气,又有周旋的余地。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应下,脑海中却猛地浮现出云宫主的面容。 那温柔浅笑、眉眼含情的模样,让他的心陡然一紧,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舍不得,舍不得云宫主被欺负,更不愿想象她可能会遭受的委屈。 大当家沉默良久,灵儿在一旁焦急地等待回应,忍不住催促:“大当家,这事儿得抓紧办啊!”大当家这才回过神,嗫嚅着:“灵儿,这……云宫主她毕竟是青云宫的主人,这样做,会不会上不了台面?”灵儿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怨愤,撇嘴道:“大当家,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顾着她!人家都不领你的情,说不定一出去就会想方设法地杀了你!” 大当家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纠结。他何尝不知道灵儿的心思,可对云宫主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想到云宫主被人欺负,哪怕是被灵儿以“惩罚”之名对待,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难受得厉害。他张了张嘴,试图再反驳灵儿几句,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心底暗自挣扎,不知该如何抉择 。 灵儿看着大当家满脸的犹豫与不舍,心中的妒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那火苗顺着血液直蹿到头顶,烧得她理智全无。她死死盯着大当家,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子,可她浑然不觉疼痛。 “大当家,都到这时候了,您还在为她着想!”灵儿的声音尖锐又急切,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她到底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害得您这般生气,您却还心心念念护着她!” 大当家眉头拧成个“川”字,无奈地叹了口气:“灵儿,你不懂,她……” “我不懂?我怎么会不懂!”灵儿情绪激动,不等大当家说完就打断他,眼眶泛红,“我一心一意跟着您,为您出谋划策,可在您心里,我就永远比不上她!” 妒意如汹涌的潮水,将灵儿彻底淹没。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云宫主身败名裂。她脑海中疯狂地盘算着各种恶毒的计划,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冰冷又狠辣。 “大当家,您要是下不了手,我来!”灵儿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要让她知道,招惹您的后果是什么!”此刻的她,眼神中满是决绝与疯狂,仿佛被嫉妒操控的傀儡,一心只想着如何将云宫主彻底摧毁 。 大当家的眉头依旧紧锁,内心反复权衡,终是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神色疲惫又带着几分坚决:“灵儿,还是算了。” 灵儿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往前跨了一步,急道:“大当家,为什么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大当家缓缓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有眷恋,有忧虑:“云宫主说到底是青云宫的宫主,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会被江湖人耻笑的!”他目光恳切地看着灵儿,语重心长道,“你向来心思机敏,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这次真不能冲动,莫要轻举妄动。” 大当家的身影刚一消失在转角,灵儿脸上的恭顺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怨毒。她站在原地,牙关紧咬,胸腔剧烈起伏,指甲在掌心掐出了血痕也浑然不觉。 “哼,想就这么算了?没那么容易!”灵儿低声咒骂,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 很快,灵儿便找到了山寨中两个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又行事狠辣、毫无底线的手下,张长丰和他弟弟。昏暗潮湿的柴房里,烛火摇曳,映出三人脸上或狰狞或贪婪的表情。 “二位兄弟,这次可全靠你们帮我出这口恶气!”灵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重重拍在桌上,银子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张长丰兄弟俩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伸手就想去拿银子。 “别急!”灵儿一把按住银子,眼神阴狠,“先听我把事儿说清楚。一会儿我把云宫主引到后山那废弃的屋子里,找机会把药下到她茶水里。”说着,灵儿又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诡异。 “这药能让她浑身无力、神志不清。等她中招了,你们就出来……”灵儿的声音压得极低,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和她发生关系。”张长丰兄弟俩听到这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露出犹豫的神色。 “事成之后,还有重赏!”灵儿见状,立刻补充道,“而且,后续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我会带人赶过去,到时候你们就说是她主动勾引你们的,想让你们帮她逃跑。她一个女子,名声没了,就只能乖乖答应山寨提出的所有条件,彻底沦为咱们的阶下囚!到时候,你们就是功劳最大的人,大当家一定会重重赏你们的!” 张长丰兄弟俩咽了咽口水,在银子和灵儿的威逼利诱下,终是咬了咬牙,点头应下。昏暗的柴房里,三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 第195章 酿成大错 夜,浓稠如墨,乌云肆意翻涌,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灵儿猫着腰,匆匆来到云宫主的住处,抬手轻轻叩响房门,神神秘秘的。 “云宫主,开门呐!出大事了!”灵儿声音里带着刻意伪装的慌张,在寂静夜里格外突兀。 屋内,云宫主刚吹灭烛火,正准备歇息,被这急切呼喊惊得心头一颤。她赶忙点亮烛火,快步前去开门,门刚打开一条缝,灵儿就像泥鳅似的钻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云宫主,可不得了啦!”灵儿满脸焦急,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我刚得到消息,说有人来救您,结果在山寨外头被大当家的人给抓住了!现在关在后山柴房,您赶紧去辨认辨认,是不是青云宫的兄弟?” 云宫主一听,秀眉瞬间拧成个“川”字,眼神里满是忧虑与急切。“当真?”她紧紧盯着灵儿。 “我哪敢骗您呐!这种事我怎么敢拿来开玩笑!”灵儿胸脯拍得震天响,信誓旦旦地保证,“再耽搁下去,那人可就危险啦!” 云宫主来不及多想,心急如焚,只想着尽快确认情况,会不会是师兄来救她了。她的头脑已经无法冷静,匆匆整理了下衣衫,便跟着灵儿出了门。 山路崎岖,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赶。一路上,灵儿心里暗自得意,面上却还装出一副着急赶路的模样。很快,那座废弃屋子的轮廓在黑暗里隐隐浮现。 “云宫主,就在这儿,人就关里头!”灵儿抬手一指,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云宫主丝毫没有怀疑,抬脚就往屋里冲。可她刚踏进门,就感觉不对劲,屋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安静得可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 云宫主转身想夺门而出,却发现门已被牢牢锁住。她这才惊觉自己中计,美目圆睁,怒视着灵儿。灵儿站在门外,脸上挂着扭曲的得意笑容,丝毫没有理会云宫主的愤怒。 这时,屋内传来张长丰兄弟俩不怀好意的淫笑声,两人搓着手,迈着缓慢又猥琐的步子,像捕食的恶狼般,将云宫主逼到角落。云宫主双手握拳,后背紧紧贴着墙壁,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恐惧。 “你们想干什么!”云宫主厉声呵斥,声音在颤抖,却仍竭力保持着威严,“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大当家说过不会伤害我!” 张长丰兄弟俩对视一眼,丝毫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笑得更加张狂。张长丰舔了舔嘴唇,一脸贪婪地说:“大当家?等你把这张纸签字画押了,大当家感激我们都还来不及呢,今天你就乖乖从了吧!” 云宫主的喝骂不仅没让他们退缩,反倒像兴奋剂一样,让这两人越发兴奋。张长丰的眼睛里闪烁着淫秽的光,嘴里嘟囔着:“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说着,两人加快脚步,朝云宫主扑了过去 。 就在张长丰兄弟俩快要扑到云宫主身前时,屋外传来灵儿尖锐的喊声:“先别急着动手!”两人脚步一顿,满脸不满地回头看向门口。 灵儿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缓缓走到云宫主面前。“云宫主,瞧把您吓得,先喝口茶润润嗓子。”灵儿假惺惺地说道,那语气就好像她们之间从未有过节。 云宫主厌恶地别过头,根本不看灵儿递过来的茶,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灵儿灼烧。“灵儿,你别得意,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云宫主咬着牙说道。 灵儿也不生气,轻轻将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云宫主,何必这么倔强呢?只要你愿意把青云宫的码头生意都让给我们山寨,今天这事,咱们就一笔勾销,放你安然离开。” “你做梦!”云宫主愤怒地吼道,“青云宫的产业,我绝不可能拱手让人!” 听到这话,灵儿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云宫主,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朝张长丰使了个眼色,两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一步步朝云宫主逼近 。 灵儿一使眼色,张长丰兄弟俩像恶犬般扑向云宫主。张长丰从背后死死箍住她的胳膊,云宫主拼命挣扎,双脚乱蹬,却无法挣脱。弟弟满脸淫笑,伸手就去抓云宫主的下巴,云宫主扭头躲避,他便一巴掌扇在云宫主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屋内格外刺耳。 “再乱动,有你好受的!”弟弟恶狠狠地威胁。两人费了好大劲,终于撬开云宫主紧咬的牙关。灵儿端起那杯下了药的茶,凑到云宫主嘴边,“咕嘟咕嘟”地往里灌,褐色的茶水顺着云宫主嘴角溢出,淌湿了衣衫。 没一会儿,药效开始发作。云宫主只觉一股热流从胃里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脸颊变得通红,呼吸急促又沉重,嘴唇干裂起皮,舌头也仿佛打了结,口干得要冒烟。身体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燥热难耐,她下意识地伸手撕扯领口的衣服,想要缓解这股燥热 。 灵儿看着失去反抗能力的云宫主,心中满是恶意得逞的畅快。她抓起云宫主的手,在那份早就准备好的契约书上,强行按下了手印。“哼,云宫主,这下你那些宝贝码头生意都是我们的了!”灵儿脸上挂着扭曲的笑,低声嘟囔着。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收起契约,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大当家邀功。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云宫主,眼中的得意和不屑几乎要溢出来。“好好‘招待’云宫主,等我回来!”她对张长丰兄弟俩吩咐道,那语气就像是在安排一场好戏。 张长丰兄弟俩看着灵儿离去的背影,又将目光转向神志不清的云宫主,脸上露出了贪婪又猥琐的笑。云宫主在药物的作用下,眼神迷离,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兄弟俩搓着手,一步步向她逼近,昏暗的房间里,只留下云宫主微弱的呜咽和那两个男人令人作呕的笑声,一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196章 大当家的愤怒 大当家正在屋内审阅山寨事务,眉头微皱,神色专注。灵儿像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脸上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兴奋,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契约书,仿佛那是她无上的战功。 “大当家!您快看!”灵儿将契约书猛地摊在大当家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满是邀功的急切。 大当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抬眼看向灵儿,又将目光落在契约书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隐隐的不悦。 灵儿却丝毫没有察觉大当家的情绪变化,依旧自顾自地眉飞色舞道:“大当家,您可不知道!我按计划把云宫主骗到了后山废屋,她刚开始还嘴硬得很。后来啊,我让张长丰兄弟俩给她灌了药,这药可厉害啦,没一会儿她就神志不清了。”灵儿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然后呢?”大当家紧盯着灵儿,眼神里的寒意更浓了。 “然后嘛,”灵儿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高高在上的云宫主,在药效发作后,那模样要多放荡有多放荡,简直不堪入目!我们趁机抓着她的手,在这契约书上签了字、按了手印。这下,青云宫的码头生意可就全归咱们山寨啦!”灵儿越说越激动,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 大当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瞪得如同铜铃,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场,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物件都跟着震了起来。\"灵儿,你究竟干了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灵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哆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嗫嚅着:\"大……大当家,我这不是为了山寨嘛……\" \"少废话!\"大当家上前一步,狠狠地扇了灵儿一巴掌,死死地盯着灵儿的眼睛,\"我问你,云宫主到底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儿?\"他的双手因为愤怒而紧紧握拳,指关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 灵儿被大当家打的连连后退,声音带着哭腔:\"她……她还在后山那废弃屋子里,和张长丰兄弟俩快活着呢……\"话还没说完,大当家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只留下灵儿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当家心急如焚,一路狂奔,脚下带起的尘土都被远远甩在身后。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口呼吸都裹挟着浓烈的怒火,脑海里不断闪过云宫主可能遭遇的惨状,心被狠狠揪紧。 刚到废弃屋子门口,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就直直钻进他耳中。张氏兄弟俩的淫笑声肆意张狂,其间还夹杂着各种污言秽语,女人微弱的喘息声更是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刺向大当家的心。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只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胸腔里像有一头猛兽在横冲直撞,下一秒就要破胸而出。 “砰!”大当家卯足全力,一脚踹开房门。腐朽的门板不堪重负,轰然倒地,激起一阵尘土。屋内,暖昧的气息弥漫,映入眼帘的是一幕让大当家怒发冲冠的画面。只见床上一片凌乱,衣衫散落,云宫主面色绯红、眼神迷离,意识不清地瘫倒在床,张氏兄弟正趴在她身上,脸上挂着丑恶又猥琐的笑。 大当家的眼睛瞬间充血,变得通红,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整个人因愤怒而剧烈颤抖。“你们这两个畜生!”他怒吼一声,声音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随后便如饿虎扑食般朝着张氏兄弟冲了过去 。 大当家的怒喝在屋内炸响,宛如惊雷。张氏兄弟正沉浸在罪恶的欢愉中,听到吼声,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风呼啸而至。大当家右掌裹挟着千钧之力,重重拍在张长丰胸口,“咔嚓”几声,肋骨断裂的脆响传出,张长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又重重摔落在地,口吐鲜血,在地上痛苦翻滚,四肢抽搐,根本爬不起来。 弟弟见状,惊恐万分,刚想开口求饶,大当家的左掌已然攻到。这一掌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杀意,正中弟弟腹部。弟弟被巨大的力量击飞,撞碎了屋内的桌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染红了地面,他双眼翻白,气息奄奄,瘫倒在废墟里,动弹不得 。 大当家解决完张氏兄弟,满心怒火还在熊熊燃烧,胸膛剧烈起伏。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绵软的动静,他匆忙转身,就看到云宫主神志不清地朝他贴了过来。 云宫主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粉红色,像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种奇异的媚态。她眼神迷离,眼波流转间尽是茫然与懵懂,嘴里不断发出撩人的喘息声,声音软糯又勾人,每一声都好似带着钩子,挠得人心神不宁。 下一秒,她不受控制地伸出双臂,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大当家的腰。她的身子滚烫,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热度,像是要把大当家也点燃。大当家浑身一僵,脸上闪过慌乱与无措,下意识想要推开云宫主,可双手抬起,又在看到她迷乱又无助的模样时,僵在了半空。 “云宫主,你……你清醒点!”大当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焦急又紧张,试图唤醒云宫主,可回应他的只有愈发急促的喘息和更紧的拥抱 。 第197章 满身伤痕 大当家被云宫主紧紧抱住,理智与本能在脑海中疯狂拉扯,一时间意乱情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在他快要沉沦的瞬间,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灵儿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原本得意的神情在看到屋内景象的瞬间凝固,脸上只剩下难以置信与愤怒。她的目光扫到地上一动不动、没了气息的张氏兄弟,瞳孔骤缩,随即又看向紧紧相拥的云宫主和大当家,双眼瞬间被妒火填满。 “你这个臭婊子、荡妇,两个男人还满足不了你吗!”灵儿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划破空气,“都这时候了还在勾引大当家!”她满脸狰狞,几步冲上前,伸手就想把云宫主从大当家身边拉开,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 。 大当家被灵儿这一闹,瞬间清醒过来,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果决。他深知,今日之事一旦传扬出去,云宫主心高气傲,必定无法承受这等屈辱,恐怕会寻短见。 他看着疯狂咒骂的灵儿,又瞧了瞧神志不清的云宫主,脑子像高速运转的齿轮,迅速权衡利弊。张氏兄弟已死,只要再解决掉灵儿,这桩丑事便能永远被掩埋。 大当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趁着灵儿伸手拉扯云宫主的间隙,悄然欺身而上。他的动作敏捷又隐蔽,像一只隐匿在黑暗中的猎豹。待靠近灵儿身后,大当家毫不犹豫,猛地伸出手,扼住灵儿的脖颈。 灵儿瞪大双眼,脸上写满惊恐,双手拼命掰扯大当家的手,发出“呜呜”的挣扎声。大当家却不为所动,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冷冷开口:“没想到你的心肠这么歹毒,那就去死吧!只有你死,才能保住云宫主的名节。”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灵儿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最终,瘫倒在地,没了气息,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也不能瞑目 。 大当家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迅速点了云宫主的穴道,让她暂时安静下来。他动作轻柔,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小心翼翼地把云宫主裹得严严实实,而后稳稳地将她抱起。云宫主绵软地靠在他怀里,毫无意识,大当家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疼与愤怒交织。 回到山寨后,大当家避开众人的目光,将云宫主安置在自己房间。他深知此事必须尽快处理,否则一旦走漏风声,云宫主便再无活路。于是,他立即招来最信任的心腹,低声吩咐:“你带几个人,去后山把那间废弃屋子烧了,动作要快,片瓦不留。”心腹领命,迅速召集人手,趁着夜色朝后山赶去。 接着,大当家又把山寨中重要的头目们召集起来。众人到齐后,大当家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地说道:“今日,我在后山偶然撞见灵儿与张氏兄弟行那苟且之事,败坏我山寨风气,我当场便将他们处死。此事就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若有谁敢泄露半句,休怪我心狠手辣!”头目们看着大当家的恐怖神情,纷纷点头,不敢多问半句。 不久,后山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大当家站在窗前,望着那冲天的火光,神色凝重,他只希望这场大火,能将所有的罪恶与不堪都彻底烧毁,还云宫主一个安宁 。 大当家屏退众人,独留自己与云宫主在房内。丫鬟早已按吩咐放好了洗澡水,热气氤氲,袅袅升腾。大当家缓缓走向床边,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将仍昏迷不醒的云宫主抱起,一步一步迈向浴桶。 他轻轻褪去裹云宫主身上的衣物,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眼眶瞬间泛红,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泛白。云宫主那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如今遍布密密麻麻的红痕,像是被恶兽啃噬过一般。更有多处淤青,或深或浅,触目惊心,不难想象张氏兄弟在暴行时是何等的残忍与疯狂。 大当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愤怒与心疼,缓缓将云宫主放入水中。他拿起布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身体,动作细致又温柔,每一下都饱含着愧疚与怜惜,仿佛生怕弄疼了她。在擦拭那些淤青处时,大当家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自责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是我来晚了,没能保护好你……”大当家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痛苦与自责,温热的洗澡水在这一刻仿佛也变得冰冷刺骨…… 第197章 名节 云宫主缓缓转醒,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剧痛一阵接一阵袭来,疼得她不禁皱紧眉头,下意识抬手按住额头。同时,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抗议,每一寸都像是被反复碾压过。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双腿间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那异样的感觉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费力地睁开眼,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房间,脑海里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努力回想,零碎的记忆片段逐渐浮现:灵儿焦急的脸,后山那间废弃的屋子,两个男人不怀好意的淫笑……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心脏砰砰狂跳。 “不,不……”云宫主低声呢喃,声音带着颤抖与绝望。她清楚地记得,灵儿骗她去后山,接着就被两个男人强行灌药,之后的记忆便模糊不清。但身体的疼痛却如恶魔般缠着她,残酷地提醒她,自己遭遇了什么。她的眼眶瞬间蓄满泪水,视线变得模糊,双手紧紧揪住被子,指关节泛白,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此刻,巨大的耻辱与无助将她彻底吞没! 云儿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身体的疼痛如影随形,双腿间那钻心的刺痛,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入,每一下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痛觉神经,让她忍不住轻颤。身上各处被粗暴对待留下的淤青,也在隐隐作痛,仿佛在不断提醒她那场噩梦般的遭遇。 而心底的伤痛,更是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满心都是被凌辱的绝望,那两个猥琐男人的暴行,让她的尊严被践踏得粉碎。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舟,在惊涛骇浪中无助漂泊。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浸湿了枕头,她紧紧咬着被角,压抑着哭声,肩膀剧烈地颤抖。喉咙像是被堵住,满心的痛苦与委屈无法倾诉,只能在这黑暗的被窝里,独自承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 。 云宫主在泪水中瑟缩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孩子的身影,紧接着,师兄的面容浮现在她眼前,那熟悉的眉眼,曾是她最深的眷恋与依靠。可如今,她满心都是难以言说的愧疚与羞耻。她怎么能告诉师兄,自己被人如此欺辱?怎么面对师兄那饱含爱意与信任的目光?她害怕看到师兄眼中的失望与痛苦,更害怕因为自己的遭遇,让师兄陷入无尽的愤怒与仇恨之中。 “我该怎么办……”云宫主低声呢喃,声音破碎而无助,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任何人能给她答案。她蜷缩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躲开这残酷的现实 。 云宫主正沉浸在痛苦与绝望的深渊,无助地啜泣着,突然,她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浑身一僵,随后,满心的恐惧与愤怒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她猛地探出头,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眼前的大当家,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恶毒的仇人。看清来人的那一刻,积压在心底的痛苦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化作了无尽的恨意。 “都是你!”云宫主嘶喊着,声音因为过度悲伤和愤怒变得沙哑尖锐,“一定是你安排的这一切,你这个恶魔!”她不顾一切地朝大当家扑过去,双手如雨点般落在大当家身上,连捶带打,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此刻的她,满心认定这所有的不幸都是大当家在背后操控,恨意在心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 大当家没有躲避,任由云宫主发泄着怒火,脸上满是无奈与心疼。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所有的话语都哽在那里,面对云宫主的绝望与仇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力 。 大当家站在床边,任由云宫主又捶又打,每一下落在身上,他都觉得像是砸在了自己的心上。看着云宫主这般痛苦绝望,他满心自责,眼眶泛红。 云宫主双手不停,一开始还带着十足的力气,又抓又挠,可很快,悲伤与愤怒耗尽了她的体力,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无力地垂在身侧,大口喘着粗气,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 见她停下,大当家“扑通”一声跪在床边,眼眶泛红,声音颤抖:“云宫主,求你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灵儿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是我没管好手下,让你受了这等天大的委屈。” 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触碰云宫主,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怕再惹她伤心。 “灵儿那恶毒的女人,还有张氏兄弟,我一知道就赶去了,当场就把他们解决了,一个都没留。我把屋子也烧了,这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的名节保住了。” 大当家急切地解释着,额头的汗珠滚落,满心期盼云宫主能相信他 。 云宫主双眼空洞无神,泪水不受控地淌落,干涸的泪痕在脸上交错。她的声音沙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名节?我现在还能在乎什么名节?”她的笑声带着悲戚与绝望,像是夜枭的哀鸣,在寂静房间里回荡。“我的身体,被那些肮脏的人玷污,这污秽,我这辈子都洗不掉了。”她的双手揪紧床单,指节因用力泛白,身体也抑制不住地轻颤。 “我该怎么面对自己?”云宫主的目光缓缓下移,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她的声音哽咽,几近崩溃,“我一想到他们的手碰过我,我就恨不得把这层皮都扒下来。”大当家望着云宫主,喉咙像被堵住,满心的心疼与愧疚,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看着她被痛苦淹没 …… 第198章 我不配 大当家满心忧虑,深知云宫主自遭逢变故后,一直郁郁寡欢。他怕云宫主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赶忙唤来身边最伶俐的丫鬟,神色凝重地嘱咐道:“你且去云宫主那儿,务必贴身陪着,一刻都不能懈怠,若有任何差池,唯你是问。” 丫鬟领了命,匆匆赶到云宫主的住处。她抬手,轻轻叩响那紧闭的门扉,轻声说道:“云宫主,奴婢奉大当家之命,特来侍奉您左右。” 屋内一片死寂,许久,才传来云宫主沙哑、带着几分疲惫与厌烦的声音:“我谁都不想见,你回去吧。”丫鬟面露难色,却不敢违抗大当家的命令,只能再次恳请:“宫主,大当家也是担心您,还望您能让奴婢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多言!”云宫主陡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中满是决绝,“我不想看见任何陌生人,让我独自待着。”那声音里的哀伤与落寞,似有形之物,透过厚重的门,扑面而来。 从那之后,云宫主真的将自己彻底封闭在了屋子里。每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冰冷的地面上,又慢慢移走。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屋内,或发呆,或流泪,对外面的世界不闻不问。一日又一日,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与哀伤之中,将所有人拒之门外 ,仿佛那小小的屋子,成了她与这纷扰尘世最后的屏障。 大当家看着云宫主,满心都是忧虑。不过短短数日,云宫主就瘦得脱了相。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凹陷下去,颧骨突兀地耸着,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眶深陷,眼窝周围挂着浓重的乌青,眼神空洞而又迷茫,没有一丝光亮。身形更是单薄得可怜,宽大的衣衫套在身上,晃晃荡荡,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大当家心急如焚,每日都来云宫主的住处,坐在紧闭的房门前,苦口婆心地劝说。“云宫主,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身体要紧啊。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也好过整日闷在这屋子里。”他的声音诚恳又急切,可回应他的只有屋内的寂静。 “云宫主,你若一直如此消沉,我会心疼呐。”大当家继续说着,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担忧。可不管他说什么,房门始终紧闭,云宫主就像失了魂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迈出房门一步 ,对大当家的劝说置若罔闻。 大当家望着那扇紧闭依旧的门,无奈与疲惫写满了面庞,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长叹一口气后,声音里带着最后的期许,缓缓说道:“云宫主,若你实在不愿待在此处,那我送你回青云宫,如何?那里是你的家,熟悉的地方总能让你舒心些。” 他静静伫立,满心期待着门后的回应。良久,一阵剧烈的声响骤然从屋内传出,似是云宫主猛地起身,碰倒了桌椅。紧接着,云宫主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道:“不!我不回去,我哪里也不去!”那声音中饱含着痛苦与抗拒,大当家从未听过她如此失态。 “我不想面对任何人,不管是青云宫的,还是别处的……”她的声音逐渐弱下去,带着无尽的哀伤,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大当家呆立原地,一时手足无措,他怎么也没想到,回青云宫这个提议,竟会引得云宫主如此激烈的反应,满心的无奈与困惑交织,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 大当家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五味杂陈,所有办法都试过了,却依旧无法让云宫主走出阴霾。他在门前踌躇许久,心一横,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云宫主,我知道你如今满心愁苦,也明白你不愿回青云宫。既然如此,那就嫁给我吧,做我的压寨夫人。往后余生,我定护你周全,绝不让你再受半分委屈。”话一出口,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既紧张又期待,额头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双眼紧紧盯着那扇门,等待着云宫主的回应 。 云宫主听闻大当家这番告白,手中正无意识摩挲的帕子“啪”地落在地上。她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一步,背脊撞上身后的桌沿,一阵钝痛袭来,却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惊。 “他……他为何会说出这般话?”云宫主嘴唇轻颤,喃喃自语。在她心里,自己历经波折,早已是旁人眼中的残花败柳,身份蒙尘,风光不再。那些过往的苦难,像一道道洗不净的污渍,让她自惭形秽。 大当家在山寨中是何等威风的人物,身边从不缺年轻貌美的女子。云宫主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满身伤痕、满心疲惫的人,究竟哪里值得大当家如此垂青。她满心困惑,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憔悴的面容,指尖触碰到凹陷的脸颊,苦涩瞬间涌上心头。 屋内陷入长久的沉默,就在大当家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时,云宫主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干涩,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不配。” 她顿了顿,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继续说道:“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何苦娶我这残花败柳。”话语中满是自嘲,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狠狠剜出来的。说完,她无力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 第199章 了此残生 大当家见云宫主如此抗拒,心里发急,心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今日非得把事儿说开不可。一咬牙,他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卯足劲儿,用肩膀重重地撞向那扇紧闭的门。“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木屑飞溅。 屋内昏暗压抑,大当家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云宫主。她头发凌乱,满脸都是泪水,单薄的身子在地上微微颤抖,那模样说不出的凄惨。大当家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厉害。 他几步上前,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小心翼翼地把云宫主抱了起来。云宫主像是没了力气反抗,任由他抱着。大当家抱着她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拉过被子,细心地给她盖上。看着云宫主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双眼,大当家眼眶泛红,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怜惜:“你这又是何苦呢……” 大当家在床边缓缓坐下,抬手轻柔地抚去云宫主脸上的泪水,目光坚定而炽热,直直地望进她眼底:“白云烟,你听好了。我不准你说自己是残花败柳,在我眼里,你坚韧、善良,那些经历不过是让你多了别样的魅力。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稀罕别的女子,这一辈子,我非你不娶。往后,我会用行动证明我的爱,保你一生安稳。” 云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双眼直直地盯着大当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质问道:“你已经见过我在床上被人侮辱时那副丑陋不堪的姿态,难道心里就一点都不嫌弃?”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那些人对我做的事,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就算你把他们都杀了,又能怎样?也掩盖不了我已经被他们糟蹋了的事实。”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哽咽,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似乎那些痛苦的记忆正将她一点点吞噬。 大当家感觉到白云烟的颤抖,心疼得像被刀绞,手臂一紧,将她牢牢拥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微微发颤:“云烟,听我说。我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今天都讲给你。” “第一次见你,还是多年前,你不过是个小丫头,骑在老主人脖子上,笑声清脆,整个青云宫都因你热闹起来,你就是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那灵动模样,一下就刻在了我心里。”大当家顿了顿,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后来再相逢,你正和一名侍卫热恋,满脸娇羞,艳若桃花,我从未见过那样明艳动人的你。从那时起,你就住进了我心里,可我身份低微,只能把这份喜欢深埋心底,觉得你不会属于我。”他抱她更紧了些,似要把自己的温暖和坚定都传递过去,“所以,别再觉得自己不好,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我就是爱了你这么多年 。” 大当家轻轻抚着白云烟的发丝,鼻尖萦绕着她的气息,继续缓缓诉说着:“这些年,为了能配得上站在你身边,我拼命闯荡,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做到了大当家的位置。本以为离你更近了一步,可再次见你,是在萧逸为你举办的生辰宴上。” 回忆起那晚,大当家的眼神愈发柔和,满是眷恋:“宴会上,华灯璀璨,众人皆是陪衬,你一袭素裙,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瞬间夺去了我的呼吸。你的一颦一笑,都让我心动不已。” “可萧逸把你保护得密不透风,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你,处处护着你。我只能远远看着,根本没有机会靠近你,表达我的心意。”他微微叹了口气,抱紧白云烟,似要弥补那些错过的时光,“但命运眷顾,让你又一次来到我身边,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 云儿静静听着大当家深情告白,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可很快,那一丝光亮就被无尽的黯淡取代。她木然地垂着眼帘,身子在大当家怀里微微放松,却不是因为感动,而是满心疲惫。 经历了那些非人的折磨,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每一处伤痕都在提醒着过往的痛苦,像是被撕裂后又勉强拼凑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那些痛苦的回忆如影随形,不断啃噬着她的灵魂,让她觉得自己再也无力去爱,也不配被爱。 “谢谢你的心意。”云儿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决绝,“可我已经没有爱的力气了,如今的我,只想找一处佛门净地,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这世间的爱恨情仇,对我来说太过沉重,我再也背负不起。”她缓缓推开大当家,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仿佛那里有她唯一的解脱 。 第200章 四分五裂 在大当家的悉心陪伴与安抚下,云宫主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她不再歇斯底里,只是时常沉默着,眼神中透着历经沧桑的疲惫。 可此时的青云宫,气氛却剑拔弩张。自云宫主失踪后,众人四处寻觅,多日过去却毫无音信。在青云宫议事大厅内,一众长老和36名分舵主齐聚一堂,商讨对策,场面却陷入了混乱。 一位长老率先起身,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云宫主至今下落不明,咱们不能一直这样群龙无首。宫中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外敌也在虎视眈眈,依我看,当务之急是先推举出一位代宫主,稳定大局。”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炸开了锅。有的点头表示赞同,认为在这危急关头,确实需要有人出面主持;有的则面露犹豫,毕竟云宫主是老主人的女儿,贸然推选代宫主,心里总觉得不妥;还有的小声嘀咕,开始讨论起合适的人选,一时间,大厅里各种声音交织,争吵声此起彼伏 。 青云宫的议事大厅里,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各方势力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以玄风总管为首的一派,力推他的亲传弟子分舵主李明轩。玄风总管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大声说道:“明轩聪慧过人,武艺高强,又对宫中事务极为熟悉,由他暂代宫主之位,定能带领青云宫走出困境!”说罢,他身后的一众弟子纷纷附和,掌声稀稀拉拉响起。 然而,这话立刻遭到了房长老反驳。房长老站起身,衣袖一甩,神色不悦:“李明轩虽有几分本事,但心性浮躁,难当大任!我觉得龙飞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为人沉稳,处事公正,这些年为宫中也立下不少功劳。”此言一出,他这边的支持者也不甘示弱,高声应和,声音盖过了玄风总管那方。 这时,一直沉默的护法赵天霸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他粗着嗓子吼道:“你们争来争去有什么用?论资历、论威望,谁能比得上我?代宫主之位,非我莫属!”这一吼,让原本就嘈杂的大厅更加混乱,有人嗤笑他自不量力,有人则被他的气势震慑,一时间,争论声、叫骂声不绝于耳,谁也无法说服谁 。 大厅里的火药味愈发浓烈,争论声此起彼伏,各派支持者面红耳赤,互不相让。言辞交锋间,情绪愈发激动,有人甚至撸起了袖子,摆出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架势。玄风总管和房长老怒目而视,双方弟子也纷纷靠拢,剑拔弩张,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风总管一个箭步跨到大厅中央,猛地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他这一声犹如洪钟,瞬间镇住了众人。只见他神色凝重,目光扫视全场,沉声道:“看看你们现在成什么样子!云宫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咱们不赶紧想办法寻找,却在这儿自相残杀,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代宫主之事,暂且搁置,当务之急是找到云宫主!” 众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纷纷露出羞愧之色,慢慢放下了紧绷的姿态。大厅里的紧张气氛这才逐渐缓和,一场即将爆发的争斗就此平息 ,众人开始重新商讨寻找云宫主的计划 。 争议暂时画上了休止符,议事大厅里表面恢复了平静,可暗流仍在涌动。房长老回到住处,脸色阴沉,他对亲信低声吩咐:“密切盯着李明轩那帮人,找代宫主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李明轩的事还得从长计议。”亲信领命而去,他则坐在榻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盘算着下一步棋。 房长老这边,正与龙飞密谈。“玄风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提前布局。趁着找云宫主,多拉拢些人手。”房长老眉头紧皱,神色忧虑。龙飞微微点头,眼神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赵天霸更是不甘示弱,召集自己的亲信,大声嚷嚷道:“那两个老东西,还想跟我争?都给我听好了,在找云宫主的时候,留意那些实力强的弟子,能拉到咱们这边最好,以后少不了好处!”众人轰然应诺,一时间,整个青云宫看似为寻云宫主而奔忙,实则各方都在暗自扩充势力,难以真正团结一心 。 第201章 到底在哪里 医馆内依旧是一派忙碌景象,药材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师父穿梭在病患之间,额头满是细密汗珠,一边耐心为病人诊治,一边抽空照看在角落里玩耍的孩子。孩子的笑声清脆,可师父脸上却难掩疲惫。 秦羽落的伤势还未痊愈,每动一下,伤口就传来一阵刺痛,但他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云儿的安危。这些天,他四处奔波寻找,大街小巷、山野村落,但凡有一丝可能的地方都不放过。烈日炎炎,晒得他皮肤黝黑;风餐露宿,让他身形愈发消瘦。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医馆,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原本明亮的眼睛布满血丝,面容憔悴又沧桑,嘴唇干裂起皮,头发也凌乱不堪。看到师父,他声音沙哑,满是无力:“师父,这么多天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云儿到底在哪儿啊……” 夜深人静,秦羽落独自坐在医馆后院,望着夜空,满心都是云儿的影子。这些日子,那些可怖的念头如附骨之疽,缠得他无法解脱。他想过无数种云儿可能遭遇的情况,每一种都让他揪心到几乎窒息。 在他的想象里,云儿被歹徒紧紧禁锢,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柔弱的身躯在暴力威胁下瑟瑟发抖。那些恶徒面目狰狞,肆意欺辱着她,云儿孤立无援,只能无助地哭泣。想到这儿,秦羽落的拳头狠狠砸在身旁的石桌上,关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嘎吱”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但无论想象多么可怕,只要一想到云儿或许还活着,他就觉得还有希望。他在心底无数次告诉自己,不管云儿变成什么样子,遭遇过什么,只要她还能呼吸,还能站在自己面前,他都不在乎。什么世俗眼光,什么流言蜚语,在他对云儿的情意面前,统统不值一提。只要能找回云儿,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余生都守在她身边,护她周全 。 天刚破晓,微弱的晨光还未完全驱散黑暗,秦羽落就已经起身。他简单收拾了行囊,里头装着干粮和水,还有云儿曾经落下的一块手帕,那是他最珍视的物件,也是支撑他寻找下去的信念。 他轻轻推开医馆的门,尽量不发出声响,不想惊扰到还在熟睡的师父和孩子。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他满是胡茬的脸上,他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迈出坚定的步伐。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有几只早起的鸟儿从头顶飞过,发出几声清脆的啼叫。 秦羽落一路疾行,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面容姣好、身形纤弱的女子。得到的大多是摇头和茫然的眼神,但他从未气馁,脚步愈发坚定。他知道,每多走一步,就离找到云儿更近一点,哪怕希望渺茫,他也绝不放弃 。 秦羽落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前行,烈日高悬,日光毫无遮拦地洒下,烤得大地滚烫,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后背。脚底磨出的水泡破了又磨,钻心的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 可即便如此,秦羽落的眼神依旧炽热而坚定。他望着前方,脑海中浮现出云儿的模样,那温婉的笑容、灵动的眼眸,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动力。他在心底无数次默念:云儿一定还在等我,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盼着我找到她。 他回忆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漫步在山间溪边的时光,云儿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这份回忆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他眼前的黑暗。他坚信,命运不会如此残酷,只要自己不放弃,就一定能穿越茫茫人海,与云儿重逢 。 第202章 强吻 深夜,万籁俱寂,云儿却在睡梦中陷入了无尽的深渊。梦中,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歹徒再次出现,他们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将她死死按住。一只粗糙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把苦涩的药汤强行灌入口中,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在口腔,令她作呕。 紧接着,她感觉到衣服被粗暴地撕扯,布料破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却如同被禁锢一般,毫无反抗之力。衣物一件件被剥落,刺骨的寒意侵袭全身,她的身体在颤抖,心中满是恐惧与绝望。随后,一个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她惊恐地尖叫,声音却被黑暗吞噬。 “不!不要!”云儿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湿透了她的衣衫,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很快浸湿了枕头,一片冰凉。 住在隔壁的大当家听到了她的尖叫,心猛地一揪,来不及多想,几步冲到门前,一脚踹开了门。“云烟!”他疾步走到床边,看到云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得厉害。他坐在床边,轻轻将云儿揽入怀中,轻声安抚:“没事了,只是梦,都过去了,我在呢,别怕……”他轻轻拍着云儿的后背,声音温柔而坚定,试图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 大当家坐在床边,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拍着白云烟的后背,低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在他平稳的节奏和温和的声音里,白云烟的呼吸渐渐平稳,眼皮越来越沉,终于再次陷入梦乡。 从那之后,每到夜晚,大当家总会守在白云烟身旁,陪她度过漫长黑夜。日子一天天过去,白云烟也渐渐习惯了这份陪伴。她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会让她惊恐地瑟缩。可只要大当家在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怕,她便能稍稍安定下来。 白日里,大当家带着她在庭院中散步,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却暖不了白云烟满心的阴霾。大当家给她讲着那些闯荡江湖的趣事,试图逗她开心,可她也只是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唯有当夜幕降临,大当家坐在她床边,熟悉的气息围绕,她才能安心入睡,在这漫长的恐惧里寻得一丝安宁 。 庭院中,月色如水,大当家精心布置了一场求婚。四周挂满了红灯笼,地上用花瓣铺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中间是一张摆满美食和美酒的桌子。大当家站在花瓣中央,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白云烟。 见她走来,大当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云儿,这些日子的陪伴让我更加确定,我想一辈子守在你身边。我想名正言顺地陪着你,风风光光地娶你,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说着,他单膝跪地,双手捧出一朵花。 白云烟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被忧虑取代。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带着无奈和苦涩:“大当家,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我实在没有勇气再踏入婚姻。过去的伤痛如影随形,我害怕那些痛苦会再次重演,也怕耽误了你 。”说完,她别过头,不敢看大当家眼中的失落 。 大当家见白云烟拒绝,心急如焚,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双眼直直地凝视着她,急切地说道:“云烟,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从未真正嫁过人,那些畜牲对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你的错,更不能成为你拒绝幸福的理由。” 他微微喘着粗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语气转为轻柔,带着几分诚恳与眷恋:“我是比你年长十多岁,可这么多年,我心里只有你,也从未娶过亲。我攒了许久的心意,就盼着能为你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娘子 。” 他的眼神满是深情与坚定,试图驱散白云烟心中的阴霾,额头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打湿了衣衫 。 大当家轻轻抚去白云烟眼角的泪花,声音微微发颤,满是期待地说:“云烟,我无数次在梦里,都看到你为我穿上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明艳动人。那一定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画面。过去那些痛苦的事,都让它翻篇吧,往后的日子,我们一起重新开始。” 他紧紧握住白云烟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我保证,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对你呵护备至。我们互敬互爱,相敬如宾,你有什么烦恼都能跟我说,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依靠。”他的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额头因激动微微泛红,双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似要用全部的爱融化她心中的坚冰 。 大当家的话,像春日暖阳,直直照进云儿千疮百孔的心房,暖意在心底蔓延,眼眶也悄然泛起温热,鼻尖一酸,她差点就点头应允。可刹那间,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她缓缓抬起头,望着大当家满是期待的眼眸,嘴唇微张,声音带着哽咽与无奈:“大当家,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我也满心感激。可那些痛苦就像恶魔,死死缠着我,我真的害怕,害怕再次受到伤害,也怕给你带来不幸 。” 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泪水夺眶而出,每一滴都砸在大当家炽热的心上,决绝的姿态让这份爱意在此时变得如此沉重又无奈 。 大当家望着满脸泪痕却依旧动人的云烟,心底爱意翻涌,理智瞬间被冲垮。他猛地伸出手,将云烟紧紧搂入怀中,嘴唇不受控制地朝她的唇贴去。 云烟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瞪大了双眼,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她使出浑身力气,“啪”的一声,狠狠扇了大当家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大当家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他呆立原地,望着云烟,眼中满是震惊与懊悔。 云烟满脸通红,泪水决堤般流淌,她颤抖着手指指向大当家,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能这样!”说完,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开,留下大当家独自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满心苦涩与自责 。 第203章 毁容 白云烟脚步踉跄地回到房中,门在身后重重关上,仿佛将她所有的希望也一并关在了外面。她双腿一软,瘫倒在床边,泪水瞬间决堤。 “他们喜欢的不过是这张皮囊!”她嘶喊着,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满是绝望与悲戚。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危险与算计。男人的目光总是黏在她的脸上,那目光让她作呕,却也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这所谓的美貌,不过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 “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活下去,只有毁了这张脸……”想到这儿,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可比起被这副皮囊所累,被这险恶的环境吞噬,自毁容貌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泪水混着绝望的情绪,肆意地流淌在她的脸颊上,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不甘与恐惧都随着这哭声宣泄出去。 白云烟牙关紧咬,手中紧握着那把冰冷的剪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此刻,屋内死寂一片,唯有她急促且沉重的呼吸声。望着铜镜中那张被命运摆弄的脸,泪水不受控地簌簌而下,模糊了视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在心底嘶喊,声音里满是决绝。 没有丝毫犹豫,她将剪刀的尖端对准脸颊,手微微颤抖着。紧接着,尖锐的刺痛瞬间袭来,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肌肤。“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那疼痛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大当家的正在院子里踱步,这声尖叫像一道惊雷,惊得他脚步猛地一滞。“不好!”他脸色骤变,心猛地悬起,转身朝着白云烟的房间狂奔而去。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眼前的景象让大当家的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白云烟瘫倒在地,脸上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顺着下巴不断滴落,在地面晕染开一片刺目的红。大当家的手中的物件“啪嗒”掉落,他几步冲上前,“扑通”一声蹲下,慌乱地夺下剪刀,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捂住那不断渗血的伤口,却又怕弄疼她,只能在空中无助地颤抖。“快!快请郎中!”他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惊恐。 大当家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瘫坐在地上的白云烟,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他单膝跪地,双手紧紧地抓住白云烟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嘶吼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啊?”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不甘与痛苦。 “为了拒绝我,你就这么狠心,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大当家的眼眶泛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手因为愤怒和激动而微微颤抖,死死地扣住白云烟,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 “我对你掏心掏肺,把你捧在手心里,你却用这种方式来践踏我的感情!”大当家的脸上肌肉扭曲,脸上满是痛苦与愤怒交织的神情 ,松开了白云烟的肩膀,双手抱头,身体也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 白云烟抬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目光直直地撞进大当家的眼里,毫无惧意。她的嘴角扯出一抹惨然的笑,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凉,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当家的,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要娶我。可如今,我这副鬼样子,脸上没了完好的皮肉,血还在不停地流,模样这般可怖,你还会娶我吗?”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却又有着破釜沉舟的决然,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向大当家的心窝 …… 第204章 成亲 大当家眼眶泛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站起身,一脚踢翻了身旁的凳子,“哐当”一声在屋内回响。他居高临下地瞪着白云烟,双手在空中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来宣泄怒火:“我对你这么好,难道你感觉不到吗?”声音近乎咆哮,震得窗户纸簌簌作响。 “从你进寨子那天起,我事事都把你放在心上,好吃好喝供着,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急促的呼吸喷在白云烟脸上。 “就算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心里想的,念的,全都是怎么帮你减轻伤害!”大当家的声音哽咽,脸上满是受伤与愤怒交织的神情,“为了你,我不惜得罪各方势力,四处周旋,这还不够诚意吗?”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泛白,仿佛要用尽全力压抑内心的痛苦与不甘。 郎中背着药箱,脚步匆匆地跨进屋内,还未站稳,大当家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小心翼翼地穿过白云烟的膝弯与后背,动作轻柔却又急切地将她打横抱起。他眉头紧蹙,额间的川字纹愈发明显,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心疼,抱着白云烟走向床边,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有什么要求你告诉我,何苦要受这样的罪!” 将白云烟轻轻安置在床上后,大当家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郎中,语气冰冷且强硬:“你给我仔细诊治,她脸上的伤,一丝一毫都不能落下病根。”郎中忙不迭点头,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颤抖着手打开药箱。大当家在一旁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探身看向郎中的诊治动作,眼神中满是不信任与担忧。 突然,他停下脚步,声音在屋内不容置疑地响起:“一个月后,我和她成亲,要是到时候她脸上留疤或者有个好歹,你就拿命来抵!”郎中手一抖,差点掉落手中的药瓶,只能喏喏连声,埋头继续诊治,而大当家则站在床边,像一尊门神,目光紧锁着白云烟,仿佛要用自己的注视给她力量 。 一时间,屋内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紧接着,一阵轻微的抽气声此起彼伏。郎中手中正准备涂抹药膏的棉签停在半空,眼睛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差点连手中的药瓶都拿不稳。 那些站在一旁候着的丫鬟们,嘴巴张成了“o”型,面面相觑,眼神里写满了震惊,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只能用那抑制不住的惊讶表情,表达内心的震撼。 而白云烟,原本因伤痛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此刻血色全无。她瞪大双眼,望着大当家,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指节泛白,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还没从这震撼的消息中回过神。 白云烟直直地盯着大当家,眼中的震惊慢慢被迷茫取代。回想起之前,大当家为她驱散心怀不轨的手下,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在房门外,那时她只当是贪恋她的容貌。可如今,自己面容尽毁,成了这副模样,他竟仍要娶她。 她嘴唇微张,想要问出口,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她下意识地扯过被子一角,试图遮挡住自己满是伤痕的脸,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自己如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不再是初见时那个明媚动人的女子,只剩满心疮痍与疲惫,在这龙潭虎穴历经磨难,身子也被玷污了,怎么配得上…… 第205章 妥协 在养伤的日子里,大当家每日早早便起,亲自去厨房熬煮滋补的汤药。药香弥漫在房间,他端着药碗,坐在床边,耐心地用勺子轻轻搅动,待温度适宜,便小心翼翼地扶起白云烟,轻声哄着:“来,把药喝了,喝了好得快。” 换药时,他比郎中还仔细,眼睛紧紧盯着伤口,生怕弄疼了她,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每到饭点,餐桌上摆满了白云烟爱吃的菜肴,他还会细心地挑去鱼刺、剥好虾壳。 然而,面对大当家的关怀备至,白云烟却始终不为所动。这天,大当家如往常一样坐在床边,询问她想吃什么。白云烟转过头,眼神冷漠,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不会嫁给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说罢便别过头,不再看大当家一眼。 大当家静静地看着白云烟,眼中没有被拒绝后的恼怒,只有一如既往的坚定与温柔。他微微倾身,声音放得很轻,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以你现在的心思,是不会同意嫁给我的。”他顿了顿,抬手轻轻捋了捋白云烟额前凌乱的发丝,尽管她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他也没有在意。 “所以,我才决定要强娶。”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白云烟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了你。这一路,我为你做的一切,绝非只是贪恋你的容貌。”大当家坐直身子,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执着。 “不管你同不同意,一个月后的婚礼,都会如期而至。”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是在向白云烟宣告他的决心,“我会给你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大当家伸手轻轻握住白云烟的手,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攥在掌心 。 白云烟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肩膀微微颤抖。“哪个女子不想做最美的新娘,风风光光嫁人?”她声音哽咽,满心悲戚。回想起往昔,为了青云宫,她在最好的年华放弃婚嫁,满心都是门派事务。虽然师兄也很想给她一个家,可是她不能放弃青云宫。 可命运弄人,如今的她历经沧桑,身心俱疲。她觉得自己早已被过往的经历弄脏,再也无法坦然面对他们。大当家的深情,在此时只是徒增她的负担。 “我已经脏了,配不上任何幸福。”她咬着牙,泣不成声,“我不会嫁给你,你别再白费心思。”她用力抽回被大当家握住的手,双手捂住脸,哭声在房间里回荡 ,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悔恨都哭出来。 大当家急切又心疼地望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 大当家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里面满是怜惜与坚定:“你一直被困在过去,用别人犯下的错惩罚自己,值得吗?你看看你,为了他们受尽折磨,那些伤害你的人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微微用力,加重了语气,“相信我,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就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温柔又充满力量:“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你。以后的日子,我会护你周全,疼你爱你,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白云烟靠在大当家怀里,泪水渐渐止住,可满心的酸涩与无奈却愈发浓烈。她心里清楚,自己被困在了命运的死局里。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像一条条铁链,死死锁住她的手脚;眼前的大当家,虽给了她承诺,却也让她觉得是一份沉甸甸的枷锁。 可眼下,她已无处可逃。环顾四周,只有这看似温暖的屋子,实则是困住她的囚笼。许久,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认命的颓然:“好,我答应你……”话一出口,她只觉心里最后一丝挣扎也消失不见,从此,她的人生又要走上一条未知的路 …… 第206章 筹备婚礼 大当家站在山寨中央,平日里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他,此刻却像个初尝情滋味的兴奋小伙子。筹备婚礼的这段日子,他眼里时刻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他亲自指挥着兄弟们布置山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粗壮的原木柱子上,被精心缠绕上鲜艳的红绸,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像是一片红色的波浪在翻涌。寨门之上,高悬着大大的红色喜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写满了幸福。 厨房里烟火不断,大厨们忙得热火朝天,浓郁的肉香飘散在空气中,引得人垂涎欲滴。大当家时不时地过去查看,叮嘱几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兄弟们也都干劲十足,有人负责张贴喜庆的对联,有人抬着从山下采买的美酒佳肴,一路吆喝着,整个山寨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当家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筹备都觉得不够完美。 在大当家的带领下,整个山寨摇身一变,成了一片红色的世界。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绸缎、红色的喜字,将山寨装点得格外喜庆。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婚礼,承载着大当家的幸福,也让整个山寨沉浸在甜蜜与欢乐的氛围之中 。 与大当家那副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喜悦的兴奋模样截然不同,白云烟始终神色淡定。大当家整日风风火火地穿梭于山寨各处筹备婚礼,脚步急切,声音洪亮,满心满眼都被即将到来的喜事填满。 而白云烟,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大当家忙里忙外。她偶尔会嘴角轻扬,流露出一丝温柔笑意,可那神情里,更多的是波澜不惊。她轻抚着脸上那道颜色越来越淡的伤疤,指尖缓缓滑过,感受着岁月留下的痕迹正一点点消逝。 她知道,这伤疤的淡化,就像倒计时的钟声,宣告着婚期日益临近。每一次触摸,都是对过去的告别,对新生活的期许。与大当家外露的热烈情感相比,她的淡定显得都有点冷漠了。 婚期渐近,大当家雷斐满心都是藏不住的喜悦,铁汉柔情尽显。他差人向江湖各处广发请柬,无论是威震一方的帮派掌门,还是行踪飘忽的独行侠客,又或是古道热肠的绿林好汉,皆在邀请之列。他要让整个江湖都知晓,自己终于要娶到心爱的姑娘了。 “这可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一定要让大伙都来凑个热闹!” 雷斐一边吩咐着兄弟,一边仔细检查请柬,粗糙的大手轻轻摩挲纸面,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仿佛已经看到婚礼那天的热闹场景。 很快,江湖上便传开了这个消息。收到请柬的人,或惊讶于这位叱咤风云的大当家竟也有如此柔情时刻,或为能参加这场盛大的婚礼而兴奋不已。一时间,通往山寨的路上人来人往,各方豪杰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都想见证大当家的幸福时刻 。 第207章 深情一抱 大当家雷斐刚忙完一轮婚礼筹备,抬脚就往白云烟的住处赶,脚步急切得带起一阵风。进了门,他脸上挂着憨实又炽热的笑,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白云烟,还没开口,满心的欢喜就先溢了出来。 “云烟,今天又忙了好些事儿,就盼着能快点忙完,多来陪陪你。” 雷斐说着,大步走到她身边,恨不能把筹备时那些热热闹闹的细节一股脑全讲给她听。 白云烟抬眸,眼中满是温柔,可话到嘴边,却轻轻咬了咬下唇,有些犹豫。雷斐察觉到她的异样,忙追问:“咋啦?是不是有啥心事?” 白云烟深吸一口气,声音轻柔却透着几分坚持:“我想着,按老规矩,婚礼前三天咱们就别再见面了,一直到拜堂的时候,你再来迎我。” 这话一出口,雷斐瞬间愣住,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眼里满是不舍与疑惑。他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急切地说:“为啥呀?这几天我就想多和你待在一块儿,一想到马上能娶你,我这心里就欢喜得不行,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白云烟走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解释道:“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讲究,婚前不见面,往后的日子能平平稳稳、顺顺当当的,我就盼着咱俩能一直好好的。” 雷斐紧握着她的手,沉默片刻,终是重重地点点头,无奈又宠溺地说:“行,既然是你的心愿,我都依你。这三天我肯定好好准备,就盼着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说罢,他不舍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每走一步,都透着眷恋 。 在雷斐转身的瞬间,白云烟心里涌起一股热流,不舍与眷恋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向来内敛的她,此刻也顾不上许多,脚步不受控制地追了上去。 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裙摆随着奔跑微微扬起 。她从身后一把抱住雷斐,双手紧紧环住他宽厚的腰,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 雷斐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身体瞬间僵住,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他缓缓转身,看着白云烟微红的眼眶和眼中的眷恋,眼眶也不禁红了。 “等拜堂那天,你可要早早来接我。”白云烟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轻轻说道。 雷斐伸出手,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花,重重点头,声音略带沙哑:“放心,我肯定早早来,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 这一刻,两人紧紧相拥,千言万语都在这深情一抱中 。 在这紧紧相拥的时刻,白云烟靠在雷斐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浮现,雷斐为筹备婚礼忙前忙后的身影,面对江湖各方的周全安排,桩桩件件,无一不是对她的深情厚意。 她微微仰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雷斐的眼睛,嘴唇轻启,声音虽轻,却满含真挚:“雷斐,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话语间,一丝羞涩爬上她的脸颊,可眼中的感激却无比炽热 。 雷斐愣了一瞬,随即眼眶微微泛红,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发丝,声音略带颤抖:“跟我还说啥谢。只要你能开开心心的,做再多都值得。” 说完,他把白云烟搂得更紧了,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生命 。 第208章 大宴宾客 筹备已久的婚礼终于在众人翘首以盼中来临。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山寨便热闹起来,处处张灯结彩。红色的绸带从屋檐垂下,被微风轻轻托起,像是喜庆的舞女在翩然起舞;硕大的红灯笼沿着道路排列,洋溢着温暖而热烈的光。 宾客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有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江湖豪杰,也有衣着各异、携家带口的绿林人士。他们一路欢声笑语,向山寨送上最真挚的祝福。一时间,山寨前的空地停满了马匹,拴马桩上的缰绳随风晃动,马嘶声此起彼伏。 山寨的下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后厨里,伙夫们汗流浃背,炉灶上的锅冒着腾腾热气,香气四溢,一道道美味佳肴被快速盛出。负责接待的下人满脸笑容,穿梭在人群中,为宾客指引座位,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而负责布置的下人,还在仔细检查着每一处装饰,确保婚礼万无一失。整个山寨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见证大当家与新娘子喜结连理的神圣时刻。 在这热闹非凡的婚礼现场,一个身着婢女服饰的女人,正猫着腰,神色慌张地在人群中穿梭。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惊惶与不安。 身旁宾客们推杯换盏,谈笑声、喝彩声交织一片,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她假装镇定,脚步却越来越快,时不时警惕地左右张望,像是生怕被人发现。路过一处拐角,她被端着酒水匆匆而过的小厮撞了一下,身形一晃,差点摔倒,惊恐地低呼出声。好在周围嘈杂,这细微的声响瞬间被淹没。 好不容易来到寨门口,她长舒一口气,却不敢有丝毫停留,低着头,加快脚步匆匆出了山寨。一离开那喜庆却压抑的氛围,她立刻拔腿狂奔,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直至身影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只留下一路扬起的尘土,诉说着她的慌乱与急切 。 大当家雷斐身着一袭崭新的红色喜袍,衣袍上精致的刺绣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光,更衬得他意气风发。他满面红光,嘴角咧到了耳根,逢人便抱拳行礼,那股子喜悦劲儿仿佛要从身体里溢出来。 “各位能赏脸来参加我的婚礼,雷某真是高兴!” 他的声音洪亮,在热闹的婚礼现场格外响亮,说罢便仰头大笑,笑声爽朗,带着十足的感染力。 宾客们纷纷送上祝福,雷斐忙不迭地拱手道谢,热情地拉着他们入座。酒过三巡,他端着酒杯,穿梭在各桌之间,与大伙把酒言欢。每到一桌,他都要和宾客们碰杯,仰头一饮而尽,还不时开着玩笑,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今天大伙都别客气,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自己倒满酒,脸上的笑容从未褪去。 在这喜庆的氛围里,雷斐忙得不亦乐乎,却又乐在其中,整个山寨都回荡着他充满喜悦的笑声 。 第209章 新娘子不见了 大当家正与宾客们酣畅淋漓地畅饮,忽而想起了待嫁的白云烟,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忙招来身旁的小厮,说道:“快去看看新娘子准备得咋样了,可别累着她。” 小厮领命匆匆而去,不多时,便神色慌张地折返回来。 “大当家,姑娘一个人在房里,说不让任何人进去。” 小厮话音刚落,大当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个 “川” 字,心里涌起一阵不安。他来不及与宾客多作解释,放下酒杯,大步流星地朝着白云烟的住处奔去。 一路上,大当家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是白云烟哪里不舒服,还是突然反悔了?他越想越着急,脚步也愈发急促。到了房门前,他抬手想要敲门,可手悬在半空,又犹豫了。 “云烟,是我,你还好吗?” 大当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可语气里还是透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传来任何回音。大当家的心猛地一沉,正准备再次开口,却又咽下了话语,在门口来回踱步,满心都是担忧 。 大当家的站在紧闭的房门前,脸上的焦急愈发浓重,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又凑近了几分,声音带着几分祈求,温柔又急切:“云烟,你开开门,跟我说说话,到底出啥事了,别吓我成不?” 然而,屋内依旧一片死寂,没有一丝回应。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片刻后,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惶恐,后退一步,猛地抬起脚,“砰” 的一声踹开了门。 门被大力撞开,发出沉闷声响,可屋内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僵在原地,满心的急切瞬间化为无尽的震惊与茫然。屋内空荡荡的,不见白云烟的踪影,只有梳妆台上的铜镜,冷冷地反射着从窗口透进来的光。 大当家缓缓走进屋内,目光呆滞地扫视着四周,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颤抖着伸出手,拿起梳妆台上白云烟遗落的发簪,那熟悉的触感让他眼眶瞬间泛红,嘴唇也微微颤抖 。 “云烟,你到底去了哪?可别抛下我……” 大当家喃喃自语,声音带着无尽的失落与绝望,在这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 大当家僵立在空房之中,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过往与白云烟相处的画面,不愿相信她竟逃婚离去。他失魂落魄地走到门口,对着匆匆赶来的兄弟们嘶吼:“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去找,把这山寨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声音沙哑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兄弟们见状,不敢耽搁,立刻四散开来,在山寨各处展开搜寻。 大当家转身回到屋内,眼神空洞又迷茫,机械地挪动着脚步。忽然,一抹白色闯入眼帘,书桌上静静躺着一封信。他的心猛地一紧,踉跄着走过去,颤抖的手拿起信封,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他的心窝。他的手剧烈颤抖,以至于拆信封时,差点将信纸划破。好不容易展开信纸,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下又一下砸在他的心上。读完信,他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信纸从指尖滑落,缓缓飘落在地 。 第210章 诀别信 雷大哥: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提笔写下这些话,满心都是对你的愧疚与感激。 这段日子承蒙你的照顾,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筹备婚礼时的兴奋与用心,我又怎会不知。只是,我无法说服自己穿上嫁衣走向你。这份感情,对我而言太过沉重,我实在没有勇气去接受,更不敢想象未来。 雷大哥,我不能嫁给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恰恰相反,是你的好让我更加自责。我深知,自己这样不辞而别会给你带来伤害,可我别无他法。我不想再让你抱有期待,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在未来的日子里互相折磨,不如就此别过。 请你忘了我,不要寻找我。我不会回青云宫,那里有太多回忆,太多责任,我累了。我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再次谢谢你,愿你往后平安顺遂,寻得真正的幸福。 白云烟 敬上 大当家呆立原地,信纸从他指尖簌簌飘落,每一个字都像重锤,将他满心的欢喜砸得粉碎。他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都模糊了。 许久,他才缓缓回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对守在外面的手下说:“去,通知宾客,婚礼取消。招呼大伙吃好喝好,让他们自行离开吧。” 手下满脸震惊,却不敢多问,匆匆领命而去。 大当家回到屋内,眼神空洞地盯着那身喜庆的喜服,突然,他像是发了狂,双手用力撕扯着衣服,一颗颗盘扣崩飞,绸缎被扯得变形。他将喜服狠狠扔在地上,抬脚用力践踏,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不甘都发泄在这喜服上。 发泄过后,他颤抖着换上一身轻便衣物,拿起桌上的佩刀,大步迈出房门。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白云烟,问个明白。哪怕踏遍天涯海角,他也绝不放弃 。 白云烟蜷缩在一辆破旧的板车后座,车轱辘吱呀作响,每一下颠簸都像是命运的催赶。她裹着件灰扑扑的斗篷,帽檐压得极低,将脸藏在阴影里,生怕被人认出。一路尘土飞扬,待车子晃晃悠悠抵达山下,她迫不及待地跳下车,脚步踉跄,满心都是重获自由的解脱与茫然。 站在陌生的山脚小镇,她环顾四周,街道嘈杂,人来人往,却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摸摸怀里为数不多的碎银,她心里一阵发紧,不敢有丝毫耽搁,沿着街巷匆匆寻找落脚之处。 很快,她在镇子最偏僻的角落发现一间破败客栈。木门半掩,门楣上的招牌歪歪斜斜,透着几分萧条。推开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昏暗的大堂里,掌柜趴在柜台边打瞌睡。 “掌柜的,住店。” 白云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掌柜慢悠悠抬起头,打量她一眼,报出价钱。白云烟咬咬牙,付了钱,接过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房间在二楼尽头,狭小昏暗,窗户纸破了个洞,冷风呼呼往里灌。她裹紧衣服,坐在吱呀作响的床板上,望着空荡荡的四周,不知前路在何方,唯有满心的忐忑与对新生活的期许交织 。 第211章 易容术 白云烟坐在客栈那张破旧的床榻上,周遭一片寂静,唯有窗外的风声时不时呜咽而过,搅得她心绪难平。烛光摇曳,映着她满是愁容的面庞,她开始思索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她满心都是对未来的迷茫,过往的经历像是一场沉重的梦,如今脱离了熟悉的环境,生存成了摆在眼前的难题。可在诸多忧虑之中,最让她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的孩子。一想到孩子天真无邪的面容,她的心就揪作一团,酸涩与思念瞬间涌上心头。 “孩子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饱穿暖?”白云烟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 片刻后,她狠狠抹了把脸,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深知,以现在的模样去见孩子太过冒险,一旦被发现,可能会给孩子和自己都带来麻烦。于是,她决定先去购置些易容用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白云烟便起身出门。她穿梭在小镇狭窄的街巷,寻到一家卖杂货的铺子,踌躇片刻后走了进去。在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简单的易容物件:几盒颜料、假胡须和粗糙的面皮。她小心翼翼地挑选着,与老板讨价还价后,怀揣着这些东西匆匆回到客栈。关上门,她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拿起颜料,开始在脸上涂抹,为即将去见孩子做准备 。 在那昏暗逼仄的客栈房间里,白云烟对着斑驳的铜镜,全神贯注地易容。她的手虽有些颤抖,却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仔细将颜料涂抹在脸上,勾勒出皱纹,贴上精心修剪的假胡须,再套上一件陈旧、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不过片刻,一位饱经沧桑的小老汉便出现在镜中。 白云烟对着镜子反复端详,确认毫无破绽后,怀揣着忐忑与期待,匆匆出了客栈。她在路边拦住一辆马车,声音刻意压低、粗粝,向车夫表明要前往青云城。一路上,车轮滚滚,扬起尘土,她的心也随着路程的推进愈发紧张,脑海中不断浮现孩子的面容,满心都是即将相见的急切。 终于,马车抵达青云城。白云烟脚步匆匆,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街边的叫卖声、谈笑声她全然无心顾及。很快,医馆的招牌映入眼帘,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白云烟躲在医馆门外的角落,探出半个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医馆内的动静。只见师父正坐在案前,神色专注地为病人问诊,手中的毛笔不时在纸上书写着药方。往日里,看到这熟悉的场景,她定会满心温暖,可此刻,焦急与担忧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的目光急切地在医馆里搜寻,师兄不见踪影,孩子更是毫无踪迹。“孩子到底去了哪儿?”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心急如焚。她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内心天人交战:进去问问吧,又怕身份暴露,给大家惹来麻烦;可就这么干等着,又实在煎熬。 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敢迈进医馆,只能佯装成路过的路人,在门口来回踱步,眼睛却始终未曾离开医馆的门。每有一个人进出,她都紧张地停下脚步,仔细打量,满心期待着能看到孩子或是师兄的身影,可一次次希望落空,焦虑在心底不断蔓延 。 第212章 偷看 日头渐高,临近饭点,医馆里的病人陆续离开。就在白云烟满心焦虑、不知所措时,远处一个丫鬟抱着孩子的身影映入她眼帘。 孩子长高长胖了,小胳膊小腿肉嘟嘟的,正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一看到医馆里的师父,立刻兴奋起来,双脚刚沾地,就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张开小胳膊,朝师父扑去,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叫着,清脆的童声让白云烟的心猛地一颤。 师父连忙起身,稳稳地接住孩子,脸上笑开了花,一把将孩子举过头顶,转了个圈,亲昵地蹭着孩子的脸蛋。孩子趴在师父肩头,小手比划着,不知和师父说了什么逗趣的话,惹得师父爽朗大笑,那笑声顺着风飘到白云烟耳中,带着久违的温暖,却又让她酸涩不已。 看着孩子白白胖胖、健康活泼的模样,白云烟眼眶瞬间红透,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多想冲进去,抱抱孩子,亲亲他的小脸,听他软糯地叫一声娘。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看着这一幕,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 白云烟如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医馆外的隐蔽角落,眼睛死死地盯着医馆大门,不敢有丝毫懈怠。这已经是她守在这里的第三天,满心的牵挂和担忧让她形容憔悴,可一想到孩子,便又打起精神。 就在午后,医馆门口的街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起初,白云烟还不敢确定,直到那人越走越近,她才看清,正是自己的师兄。 眼前的师兄与她记忆中判若两人。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面容俊朗的少年,如今又黑又瘦,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头发凌乱地散着,几缕发丝耷拉在满是胡茬的脸上,身上的衣衫破旧不堪,沾满了灰尘,显得邋里邋遢。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往日的帅气与朝气荡然无存。 白云烟望着师兄这副模样,心里一阵刺痛。她忍不住想,这段时间师兄究竟经历了什么?是在寻找自己的路上吃了太多苦,还是医馆里出了什么事?满心的疑惑与心疼交织,让她差点忘了自己此刻的伪装,差点就想冲过去询问 。 师兄拖着沉重的步子迈进医馆,没过多久,丫鬟便抱着孩子跟了出来。孩子一瞧见师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身子兴奋地扭动,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迫不及待地要师兄抱。 师兄嘴角扯出一抹疲惫的笑,伸手稳稳接过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像是抱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还轻轻在孩子脸颊上亲了一口。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在医馆小院里回荡。可这温馨的画面不过片刻,师兄把孩子放下后,脸上的笑意便迅速褪去。 他转身走向师父,步伐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透着难以言说的压力。站定后,师兄微微低下头,眉头拧成一个死结,满脸的愁苦清晰可见。他和师父交谈着,声音压得很低,时不时抬手抹一把脸,神色间满是无奈与疲惫。白云烟躲在不远处,瞧着师兄这副模样,心揪得生疼,满心都是好奇与担忧,猜想着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又发生了什么让师兄如此愁眉不展 。 第213章 转身而去 暮色沉沉,天边被夕阳染成了瑰丽的橙红色。白云烟一袭素衣,悄然立在那熟悉又陌生的医馆之外。 她望着医馆内,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渴望,每一寸目光都在急切地搜寻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此刻就在那道观的某个角落。 白云烟抬手,轻轻抚上面庞,指尖触碰到的是一层薄薄的、精心伪装的面皮,这易容术是她最后的屏障,也是她最不安的隐患。她害怕,害怕哪怕是一个细微的破绽,就会被师父锐利的目光看穿。 医馆内传来孩子的欢声笑语,那声音像一把温柔的刀,直直地刺进她的心窝。 那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跳跃着,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白云烟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多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将孩子紧紧拥入怀中,感受那温暖的体温,听听孩子软糯的声音。 可她不能,师父的神通广大让她心生忌惮。她只能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试图用这疼痛来克制内心汹涌的冲动。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观外,泪水无声地流淌,目光始终紧紧锁住孩子,仿佛要用这目光将孩子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 白云烟望着医馆里的孩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好似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疼得几近窒息。每多看一秒,离开的决心便动摇一分。可一想到师父那洞察一切的眼神,恐惧便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双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语,似是在与内心的眷恋做最后的诀别。 终于,她咬了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目光从孩子身上硬生生地扯了回来。转身的那一刻,她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脚步虚浮地迈出第一步,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拖着千斤的枷锁。 寒风吹来,撩起她的发丝,她却浑然不觉。心中默念着“孩子,原谅娘”,泪水再次决堤,肆意地流淌在冰冷的脸颊上。她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勇气。身影在渐浓的暮色中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只留下那无尽的牵挂与不舍,在这寂寥的天地间回荡。 天色微明,晨雾还未完全散去,青云宫的飞檐在朦胧中若隐若现。一袭素衣的白云烟,身姿轻盈却步伐急促,再次出现在了这庄严肃穆的宫门前。 她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令牌在熹微的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那是她身份的象征。又拿出一封信,仔细地将它与令牌放在一处,纸张洁白,上面的字迹工整而娟秀,凝聚着她满心的期许与忧虑。 招手唤来侍卫,白云烟神色凝重,将令牌和信递过去,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请务必将这些交给玄风总管,此事万分紧急,千万不可耽搁。” 侍卫双手接过,郑重地点头。 交代完后,白云烟深深地看了一眼青云宫那朱红色的大门,眼神中饱含眷恋、忧虑和一丝决绝。她知道,这封信承载着太多的秘密与希望,而自己不能在此久留。 紧了紧披风,她转身,步伐匆匆。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衣袂飘飘,很快,她的身影便隐没在了街道的拐角处,只留下青云宫门前一脸疑惑的侍卫,和愈发浓烈的晨雾 。 第214章 秦念安 玄风总管坐在书房案几前,手中裁纸刀挑开封印,展开白云烟的信。刚扫了几眼,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握着信纸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脸上写满震惊,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这......怎么会如此!\"玄风总管喃喃自语,猛地起身,椅子在木地板上划出尖锐声响。他心急如焚,匆匆跑出书房,一路疾奔至宫门口。 然而,当他冲出门外,入目只有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白云烟早已没了踪影,好似从未出现过。玄风总管望着空荡荡的街头,眼神满是失落与焦急,眉头拧成了个\"川\"字,重重叹了口气,无奈转身返回宫中。 作为云宫主的心腹,云宫主云游前将青云宫托付给了他。如今面对这封意义重大的信,玄风总管不敢耽搁,立刻着手安排,传令召开大会。 不一会儿,青云宫的议事大殿内,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玄风总管走上高台,清了清嗓子,待众人安静下来,他缓缓展开信纸,声音回荡在大殿:\"诸位,今日有云宫主的重要信件宣读......\"众人瞬间屏气敛息,大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着信中的内容。 玄风总管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发颤,开始宣读信件内容:“吾因要事缠身,需远行云游,归期难定。经深思熟虑,决定将宫主之位托付于玄风总管。其为人忠正,谋略过人,定能引领青云宫走向昌盛……”随着一字一句落下,殿内众人先是一阵惊愕,面面相觑,旋即交头接耳,发出阵阵低语。 读完信,玄风总管抬眸,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神色凝重又诚恳:“承蒙宫主错爱,玄风实感责任重大。但宫主只是远行,归来之日定会重掌大局,在此之前,玄风愿暂代宫主之位,定当殚精竭虑,不负所托。” 言罢,他将信件递给身旁的长老,信件开始在人群中传阅。 众人传阅着信件,细细端详那熟悉的笔迹与恳切的言辞,不时有人微微点头。待信件回到玄风总管手中,大殿内一片寂静,竟无一人提出异议。一位资深长老率先拱手道:“玄风总管向来尽心尽力,辅佐宫主多年,我们信得过,愿听您号令。” 众人纷纷附和,声音在大殿中回响,表达着对玄风的认可与支持 。 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热闹的市井街头,玄风身着一袭低调却不失华贵的长袍,脚步匆匆地穿梭在人群中,目标明确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赶去。此刻,他的心中满是任务在身的紧迫感,以及对即将传达的消息可能引发波澜的隐隐担忧。 “吱呀——”一声,医馆的门被玄风轻轻推开。药香扑鼻而来,混合着淡淡的煎药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秦羽落正专注地整理着药柜,听到声响,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看到玄风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玄风总管,您怎么来了?”秦羽落放下手中的药材,疑惑地问道。 玄风微微欠身,以示礼貌,随后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秦公子,我今日来,是受云宫主所托,有要事相告。” 秦羽落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云宫主?她……她怎么了?” 玄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云宫主已经去云游四海了,她希望您不要再寻找她。这是她的决定,也是她的心愿。” 秦羽落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向前一步,急切地追问:“为什么?为什么……” 玄风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云宫主行事向来有她的道理,她此番远行,也是为了追寻心中的道。她让我转告您,要您好好照顾孩子。” 提到孩子,秦羽落下意识地看向里屋,那里,孩子正安静地睡着。 “孩子以后就姓秦吧,云宫主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玄风继续说道。 秦羽落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颤抖着嘴唇,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玄风看着秦羽落悲伤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同情:“秦公子,云宫主虽然离开了,但她对您和孩子的牵挂,从未减少。” 许久,秦羽落才缓缓点头:“我知道了,玄风总管,多谢您特地来告知我这些。” 玄风再次欠身,转身离开医馆。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而他,只能在这风云变幻中,守护好青云宫的一方天地。 第215章 一无所有 官道蜿蜒,尘土在日光下飞扬,白云烟一袭粗布麻衣,发丝随意挽起,步履行走在大路上。清风拂过,撩动衣摆。 她回首来路,往昔如潮涌来。曾被青云宫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处理大小事务、平衡各方势力,殚精竭虑。家中亲人的期许与依赖,似绳索捆绑。朋友相聚,虽有温情,却也藏着各种诉求。 如今,孑然一身。没了责任重担,不用再为青云宫兴衰谋划;没了家人牵挂,无需在亲情纠葛里徘徊;没了朋友羁绊,不用周旋于人情世故。行囊简单,仅几件衣物、些许碎银。 她深吸一口自由空气,内心平静如水,无波无澜。路边野花肆意绽放,不知名鸟儿自在啼鸣,一切充满生机。不必赶时间,随心而行,累了就寻处树荫休憩,渴了便去溪边捧水解渴。 此后,高山大川皆为景,日月星辰常作伴,就这样踏上属于自己的自在旅途 。 微风轻拂,撩动着白云烟的发丝,她缓步行走在蜿蜒的山间小径上。往昔那些纠葛不清的爱恨情仇,似被一阵轻柔却有力的风,悄然吹散。 家族的荣辱纷争,曾让她殚精竭虑,此刻也如同遥远的回响,再难掀起内心的波澜。 她仰起头,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一望无际,洁白的云朵肆意舒展,或如棉絮堆积,或似轻纱漫卷。阳光倾洒而下,暖融融地包裹着她。远处山峦连绵,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山间绿树葱茏,野花星星点点肆意绽放,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脚下的小径铺满细碎的石子,每一步都踏实而坚定。路边的溪流潺潺流淌,溪水清澈见底,鱼儿自在穿梭。她蹲下身,指尖轻触水面,感受着水流的清凉与温柔。 此刻,世间的纷扰已与她无关,她的眼中唯有这眼前的蓝天白云,以及这片纯净美好的天地,内心满是安宁与满足 。 白云烟驻足在山巅,山风呼啸而过,吹起她的发丝肆意飞舞 ,望着远方层层叠叠、绵延无尽的山峦,她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曾经,她被过往的记忆束缚,被爱恨情仇牵扯,内心疲惫不堪。可如今,站在这广阔天地间,过往都被抛诸脑后。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光芒,脑海里是一幅幅美好的未知画面:或许会在某个宁静的小镇,结识一群真诚善良的人,一起围坐在篝火旁,分享彼此的故事;也许会在无垠的草原上,纵马驰骋,感受风在耳边的吟唱,与自然融为一体。 她深吸一口饱含草木清香的空气,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注入了活力。这种对明天的憧憬,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给予她无尽力量。她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涌动的蓬勃生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迫不及待想要开启新的旅程,去拥抱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 站在山巅,望着悠悠飘荡的白云,白云烟的心中有了方向。她决定,第一站就去江南。 忆起曾经听闻的江南,那是一个充满诗意与柔情的地方。“小桥流水人家”,短短几个字,却勾勒出了无数美好的画面。那里的溪流清澈见底,水波潺潺流动,似在低吟浅唱着岁月的歌谣;小巧玲珑的石桥横跨其上,连接着两岸的人家,桥身斑驳,镌刻着历史的痕迹;岸边错落有致的屋舍,青瓦白墙,在绿树繁花的映衬下,宛如一幅淡墨的山水画。 想到这里,白云烟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漫步在江南的石板路上,脚下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的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路过石桥时,凭栏而立,看水中鱼儿嬉戏,感受微风拂面的温柔;走进巷弄,拜访热情好客的人家,品尝地道的江南美食,聆听那些古老的故事。 她转身,步伐轻快地走下山,心中满是对江南之行的憧憬。这一趟旅程,将会是她人生崭新的开始 。 第216章 江南 历经多日奔波,白云烟衣衫沾染尘灰,脚步也透着疲惫。踏入江南地界时,正是晌午,日光暖煦。抬眼望去,一幅绝美的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远处,数座小巧的石拱桥横跨在蜿蜒如带的溪流之上,桥下,乌篷船悠悠划过,船桨拨开水面,漾起层层涟漪。溪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垂落在水面,随着微风轻拂,仿佛是大自然随手挥就的水墨画。白墙黑瓦的屋舍错落有致,紧密相连,青色的石板路贯穿其中,一直延伸至远方。 石板路旁,繁花似锦,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馥郁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引得蜂蝶飞舞。不远处,几位江南女子身着蓝印花布衣衫,手提竹篮,笑语盈盈地走过,她们的吴侬软语,清脆婉转,如出谷黄莺,声声入耳。 看到这般美好景象,白云烟只觉浑身的疲惫瞬间消散。她深吸一口饱含花香与水汽的空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欢喜,终于来到了魂牵梦绕的江南 。 白云烟沿着蜿蜒曲折的石板路徐行,目光被街边景色牢牢吸引。屋檐错落,层层叠叠,飞檐斗拱恰似飞鸟展翅,在日光里勾勒出古朴轮廓。脚下石板被岁月打磨得光滑,透着温润质感,每一步都似在与历史对话。街边店铺林立,悬挂的幌子随风轻摇,茶香、酒香、糕点甜香交织弥漫。 正沉醉其中,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老婆婆直挺挺栽倒在地,手中竹篮滚落一旁,果蔬散落一地。众人纷纷驻足,围成一圈,却都面露犹豫,无人上前。有人小声嘀咕“别惹麻烦”,有人满脸担忧却裹足不前。 白云烟见状,医者仁心瞬间被触动。她快步上前,蹲下身子,轻拍老婆婆脸颊,同时熟练地搭脉。指尖感受着脉搏的细微跳动,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专注而凝重。随后,她翻开老婆婆的眼皮查看,又仔细检查口腔和舌苔,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 一番仔细诊断后,白云烟心中有数,轻声自语道:“是痰阻心窍,气血不畅,导致晕厥。”她迅速起身,环顾四周,下意识伸手去腰间摸银针袋,这才想起,慌乱间竟没带在身上。 时间紧迫,容不得迟疑。她看向周围围观的人群,目光急切又坚定,提高音量说道:“大家莫慌!我知道如何救治婆婆,可我身上没带银针,麻烦哪位好心人,去附近医馆借几根银针来,救人要紧!”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一个年轻小伙挺身而出,大声应道:“我去!”说罢,转身朝着医馆方向飞奔而去。 等待之时,白云烟一边安抚着众人情绪,让大家散开,保持空气流通,一边不停地观察着老婆婆的面色和呼吸,口中还念念有词:“婆婆,您再坚持一下,银针马上就来。”周围的人看着她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也多了几分安心,纷纷为小伙让路,期盼他能尽快带回银针,让老婆婆转危为安 。 第217章 女郎中 眨眼间,小伙气喘吁吁地奔回,手中紧攥着借来的银针,医馆掌柜也好奇地跟在身后。白云烟接过银针,手法娴熟地消毒。她神色专注,眼神坚定,轻轻捻动银针,精准地刺入老婆婆的穴位,运针、提插,动作一气呵成。 不一会儿,老婆婆的面色逐渐恢复红润,原本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又过片刻,她缓缓睁开双眼,发出微弱的呻吟。众人见状,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欢呼。 “醒了!真的醒了!”人群中有人激动大喊。 医馆掌柜满脸惊讶,忍不住赞叹:“姑娘这针法,太神了!我行医多年,都没见过这般利落有效的手段。” 一位大爷竖起大拇指,感慨道:“姑娘年纪轻轻,医术竟如此高超,真是妙手回春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夸赞声不绝于耳。白云烟微微脸红,收起银针,笑着说:“大家过奖了,只是略通医术,能帮到婆婆就好。” 老婆婆被搀扶着缓缓坐起,目光寻到白云烟后,混浊的眼眶瞬间泛起泪光,双手紧紧拉住她,声音带着哭腔,不住念叨:“姑娘,你可是俺的救命恩人呐!要不是你,俺这条老命今天可就没了,俺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说着,便要下跪。 白云烟急忙扶住老婆婆,轻声安慰:“婆婆,您千万别这样,快起来。”她嘴角噙着温柔笑意,语气真挚又平和,“我本就是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换做任何一位大夫在场,都会这么做的。您别把这事放在心上,身体没事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您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得说,可别硬撑着。” 周围的人听了,纷纷点头,对白云烟的品德称赞有加,一时之间,赞许之声再次在人群中响起 。 就在众人对白云烟的善举和医术赞不绝口之时,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缓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与信任。她身形微微佝偻,一只手轻捂着胸口,步子迈得小心翼翼。 “姑娘,”老人家声音略显沙哑,带着几分恳切,“俺听大伙都叫你女神医,俺这胸口啊,最近老是憋闷得慌,喘气都不顺畅,你能不能行行好,也给俺瞧瞧?”说着,老人家轻轻咳嗽了几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为老人家让出一条路,目光再次聚焦在白云烟身上。有人小声议论:“这姑娘医术这么厉害,肯定能治好这位大娘的病。”也有人投来关切的目光,期待着白云烟的回应。 白云烟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关切神情,快步走到老人家身边,扶着她缓缓坐下。她动作轻柔地解开老人的外衣,仔细查看胸口和肩部,手法娴熟又沉稳,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紧接着,她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轻轻搭在老人手腕的脉搏处,闭眼凝神,静静感受脉象的起伏变化 ,神色专注而认真,周围嘈杂的人声似乎都被她自动屏蔽。 片刻后,白云烟睁开双眼,神色温和地开口说道:“老人家,您这是气滞血瘀,脉络不通,气血在胸口处淤堵,所以才时常感到憋闷。问题不算太严重,只要疏通气机,活血化瘀,便能缓解。” 听闻此言,老人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忙不迭点头:“好,好,姑娘,那就全指望你了。” 白云烟微微一笑,安慰道:“您放心,我给您扎几针,把气血理顺,很快就能轻松些。” 说罢,她接过方才用过的银针,准备施针。周围围观的人群也都自觉安静下来,满怀期待地看着这一幕 。 白云烟手法娴熟,银针刺入老人穴位,运针提插间,神色专注,眼神坚定。不过片刻,老人家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原本憋闷的胸口逐渐顺畅,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姑娘,真神了!我这胸口一下子就不闷了,喘气都畅快多了!” 周围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满是惊叹。 “这姑娘的医术,简直神了!这么快就把大娘的病治好了!” “是啊,我还是头一回见医术这么厉害的人,怪不得刚才能救那晕倒的婆婆。” “这哪是女神医,简直是活菩萨下凡啊!” 众人的目光中满是钦佩与感激,有人带头鼓起掌来,刹那间,掌声雷动,不绝于耳。大家纷纷围拢过来,想要近距离看看这位神奇的医者 ,对白云烟的神奇医术深深折服。 医馆掌柜站在一旁,全程目睹白云烟施针救人,眼中满是震撼与赏识。见众人的夸赞声稍歇,他赶忙上前,恭敬地作揖行礼,恳切说道:“姑娘,我是这附近医馆的掌柜,久仰您的高超医术。今日有幸目睹您妙手回春,实在令人钦佩。我那医馆虽然规模不大,但药材齐全、设备完备,恳请姑娘能到我医馆坐诊,也好造福更多百姓。” 白云烟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量。她初到江南,正愁没有安身之所,若能在医馆落脚,不仅能解决食宿,还能继续行医救人,倒也是一举两得。略作沉吟后,她莞尔一笑,点头应允:“掌柜的盛情难却,我初来乍到,正需要一个容身之处。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了,往后还望多多关照。” 掌柜闻言,喜出望外,忙不迭说道:“姑娘肯答应,是我们医馆的荣幸!您放心,一应食宿和待遇,我定会安排妥当,绝不让您受半点委屈!”周围的百姓听闻,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为医馆能请到这样的神医而感到高兴 。 第218章 愤怒的雷斐 在江南,白云烟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宁静生活。清晨,伴着窗外婉转的鸟鸣醒来,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榻之上。简单洗漱后,她便前往医馆。一路上,与熟悉的街坊邻居笑着打招呼,感受着江南独有的温婉与亲切。在医馆里,她专注地为患者诊治,凭借精湛医术,解决了诸多疑难杂症,深受百姓敬重与爱戴。闲暇时,她会漫步在溪边,看垂柳依依,听流水潺潺,或是坐在茶馆,品一杯香茗,静赏街头巷尾的烟火日常。 而远在北方山寨的大当家雷斐,却整日暴跳如雷。他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桌椅,怒声咆哮:“这女人,竟敢耍我!”随后,他派出手下四处寻找白云烟的下落,可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不见她的踪影。当听闻青云宫已经宣布了代宫主,雷斐心里明白,白云烟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了。他满脸阴沉,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哼,白云烟,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但不管他如何愤怒,都改变不了白云烟已经远去,开始新生活的事实 。 雷斐听闻回春堂医馆的秦神医与白云烟关系匪浅,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带着几个手下气势汹汹地赶往医馆。一进医馆,他便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在屋内一众病人和伙计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正为病人诊治的秦羽落身上。 秦羽落察觉到异样,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礼貌询问:“几位是看病还是?”雷斐上下打量着他,见秦羽落一袭素净长袍,眉眼温润,周身透着儒雅气质,怎么看都不像个会武功的,心中更是不屑。 “你就是秦神医?”雷斐扯着嗓子,语气里满是嘲讽,“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也配和白云烟有关系?” 秦羽落微微皱眉,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悦,但仍克制着问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云儿的事,与阁下何干?” 雷斐站起身,大步走到秦羽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恶意的笑:“真不知道白云烟怎么看上你这么个没出息的郎中,整日就会摆弄这些草药,有什么用?”周围的病人和伙计们纷纷投来担忧的目光,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医馆瞬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秦羽落心中一紧,隐隐猜到眼前这人或许知晓白云烟的下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目光紧紧锁住雷斐,一字一顿问道:“你见过云儿?她现在究竟在哪里?” 雷斐看着秦羽落焦急的模样,心里那股妒火燃烧得更旺了,脸上露出一抹阴鸷又得意的笑,故意凑近秦羽落,恶狠狠地说:“不止见过?哈哈,我们还睡过呢!她趴在我怀里的时候,一口一个大哥叫得那叫一个甜,说她喜欢我,早就受够你这个只会看病的窝囊废了!”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秦羽落心上,他的双手瞬间攥紧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眶也瞬间红了,眼中满是愤怒与痛苦。周围的病人和伙计们吓得纷纷往后退,生怕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波及。医馆里静得可怕,只有雷斐那刺耳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 。 秦羽落周身气血翻涌,理智濒临崩溃,猛地挥出右拳,裹挟着满心的愤怒,直逼雷斐面门。就在拳头即将击中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干枯却有力的手稳稳擒住他的手腕。 “羽儿,莫要冲动!”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羽落转头,只见师父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师父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袍,面容清癯,眼神却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沉稳。 师父看向雷斐,目光如炬,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壮士,我徒儿向来与人为善,想必是有什么误会。若是无事,还请不要在这医馆扰人清静,耽误病人看病。”雷斐对上师父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心里莫名一怵,气势顿时矮了几分。 “哼,今天算他走运!”雷斐色厉内荏地撂下句狠话,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医馆。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秦羽落紧绷的身子才缓缓放松,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师父,云儿她……”师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先别急,这人肯定是见过云儿的,你先去打听他的下落,想必从他的嘴里能探听出有用的线索。” 第219章 飞刀出手 秦羽落强压下内心的焦急,深觉师父所言极是,唯有冷静调查,才能寻得白云烟的踪迹。他四处走访打听,费了一番周折,终于知晓雷斐乃是附近山寨的大当家。 夜幕降临,秦羽落换上一身夜行衣,凭借着平日里钻研医术锻炼出的敏锐感官和轻盈身手,悄然潜入山寨。月光洒在地上,为他的行动蒙上一层朦胧的掩护。他避开巡逻的喽啰,蹑手蹑脚地朝着寨子里摸去。 进屋后,秦羽落现身,屋内两名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叫出声来。他赶忙做出噤声的手势,轻声却威严地说道:“莫怕,我只想问你们些事,如实回答,我便不为难你们。”丫鬟们看着眼前蒙着面、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秦羽落,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白云烟可是被抓到这里来了?”秦羽落问道。两名丫鬟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后,其中一个小声说道:“是……是大当家抓来的,他想娶姑娘做压寨夫人。”另一个丫鬟接着说:“姑娘宁死不屈,寻了个机会就逃走了,大当家为此发了好大的火。” 秦羽落心中一紧,既为白云烟的遭遇心疼,又为她成功逃脱感到庆幸。他追问了几句逃走的细节,得知并无更多线索后,便准备离开山寨。 秦羽落正准备离开,其中一名丫鬟像是想起什么,犹豫再三,还是小声说道:“公子,还有……云姑娘刚被抓来的时候,山寨里有几个坏人想对她……” 她声音颤抖,眼里泛起泪花,“云姑娘拼命反抗,为了不被侮辱,甚至划伤了自己的脸,可大当家的还是不肯放过她,执意要娶她。”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秦羽落的心窝。他的眼眶瞬间充血,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大当家的房间在哪里?”秦羽落咬牙问道,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狱。两名丫鬟被他此刻的模样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指了指远处那座最大的屋子。 秦羽落转身,大步朝着大当家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坚定。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修长,周身的愤怒仿佛要将这黑夜点燃。一路上,偶尔有巡逻的喽啰,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他随手击倒在地,生死不知。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雷斐血债血偿 。 雷斐正搂着新抢来的女人在房里肆意调笑,满室弥漫着糜烂气息。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猛地撞开,凛冽夜风裹挟着一个黑影闯入。雷斐怒目圆睁,吼道:“哪个不要命的东西!”待看清来人是秦羽落,更是火冒三丈,一把推开怀中女人,胡乱套上衣服,恶狠狠地骂道:“你这小子,真是找死!” 秦羽落紧盯着雷斐,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一字一顿道:“你究竟把云儿怎么样了?” 雷斐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看清是白天那个文弱郎中,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脸上浮起一抹轻蔑又下流的笑:“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窝囊废。就凭你也想跟我算账?” 他一边系着衣扣,一边大剌剌地走近,故意挑衅:“云宫主啊,那身段、那脸蛋,啧啧,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心动?我可告诉你,我不仅睡了她,还把她赏给了手下,兄弟们都尝了个鲜。你能拿我怎么办?” 这话如同一把把钢刀,狠狠扎进秦羽落的心,他胸膛剧烈起伏,发出一声痛苦又愤怒的嘶吼,不顾一切地朝着雷斐扑了过去 。 秦羽落听闻雷斐的恶行,理智瞬间被愤怒彻底吞噬,周身杀意四溢。他身形如电,直冲向雷斐,每一招都裹挟着无尽恨意,招招致命。拳风呼啸,如猛虎出山,带着破竹之势,直逼雷斐要害。 雷斐这才意识到自己小瞧了眼前这个男人,慌乱之中,他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可回应他的只有秦羽落愈发凌厉的攻击。此刻,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往日的嚣张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恐惧,只能手忙脚乱地招架,节节败退。 待手下们匆忙撞开门时,屋内局势已到了生死关头。秦羽落瞅准时机,寒光一闪,飞刀脱袖而出,带着凛冽杀意,直直飞向雷斐咽喉。只听一声闷哼,飞刀精准封喉。雷斐眼睛瞪得滚圆,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因一句恶毒的谎言送了命。他的身体缓缓软倒,“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鲜血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 第220章 种植药材 寨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大当家的尸体瘫在青石台阶上,脖子汩汩涌出的血顺着沟壑蜿蜒成暗河。二十余名义愤填膺的喽啰僵在原地,有人握着刀的手止不住颤抖,有人盯着满地碎肉干呕出声。 \"都看够了?\"秦羽落抬眼扫视众人,月光将他半边脸庞镀成冷银,\"我既已手刃这吃人不吐骨的豺狼,便无意赶尽杀绝。\"他突然收剑入鞘,震得木架上的酒坛嗡嗡作响,几个胆小的喽啰下意识后退半步。 秦羽落踏过血泊,溅起的血珠在粗布裤脚绽开暗红梅花:\"从今往后,劫道抢粮、屠村掠寨的勾当一概不许再做。\"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布满旧疤的胸膛,\"你们若愿跟着我开垦荒地、跑马经商,我秦羽落绝不让兄弟们饿肚子!\" 寨门方向传来闷雷般的脚步声,不知何时聚集的百姓举着火把围在寨外。秦羽落反手抽出腰间短刃,寒光掠过众人喉间:\"但谁要敢背着我重操旧业——\"刀锋精准削断檐下灯笼穗子,\"这灯笼就是你们的下场!\" 死寂中,不知谁\"当啷\"一声扔掉了手中兵器,紧接着铁戈弯刀坠地声此起彼伏。秦羽落望着这些被生活逼上绝路的汉子,终于将短刃狠狠插进身旁木柱:\"明日卯时,开仓放粮!\" 晨光刺破山寨的晨雾时,秦羽落已将青铜铃铛系在寨门横梁上。残留在门楣的血渍被露水浸得发白,二十七个收拾妥当的汉子垂手而立,腰间的短刀换成了崭新的锄头。 \"不服的昨夜都走了,留下的便都是自家兄弟。\"秦羽落踢开脚边半块碎砖,露出下面翻好的泥土,\"后山那片向阳坡,我看过了,能种柴胡、党参。\"他抬手扯下束发的布条,任由长发披散肩头,\"城里很多医馆和药铺,都苦于找不到好的药材,而让药效大打折扣,只要我们踏踏实实地种出好药材,不愁卖不到好价钱。\" 角落里传来窃窃私语,疤脸汉子挠着后脑勺开口:\"可...咱们哪懂种药?\"话音未落,寨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灰衣人挑着竹筐大步而入,筐里的当归苗沾着新鲜泥土。 \"这位是回春堂的程药师。\"秦羽落迎上去接过竹筐,指腹擦过叶片上的晨露,\"往后三个月,你们得叫他师父。\"他将沾满泥土的手掌在衣襟上蹭了蹭,目光扫过众人,\"今日先挖育苗池,晌午加肉!\" 铜锣声惊起林间宿鸟,汉子们扛起锄头鱼贯而出。秦羽落望着他们逐渐融入山色的背影,弯腰捡起脚边一株断根的草药,用随身匕首削出浅坑,将嫩绿的茎叶重新埋进土里。风掠过寨墙,青铜铃铛发出清越声响,惊散了盘旋在血渍上方的最后几只苍蝇。 秋霜染红漫山枫叶时,后山的荒地已蜕变成层层叠叠的药田。秦羽落拄着竹杖穿行在齐腰高的药畦间,粗布衣裳被山风鼓起,裤脚沾满褐色的泥土。曾经扛惯了刀枪的汉子们如今蹲在垄沟里,小心翼翼地给刚移栽的天麻苗覆上腐叶。 \"都仔细着!\"他蹲下身拨开柴胡丛,指尖抚过叶片背面的白粉,\"这批云木香得在霜降前采挖,耽误了时节药效就弱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喜的呼喊——几个汉子正围着新翻出的土层,挖出的新鲜重楼根茎泛着紫黑色的光泽。 秦羽落疾步上前,沾着药汁的手掌轻轻托起这株名贵药材:\"好啊!咱们这背阴坡果然适合种重楼。\"他直起腰望向层层梯田,党参藤蔓顺着木架攀爬,黄精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把东边那块洼地改造成水塘,明年就能试种几畦石斛。\" 暮色渐浓时,药田燃起几堆驱虫的艾草,袅袅青烟中,汉子们扛着锄头往寨里走。秦羽落站在最高处的田埂上,看着这片用三个月开垦出的药园,远处山脚下新修的晾晒场已亮起灯火。他解下腰间酒葫芦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混着药香在喉间散开。 第221章 名震江湖 晨雾未散时,秦羽落已跨上快马,药箱在马鞍上哐当作响。山道上霜花未融,马蹄踩碎满地银白,他先往济世堂送去新收的药材,又带着老大夫开的方子赶回山寨。暮色四合时,他又披着星辉出现在医馆后院,与程药师研讨新到的珍稀药种。 寨中炊烟与药田雾气交织,秦羽落总是一边指导兄弟们修剪石斛,一边用匕首削着木剑。\"当归喜阴,要挪到树荫下。\"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孩童清亮的喊声:\"爹爹!师父教我认了二十种草药!\"他转头望去,幼子举着泛黄的《本草经》,红扑扑的小脸上沾着草屑,程药师背着竹篓站在身后,含笑捋着胡须。 深夜的寨子里,油灯将秦羽落的身影拉得老长。他坐在药案前,一边研磨重楼粉末,一边听着隔壁传来的读书声。孩子稚嫩的嗓音混着夜风飘来:\"神农尝百草,一日而遇七十毒......\"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头的柴胡上,他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忽然想起多年前在血泊中许下的承诺,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春去秋来,曾经的匪寨已化作云雾缭绕的药谷仙境。漫山遍野的药田层层叠叠,重楼在阴凉处舒展紫黑色的叶片,石斛攀附在青石上开出淡金花朵,连悬崖峭壁都架起木架,垂落的金线莲在风中轻轻摇曳。秦羽落站在了望塔上,望着山道上蜿蜒如龙的马队,粗布衣襟被山风鼓得猎猎作响。 各地药商的驼铃昼夜不息,从江南运来的绸缎布匹堆在新建的货仓里,西北的皮货与中原的瓷器在交易场上流转。秦羽落将算盘拨得噼啪响,账房先生捧着账本笑得合不拢嘴:\"寨主,光是上个月的重楼和金线莲,就赚了三千两银子!\"寨中弟兄们换上崭新的短打衣裳,腰间沉甸甸的钱袋随着脚步晃动,往日握刀的手如今熟练地包扎药材、称量银钱。 夜幕降临时,山寨亮起成片的红灯笼。酒肆里传来猜拳声,铁匠铺叮当锻造新的药锄,学堂里孩子们诵读《药性赋》的声音混着药香飘出窗外。秦羽落倚着寨门,看着满载药材的车队消失在山道尽头,远处药田的火把星星点点,恍若天上银河倾泻人间。他摸出怀中泛黄的药方,想起初到山寨时的腥风血雨,嘴角终于露出释然的笑——这片曾经沾染杀戮的土地,如今真的长出了满地生机。 回春堂的铜铃叮咚作响,檐角垂落的艾草在晨风中轻晃。师父捻着银白长须俯身诊脉,指尖如灵蛇般搭在患者腕间,片刻后便从青瓷药罐中取出几片深褐的沉香:\"你这夜咳之症,是心火灼肺,且服三剂。\"话音未落,候诊的长队已从内堂蜿蜒至青石板街,病患们攥着写满\"神医救命\"的油纸,在药香氤氲中交头接耳。 后院晒场上,金线莲在竹匾中泛着莹润的光泽,重楼切片被阳光镀上金边。秦羽落扛着新收的药材匆匆而过,正撞见程药师将半片石斛放入药臼,动作轻柔得如同雕琢璞玉:\"这批石斛胶质饱满,用来配治消渴症再好不过。\"二人的对话被突然闯入的小厮打断:\"神医!嵩山派大弟子中了西域奇毒,已抬到前厅!\" 暮色四合时,医馆灯火通明如白昼。师父手持银针在患者周身游走,另一只手将秦羽落递来的新鲜七叶一枝花捣烂敷上。随着药香蒸腾,原本面色青紫的伤者喉间发出长喘,围观的江湖客们爆出如雷掌声。消息如燎原之火,不出三日,便有江南富商雇八抬大轿抬着久病的幼子,漠北马帮驮着中毒的首领,千里迢迢叩响回春堂的朱漆大门。 秦羽落站在阁楼眺望,只见山道上求医的车马连绵不绝,与运送药材的商队交错如织。楼下传来师父讲解医理的声音,混着捣药的咚咚声,和患者家属喜极而泣的抽噎。月光洒在药田的露珠上,恍若千万颗星辰坠落在这片曾以杀戮闻名的土地。 第222章 镇南王有请 江南梅雨季,白云烟在医馆里指尖轻捻银针,在患者曲池穴上快如飞蝶般落针,另一只手端起青瓷药碗,琥珀色的药汁混着陈皮香:\"张娘子这血虚之症,连服七日八珍汤,再以黄芪当归炖乌鸡食补。\"话音未落,候诊的病患已挤得木门槛吱呀作响,墙上悬着的\"妙手回春\"匾额被烛火映得发亮。 忽有马蹄声自长街尽头疾驰而来,八匹黑鬃马踏碎水洼,玄铁甲士簇拥着朱漆马车停在医馆门前。为首的校尉抱拳朗声道:\"我家王爷染病月余,听闻白神医妙手能起沉疴,特备软轿请您移驾!\"话音未落,围观百姓已让出一条通路,只见车帘轻掀,金丝绣着瑞兽的锦缎下,露出半方沉香木匣——匣中整齐码着九颗鸽血红宝石。 白云烟放下药杵,月白裙裾扫过药柜,柜中灵芝、牛黄在锦盒里泛着微光。她望着马车上飞扬的杏黄旗,忽然想起初入杏林时师父的教诲,指尖不自觉摩挲过腰间的青铜药铃。当第一滴雨珠落在檐角铜铃,惊起清越声响,她终于抬步走向马车,广袖拂过满架药香,留下满屋病患既惊且叹的抽气声。暮色渐浓时,医馆门前的灯笼次第亮起,照得青石路上蜿蜒的车辙泛着幽光,似是要将这\"女神医\"的传说,顺着官道一路铺向镇南王府。 沉香袅袅中,白云烟掀开鎏金帐幔,药箱在掌心沁出薄汗。镇南王半倚在湘妃竹榻上,月白中衣松垮地垂落肩头,苍白的面容掩不住眉骨间凌厉的英气。他执起案上的青铜茶盏,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灰,声音却清越如碎玉:\"有劳白姑娘。\" 诊脉时,指尖触及的脉象如乱丝缠绕,时而沉滞如坠深潭,时而浮散若惊鸿。白云烟瞳孔微缩,目光扫过王爷颈侧若隐若现的暗紫色脉络——这毒竟能顺着气血游走,将五脏六腑裹上蛛网状的毒丝。当她翻开王爷的眼皮,那眼底细密的血线,分明是西域\"蚀骨散\"的征兆。 \"王爷中的是千机百炼之毒。\"她将银针在火上炙烤,针尖已泛起诡异的墨色,\"普通解药非但无用,反而会催发毒性。唯有找到南海深处的''龙涎香玉'',配以千年人参和雪山顶的冰魄草,方能以毒攻毒。\"话音未落,窗外骤起狂风,吹得纱幔猎猎作响,镇南王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伸手按住她即将收回的手腕:\"白姑娘可知,这毒......是如何下的?\" 白云烟指尖微颤,却未抽回手,冰凉的触感从腕间传来,镇南王掌心的薄茧与脉搏的震颤清晰可辨。窗外骤雨初歇,檐角水珠坠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响,倒衬得帐内寂静异常。 \"王爷受苦了,这毒每月十五都会发作,发作时全身疼痛,令人难以忍受。”她垂眸避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取出随身的玉瓶,倒出一颗淡青色药丸,\"先服下这颗护心丹,可压制毒性三日。\" 镇南王接过药丸,却未急着服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毒发的痛苦,本王已经习惯了。白姑娘若能解我之毒,本王愿允你任何一个条件。\" 白云烟转身整理药箱,声音冷静:\"王爷先养好身子再说。只是这龙涎香玉极为罕见,听说......\"她顿了顿,\"听说唯有南海附近一个渔村的族人知晓下落,可他们避世已久,难寻踪迹。\" \"本王命人这就前去。\"镇南王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素白的丝帕上,宛如红梅绽放。 白云烟急忙扶住他,柔声道:\"王爷莫要动气,静心休养才是。\"离开王府时,暮色四合。白云烟望着渐沉的夕阳,攥紧腰间的药囊。 第223章 登门拜谢 晨雾未散时,镇南王府的马车已停在医馆门前。管事捧着嵌满东珠的檀木匣,笑盈盈道:\"王爷说感谢白神医的护心丹,这是南海进贡的鲛绡纱,还请姑娘赏脸收下。\"白云烟望着案头堆成小山的珊瑚盆景、夜光琉璃盏,耳尖发烫——自昨日诊治后,这般阵仗已持续七日,连药童都打趣说医馆快成珍宝阁了。 当弦月攀上王府飞檐,白云烟在沉香榻畔支起药炉。铜壶里的雪水咕嘟作响,她盯着沙漏里缓缓流逝的细沙,指尖摩挲着随身银针。子时梆子声惊破长夜刹那,榻上的镇南王突然蜷起身子,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冷汗浸透的中衣紧贴着嶙峋脊背,颈侧暗紫纹路如毒蛇般疯狂游走。 \"快!\"她抄起银针如蝶穿花,风池、大椎、涌泉穴接连落针,另一只手将熬好的药汁灌入王爷口中。镇南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惊人,指节几乎要陷进皮肉,却在触及药香的瞬间骤然放松。随着银针震颤,那些狰狞的毒纹渐渐淡去,此起彼伏的闷喘声也化作绵长呼吸。 寅时曙光初现,镇南王苍白的面容终于恢复些许血色。白云烟轻手轻脚撤去药碗,却见沉睡中的人无意识攥住她的衣角。晨光透过鲛绡纱帐洒在他睫毛上,映得眼尾薄汗泛起细碎珠光。她望着这张褪去凌厉、此刻脆弱如婴孩的脸,忽然想起初见时那抹病态的笑,心跳竟漏了半拍。药炉里的炭火噼啪爆开,惊醒了满室寂静,她慌忙抽回衣角,耳畔却仍回荡着方才那人疼到极致时,含糊唤出的\"别走\"。 晨光刺破薄雾时,镇南王已换上藏青织金锦袍,玉带扣上的和田玉温润生光。他亲手将昨夜白云烟落下的银针刺进檀木匣,又命人抬上从波斯商人处购得的鎏金药鼎,以及西域进贡的千年雪莲子,浩浩荡荡往白云医馆而去。 医馆门前,白云烟正踮脚晾晒药材,忽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抬头望去,镇南王已翻身下马,玄色大氅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随从捧着的礼盒流光溢彩。\"白姑娘的妙手,本王没齿难忘。\"他躬身行礼,墨发垂落时露出脖颈处未完全消退的淡紫痕迹,\"昨夜若不是姑娘......\" 话音未落,医馆内突然传来孩童哭喊。白云烟神色微变,转身要往回跑,却被镇南王伸手拦住:\"让我帮忙。\"不等她回应,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王爷已撩起衣摆,大步跨进医馆。只见他蹲下身,从袖中摸出一枚蜜饯,轻声哄着因扎针哭闹的幼童:\"莫怕,本王幼时也怕疼,白姑娘的针可轻了。\" 白云烟握着药碗的手微微收紧,看着那抹藏青身影在阳光里俯身安慰孩童的模样,竟觉得比案头的龙涎香还要温暖。待诊完最后一位病患,镇南王将鎏金药鼎推到她面前,眸中映着她耳尖的绯红:\"往后熬药,用这个。\"檐角铜铃轻响,药香与他身上的沉水香缠绕,恍惚间,连廊下晾晒的当归都染上了几分缱绻。 马蹄声惊落檐下铜铃,医馆掌柜握着算盘的手猛地一颤。待看清那明黄伞盖下的身影,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他跌跌撞撞扑跪在地,额头几乎要磕进青石板缝:\"草民不知王爷大驾,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镇南王玄靴碾过滚落的算盘珠,金丝绣纹的袍角扫过掌柜发颤的脊背:\"起来吧。\"话音未落,掌柜已抖着嗓子唤人:\"快!快上最好的云雾茶!把后院那株百年老参......\" \"不必。\"镇南王抬手止住众人慌乱,目光掠过药柜间穿梭的白影,\"本王今日是来谢医。\"他身后随从将鎏金药鼎重重落地,震得架上药罐嗡嗡作响,\"白姑娘的医术,当得起这等谢礼。\" 掌柜望着满地珠光宝气,喉结上下滚动。往日只在坊间传闻里听过的镇南王,此刻竟屈尊站在自家医馆,熏得满室都是沉水香。他偷眼瞥见王爷凝视白云烟时嘴角微扬,突然想起今早药童说\"医馆要变王府别苑\"的玩笑话,后背瞬间渗出冷汗——莫不是真要应验了? 第224章 拒绝镇南王 镇南王手中的鎏金药鼎还带着余温,闻言挑眉看向白云烟,眸中泛起兴味:\"白姑娘可知,本王若开口,整个江南的大夫都能随叫随到?\" 白云烟将捣好的药末仔细包进油纸,指尖沾着淡淡药香:\"可那些大夫,解不了王爷的毒。\"她直起身,月白裙裾扫过药柜,目光坦然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我可每日辰时来王府诊治,但医馆的病人,也等不得。\" 掌柜扑通一声跪在青砖地上,额头贴地:\"白姑娘糊涂!王爷万金之躯,这些草民......\" \"众生皆苦,病痛面前岂有贵贱?\"白云烟打断掌柜的话,素手轻拂过墙上的《大医精诚》匾额,\"昨日有妇人难产,前日孩童误食毒菌,若我去了王府,这些人该如何?\"她转身取过药箱,铜锁扣撞出清响,\"王爷若信我,便容我在两处奔波;若不信,这解药......\" 话音未落,镇南王突然笑出声,震动得腰间玉佩叮咚作响。他弯腰拾起掌柜掉落的算盘,将圆润的木珠一颗颗推回原位:\"罢了,本王倒是小瞧了白姑娘。\"他指尖轻点算盘,目光却锁着白云烟泛红的耳尖,\"不过——\"他抬手召来侍卫,\"从今日起,王府侍卫轮班守在医馆,白姑娘出诊,必须八抬大轿接送。\" 掌柜张着嘴愣在原地,看着白云烟与镇南王对视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满室药香里,似乎飘进了些比沉香更醉人的气息。 卯时的晨雾还未散尽,白云烟已背着药箱踏上王府石阶。铜钉朱门缓缓开启,守门侍卫躬身时甲胄轻响,她目不斜视穿过九曲回廊,绣着金线的裙裾掠过满地碎玉般的月光。镇南王的寝殿里,沉香袅袅缠绕着药炉,她伸手探脉的动作行云流水:\"王爷脉象较昨日平稳,但仍需忌口生冷。\" 不等王爷开口,她已利落收起银针:\"时辰不早,医馆还有病人等着。\"转身时发间的青玉簪子晃出冷光,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药香。镇南王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过她方才触过的脉枕,将到嘴边的挽留化作一声轻叹。 正午日头最盛时,她顶着烈日赶回医馆,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汗水。堂前早已挤满等候的百姓,有抱着啼哭孩童的妇人,有拄着拐杖的老者,白云烟立刻挽起衣袖,药箱里的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下一位。\"她手腕翻转,动作娴熟地为病人施针,耳中听着孩童抽噎、家属道谢,心里却比诊脉时更安定。 暮色四合时,她又坐上王府派来的马车。车帘外的马蹄声由急渐缓,白云烟数着沿途店铺亮起的灯笼,默想着明日要采买的药材。镇南王望着她蹙起的眉峰,终于忍不住开口:\"白姑娘就这般急着走?\"她低头整理药箱,声音里带着倦意:\"医馆还有人在等,王爷恕罪。\"夜风卷着药香扑进窗棂,吹散了殿内未尽的话音。 第225章 万毒渊 王府议事厅内,青铜兽炉中沉香燃成灰烬,镇南王猛地掀翻案几,鎏金茶盏砸在蟠龙柱上碎成齑粉。七个灰头土脸的暗卫齐刷刷跪地,为首者额头贴着青砖:\"禀王爷,南海渔人踪迹全无,南海龙涎岛已被海匪盘踞......\" \"废物!\"镇南王一脚踹翻雕花椅,玄色衣摆扫落墙上的《山河图》。他脖颈青筋暴起,颈侧暗紫纹路如活物般翻涌,\"本王养你们何用?!\"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撕裂喉咙,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波斯进贡的地毯上,洇出狰狞的红梅。 窗外暴雨倾盆,雷声碾过琉璃瓦。白云烟攥着药箱的手微微发颤,她看着满地狼藉中那个在毒火里挣扎的身影,忽然想起初见时他执盏轻笑的模样。\"王爷!\"她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人,银针已闪电般扎入曲池穴,\"动怒只会加速毒发!\" 镇南王却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白姑娘,本王的命......\"喉间腥甜翻涌,他猛地呕出一口黑血,染污了她月白的裙裾,\"是不是要交代在这毒上了?\" 雨声渐歇时,暗卫们悄无声息地退出殿外。白云烟望着昏睡中的人苍白如纸的脸,指尖抚过他紧锁的眉峰。药炉里新添的雪水咕嘟作响,她忽然攥紧腰间的青铜药铃——或许该去那传说中\"见者必死\"的万毒渊,赌一赌运气了。 子夜的医馆静得能听见药柜深处的虫鸣,白云烟就着油灯展开泛黄的《毒经残卷》,指腹抚过\"万毒渊\"三个字时,纸页发出轻微的脆响。窗外骤起的夜风卷起烛火,将她的影子在墙上摇晃成扭曲的蝶。 恍惚间,师父的叮嘱又在耳边响起:\"万毒渊......毒物相生相克,活物进去九死一生,但若能寻得''幽冥草''......\"残卷上墨迹晕染的插图里,形似鬼手的幽蓝草叶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光。 她猛地合上书本,震得案头银针乱颤。镇南王颈间的紫纹、痛苦时攥紧她手腕的力道、还有那日暴雨中染血的眼神,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掠过。药箱里的护心丹只剩最后三颗,下一次毒发...... 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惊飞了栖在枝头的夜枭。白云烟解下腰间的青铜药铃,将刻着云纹的玉牌轻轻放在案头。当第一缕曙光刺破云层时,她已背着装满解毒药材的行囊,朝着西南方向的雾瘴山峦走去,裙裾掠过沾满晨露的野草,恍若一抹决绝的月光。 晨雾未散时,镇南王已捧着西域进贡的夜光琉璃盏,策马直奔医馆。玄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新配的和田玉佩撞出清越声响,他想着待会儿要如何逗得白姑娘耳尖发红,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朱漆门扉半掩,药香依旧萦绕,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掌柜的颤巍巍捧出素白信封,声音带着哭腔:\"王爷,白姑娘寅时就走了......\"镇南王猛地攥住信纸,力道之大几乎将薄宣撕裂,几行簪花小楷洇着水渍:\"王爷毒入膏肓,普通解药无用。小女欲往万毒渊寻幽冥草,生死未卜,望王爷保重。\" 琉璃盏坠地的脆响惊飞檐下麻雀,碎片溅在青石板上,映出镇南王骤然苍白的脸。他踉跄着扶住药柜,指节死死扣住雕花木纹,喉间像是被毒丝缠住般发不出声音。昨夜白姑娘临走前,还说要教他辨认新到的雪莲子,此刻却只留下这封诀别信。 \"备马!\"他突然转身,衣摆扫落满架药材,\"传暗卫!调集三千精锐!\"掌柜的望着王爷远去的背影,捡起地上半截玉佩——那是白姑娘常戴的饰物,不知何时遗落在了案头。药馆外,乌云翻涌如墨,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 第226章 同甘共苦 雨幕像无数根银箭倾泄而下,瞬间浇透众人衣衫。镇南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催马如离弦之箭,在探子指引下,顺着泥泞的官道疾驰。前方不远处,一个单薄身影在雨帘中跌跌撞撞,正是白云烟。 她的衣衫早已湿透,紧贴在身上,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脚下的绣鞋沾满泥浆。暴雨冲刷着她的面容,辨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四周阴沉沉一片,唯有电闪雷鸣照亮她孤独无助的身影。 突然,一声马嘶划破雨幕。镇南王的骏马如鬼魅般出现在白云烟身后,他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拽上马背。白云烟惊呼一声,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正对上镇南王深邃的眼眸。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眼神中既有焦急又有不容置疑的霸道。 白云烟一脸诧异,张了张嘴,却被暴雨呛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在这暴雨倾盆的夜晚,镇南王竟会追来。望着他冷峻的面容,白云烟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不知是因为雨水的寒意,还是因为眼前人的出现。 暴雨敲打着两人湿透的衣袍,镇南王将怀中的人又紧了紧。他扯下披风裹住白云烟颤抖的身躯,掌心隔着潮湿的绸缎覆在她后心,试图用体温驱散寒意。怀中的人儿像只受惊的小鹿,发间混着雨水的清香萦绕鼻尖,那股倔强劲儿不知何时褪去,只剩微微发颤的肩膀。 “别怕。”低沉的嗓音裹着热气落在耳畔。白云烟原本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滚烫的泪混着雨水滑落,砸在他冰凉的甲胄上。她将脸埋进他宽厚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像抓住了惊涛骇浪里的浮木。漂泊许久的孤舟,终于寻到了避风的港湾。 这一刻,风在呼啸,雨在肆虐,可她却觉得无比安宁。原来有人依靠的感觉,是这般令人心安。 青瓦檐角的雨水如断线珠串,镇南王翻身下马时,玄色披风已洇出大片深色水痕。他将浑身湿透的白云烟稳稳抱进客栈,檀木柜台被掌心拍得震颤:“备上最好的厢房,烧十桶热水!”掌柜瞥见他腰间鎏金纹的玉佩,忙不迭哈腰应下,灯笼在雨幕里晃出晕黄的光。 氤氲水汽从雕花铜盆中蒸腾而起,白云烟裹着新换的月白中衣,倚在雕花床榻边。发间还垂着几缕未干的青丝,她望着窗外仍在瓢泼的雨幕,忽然听见外间传来卫兵列队的脚步声。 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她撞进镇南王探究的目光里。二十余名带刀侍卫笔直站立,玄色劲装在廊下凝成肃穆的屏障。“让他们回去吧。”她攥紧袖口,“万毒渊内机关遍布,瘴气噬人,连半步多的草木都藏着剧毒,再多的人进去也只是枉送性命。” 镇南王剑眉微蹙,喉结滚动欲言又止。檐角雨滴突然坠在两人之间,溅起细碎的水花。白云烟仰头望着他,眸光在烛火下清亮如洗:“你带五个暗卫在谷外接应便好。若三日后我未出谷...”话音未落,便被他猛地攥住手腕,指腹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 第227章 毫无保留的倾诉 廊下烛火在雨帘中明明灭灭,镇南王望着白云烟决绝的眼神,胸腔内翻涌着从未有过的震撼。她单薄的身躯在水汽中仍透着倔强,却甘愿孤身涉险,这份孤勇竟比暴雨更灼人。 \"传令下去,所有人即刻返程!\"他猛地转身,对着近卫统领掷出虎符,甲胄相撞声惊碎满地雨珠。待卫兵们的脚步声消失在雨雾中,他又转回身,眼底翻涌着炽热的暗芒,\"白姑娘当我是贪生怕死之徒?\" 他扯开领口,露出颈侧蜿蜒的青黑色纹路,那是经年累月试毒留下的印记:\"十年前为寻解毒之法,我饮过七步倒,泡过化骨池,早百毒不侵。\"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肩,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这万毒渊,我陪你闯!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定要护你周全!\" 雨势忽而又急,檐角垂下的水帘将两人隔绝成独立的天地。镇南王的誓言混着雨声砸进白云烟耳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眼眶,恍惚间竟比那铜盆中的热水更滚烫。 烛火在青瓷灯罩里明明灭灭,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雕花屏风上,随着夜风轻晃。白云烟捧着温热的姜茶,看镇南王解下腰间的白玉佩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暗纹,眸光渐渐沉入夜色。 “世人都道镇南王手握重兵,威风八面。”他忽然轻笑一声,声音却比檐角的雨滴更凉,“可谁能想到,这满身荣耀背后,藏着的是帝王忌惮的毒酒。”指腹抚过颈侧蜿蜒的青痕,烛火映得纹路泛着诡异的幽光,“当年收复边疆三城,班师回朝那日,陛下亲手赐的‘庆功酒’,原来早就是催命符。” 窗外暴雨渐歇,唯有檐角残珠滴答作响。白云烟望着他挺直的脊背,此刻却像被无形的重担压弯,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钝痛。“每月毒发时,筋骨似被千万只蚁虫啃噬。”他忽然侧头,眼尾泛红却笑得洒脱,“这些年我枕着匕首入睡,床底埋着棺材,早就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茶盏在掌心发烫,白云烟却觉得寒意从脚底漫上来。她从未想过,那个英姿勃发的镇南王,竟在暗处独自承受着这般折磨。烛芯突然爆开一朵灯花,她望着他眼底转瞬即逝的脆弱,忽然很想伸手触碰,却又生生攥紧了衣角。 烛泪顺着红烛蜿蜒而下,在案几上凝成蜡霜。白云烟垂眸望着杯中翻涌的姜茶,氤氲热气模糊了眼底水光,终于将藏在心底的伤疤一点点揭开:“我出生时母亲就去了,但父亲位高权重对我也极度宠爱,让我无忧无虑地长大了。可就在我的及笄礼前夕,父亲却意外受伤离开了我。后来兜兜转转,我遇到了师父,他教会了我医术,让我明白了人生的意义。在学医的岁月中,我也收获了师兄的爱,并与他育有一子,原以为我们会一直恩爱下去。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次我被仇人掳走后,糟蹋了身子。肮脏的我无颜面对深爱我的人,只能一个人远走他乡,从遥远的北方来到了江南,希望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慢慢疗愈自己阴暗的心…...”话音戛然而止,喉间泛起铁锈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对不起师兄,对不起孩子...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有什么脸面再面对他们?” 镇南王握在杯盏上的手骤然收紧,瓷面在指节下发出细微的脆响。他看着眼前人睫毛剧烈颤动,一滴清泪坠在衣襟,洇出深色的痕。那些曾让他惊艳的明艳与倔强,此刻都化作了破碎的月光,散落在潮湿的夜色里。 “这不是你的错。”他忽然起身,靴底踏过青砖发出沉闷声响,阴影笼罩住她颤抖的肩,“错的是那些歹人。”粗粝的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温度,“若你愿意,我这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屋檐下栖着的夜枭。白云烟望着他眼中灼人的真诚,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如决堤洪水,猛地扑进他怀里,泪水浸透了玄色衣袍:“为什么...为什么...”她哽咽的声音混着抽噎,在寂静的夜里碎成一片狼藉,却终于在这陌生的臂弯里,寻到了短暂的喘息之地。 第228章 共进退 晨光刺破云层时,镇南王已将玄铁长剑系在腰间。马背上驮着硫磺火把、解毒丹和浸过雄黄的披风,白云烟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白,望着他将一封密函郑重交给近卫统领:“若三日后未见我出谷,即刻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马蹄声踏碎山间晨雾,一行人在暮色四合时抵达万毒渊脚下。潮湿的瘴气裹着腐叶气息扑面而来,谷底隐约传来毒蛇吐信的嘶嘶声。近卫们齐刷刷跪地,为首的副将红着眼眶:“王爷!末将愿随您同生共死!” “无需多言。”镇南王解下腰间虎符掷在副将掌心,青铜纹章在暮色里泛着冷光,“镇守此处,待我们归来。”他转头望向白云烟苍白的脸,忽然解下披风裹住她肩头,“我只要阿七一人随行。” 篝火在营帐外噼啪作响,阿七抱着浸透毒液的牛皮护甲默默擦拭。镇南王摊开羊皮卷,指尖划过标注着骷髅的毒潭:“明日寅时出发,你紧随我身后。”烛火映得他侧脸棱角如刀,“若我有不测,务必带白姑娘活着出去。” 白云烟倚在帐帘边,望着他反复检查药囊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夜那封遗书。泛黄的宣纸上字迹遒劲,除了军权交接,末尾赫然写着:“白氏云烟,余生若有幸相伴......” 山风卷着夜枭啼叫掠过营帐,她悄悄攥紧腰间锦囊,那里藏着半块断裂的玉佩,是昨夜他塞进来的。 夜色漫过帐幔,白云烟独坐榻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锦囊。山风掠过缝隙发出呜咽,卷着远处篝火的噼啪声,将思绪搅得纷乱如麻。她望着帐外镇南王指挥近卫布防的身影,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恍惚间竟分不清这份悸动究竟从何而起。 “是感激吗?”她轻声自问,声音消散在潮湿的空气里。初遇时的狼狈、暴雨中的庇护、深夜里的坦诚相待,桩桩件件翻涌上来。可若只是感激,为何此刻见他蹙眉检查毒蒺藜,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为何他递来姜茶时指尖的温度,会在心头萦绕许久不散? 或许是漂泊太久了。她蜷缩在柔软的被褥间,望着帐顶摇晃的烛影苦笑。从北方到江南,从风雪到梅雨,孤身一人扛过的日日夜夜,终于在这个愿意为她披荆斩棘的人面前,化作眼底酸涩的潮意。原来人在异乡的孤独,真的会让温暖变得格外珍贵,珍贵到足以让她放下防备,想要抓住这份突如其来的依靠。 帐外传来脚步声,她慌忙闭眼,听见他轻手轻脚放下一盏安神汤,衣料摩擦声渐渐远去。黑暗中,白云烟将脸埋进带着他气息的披风,心跳声在耳畔愈发清晰——或许此刻不必急着分清这份感情,至少在踏入万毒渊前,她终于不再是踽踽独行的孤影。 寅时的天光还未刺破云层,三人已踏入万毒渊入口。潮湿的腐叶气息裹挟着腥甜扑面而来,岩壁上泛着诡异的幽绿苔藓,时不时有蛇信子从石缝中探出。白云烟攥紧浸过避毒草药的面纱,看着镇南王将雄黄粉撒在两人周身,玄色劲装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跟紧了。\"镇南王抽出长剑,剑身映出头顶倒挂的蛛群,银丝垂落如帘。话音未落,脚下枯叶突然沙沙作响,十几条赤链蛇吐着信子窜出,却在触及药粉的瞬间扭曲着退开。阿七举着火把紧跟其后,火苗燎过之处,蜈蚣、蝎子纷纷仓皇逃窜。 瘴气在林间翻涌,化作青灰色的雾霭缠绕脚踝。白云烟盯着石壁上滴落的黑色黏液,那黏稠液体所过之处,连岩石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她下意识往镇南王身边靠了靠,却见他抬手将一根淬毒的藤蔓斩断,溅起的毒汁在地面炸开朵朵紫烟。 \"往左!\"镇南王突然揽住她的腰旋身避开,头顶擦过一只巨大的毒蟾蜍,猩红的皮肤下凸起密密麻麻的毒腺。阿七举着盾牌挡开飞扑而来的毒蜂,火光中,无数毒物在药粉屏障外张牙舞爪,却始终无法越雷池半步。晨雾渐散时,三人回望来路,方才发现已在毒渊深处走出了半里地,而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毒物,仍在身后此起彼伏地嘶鸣。 暮色将毒渊染成浓稠的墨色,三人倚着布满苔藓的岩壁喘息。镇南王的剑刃上还凝结着墨绿色的毒渍,阿七的火把已换了第三根,摇曳的火光里,白云烟望着满地被斩断的毒藤,眼底尽是疲惫——整整一日,他们绕过毒潭,劈开荆棘,却连解药的蛛丝马迹都未寻到。 \"就在这里歇脚。\"镇南王用剑柄敲开洞口的毒蘑菇,阿七立刻取出硫磺粉在四周撒出半圈屏障。洞外传来窸窣声响,不知是何种毒物被药粉逼退,发出不甘的嘶鸣。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在洞顶垂下的钟乳石上。镇南王解下腰间水囊递过去,看着白云烟苍白的脸色,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连日奔波让她的体力早已透支,此刻捧着水囊的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白姑娘,吃点干粮。\"阿七从包袱里掏出用油纸包好的饼,却见白云烟摇头靠在岩壁上,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泛红的脸颊。火光跳跃间,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不过片刻,呼吸便渐渐绵长。 镇南王脱了披风轻轻覆在她身上,动作比擦拭佩剑时还要轻柔。洞外夜风卷着瘴气灌进来,他往火堆里添了几块干柴,火星腾起的刹那,瞥见白云烟蜷缩的手指无意识揪住披风下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安全感。阿七默默将干粮放在她脚边,压低声音道:\"王爷,您也歇会儿吧。\" 回应他的只有火焰爆裂声。镇南王握着剑柄坐在洞口,目光扫过洞外暗处闪烁的幽绿光点,玄色衣袍在火光中半明半暗。他知道,这一夜,必须由他守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第229章 阿七命悬一线 晨光刺破林间瘴气时,三人再次踏入迷雾笼罩的毒渊。镇南王在前挥剑劈开拦路的毒藤,白云烟攥着药囊紧跟其后,阿七举着火把警惕地扫视四周。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岩壁渗出的黏液滴在肩头,瞬间将布料蚀出焦痕。 \"当心!\"白云烟的惊呼声未落,阿七已踉跄着后退两步。一条通体赤红的小蛇从他脚踝弹开,鳞片上还挂着未及收回的毒牙。镇南王旋身挥剑将蛇斩成两截,浓稠的紫血溅在青石上腾起白烟,却见阿七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青,脖颈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掐住喉咙。 \"闭眼屏息!\"白云烟扯下腰间的药囊,抓出一把草药塞进阿七口中。银针在火上燎过,眨眼间已刺入他曲池、大椎等穴位。阿七剧烈抽搐的身体突然僵住,嘴角溢出黑血,指缝间渗出的毒液将地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撑住!\"镇南王扯下衣襟缠住阿七的伤口,玄色布料瞬间被毒血浸透。白云烟的银针在穴位间翻飞,额发被冷汗黏在脸上,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当最后一根银针没入百会穴时,阿七喉间发出一声闷哼,瘫倒在镇南王怀中,胸前剧烈起伏却终于恢复了呼吸。 瘴气在三人头顶翻涌,远处传来毒物聚集的嘶鸣。白云烟跌坐在地,望着颤抖的双手,药囊里的草药已所剩无几。镇南王将阿七背在身后,长剑出鞘的寒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走,必须在毒发前找到解药。\" 日头西斜时,白云烟忽然拽住镇南王的衣袖。她盯着岩壁缝隙中一株通体雪白的灵芝,叶片流转着荧荧蓝光,周围盘踞的毒蛇竟纷纷退避。“找到了!”她几乎是扑过去,从怀中掏出玉盒将灵芝小心翼翼收入其中,“这是能解百毒的‘雪魄芝’!” 镇南王迅速放下昏迷的阿七,剑刃削来几片灵芝,白云烟已掏出瓷瓶倒出温水。药汁灌入阿七口中的瞬间,他脖颈处的青黑纹路开始消退,苍白的脸色也泛起一丝血色。“成了!”白云烟长舒一口气,指尖还沾着灵芝的汁液,却笑得比初见时更加明亮。阿七缓缓睁开眼,虚弱地扯出一抹笑:“谢...谢白姑娘...” 暮色漫过毒渊,镇南王望着劫后余生的两人,忽然觉得手中的剑柄都变得温热。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可这一刻,他竟觉得这遍布毒物的深渊,也没那么恐怖了。 夜幕如墨,将万毒渊裹得严严实实。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在潮湿的空气中爆开,转瞬熄灭。阿七倚着洞壁,脸色虽已恢复些许血色,但仍透着劫后余生的虚弱。镇南王沉默地擦拭着长剑,剑刃映出他紧锁的眉峰,偶尔瞥向垂首不语的白云烟。 “只剩最后一天了...”白云烟的声音沙哑破碎,像是被毒渊的瘴气浸透。她蜷缩在角落里,火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扭曲又单薄,“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可解药...根本就不存在。”话音未落,泪水已夺眶而出,滴落在沾着草药汁液的裙摆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阿七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将头埋进臂弯。镇南王的动作顿住,剑身擦过绒布的声响戛然而止。他看着眼前强忍哽咽的女子,心里像是被毒藤狠狠缠住,钝痛蔓延开来。明明之前无数次毒发时都能咬牙挺过,此刻却因她的泪水乱了方寸。 “莫哭。”他低哑的声音打破沉默,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伸手想要触碰她颤抖的肩,又在半空僵住。洞外传来毒物的嘶鸣,混着夜风灌进山洞,更衬得这方小天地压抑得令人窒息。 白云烟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渗出。她突然恨透了这万毒渊,恨透了永远找不到的解药,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镇南王攥紧了剑柄,目光中翻涌着比毒雾更浓烈的执拗——就算踏遍这深渊每一寸土地,他也定要找到解药。以前他早就对生死看淡了,可如今有了牵挂的人他想好好活着。 第230章 三日期限已到 第三日的晨雾裹挟着腐臭,如一张发霉的巨网罩在万毒渊上空。白云烟的裙裾沾满泥浆与毒草汁液,手中的地图早已被汗水浸得发皱;镇南王的披风破了几道口子,每道裂痕都凝着深褐色的毒痂;阿七拄着断剑勉强支撑,目光却仍警惕地扫视四周——可目力所及之处,除了盘根错节的毒藤、泛着幽光的毒潭,再无半点解药的踪迹。 与此同时,万毒渊外的山崖上,副将死死攥着虎符,指节泛白。他望着深不见底的毒渊,山风卷着瘴气扑在脸上,刺得眼眶生疼。这些年他亲眼见过王爷毒发时蜷缩在地,冷汗浸透被褥仍强撑着处理军务;见过王爷深夜痛得握不住笔,却还要咬牙写下边关战报。此刻他望着崖边摇晃的枯藤,突然转身对身后侍卫嘶吼:“再架十面铜锣!若寅时前王爷未出谷,便用声响为他们引路!” 暮色渐浓,副将解下腰间酒囊,泼出半袋烈酒洒在崖边。火折子燃起的刹那,冲天火光映亮他通红的眼眶:“王爷,您一定要活着回来啊...”烈焰吞噬着枯叶,他的声音混着火星飘向深渊,恍若带着十年追随的肝胆相照,和一个朴素至极的祈愿——盼那个永远挺拔如青松的人,终能摆脱蚀骨之毒,真正做一回健康自在的凡人。 夕阳将最后一缕光揉碎在毒渊深处,白云烟突然跪倒在满地毒花之间,沾满污泥的手指死死揪住衣襟。三天来紧绷的神经轰然断裂,滚烫的泪水混着泥浆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她千疮百孔的裙摆上。 “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她仰头望着镇南王染毒的脖颈,那里的青黑色纹路比入渊时更显狰狞,“我明明说能找到解药,可现在...”呜咽声卡在喉咙里,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却是方才为阿七解毒时沾染的药汁。 镇南王单膝跪地,粗糙的手掌扣住她颤抖的肩。远处传来毒物夜啼,他却恍若未闻,只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白姑娘,别把所有担子都往身上扛。”玄色衣袖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却擦不干汹涌的泪水,“就算找不到解药,这一路...” “可你会死!”白云烟突然抓住他染毒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每月毒发的滋味生不如死,我见过你疼得浑身抽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话音被撕心裂肺的哭声绞碎,她瘫软在他怀中,像片被暴雨打落的残叶。 阿七背过身去,用衣袖狠狠抹了把脸。篝火在毒渊深处明明灭灭,映着相拥的两人,却始终照不亮他们脚下,那条布满毒刺的未知前路。 暮色彻底坠入毒渊时,镇南王将瘫软的白云烟横抱在怀中。她的哭声渐渐弱成抽噎,湿润的脸颊贴着他染毒的脖颈,温热的气息让青黑纹路都泛起奇异的灼烫。阿七握紧长剑守在洞口,看着王爷踉跄着避开地上的毒蕈,披风下摆扫过岩壁,拖出一道暗红血痕。 洞内篝火早已熄灭,镇南王将人轻轻放在铺着兽皮的角落,指尖擦去她脸上的泥污。白云烟蜷缩着抓住他的衣角,睫毛还在剧烈颤动:“对不起...对不起...”沙哑的呢喃混着呜咽,像根细针刺进他心口。 “别哭。”他屈腿坐在她身侧,任由她攥着自己的袖口,“从饮下毒酒那刻起,我就没把命当回事。”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十年试毒留下的茧子蹭过她的皮肤,“这三日在毒渊里摸爬滚打,倒比我前半生活得都痛快。” 洞外传来阿七驱赶毒物的闷哼,混着夜风卷进洞来。镇南王忽然笑了,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白姑娘,你为我走遍这毒窝的模样,可比什么解药都珍贵。”他低头时,额发扫过她的眉心,“若真死在这里,能让你这般牵挂,倒也值了。” 白云烟猛地抬头,泪珠顺着下颌砸在他手背。镇南王望着她泛红的眼睛,突然伸手将她拢进怀里,任由她颤抖的身躯贴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洞外瘴气翻涌,洞内却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原来生死之外,还有比解药更滚烫的东西,正在这方寸之地悄然生长。 第231章 幽冥草 火光在洞壁上摇晃不定,镇南王指尖如蝶翼般轻点,白云烟骤然僵住,泪水却仍不受控地簌簌滚落。她看着眼前人俯身,温热的唇落在冰凉的额间,带着毒纹的手掌最后一次抚过她的鬓角,玄色衣袍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 \"活下去。\"他的声音低沉如坠深渊,起身时带起的风扑灭了半盏油灯。阿七咬着牙别开脸,不敢看白云烟绝望的眼神,颤抖着双臂将她抱起。 \"不...不要...\"白云烟的哭喊在喉头破碎,浑身僵硬如木偶。她望着镇南王转身握紧长剑的背影,看他的轮廓在黑暗中渐渐模糊,而自己正被一步步带离这个充满毒瘴与绝望的深渊。洞外的毒雾扑面而来,泪水混着苦涩的空气呛入喉中,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阿七抱着穿过布满毒刺的藤蔓,听着身后传来的剑刃破空声越来越远。 暮色将尽,副将在万毒渊外来回踱步,靴子在泥地里踩出深深的坑洼。当他望见两道人影从瘴气中浮现时,喉咙里迸出压抑已久的欢呼,发足狂奔过去。然而看清来人后,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只有阿七抱着昏迷的白云烟,却不见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 “王爷呢?!”副将抓住阿七的肩膀,声音都变了调。阿七将白云烟轻轻放在副将怀中,染毒的脸上浮起决绝的笑:“王爷留下断后,我要回去找他!”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冲进弥漫着毒雾的深渊,只留给众人一个义无反顾的背影。 副将望着阿七消失的方向,喉结剧烈滚动。怀中的白云烟睫毛轻颤,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里喃喃呓语:“别走...求你...”夜风卷着瘴气袭来,副将紧紧抱住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远处传来隐约的打斗声,他红着眼眶嘶吼:“架起铜锣!给他们照亮路!” 穴道解开的刹那,白云烟踉跄着撞开副将阻拦的手臂,发丝凌乱地散在脸上,眼中却烧着疯魔般的执念。她不顾一切地扎进万毒渊,潮湿的瘴气瞬间呛入肺腑,裙摆被荆棘勾得破碎也浑然不觉。 奔跑间,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皱巴巴的地图,每一处用朱砂标注的毒潭、每一条蜿蜒的藤蔓都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左前方那片荧光闪烁的蘑菇林,他们曾因毒雾太浓匆匆掠过;后山崖下的暗河,是否藏着被水流冲刷的药草?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滚落,她却越跑越快,耳畔回响着镇南王最后的话语,心口泛起撕裂般的疼痛。 “一定要找到...”她的声音被呼啸的山风撕碎,发间沾着的毒花粉让呼吸愈发沉重。月光穿透云层的瞬间,她忽然想起地图背面潦草的批注——“万毒汇聚处,或有生机”。攥着这最后一丝希望,她调转方向,朝着毒渊最深处狂奔而去。 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白云烟跌跌撞撞冲进谷底。瘴气凝成浓稠的墨色,却掩不住中央石台上那抹莹蓝——幽冥草正舒展着半透明的叶片,叶脉间流转着诡谲的光,四周盘绕的毒蛇、毒蝎竟如被定住般僵在原地。 “找到了!”她的声音因狂喜而颤抖,裙摆扫落崖边毒花,三步并作两步扑向石台。指尖刚触及草茎,钻心的剧痛突然从掌心炸开,像是千万根毒针同时刺入血脉。白云烟踉跄着后退,只见掌心瞬间泛起蛛网般的青纹,那株幽冥草却在被扯动的刹那,释放出刺目蓝光。 毒雾骤然翻涌,蛰伏的毒物被惊动,窸窣声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强忍着剧痛将幽冥草塞进怀中,却发现来时的路已被毒藤封锁。冷汗顺着脊背滑落,眼前开始泛起阵阵黑雾,而怀中的幽冥草正透过布料灼烧着皮肤,仿佛在索取最后的代价。 剧痛如潮水般漫过全身,白云烟跌坐在布满毒苔的岩石上,望着掌心急速蔓延的青黑纹路,忽然想起古籍中那句被她忽略的注脚:“幽冥草,以毒攻毒,无毒者触之则亡。”喉咙泛起铁锈味,她却笑出声来,笑声混着咳嗽在毒渊里回荡,惊起一片盘旋的毒瘴鸟。 “原来如此...”她颤抖着抱紧怀中的药草,冰凉的叶片贴着心口发烫。远处传来金属相击的铮鸣,那熟悉的声响让她猛地撑着岩壁站起。双腿发软如踩棉絮,毒雾在眼前凝成诡异的光斑,可她仍跌跌撞撞朝着声源奔去,裙摆被毒刺勾得支离破碎也浑然不觉。 “不能死...”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着神经,“一定要在毒发前...把解药给他...”每走一步,意识都在模糊,可脑海中却清晰浮现出镇南王染毒的眉眼。当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终于在雾霭中显现时,她用尽最后力气扑了过去,指尖攥着幽冥草伸向他,喉间挤出破碎的嘶吼:“接着...” 第232章 奄奄一息 毒雾翻涌如浪,镇南王的剑刃已卷了口,玄色衣袍被毒汁蚀出无数孔洞。当他看见那个跌跌撞撞扑来的身影时,心跳几乎停滞——白云烟的裙摆浸透黑血,苍白的脸上爬满青灰纹路,却仍固执地攥着那株莹蓝的幽冥草。 “接着!”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指尖在递出药草的瞬间,彻底失去支撑力。镇南王弃剑狂奔,在她倒地前将人稳稳捞入怀中。怀中的躯体轻得惊人,温热的血顺着他手臂蜿蜒而下,染湿了幽冥草的叶片。 “白姑娘!”他的嘶吼震碎毒渊的死寂,颤抖着将药草塞进嘴里嚼碎。苦涩的汁液混着血泪咽下,他低头封住她发紫的唇,将药汁渡入她口中。阿七挥剑挡开蜂拥而上的毒物,嘶吼声穿透瘴气:“王爷快走!我断后!” 镇南王抱着人事不省的白云烟发足狂奔,靴底碾过毒花,溅起阵阵紫烟。身后传来阿七与毒物搏斗的闷哼,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当月光终于刺破瘴气,照见万毒渊外焦急等待的副将时,他的膝盖重重跪地,怀中的人已彻底陷入昏迷,唯有掌心还死死攥着他的衣角。 月光刺破云层时,镇南王抱着昏迷的白云烟冲出万毒渊。副将迎上来的瞬间,手中的火把差点落地——王爷的玄色衣袍染满紫黑毒渍,怀中的人更是面色如纸,唇角还挂着黑血,指尖深深陷进他的皮肉里。 “快找大夫!”镇南王的声音撕裂夜色,副将从未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众人策马狂奔,马蹄声惊破小镇的寂静,终于在寅时三刻撞开客栈大门。雕花床榻被铺上干净被褥,白云烟却仍蜷缩成脆弱的一团,青灰色的纹路已蔓延至脖颈。 大夫把过脉后连连摇头,掏出银针的手都在颤抖:“这毒...是万毒渊的幽冥草,无解啊!”镇南王猛地揪住大夫的衣领,眼中血丝密布:“若她有个闪失,本王让你陪葬!”话音未落,又慌忙松手,生怕惊扰了榻上的人。 烛火彻夜未熄,镇南王守在床边,握着白云烟冰冷的手反复擦拭。他看着药碗里的汤汁,想起她在毒渊中拼命递来解药的模样,喉间泛起铁锈味。指腹抚过她染毒的指尖,他忽然将那只手贴在自己心口:“你既舍命相救,本王便用命护你...”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白云烟睫羽轻颤,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镇南王布满血丝的眼眸,他下颌生出青青胡茬,玄色衣袍皱得不成样子,却仍牢牢握着她的手。 \"你醒了!\"镇南王声音沙哑,喉结剧烈滚动。还未等他唤来大夫,白云烟却挣扎着起身,抓住他的衣襟,气若游丝道:\"药...幽冥草,你快吃...\"说着便要去摸枕下,却因牵动毒伤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 \"别急,我已经服下了。\"镇南王慌忙按住她,将她重新扶回枕间,掌心贴着她滚烫的额头,\"那日你递来草药,我当场就服下了。\"见她仍是一脸不信,又将袖口撩起,露出逐渐消退的青黑纹路,\"你瞧,毒已经解了大半。\" 白云烟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靠在枕头上露出释然的笑。可还未等笑意完全绽开,便又蹙起眉:\"那我的毒...你别白费力气,幽冥草对无毒之人...\"话音未落,便被镇南王用指尖轻轻按住嘴唇。 \"住口。\"他目光灼灼,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说过,要带你活着回去。就算寻遍天下名医,掘地三尺找解药,本王也绝不食言。\" 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心疼与执着,白云烟突然眼眶发热,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交握的手背上。 第233章 压制毒性 檐角铜铃在夜风里摇晃,镇南王府西阁的鲛绡帐垂落如雾。榻上女人的脸色比帐中白梅更苍白,指尖几近透明,连呼吸都像是游丝。王爷攥着脉枕上冰凉的手腕,案头堆叠的医案被他挥落满地,狼毫笔在青砖上洇开狰狞的墨痕。 \"什么千年雪参、九转回阳丹...\"他捏碎盏中冷茶,瓷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眼底猩红翻涌,\"不过是群废物!\"忽然俯身扣住少女下颌,指腹擦过她唇畔的乌青,\"既然寻常法子救不了你,本王这百毒不侵的血...\"话音未落,袖中匕首已经划破腕间,殷红血珠滴落在她苍白唇瓣上,\"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毒厉害,还是本王的血更霸道!\" 晨光穿透雕花窗棂,在白玉瓷碗里跳跃成细碎金芒。王爷垂眸望着腕间新结的痂,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伤口,忽然听见纱帐里传来布料窸窣的响动。 转头时正撞见那双含着雾气的眼睛。白云烟倚着锦被半坐起身,苍白的指尖轻抚过枕边瓷碗——里头凝结的暗红血痂已化作清澈的药汁。她睫毛轻颤,染着血色的唇角微微上扬:\"原来王爷的血...比所有灵丹妙药都管用。\" 床榻忽然下陷,王爷撑着榻边俯身逼近,玄色衣摆扫落案上青瓷药罐。他染着药香的手指托起她的下颌,眼底翻涌的暗潮终于化作燎原的火:\"既然如此...\"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他咬破自己的下唇贴上去,\"往后便由本王,亲自喂饱你这只小毒兽。\" 纱帐被穿堂风掀起一角,白云烟偏过头避开王爷滚烫的气息,颈间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她强撑着坐直身子,苍白的指尖攥紧锦被,素白寝衣下嶙峋的锁骨随着呼吸轻颤:\"王爷的血能吊住我的命,却吊不住阎王簿上的名字。\" 窗外忽有寒鸦长啼,她望着王爷腕间新鲜的血痕,眼底泛起水雾却强作笑意:\"您毒已解,该去娶三媒六聘的贵女,生承欢膝下的麟儿。\"沙哑的嗓音混着压抑的咳嗽,\"而我...\"垂眸掩住咳出的血沫,染血的帕子攥成残破的蝶,\"不过是毒入膏肓的江湖草芥,何苦再连累您?\"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将王爷眼底的血丝染成暗红。他突然狠狠攥住白云烟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里:“尔虞我诈?本王从踏入朝堂那日起,就活在算计与背叛中。”破碎的声音里藏着多年积郁,“可每次毒发痛不欲生时,唯有你守在榻前彻夜煎药;每次跌入阴谋深渊,唯有你握紧我的手说‘活着回来’!” 滚烫的泪珠砸在她手背上,一贯冷硬的王爷竟颤抖着单膝跪地,“别再说什么将死之人,我翻遍医书、踏碎江湖,就是要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往后无论生老病死,本王的命,本王的王府,全是你的!” 晚风卷着寒意扑进窗,白云烟猛地抽回被攥住的手,后背重重抵上冰凉的檀木床柱。她望着王爷泛红的眼眶,却生生别开脸,声音冷得像淬了霜:\"王爷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指尖点过对方胸前的旧疤,又缓缓抚过自己颈间若隐若现的毒纹,\"你我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你若金盆洗手,那些蛰伏暗处的毒蛇岂会善罢甘休?\" 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月白寝衣上,像绽开的红梅:\"月圆之夜装病,既能瞒过朝堂豺狼,又能护住王府周全。\"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生来就是执掌风云的人,何苦为了我这将死之人,赔上满盘棋局?\"说罢抓起枕边匕首抵住咽喉,刀锋映着她决绝的眼神:\"若王爷执意如此,我便立刻死在你面前!\" 第234章 出发青云城 王爷的指节捏得发白,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却在触及她眼底决然的锋芒时尽数消散。他猛地转身,玄色大氅扫落案上未凉的药碗,瓷片碎裂声惊飞檐下寒鸦。 \"好,好一个白云烟!\"他背对她站定,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苦涩,\"你要本王演,本王便演!但若有一日...\"猛地回头,猩红的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执拗,\"你敢死在本王前头,就算挖地三尺,本王也要把你从黄泉拽回来!\" 他大步走到榻前,粗暴扯开她袖口,指腹重重按在腕间跳动的脉搏上:\"明日巳时,本王会带着金错刀来。\"俯身时发间玉冠几乎擦过她鼻尖,\"若你敢耍什么花样,本王不介意用铁链把你锁在王府,喂你喝一辈子的血!\"说罢甩袖而去,只留下满室狼藉与未散的血腥气。 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切割出冷硬的几何纹路,白云烟扶着雕花栏杆,望着巡夜侍卫腰间寒光流转的长刀。檐角铜铃随风轻响,每一声都像是倒计时的丧钟。她捏着王爷留下的半块玉佩,指腹摩挲着边缘锋利的缺口,掌心骤然收紧,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第二日晨光刚爬上窗纸,她便攥着染血的帕子倒在王爷怀中,气若游丝道:\"师父...你派人带我去找师父,他老人家或许有办法...\"纤弱的手指死死揪住对方衣襟,将最后的生机化作绝望的赌注,\"求你...送我去见他...\" 当王爷眼底燃起希望的火焰时,她背在身后的手却死死掐进掌心。唯有远离这处处机关的王府,远离这个甘愿为她倾尽所有的人,才能真正保全他。 暮春的晨雾还未散尽,王府后院的马车已扬起尘土。白云烟倚着车窗,望着送行的侍卫中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攥着缰绳的手微微松了松。却不知街角巷尾,一个戴着斗笠的小兵正将玄色锦袍塞进行囊,腰间玉佩与她怀中的半块严丝合缝。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小兵混在车队末尾,粗布短打的衣襟下,藏着从不离身的金错刀。他压低斗笠,听着前方马车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此去路途何止千里,可若不亲眼看着她寻到生机,这颗悬着的心又怎能落地? 山风卷起路边的枯叶,小兵伸手接住一片,在掌心碾成碎末。他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想起昨夜她倔强的眼神:\"你若去,我便一头撞死在马车上。\"此刻却轻声呢喃:\"小骗子,这次换本王骗你。\"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混着运河桨声,白云烟掀起车帘一角,江南烟雨朦胧如墨染轻纱。对岸垂柳拂过画舫雕栏,恍惚间竟与初见王爷时的景致重叠。她攥着褪色的帕子捂住唇,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绣着并蒂莲的锦缎上,洇成破碎的红。 “姑娘歇会儿吧。”侍女掀开帘子,捧着药碗的手突然顿住——那抹血色刺得人眼眶发烫。白云烟勉强扯出笑,将帕子塞进袖中:“继续赶路吧,我怕耽误的时间久了,身体撑不住。”转头望着窗外掠过的白墙黛瓦,忽然想起千里之外的青云城,师兄如今可还守着那座药庐? 指尖无意识摩挲过腕间银镯,冰凉触感让她猛地清醒。若再见她这副模样...喉间泛起腥甜,她甩了甩发麻的脑袋,任细碎的发丝遮住泛红的眼眶。罢了,以她如今的身子,或许连青云山的台阶都爬不完,又何必去徒增故人伤悲? 马车突然颠簸,她闷哼一声扶住车辕,喉间的血终于忍不住溢出嘴角。望着染血的掌心,她轻声笑了,笑声里带着解脱与苍凉:“也好...也好...”车外细雨渐密,将她的呢喃揉碎在江南烟雨中。 第235章 再见旧城墙 更鼓声穿透雕花窗纸,客栈后院的厢房内,油灯在夜风里摇曳不定。白云烟蜷缩在锦被中,苍白的面容在昏暗中宛如纸人,单薄的脊背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 木门被无声推开,玄色身影裹挟着夜露的寒气闪身而入。王爷摘下斗笠,眼底满是心疼与自责。他望着榻上憔悴的人,喉结滚动,缓缓抽出腰间匕首。刀锋划破掌心的瞬间,血珠便迫不及待地滴落进一旁的药碗,半碗猩红在药汁中晕染开来,似红梅绽于寒潭。 \"喝了它...\"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唤来守夜的侍女,反复叮嘱务必让她服下,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房间。门外,他倚着廊柱,看着腕间蜿蜒而下的血迹,嘴角却泛起一丝苦笑:\"小骗子,这次又被本王逮到机会了吧。\" 晨光刺破薄雾,斜斜照进雕花木窗。白云烟缓缓睁开眼,指尖下意识按向心口——那里不再像往日般钝痛如绞,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铜镜里映出她泛着浅红的脸颊,与昨日纸人般的惨白判若两人。 \"姑娘,该启程了。\"侍女捧着新衣推门而入,见她倚着床头发怔,惊喜道,\"您瞧着气色好多了!昨夜那碗药当真神了!\"白云烟垂眸望着案上见底的药碗,药汁边缘凝结的暗红痕迹刺得她眼眶发烫。她攥紧被褥,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定是师父在保佑...\" 马车再度启程时,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都变得轻快。白云烟掀开帘子,望着道旁摇曳的野花,忽然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指尖触到柔软的瞬间,她想起昨夜迷迷糊糊间,似乎有温热的掌心贴在她额前,带着熟悉的血腥味。 \"驾!\"车夫挥鞭,惊起一群白鹭。白云烟将花瓣别进鬓间,轻声对自己说:\"等见了师父...说什么也得求个法子,断了这要命的牵连。\"然而马车颠簸间,她下意识护住胸口,那里藏着的半块玉佩,正贴着心跳微微发烫。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吱呀声里,青云城巍峨的城墙终于刺破薄雾。白云烟强撑着身子掀开锦帘,斑驳的城砖上还留着少年时攀爬的划痕,箭楼飞檐下悬挂的铜铃叮咚作响,恍若故人的声声呼唤。 \"到...到了...\"她喃喃低语,喉间突然泛起甜腥。那些颠簸路上王爷偷偷放血的夜晚、药碗里经久不散的铁锈味、还有每次昏沉中温热掌心的温度,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不受控地滚落,打湿了绣着金线的衣襟,她伸手想要触碰城墙上那道旧疤,指尖却在半空无力坠落。 \"姑娘!\"侍女的惊呼声混着车轮急刹的声响。王爷伪装的小兵装束尚未换下,便如疾风般冲至马车旁,接住那具摇摇欲坠的身躯。怀中的人轻得可怕,染血的唇瓣微微翕动,却终究没能说出半个字,就那样软软地瘫进了他怀里。 \"快!去找医馆!\"他嘶吼着撕开自己的衣袖,全然不顾暴露身份的风险,腕间的血珠又一次滴落在白云烟苍白的唇边。青云城的晨雾渐渐散去,城门口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却无人注意到这位\"小兵\"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他千里追随的姑娘,此刻正像一片枯叶般脆弱,而他,再一次害怕失去她。 第236章 甘之如饴 药香混着血腥气萦绕鼻尖,白云烟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布满血丝却亮如星火的眸子。那人玄衣染尘,发间还沾着草屑,粗糙的布衣袖口被匆忙撕开,露出仍在渗血的腕间伤口——分明是一路偷偷放血的位置。 “你......”喉间哽咽得发疼,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王爷按住肩头。对方身上裹挟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本王说过,要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染血的手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指腹的薄茧蹭得脸颊发烫。 白云烟望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那些强撑的倔强轰然崩塌。滚烫的泪砸在他手背,洇开一道道蜿蜒的水痕:“何苦......何苦这般犯险......”话未说完又化作抽噎,她别过脸不敢再看,却被王爷捧住下颌,强迫与自己对视。 “为你犯险,本王甘之如饴。”沙哑的嗓音混着轻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若没本王的血吊着,你这小骗子怕是早就把自己折腾没了。”说着将她狠狠搂进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往后,别想再甩开本王半步。” 白云烟猛地推开王爷,后背重重撞在车辕上。她攥着染血的帕子,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我救王爷不过是医者仁心作祟,若当时中毒的是旁人,我照样会施以援手。”她别过脸不去看那双盛满疼惜的眼睛,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您是金枝玉叶的贵胄,我是行走江湖的游医,本就不是一路人。” 马车外传来行人的喧嚣,却掩不住她剧烈的喘息。她望着城墙上斑驳的苔藓,强迫自己说出最伤人的话:“这一路,不过是场错误的纠缠。待我见过师父,便会留在师父身边,永不与您相见。”话落,她转身踉跄着跳下马车,裙摆扫过王爷伸出的手,仿佛要斩断所有牵连。 白云烟的绣鞋尚未沾地,腰间已缠上一道灼热的力道。王爷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玄色衣袍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挣扎着捶打他的胸膛,发间玉簪散落,青丝如瀑垂落。 “放开我!”她的哭喊被闷进对方怀里,震得王爷心口发疼。他抱着人跌坐进马车,铁钳般的手臂死死箍住她不断扭动的身子,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里带着近乎癫狂的执拗:“不放!本王说过,要把你锁在身边!” 染血的指尖扣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仰起头对视。王爷眼底猩红翻涌,像是困兽般。马车剧烈摇晃,他将人死死按进怀中,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用本王的血养你一辈子又如何?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会追上去,把你锁在王府,喂到毒清,喂到你肯看我一眼!” 白云烟在他怀中僵成一块寒冰,挣扎的力气渐渐消散,只剩气若游丝的妥协:\"先去回春堂......看看师父......\"话音未落,喉间又泛起腥甜,她强撑着指向城门西侧,\"沿着青石板路......第三个路口......\" 王爷紧绷的身子终于松了几分,却仍将她牢牢圈在臂弯里。马车转向时剧烈颠簸,他本能地伸手护住她的后脑,掌心的余温透过发丝传来。望着她泛着青灰的侧脸,他突然俯身,在她额间落下极轻的一吻:\"好,都依你。\" 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石板,回春堂的匾额终于在暮色中浮现。褪色的金字招牌下,药香混着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白云烟突然攥紧他的衣襟,指尖微微发颤:\"到了......\"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与惶恐。 第237章 痴儿 白云烟的指尖在医馆斑驳的门上悬了又悬,春寒料峭的风卷着药香掠过鼻尖,那熟悉的艾草与当归气息让她眼眶发烫。三年前逃离的场景突然在脑海闪回。 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白发苍苍的身影从蒸腾的药雾中浮现。老医师布满皱纹的手还保持着捻药草的姿势,浑浊的眼睛瞬间亮起:\"云儿......\" 这声呼唤如同一把锈钝的剪刀,剪断了她所有的犹豫与倔强。白云烟踉跄着扑进师父散发着药香的衣襟,颤抖的肩膀剧烈起伏,却连一声完整的呜咽都挤不出来。温热的泪水浸透粗布衣裳,三年来辗转江湖的疲惫、悬壶济世的艰难,此刻都化作沾湿老人袖口的泪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苍老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小鹿,\"师父早把你那间药庐收拾好了,当归新晒了三筐,柴胡存了五年的老根......\"这些絮语裹着草药的苦涩与暖意,让她哭得更凶,仿佛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用眼泪补回来。 老医师枯瘦的手指轻轻托住白云烟的下颌,浑浊的眼珠突然绷紧。月光掠过她眼下青黑的纹路,两颊病态的嫣红如霜打海棠,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暗紫色脉络正顺着血管蜿蜒游走。颤抖的指尖搭上她腕间寸关尺,脉象如风中残烛,虚浮间竟夹杂着丝丝阴寒,老医师猛地倒退半步,药柜上的青瓷药罐\"当啷\"相撞。 \"幽冥草!\"他苍老的声音里裹着冰霜,枯木般的手指死死攥住徒弟的手腕,\"这毒渗入七经八脉,唯有子时发作时的活人血才能压制!\"医馆里蒸腾的药气突然凝滞,老医师踉跄着搬来藤椅,布满老茧的手却比往常颤抖得更厉害,\"快坐下!你到底去了哪里?这毒又是怎么中的?\" 雕花木门突然被撞开,玄色锦袍裹挟着寒气掠进医馆。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来人剑眉微蹙,眼底是化不开的焦虑。\"老先生!\"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白姑娘是为解本王身上的蚀骨之毒,才冒险采摘幽冥草。\"王爷跨步上前,玄色衣角扫落案头几味草药,\"只要能救她,整个镇南王府任你差遣,就算要本王以血为引,也绝无二话!\"他握紧腰间剑柄,骨节泛白,\"还请老先生,务必救她!\" 老医师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在镇南王身上扫了一圈,像是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随即便转回白云烟苍白的脸庞。布满老茧的手抚过她冷汗涔涔的额头,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痴儿!幽冥草哪是凡人能碰的东西?那是以命换命的邪物,采摘时毒素入体,除非拿施毒者的命来抵,否则大罗神仙也难救!”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颤抖着点了云儿一下,声音瞬间哽咽:“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想想孩子吗,他才两岁就要失去亲娘,难道你就忍心让他......”话音未落,老人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为师教了你这么多年医道,你怎么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白云烟猛地抓住师父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的慌乱如惊涛骇浪翻涌。“孩子?我的孩子......”她声音发颤,气息急促得几乎喘不上气,挣扎着想要起身,“他在哪?他还好吗?师父,求求你告诉我!”豆大的泪珠滚落,沾湿了前襟,“我中毒没关系,只要他平安......”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哀求,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绝望吞噬。 第238章 久别重逢 老医师见云儿这般模样,忙用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手背,温声道:“莫急莫急,孩子好着呢。今日一早便跟着羽落去山寨采草药了,傍晚就能回来。”他叹息着取来药戥子,苍老的手指灵巧地在药柜间穿梭,“你这毒来势汹汹,总靠王爷的血吊着也不是法子。先给你配两副药压制毒性,好歹能暂缓些。”说着,他将几味药材郑重搁在案板上,刀刃落下时,发出轻而沉稳的声响,“等那小崽子回来,见着你这副模样,怕是又要哭鼻子了。” 云儿蜷缩在藤椅里,肩头仍止不住地颤动,呜咽声细碎而压抑。王爷半跪在地,玄色衣袖蹭过青砖,手掌一下下轻柔地拍着她单薄的后背,另一只手臂虚虚环住她颤抖的身躯,喉间溢出沙哑的安抚:“莫怕,有我在......” 师父将包好的药包重重搁在案几上,铜制药臼与瓷碗相撞发出刺耳声响。他拄着雕花拐杖颤巍巍起身,浑浊的目光扫过亲昵的二人,布满老年斑的手背青筋暴起:“云儿身子虚,该去后院静养。”话音未落,拐杖已重重戳在青砖地上,惊起药柜间浮尘,“王爷金贵之躯,医馆简陋,还请移驾客栈安置。” 王爷眉头微蹙,怀中的云儿却在这时轻轻挣了挣,沾着泪痕的脸转向师父:“师父......”尾音带着未干的哭腔。老医师别过脸去,枯瘦的手指攥紧药包上的麻绳:“后院西厢房的床铺晒过三遍了,羽落摘的野菊该开了,正好熏屋子......”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却突然发哽,背过身不再看二人。 云儿垂着头,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她咬了咬唇,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师父,我...我如今已是王爷的人了。”她不敢看师父惊愕的眼神,攥紧衣角的手微微发颤,“客栈也好,能有个清净地方歇着。” 老医师猛地转身,杖头铜铃摇晃着发出刺耳声响:“胡闹!你这丫头......”话音未落,云儿已强撑着站起身,踉跄着扶住王爷的胳膊。她别过脸,生怕被看穿眼底的慌乱,“劳烦王爷带我走吧。” 王爷垂眸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玄色衣袍裹着云儿单薄的身影往门外走时,老医师颤抖的喝止声追了上来:“白云烟!你当真要......”话尾消散在夜风里,医馆门扉重重阖上,将满室药香与未尽的叹息都锁在了身后。 王爷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眼底翻涌的惊喜几乎要破眶而出。他低头看着云儿发顶细碎的发丝,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愉悦:“好,都依你。”夜风卷起他玄色的衣摆,将两人的身影笼在一片暗影里,他几乎要错认此刻的温柔是真实存在的。 然而客栈雕花木门刚一合拢,云儿便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她后退半步,靠在冰凉的屏风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与王爷的身影割裂成两段。“对不起,王爷。”她垂眸盯着衣摆上的暗纹,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我只是...不想面对师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带,“您身份尊贵,若拿您做挡箭牌,师父和师兄便不会强留我。” 王爷僵在原地,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却像是被突然浇了盆冷水,浑身的温度瞬间抽离。他望着云儿低垂的眉眼,喉间涌上苦涩,半晌才挤出一句:“原来如此。”玄色衣袖扫过桌案,碰倒的茶盏在青砖上晕开深色水痕,如同他此刻破碎的期待。 暮色浸染着医馆飞檐时,羽落背着竹篓跨进门槛,篓中新鲜的艾草还滴着山间露水。怀中的孩子拍着小手咿呀学语,忽然瞥见师父凝重的神色,笑声戛然而止。\"师父,您说云儿回来了?\"羽落的声音带着雀跃,却在看到老人缓缓摇头时骤然变调。 \"在对面客栈。\"老医师用捣药杵重重碾过药臼,药汁溅在案上洇开墨色,\"她傍上镇南王了。\"杵声骤停,瓷碗被震得叮当作响。羽落手中竹篓\"咚\"地坠地,艾草散了一地,怀中孩子吓得哇地哭出声。 \"不可能!\"秦羽落嗓音发颤,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去。暮色里,他发冠散开的长发在风中狂舞,腰间的药囊随着奔跑撞在腿侧,撞出凌乱的闷响。对面客栈朱红的灯笼在他眼前晃成一片血色,推开门时带起的风掀翻了堂中酒旗,惊得满堂食客纷纷侧目。 雕花窗棂露进最后一缕残阳时,云儿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指尖微微发颤,却仍将身子更深地埋进王爷怀中,声音娇软得带着蜜糖:“王爷的手好凉,可要云儿给您焐焐?”王爷浑身一僵,低头望见她眼底流转的决然,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顺势揽住她的腰。 “砰!”木门被撞得轰然洞开,秦羽落腰间药囊上的铜铃剧烈摇晃。他发冠歪斜,额前碎发黏着汗水,目光死死盯在榻上相拥的两人身上。青瓷茶盏在他脚边炸裂,滚烫的茶水溅上玄色锦袍,他却浑然不觉。 “为什么?!”秦羽落嘶哑的吼声震得梁间灰尘簌簌而落。他冲上前一把拽住云儿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三年前你不辞而别,如今又要自甘堕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红着眼眶将人往怀里扯,“跟我回去!医馆才是你的家!” 第239章 仰慕已久 白云烟被扯得踉跄,却强撑着挺直脊背,唇角勾起一抹冷硬的笑:“师兄,别再自欺欺人了。”她用力甩开秦羽落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能忘记秦家的灭门惨案吗?你不能!我们白家与秦家的世仇难以和解,虽然你已经杀了我的兄长,但你还是接受不了青云宫。” 她转身依偎进王爷怀中,指尖无意识揪着对方衣襟,声音却愈发冰凉:“王爷身份尊贵,三番五次舍命护我。”她仰头望着王爷,眼尾泛红,“这样的人,才是我想托付终身的。” 秦羽落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撞翻桌案。酒坛碎裂的声响中,他死死盯着云儿眼底的决绝,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你说谎!你的眼神不会骗人!”他冲上前抓住云儿肩膀拼命摇晃,“云儿,我知道你在赌气!你打我骂我都好,别用这种话伤我......”泪水不受控地滚落,他额头抵上云儿发间,“求求你,别离开我......” 白云烟的睫毛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温热的血珠渗出来,在王爷锦袍上晕开点点暗红。就在她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时,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将她稳稳带进带着龙涎香的怀抱。王爷垂眸看她发白的唇色,眸中寒芒骤起,长臂一挥,掌心劲风如刀,将死死攥着云儿手腕的秦羽落狠狠推开。 秦羽落重重跌坐在青砖地上,后腰撞上木凳发出闷响。他猩红着眼爬起来,腰间长剑\"唰\"地出鞘,寒芒划破暮色:\"放开她!\"话音未落,长剑已裹挟着破空声直取王爷面门。王爷冷笑一声,旋身躲过锋芒,玄色衣袂扫过烛台,火苗猛地窜起三丈高。 两人在狭小的房间内腾挪闪转,拳风掌影交错。秦羽落招式狠辣,长剑横扫时带起的劲风将窗纸割裂成碎雪;王爷步法精妙,每次出掌都暗含内力,青砖地面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痕。茶盏、屏风在打斗中轰然碎裂,飞溅的木屑擦过云儿脸颊,她望着眼前翻飞的人影,泪水终于决堤。 白云烟踉跄着冲进缠斗的两人之间,单薄的身影在纷飞的拳风里摇摇欲坠。“够了!”她的声音几近嘶哑,泪水混着碎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再打下去,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往后谁也别想再见到我!”颤抖的指尖指向房门,“你们若还当我是......是个人,就、就都停手!” 打斗的劲风骤然凝滞。秦羽落的长剑堪堪悬在王爷喉间,而王爷扣住他手腕的掌力也瞬间收住。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目光却同时落在云儿泛红的眼眶上——她攥着衣襟的手在剧烈发抖,本就虚弱的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 云儿身子一软,像片枯叶般直直坠落。王爷离得近,长臂闪电般探出,将她单薄的身躯稳稳揽入怀中。玄色锦袍裹住她苍白如纸的脸,他慌乱地轻拍她脸颊,声音带着几分无措:“云儿?云儿!”可怀中的人依旧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秦羽落瞬间掠至跟前,一把扯开王爷的手。“让开!”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如电,飞快封住云儿身上几处大穴。随身的银针囊“唰”地展开,银光闪烁间,三根银针已精准刺入云儿百会、膻中、涌泉三穴。随着他手腕翻转,银针微微震颤,一缕缕淡黑色的毒雾竟顺着针尖缓缓渗出。 片刻后,云儿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秦羽落紧绷的侧脸,他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眼底满是担忧与焦急。而王爷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秦羽落收回银针时,指尖触到云儿腕间异常的阴寒,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掀开她衣袖,只见暗紫色的脉络正顺着血管疯狂蔓延,如同蛛网般爬向心口。\"幽冥草的毒竟已侵入心脉!\"他猛地转身,抱起云儿就往门外冲。 王爷反应过来时,秦羽落已跨出门槛。\"站住!\"他疾步追上去,玄色衣袍猎猎作响,\"本王的人,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话音未落,掌心已凝起内力。 秦羽落陡然转身,眼中血丝密布:\"若再耽搁,她活不了几天了!\"怀中的云儿无意识地呓语一声,苍白的唇畔溢出一丝黑血。这景象如同一记重锤,王爷僵在原地,看着来人抱着云儿消失在暮色中,袖中紧握的拳头迟迟未能落下。夜风卷起满地碎瓷,混着未干的血迹,在客栈门口晕开一片狼藉。 第240章 师父,救救她 暮色浸透窗棂时,秦羽落抱着云儿撞开医馆木门。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师父握着药杵的手骤然收紧——云儿惨白的脸上浮着诡异的青斑,嘴角溢出黑血,指节深深掐进秦羽落肩头。 \"怎么回事?\"师父疾步上前,枯瘦的手指搭上云儿腕脉。原本迟缓的毒线突然在寸关尺间疯狂游走,如同被惊动的墨色长蛇。他瞳孔骤缩,抬头时白眉剧烈颤动,\"她情绪波动过剧?\" 秦羽落喉头哽咽,衣襟被云儿抓出几道血痕:\"她...她...\"话音未落,云儿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师父慌忙扯开她衣领,只见心口处蔓延的毒纹已爬上脖颈,宛如荆棘死死缠住命门。 \"取冰魄寒玉!\"师父扯开药箱翻找银针,指尖因颤抖几乎捏不住针柄,\"毒性借心火焚体,再这样下去撑不过子时!\"铜盆里的艾草灰簌簌震落,映着云儿逐渐发紫的唇色,将满室药香都染成了绝望的腥甜。 晨雾漫进窗纱时,药炉里的炭火早已冷透。秦羽落跪在满地药渣间,指尖还残留着熬药时被烫出的水泡。师父瘫坐在竹椅上,白发凌乱如霜,手中银针却仍稳稳扎在云儿几处大穴。 \"毒...毒线终于停了。\"师父沙哑的声音惊碎凝滞的空气。云儿苍白的面容褪去几分青黑,胸口起伏虽微弱,却不再是方才濒死的抽噎。秦羽落踉跄着扑到榻前,颤抖的手抚过云儿冰凉的额头,指腹触到的冷汗混着他滚烫的泪水。 \"师父!\"他突然转身重重叩首,青砖地面撞出闷响,\"求您一定要救她!她...她心里装着别人又如何?只要她能活着,我愿意守在她身边一辈子!\"颤抖的肩膀几乎要将衣衫撕裂,\"当年您说医者仁心,如今云儿还有生机,弟子愿用十年阳寿换她...\" \"起来!\"师父拄着拐杖重重顿地,浑浊的眼中泛起水光,\"你当老夫是拿命换命的江湖术士?\"枯枝般的手搭上秦羽落后背,\"去煎碗安神汤,待她醒来...\"老人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咱们再想法子根治这难缠的毒。\" 晨光刺破薄雾时,王爷握着琉璃血瓶,指腹还沾着凝结的暗红血痂。他冲进医馆时,晨风卷着药香与血腥气撞了个满怀。 \"用我的血。\"王爷将琉璃瓶重重拍在药案上,瓶中凝血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金红,\"只有我的血,能暂缓她体内毒火攻心。\"话音未落,师父已拈起银针探入血中,针尖泛起的黑雾转瞬消散。 \"倒是奇物。\"老人沉吟着抓起药铲,将血与龙脑、雪莲子一同投入陶炉。炉火舔舐着药罐,蒸腾的白雾里渐渐泛起琥珀色光泽。当药香裹着血腥气弥漫整个医馆时,云儿苍白的指尖突然动了动。 秦羽落捧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看王爷半跪在榻前,小心翼翼地将云儿扶起。黑褐色的药汁顺着云儿唇角流下,却在触及毒纹的瞬间化作青烟。片刻后,她睫毛轻颤,咳出一口黑血,原本发紫的脸色竟透出淡淡血色。 \"有起色了!\"师父惊喜地搭上云儿腕脉,毒线如退潮般缩回心口,\"这血中似乎带着压制毒性的力量...\"话音未落,王爷已转身走向门口,玄色衣摆扫落案上几片枯叶,\"能救她就好。\"他的声音混着晨露消散在风里,唯有琉璃瓶底残留的血珠,在晨光中闪着幽幽冷光。 夕阳斜照进医馆的窗棂,在药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羽落守在云儿床边,见她虽已苏醒,但仍虚弱得说不出话,眼眶不禁又红了。他转身看向正在整理药箱的师父,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师父,难道就再无别的办法?总不能一直靠王爷的血吊着命。” 师父的动作陡然停滞,苍老的手紧紧攥住药箱边缘,骨节都泛出青白。他缓缓转过身,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凝重与迟疑。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唯有药炉里偶尔传来的噼啪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良久,师父长叹一声,浑浊的眼眸望向远方,似在回忆着什么可怕的往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是那地方太过凶险,九死一生。”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只有去万毒渊,在发现幽冥草的附近找一找,看能不能寻到解药。那里毒气弥漫,遍布奇毒异兽,连老夫当年也是侥幸活着出来...” 秦羽落的眼神却瞬间明亮起来,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师父,为了云儿,再危险我也愿意去!求您告知具体位置!”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 师父看着眼前固执的弟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最终轻轻点了点头:“罢了,明日一早,我便将路线画给你。只是切记,万事小心...”窗外的夕阳渐渐下沉,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地上交织成一片浓重的阴影,仿佛预示着前路的艰险。 第241章 回归本位 暮色漫过窗棂时,云儿蜷在绣着并蒂莲的锦被里,指尖掐进掌心掐出月牙状的血痕。药碗里的汤药泛着青灰色,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铜镜里她愈发惨白的脸——毒入骨髓,连王爷每日割腕放的鲜血都压制不住了。 \"师父。\"她望着珠帘外立着的玄衣人,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蛛丝,\"我的本意是要救他,不是用他的血养着!\"案上烛火突然剧烈摇晃,烛泪顺着盘龙烛台蜿蜒成蜿蜒的泪痕。 白发老者袖中银针倏然出鞘,精准刺入她腕间大穴:\"痴儿!那傻王爷为你放了这么多血,你竟要他亲眼见你入殓?\"云儿却突然笑了,咳出的血珠落在枕巾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他是镇守边关的战神,不该困在这绣楼里当药人。\" 窗棂忽地被夜风吹开,卷着细雪扑进暖意融融的内室。云儿望着帐顶垂下的流苏,他握着她的手说\"有本王在,你死不了\",掌心的血珠滴在她腕间,烫得她眼眶发酸。 \"把假死药给我。\"她攥住师父的衣摆,指甲深深陷进绸缎里,\"等他看见我咽气,就会带着虎符回南方。\"药瓶触到掌心的瞬间,云儿突然想起王爷拉她上马时,掌心传来的温度比这药瓶暖上千倍万倍。 更鼓声惊破寂静,云儿仰头饮尽药汤,任由黑暗将意识吞噬。恍惚间似乎听见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喊她的名字,可她连抬手触碰那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雪花落在冰凉的窗台上,渐渐覆满了半干的血迹,就像她藏在心底永远说不出口的那句话——王爷,活下去,替我们看这万里山河。 朔风卷着黄沙掠过雁门关的城楼,王爷握着那封染着梅香的信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羊皮纸边角被摩挲得发毛,墨迹晕染处还留着未干的泪痕,像极了云儿咳在他掌心的血。 \"王爷,这是云儿临终前...\"白发老者的声音被风撕碎。王爷却听不见后续,视线死死钉在信上歪斜的字迹上。\"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化作山间清风。\"墨色在风中微微发颤,仿佛写信人握笔时的颤抖,\"你是戍守万里山河的雄鹰,不该被我这垂死之人折断羽翼。\" 信笺飘落的瞬间,萧珩突然想起云儿总爱蜷在他膝头,看他批阅军报时发间的茉莉香。可此刻信里字字如刀:\"我不过是你生命里转瞬即逝的流星,若执意追逐,只会灼伤彼此。\"他踉跄着扶住城墙垛口,指甲深深掐进青砖缝隙,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信中正在消散的温度。 \"好好活下去,替我看这盛世太平。\"最后一行字被泪水晕开,在沙地上洇出模糊的印记。王爷跪在漫天飞沙里,任由风沙将信纸卷向天际,恍惚间又看见云儿站在江南的石板路上,朝他盈盈浅笑,却在下一秒化作青烟,消散在呼啸的北风里。 暮色漫过医馆的雕花木窗,望着秦羽落案头未干的茶渍,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苦涩。烛火在风里摇晃,将他铠甲上的碎冰映得忽明忽暗。 \"云儿有一次和我谈心,说出了她离开这儿去江南的原因。\"他垂眸盯着杯中游移的茶叶,指节在杯壁碾出细密的水痕,\"她被...被歹徒玷污了身子...\"话音未落,案上茶盏已被秦羽落捏得粉碎,飞溅的瓷片在两人之间划出细碎的银光。 秦羽落攥着破碎的杯盏,指缝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砖上:\"你早知此事,为何现在才说?\"王爷解下腰间玉佩放在案上,那是云儿用最后气力雕琢的并蒂莲:\"她求我瞒住,说不愿污了清名。\" 月光爬上窗棂时,王爷已转身走向门外,披风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江南水患频发,我会用余生筑堤修渠。\"他忽然停步,声音轻得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若有来世...但愿能换我护她一世周全。\" 更鼓惊破寂静,秦羽落捡起玉佩时,发现莲瓣内侧刻着极小的\"平安\"二字,月光落在字迹上,恍惚间竟像是云儿含笑的眉眼。 第242章 孩子留下 初春的阳光斜斜照进竹楼,云儿攥着褪色的襁褓,指尖还残留着假死时服下的药草苦意。当木门吱呀推开,师兄抱着粉雕玉琢的孩童踏入门槛,她慌忙起身,却在触及那双懵懂疏离的眼睛时,僵在原地。 \"爹爹!\"孩子突然扑进师兄怀里,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揪住父亲衣襟。云儿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腕间银铃突然发出细碎声响,惊得孩童将脸埋进师兄肩头。这串她亲手编的铃铛,曾是孩子哭闹时最灵验的安抚,此刻却成了陌生的响动。 \"念安别怕,这是...\"师兄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云儿看着孩子因恐惧泛红的眼眶,喉头发紧地后退半步,绣鞋碾碎了落在脚边的花瓣。离开的这段时间,稚儿已从蹒跚学步长成了大孩子,而她错过的何止是晨昏相伴的时光。 \"他...当真不记得我了?\"云儿蹲下身,小心翼翼将绣着虎头的香囊递过去。孩子却猛地躲到师兄身后,只露出半张沾着奶渍的小脸。风穿堂而过,卷走香囊上飘落的丝线,就像卷走了她记忆里那个会咯咯笑着往她怀里钻的幼崽。 师兄将孩子轻轻放在榻上,温厚的手掌覆上她颤抖的肩:\"你昏睡时,念安总指着床头画像喊''阿娘''。\"他指着墙上那幅被岁月晕染的工笔画,画中女子怀抱婴孩笑意温柔,\"等他长大了,自会知道,有个天底下最好的娘亲。\" 云儿望着孩子摆弄着床头拨浪鼓的背影,泪水终于落进绣着并蒂莲的裙裾。窗外的桃花簌簌落在竹席上,恍惚间又回到离开前,孩子对她亲昵的依赖。 残阳如血,将竹楼染成一片昏红。师父枯瘦的手指重重叩在斑驳的木桌上,震得案头《毒经》微微发颤:“云儿,你体内的‘毒素’已深入骨髓,若再不寻解药,不出三月便会毒发身亡。” 云儿抱紧怀中熟睡的孩子,孩子粉嫩的小脸在暮色中泛着柔光。她咬了咬唇,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可念安......” “孩子留下。”师父截断她的话,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万毒渊毒气弥漫,机关重重,带着孩子只会拖累你们。”他伸手抚过《毒经》上残破的书页,“书上虽未记载解毒之法,但幽冥草生长之处必有奇毒,也必有解药。你们去万毒渊找到幽冥草,定能寻到破解之法。” 师兄站在一旁,腰间的毒蒺藜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师父说得对,我们此去凶险异常,念安留在这儿,我才能放心。”他看向云儿,目光坚定,“云儿,你相信我,一定能找到解药。” 云儿低头看着孩子细软的发丝,心中满是不舍。可想到体内翻涌的毒性,想到若自己身死,孩子便再无依靠,她终于点了点头,将孩子轻轻放进摇篮。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在暮色中打着旋儿,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艰难险阻。 “记住,”师父将一个刻满符文的药瓶塞进云儿手中,“这是‘避毒丹’,可保你们七日不受毒气侵扰。万毒渊中危机四伏,切不可大意。” 云儿握紧药瓶,望着沉沉暮色,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解药,活着回来见孩子。 第243章 你喜欢他吗 暮色将山道染成暗紫色时,云儿的绣鞋已磨破了后跟。师兄解下披风裹住她颤抖的肩头,指腹擦过她鬓角的汗珠,那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 \"前面就是青崖镇。\"师兄的声音混着喘息,腰间药囊里的毒蝎突然躁动起来,\"过了镇子再走三日,就能到万毒渊。\"云儿垂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裙摆扫过沾满露水的野蔷薇,刺尖勾住丝线的刹那,她恍惚又看见王爷替她摘花时,掌心渗出的血珠。 客栈灯笼在风中摇晃,云儿盯着柜台后伙计递来的钥匙,喉间发紧:\"两间上房。\"话音未落,师兄已将碎银拍在案上:\"一间。\"他转身时玄色衣摆带起劲风,云儿踉跄着被他揽进怀里,发间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松香扑面而来。 \"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师兄扛着她往二楼走,靴底踏得木板咚咚作响,\"毒发时是谁攥着我的手求我别松开?\"云儿挣扎着捶打他后背,却在瞥见他后颈结痂的牙印时骤然僵住——那是她毒发失控时咬的,如今淡粉色疤痕蜿蜒如蛇。 房门重重撞上墙壁,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青砖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师兄将她抵在门上,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云儿,你就当真不想念我吗?我可是想你想得快发疯了...\"他的话被云儿突然捂住的唇截断,指缝间漏出的哽咽像把生锈的刀,一下下剜着两人的心。 \"别说了。\"云儿望着他眼底翻涌的疼惜与执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纸上,混着师兄喉间压抑的叹息,将未说出口的情愫淋得支离破碎。 油灯在墙角明明灭灭,师兄的怀抱像团滚烫的火,将云儿裹得密不透风。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苦涩:“你不在的多少个日日夜夜里,每到三更天,我就数着窗外的雨滴想你。我守着空荡的药庐,连药香都变得刺鼻。” 云儿的指尖微微发颤,触到他衣襟下那道狰狞的旧疤——是那年为她挡下淬毒箭矢留下的。师兄的手掌抚过她脊背,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我发过誓,若能再见到你,定要把这些年来错过的都补回来。”他的吻落在她耳后,呼吸灼热得惊人。 “够了!”云儿猛地推开他,后背撞上雕花屏风,震得鎏金孔雀纹微微晃动。她望着师兄眼底翻涌的情欲,喉咙发紧:“那些日子早就烂在回忆里了!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你清醒点...”话音未落,师兄突然扣住她手腕,将她抵在冰凉的墙面上。 “所以我就该看着你为他耗尽心神?”师兄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吼,指腹擦过她泛白的唇瓣,“他是天潢贵胄,权倾天下,怎么能像我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你!”窗外的雨骤然变大,砸在青瓦上噼里啪啦,云儿别开脸,泪水混着雨水滑进嘴角,咸得发苦。 “放手。”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残叶,“不是因为他,是我自己的问题。”屏风上的孔雀被油灯映得栩栩如生,却照不亮屋内僵持的两人。师兄的手缓缓松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最后无力地垂落,砸在云儿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雨幕斜斜划过窗棂,将师兄的身影浇得支离破碎。他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上摆满青瓷瓶的博古架,瓶中干枯的药草沙沙作响,像是在替他发出无声的叹息。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破碎的颤音:\"你真的喜欢他?\" 云儿望着他泛红的眼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虽然她不愿承认,可她已经被玷污了,她配不上师兄,不如就让他误会吧。 \"是。\"这个字像块千斤重的石头,从她口中坠下,砸得满地狼藉。师兄的睫毛剧烈颤抖,眼底翻涌的痛意几乎要将他溺毙。他抬手想去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僵住,指节微微蜷起,仿佛这样就能攥住即将消散的最后一丝希望。 \"为什么?\"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带着近乎绝望的哽咽,\"我守了你这么多年,为你涉险寻药,连命都可以不要...\"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身,玄色衣摆扫落架上的药瓶,瓷片碎裂的声响混着雨声,将未说完的话碾得粉碎。 第244章 你骗我 雨帘如注,将屋内昏黄的烛光都浸得发暗。云儿望着师兄骤然失色的脸,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也抵不过心口翻涌的钝痛。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当真以为,我对你那些好都是真心?不过是怕你去青云宫寻仇,坏了我的计划罢了。” 师兄踉跄着扶住桌角,青玉茶盏应声落地,碎瓷片溅在云儿脚边。她盯着他发红的眼眶,咬着牙继续说:“小时候我满心都是萧逸哥哥,若不是他...”话音一顿,她别开脸,任雨水模糊视线,“后来遇见镇南王,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心动。” “住口!”师兄突然掀翻桌子,碗碟碎裂声混着惊雷炸响。他猩红着眼逼近,却在距离她半尺处生生停住,拳头紧握得指节发白:“你骗我!是不是?你说...”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云儿扬起下巴,泪水混着雨水滑落,“你不过是我用来保命的棋子,别再痴心妄想。”她转身背对师兄,听见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还有衣料撕裂的轻响——那是她曾亲手绣给他的护腕,此刻正被撕成两半。 风卷着雨扑进屋内,吹灭了最后一盏油灯。黑暗中,师兄沙哑的笑带着蚀骨的悲凉:“好,好...是我瞎了眼。”脚步声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雨幕里,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云儿蜷缩在角落颤抖的身影。 更鼓敲过三响,客栈后巷的夜枭突然发出凄厉长鸣。云儿蜷缩在床榻上,冷汗浸透的衣襟黏在后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压不住体内翻涌的剧痛。毒性在血脉里游走,每一次抽搐都像千万根银针同时扎进骨髓,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 窗棂突然发出细微响动,玄色身影裹挟着雨夜的寒气翻入屋内。师兄腰间的药囊还在滴水,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下颌滑进衣领。他望见榻上扭曲的人影,瞳孔猛地收缩,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染着药香的手掌死死按住云儿不断挣扎的肩膀:“别动!是我!” 玉瓶塞子被牙齿咬开的瞬间,苦涩的药汁强行灌入云儿喉间。师兄另一只手已摸出银针,指尖微微发颤却精准刺入她膻中穴。看着她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她被毒蛇咬伤,也是这样死死抓着他的衣袖。那时他说“别怕,有师兄在”,如今这句话依然滚烫地堵在胸口。 “挺住...”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你说过我是棋子也好,骗子也罢,可我...”最后一根银针没入穴位,云儿的抽搐渐渐平息,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师兄伸手拭去她额角冷汗,指腹拂过她眼下青黑,终于承认——就算被她伤得千疮百孔,自己也早已在岁月里将她刻进了骨血。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月光透过斑驳的窗纸洒进来,照亮他眼底翻涌的疼惜与执着。他轻轻将云儿抱进怀里,任由她无意识地攥住自己的衣襟。“云儿,”他贴着她冰凉的发顶低语,“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会守着你,直到毒素清除的那天。” 更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师兄将云儿轻揽入怀,指腹顺着她脸颊的轮廓缓缓游走。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苍白的面容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想起从前她蜷缩在他怀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颈侧的模样。 掌心贴着她单薄的脊背,隔着一层衣料仍能感受到细腻的体温。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突然破土而出——竹林里纠缠的身影,她慌乱中扯散他的发带;药庐深夜,她红着脸将他拽入床榻时急促的喘息。此刻她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柔软的身躯紧贴上来,他猛地闭上眼,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云儿...”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滚烫的呼吸扫过她发顶。颤抖的手指抚过她纤长的脖颈,停在锁骨凹陷处,那里曾留下当年他无数的红痕。欲望如潮水般漫过理智,他想狠狠吻住那总是说着伤人话语的唇,将她揉进骨血里,却在触及她唇瓣时,生生偏过头去,将满腔炽热的爱欲化作一声压抑的叹息。 第245章 情不自禁 夜色浓稠如墨,油灯在角落里明明灭灭,将两人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师兄喉结滚动,望着云儿微张的唇瓣,那抹艳红像是淬了毒的朱砂,灼烧着他的理智。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指腹擦过唇角时,云儿无意识地轻哼一声,瞬间击溃了他最后的防线。 他俯身吻住那令他魂牵梦绕的红唇,带着近乎疯狂的眷恋辗转厮磨。云儿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记忆里那些交织着汗水与喘息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手掌顺着她纤细的腰肢下滑,隔着单薄的寝衣,能清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指腹抚过腰间凹陷处时,云儿在睡梦中轻轻扭动,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如燎原之火,将他压抑已久的欲望彻底点燃。 “云儿...”他低哑地唤着她的名字,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另一只手缓缓探入她的衣襟。颤抖的指尖触到柔软的肌肤,他的身体骤然绷紧,仿佛回到那些相拥的夜晚,那时她的每一声娇喘都能让他甘愿坠入万劫不复。窗外的风卷着细雨拍打着窗棂,却盖不住屋内急促的呼吸声,理智与情欲在他心中激烈交锋,而此刻,他只想将怀中的人揉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云儿颈间的银铃随着呼吸轻晃,发出细碎声响,像是从遥远记忆里飘来的警钟。师兄的手掌悬在她心口上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传来的温热几乎要灼伤他的理智。那些在记忆里翻涌的疯狂画面突然凝固,他看见云儿苍白的脸,想起她说“被人玷污”时颤抖的嘴唇。 喉间涌上腥甜,他猛地将脸埋进她发间,深吸着茉莉混着药草的气息,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在做什么...”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通红的眼眶。云儿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他却如触电般后退,后背重重撞上雕花屏风,震得鎏金孔雀纹微微晃动。 “我若...”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颤抖着整理好她凌乱的衣襟,“和那些畜生有什么分别?”烛火突然剧烈摇晃,映出他眼底翻涌的痛意与挣扎。指尖最后一次抚过她泛红的唇角,带着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随后猛地转身,玄色衣摆扫过案几,打翻的药瓶在青砖上滚出长长的水痕。 更鼓声穿透雨幕,他立在窗前,望着云儿熟睡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月牙形伤口渗出鲜血。风卷着雨扑进屋内,终于浇灭了最后一丝欲念,只留下满室寂静中,他压抑到发颤的低语:“我要你心甘情愿爱上我,只爱我一人...” 晨光刺破云层时,云儿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转醒。昨夜残留的药香里混着陌生的松木气息,她下意识摸向颈间银铃,冰凉的触感让记忆回笼。推开门,只见师兄倚着廊柱擦拭长剑,晨光勾勒出他侧脸利落的线条,仿佛昨夜那个在欲望边缘挣扎的人从未存在过。 “醒了?”他头也不抬,剑穗扫过青砖发出细微的声响,“吃过干粮就上路,今日要翻过黑风岭。”云儿望着他裹着纱布的右手——那是昨夜打翻药瓶时被碎片划伤的,此刻却被藏在宽大的衣袖里,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你...一夜没睡?”她盯着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师兄终于抬眼,笑意清浅得如同山间薄雾:“在桌上眯了会儿。”转身时,腰间的药囊与剑柄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马蹄声碾碎晨雾,两人并肩而行。云儿望着他挺直的脊背,风卷起他束发的黑带,又轻轻放下。山道蜿蜒如蛇,偶尔有碎石滚落崖壁,惊起几声鸟鸣。他沉默地替她引开突然窜出的毒蛇,顺手摘下路边野果擦拭干净递来,动作熟稔得恍若往昔。 暮色四合时,云儿的坐骑突然失蹄。几乎在同一瞬间,师兄翻身下马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又在触及她惊惶的眼神时迅速抽离。“小心。”他的声音混着粗重喘息,转身去检查马腿时,后颈暴起的青筋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山风掠过松林,吹不散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紧绷。云儿握紧缰绳,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发现他今日特意换了件深色外袍——那上面,再也没有昨夜被她无意识抓皱的痕迹。 第246章 尴尬 暮春的山风卷着新叶的青涩,在青石阶上漫成细浪。云儿垂眸盯着师兄墨色衣角扬起的弧度,发间银铃随着脚步轻晃,却惊不起半点交谈的余韵。她刻意与秦羽落保持着半臂距离,可山径狭窄,每过一处嶙峋巨石,他伸手搀扶时带起的风,总会将她鬓边碎发吹得凌乱。 第三次擦肩时,秦羽落突然扣住她腕间软肉。云儿猛地抽手,素白裙摆扫过他玄色靴面,惊得石阶旁的山雀扑棱棱乱飞。“躲什么?”他喉间滚出压抑的闷雷,袖中内力震得脚下碎石簌簌滚落,“为了镇南王,连师兄都认不得了?” 云儿指尖攥紧汗湿的帕子,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怒意,突然想起那年杏花微雨,小少年将偷藏的桂花糕塞进她掌心,眸子亮得像缀着星辰。可此刻那双眼睛蒙着血色,倒映着她颈间尚未消散的齿痕。 “师兄莫要打趣。”她垂首后退,裙裾下的足尖碾过枯枝,“云儿不过是残花败柳,当不起您金尊玉贵的触碰。”话音未落,腰间骤然收紧,秦羽落灼热的呼吸掠过耳畔:“残花?好,那我便毁了这满山春色!” 秦羽落的手狠狠扣住云儿后颈,将她死死抵在潮湿的山壁上。粗粝的青苔蹭着她后背,混合着他身上冷冽的檀香,几乎要将她溺毙。滚烫的唇不由分说地压下来,带着铺天盖地的怒意与疯狂,像要把这些日子的憋屈、嫉妒全都宣泄在这个吻里。 云儿拼命挣扎,推搡的手掌抵在他胸前却如同蚍蜉撼树。他的吻霸道而凶狠,带着近乎惩罚性的力度,将她所有喘息与抗拒尽数吞没。窒息感漫上来,肺叶像是被滚烫的铁钳紧紧攥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绝望间,云儿牙齿狠狠咬合,腥甜瞬间在两人唇齿间蔓延。秦羽落闷哼一声,猛地后仰,俊脸上浮起狰狞的血色。云儿趁机挣脱桎梏,跌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惊恐与决绝。秦羽落舔了舔渗血的唇角,猩红的舌尖扫过齿痕,眼底翻涌的情绪愈发复杂难辨。 秦羽落抹了把唇角的血,喉间溢出一声冷笑,碎发垂落遮住泛红的眼。他突然扯住云儿的手腕,将她拽得踉跄撞进怀里:“说!那狗王爷也这样吻过你?他的手是不是也碰过你的身子?”掌心滚烫的力道几乎要碾碎她的腕骨,山风卷着枯叶打旋,在两人之间掀起压抑的腥甜。 云儿仰头迎上他发红的眼睛,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却扯出一抹刺目的笑:“是又如何?王爷比你温柔百倍,我们亲密无间,相拥而眠,巫山云雨...”话音未落,脸颊突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秦羽落的手掌僵在半空,指节因用力泛白,喉结滚动着吞下破碎的嘶吼:“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云儿偏头吐出带血的唾沫,脖颈扬起的弧度像只倔强的白鹤,“秦羽落,你管不着!”山风掀起她凌乱的裙摆,也将这句话卷着寒意,直直刺进师兄眼底。 暮色渐浓,山道上唯有两串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云儿攥着被拽红的手腕走在前头,发间银铃不再轻响,秦羽落阴沉着脸坠在五步开外,靴底碾碎石子的声响带着几分狠劲。山雾漫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将原本就稀薄的空气冻得愈发凝滞。 秦羽落的视线死死钉在云儿晃动的背影上,指节捏得发疼。她说与镇南王亲密无间的画面,像淬了毒的银针反复扎进脑海。他忽而想起在客栈初见他们时,隔着窗纱窥见的模糊身影——云儿的罗裙半褪,玉臂环着男人脖颈。此刻那场景在臆想中愈发清晰,连镇南王压在她身上时,她会露出怎样的神情,都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 喉咙发紧得生疼,他猛地一脚踹向山道旁的枯树。震落的枯叶扑簌簌落在云儿肩头,她却连头也不回,只是加快脚步隐入雾气深处。秦羽落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又在抬步追上去的瞬间僵在原地,双拳攥了又松,最终化作一声压抑的低吼,消散在渐沉的夜色里。 第247章 再进万毒渊 暮春的瘴气裹着腐叶腥气在万毒渊上空翻涌,云儿踩着布满青苔的圆木桥,素白裙角扫过藤蔓间垂落的毒花。身后传来衣料撕裂声,她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这三日来,秦羽落每遇险境都倔强地拒绝她的指点,此刻又踩进了蛇窟。 窸窣声响骤然密集,青鳞毒蛇吐着信子从岩缝爬出,将秦羽落围在中央。他挥剑的动作带起凛冽剑气,却在瞥见云儿头也不回的背影时乱了方寸。竹叶青趁机缠住他脚踝,獠牙刺破玄色靴面,瞬间肿起青紫的毒包。 “别动!”云儿终于转身,裙摆扫过满地蛇尸冲到他面前。秦羽落却猛地往后撤步,后背撞上潮湿的岩壁,冷汗顺着下颌滴在染血的衣襟:“不用你假惺惺!”话音未落,毒性已顺着经脉蔓延,他眼前炸开密密麻麻的黑点,踉跄着跌坐在地。 云儿咬碎银牙,撕开裙摆缠住他伤口上方,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时,秦羽落偏头吐出带血丝的冷笑:“怎么?怕我死了?”她手上骤然发力,勒得他闷哼出声,对视间,他看见她眼底翻涌的怒色,竟比万毒渊的瘴气还要灼人。 云儿二话不说跪坐在腐叶堆里,纤白指尖三两下扯开秦羽落的系带,玄色鞋袜褪落时,脚踝处青紫肿胀得吓人。毒蛇獠牙的齿痕泛着黑紫,毒液正顺着血管蔓延,空气中弥漫着腥甜与腐臭交织的气息。 “你疯了!这毒......”秦羽落话音戛然而止。温热的唇突然覆上伤口,云儿贝齿轻咬,舌尖灵巧地吸吮着毒血。她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晃,扫过他绷直的小腿。秦羽落猛地攥紧身侧枯草,指节因用力泛白,一股酥麻感顺着被咬的脚踝直冲脑门,混着毒性发作的滚烫,在血脉里搅成燎原之火。 她的呼吸喷在皮肤上,带着山间晨露般的清冽,却烫得他浑身战栗。秦羽落望着云儿低垂的睫毛,看她将一口口黑血吐在腐叶上,不知是毒发还是别的缘故,喉间突然发紧。当她抬眸与他对视时,他慌忙偏过头,耳尖却不受控地泛起红晕,连周身毒火都烧得更旺了。 云儿将最后一口毒血吐在枯叶上,擦了擦唇角,动作利落得仿佛只是饮了口清水。她起身拨开藤蔓,在潮湿的岩壁下寻到几株紫茎白花的草药,纤齿轻咬,草药汁液混着唾液在口中化为碧绿的药糊。 秦羽落盯着她凑近的脸庞,还能看见她唇瓣因反复吸吮染上的淡淡青痕。温热的药泥敷上伤口时,带着她特有的气息,痒得他小腿肌肉不自觉绷紧。\"忍着。\"云儿的声音裹着药草的苦涩,指尖按压穴位的力道不轻,却让蔓延的毒火稍稍平息。 她半蹲下身,任由秦羽落将重量压在自己肩头。穿过藤蔓遮蔽的洞口时,腐叶在脚下发出细碎声响,洞穴深处渗出的潮气裹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当他跌坐在干草堆上时,云儿已经在洞口燃起篝火,跳动的火苗映着她侧脸,恍惚间还是当年那个会为他包扎伤口的小师妹。 第248章 蛇毒 云儿的指尖在剧痛中突然僵住,掌心的黑紫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方才被竹叶青咬中的伤口,此刻竟渗出几缕带着药香的白沫。她踉跄着扶住岩壁,喉间腥甜的滋味淡了下去,连三日来如附骨之疽般啃噬五脏六腑的幽冥草毒,也诡异地沉寂下来。 山风卷着腐叶掠过耳畔,云儿盯着伤口处渐渐浮现的淡金纹路,想起师父的话:“幽冥草生于极阴之地,其毒见血封喉......唯有以毒攻毒......”枯叶堆里的竹叶青正吐着信子,翠绿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蛇头凸起的毒腺竟与她怀中幽冥草的花苞形状如出一辙。 “原来不是巧合。”她扯开染血的衣襟,看着心口处逐渐褪去的青灰,突然笑出声来。笑声惊飞了林间宿鸟,惊得毒蛇滑入阴影。这世间最致命的剧毒,竟藏在彼此的死敌体内,就像幽冥草需要蛇毒催化,而蛇毒又在消解草毒的反噬。 云儿跌跌撞撞冲进山洞,沾着泥污的裙角还在往下滴水。洞内昏黄的油灯被她带起的风晃得剧烈摇晃,映得石壁上晃动的人影也跟着扭曲。 \"师兄!师兄!\"她攥着半片蛇蜕扑到石案前,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洞内回荡。正在研磨草药的师兄抬头,药杵\"当啷\"一声掉在陶碗里。只见云儿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被蛇咬过的掌心虽还留着齿痕,却已不见之前可怖的黑紫。 \"蛇毒...蛇毒能解幽冥草!\"她扯过师兄的手腕按在自己脉搏处,\"你瞧!三日前发作时的滞涩脉象,现在已经平顺了!\"冰凉的指尖下,跳动的脉搏虽还有些虚弱,却比往日沉稳许多。 师兄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死死盯着她掌心的伤口。他抓起云儿的手仔细端详,又翻开医典急速翻找:\"《毒经》记载''阴毒遇阳毒,相克相生'',幽冥草属至阴之毒,竹叶青的蛇毒却带火性......\"他突然顿住,油灯爆起的灯花溅在医典上,在\"以毒攻毒\"四个字上烧出焦痕。 \"有道理!\"师兄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药碗里的药汁飞溅,\"只是古籍从无先例,没想到这蛇毒与幽冥草竟是天生的宿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燃起狂喜的光。洞外传来夜枭的啼叫,却掩不住他们压抑不住的笑声——这九死一生的绝境,竟藏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转机。 山洞里蒸腾着刺鼻的药香,陶炉中腾起的青烟将岩壁熏得发黑。云儿将淬着蛇毒的银针扎进手臂,看着细小的血珠渗出,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收缩。师兄握着《毒经》的手微微发颤,书页被翻得哗哗作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的幽冥草标本簌簌掉落。 \"这次将蛇毒兑入艾草汁试试!\"云儿话音未落,已经将混合着青绿色汁液的药碗仰头饮尽。灼痛从舌根蔓延至丹田,她却咬住渗血的下唇,死死盯着腕间逐渐浮现的纹路。幽冥草的毒在体内游走,与蛇毒碰撞出尖锐的刺痛,这痛感反而让她愈发清醒——每当两种毒素交锋,总有新的变化在血脉中显现。 \"记录!蛇毒比例增加两成后,草毒消解速度加快三成!\"她将颤抖的手腕伸向师兄,血管下的青黑与金红纹路交织如网。师兄慌忙抓起炭笔,在羊皮纸上飞速书写,溅落的墨点染黑了几行关键数据。洞外暴雨倾盆,雷声碾过天际,却盖不住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云儿又舀起一勺沸腾的草药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滚烫的药汁滑过喉咙,她突然笑出声来,惊得师兄手中的瓷碗险些落地。\"师兄你看!\"她扯开衣襟,心口处盘旋多日的灰黑色斑块正在淡去,\"我们快要找到解法了!\"话音未落,新一轮的毒发让她踉跄着扶住石案,却依然死死攥着记录毒素变化的竹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这生死边缘的博弈中,每一次刺痛都成了通向真相的路标。 陶炉里的炭火渐熄,洞内却蒸腾着令人窒息的热浪。云儿蜷缩在潮湿的岩壁边,素白衣襟被冷汗浸透,发间散落的银簪早已不知去向。她脖颈间蜿蜒的青金色纹路如活物般游动,指尖无意识地撕扯着领口,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 \"云儿!\"师兄的呼喊带着颤音。他冲过去时踢翻了盛满蛇毒的陶罐,刺鼻腥气混着幽冥草的苦香在空气中炸开。刚触到她滚烫的手臂,云儿突然翻身将他拽倒,灼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好热......师兄,救救我......\" 掌心传来的触感让师兄浑身僵硬。云儿的肌肤烫得惊人,每一次颤抖都像电流般顺着相触的地方蔓延。她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沾着药渍的裙摆扫过他紧绷的膝盖。洞外骤雨敲打岩壁的声音,混着她压抑的呜咽,在密闭空间里搅成一片混沌。 \"忍......忍住!\"师兄咬着牙扯下外袍裹住她扭动的身躯,指尖在她后颈的大椎穴重重按压。云儿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没用的......蛇毒在燃烧......\"她眼底泛起不正常的水光,平日里清冷的面容此刻染上情欲的绯色,睫毛颤动间滚落的泪珠,滴在他颤抖的手背上。 第249章 承诺 云儿整个人瘫软在师兄怀中,发间玉簪早已散落,青丝如瀑般垂落。她不住地扭动着身躯,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上。粗重的喘息声中,她的小手不受控制地撕扯着衣襟,原本整齐的盘扣纷纷崩落,素白里衣被扯开大半,大片绯红的肌肤暴露在冷空气中。 \"好热......\"她含糊不清地呢喃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师兄脖颈处。纤弱的身躯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绸缎般的衣料在她的拉扯下逐渐凌乱,雪色肌肤上蜿蜒着青金色的蛇毒纹路,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师兄僵着手臂,不敢用力触碰她,却又不得不稳住她失控的动作,指尖微微发颤。 云儿无意识地将脸埋进师兄胸前,滚烫的脸颊蹭着他的衣襟,染得一片湿润。她的小手仍在胡乱撕扯,将里衣下摆也扯开,露出一截莹白的腰肢,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绯色,锁骨处细密的汗珠顺着曲线滑落,在凹陷处聚成小小的水珠。洞中的药香与蛇毒腥气交织,伴着她娇弱的呜咽,令整个空间的温度愈发灼热。 山洞里弥漫着蛇毒的腥甜与情欲的气息,云儿早已失去了理智。在蛇毒的驱使下,她像扑火的飞蛾般紧紧贴着师兄。意识混沌间,她已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知道要追寻那能缓解燥热的清凉。陶炉里的火渐渐熄灭,洞外的风雨声愈发猛烈,唯有急促的呼吸和纠缠的身影,诉说着这场意外的失控。待云儿恢复些许意识时,只觉浑身酸痛,望着身旁同样衣衫凌乱的师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震惊、羞赧与茫然瞬间涌上心头 。 晨光从洞口斜斜洒落,照亮云儿蜷缩在兽皮毯中的身影。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昨夜留下的红痕,耳尖瞬间烧得通红。瞥见坐在石案前熬药的师兄,沙哑的道歉卡在喉咙里,只能垂下眼帘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师兄,昨日...对不住。\" 药罐咕嘟作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师兄嘴角的笑意。他转身时带起一阵药香,在云儿面前蹲下,温热的手掌托住她发烫的脸颊:\"说什么傻话?\"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青影,眼底翻涌的情意几乎要漫出来,\"你本就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早该如此。\" 云儿浑身僵硬,却躲不开师兄灼灼的目光。对方忽然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宣誓:\"从今日起,你便只能看着我、想着我。\"掌心重重按在她后背,似要将她揉进骨血,\"莫说与旁人有染,便是多看一眼......\"尾音带着危险的笑意消散在晨雾里,惊得洞外麻雀扑棱棱飞远。 云儿猛地从师兄怀中挣扎出来,背脊紧紧抵着潮湿的岩壁,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你当我是什么人?!”她颤抖着攥紧胸前破碎的衣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与镇南王直间清清白白,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可你......你怎能拿这种事消遣我?” 师兄望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慌忙伸手想要触碰,却被她偏头躲开。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云儿眼前又浮现出山寨中那个令人窒息的夜晚——粗粝的麻绳勒进手腕,此起彼伏的哄笑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她死死咬住下唇,声音带着哭腔却愈发倔强:“在山寨里我是被下了媚药,才被迫承欢的......若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话音戛然而止,呜咽化作抽噎,“我宁可去死,也不会心甘情愿......” 洞外的风卷着枯叶扑进来,吹得角落里的药罐叮咚作响。师兄僵在原地,看着云儿单薄的肩膀在晨光中剧烈颤抖,心口像是被淬了毒的箭狠狠刺穿。她通红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盛满了惊惶与绝望。 师兄喉间发紧,猛地将颤抖的云儿搂进怀中,任她捶打推搡也不松手。掌心贴着她发凉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她因啜泣而剧烈起伏的肩胛,“不哭了,都过去了......”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下颌轻轻蹭着她发顶,“山寨那帮畜生,我早已让他们血债血偿。” 云儿的拳头渐渐没了力气,瘫软在他怀里。师兄指腹擦去她眼角滚烫的泪,却见新的泪水又不断涌出,洇湿了他的衣襟。“没人会知道,”他将她的脸按在自己心口,让她听着沉稳的心跳声,“若有人敢编排一句,我便割了他的舌头。你永远是我最干净、最珍贵的云儿。” 山洞里寂静得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师兄的手掌一下又一下顺着她脊背轻拍,像安抚受了惊的幼兽。“往后有我在,”他低头吻去她额间的冷汗,“再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洞外山风呼啸,却吹不散怀中这人颤抖的温度,唯有誓言般的承诺,在潮湿的岩壁间久久回荡。 第250章 不想回去了 云儿赤足踩在潮湿的苔藓上,指腹抚过一株叶片泛着幽蓝荧光的鬼针兰。自从在万毒渊跌了个七荤八素,她的裙裾再也不惧怕沾染上蛛网与毒藤,反而会在路过时轻巧地绕开盘踞的竹叶青,顺手扯下几片蛇蜕揣进腰间锦囊——那是治疗外伤的良药。 毒雾在晨光中凝成琥珀色的薄雾,她将竹篓搁在布满尸香魔芋的岩缝旁,指尖灵巧地避开缠绕的曼陀罗茎蔓,采摘顶端嫩黄的花蕊。盘踞在花茎上的碧眼蟾蜍\"咕呱\"一声跳入毒潭,惊起串串泛着磷火的气泡。这些日子她已摸清了毒物们的习性,知道在黎明时分的毒瘴里,连最暴戾的黑寡妇蜘蛛都会蜷缩在蛛网上假寐。 腰间的青蛇突然扭动身躯,她抬手接住从树梢垂落的赤练王蛇。两条蛇亲昵地缠绕在她手腕,蛇信吞吐间竟将她掌心被蝎尾蛰出的红斑舔舐得干干净净。幽冥草的毒早已在蛇毒的中和下化作体内游走的暖流,每当她屏息凝视那些生长在毒泉边的千年血参,体内便会泛起丝丝清凉,如同千万条银针在经络间游走。 暮色渐浓时,云儿背着沉甸甸的竹篓回到洞穴。岩壁上悬挂的药草在瘴气中轻轻摇晃,映着她被毒雾熏得发亮的眼眸。她将新采的鬼面莲浸入毒液,看着花瓣在腐蚀中舒展成奇异的紫金色,忽然想起初入渊时被毒蜈蚣追得满山跑的狼狈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笑声惊飞了栖在毒蘑菇上的磷翼蝶,无数幽蓝光点在黑暗中纷飞,恍若万毒渊也在回应她的喜悦。 师兄独自寻至后山断崖,那处藤蔓垂挂成帘,石面被风雨磨得平整如砥,正合他心意。此后日日破晓,崖边便传来破空锐响——他手握竹剑,以流云步法穿梭青石,剑锋卷起的晨雾在晨光里碎成星子。暮色降临时,他又对着石壁反复拆解招式,指节与岩石碰撞出闷响,渐渐将斑驳石面刻出深浅不一的掌印。春去秋来,崖边草木被剑气削得齐整如裁,而师兄的招式愈发浑然天成,挥剑时风声裹挟龙吟,连盘旋的苍鹰都被惊得振翅远遁。 师兄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目光落在云儿低垂的发顶,轻声问道:“云儿,咱们该回去了吧?师父年事已高,既要照看医馆抓药问诊,又要操心山寨大小事务,还要照顾那小念安,怕是累得很。”山间风掠过,卷起云儿鬓角碎发,她垂眸盯着脚下的枯叶,许久才幽幽开口:“师兄,我......我还不想回去。”话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在这里,我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开心,我......我实在没勇气再面对世人。”她攥紧衣角,身形微微发颤,似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归心。 秦羽落轻轻握住云儿发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她眉眼温柔如春水,目光里满是坚定与信任:“云儿,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可是难得一见的神医啊,你天赋异禀又刻苦钻研,就连最难治的瘴气毒,你都能找到解法。如今你的医术更是炉火纯青,那些药材在你手里就像有了灵犀,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迎刃而解。”她抬手轻轻拂开云儿额前的碎发,声音愈发轻柔,“世人哪有不喜欢你的道理?等你回去,用医术帮大家解除病痛,他们只会打心眼里敬重你、感激你。” 云儿的指尖在袖中绞成苍白的结,喉间像是哽着团浸了冷水的棉絮。她垂眼望着石缝里挣扎生长的野菊,轻声呢喃:“可山外那些人......也有很多坏人。”风掠过她单薄的肩头,掀起衣角微微颤动,“万一有人拿从前的事编排我......”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散在呼啸的山风里,连带着眼底好不容易燃起的光亮,也渐渐黯淡成雾霭般的惶火。 第251章 独自留下 云儿忽然攥紧了衣襟,眸光在刹那间亮起又黯淡,像是烛火被风猛地吹得明灭不定。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师兄,声音里带着一丝发颤的坚决:“师兄,你先回去吧!”话出口时,她别开了眼,不敢看对方骤然凝固的神情,“你武艺高强,能帮师父打理山寨,还能照应医馆。我......我就继续留在这儿,再钻研些新的医术。等有朝一日带着更有用的医术回去,或许......或许大家就会忘记从前的事了。”山风卷起她的裙摆,她却死死地攥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将心里翻涌的不安都压下去。 秦羽落急得眼眶发红,伸手拽住云儿的袖口:“不行!你一个人多危险?万一有个闪失......”话音未落,云儿已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常年采药沾染的药草清香。 “你瞧。”云儿扬了扬腰间皮囊,里头窸窣作响,不知藏着多少毒物,“这些年我养的毒物早认了主,毒蛇见我绕路,毒蝎见我蛰伏。就算真有人闯进这片山谷,还没靠近茅屋,就会被毒瘴迷了眼,被虫蚁缠了身。”她语气轻快,眉眼却凝着执拗,“你回去,还能帮师父多照看些事。我留在这里安心研究这些珍稀的草本,等身体彻底好了我就回去。”山风掀起她束发的丝带,她松开手,拍了拍秦羽落手背,笑得坦荡,“快去吧,总不能让我这个神医,还被你小瞧了?” 师兄喉结上下滚动,望着云儿固执的眉眼,握剑的手掌紧了又松。山间暮色渐浓,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歪斜,风卷起他的衣袂,他转身迈出两步,又猛地回头,声音沙哑得像是裹着沙砾,“最多三月,我定回来接你。医馆后院的草药苗,还等着你亲手照料。”说完不再停留,踏着满地碎金般的夕阳大步离去,只是那抹背影,比往日多了几分牵挂。 暮色浸透青云城的青石板路时,师兄风尘仆仆地撞开医馆雕花木门。药香裹挟着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师父正弯腰教孩童辨认药匣,白发在烛火下微微发亮。孩童率先转头,手中药碾子当啷落地:“爹爹!” 师父直起身的瞬间,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秦羽落单膝跪地,将沾满泥点的手背贴在额前:“师父,弟子回来了。”他抬头时,目光掠过师父眼角新添的皱纹,喉头泛起酸涩,“云儿的毒已经解了,只是她......” “只是什么?”师父的声音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 “她想继续留在山中研究毒物。”师兄解下腰间水囊,里头混着枯叶与陈水,“她说要琢磨出更灵验的方子,待学有所成再下山。”话音未落,角落里的孩童突然抽噎起来,年纪稍长的少年默默背过身去擦拭眼角。 师父摩挲着药柜上斑驳的木纹,良久才道:“随她去吧。”苍老的手指抚过案头云儿留下的医书,泛黄纸页间还夹着几片风干的曼陀罗,“那丫头的性子,认定的是八头牛都拉不回。”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将师父和孩子的影子投在墙上,晃成一片朦胧的温柔。 第252章 视察山寨 晨光刚爬上屋檐,秦羽落已束紧行囊,他对着铜镜仔细整理衣襟,瞥见镜中自己因长途跋涉略显疲惫的面容,抬手轻轻拍了拍脸颊,试图振作精神。昨日一路奔波归来,连轴转的疲惫尚未完全消散,但想到山寨里的草药田,他一刻也不愿耽搁。 踏着露水走出医馆,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秦羽落沿着熟悉的山道疾行,脚步带起碎石沙沙作响。一路上,他的思绪早已飘向山寨:也不知今春新种的柴胡、当归长势如何,那些销往各地药铺的订单是否顺利交付,还有新雇的伙计是否掌握了草药晾晒的诀窍…… 赶到山寨时,日头已升至中天。远远望去,漫山遍野的药田绿意盎然,随风起伏,宛如铺展开的碧色锦缎。秦羽落加快脚步,迎面撞见巡山的伙计。没等对方开口,他便急切问道:“草药田最近可有什么状况?销路是否顺畅?”伙计连忙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汇报着近况,他时而皱眉,时而点头,脚步匆匆地朝着药田深处走去,那股雷厉风行的劲儿,仿佛要将这一段时间耽搁的都补回来。 山寨议事厅里,管事掌柜们忙不迭整了整歪斜的衣襟,将账本、货单抱在胸前。负责种植的老周头率先站起,布满老茧的手指戳着墙上的田地图:“回秦公子话,新垦的南坡地种了百亩半夏,只是前阵子暴雨,冲垮了半道沟渠,补种的苗子眼下才缓过劲儿。” 话音未落,负责销售的马掌柜已哗啦抖开一卷羊皮纸,上头密密麻麻画着红蓝标记:“咱们往江南的三批货倒是抢手,可青州王家药铺突然压价两成,说是别家能给更鲜的货。”他抹了把额角的汗,偷偷瞥向主位,“小的正琢磨着,要不要把陈货掺些新叶......” “胡闹!”秦羽落猛地拍案,震得茶盏里的凉茶溅出,“宁可少赚银子,也不许坏了咱们‘回春堂’的名声!”他抓起案头的竹简,上头记着云儿留下的育苗新法,“明日起,按这法子培育早熟品种,再派人去青州查探虚实。”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众人身上,这场议事直到月上梢头才散,而秦羽落仍就着油灯,在账本上写写画画,烛泪凝结成霜花,落满他紧蹙的眉梢。 山风卷着药香扑面而来,秦羽落沿着蜿蜒小径疾行。暮色渐浓,天边的火烧云将整片药田染成暖金色,她踩着沾着露水的青石,指尖轻轻抚过叶片上细密的绒毛,目光扫过田垄间参差不齐的植株。 “柴胡的叶片有些发黄,怕是缺了肥。”他蹲下身,仔细查看根部的土壤,眉头微微蹙起。忽然,他发现一株当归的茎秆上爬满了蚜虫,当即摘下几片薄荷叶碾碎,涂抹在受害的枝叶上。山风掠过,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显周遭静谧。 秦羽落沿着田埂慢慢踱步,不时弯腰拨开杂草,查看药材的生长情况。月光悄然爬上树梢时,他才在一片紫苏田里停下脚步。微凉的夜风中,她望着眼前长势喜人的药田,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只是这份笑意,很快又被对云儿的牵挂取代——也不知她在山中研究得如何了,那些奇毒异草,可曾伤着她分毫? 第253章 怀孕了 万毒渊终年蒸腾着青紫色瘴气,白云烟蜷缩在石榻上,胃里翻涌的酸苦几乎要冲破喉管。她颤抖着指尖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那团陌生的温热正隔着薄薄的衣襟灼烧她的皮肤,像极了师兄临走时遗落的那截半冷不热的目光。 晨露顺着钟乳石尖坠在她后颈,凉意裹着潮湿的腐叶气息钻进鼻腔,新一轮的恶心感骤然袭来。她踉跄着扶住石壁,指节在青苔斑驳的岩面上抓出深深的血痕。从前师兄总说她的药鼎里熬着最甜的桂花酿,可如今连呼吸都泛着铁锈味,那些被悉心照料的日子突然变得恍如隔世。 子夜时分,毒渊深处传来妖兽的嘶吼。白云烟抱紧双臂缩成小小一团,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空荡荡的洞窟里回响。从前师兄在时,他的剑气会将这些威胁斩碎在洞外,而现在,她只能用颤抖的手掌贴着冰凉的石壁,试图从石头里汲取哪怕一丝温度。妊娠反应带来的眩晕与孤独像蛛网般层层缠绕,她终于明白,原来最蚀骨的毒,不是渊底的瘴气,而是心爱之人离去后,连胎动都成了提醒自己孤身一人的钝痛。 白云烟整日倚在万毒渊洞口的古藤边,目光穿透层层毒瘴,仿佛能望穿千山万水看到师兄的身影。她抚摸着渐渐显怀的腹部,嘴里喃喃念叨着师兄的名字,期盼着熟悉的身影能突然从氤氲雾气中显现,带着那抹她日思夜想的浅笑。 无数次,她将简单的行囊收拾又放下。那包里装着防身的毒药、御寒的薄毯,还有几块风干的肉干。她站在渊口,望着外面蜿蜒崎岖的山路,脚步始终迈不出去。身为女子,独自踏上未知的路途,途中的凶险难以预料,更何况腹中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她害怕遇上心怀不轨的歹人,害怕在荒郊野岭突发状况无人相助,害怕还未找到师兄,就将自己和孩子置于险境。 可思念如潮水般日夜翻涌,蚀骨灼心。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她就更加煎熬。只能对着天上的明月倾诉思念,想象着师兄此刻身在何处,是否也在牵挂着自己。在期盼与担忧的反复拉扯中,白云烟只能在万毒渊里,守着渺茫的希望,一天天等待,盼着师兄能早日归来,结束这漫长又煎熬的等待。 秦羽落案头的烛火几乎从未熄灭,宣纸上墨迹未干便又添新章。他握着狼毫的指节泛白,笔尖如飞掠过竹简,将山寨事务一一批注,案几上堆积如山的文书随着烛泪消融般迅速减少。窗外的更鼓声从一更响到五更,他揉着发涩的眼眶起身,月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腰间玉佩上——那是白云烟亲手所系,温润的玉色总在恍惚间化作她倚在万毒渊洞口的模样。 \"加快!\"他踢了踢打瞌睡的小厮,剑眉紧蹙望向堆积在角落的加急密件。每处理完一桩事务,便将写满叮嘱的信笺封入竹筒,用最快的信鸽送往万毒渊。那些信里字字句句都是归期将近的承诺,可他却总嫌自己的动作太慢,恨不得将繁琐公务挥剑斩断。 深夜练剑时,剑锋带起的风卷着落叶呼啸。他刻意加大训练强度,招式凌厉得能劈开三丈外的巨石,汗水浸透的衣衫紧贴脊背,仿佛这样就能更快磨出足以护她周全的力量。当最后一丝天光隐没,他望着天边残月,喉间溢出一声叹息:\"云儿再等等,我已听见归程的马蹄声了。\" 第254章 闯进陌生人 暮色中的万毒渊浮着层暗紫色瘴气,云儿采药时忽见崖边藤蔓剧烈晃动。她屏息抽出腰间银针,却见一抹玄色衣摆从岩壁上坠下,重重砸在满地蛇莓丛中。 数十条竹叶青吐着信子围拢过去,为首的赤尾蝮蛇闪电般咬住那人脚踝。云儿足尖点过腐木,扬手撒出驱虫粉,银针如流星钉入蛇七寸。她蹲下身时,发现少年苍白的脸上覆着层诡异的青斑,咬痕处黑紫蔓延,显然是中了混合蛇毒。 指尖刚搭上他腕脉,少年突然攥住她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云儿蹙眉避开他染血的指尖,另一只手已摸出骨针。三枚银针分别刺入曲池、少海、血海,随着她手腕翻转,黑血顺着针孔渗出,在枯叶上洇出焦痕。 \"命硬。\"她看着少年逐渐缓和的呼吸,将玉瓶中的解毒丹塞进他齿间。山风卷起少年散落的发丝,露出他颈间半枚刻着玄纹的玉佩,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云儿单膝跪地,将少年手臂搭在自己肩头,咬牙借力起身。少年魁梧的身躯几乎压得她踉跄,腐叶在两人脚下发出细碎的脆响,惊起暗处蛰伏的蝎群。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山洞方向挪动,额角的汗珠滴落在少年染血的衣襟上,在暗紫色的瘴气中蒸腾成白雾。 好不容易抵达洞口,云儿用膝盖顶开半人高的青铜机关门。门轴转动时发出齿轮咬合的嗡鸣,厚重的玄铁门板隔绝了洞外的瘴气。洞内烛火自动亮起,照见洞壁上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那些符咒在微光中泛着流动的金光,是经过千年淬炼的镇魂避毒阵。 将少年安置在铺满草药的石榻上,云儿已是香汗淋漓。她抬手擦去额间的汗水,目光扫过少年苍白的面容,转身取来铜盆盛满山泉水。指尖抚过洞壁暗格,取出珍藏的千年冰魄敷在少年伤口处,冰魄沁出的寒气与蛇毒的炽热相抗,在伤口周围凝成细小的霜花。洞内弥漫着淡淡草药香,符咒的金光与烛火交织,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布满青苔的石壁上,忽明忽暗。 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少年猛地睁开眼,掌心已无声扣住暗藏的银针。陌生的山洞里蒸腾着药香,石壁上跳动的烛火将符咒映成诡谲的光斑,他警惕地挪动身体,却扯动了脚踝处裹着的青布绷带。 正俯身捣药的云儿闻声转头,捣臼里的紫花蛇舌草溅起细碎的绿沫。少年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她腰间的药囊、鬓边沾着的草药碎屑,最后定格在洞壁上流转金光的符咒阵列。万毒渊的瘴气能蚀骨销魂,那些盘踞在各处的毒物更是见血封喉,眼前女子却像扎根在此的千年灵芝,竟将这死地经营出几分人间烟火气。 \"醒了就别乱动。\"云儿端着药碗走近,青瓷碗沿腾起的白雾模糊了她的眉眼,\"你中的蛇毒掺着瘴气,若不是我......\"话音未落,少年突然暴起,扣着银针的手直取她咽喉,却在触及脖颈前一寸僵住——云儿一只手稳稳托着药碗,滚烫的药汁竟未洒出半滴。 少年猛地撑起身子,背脊重重撞在石壁上,震得洞顶几缕藤蔓簌簌落下。他攥着染血的绷带,指节泛白,眼底翻滚着警惕与狐疑:“你到底是谁?这鬼地方连飞鸟都不敢落,你如何活到现在的?”沙哑的质问声撞在符咒密布的洞壁上,又闷闷地弹回来。 云儿将捣好的草药敷进陶瓮,动作行云流水,连头都未抬:“白云烟,为了寻找解药来到这里,喜欢这里就住下了,以此为家。”她指尖划过洞壁符咒,金光亮起涟漪,瓮盖扣合时发出清脆声响,她终于抬眸看向少年,目光如寒潭般沉静,“三日前是我救了你,赤尾蝮蛇的毒混着腐骨瘴,若不是用冰魄镇住心脉......” “还有人喜欢这里?”少年突然冷笑,牵动伤口咳出黑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啥可喜欢的?”他盯着云儿鬓边沾着的草药,像是要从她平静的神色里挖出谎言,“为何救我?” “医者救人,天经地义。”云儿端起药碗走近,青瓷映着她清冷的面容,“至于万毒渊......”她望向洞外翻涌的暗紫色瘴气,语气像抚摸最珍爱的药草般温柔,“在我眼里,这里就是宝藏,到处都是世间难寻的宝贝。” 第255章 千机蚀骨毒 少年盯着云儿单薄的肩膀,见她弯腰时发间碎叶轻轻晃动,紧绷的脊背终于缓缓放松。喉头滚动咽下腥甜,他垂眸盯着掌心交错的毒纹,自嘲地轻笑:\"你这双手,比我见过的所有大夫都利落。\"洞外传来毒蛇嘶鸣,他却恍若未闻,枯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石榻边缘。 \"我自娘胎里就带着这毒。\"话音落地时,烛火突然明灭不定,映得他眼底浮起层薄雾,\"这些年尝遍百药,不过是吊着口气罢了。\"指尖拂过仍在渗血的伤口,他望着洞壁符咒泛起的金光,声音低得像要融进药香里,\"听闻万毒渊藏着以毒攻毒的法子,便想着...与其在外面慢慢烂成一滩血水,不如死在这毒物巢穴里。\" 云儿往药碗里撒入最后一味雄黄,瓷勺搅出细碎涟漪:\"原来你是来寻死的。\"她将温热的药碗递过去,目光扫过少年腕间深浅不一的针孔,\"可若我说,你身上的毒...我能解呢?\" 少年猛地撑坐起来,扯动伤口也浑然不觉,眼底翻涌着惊怒与嘲讽:“你可知我寻过多少名医?太医院首席供奉诊脉后摔了药箱,南疆巫医看了眼便说我是‘活死人’!”他抓起石榻边碎裂的陶片,锋利边缘抵住自己脖颈,“凭你一介山野女子,拿什么解?” 云儿却似全然没看见他的威胁,指尖轻叩药碗边缘,发出清越声响:“你中的是‘千机蚀骨毒’,毒源藏在心脏三寸处,遇热则化入血脉,遇冷便凝成冰刺。每月十五发作时,你是否觉得五脏六腑像被万千虫蚁啃噬?”她的声音突然压低,“下毒之人故意用千年玄冰封存毒性,让你不得不依赖温补药材续命,实则......” “住口!”少年手中陶片应声而碎,掌心渗出的血珠滴落在绷带,“你怎会......”他死死盯着云儿平静的眉眼,喉结剧烈滚动。 “诊脉时你腕间寒气透骨,却又有温补药材的燥气。”云儿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炙烤,针尖泛起暗红,“此毒看似无解,实则只需以毒攻毒——用万毒渊特有的赤阳花调和蛇毒,再辅以冰魄压制,不出三月便能根治。”她将银针收入锦囊,目光如炬,“信与不信,都在你。” 少年垂眸盯着掌心交错的疤痕,洞内唯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良久,他喉结艰难滚动,抬起眼时目光仍带着防备:“天下没有白吃的药,你要什么?金银珠宝,或是...”话音未落,云儿已将新熬的药碗推到他面前,青瓷碗沿腾起袅袅白雾。 “报酬?”她轻笑着摇头,鬓边草药随着动作轻晃,“我整日对着草药和毒虫,好不容易来了个活人,解解毒当解闷儿了。”指尖划过洞壁符咒,金光如水波般荡漾,“若真想报答,日后出了万毒渊,记得替我带句话——就说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有人活得自在。” 少年攥紧药碗,滚烫的温度透过瓷壁烙在掌心。洞外传来毒蟒游走的簌簌声,他却盯着云儿转身捣药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被瘴气笼罩的死地,竟生出几分暖融融的烟火气。 第256章 沈砚 晨雾漫进山洞时,少年正倚着石壁看云儿晾晒药材。她踮脚整理藤蔓上的蛇蜕,发间沾着的露水在晨光里闪闪发亮,像极了他府中那盏碎了的琉璃灯。喉结动了动,他突然开口:\"我叫沈砚。\" 云儿捏着药剪的手顿了顿,回头见少年垂眸盯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腕,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旧伤。\"沈家最不受宠的嫡子。\"他轻笑出声,却没了往日的嘲讽,\"绸缎衣裳裹着砒霜,玉碗盛着鸩酒,连奶娘怀里都藏着淬毒的银簪。\"洞外传来毒蜂振翅声,他却坦然迎上云儿的目光,\"在你这儿,连毒蛇咬我都是光明正大的。\" 云儿将晒干的草药收进竹筐,瓷罐相碰发出清响:\"万毒渊的毒,好歹不藏着人心。\"话音未落,沈砚突然坐直身子,苍白的脸上泛起薄红:\"以后...以后我就叫你云姐姐吧?\"他别开脸,耳尖却红得厉害,\"省得你总说我闷声像块毒蘑菇。\" 晨光照在少年发顶,云儿望着他微微蜷缩却放松的肩膀,忽然想起昨日暴雨夜,他在高热谵妄中抓着自己袖口呢喃\"别丢下我\"。指尖抚过竹筐边缘的刻痕,她轻哼着往药罐里添了把安神草,洞里蒸腾的药香裹着轻笑,漫过符咒闪烁的洞壁。 圆月攀上洞口藤蔓时,沈砚盯着云儿手中的药碗,喉结不住滚动。往日毒发前的蚀骨寒意已经涌上来,可这次竟不像以往般钻心剜骨。他一饮而尽带着苦腥的药汁,蜷缩在石榻上等待剧痛降临。 云儿守在一旁,指尖搭在他腕脉上默默计数。半个时辰过去,沈砚只是微微颤抖,冷汗浸湿了薄衫,却没有如往常般痛得满地打滚。察觉到异常的瞬间,他猛地抬头,眼中蓄满震惊与狂喜:“云姐姐!我...我不痛了!” 不等云儿回答,沈砚已经跳下床榻。长久的病痛让他身形略显单薄,此刻却像重获生机的幼兽,一把将云儿抱起,在山洞里飞旋起来。两人的笑声惊飞了洞顶栖息的夜枭,烛火随着急转的身影明灭不定,符咒的金光在石壁上晕成流动的河。 “真的不痛了!”沈砚的声音带着哽咽,额头抵着云儿的肩膀,“云姐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他转得太急,脚步踉跄了一下,却依旧紧紧抱着云儿不肯松手,仿佛握住了此生唯一的温暖。 旋转的光影突然倾斜,沈砚的鞋底在铺满药草的地面打滑,两人重心失控轰然倒地。他下意识用手肘撑住岩壁,却仍将云儿压在身下。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混着草药的幽香,更要命的是,隔着粗布衣裳传来柔软的触感,让少年血气瞬间涌上头顶。 \"对、对不住!\"沈砚像被蛰了的毒蛇般弹起,后脑勺重重撞在石壁上也浑然不觉。借着摇曳的烛光,他看见云儿耳尖红得要滴血,慌乱中整理歪斜的衣襟,平日里沉稳的手竟碰倒了药罐。陶片碎裂声里,少年喉结剧烈滚动,转身时撞翻了晾着草药的竹筛,跌跌撞撞地冲进洞外的夜色。 潮湿的瘴气扑面而来,沈砚却觉得浑身发烫。他靠在冰凉的岩壁上,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恍惚间想起府里那些娇弱的丫鬟。可为何此刻在万毒渊的夜风里,满脑子都是云儿慌乱中散落的发丝,和她带着药香的体温? 第257章 夜晚的涟漪 云儿跌坐在满地药草间,指尖死死揪住身下粗麻布料,胸口剧烈起伏。小腹处微微隆起的弧度仿佛烫着她的心——那是与师兄盼了许久才有的新生命,是两人在这万毒渊外约定的见证。而方才被沈砚压住的瞬间,身体不受控的颤栗,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她恪守的贞洁之上。 “我竟这般不知廉耻!”她猛地抓起陶片碎片,锋利边缘抵住掌心,却在见血前狠狠掷向洞壁。符咒金光被碎片撞得摇晃,倒映出她通红的眼眶和散乱的鬓发。山风卷着沈砚遗落的绷带钻进洞口,她突然想起这些日子深夜煎药时,少年蜷在石榻上喊她名字的模样,想起他初愈后替自己晾晒草药时,清瘦背影与师兄竟有几分重叠。 指尖无意识抚上腹部,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在这与世隔绝的万毒渊,独守的日子漫长得可怕,连毒蛇都有伴,而她却只能对着符咒和药罐倾诉思念。“是寂寞...只是寂寞...”她喃喃自语,声音消散在蒸腾的药雾里,唯有洞外传来的沈砚急促的喘息声,与她擂鼓般的心跳,在夜色中纠缠不清。 洞外的夜风裹挟着瘴气呼啸而过,云儿望着沈砚蜷缩在岩石后的单薄身影,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她拢了拢衣襟,缓步走到洞口,轻声唤道:“沈砚,快进来,你身子还没好透,受不得寒。” 沈砚浑身僵硬,听见她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回头。月光下,云儿的脸色已恢复平静,只是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红晕。他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挪动脚步,在踏入洞口时,被云儿一把拉住手腕。 石榻上重新燃起温暖的炭火,云儿往药炉里添了安神的草药,袅袅白烟中,她轻声开口:“方才是我失态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我有个师兄,他是我的爱人。三个月前,他为了看望我们的师父和孩子,独自离开这里。” 沈砚攥着衣角,目光落在她温柔的笑靥上。“他走后,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云儿的声音带着期待,“师兄临走前说,他很快就会回来。” 洞外传来毒蛇的嘶鸣,却被符咒隔绝在外。云儿望着跳动的火苗,轻声道:“在这万毒渊的日子,确实孤寂。但有了孩子,又有你这个弟弟作伴,倒也没那么难熬了。”她转头看向沈砚,“莫要多想,早些休息吧。” 沈砚怔怔地望着她,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炭火映得云儿的侧脸柔和而坚定,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慌乱与悸动,不过是这漫长黑夜里一个小小的涟漪。而真正温暖他的,是这份来之不易的、被当作亲人的安心。 药炉里的炭火渐弱,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沈砚躺在石榻另一侧,望着洞顶交错的藤蔓阴影,心绪却渐渐平静下来。云儿均匀的呼吸声从不远处传来,混着安神草药的清香,像一首轻柔的摇篮曲,抚平了他躁动的心。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见云儿蜷缩着身子,一只手无意识地护在腹部,月光透过洞口的藤蔓洒在她脸上,映得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沈砚忽然觉得,这个总以强者姿态示人的姐姐,此刻竟显得如此柔软脆弱。 山洞外,毒雾依旧翻涌,毒蛇的嘶鸣声此起彼伏。但洞内符咒散发的金光,与药炉残留的暖意,将一切危险隔绝在外。沈砚轻轻拉过薄毯盖住肩头,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云儿讲述师兄时温柔的眼神,还有她抚摸腹部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逐渐绵长,沉入了安稳的梦乡。在梦里,万毒渊不再是阴森的死地,而是开满了温暖的花,云儿和她的师兄抱着孩子,笑着向他招手。而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处处提防的沈家公子,而是被人真心接纳的弟弟。 山洞里,唯有烛火摇曳,见证着这一夜的安宁。 第258章 意外流产 山风卷着药香掠过峭壁,云儿踮脚去够崖边那株九叶重楼,脚下松动的碎石突然发出脆响。她瞳孔骤缩,本能地甩出腰间藤蔓,却见藤蔓缠上的枯木轰然断裂。失重感瞬间袭来,惊呼声被风撕碎的刹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云姐姐!\"沈砚的怒吼穿透瘴气,他扑出去抓住云儿后襟,指尖刚触到布料,撕裂声便刺耳地响起。暗紫色衣料在风中翻飞,像折翼的蝶。少年踉跄着抓向崖边灌木,指甲缝里渗出血珠,眼睁睁看着云儿的身影坠入雾霭深处。 碎石滚落的声响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沈砚跌跌撞撞冲下陡坡,荆棘划破手背也浑然不觉。当他在腐叶堆里看到云儿时,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她脸色惨白如纸,鬓发沾满泥血,身下暗红的血迹正缓缓晕开,浸透了身下的药篓。 \"别怕别怕...\"沈砚颤抖着抱起她,沾血的手指慌乱地擦去她嘴角的尘土。云儿毫无生气的脑袋歪在他肩头,身下的血迹刺得他眼眶发红。穿过瘴气的脚步越来越急,怀中的人却越来越轻,洞壁符咒的金光终于在视野里亮起时,沈砚膝盖一软,几乎是撞开了青铜机关门。 沈砚将云儿平放在石榻上,慌乱的指尖在她苍白的脸上颤抖,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洞中药香混着血腥味愈发浓烈,云儿身下的血迹正快速蔓延,将石榻上铺着的白布染成刺目的红。他抓起一旁的绷带,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不听使唤,绷带在指间缠绕成死结。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沈砚声音发颤,猛地转身撞翻药架,瓶瓶罐罐摔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他想起云儿往日救治自己时的模样,颤抖着摸出银针,却因太过慌乱扎偏穴位。云儿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微弱呻吟,让他如坠冰窟,手中银针“当啷”掉落在地。 他跌跌撞撞跑到洞外抓了把止血草药,胡乱嚼碎后按在云儿身下,却见血水混着草汁不断渗出。洞壁符咒的金光映在少年涨红的脸上,他突然想起云儿珍藏在暗格里的千年冰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转身冲向洞壁机关。冰魄入手时寒意刺骨,他却将其死死按在云儿小腹,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云姐姐,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时,云儿在混沌中骤然清醒。冷汗瞬间浸透衣襟,她弓起身子蜷缩成虾米,指甲深深掐进沈砚的手臂。下坠的绞痛如毒蛇噬咬五脏六腑,血顺着大腿汩汩而下,在石榻染出狰狞的花。 \"云姐姐!\"沈砚的哭喊带着哭腔,他紧紧搂着她颤抖的身子,却感觉怀中的人越来越冷。少年的眼泪砸在云儿脸上,\"别吓我...我这就去采药,你忍忍!\" \"没用了...\"云儿气若游丝,指甲抠进沈砚的后背。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看见三年前师兄在月下为她簪花的模样。小腹又是一阵抽搐,她闷哼着弓起脊背,\"孩子...保不住了...\" 沈砚的哭声戛然而止,颤抖的手紧紧抱着她。温热的血渗到了他的腿上,将他的袍子染成暗红。洞外传来毒蛇嘶鸣,洞内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与压抑的啜泣,符咒的金光在血雾中明明灭灭,映得满地狼藉愈发刺眼。 第259章 孩子没了 云儿最后一声呜咽消散在药雾里,身子突然瘫软如断线木偶。沈砚颤抖的手探向她鼻息,指尖感受到的微弱气息让他浑身发冷。洞壁符咒的金光在眼前晃动,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腥甜的血味。 “不能再等了!”少年猛地抱起云儿,她染血的裙摆垂落,在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青铜机关门轰然洞开,瘴气扑面而来,沈砚却顾不上擦拭脸上的刺痛。他跌跌撞撞奔出山洞,怀中的人轻得像片随时会飘落的枯叶。 荆棘划破沈砚的小腿,他却浑然不觉。记忆中云儿说过,出万毒渊向东百里有座小镇。少年发了疯似的狂奔,汗水混着血水模糊了视线:“云姐姐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郎中...”暗紫色的毒雾在脚下翻涌,他抱着云儿的手臂却越收越紧,生怕稍一松懈,这具温热的躯体就会彻底冷下去。 沈砚的草鞋早已磨穿,双脚在石板路上拖出带血的痕迹,怀中云儿的血却仍在不断渗出,浸湿了他的衣襟。夕阳将“济世堂”的匾额染成血色,他踉跄着撞开木门,药柜上的铜铃被震得乱响。 “大夫!救救我夫人!”少年嘶吼着将云儿平放在药铺中央的竹榻上,指节发白地攥住老郎中的袖口,“她意外摔伤...孩子没了...”他的声音突然哽咽,看着云儿毫无血色的脸,仿佛又回到山洞里那片猩红的血泊中。 老郎中花白的眉毛猛然皱起,探过云儿的脉搏后脸色骤变:“血崩之症!快取三七、血余炭!”他转头怒斥呆立的学徒,又抓起银针扎入云儿几处大穴。沈砚跪在竹榻旁,死死握住云儿的手。 药铺里蒸腾起浓烈的药香,沈砚却闻不到一丝熟悉的气息。他望着云儿紧闭的双眼,突然想起万毒渊山洞里,她熬药时鬓角沾着的药草碎屑。“云姐姐,你醒醒...”少年将脸埋进她冰凉的掌心,滚烫的泪水砸在她腕间的银针上,“我带你出万毒渊了,你说过要教我认全百种草药的...” 云儿睫毛轻颤,意识从混沌中渐渐浮出。鼻尖萦绕着陌生的草药气息,不同于万毒渊里的腥苦,这药味里多了几分平和。她艰难地转动脖颈,瞧见沈砚歪坐在木椅上,脑袋枕在床边,发间还沾着枯叶,乌青的眼下挂着未干的泪痕,染血的袖口胡乱挽到手肘,露出结痂的伤口。 \"沈砚...\"她气若游丝地唤道,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吓一跳。少年猛地惊醒,磕到桌角也浑然不觉,扑到床边时撞翻了药碗,褐色药汁在青砖上蜿蜒成溪。 \"云姐姐!你醒了!\"沈砚的声音发颤,通红的眼睛里泛起水光,\"这里是青山镇的济世堂,老郎中说...说你已经没事了。\"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又像触到滚烫的炭块般慌忙松开,\"是我...我把你带来的,再不出来,我怕...\"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别开脸去,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云儿环顾四周斑驳的木梁和悬挂的药囊,心口突然抽痛。她下意识按住小腹,那里还残留着坠痛的余韵,空落落的感觉却比伤口更难熬。\"孩子...真的没了?\"她轻声问,声音破碎得如同洞外飘零的枯叶。 沈砚喉间泛起酸涩,颤抖着抬手,却在离云儿脸庞寸许处僵住。他垂眸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云姐姐,你只管养好身子。孩子……孩子没了还能再有,可若你……”声音陡然发紧,他别过脸去,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洞外更漏声滴答,屋内烛火摇曳不定。沈砚从陶罐里倒出半碗温药,瓷勺轻轻磕着碗沿:“老郎中说,你得将养半年才能彻底复原。”他强撑起一抹笑,可眼底血丝藏不住整夜未眠的疲惫,“等你好了,咱们就回万毒渊。我、我再给你找九叶重楼,漫山遍野的草药,都由我采来。” 第260章 济世堂 沈砚攥着当玉佩换来的几锭碎银,指腹摩挲着掌心因典当行伙计拉扯留下的红痕。药费花去大半,剩下的钱连半袋糙米都买不到。他望着床上昏睡的云儿,咬咬牙将碎银揣进怀里,转身走向街边的布庄——总得扯块粗布给她做身换洗的衣裳。 \"这位公子,您夫人的药钱还没结。\"老郎中拦住要离开的沈砚,目光扫过他洗得发白的长衫,\"看您也是体面人,不如...\"沈砚喉结滚动,从怀中掏出最后一锭银子:\"劳烦先生再抓三日的药,剩下的钱...就当谢您救命之恩。\" 夜幕降临时,狭小的客房里,沈砚将草席铺在青砖地上。云儿刚喝完药,苍白的脸在烛光下泛着病态的红晕:\"沈砚,难为你了。\"她望着少年眼底的青黑,声音轻得像窗外的夜风,\"你从前哪做过这些粗活...\" \"云姐姐说什么话!\"沈砚慌忙打断,将温热的帕子塞进她手中,\"从前在沈家,我连自己的药都煎不好,如今能照顾你,是我的福气。\"他背过身整理被褥,不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耳尖。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他蜷在冰凉的草席上,听着榻上云儿逐渐平稳的呼吸,暗暗发誓就算去码头扛大包,也要让她吃口热乎饭。 晨光透过济世堂的雕花窗棂洒在药柜上,云儿扶着腰缓步走进堂内,素色裙裾扫过青砖,带起一缕淡淡的药香。老郎中正在捣药,抬头见她目光清明,苍白的脸色已褪去大半,手中捣杵顿了顿:“沈娘子不在家歇着,来这儿做什么?” “我从前跟着师父学过医。”云儿轻轻按住想要起身的老郎中,指尖划过案头的脉枕,“如今身子大好,想在这儿帮衬一二,权当抵了先前的药费。”她望向正在抓药的学徒将紫苏叶错拿成荆芥,立刻出声纠正,声音清亮:“小郎君,外感风热需用紫苏,荆芥温燥,用错了怕是要加重病情。” 老郎中捻着胡须眯起眼,次日便故意将疑难病例摆在云儿面前。只见她搭脉时指尖沉稳,观舌象时目光如炬,开出的药方既顾及患者体虚,又巧用引经药直达病所。当她用银针为高热惊厥的孩童施针,手法行云流水,老郎中终于抚掌大笑:“难怪沈公子拼死也要救你,原来娘子竟是杏林高手!” 三日后,云儿身着粗布围裙站在药斗前抓药,晨光为她消瘦的轮廓镀上金边。沈砚提着刚采来的新鲜草药进门,见她正耐心给患者讲解服药禁忌,发间别着的木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恍惚间又回到万毒渊里那个叫人安心的身影。老郎中笑着往他怀里塞了几文钱:“快给你娘子买碗馄饨补补,往后咱们济世堂,可就仰仗她啦!” 晨光还未完全浸透青瓦,济世堂的门槛已被踏得发亮。云儿半跪在蒲团上,正用银针为瘫痪数月的老者施针,腕间的药香混着艾烟在堂内飘散。老郎中倚着药柜,看着她精准地刺入环跳穴,老者僵直的腿部竟微微颤动,浑浊的眼里泛起泪花:“沈娘子,老骨头又有知觉了!” 日头西斜时,沈砚挎着满载药材的竹篓撞开木门。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却顾不上擦拭,径直凑到云儿身边:“后山的金银花都采回来了,云姐姐快看看够不够?”他的目光扫过她鬓角沾着的药粉,下意识抬手想替她拂去,指尖悬在半空又尴尬地缩回。 入夜后的济世堂格外安静,云儿就着油灯核对账本,算盘珠子拨得清脆作响。沈砚蹲在一旁分拣晒干的草药,余光却总忍不住往她身上瞟。烛火突然明灭,云儿轻咳一声,他立刻跳起来将备好的薄毯披在她肩头:“当心着凉!”察觉到自己的急切,少年耳根发烫,又埋头装作整理药材,却把黄连错放进了甘草的陶罐。 老郎中抱着新晒的陈皮路过,看着少年慌乱不救的模样,笑着摇头。月光透过窗纸洒在云儿专注算账的侧脸上,账本上的字迹工整娟秀,他忍不住轻叹:“沈娘子这双手,既能妙手回春,又能精打细算,沈家小子倒是好福气。”话音未落,沈砚手中的药铲“当啷”掉在地上,惊飞了梁上的燕雀。 第261章 被黑暗吞噬 万毒渊的瘴气如墨色绸缎翻涌,师兄草鞋上还沾着千里奔波的泥土。他推开布满符咒的洞门,声音里藏不住欣喜:“云儿!我回来了!” 洞内却一片死寂。 散落的药罐积着薄灰,石榻上的被褥皱成一团。师兄踉跄着摸向墙角暗格,本该存放冰魄的锦盒空空如也。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后颈,他疯了般翻找整个山洞,直到在角落发现半块染血的碎布——那是云儿最常穿的那件襦裙的残片。 “云儿!”呼喊声撞在洞壁上又弹回来,惊起满洞毒蛛。师兄攥着碎布冲出门,被藤蔓绊倒也浑然不觉。他寻遍万毒渊的每一个角落,却不见人影。 他却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恍惚间竟与三个月前离开时的自己重叠——那时的他信心满满,如今却像被抽走魂魄的行尸走肉。 暴雨倾盆而下,将万毒渊的藤蔓打得噼啪作响。师兄站在云儿曾晾晒草药的崖边,怀中的信笺被雨水洇得发皱。他望着云雾缭绕的山谷,指尖抚过岩壁上模糊的符咒——那是云儿亲手所画,如今已被岁月侵蚀得斑驳。 洞内的药炉早已冷透,唯有角落里的陶罐还残留着云儿最爱的艾草香。师兄将信笺压在半块冰魄下,墨迹未干的字迹在昏暗中若隐若现:\"云儿,我和孩子在青云城等你。\" 雨幕中,他最后回望了一眼这个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山洞,转身踏入泥泞的山道。草鞋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散了倒映在水洼中的身影,却再无法填补他心中的空洞。 暮色渐浓时,他解下腰间的玉佩系在枝头,转身冲了出去。身后,玉佩在风中轻晃,映出天边一抹残阳如血。 银白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济世堂内,沈砚蜷缩在床榻上,冷汗浸透的衣衫紧贴着脊背。毒发的寒意从骨髓深处翻涌上来,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如纸。 “沈砚!”云儿慌忙放下药碗,冲上前扶住他颤抖的身躯。少年滚烫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他整个人都在剧烈震颤,像寒风中摇摇欲坠的烛火。“忍一忍,药马上就好……”她的声音带着安抚,却被沈砚突然拽住手腕打断。 毒性如野火般蔓延全身,沈砚只觉得意识正在被黑暗吞噬。残存的理智在剧痛中支离破碎,他望着云儿焦急的面容,本能驱使着他伸手紧紧抱住眼前温暖的躯体。云儿身上熟悉的药香萦绕鼻尖,他颤抖着埋首在她颈间,压抑的呜咽混着破碎的呓语:“好痛……云姐姐,救救我……” 药性与毒性在体内疯狂撕扯,沈砚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克制。他的唇毫无章法地覆上云儿的,带着近乎绝望的索取。云儿僵在原地,感受到少年颤抖的双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襟,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夹杂着痛苦的低吟。月光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映在墙上,药炉里的火苗突然蹿高,将屋内的药香烘得愈发浓烈。 第262章 家的感觉 云儿被拽得跌坐在床沿,后背撞上冰凉的木柱。沈砚颤抖的手指揪着她的衣襟,发间还沾着白日采药时的草屑,滚烫的呼吸里带着苦药味。她望着少年因剧痛而扭曲的眉眼,想起这些日子他强撑着照顾自己的模样,喉间泛起酸涩,终究缓缓闭上眼,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将颤抖的吻落得凌乱。 烛火在窗棂上摇晃,药罐里的药汁咕嘟作响。沈砚的力道渐渐松散,从失控的啃噬变成眷恋的轻啄,指甲深深掐进她的掌心却又慢慢松开。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窗纸时,他终于瘫软下来,滚烫的额头抵在她颈窝,急促的喘息逐渐变得绵长。 云儿浑身僵硬地维持着姿势,听着少年平稳的呼吸声,才敢轻轻拨开他汗湿的额发。月光为他苍白的脸镀上银边,眉峰还凝着未褪的痛苦,眼角却挂着干涸的泪痕。她小心翼翼抽出被压麻的手臂,将薄毯覆在他身上,药炉里的炭火早已熄灭,而窗外,新的一天正在薄雾中悄然降临。 晨光透过济世堂的雕花窗,在青砖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云儿将最后一帖药包好,放在老郎中案头,指尖抚过熟悉的算盘珠,檀木温润的触感让她微微出神。老郎中捧着紫砂壶踱过来,瞥见她收拾整齐的行囊,浑浊的眼睛瞬间眯起:“沈娘子,这是要走?” “恩公,沈砚的毒尚未根除。”云儿转身福了福身,素色裙摆扫过地面,“万毒渊中藏着他所需的解药,我得带他回去。”她想起昨夜少年毒发时痛苦的模样,心口骤然抽痛,“这些日子承蒙照顾,云儿没齿难忘。” 老郎中重重叹了口气,将紫砂壶往桌上一搁:“难得遇到你这样的好苗子,说走就走。”他从抽屉里摸出个油纸包塞给她,“这是我秘制的镇痛散,路上给那小子备着。”见云儿欲推辞,又佯怒道:“拿着!就当是你教我针灸的谢礼!” 暮色渐浓时,云儿背着药箱站在沈砚床前。少年还在熟睡,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安宁。她轻轻替他掖好被角,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梦中人:“沈砚,咱们回万毒渊。”窗外的风卷起落叶,掠过屋檐下的药幌子,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为这场未宣之于口的启程送行。 沈砚睁开眼时,晨光正透过窗棂斜斜洒在床沿。云儿背对他站在药柜前,素色裙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间的木簪别着两朵新摘的野菊。听见响动,她转身递来一碗温热的药,目光温柔却透着坚定:“沈砚,咱们回万毒渊。” 药碗的热气氤氲了少年的睫毛。他望着云儿身后捆扎整齐的行囊,突然想起在万毒渊的日子——潮湿的岩洞、缠绕着藤蔓的药架,还有她手把手教他辨认草药时,指尖掠过他掌心的温度。那些曾让他恐惧的瘴气与毒蛇,此刻竟变得亲切起来。 “好。”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喉间残留着熟悉的苦涩,却比往日更让人安心。沈砚撑着床沿起身,看见墙角自己采药的竹篓也被仔细清洗过,搁在云儿的药箱旁。洞外的风卷着零星落叶拍在窗纸上,他忽然觉得,比起人声鼎沸的小镇,那个只有他们两人的万毒渊,才像真正的家。 第263章 正常人 青布马车碾过碎石路,车轮吱呀声惊起林间飞鸟。沈砚掀开帘子,望见万毒渊入口处翻涌的紫雾,喉间泛起熟悉的酸涩。身旁云儿正在整理药箱,发间的木簪随着颠簸轻轻摇晃,映着她苍白却平静的侧脸。 突然,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一辆枣红马驾着的马车疾驰而过,车轮卷起的尘土扑在车窗上。沈砚下意识眯起眼,瞥见对面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个熟悉的玄色衣角——那衣摆上绣着的云纹,与他曾在万毒渊洞壁上见过的符咒如出一辙。 云儿手中的药瓶“当啷”掉在车板上。她猛地掀开帘子,只看见远去的马车扬起漫天尘埃,渐渐消失在山道拐角。风裹挟着熟悉的艾草香拂过她脸颊,却再寻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云姐姐?”沈砚轻声唤她。 云儿攥紧车辕,指尖泛白。远处传来毒蛇的嘶鸣,与记忆中某个清晨重叠。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车中:“走吧。”马车重新启程,碾碎满地落叶,而两辆交错而过的马车,载着不同的心事,驶向相反的方向。 推开布满符咒的洞门,潮湿的药香裹挟着陈年的记忆扑面而来。蛛网在墙角轻轻晃动,石榻上还留着云儿临走时叠好的被褥,只是落了层薄灰。沈砚伸手拂去药架上的尘埃,指尖触到半片干枯的九叶重楼,那是云儿跌落山崖前采的最后一株草药。 “还和从前一样。”云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走到洞壁前,抚摸着自己亲手绘制的符咒,符咒的金光依旧微弱却坚定地闪烁着。陶罐里干枯的艾草散发着淡淡的苦香,让她想起无数个独自煎药的夜晚。 沈砚蹲下身,捡起滚落在地的陶碗,那是他初来时云儿用来喂他吃药的碗。洞外传来熟悉的毒蛇嘶鸣,混着山风掠过藤蔓的沙沙声,竟比小镇上的人声车马更令人心安。“是啊,”他轻声说,“咱们的家。” 烛火在岩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两人静静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仿佛从未离开过。云儿望着跳动的火苗,沈砚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山洞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这一刻,所有漂泊的疲惫都沉入了脚下熟悉的土地,万毒渊的瘴气与毒蛇,终究成了独属于他们的温柔港湾。 山洞里蒸腾着袅袅药雾,云儿手持银勺轻轻搅动石鼎中的药汁,深紫色的液体咕嘟作响,散发出奇异的芬芳。沈砚倚在洞壁旁,看着她鬓角被热气熏出细密的汗珠,素白的裙裾上沾着新鲜的草药汁液,恍惚间竟觉得比月光还要温柔。 \"试试这个。\"云儿将药碗递过来,目光中满是期待。沈砚接过碗,滚烫的药汁滑过喉咙,带着熟悉的苦涩与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这些日子,他能明显感觉到毒素在体内渐渐消退,曾经如附骨之疽般的剧痛,如今已化作偶尔的轻微刺痛。 三个月后的月圆之夜,沈砚早早躺在石榻上,等待着熟悉的毒发时刻。洞外的月光透过藤蔓洒进来,将云儿调配新药的身影拉得很长。子时的钟声响起,他屏息等待着那阵噬骨蚀心的疼痛,然而预料中的剧痛并未如期而至。 \"云姐姐!\"沈砚猛地坐起身,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我...我没事!\"他踉跄着冲到云儿面前,抓住她的肩膀,眼中泛起晶莹的泪花,\"这么多年了,我终于不用再受折磨,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云儿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嘴角扬起欣慰的笑容。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柔声道:\"以后不会再痛了。\"洞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药炉里的火苗轻轻跳跃,仿佛也在为这迟来的安宁而欢欣。 第264章 该走了 月光漫进山洞,沈砚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收拾药篓,指尖轻快地掠过干燥的艾草。三个月来首次不用忍受毒发的剧痛,他只觉得连呼吸都带着甜意。转身时,却见云儿倚在洞壁旁,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纤长,神色却比往日更显凝重。 “沈砚,你该回去了。”她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烟,轻飘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少年握着药篓的手骤然收紧,竹篾刺进掌心的疼痛都比不上心口突然传来的钝痛。“你的家人在等你,你本该有的前程……”云儿别开眼,不敢看他骤然苍白的脸,“万毒渊不该困住你一辈子。” “云姐姐是要赶我走?”沈砚的声音发颤,药篓“哐当”落地,惊起几只蛰伏的毒蛛。他往前半步,却在看到云儿闪躲的眼神时僵住。洞外传来毒蛇嘶鸣,混着他急促的呼吸,将好不容易积攒的欢喜撕成碎片。“我不要沈家,不要什么前程,我只要……”话到嘴边又咽下,他死死攥住衣角,指节泛白如纸。 沈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洞壁符咒的微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我从娘胎里就带着毒,\"他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接生婆被收买,乳娘在奶水里掺砒霜,就连开蒙时的笔墨都浸过蛇毒。\"记忆里那些泛着冷光的匕首、掺着药粉的糕点,此刻都化作云儿苍白的脸在眼前晃动。 云儿的睫毛猛地颤动,她从未想过少年光鲜的贵公子皮囊下,藏着这样千疮百孔的过去。\"所有人接近我都带着算计,\"沈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滚烫的体温透过布料灼烧着她,\"只有你...在我毒发时抱着我,在我高烧说胡话时守着我,在我被毒蛇咬伤时用嘴吸出毒血。\" 洞外山风呼啸,卷起满地药渣。沈砚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淬了毒的匕首突然染上温度:\"云姐姐,以前我不敢想,怕自己随时会死,怕拖累你。\"他喉结滚动,声音突然放轻,\"可现在我好了,我想...想光明正大地追求你,想让你做我的娘子,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 沈砚灼热的目光撞在云儿骤然冷下来的神色上,如遇寒冰。她缓缓抽回手腕,后退半步倚住潮湿的岩壁,洞顶滴落的水珠正巧砸在发间,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沈砚,你该找个家世清白、温柔贤淑的姑娘。\"她垂眸望着地上斑驳的药渍,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配不上你。\" 少年急得眼眶发红:\"我不在乎!你救过我的命,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云儿突然抬头,眼底翻涌着沈砚从未见过的绝望。洞外的瘴气顺着门缝钻入,将她的声音染得愈发森冷,“除了师兄,我的身子早被歹徒玷污了,我已经不干净了...\"她颤抖着,\"你以为万毒渊真的是避世桃源?不过是我这种不想面对世人的人,给自己找的避难所罢了。\" 沈砚僵在原地,看着云儿转身将自己埋进阴影里,只留下纤细却固执的背影。药炉里的火渐渐熄灭,月光透过藤蔓在她身上投下破碎的光斑,如同她支离破碎的过去,再也拼不出完整的模样。 第265章 为什么不爱我 沈砚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将浑身发抖的云儿紧紧搂进怀里。她的身子轻得可怕,像是稍一用力就会碎在他怀中。\"那些都过去了!\"他的声音在山洞里激荡回响,滚烫的呼吸扑在她发顶,\"你救过我,照顾我,你是这世上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 云儿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指甲却陷进他后背的肉里。沈砚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任她的泪水浸透自己的衣襟:\"我不怕你的过去,就像你不怕满身毒疮的我!你说万毒渊是葬身之地?可没有你,这世上哪里都是炼狱!\"他扳过她泪痕交错的脸,额头重重抵上她的,眼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坚定:\"我要你做我的娘子,要你余生都只记得幸福的滋味!\" 洞外瘴气翻涌,洞内却被少年滚烫的誓言填满。沈砚的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声音突然放柔:\"云姐姐,让我守着你。从今天起,你的过去我来背负,你的未来我来守护。\"他的唇落在她颤抖的额头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你逃不掉的,这辈子我都要缠着你。\" 沈砚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云儿耳畔,她却如坠冰窖般浑身发冷。少年眼底炽热的光灼伤了她的眼,那些带着滚烫温度的誓言,像锋利的刀刃割开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云儿别过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说出违心的话:“沈砚,我不爱你。” “你说谎!”沈砚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每次换药时你避开我目光的样子,毒发时你彻夜守在我床边的样子,还有刚刚......”他顿住,喉结剧烈滚动,“刚刚你明明也在回应我的拥抱。” 云儿狠狠抽回手,后背重重撞上冰凉的岩壁。洞顶垂下的藤蔓在她身后摇晃,如同她摇摇欲坠的理智。“不过是医者的恻隐之心。”她声音发颤,却强撑着扬起下巴,“你是我的病人,仅此而已。” 沈砚踉跄后退半步,苍白的脸上血色尽褪。月光穿过藤蔓,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仿佛连月光都在嘲笑这场无果的告白。云儿别过脸不去看他受伤的神情,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生疼——原来死寂的心,真的会为一个人重新跳动。 沈砚的理智在云儿的话语中轰然崩塌,他猩红着眼将她死死抵在岩壁上,粗粝的石棱硌得云儿后背生疼。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脖颈间,带着近乎绝望的气息,“为什么?”他的牙齿重重碾过她锁骨,声音里裹着破碎的呜咽,“我把整颗心都掏给你了,为什么你不肯看一眼?” 云儿挣扎着偏头,却被他攥住下巴强行扳回来。少年的吻带着掠夺的意味,啃咬间尝到了血腥味。她推搡的双手被他单手扣在头顶,另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说爱我!”他含混地命令,唇齿间溢出的字句烫得惊人,“你明明在意我,为什么要骗我?” 洞外的瘴气翻涌着灌进来,与两人紊乱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沈砚的眼泪砸在云儿脸上,咸涩的液体混着血珠滑进嘴角。他发了疯似的亲吻她,从颤抖的眼睑到苍白的唇,每一处都带着近乎自毁的偏执,“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爱我......” 第266章 沈砚,你清醒点 云儿剧烈的挣扎撞碎了沈砚最后一丝理智,她的指甲在他脖颈留下血痕,反而像燃起干柴的火星。少年扯开她被汗水浸湿的衣襟,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如同困兽嗅到猎物的气息。那些在沈府时女人捧着金银珠宝、巧笑嫣然投怀送抱的场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连眼前人挣扎时凌乱的发丝都比不上。 “为什么躲?”他咬住她耳垂,声音沙哑得可怕,“那些女人跪舔我的靴尖,我连看都懒得看。”沈砚粗暴地扯开她束发的木簪,墨发如瀑倾泻,他埋首其中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药香,“只有你,明明在意得要死,偏要装成铁石心肠。” 云儿的反抗让他血脉偾张,手指用力攥住她纤细的腰肢,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我偏要你承认!”他滚烫的唇掠过她锁骨,在苍白的皮肤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从今天起,你的身体、你的心,都只能属于我。”洞外的夜风卷着瘴气呼啸而入,却吹不散满室纠缠的灼热气息,沈砚眼中燃烧的欲望,早已将理智烧成了灰烬。 云儿后背抵着潮湿的岩壁,冰凉的触感与沈砚滚烫的身躯形成刺目反差。她颤抖的指尖抚上少年泛红的眼尾,曾经澄澈的眸子此刻蒙着情欲的迷雾,像头被激怒的困兽。\"沈砚...\"她咽下喉间的哽咽,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了什么,\"你看,烛火要熄了。\" 洞外的风突然灌进来,烛芯\"噼啪\"炸开火星。沈砚的动作顿了顿,借着最后一缕光亮,云儿看见他颈间自己抓出的血痕,殷红的血珠正顺着锁骨滑进衣襟。她趁机翻身推开他,慌乱扯过地上的粗布毯裹住身体,发间的碎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 云儿蜷缩在阴影里,声音带着不合时宜的平静,\"咱俩相处不过数月,你分不清是依赖还是爱意。\"她望着岩壁上晃动的符咒光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毯边的毛边,\"等你回到沈家,穿上锦袍玉带,见过真正的繁华,就会知道...\" 话音未落,沈砚猛地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粗粝的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格外清晰。\"我不要什么繁华!\"他咬住她的耳垂,滚烫的泪水砸在她肩头,\"我只要你!现在就要!\"洞外传来毒蛇嘶鸣,与两人凌乱的呼吸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理智彻底绞碎。 云儿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岩壁,破碎的衣襟滑落肩头,沈砚滚烫的唇正沿着她的脖颈往下游走,带着近乎疯狂的索取。她的双手被死死压在头顶,挣扎间指甲在少年的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换来的却是更汹涌的攻势。 “沈砚!”云儿猛地偏头,用尽全力咬住他的肩膀。咸腥的血味在口中蔓延,少年吃痛地闷哼一声,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洞外的夜风卷着瘴气灌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而眼前人的体温却灼烧着每一寸皮肤。 危急间,云儿瞥见石桌上放着的药杵。她猛地抬起膝盖撞向沈砚的腹部,趁着他吃痛松手的瞬间,一把抓起药杵抵在自己喉间。“别过来!”她声音颤抖,发丝凌乱地遮住苍白的脸,“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沈砚僵在原地,通红的眼底满是情欲与痛苦的纠缠。他望着云儿单薄颤抖的身子,胸口剧烈起伏,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话来。洞中的空气仿佛凝固,唯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混着远处传来的毒蛇嘶鸣,在寂静中回荡。 沈砚“扑通”一声跪在满地药渣与破碎的衣料间,膝盖硌在尖锐的碎石上也浑然不觉。他仰头望着云儿,泛红的眼眶里蓄满滚烫的泪,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宁愿死也不愿意做我的女人......”话音戛然而止,他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襟,仿佛要将那颗被刺痛的心挖出来给她看。 洞顶的水珠滴落在他发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进领口。云儿看着少年颤抖的脊背,握药杵的手也跟着发颤。“沈砚,你清醒点!” 沈砚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滚烫的额头抵在她冰凉的膝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他的声音渐渐哽咽,像个被抛弃的孩童,“云姐姐,别推开我......” 第267章 沈府的马车 沈砚的哭声在山洞里渐渐弱下去,抽噎声变得断断续续。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潮湿的岩壁,眼神空洞地望着洞顶摇晃的藤蔓。云儿始终握着药杵,不敢放下戒备,却见少年的眼皮越来越沉,泪水未干的脸颊上还带着深深的红痕。 “云姐姐......”他喃喃呓语,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别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他身子一歪,重重倒在满地药渣上。月光透过藤蔓洒在他脸上,映得睫毛上的泪珠晶莹发亮,紧皱的眉头却仍未舒展,仿佛还困在痛苦的梦境里。 洞外传来夜枭的啼叫,云儿缓缓放下药杵,膝盖早已跪得发麻。她望着沉睡的少年,犹豫许久,才轻手轻脚取来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沈砚在睡梦中呓语着,无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云儿浑身一僵,却终究没有抽回手。药炉里的炭火早已熄灭,唯有少年绵长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山洞里轻轻回荡。 晨光刺破薄雾渗入山洞,沈砚缓缓睁开眼,额角还残留着昨夜撞在岩壁上的钝痛。他望着头顶斑驳的藤蔓,恍惚间还能感受到云儿指尖的温度,却在转头看见石榻上空荡荡的被褥时,心猛地沉了下去。 云儿背对着他整理药箱,素白的裙摆垂落在散落的草药间,像幅褪色的画。听见响动,她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沈府的马车已在山下等着,用过早膳便走吧。” 沈砚踉跄着起身,抓住她的手腕:“云姐姐,我昨夜......”“昨夜你什么都没说。”云儿猛地抽回手,转身时发间的木簪撞在药柜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你的毒已解,万毒渊不该困住你。”她望向洞外翻涌的瘴气,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沈府需要你,而我......” “我不要沈府!”沈砚攥紧她的衣袖,喉间泛起血腥味,“我只要你!”云儿却突然笑了,笑容比洞外的晨雾更凉薄:“你不过是把感激错认成爱。”她掰开他的手指,将装满金疮药的布包塞进他掌心,“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洞外传来马车的铃铛声,沈砚望着云儿决绝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药箱扣上的“咔嗒”声响起时,他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比这声响更轻,却更清晰。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山洞,沈砚盯着掌心已经结痂的伤口,那是昨夜挣扎时被碎石划破的。他身上的毒已经彻底清除,可心口却像被剜去了一块,空荡荡地发疼。往日里换药时云儿温柔的叮嘱,毒发时她彻夜守在床边的身影,此刻都化作钝痛,一下下地撞着心脏。 他机械地收拾着行囊,将云儿配的最后几包草药塞进包袱,指尖抚过粗布包上细密的针脚,眼眶突然发烫。山洞里还弥漫着熟悉的药香,石榻上留着云儿叠好的被褥,可那个总在晨光里煎药的身影,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沈公子,马车已备好。”山下传来车夫的催促声。沈砚望着洞外翻涌的瘴气,突然觉得这曾让他恐惧的万毒渊,此刻竟比沈家的高墙更让他眷恋。没有云儿的地方,即便再安全、再繁华,又与炼狱何异? 他慢慢走到洞口,最后回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山洞,喉间像堵着块烧红的炭。毒是解了,可他的心却彻底失了方向——没了云姐姐,往后的路,又该怎么走呢? 第268章 沈砚回来了 暮色压得檐角铜铃沉沉欲坠,沈府门庭却炸开刺目火把。当浑身浴血的沈砚跨过高高的门槛,廊下正围聚的亲眷们骤然僵住,茶盏坠地的脆响惊飞了檐下栖雀。 二姨娘手中的帕子颤巍巍滑落在地,绣着并蒂莲的绸缎沾满尘土。三公子扶着廊柱后退半步,袖中藏着的庆贺文书在夜风里簌簌作响。老管家张了张嘴,喉间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仿佛看见索命的冤魂自黄泉归来。 唯有主位上的沈老爷猛地撞翻了茶案,滚烫的茶水泼在石砖上腾起白雾。他跌跌撞撞冲下台阶,苍老的手掌死死扣住儿子肩头,浑浊的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滑落,沾湿了沈砚染血的衣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颤抖的指尖抚过少年完好无损的眉眼,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南柯一梦。 风卷着枯叶掠过死寂的庭院,亲眷们面上的惊愕尚未褪去,又笼上一层难以言说的阴翳。廊下红烛明明灭灭,映得众人眼底的算计比夜色更深。 青玉案上的茶盏蒸腾着袅袅白雾,沈砚指尖摩挲着檀木算盘,发出细碎的声响。当他抬起头时,晨光恰好穿透雕花窗棂,在他眉眼间镀上一层冷硬的金芒。 \"父亲,孩儿在外九死一生,也算看透了许多。\"他将账册推过案几,绸缎摩擦声惊得沈老爷手中的烟杆微微一颤,\"城西的三家米铺,还有东市的布庄,就当是儿子这些日子的辛苦费。\" 二姨娘手中的护甲重重磕在桌沿,胭脂抹就的唇畔溢出一声冷笑:\"这是去外头见了世面,连父亲的产业都敢觊觎了?\"沈砚目光扫过她时,惊得对方下意识瑟缩——那双曾经温润如春水的眼睛,此刻竟淬着寒铁般的锋芒。 三公子摇着折扇的手骤然僵住,扇面上\"云淡风轻\"四个字在颤抖中洇开墨痕。老管家盯着少年腰间新换的玄铁佩,那是唯有掌家之人才可佩戴的信物。 沈老爷望着儿子染血的衣摆,喉头滚动半晌,他终于重重拍案:\"准了!\"话音未落,后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混着压抑的惊呼,在晨光里搅起暗潮。 暮色初临时,沈砚倚在新得的米铺二楼窗前,望着街上来往的商贾。手中的翡翠扳指泛着幽幽冷光,正如他眼底翻涌的暗火——那些在他病弱时蚕食沈家的蛀虫,该清一清了。 沈砚掀起青布帘跨进绸缎庄时,掌柜的算盘珠子哗啦散落满地。他指尖夹着泛黄的账本,在柜台上重重一甩,惊得伙计们手中的织锦纷纷坠地。\"从今日起,所有账目三日一结,敢做假账者——\"话音未落,寒光一闪,匕首已钉入柜台三寸,\"便如这檀木。\" 短短半月,沈府名下的茶楼酒肆换了三茬掌柜。当醉醺醺的原绸缎庄刘掌柜被家丁拖出后门时,怀中还死死攥着未及转移的地契。沈砚倚在朱漆廊柱下,看着管家呈上的新账簿,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满地碎银上,宛如张开獠牙的巨兽。 深夜的书房,算盘声噼啪如骤雨。沈砚将最后一锭纹银锁进檀木匣,目光扫过墙上密密麻麻的账图。烛火突然摇曳,映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城西码头的货运权、城东盐铺的份额,这些曾被族人瓜分的肥肉,正一块块回到他掌心。当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时,他抚摸着新置的玄铁账册,骨节泛白,仿佛握着一把出鞘的剑。 沈砚攥着沉甸甸的钱袋,指腹摩挲着袋口系着的旧红绳——那是云姐姐临别时塞给他的,边角早已磨得毛糙。窗外暴雨如注,雨帘中恍惚又浮现出万毒渊的景象:发霉的干粮、浑浊的积水,还有云姐姐咳血时染在他袖口的殷红。 他躺在软榻上把玩和田玉,听着管家报账只觉聒噪;如今却为了一吊铜钱,能在市井与牙侩周旋半个时辰。当他将第一笔银票塞进暗格时,忽然想起幼时打翻钱箱都不曾皱眉的自己,此刻却为银票边缘的折痕心疼许久。 深夜的库房里,沈砚就着油灯清点金条。烛火明明灭灭,映得他眼底泛起血丝。每多攒下一笔钱,脑海中便勾勒出一幅图景:有带雕花窗棂的宅子,有四季不谢的花园,最重要的是,云姐姐能倚在暖阁里,再不用像在万毒渊那样,对着半碗野菜汤露出勉强的笑。 攥紧最后一根金条时,他忽然轻笑出声。原来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没钱,而是明明有能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在困苦中凋零。雨滴砸在青瓦上,混着算盘的噼啪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那是他为两人编织的未来。 第269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更梆子惊破沈府死寂,沈砚猛然从冷汗中惊醒。纱帐外摇曳的烛火里,云姐姐苍白的脸忽隐忽现,她仍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赤足踩在万毒渊的泥泞中,发间还沾着枯叶。他伸手去抓,只攥住满手虚无,喉间溢出的呜咽惊飞了檐下宿鸟。 次日天光未亮,沈砚便驱着马车穿行于街市。绸缎庄里,他命伙计将湘绣、云锦整匹剪下;首饰铺内,掐金丝的步摇、羊脂玉镯堆满檀木盘。当胭脂水粉的香气漫过车厢,他忽然想起云姐姐总说自己天生丽质,可分明连最普通的螺子黛都用不到。 马车颠簸在通往万毒渊的崎岖山道,沈砚攥着怀中的银簪,那是他特意挑的并蒂莲纹样。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里,他数着离开云姐姐的日子,每一下颠簸都似在心上擂鼓。远远望见那片瘴气弥漫的山林时,他甚至忘了戴上面具,发了疯似的掀开帘幕,朝着记忆中山洞的方向大喊:\"云姐姐!我来了!\" 暮色漫过草屋的竹篱时,云儿正就着陶罐里最后一点清水擦拭木桌。指尖抚过沈砚留下的檀木梳,梳齿间还缠着几根断发,恍惚间似乎又听见他笑闹着要为自己绾发的声音。山风卷着枯叶扑进窗棂,她望着空荡荡的床铺,把浸透药汁的粗布被角又掖紧了些。 起初的夜里,山涧流水声总被她错认成马蹄。直到第三场暴雨掀翻半面竹墙,她独自扛着木料修补时,掌心被木刺扎出的血珠滴在泥地上,才忽然清醒过来。那些沈砚说要带她走的誓言,在潮湿的山雾里渐渐变得模糊,就像竹筒里发霉的糙米,看着饱满,咬开却只剩苦涩。 晨起采药时,她折下几枝野杜鹃插在陶碗里。映着朝阳,花瓣上的露水晶莹剔透,恍惚间竟有了几分胭脂的艳丽。云儿对着水中倒影簪花,忽然轻笑出声——沈府里该有镶着琉璃镜的梳妆台,有比这艳丽百倍的牡丹,还有数不清的娇娥美人。他大概早就忘了,这荒山里还有个总穿着补丁衣裳的人,守着半亩薄田,等着永远不会归来的承诺。 山风卷着药草清香掠过草屋,云儿攥着刚采的野菊正要进屋,忽听见熟悉的声音穿透林间薄雾。陶罐\"当啷\"坠地,她赤足踩过碎石冲出门,正撞见沈砚满头大汗地从马车上往下搬锦盒,乌发凌乱地黏在通红的脸颊上。 \"云、云姐姐...\"沈砚直起腰时腰带已散开,怀中抱着的绣花香囊滚落在地。他伸手去够,却被云儿颤抖的指尖截住——那双手虎口处结着新茧,掌心还贴着半片脱落的创可贴。 马车卸成小山般的绸缎、脂粉、首饰盒,沈砚跑前跑后地安置,靴子沾满泥浆。他把翡翠镯子套进云儿腕间,又笨手笨脚地展开金线绣的襦裙,直到瞥见云儿泛红的眼眶,才突然顿住。 \"你真的...\"云儿的声音被山风撕碎,沈砚却已大步上前,带着汗味的拥抱将她整个人裹住。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来回蹭,沾着草屑的发冠硌得人生疼:\"这次谁也拆不散我们。\" 云儿攥着他浸透汗渍的衣襟,感受到胸膛里擂鼓般的心跳。当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抚上她的发,所有的猜疑都化作山间流云,消散在漫山遍野的杜鹃花香里。 沈砚怀里的温度骤然凉了半截。云儿垂眸退出他的臂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新戴的翡翠镯子,冰凉的触感却比不上她声音里的冷意:\"东西可以留下,但你得马上回去。\" \"为什么?\"沈砚踉跄着抓住她的手腕,金线绣的襦裙在两人之间散开,像片黯淡的云霞。云儿望着他泛红的眼眶,想起方才他搬东西时汗湿的后背,喉咙发紧,\"你才十九岁,沈府的门槛要被说亲的媒婆踏破。\"她抽出被攥住的手,后退半步,\"等你遇上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就会明白今日的荒唐。\" 山风卷着沈砚带来的香粉味掠过草屋,檀木梳妆匣里的鎏金步摇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云儿转身去捡地上的陶罐,却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沈砚竟扯下锦袍的袖口,露出臂弯处狰狞的疤痕:\"在万毒渊被蛇咬时,我以为要死了。\"他声音发颤,\"当时满脑子都是你,怎么能忘?\" 云儿背对着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伤口会结痂,就像你对我的...\"话未说完,突然被滚烫的胸膛抵住后背。沈砚将她死死箍在怀中,呼吸灼热地喷在颈侧:\"我攒了二十三家铺子,聘礼能从沈府铺到京城。云姐姐若不信,我便把心剜出来给你看。\" 第270章 去而复返 暮色漫进草屋,将沈砚苍白的脸色染得更灰败。云儿背过身去收拾陶罐,声音却清晰地落在他耳畔:\"你看这草屋漏风,床榻摇晃,我每日要采药换粮,过的是苦日子。\"她指尖抚过陶罐上的裂纹,\"沈少爷生来该在雕梁画栋里,与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沈砚踉跄着扶住木桌,震得新置的胭脂盒滚落。\"可你师兄...他没有我爱你!\"他声音发颤,\"他把你一个人扔这儿...\"话未说完,云儿突然转身,目光如冰:\"我与师兄虽无婚礼,却早有夫妻之实。\"她语气平静得可怕,\"何况我们的孩子,已经两岁了。\" 屋内死寂,唯有墙角蟋蟀发出细碎声响。沈砚盯着云儿泛白的指节,突然想起她总是望着远方...他后退两步撞上木架,新置的绸缎哗啦啦坠落,将他裹进一片刺目的猩红。 \"沈少爷,\"云儿弯腰捡起地上的银簪,轻轻放在他掌心,\"带着这些回去吧。你年轻有为,值得更好的姑娘。\"她转身望向窗外的群山,山风掀起鬓角碎发,\"就当...就当万毒渊的日子,是一场梦。\" 沈砚猛地攥住云儿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几乎要灼穿她的皮肤。他眼底血丝密布,声音里带着近乎偏执的执拗:\"金条我已攒了整整十箱,藏在城西最隐秘的地窖里。\"他另一只手颤抖着摸向怀中,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契,\"还有江南的庄子,有活水鱼塘、百亩良田,比这破草屋强百倍!\" 山风穿堂而过,将散落的绸缎吹得簌簌作响。云儿望着少年发红的眼眶,听他语无伦次地说着:\"等铺子再赚些,我就雇最好的马车,带您走水路南下。去扬州看琼花,去杭州赏西湖,您再也不用采药换米,不用...\"话音戛然而止,沈砚突然单膝跪地,攥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云姐姐摸摸,这里面装的全是您,日日夜夜都是您。\" 草屋的梁柱在风中吱呀作响,云儿想抽回手,却被沈砚死死按住。少年额头抵着她的小腹,滚烫的泪透过粗布渗进来:\"求您...别推开我。\"他的声音混着哽咽,在寂静的草屋里荡出回音,惊起窗外沉睡的寒鸦。 云儿的指尖终于不再僵硬,缓缓环上沈砚颤抖的脊背。少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带着压抑的抽噎。当她将脸埋进他汗湿的发间时,屋外的暮色正浓,山风卷起满地落叶,在草屋前堆成斑驳的暗影。 突然,木门被撞开的巨响撕裂静谧。沈砚猛地转身,只见玄衣男子立在门槛处,一身的风尘仆仆,显然是着急赶路。云儿的手死死揪住沈砚的衣襟,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惊呼——师兄发冠歪斜,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暴怒的雄狮。 \"云儿...\"师兄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挤出来的,佩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沈砚本能地将云儿护在身后,却对上对方赤红如兽的目光。草屋内新置的锦缎与金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与角落的粗陶瓦罐格格不入,此刻却像是无声的嘲讽,将这场隐秘的情愫彻底摊开在风雨里。 第271章 护着他 云儿的指尖瞬间失去温度,死死揪住沈砚的衣摆。她望着师兄染血的衣襟和发红的眼眶,喉咙像被毒藤缠住般发紧。\"师、师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挣开沈砚的手臂,踉跄着往前半步,却在触及对方森冷的目光时僵在原地。 \"沈公子带来些物件,我正要...\"话音未落,师兄腰间的佩剑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云儿脸色煞白。沈砚迅速挡在她身前,衣袍下的肌肉紧绷如弦。草屋内新置的鎏金首饰盒在地上泛着刺目光芒,云锦绸缎堆成的小山,此刻都成了无声的证词。 \"误会?\"师兄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剑尖指向沈砚,\"他抱着你说要带你远走高飞,也是误会?\"这句话如重锤砸在云儿心口,她踉跄着扶住桌沿,这才想起方才沈砚情急之下的誓言。山风卷着暴雨灌进屋内,吹翻的胭脂盒在地上洇开一片猩红,恍如滴血的伤口。 师兄的佩剑哐当坠地,震得满地金器叮当作响。他踉跄着扶住门框,湿透的长发黏在苍白的脸上,眼神却似淬了毒的利刃:\"我在断崖下找了你整整三日!\"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枭,\"枯枝划破手掌,毒蛇缠住脚踝,可我满脑子都是你会不会被野兽叼走!\" 云儿下意识伸手,却被对方挥开。师兄猩红的眼眶扫过满地绸缎,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原来我的宝贝师妹,正躲在这金屋里,和小白脸谈情说爱!\"他一脚踹翻沈砚带来的檀木妆奁,翡翠镯子在石板上碎成齑粉,\"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我就不该回来!\" 沈砚攥紧拳头就要上前,却被云儿死死拽住袖口。她望着师兄腰间未愈的伤口,想起他曾背着自己涉过瘴气弥漫的溪流,喉间泛起苦涩:\"师兄,你听我解释...\"话音未落,一道寒光擦着耳畔飞过,深深钉入身后木柱——那是他们初遇时,他亲手为她打造的淬毒银针。 沈砚猛地跨步挡在云儿身前,眼底腾起烈烈怒焰。他扯开领口染尘的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蛇咬疤痕,字字如刀:\"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她在这破草屋喝着馊粥、顶着暴雨采药时,你在哪?\"少年扬手扫过满地狼藉的绸缎,金器相撞的脆响刺得人耳膜生疼,\"她流产大出血,性命垂危的时刻,你又在哪?\" 师兄攥着银针的手青筋暴起,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沈砚却寸步不让,指尖狠狠戳向对方肩头未愈的伤口:\"若真爱她,就该给她遮风挡雨的屋檐,而不是把人丢在这毒虫横行的鬼地方!\"他转头望向云儿泛红的眼眶,语气陡然温柔:\"云姐姐值得最好的...\"话未说完,寒光擦着耳畔掠过,将他束发的玉冠击得粉碎。 师兄怒喝一声,掌心裹挟着十成功力狠狠拍出。沈砚身形未动,任由劲风扑面,云儿撕心裂肺的尖叫在耳畔炸开。掌风如重锤砸在肩头,少年踉跄半步,却仍固执地将后背朝向云儿,生生承受这雷霆一击。 \"还敢不躲!\"师兄目眦欲裂,沾着毒泥的靴底碾过满地金器,反手又是一记摧心掌。沈砚苍白的面容瞬间染上血色,喉间腥甜翻涌,温热的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在崭新的云锦绸缎上绽开刺目的花。他重重摔在木桌旁,震得檀木妆奁轰然倒塌,翡翠簪子刺入掌心,却不及心口的绞痛万分之一。 云儿疯了似的扑过去,跪坐在满地狼藉中抱住沈砚。少年气若游丝,却仍强撑着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别...哭...\"师兄僵在原地,看着少女颤抖的指尖染满鲜血,方才惊觉自己出手竟已重到这般地步。山风卷着细雨灌进草屋,将三人间的窒息凝滞成锋利的冰刃。 云儿疯了似的扑到沈砚身前,后背紧贴着少年染血的胸膛。她张开双臂,发丝凌乱地散在脸上,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师兄!别打了!”话音未落,师兄扬起的手掌悬在半空,看着云儿单薄的身躯在颤抖,喉间的怒吼化作一声沉重的闷响。 沈砚倚在她怀里,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滴落,在云儿粗布衣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云...姐姐...”他虚弱地扯住她的衣角,却被云儿反手按住,示意他别再说话。她仰头望着满脸戾气的师兄,泪水终于决堤:“他只是个...只是个看我可怜的少年!他什么都没做,求你...求你放过他!” 山洞内死寂一片,唯有沈砚粗重的喘息声和云儿压抑的啜泣。师兄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最终重重垂下手臂。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身后的木架,新置的绸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满地狼藉的场景裹进一片黯淡的红。 师兄踉跄着后退半步,佩剑剑柄硌得后腰生疼,却比不过胸腔里翻涌的剧痛。他死死盯着云儿染血的衣襟,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当真要为了这个野男人...\"喉结剧烈滚动,后半句话被生生咽回,\"为了他,连师兄都不要了?\" 云儿攥着沈砚渗血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掌心。山风卷着沈砚咳出的血沫扑在脸上,腥甜气息混着师兄身上熟悉的药草味,刺得她眼眶发烫。\"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受伤!\"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你若真把我放心上,就别再动手了!\" 师兄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毒蛇狠狠咬中要害。他颤抖着指向沈砚,染血的指尖在暮色中狰狞如鬼爪:\"他分明是来抢你的!\"佩剑突然出鞘半寸,却在触及云儿惊恐的眼神时,又无力地滑回剑鞘。木架上滚落的鎏金步摇砸在他脚边,清脆声响惊得他浑身一颤。 第272章 你疯了 云儿颤抖的指尖摸索着掏出怀中的青瓷药瓶,倒出那颗泛着微光的护心丹。沈砚紧闭双眼,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她掰开他的牙关,将丹药塞了进去,又慌忙舀了半碗冷水,一滴一滴喂进他口中。 她几乎是连拖带拽,将沈砚沉重的身躯弄到床上。粗布床单很快洇上点点血迹,云儿用帕子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丝,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少年凌乱的发丝黏在额头上,她伸手将其捋到耳后,才发现他眉骨处不知何时蹭破了皮,渗出细密的血珠。 颤抖着取来棉被,小心翼翼地为他盖上,云儿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砸落在沈砚的衣襟上。她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屋外,师兄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而屋内,只有沈砚微弱的呼吸声,伴着云儿压抑的啜泣,在寂静中回荡。 师兄攥着的佩剑已不知何时放下,指节却仍泛着青白。他踉跄着上前,沾满泥污的靴底碾过满地狼藉的金器,发出细碎的脆响。云儿刚为沈砚掖好被角的手骤然僵住,看着对方泛红的眼眶里翻滚着从未有过的脆弱。 \"云儿...\"师兄的声音像是从撕裂的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令人心惊的沙哑,\"跟我回去。\"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他不是普通的病人,他满心满眼都是对你的占有欲,我岂能视而不见...\"喉结剧烈滚动,\"跟我走,我们现在就回去。\" 草屋漏进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堪堪覆住沈砚昏迷的床铺。云儿望着那双熟悉的、布满药茧的手,想起幼时在药庐偷尝苦药时,也是这双手变戏法似的掏出蜜饯。可此刻,她却轻轻抽回了手,指尖还残留着沈砚掌心的冰凉:\"师兄,你还是不信任我,其实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从小失去母亲,才对年长的我有所依恋,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师兄猛然将云儿拽入怀中,手臂如铁钳般箍住她颤抖的脊背。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混着粗重的喘息:\"我信你!那些都是误会!\"掌心死死按住她后颈,仿佛稍一松手,珍贵的宝物就会化作青烟消散。 云儿被勒得闷哼一声,挣扎着推开他沾着药草气息的衣襟。月光斜斜切进草屋,将沈砚苍白的睡颜镀上冷霜。\"放开我!\"她的指甲在对方手臂上抓出五道血痕,\"沈砚是为了我才...\"话音未落,师兄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抵在墙上,眼中翻涌的猩红几乎要将理智吞噬。 \"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少爷!\"师兄的怒吼震得梁上积尘簌簌掉落,\"跟我回去!\"他的鼻尖几乎要贴上云儿的,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颤抖的唇畔,\"咱们的医馆、田产、孩子...都在等着你啊!\" 云儿偏头避开他滚烫的注视,泪水砸在锁骨处:\"不,我不想回去,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她望向床边昏迷的少年,沾血的棉被下隐约露出半只缠着绷带的手,\"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哽咽堵住喉间,\"在这天地间,自由地穿梭。\" 师兄的瞳孔剧烈收缩,双手死死掐住云儿的肩膀,指尖几乎要陷进她的皮肉里。他猛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愤怒:\"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唯有沈砚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响。 \"难道余生,我们都要在这鬼地方耗下去?\"他的额角青筋暴起,眼睛布满血丝,\"山下有宽敞的医馆,有温暖的床铺,还有...\"他突然顿住,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还有我们的孩子,你就非要守在这个满是毒物的荒山野岭?\" 云儿被掐得生疼,却倔强地仰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什么是正常生活?我觉得这里就很好,有清新的空气,有宝藏一般的药材,和无忧无虑的自由,这些才是我想要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师兄,我不会回去!\" 师兄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撞上身后的木桌,新置的首饰盒哗啦啦洒落一地。他望着云儿决绝的眼神,突然发出一声近乎崩溃的嘶吼:\"你疯了!你彻底疯了!\" 第273章 再见了 云儿忽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泪水混着碎发糊在脸上,眼底却烧着癫狂的火焰:“对!我就是疯子!”她猛地抓起桌上的银簪,寒光贴着脖颈划出细痕,“我讨厌虚伪的笑脸,讨厌世俗的枷锁,讨厌连心动都要被规矩碾碎!” 师兄僵在原地,看着少女染血的指尖将银簪狠狠掰成两段。断裂声清脆如骨裂,惊得沈砚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师兄,你当年掳走我要杀我的时候,也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啊?连你的爱都是带着强迫性的,你明明无法原谅我爹当年的行为,又为什么要招惹我呢?我连孩子都为你生了,你却说不能接受在青云宫生活?”云儿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将断簪狠狠甩在地上,“你我的情意,犹如此簪。” 山风卷着枯叶扑进草屋,将满地金器刮得叮当作响。云儿赤脚踩过冰凉的石板,挡在沈砚床前的身影如同决绝的磐石:“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守我的破山洞。”她弯腰捡起半块碎瓷,在掌心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滴落在地,“这道血痕,就是我们的断情契!” 师兄望着云儿染血的掌心,喉间泛起一阵腥甜。她赤脚踩在满地狼藉中,发丝凌乱,眼神却比淬毒的银针还要锋利。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的木架发出吱呀声响,震得墙上悬挂的药篓簌簌摇晃。 \"好,好...\"他喃喃重复,声音里满是破碎的自嘲。弯腰捡起地上半截断簪,金属的凉意刺痛掌心,\"不愧是白振山的女儿,都是一样的疯子!你想疯,便由你疯去!\"佩剑在青石地面拖出刺耳声响,他转身时带倒了沈砚带来的锦盒,翡翠镯子骨碌碌滚到云儿脚边。 走到门槛处,师兄忽然顿住。山风掀起他玄色衣摆,露出腰间那枚云儿亲手绣的香囊。他死死攥住香囊,指节发白:\"为了你,我甘愿当秦家的不孝子,既然你不领情,那便随你去吧!\"话音未落,香囊已被狠狠掷出,坠落在暴雨倾盆的夜色里。木门重重摔上的瞬间,屋内传来沈砚压抑的咳嗽,混着云儿颤抖的啜泣,在雨幕中碎成齑粉。 暴雨砸在地上的声响混着记忆里的惨叫,秦羽落蜷缩在雨地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火光冲天的府邸、倒在血泊中的双亲、妹妹苍白的脸,还有哥哥弟弟们天真烂漫的笑容——这些画面如毒蛇般在脑海里绞杀。 “我真是疯了。”他喃喃自语,喉间泛起铁锈味,“爱上仇人之女,我本就该死。” 地上的积水倒映着破碎的月光,像极了母亲咽气时涣散的瞳孔。秦羽落攥紧腰间的复仇之刃,刃身贴着皮肤传来刺骨的凉意。他踉跄着起身,泥水溅在他的锦鞋上。“该做个了断了。”他闭眼深吸,将云儿连同回忆一并碾碎在心底。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师兄的玄衣上,瞬间洇开深色的水渍。他翻身上马,缰绳勒得掌心生疼,回头望向草屋的方向,却只看见雨幕中模糊的轮廓。云儿决绝的眼神、沈砚苍白的面容,还有满地狼藉的金器绸缎,在脑海中交织成刺目的画面。 \"驾!\"他猛地甩动缰绳,马匹嘶鸣着冲进雨帘。山间的碎石溅起泥水,打在脸上生疼。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咸涩的滋味让他喉头发紧。曾经无数次,他幻想带着云儿离开这万毒渊,回到医馆共度余生。可如今,那些憧憬都被这场暴雨冲刷得支离破碎。 马蹄声在空荡的山道上回响,他摸向腰间空空如也的香囊位置,那里本该挂着云儿亲手绣的并蒂莲。\"再见了,云儿...\"他喃喃低语,声音很快被雨声吞没,\"再见了,我的爱...\" 山道蜿蜒,渐渐隐没在雨雾之中。师兄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茫茫雨幕里,只留下一串渐渐被雨水冲刷的马蹄印,诉说着他们的爱恨情仇。 第274章 你该走了 沈砚半睁着眼,透过睫毛缝隙望着缠斗的两人。云儿颤抖的声音混着师兄暴怒的嘶吼,字字句句如重锤砸在他的心口。当她决然说出\"一刀两断\"时,少年藏在被褥下的手指猛地攥紧,喉间溢出压抑的轻笑——这痛入骨髓的伤势,竟在此刻化作蜜糖般的甘甜。 云儿喂下的护心丹在经脉中化作暖流,而比药力更炽热的,是女人俯身时发间的艾草香。她红肿的眼眶倒映着月光,指尖小心翼翼地擦拭他嘴角的血迹,沈砚忽然握住那只颤抖的手,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云姐姐...我值得的。\" 此后三日,云儿的药汤从未间断。当清晨的阳光再次爬上窗棂,沈砚已能倚着门框看她采药。胸口的钝痛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雀跃——他清楚地知道,那道隔绝两人的鸿沟,终于在暴雨夜的争吵中彻底崩塌。 夕阳将草屋染成暖金色,沈砚倚着门框,望着云儿晾晒草药的背影,喉结滚动了几下。他攥紧手中精心挑选的玉簪,缓缓走近,在她身后站定:“云姐姐,师兄走了,往后...往后你可否愿意...” 话音未落,云儿手中的竹匾突然重重一震,几片干枯的艾草飘落。她没有转身,声音却像山间的溪流般清冷:“沈砚,别再说了。”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竹条,她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眼神逐渐放空,“我早就倦了。爱也好,恨也好,都像藤蔓一样,把人缠得喘不过气。” 沈砚僵在原地,玉簪硌得掌心生疼。他看着云儿单薄的肩膀在晚风中轻轻晃动,突然想起她那日发疯般掰断银簪的模样。“我只是想给你安稳的日子...”他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可我不要安稳。”云儿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我想背着竹篓采药,想躺在草垛上看星星,想...想随心所欲地活着。”她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沈砚,你也走吧。去寻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别再在我这儿浪费光阴了。” 山风掠过屋檐,卷起晾晒的药草,苦涩的气息弥漫在两人之间。沈砚望着云儿决绝的背影,终于慢慢松开手,任那支玉簪无声坠入草丛。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斑驳的木桌上,云儿将沈砚的行囊推过去,粗布包裹里的金疮药和干粮压得袋口紧绷。\"你的伤养得差不多了,该下山了。\"她垂眸收拾药罐,青瓷碰撞声清脆得刺耳。 沈砚倚着门框,目光落在她鬓角新添的白发上。三日前暴雨夜留下的淤青还泛着淡紫,此刻却笑着掸了掸衣袍:\"也好,我那十箱金条还藏在地窖发霉呢。\"他弯腰捡起角落的玉佩,那是云儿随手送他系香囊的碎玉,\"等我把江南的庄子翻修得能跑马,再来接你。\" 云儿的手一抖,药勺哐当撞在陶罐上。她转身时扬起的发丝遮住泛红的眼眶:\"沈少爷莫要再说胡话。\"话音未落,沈砚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际:\"云姐姐可知万毒渊的蛇为何总往向阳处爬?\"不等她回答,少年已大步跨出门槛,衣摆掠过沾满晨露的艾草,\"因为它们在等,等永远晒不化的暖阳。\" 马蹄声渐渐远去,云儿望着山道上蜿蜒的车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陶罐上的裂痕。山风卷起几片枯叶,悄然覆住沈砚遗落的半张地契,墨迹未干的\"江南百亩良田\"几个字,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 第275章 鬼迷心窍 沈砚刚跨进沈府门槛,就听见正厅传来父亲的怒吼。檀香混着浓重的怒意扑面而来,沈父手中的紫砂壶重重砸在青砖地上,碎瓷溅得满地都是:\"你还知道回来?!\"他气得胡须剧烈颤抖,\"半月不见人影,下人说你整日往那花满楼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少年垂眸盯着地上的瓷片,云儿采药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未开口,戒尺已劈头盖脸落下,\"啪\"地打在肩头:\"家里生意不管,偏要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看你是被狐媚子迷了心窍!\"沈父额角青筋暴起,\"从今日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半步不许踏出!\" 沈砚硬生生受下这一戒尺,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他想起云儿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的温柔模样,后背的疼痛竟也变得甘甜。\"父亲教训得是。\"他低声应着,眼中却藏着执拗的光,\"但有些事,儿子非做不可。\"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沈父的怒火,戒尺如雨点般落下,却始终没能打散少年眼底的笑意。 沈父握着戒尺的手剧烈颤抖,指节发白几乎要将檀木捏碎:\"好!好!\"他突然将戒尺狠狠掼在地上,震得青砖缝隙里的灰尘簌簌扬起,\"我看你是铁了心要气死老子!居然要娶个被人抛弃的寡妇!\" 沈砚挺直脊背跪在满地狼藉中,想起云儿独自在草屋采药的模样,反而觉得胸口发烫:\"她值得。\"话音未落,沈父踉跄着扶住八仙桌,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哪家正经姑娘会被休弃?定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老人的咆哮震得梁上的铜铃叮当作响,\"你若敢娶这种女人,就别认我这个爹!\" 少年喉结滚动,摸出怀中那截沾着云儿草药香的碎玉:\"她被抛弃不是她的错。\"他抬起头时目光灼人,\"儿子不仅要娶她,还要在江南给她建座带花园的宅子,让她风风光光做沈府的少夫人!\"这话如惊雷炸响,沈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突然两眼一翻,重重栽倒在太师椅上。 厅堂里乱作一团,姨娘们尖着嗓子呼唤郎中,丫鬟们端着热水来回奔走。沈砚趁着众人慌乱,贴着廊柱快步往自己的院落走去。月光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树影,像极了云儿草屋前摇曳的艾草。 推开雕花木门,他直奔床底的暗格。檀木匣打开的瞬间,十根金条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沈砚摩挲着金条棱角,想起云儿说\"想自由自在活着\"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等着我,云姐姐。\"他将金条尽数塞进锦袋,又摸出那半截碎玉贴在胸口。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砚迅速将锦袋束进腰间。父亲暴怒的声音穿透雕花窗棂:\"把他给我锁在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话音未落,少年已翻身跃过墙头。夜色吞没了他的身影,只留下院中摇曳的灯笼,在风里晃出一片昏黄。 第276章 消失了 更鼓声沉沉地敲过三更,沈砚赤脚踩在冰凉的青砖上,将最后两根金条塞进贴身布袋。檀木匣盖合上的瞬间,月光顺着窗棂斜斜切进来,照亮他决绝的侧脸。他摸了摸怀里那枚碎玉,小心翼翼别上云儿为他缝补的旧锦囊,推开窗时带落了案头父亲新拟的婚书。 骏马在夜色中飞驰,铁蹄踏碎满地星子。山道崎岖,沈砚却觉得这条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风灌进衣襟,带来熟悉的艾草香,他恍惚看见云儿倚在草屋门前,晨光为她的发丝镀上金边。怀中的金条随着颠簸撞在肋骨上,却撞得他心口发烫——这些,都是要给她换自由的。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万毒渊的瘴气已在眼前翻涌。沈砚翻身下马,不顾被荆棘划破的手背,朝着记忆中的方向狂奔。汗水混着血珠滴落,他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畅快:\"云姐姐,我带着我们的未来,回来了。” 沈砚的脚步重重砸在空荡荡的山洞里,回音混着心跳震得耳膜生疼。他扯开每一处布帘,掀翻歪斜的木桌,陶罐碎裂的声响中,那张素白的信笺轻飘飘落在沾着药渍的石桌上。 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寒意顺着血脉爬上脊背。云儿的字迹纤瘦如竹,墨迹却被晕染得模糊:\"我知你定会回来,可有些路...我终究要独自走。\"沈砚踉跄着扶住桌沿,金条从锦袋滑落,在地上撞出冷硬的声响。信笺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最后几行字:\"忘了我吧,去寻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话音戛然而止,似被生生掐断。沈砚攥着信纸的手不住发抖,指节将纸面勒出深深的褶皱。洞外传来野鸟的悲鸣,惊起一阵枯叶。他突然疯了似的冲向洞口,朝着茫茫山林大喊:\"云姐姐!我不要什么未来!我只要你!\" 回声在山谷间回荡,却再无人回应。 沈砚猛地将拳头砸在石桌上,震得散落的药罐叮当作响。他深深吸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指腹反复摩挲着信纸上云儿残留的墨痕。山风卷着寒意灌进山洞,却不及心底泛起的凉意。 “ 一个单身女人,又无落脚之处...”他喃喃自语,额角青筋微微跳动。目光扫过墙角被撕碎的旧衣裳,突然想起云儿总念叨山下小镇的药市。攥紧信笺的瞬间,沈砚转身抓起金条,锦袋在腰间撞出沉闷声响。 冲出山洞时,朝阳刚刺破云层。他跃上骏马,缰绳勒得掌心生疼,脑海中不断闪过云儿采药时警惕的眼神,还有她总下意识护住后颈旧疤的动作。“等我。”他对着空荡荡的山谷低语,马蹄扬起碎石,朝着山下小镇飞驰而去,“就算翻遍每一个角落,我也要找到你。” 沈砚的青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后背发凉。药材市场里人声鼎沸,硫磺与药香刺鼻,他攥着云儿常戴的那枚银簪,逢人便问,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摊铺间的竹匾被他撞得东倒西歪,惹来药商们的叫骂,他却恍若未闻。 日头西斜,最后一缕余晖将青石路染成血色。沈砚倚着斑驳的药行招牌,望着熙攘散去的人群,眼前阵阵发黑。他固执地又折返市场,在满地狼藉中翻找,连角落里发霉的药渣都不放过。掌心被竹刺扎得鲜血淋漓,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恐慌——万一她被人骗了?万一她病倒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这位公子,都收摊了!\"药贩不耐烦的驱赶声中,沈砚忽然踉跄着扶住药柜。月光爬上屋檐,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空荡荡的街巷里摇晃。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却仍不肯挪动半步,仿佛只要站在这里,云儿就会挎着竹篓,从某个转角处轻盈地走来。 第277章 依恋 沈砚推开客栈吱呀作响的木门,烛火在墙上投下摇晃的人影。他瘫坐在斑驳的木椅上,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金条,目光落在案头散落的药材图谱上。突然,他猛地起身,烛台被带倒,火苗在帐幔上燎起焦痕。 \"小二!\"他扯开领口,大步跨到柜台前,\"去把这消息传遍整条街——\"沈砚掏出一锭金子拍在柜面,\"有个北方药商,愿出百两黄金收购万毒渊独有的''噬心藤''!\"掌柜的惊得后退半步,他却已攥着半片枯叶疾步出门。那是今早从云儿草屋带回的,叶片边缘特有的锯齿状,正是噬心藤独有的标记。 消息如野火般蔓延。沈砚守在临时租下的药铺里,看着络绎不绝的采药人进进出出。他摩挲着仿造的药商腰牌,望着窗外飘落的雨丝,喉结滚动:\"云儿,你若还在这里,就一定舍不得错过...这能换自由的百两黄金。\" 日头西斜时,沈砚正对着铜镜整理药商的锦袍,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灰影闪进店铺。那人裹着宽大的斗笠,刻意压低的帽檐下露出苍白的下颌,可腰间那截褪色的艾草香囊,正是云儿亲手所绣。 \"这位客人,噬心藤只给识货的人看。\"沈砚折扇轻敲柜台,眼底翻涌着炽热。他领着乔装的身影穿过九曲回廊,木门在身后重重阖上的刹那,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满桌金条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映得云儿苍白的脸泛起惊惶。 \"老板,你这是...\"她后退半步,撞翻身后的木架,药香混着慌乱的气息弥漫开来。沈砚突然单膝跪地,将所有金条推到她面前,指节在粗糙的地砖上擦出渗血的伤口:\"嫁给我吧,亲爱的云姐姐,这是我的聘礼,是我们的自由。\"他仰头望着她,眼中有泪意闪动,\"云姐姐,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云儿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竹篓\"啪嗒\"坠地,几株沾着晨露的草药滚落。她扯下斗笠,露出鬓角凌乱的发丝,声音颤抖得不成调:\"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目光扫过满地金条,又慌乱地看向沈砚染血的膝盖,指尖在空中悬了悬,终究不敢触碰。 \"我找了你七天七夜。\"沈砚却像没听见般,固执地攥住她的衣角,滚烫的掌心透过粗布烙在皮肤上,\"云姐姐,我把攒下的金条都带来了,我们去江南,去漠北,去任何你想去的自由的地方...\"他的声音突然哽咽,额头抵在她膝头,\"别再躲我了,好不好?\" 云儿浑身发僵,看着少年发间未褪的尘土,还有他肩头被荆棘划破的裂口。喉咙里泛起酸涩,她颤抖着抬手,最终只是轻轻落在他后颈,像安抚受惊的幼兽:\"傻小子,先起来...地上凉。\" 沈砚的手掌覆上云儿微凉的指尖,烛火在他眼底摇晃,映出几分执拗与坦诚。他喉结滚动,声音混着窗外的更漏声,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然:“母亲生下我就离世了,我总在深夜惊醒,满屋子找她。后来情窦初开之时,和府里丫鬟厮混...”他忽然苦笑,指甲掐进掌心,“他们都喜欢单纯的处女,可我偏偏喜欢成熟有韵味的妇人,他们都说我有病。是的,我确实有病,我不想碰那些少不经事的柔弱女子,我只喜欢年龄比我大的成熟的妇人。” 云儿想要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少年滚烫的呼吸扫过她腕间薄茧:“旁人都爱娇弱的姑娘,我却独独陷在你眼底的风霜里。你掰断银簪时眼里的狠劲,你在师兄面前护着我的模样...”他猛地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早就被你撞得支离破碎,除了你,谁都拼不回去。” 第278章 我等你 云儿的指尖轻轻颤抖着,缓缓抚过沈砚手背上的结痂与细纹,像是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的晨雾:\"这不是病,沈砚。\"烛光在她眼底流转,映出几分怜惜,\"就像有人偏爱春日的桃李,有人独钟深秋的红枫,不过是世间千万种心动的模样。\" 她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他手背上的疤痕,那是他为了采药摔下山坡时留下的。\"感情哪有什么对错标准。\"她垂眸轻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若真要论,这世上被规矩捆住手脚的人,才是病入膏肓。\" 山风穿过窗棂,撩起她鬓边的碎发,她忽然将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你听,它跳得和你一样乱,大概...也是没救了。\" 沈砚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云儿温热的心跳透过掌心传来。他怔怔地望着眼前人,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眼眶瞬间泛起一层水光。 \"云姐姐...\"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颤抖着抬手抚上她的脸,指尖小心翼翼地描摹着她眼下的细纹,像是在触碰一场易碎的美梦。直到云儿将脸轻轻蹭进他的掌心,他才猛地将人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我不是在做梦吧?\"他把脸埋进她散发着艾草香气的发间,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刚刚的话...\"他的身子微微发颤,怀里的人真实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却又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境——他日思夜想的人,终于真真切切地在他怀里了。 云儿的指尖还停在沈砚发烫的脸颊,唇上残留的温度却被少年骤然后撤的动作惊散。她望着沈砚泛红的耳尖和眼底燃烧的克制,突然轻笑出声:\"沈公子何时变得这般迂腐?\" 沈砚喉结滚动,握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又似怕弄疼她般松了力道:\"从前是我年少轻狂,只图一时亲近。\"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烛光映得眸中星火灼灼,\"可若你要与我白首,便该凤冠霞帔、三书六礼。\" 山风卷着窗棂上的红绸掠过,他突然单膝跪地,满地金条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云儿,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少年仰头望着她,眼底盛满虔诚,\"等我们拜了天地,红烛映着盖头那日...\"他声音忽地低沉,\"我再吻去你这些年所有的苦和痛。\" 云儿的泪水突然决堤,滚烫的泪珠砸在交握的手背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她从未想过,这个曾莽撞示爱的少年,竟能在这一刻用最克制的温柔,将她心底最深的不安悄然抚平。 \"沈砚...\"她哽咽着俯身,指尖颤抖地抚过他紧绷的下颌,那里还留着方才被她无意蹭到的口红印记。烛火摇曳间,她看见少年脖颈处青筋微微跳动,眼底翻涌的渴望几乎要将她溺毙,可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始终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记忆里那些被人嫌弃的过往,那些带着怜悯或轻蔑的目光,在这一刻都化作青烟消散。原来真正的爱意,不是急不可耐的索取,而是甘愿将炽热的欲望,沉淀成最郑重的承诺。她埋进他肩窝,声音带着破茧般的释然:\"好,我等你。\" 第279章 置办婚礼 马车碾过京城青石板路时,云儿掀开绣着金线的车帘,被眼前的盛景惊得屏住呼吸。朱雀大街上商铺林立,灯笼连成赤色星河,沈砚笑着握住她微凉的手:\"往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 新宅坐落在玉兰巷深处,朱漆大门推开时,满院海棠开得正盛。沈砚领着她穿过九曲回廊,指尖拂过雕花木窗:\"西厢房做药房,东院种你最爱的艾草。\"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串钥匙,沉甸甸的分量落入她掌心,\"宅子地契、商铺账本,都在你名下。\" 此后半月,沈砚带着管家跑遍京城。绸缎庄里,他认真比对嫁衣的绣样;喜铺中,连一张喜帖的烫金纹样都要亲自过目。当丫鬟捧着刚裁好的凤冠霞帔来试穿,他红着脸别过身,却又忍不住从屏风缝隙偷看。夜里,书房常亮着灯,他伏案书写三书六礼,墨迹染黑指尖,却笑得比孩童还灿烂:\"等他们成亲那天,定要让全京城都知道,我沈砚娶到了世上最好的娘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云儿的药臼里洒下细碎金光。她研磨着新采的药材,唇角却不自觉上扬,连药香都仿佛掺了蜜糖。丫鬟捧着新裁的嫁衣进来时,她望着那袭绣满并蒂莲的霞帔,耳尖泛起少女般的红晕——这是她从未敢奢望的光景。 沈砚每日都带着惊喜归来。有时是城郊新开的点心铺子,捧着她最爱的桂花糕笑得眉眼弯弯;有时是从江南运来的湘妃竹榻,说要给她午睡时垫腰。深夜伏案整理婚书的少年,侧脸被烛火镀上暖光,抬头望见她时,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 云儿倚在回廊下,看着沈砚亲自指挥仆役挂红绸,将满院海棠枝桠都系上红绸带。他认真地调整灯笼间距,认真地核对宾客名单,较真地想把世间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风掠过她鬓角,掀起几缕碎发,她忽然想起自己曾以为早已干涸的心湖,此刻竟泛起层层涟漪,甜蜜又慌乱地期待着那顶红盖头落下的瞬间。 深夜的烛火在药罐上投下摇晃的影子,云儿握着沈砚送来的喜帕,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细密的针脚。记忆如潮水漫过心堤,那年她伏在萧逸哥哥肩头,听他说要带自己浪迹天涯,他的佩剑上挂着她亲手编的红穗,在风中晃出温柔的弧度。可他染血的手终究没能握紧她的手。 后来与师兄在山间朝夕相对,她将嫁衣裁了又改,绣坏的鸳鸯堆了满筐。师兄却总在月色如水的夜晚,望着族谱上的姓氏长吁短叹,承诺像山间的雾,握得越紧,散得越快。他终究是迈不过秦家的灭门惨案。 月光冷冽地渗进窗棂,云儿忽然颤抖着抱住自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毒蛇般缠上脖颈——那个腥风血雨的夜,山寨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酒气与汗臭,她被按在粗糙的床板上,喉间还残留着媚药灼烧的剧痛。歹徒的狞笑混着粗重喘息在耳边炸开,她拼命咬舌,血腥味却更刺激了那些野兽。 \"不要...停下...\"破碎的求饶声被淹没在撕扯衣衫的裂帛声里。她恨透了自己发烫的身体,恨透了那不受控的迎合。泪水模糊视线时,她望着头顶摇晃的油灯,满心只盼着有人能一剑了结自己。可意识混沌间,身体却像背叛了灵魂,在无尽的屈辱中沉沦下去…… 此刻指尖抚过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云儿喉咙发紧,几乎要喘不过气。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如附骨之疽,让她在幸福面前也忍不住自惭形秽,仿佛自己永远是那个在泥沼里挣扎的肮脏躯壳,不配拥有半点光明。 风掀起窗帘,卷来沈砚在院外指挥挂灯笼的声音。云儿望着铜镜里自己微红的眼眶,终于轻笑出声。原来真正的爱意,不是虚幻的诺言,也不是难以逾越的桎梏,而是沈砚捧着地契时眼底的郑重,是他为她跑遍京城寻来的那味罕见药材,是明知她满身伤痕,仍愿意用余生为她缝补伤口的坚定。 第280章 夫妻对拜 晨光刺破薄雾时,玉兰巷已被喧闹声惊醒。沈府朱漆大门上贴着斗大的囍字,两侧红灯笼连成璀璨星河,映得青石板路都泛着喜气。八人大轿披着红绸停在巷口,轿夫们腰系金花,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惊起檐下白鸽。 府内更是热闹非凡。回廊挂满织金绸缎,海棠花枝都缀着红绸,风一吹便簌簌作响。厨房飘出糕点甜香,丫鬟们捧着喜糖穿梭往来,鬓边的绢花随着步伐轻颤。正厅里,沈砚身着簇新的大红色喜袍,腰间玉佩随着他来回踱步轻晃,望着院外的眼神又期待又紧张。 \"吉时快到了!\"管家的吆喝声传来。沈砚深吸一口气,抬手整了整冠冕。此时,一阵环佩叮当声由远及近,云儿身披九凤朝阳霞帔,盖头下隐约露出精致的红妆,在丫鬟搀扶下缓缓走来。满院宾客的赞叹声中,鞭炮声骤然炸响,硝烟裹着喜意漫过雕梁画栋,将整个沈府都浸在浓稠的幸福里。 红烛摇曳,映得喜帐上的并蒂莲似要活过来。沈砚握着云儿的手穿过满堂喝彩,掌心的薄汗混着她腕间艾草香,在交拜天地时化作颤抖的虔诚。\"一拜天地——\"赞礼官拖长的嗓音里,他看见盖头下露出的一点胭脂红,恍惚间竟不知今夕何夕。 \"二拜高堂!\"沈砚望着虚设的牌位,想起临行前悄悄给母亲上的三炷香。檀香袅袅中,他听见云儿压抑的抽气声,才惊觉她攥着他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肉里。直到\"夫妻对拜\"的呼声响起,两人额头相抵的瞬间,此起彼伏的喝彩声突然变得遥远,只剩彼此擂鼓般的心跳在红绸间震颤。 喜娘的笑闹声中,沈砚半扶半抱着云儿跨过火盆。洞房门槛绊住霞帔的刹那,他下意识伸手去护,却触到她冰凉的指尖。门扉轰然阖上的刹那,满室红影晃动,他望着端坐床边的新娘,喉结滚动着抽出金剪——这一剪,剪断过往的荆棘,也裁开余生的绵长。 红烛将喜帐染成蜜色,云儿端坐床边,凤冠上的明珠随着呼吸轻颤。盖头下,精心描绘的远山眉如黛,丹蔻染就的指尖捏着绣帕,金线绣的并蒂莲在掌心微微起伏。沈砚握着合卺酒的手微微发颤,琥珀色的酒液在相连的葫芦中晃出细碎的光。 \"云姐姐...\"他的声音裹着滚烫的气息,将酒杯递到她唇边。云儿顺从地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意冲上喉头,双颊瞬间泛起胭脂色。沈砚仰头饮尽剩下的酒,喉结滚动间,酒香混着她身上的艾草香扑面而来。四目相对时,烛光在两人泛红的眼角流转,云儿鬓边垂下的珍珠流苏轻扫过沈砚发烫的脸颊。 红晕从云儿耳尖漫到脖颈,映得新妆愈发娇艳欲滴。沈砚望着她湿润的唇瓣,喉结又重重动了动。喜帐外传来仆人们的笑闹声,却被隔绝在这方暖融融的天地之外,唯有两人交叠的影子,在红烛摇曳中渐渐融为一体。 红烛燃尽又续,摇曳的光晕在喜帐上投下缠绵的剪影。沈砚的掌心贴着云儿后颈的旧疤,吻落之处皆是滚烫的承诺;云儿指尖缠着他汗湿的发,将过往所有未说出口的委屈与渴望,都化作缠绕的体温。窗外梆子声敲过三更,锦被滑落的肌肤相贴,喘息与呢喃揉碎在交织的呼吸里。 云儿咬着沈砚肩头的力道忽重忽轻,恍惚间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梦境——那些在屈辱里被碾碎的尊严,在等待中渐冷的期盼,此刻都被少年滚烫的掌心重新焐热。沈砚扣着她的腰,一遍又一遍地唤她名字,“云儿,云儿,我爱你……”像是要把错过的时光都追回来。 当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两人交叠的身躯终于缓下躁动。云儿枕在沈砚汗湿的胸膛,听着逐渐平稳的心跳,指尖无意识描绘着他心口的红痣。沈砚困倦地将脸埋进她发间,带着沙哑的笑意呢喃:\"原来...圆满是这样的滋味。\"晨雾漫进雕花窗,将相拥的身影笼在温柔的朦胧里,昨夜的炽热化作绵长的眷恋,在晨光中静静流淌。 第281章 夫君 晨光透过窗纱洒进喜房,云儿费力地动了动手指,只觉浑身像被重锤碾过般酸痛。想要撑起身子,却扯动了腰侧的筋骨,她轻呼一声又跌回枕间,这才发现周身布满深浅不一的红痕,昨夜激烈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沈砚早已起身,此刻端着温热的汤药走进来,见她挣扎的模样,脸上浮起心疼又得意的笑:“怎么不多睡会儿?”他将她小心扶起,用软枕垫在身后,“都是我不好,昨夜...”话音未落,云儿已羞红了脸,伸手要捂他的嘴。 “别乱动。”沈砚轻轻按住她,舀起一勺汤药吹凉,“喝了这个,能缓解些酸痛。”看着云儿小口抿药的模样,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往后日子还长,我慢慢疼你。”云儿靠在他怀里,红晕从脸颊漫到耳尖,满心满脑都是这人炽热又温柔的情意。 暮色漫进雕花窗时,沈砚已经倚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云儿。烛光映得他眼底的欲望愈发浓烈,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声音低哑:\"云儿,我想...\"话音未落,云儿便慌了神,推搡着他滚烫的胸膛:\"不行...我浑身都疼,你实在想要就去找旁人...\" 沈砚扣住她不安分的手,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耳垂,轻笑出声:\"旁人?我的夫人竟要把夫君往外推?\"他忽然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这世上除了你,谁都入不了我的眼。我要的从来就只有你,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永远是。\" 云儿的心猛地一颤,望着眼前人眼底不容置疑的深情,酸涩与甜蜜翻涌而上。她忽然踮起脚尖,主动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唇,所有的抗拒化作绕指柔。沈砚怔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将满腔爱意都化作绵长的吻,在月色渐浓时,将两人再次卷入炽热的浪潮。 沈砚扣着云儿的手腕将她抵在床柱上,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漾开餍足的笑意:\"从今日起,我再唤不得你云姐姐了。\"他俯身咬住她耳垂,滚烫的气息混着沙哑的呢喃:\"该改口叫夫人了。\" 云儿被他盯得浑身发烫,想要别开脸,却被他用指腹轻轻扳了回来。沈砚望着她水润的眸子,突然松开手,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郑重得仿佛初见时递上采药篮:\"夫人,该唤我一声夫君了。\" 红烛在铜台里噼啪炸开火星,云儿望着少年眼底燃烧的期待,喉间发紧。她垂眸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声音轻得像羽毛:\"夫...夫君...\"话音未落,沈砚已猛地起身将她抱起,笑声混着亲吻落在她发烫的额角:\"再唤一遍,夫人的夫君,想听一辈子。\" 晨光透过鲛绡帐,在云儿的脸颊镀上一层柔光。沈砚支着下颌侧卧,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眉眼——往日藏在细纹里的疲惫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浸在蜜罐里的娇憨。她睫毛轻颤,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泛着水光的唇角微微上扬,似是还带着昨夜未醒的缱绻。 \"又盯着我瞧。\"云儿嘤咛着往锦被里缩了缩,耳尖却红得要滴血。沈砚笑着将她捞进怀里,指尖划过她饱满的苹果肌,触感细腻如凝脂,\"夫人这模样,倒像是春日里新剥的荔枝。\"他低头衔住她泛着胭脂色的唇,尝到了她晨起时含过的蜜饯甜香。 府里的丫鬟们私下总说,夫人如今连走路都带着风,鬓边斜簪的白玉兰都不及她眉眼鲜活。沈砚特意寻来的西洋镜里,映着云儿敷粉描眉的侧影,丹蔻轻点朱唇,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铜镜映出少年环在她腰间的手,以及他在镜中落下的绵长一吻——原来被爱意浸透的容颜,真能开出永不凋零的花。 第282章 白云药铺 沈砚将刚签好的商铺契约推到云儿面前,金丝绣的袖口扫过檀木桌面,\"城西那间三层楼的铺子,改日挂上''沈记''的招牌。\"他执起云儿握着毛笔的手,在契约落款处落下共同的印记,\"夫人只管在家逗逗鹦鹉、养养花草,生意上的事有我。\" 云儿挣脱他的掌心,腮边泛起两团红晕:\"整日闷在宅子里,我都快长出青苔了!\"她转身从妆奁里翻出泛黄的医书,扉页还夹着干枯的艾草,\"我想开间医馆,就像从前在山间那样...\"话未说完,沈砚已将她整个人圈在书案与胸膛之间。 \"医馆不成。\"他的鼻尖蹭过她发顶,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前日城东那家医馆,大夫给产妇接生时被讹了二十两银子。\"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泛红的眼尾,\"夫人这般心软,若是遇上装病骗诊的,怕是要把家底都赔进去。\" 云儿正要反驳,沈砚已捧起她的脸,温热的吻落在眉心:\"开间药铺如何?我让人寻来西域的天山雪莲、南洋的龙脑香,夫人只管在后院炮制药材。\"他忽然笑出声,露出虎牙,\"若有人敢赊账,我便带着账房先生堵上门去讨债。\"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洒下金粉。云儿望着少年眼底跳动的狡黠,终是轻哼一声别过脸,耳尖却红得透亮:\"就会哄人...\"话虽如此,指尖已不自觉抚上契约边缘,盘算着要在药铺后院辟出一块地,种满能安神助眠的艾草。 三月的柳絮飘进新开的雕花窗,云儿踮着脚往楠木药柜上贴标签,指尖还沾着朱砂红。沈砚倚在门框上看她,玄色锦袍下摆扫过青石阶,\"夫人可想好药铺的名字?\"他扬了扬手里鎏金匾额,\"匾额师傅还等着题字。\" 云儿转身时,鬓边银步摇轻晃,发间艾草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她从案头抽出泛黄的药方,纸页间夹着的干花簌簌飘落:\"就叫''白云药铺''。\"见沈砚挑眉,她指尖摩挲着药方边缘,\"白云无根却有方向,就像从前在山间采药,走到哪都能救人。\" 沈砚的目光突然变得柔软,他上前握住她沾着药粉的手,指腹轻轻擦过她掌心的薄茧:\"好个白云药铺。\"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往后这京城的病痛,都由我的白云夫人来医。\" 三日后,红绸从匾额上飘落,\"白云药铺\"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云儿站在药铺门前,看着沈砚亲自挂起写有\"童叟无欺\"的灯笼,突然觉得,这方飘着药香的天地,比从前见过的任何山川都要安稳。 晨光初露,白云药铺的铜铃便叮咚作响。云儿戴着银线手套称量药材,药碾子在青石板上滚出均匀的声响,混着药香漫过雕花窗棂。沈砚倚在账房门口,看着妻子踮脚取高处的药匣,月白色襦裙下摆随着动作轻晃,恍惚间竟比堂前那株新开的白玉兰还要动人。 \"掌柜的,上次那安神丸还有吗?\"穿粗布衣裳的妇人攥着铜板跨进门,\"我家孩子吃了夜里总算能睡踏实了。\"话音未落,药柜前已排起长队,有捧着青瓷药罐复诊的老人,也有拿着沈府名帖来取滋补药材的丫鬟。云儿一边叮嘱煎药火候,一边将包好的药包塞进孩童掌心,附赠的桂花糖霜沾在她指尖,甜香混着药气萦绕在梁柱之间。 入夜后,沈砚将算盘拨得噼啪响,看着账簿上不断攀升的银钱,却故意板起脸:\"夫人这生意经,怕是要抢了为夫风头。\"他伸手勾住云儿的腰,鼻尖蹭过她沾着药粉的耳垂,\"明日该让账房先生跟着学本事——毕竟,我家夫人的本事,连京城的达官显贵都要捧着金叶子来求。\"云儿笑着推开他,烛火映得她眼波流转,窗棂外,药铺的灯笼在夜色里连成一片温暖的星河。 第283章 不速之客 入秋后的京城,凉意渐浓,白云药铺的安神丸成了达官显贵们争相追捧的珍品。每日天还未亮,药铺门前便排起长队,有差人替主子来求药的,也有亲自登门的富家太太,可往往不到午时,安神丸便被抢购一空。 这日晌午,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药铺门前,车帘掀开,身着玄色锦袍的镇南王迈步而下。他望着药铺门楣上\"白云药铺\"四个鎏金大字,微微挑眉,带着随从径直入内。 原来自从进京述职,案牍劳形与水土不服交织,他已半月未曾睡过囫囵觉。直到贴身侍卫呈上一粒白云药铺的安神丸,浅褐色的药丸入口微苦,却在深夜里化作温柔的浪潮,将他卷进久违的酣眠。 次日清晨,镇南王揉着依旧发沉的额角,望着铜镜里的青黑眼圈,突然吩咐:\"备马,去白云药铺。\"能让京城显贵与市井百姓都趋之若鹜,这掌柜的定有过人之处。 云儿正在后院晾晒新采的艾草,忽闻前堂传来骚动。镇南王负手而立,玄色蟒袍上的金线暗纹随着动作流淌:\"掌柜的,本王需得长期服用安神丸。\"他顿了顿,指尖叩击着柜台,\"但良药治本不治根,不知可否为我诊脉? 药铺掌柜的跌跌撞撞冲进后院时,云儿正踮着脚将晾晒的当归收进竹匾。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她转身看见伙计涨红的脸,手里还攥着沾着药粉的衣角:\"夫人!前堂来了位贵客,指名要见您!\" \"莫慌,慢慢说。\"云儿解下围裙,用帕子擦了擦手。伙计咽了咽唾沫,压低声音道:\"那人穿着绣金线的蟒袍,随从个个佩着长刀,说...说是镇南王!\"话音未落,云儿手里的竹匾微微一晃,干枯的药草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快步穿过回廊。雕花门外,镇南王负手而立的身影被阳光镀上金边,玄色蟒袍上的龙纹在微风中若隐若现。云儿只得找了个面纱戴上,不让镇南王看她的脸,云儿福了福身,声音却沉稳如初:\"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镇南王转过身,目光扫过她素色襦裙上沾着的药渣,忽然轻笑:\"夫人的声音似曾相识,好像我的一位故人。白云药铺的掌柜,果然与众不同。\" 云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面上却挂着得体的浅笑:\"王爷谬赞了,民妇久居京城,不过是个守着药铺的寻常妇人,此前从未有幸见过王爷真容。\"她弯腰行礼时,鬓边银簪随着动作轻晃,余光瞥见镇南王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下暗自紧绷。 镇南王踱步到药柜前,指尖划过刻着药材名称的檀木抽屉,发出轻微的声响:\"听闻白云药铺的安神丸能解百忧,本王此次前来,倒要看看是何等妙手,能制出这等神药。\"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炬,\"掌柜的可别告诉本王,这药铺的秘方,是凭空得来?\" 云儿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掌心已沁出薄汗:\"不过是家传的古方,加上些山野间的寻常药材,王爷过誉了。\"她强作镇定地抬手示意,\"还请王爷移步诊室,容民妇为您把脉问诊。\"转身时,绣着艾草纹样的裙裾扫过青砖,似要将莫名的慌乱都藏进药香里。 第284章 王爷万福 云儿敛去眸中慌乱,抬手示意镇南王在诊床边落座。她指尖轻搭在王爷腕间,素白的衣袖垂落如流云,腕间银镯随着动作轻晃,发出细碎声响。三指微沉,感受着脉搏的起伏,她敛眉凝神,额前碎发随着呼吸轻颤。 \"王爷脉象浮躁,气血虚浮,\"云儿收回手,目光落在镇南王眼下的青黑,\"平日里定是作息不规律,劳神过度,又贪凉饮冷。\"她起身从药柜取出一卷泛黄的医书,摊开翻至养生篇,\"这书中记载,子时乃养肝血的时辰,王爷若能在此前安歇,比吃多少补药都强。\" 见镇南王挑眉似有不信,云儿又从瓷罐中取出几粒安神丸,\"这安神丸虽能助眠,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王爷若是真心想调理,还需从日常饮食、作息做起。\"她将药丸推到镇南王面前,目光清澈而坚定,\"身子是本钱,王爷肩负重任,更该保重。\" 镇南王眉头微皱,抬手挥开云儿递来的医书,玄色蟒袍上的金线龙纹随着动作翻涌:\"本王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讲究这些琐碎。\"他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重重拍在桌上,银票边角擦过药罐发出刺耳的声响,\"你只需备好足量安神丸,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 云儿望着桌上散开的银票,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未落。药铺内弥漫的药香似乎都凝固了,唯有镇南王身后侍卫的甲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垂眸敛去眼底的担忧,轻声道:\"王爷若执意如此......\"话音未落,镇南王已抓起瓷瓶转身,衣摆扫落案头几株晒干的艾草。 云儿望着镇南王转身欲走的背影,咬了咬唇,攥紧手中的帕子又上前一步:\"王爷请留步!\"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您脉象里的浮火虽能靠安神丸压制,但常年熬夜、贪凉饮冷已在体内积下暗伤,就像受潮的梁柱,表面看着无恙,实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镇南王顿住脚步,侧脸映在雕花窗棂的光影里,神色晦暗难辨。云儿鼓起勇气继续道:\"民妇虽无妙手回春之能,却也见多了讳疾忌医的病人。王爷若不愿调养,待暗伤发作之时,便是安神丸也难......\"她突然噤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爷的神色,\"还望王爷以身体为重。\" 镇南王猛地转身,玄色蟒袍带起一阵劲风,案上的医书被掀得哗哗作响。他眯起眼,眼底翻涌着冷冽的光,伸手扣住云儿诊脉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骨头:\"你怎知本王有暗伤?\"侍卫们见状立刻拔刀出鞘,寒光映得药铺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云儿疼得脸色发白,却仍强撑着与他对视:\"自然是诊脉诊出来的。\"她忍着痛意,\"王爷的身体表面上看,非常壮硕,实则内里受过非常重的伤害,若不及时调养,恐有损......\" \"够了!\"镇南王甩开她的手,鎏金腰带撞在药柜上发出闷响,\"本王征战沙场数十载,还轮不到你个药铺妇人说教!\"他抓起安神丸瓷瓶揣入怀中,靴底重重碾过掉落的艾草,\"若这药再无用,本王定要你这药铺......\"话音戛然而止,他甩袖离去,只留下满室药香混着压抑的死寂。 第285章 为王爷施针 深夜的王府书房,镇南王捏着案头的安神丸瓷瓶,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白日里云儿的话如附骨之疽,反复在耳畔回响。他下意识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又想起近日批阅奏折时总觉头晕目眩,连晨起练武时也力不从心——这些征兆,竟与那药铺妇人所言分毫不差。 \"王爷,该歇息了。\"贴身侍卫老周捧着件披风进来,见他盯着安神丸出神,试探着开口,\"今日那白云药铺的掌柜,瞧着倒是个实在人。属下打听过,她开的方子从无差错......\" 镇南王猛地将瓷瓶重重拍在案上,震得朱砂砚里的墨汁四溅:\"本王何时轮到你个下人指手画脚?\"话音未落,却见老周突然单膝跪地:\"王爷!您忘了去年寒冬,您为赶战事连熬三日,最后咳血昏迷?若不是老奴强行拦下,您怕是......\" 屋内死寂一片,镇南王攥紧扶手,指节泛白。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战场上的箭伤、军营里的瘴气、数不清的不眠之夜......他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明日一早,备轿去白云药铺。\"烛火突然爆开一朵灯花,将他眼底的疲惫照得无所遁形。 下人匆匆跑来禀报时,云儿正在后院晾晒新采的艾草。竹匾从手中滑落,干枯的药草簌簌散落在青石板上。她脸色骤变,转身冲进内室,颤抖的手指在妆奁里翻找那方素色面纱。 \"夫人,王爷已到前厅!\"丫鬟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云儿将面纱紧紧系在脸上,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唇色和微微发颤的睫毛。这张脸,绝不能再被镇南王看见——当年在江南为救他身中剧毒,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好不容易与沈砚过上安稳日子,她绝不能让过往再掀起波澜。 可医者本能又在心底翻涌。想起那日诊脉时王爷浮躁的脉象,想起他眼底挥之不去的疲惫,云儿咬了咬牙。指尖抚过腰间挂着的银针包,她深吸一口气:\"去告诉王爷,就说掌柜的稍后便到。\"转身时,素色裙摆扫过门槛,药香混着她复杂的心事,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 镇南王见云儿戴着面纱踏入诊室,率先起身拱手,玄色蟒袍上的金线龙纹随着动作微晃:\"昨日在贵铺失了分寸,还望夫人海涵。\"他语气诚恳,目光却紧锁在那方素色面纱上,\"本王辗转难眠,细想夫人所言句句在理,今日特来求诊。\" 云儿福了福身,声音透过面纱传来,带着医者的沉稳:\"王爷言重了。\"她示意镇南王落座,指尖刚触上他腕间,便察觉到对方刻意放缓的呼吸。镇南王盯着她垂落的睫毛,忽然开口:\"夫人这面纱......莫不是怕本王?\" \"王爷说笑了。\"云儿收回手,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炙烤,\"秋燥易伤肺,王爷近日可还觉得咽干?\"她轻巧地转移话题,将银针精准刺入穴位,\"调理需循序渐进,王爷若肯配合,三月内必有起色。\" 镇南王感受着酸胀麻痒的针感,目光扫过她专注的眉眼:\"夫人但说无妨,本王定遵医嘱。\"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往后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夫人看在良药份上,莫与本王计较。\"诊室里药香萦绕,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却抵不过空气中悄然缓和的气氛。 云儿指尖捏着银针刺入镇南王肩井穴,腕间银镯轻晃出细碎声响。她屏息凝神,随着银针捻转提插,目光紧盯着穴位处微微泛红的肌肤:“王爷此处淤堵严重,我先以泻法疏通经络。”话音未落,镇南王闷哼一声,只觉酸胀感如潮水般漫过半边身子。 待九根银针尽数入穴,云儿点燃艾条悬在穴位上方。袅袅青烟升腾间,她望着镇南王紧绷的下颌,轻声道:“艾火温通,可助药力渗透。”半个时辰后,她收针时见他眉间舒展,腕间脉象已不像前日那般浮躁,这才取出素笺提笔:“三副药,早晚各一煎,切忌生冷油腻。” 镇南王盯着药方上清秀的字迹,突然伸手按住纸角:“夫人针法精妙,不知可否......”他抬眼望向那方素色面纱,“可否常来王府调理?本王愿以百金为酬。”云儿指尖微颤,迅速抽回药方:“王爷只需按时服药,三日后再来复诊。”转身时,艾草香裹着药气散开,留下镇南王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286章 缩短疗程 暮色初临时,沈砚大步跨进内室,锦袍下摆沾着未及掸去的尘土。他攥住云儿正在收拾药箱的手,目光急切地扫过她苍白的脸色:\"听说镇南王又来药铺了?那厮脾气暴戾,可有为难你?\" 云儿望着丈夫眉间的焦虑,指尖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峰:\"瞧你急的,王爷此次来是诚心求诊。\"她从匣中取出沉甸甸的金锭,阳光掠过錾刻的瑞兽纹样,映得满室生辉,\"不仅态度谦和,还给了丰厚酬金。\" 沈砚却未松手,将她搂入怀中时带起一阵淡淡的檀香:\"他前日还掀了药柜......\"话音被云儿的指尖轻轻按住,她仰头望着丈夫眼底的担忧,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医者面前无贵贱,既是病患,我自当尽心。\"她将头埋进他胸口,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喃喃道:\"放心,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夜深人静时,云儿倚在沈砚怀中,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映出她紧蹙的眉和眼底的忧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沈砚掌心的薄茧,那是他为守护她、为打理生意操劳留下的印记,这让她愈发珍惜眼下的安宁。 她轻轻起身,披上外衫走到书桌前,就着昏黄的烛火翻开医书。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花瓣,那是与沈砚定情时他摘的。\"得想办法缩短疗程......\"她咬着下唇,指尖在古籍上快速翻动,试图找到能让镇南王更快康复的法子。若是王爷认出她的身份,不仅会搅乱如今的生活,还可能牵连到沈砚和药铺。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一页记载着古方的纸上。\"以药浴配合针灸,或许能事半功倍!\"她低声自语,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皱起眉头,这古方所需药材珍贵,调配更是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出岔子。可想到能早日摆脱隐患,护住与沈砚的这份安稳,她握紧了拳头:\"值得一试。\"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纱帘,将她的影子映在墙上,时而拉长,时而缩短,正如她此刻忐忑又坚定的心。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守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三日后的晌午,镇南王的马车停在白云药铺前。他掀开锦帘时,特意放缓了动作——这几日按方服药,夜里竟能一觉睡到天亮,晨起时头晕目眩的症状也消退大半。踏入药铺,熟悉的药香混着艾草气息扑面而来,他下意识抬手整了整衣领,方才迈步走向诊室。 雕花木门半掩着,云儿一袭月白襦裙端坐在屏风后,素色面纱遮住大半张脸,唯有眉眼间的专注清晰可见。听到脚步声,她抬手示意:\"王爷请坐。\"镇南王落座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垂落的指尖——那双手白皙纤长,捏着银针的姿态与三日前如出一辙。 \"脉象平稳许多。\"云儿收回手,声音透过面纱传来,带着医者特有的沉静,\"但仍需固本培元。\"她取出艾条点燃,袅袅青烟中,镇南王盯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突然开口:\"夫人的针法,似曾相识。\"诊室里的空气骤然凝滞,云儿握艾条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如常:\"许是王爷记错了。\" 她将艾条悬在穴位上方,温烫的气息渗入肌理。镇南王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她专注施针的模样,锦袍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这三日来,他反复回忆往事,记忆里那抹白衣身影,与眼前人竟渐渐重叠。 第287章 担忧 云儿指尖翻飞如蝶,银针在穴位间起落如飞,不过盏茶功夫便完成施针。她望着镇南王舒展的眉眼,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此次以透穴针法通调气血,辅以温灸固本。\"说着便将点燃的艾柱小心悬于穴位之上,袅袅青烟中,她已转身取来两个布包。 \"这是药浴方,取当归、川芎等药材煮沸后入浴,可驱散体内陈年寒毒。\"她将绣着暗纹的药包推过去,又指着青瓷药罐,\"汤药每日早晚各服一盏,忌辛辣生冷。\"面纱下的眉眼弯起,似是带着笑意,\"王爷政务繁忙,盼着这药效能快些,也好让王爷少受些罪。\" 镇南王盯着她动作利落的双手,接过药包时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手腕:\"夫人如此上心,倒叫本王不知如何回报。\"他故意放慢语速,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那方素色面纱,却见云儿后退半步福身行礼,衣袂间滑落几片干枯的艾草,\"王爷康健,便是对药铺最好的褒奖。\" 镇南王突然扣住她欲收回的手腕,鎏金护甲硌得云儿生疼。他眯起眼,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从初次见面到如今,你总戴着面纱。每次施针都匆匆忙忙,倒像是怕本王吃了你。\" 云儿垂眸避开他探究的目光,腕间的银镯撞出细碎声响:\"王爷威名赫赫,震慑四方。\"她轻轻挣了挣,没能挣脱,\"寻常妇人见了王爷,哪有不心惊胆战的?\"面纱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民妇一介女流,守着药铺讨生活,自然更怕惹王爷不快。\" 镇南王松开手,却突然伸手去掀她的面纱。云儿猛地后退半步,撞得身后药柜嗡嗡作响,瓷瓶里的药材沙沙晃动。\"王爷!\"她声音发颤,\"男女有别,还请自重!\" \"怕什么?\"镇南王冷笑一声,收回手时故意扫过她颤抖的指尖,\"本王不过想看清楚,究竟是怎样一双手,能治得了本王的顽疾。\"他转身时,玄色蟒袍带起一阵劲风,吹得案上的药方哗哗作响,\"三日后,本王再来。希望下次,夫人能坦诚些。\" 云儿福了福身,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王爷恕罪,民妇突然想起后堂还煨着药......\"不等镇南王回应,她转身便走,素色裙摆扫过门槛,险些被铜制门环勾住。快步穿过回廊时,发间的银簪随着急促的步伐摇晃,撞在耳畔叮当作响。 到了前厅,她强撑着礼数躬身相送:\"王爷慢走,药浴与汤药千万不可间断。\"话音未落,镇南王已迈步跨出店门,玄色蟒袍上的金线龙纹在阳光下刺得她眼眶发酸。目送马车渐行渐远,云儿才发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靠着门框滑坐在地,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暮色爬上雕花窗棂时,云儿仍怔怔坐在药柜前。镇南王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像根银针扎在心头。她攥着调配好的药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耳畔不断回响着方才他试探的话语。药铺内此起彼伏的抓药声突然变得刺耳,她猛地起身,撞得身后的药斗\"哗啦\"作响。 \"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伙计关切的声音传来。云儿强扯出一抹笑,摇了摇头。转身望向窗外,镇南王离去时扬起的尘土仿佛还未散尽。他阴晴不定的性子,还有那双像要看穿人心的眼睛,都让她不寒而栗。若是继续诊治,被认出身份只是迟早的事;可若贸然推拒,以王爷的脾气,恐怕会牵连沈砚和整个药铺。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云儿抱紧双臂,突然觉得药铺里弥漫的熟悉药香都变得压抑。她咬着下唇在屋内踱步,裙摆扫过地上的药渣,带起细微的沙沙声。\"再这样下去,必定要出事......\"她喃喃自语,窗外的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青砖地上投下一片晃动的阴影。 第288章 果真是她 三更梆子敲响时,镇南王如鬼魅般翻过药铺院墙。月光在他黑色夜行衣上流淌,腰间软剑泛着森冷的光。他屏息贴墙而行,目光扫过晾晒药材的竹匾——白日里云儿垂眸称量药材的模样,此刻与记忆中白姑娘俯身施针的画面不断重叠。 推开诊室木门的瞬间,药香裹挟着艾草气息扑面而来。镇南王瞳孔微缩,借着月光凝视墙上悬挂的《黄帝内经》卷轴——这布局,这陈设,甚至连案头砚台的摆放位置,都与江南那座隐秘医庐如出一辙。他指尖抚过冰凉的银针匣,忽然抓起一把银针,在掌心掂量着熟悉的重量。 \"果然是你......\"他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激动。然而搜遍整间屋子,除了弥漫的药香,再无半个人影。后窗虚掩着,夜风卷着几片枯叶飘进来,落在他脚边。镇南王猛地掀开床榻下的暗格,却只看到几封泛黄的医书。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他才不甘心地隐入晨雾。回府路上,夜行衣沾满药草碎屑,可掌心那枚刻着\"云\"字的银针,却烫得他几乎握不住——那个消失多年的白姑娘,终于有了踪迹。 晨光熹微,镇南王褪去蟒袍,着一身藏青绸缎长衫,外罩半旧的灰布短打,刻意将发冠换成普通木簪,面容上还抹了层薄灰。贴身侍卫老周扮作挑夫模样,挑着空竹筐跟在身后,两人混在早市人流中,悄无声息地靠近白云药铺。 \"客官里边请!\"伙计笑脸相迎时,镇南王压低帽檐径直走向诊室。云儿正在研磨药材,听见脚步声抬头,目光扫过那双似曾相识的墨色瞳孔,手中药杵险些掉落。\"这位郎君要看什么病?\"她垂眸将面纱又紧了紧,声音却稳得惊人。 镇南王故意踉跄着扶住桌案,顺势将袖口扯开半寸:\"劳烦夫人,近日总觉手腕酸痛。\"云儿伸手搭脉的瞬间,他突然握住她手腕,另一只手猛地去扯面纱。云儿大惊,旋身避开,素色裙摆扫翻药罐,药材撒落满地。 \"果然是你!\"镇南王扯下伪装的头巾,眼中翻涌着狂喜与难以置信,\"白姑娘,一别数年,你为何......\"话音未落,云儿已退至门边,指尖藏着的银针寒光一闪:\"王爷认错人了!\"诊室门\"砰\"地撞上,将他未说完的质问隔绝在药香弥漫的屋内。 镇南王额间青筋暴起,靴底重重踹在雕花木门上。\"轰隆\"巨响中,木屑纷飞,他箭步冲出门外,铁钳般的手攥住云儿纤细的手腕:\"白姑娘,你的金针渡穴手法天下独此一家,还想瞒到何时?\" 云儿被拽得踉跄,素色面纱在挣扎间滑落半边,“王爷定是误会了!\"她用尽全力扭动身子,另一只手摸索着腰间银针,\"民妇姓云,从未听过什么白姑娘!\" 镇南王猛地将她抵在药柜上,青瓷药罐\"噼里啪啦\"摔落满地。他俯身逼近,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侧:\"为什么要躲我!\"声音因激动而发颤,\"这手法,还有你调配安神丸的方子......你当本王是傻子?\" 云儿被死死抵在药柜上,散落的药草扎得后背生疼,却仍强撑着与镇南王对视:“王爷!民妇自幼生长在京城,从未去过江南。您贵为王爷,如此强迫有夫之妇,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她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我与夫君举案齐眉,王爷若执意相逼,便是毁人清白、悖逆伦常!” 镇南王的手狠狠砸在她耳畔的柜板上,震得整排药斗嗡嗡作响:“清白?当年你孤身涉险为我解毒,毒发时险些丧命,那时怎不见你顾什么清白?”他望着云儿倔强的眉眼,胸中翻涌着被欺骗的怒意,“你既已占了我的心,为何又要嫁作他人妇,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王爷错了!”云儿猛地偏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腕间银镯撞在药柜上发出脆响,“民妇不懂王爷所言何事,只求您看在律法纲常的份上,莫要再纠缠!”她眼眶泛红,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肯示弱,“若王爷执意相逼,我便......”话音未落,药铺外已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第289章 圣上赐婚 沈砚撞开虚掩的店门时,绣着暗纹的衣摆还沾着未及掸落的尘土。他目光扫过云儿通红的手腕和散落满地的药罐,立刻挡在她身前,抱拳行礼的指尖却因隐怒微微发颤:\"草民不知内子何处得罪王爷,还望您大人有大量......\" \"就你?\"镇南王斜睨着沈砚清俊却略显稚嫩的面容,忽然嗤笑出声。他上前两步,玄色衣摆扫过狼藉的地面,抬手捏住沈砚下颌,指腹的力道几乎要碾碎骨头,\"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娶她?\" 云儿猛地扑过去扯开镇南王的手,素色面纱彻底滑落,露出苍白却坚定的面容:\"王爷!我既已嫁人,便与过往再无瓜葛。您若还念着当年情谊,就该让我安稳度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牢牢护在沈砚身前。 镇南王盯着她的脸,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积灰簌簌掉落,他甩开沈砚的脸,鎏金护甲擦过对方脖颈留下血痕:\"白云烟,你可真是好手段。骗得我好辛苦,如今又勾得这小白脸为你拼命......\"他眯起眼,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不过没关系,本王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你算这笔账。\" 镇南王长臂一揽,将云儿拽入怀中,全然不顾她剧烈的挣扎。沈砚瞳孔骤缩,立刻挡在二人身前,掌心已悄悄按住腰间短刃:\"王爷莫要胡来!内子分明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还请您放手!\" \"放手?\"镇南王冷笑,突然将云儿转了个圈,让她背对沈砚。指尖挑开她耳畔碎发,露出后颈处朱砂痣,\"这颗''云''字朱砂,当年可是本王亲手所点。\"他凑近沈砚耳畔,声音冷得似淬了冰,\"本王带自己的王妃回府,与你何干?\" 沈砚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望着云儿苍白的侧脸,喉间发紧:\"夫人......这是真的?\"云儿泪珠子砸在镇南王手背,却强撑着摇头:\"别听他胡说!我怎会是他的王妃......\" \"住口!\"镇南王猛地扣住她下颌,转头盯着沈砚,眼底翻涌着阴鸷,\"敢娶本王的王妃,你是找死!\"他拖着云儿往门外走,玄色衣摆扫过沈砚脚边,\"从今日起,你最好想清楚,如何保住这条贱命。\" 镇南王抬手示意,两名侍卫立刻抽出绳索将沈砚捆个结实。沈砚被压得单膝跪地,却仍昂着头与镇南王对视:\"你敢动我?我沈家......\"话音未落,镇南王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人踹得重重摔在药柜上。 云儿\"扑通\"一声跪在青砖地上,膝头磕得生疼也浑然不觉:\"王爷!求您放了他!\"她拽住镇南王的衣摆,泪水打湿了玄色锦缎,\"当年我假死骗了你,但那都是不愿连累你,为了你好啊!只要您放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现在才肯承认?\"镇南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伸手攥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晚了!\"他转头看向侍卫,冷笑一声:\"把这小子押回王府地牢,本王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不要!\"云儿拼命挣扎着起身,却被镇南王一把揽入怀中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砚被侍卫拖出药铺,嘶哑的哭喊回荡在空荡荡的室内:\"夫君!我这就来救你!王爷,我求求您,不要伤害他!\" 云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刺得镇南王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猛地将人抵在墙上,指节捏得她下颌生疼:\"住口!他有什么资格做你夫君?\"鎏金护甲几乎掐进她皮肉,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当年你假死后,我求圣上赐你王妃之位,只有本王才是你的夫君,这野男人他就等死吧?\" 云儿被勒得喘不过气,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不信,圣上能赐一个死人为王妃?.\" \"不信?不信我们现在就去面圣!”“圣上赐婚的文书还在王府密室,你以为换个身份,就能把本王当傻子?\"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梁上药香簌簌飘落,\"从你为本王解毒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本王的人!\" 沈砚被拖拽出店门的闷哼声传来,云儿猛地挣扎:\"放开我!他才是我的夫君!\"镇南王彻底失去耐心,掐住她后颈将人抵在怀里,贴着耳畔咬牙道:\"记住,只有本王才是你的夫君!胆敢再提那小子,本王立刻让人拆了他的骨头!\" 第290章 岂有此理 马车颠簸着驶入王府,云儿被镇南王拽着下车时,绣鞋踩碎了满地月光。朱红宫墙在头顶合拢,如同困住飞鸟的牢笼,她望着远处地牢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王爷,这位就是王妃?\"闻讯赶来的管家目光扫过云儿狼狈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询问。镇南王冷哼一声,甩袖道:\"备水,让她好好清醒清醒。\"话音未落,云儿已被两名嬷嬷架着往偏殿走去。 热水蒸腾的雾气里,云儿盯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发间银簪不知何时遗失,几缕碎发贴在额角,倒像是当年中毒时的模样。她狠狠咬住下唇,尝到血腥气——若不是当初一时心软,为镇南王施针调理,又怎会暴露身份,连累沈砚身陷囹圄? 夜色渐深,王府愈发寂静。云儿裹着锦被坐在床榻上,听着门外侍卫的脚步声,心中盘算着救人的法子。地牢守卫森严,镇南王又对她严防死守......突然,她摸到枕边冰凉的银簪——那是沈砚亲手所赠,上面刻着\"永结同心\"。 指尖抚过簪身纹路,云儿眸光渐冷。她解下腕间银镯,在青砖上反复敲击,直到磨出尖锐的断口。\"沈郎,等我。\"她对着窗外明月轻声呢喃,\"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把你救出去。\" 雕花木门轻响,镇南王缓步踏入,玄色衣袍上的蟒纹暗绣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他抬手示意侍女退下,屋内陡然陷入寂静,唯有香炉里的沉香袅袅升腾。 “白姑娘,今日是我鲁莽了。”他在床边坐下,声音难得放柔,伸手想要触碰她发间碎发,却被云儿偏头避开。镇南王指尖悬在半空,自嘲地笑了笑,“你可知我寻你寻得多苦?我虽怀疑你没死,可我的人一直找不到你……” 云儿猛地转身,眼底燃着怒火:“所以你就抢人夫婿,强掳民女?”她攥紧被褥,指节泛白,“我就不该心软救你!若不是为你调理身体,又怎会……” “你心里还是有我的。”镇南王突然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否则为何明知危险,还要为我施针?为何记得我畏寒的旧疾,特意在药浴方里加了干姜?”他逼近半步,呼吸扫过她耳畔,“云儿,别再骗自己了。” 云儿浑身僵硬,她猛地后退,撞上身后的妆奁,胭脂盒滚落发出轻响:“王爷错了。我救你,不过是医者本分。”她直视镇南王眼底翻涌的占有欲,一字一顿道,“而我夫君,你最好立刻放了他。” 云儿垂眸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王爷,我们九死一生,都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也险些命丧黄泉。\"她抬起头,眼中泛起水雾,\"那些日子,我日夜悬着一颗心,生怕下一刻就阴阳两隔。\"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好不容易活下来,我只想寻一处安宁之地,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沈砚给了我这样的生活,他懂我、护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梦寐以求的安稳。\"泪水终于滑落脸颊,\"王爷,你我都经历过太多生死,难道还不明白,平静的日子有多珍贵吗?求你,放了我,也放了沈砚,让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好吗?\" 云儿话音未落,镇南王突然掀翻身侧案几。青瓷茶盏碎裂的声响中,他猛地掐住她下颌,指腹的力道几乎要碾碎骨头:\"让本王的王妃跟着野男人过日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眼底翻涌着癫狂的怒意,\"白云烟,你把本王当什么?!\" \"从你为我解毒那日起,你就只能是本王的人!\"镇南王将她狠狠抵在床头,鎏金护甲划破她脖颈,渗出血珠,\"当年圣旨赐婚,满朝皆知白云烟是镇南王妃,你以为逃到京城嫁个市井之徒,就能撇清关系?\" 镇南王俯身逼近,呼吸灼热喷在她脸上,\"除非本王死了,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王府!\" 第291章 你先走 云儿望着镇南王通红的双眼,喉间泛起苦涩。她强压下心底的恨意,声音陡然放软:“若王爷执意留我,总要让沈砚心甘情愿放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让我去见他一面,劝他写下休书。他若能全身而退,我便安心留在王府。” 镇南王死死盯着她,许久才松开掐着她肩膀的手。鎏金护甲在锦缎上留下五道褶皱,他扯过一旁的披风甩在她身上:“本王倒要看看,他凭什么和本王争。”话音未落,已攥着她手腕大步往外走,靴跟重重砸在青砖上,惊飞了廊下栖息的夜枭。 地牢铁门开启时,腐臭的潮气扑面而来。沈砚被铁链吊在墙角,脸上青肿一片,却仍在看到云儿时挣扎着要起身。云儿挣脱镇南王的桎梏,扑过去时膝盖重重磕在碎石上:“夫君……”她颤抖着掏出怀中早已备好的笔墨,“你写吧,只有这样,才能活着出去。” 镇南王倚在锈迹斑斑的门框上,把玩着腰间玉佩冷笑:“写得漂亮些,莫要让本王等太久。”沈砚看着云儿眼底的哀求,喉间溢出一声苦笑,但是他宁愿死也不写。 云儿的指尖颤抖着抚上沈砚结痂的伤口,趁着镇南王转身查看地牢角落的间隙,压低声音道:“万毒渊……”话音未落,沈砚便猛地扣住她手腕,目光如炬。云儿用袖口轻轻擦去他眉骨处的血痕,指腹在他掌心快速写下一个“等”字。 沈砚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喉结滚动咽下满腔担忧。他反握住她的手,借着擦脸的动作将声音藏在衣袖间:“我等你,一生一世……” “别说傻话!”云儿急忙打断,眼眶泛起水光,手上却佯装镇定地为他整理凌乱的衣领,“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磨蹭什么!”镇南王突然转身,寒光闪过,剑尖挑起云儿下颌,“休书拿来。”沈砚将染血的纸笺掷在地上,镇南王扫了一眼,冷笑一声踢开脚边的锁链:“算你识相。来人,把他押出去,即刻送出城!” 云儿望着沈砚被拖走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地牢的潮气裹着血腥气漫上来,她却盯着手中残留的血迹,在心底默默盘算着逃离的时辰。 回到王府寝殿,云儿强撑着虚软的身子,在镇南王审视的目光中缓缓坐下。铜镜映出她苍白的脸,发间凌乱的珠翠随着颤抖轻晃,像极了她此刻摇摇欲坠的计划。 \"怎么,心疼了?\"镇南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不过是个蝼蚁,本王留他一条命,已是天大的恩赐。\"云儿垂眸避开那炽热的目光,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声音却柔得像春日细雨:\"王爷大度,云儿谢过了。只是......\"她抬眼时眼角泛红,\"云儿想抓紧时间为王爷施针,巩固疗效。\" 镇南王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倒是会找借口。\"他突然攥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当年你就是用这双手,把本王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云儿的指尖触到他剧烈的心跳,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继续道:\"王爷旧疾未愈,云儿担心......\" \"好。\"镇南王松开她,鎏金护甲划过她手腕留下红痕,\"明日辰时,本王要看到你准备好。\"他转身时玄色衣摆扫过屏风,发出沙沙轻响。门扉闭合的刹那,云儿跌坐在地上,望着窗外浓墨般的夜色,在心底默默计算着沈砚的行程——从京城到万毒渊,快马加鞭也要两日,这期间,她必须稳住镇南王。 接下来的日子,云儿每日变着法子拖延。她借口药材不全,带着丫鬟在药庐翻找;又说施针需择良辰,让镇南王一等再等。每当镇南王露出不耐,她便用银针为他调理,指尖在穴位间游走,嘴里说着\"心急恐伤元气\"。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才敢掀开枕下藏着的地图,用朱砂标记出万毒渊的方位,祈祷沈砚平安抵达。 第292章 欺骗 烛火摇曳间,镇南王卸去外袍,露出精壮胸膛上交错的旧疤。他伸手欲揽云儿入怀,却见她灵巧地侧身避开,素手举起青瓷药碗:\"王爷且慢。\"她垂眸望着碗中琥珀色的汤药,面纱下的声音带着医者的沉静,\"今日施针后,需饮下这剂''固元汤'',方能稳固疗效。\" 镇南王挑眉,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尖:\"这两日施针,本王确实神清气爽。\"他忽然扣住她手腕,将人拽入怀中,\"不过比起针药,本王更想尝尝......\"话音未落,云儿已猛地推开他,后退时撞得屏风上的仙鹤图簌簌作响。 \"王爷!\"她攥紧袖口,强迫自己直视那双燃烧着欲望的眼睛,\"若此刻中断,前几日的功夫便白费了。\"她举起银针匣,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铃,\"最后一次施针需取大椎、命门等要穴,配合汤药方能断根。王爷若急于一时......\"云儿故意顿住,眼尾泛起水光,\"云儿苦心调理,岂不是都成了泡影?\" 镇南王盯着她倔强的眉眼,喉结滚动了两下。他突然松开手,一把夺过药碗仰头饮尽,苦药汁顺着下颌滴落:\"好,就依你。\"他扯过锦被半躺榻上,看着云儿将银针在烛火上炙烤,\"但愿这最后一针,别让本王失望。\" 烛火在银针上跳跃,映得云儿苍白的脸忽明忽暗。镇南王饮下药汤后,她故意放慢施针节奏,指尖在他百会穴轻轻按压:\"王爷且放宽心......\"话音未落,便见那双锐利的眸子缓缓阖上,呼吸逐渐绵长。 云儿屏息等了半柱香时间,确认他彻底昏睡后,立刻伸手解下他腰间的鎏金令牌和羊脂玉佩。令牌触手生凉,刻着的\"镇\"字在黑暗中泛着幽光——这是出入王府禁地的凭证。她将令牌塞进怀里,又抓起一旁的丫鬟服饰迅速换上,粗布麻衣蹭过脸颊,带着股陌生的皂角气息。 她贴着墙根摸黑前行,路过巡夜侍卫时故意压低斗笠,模仿着小丫鬟怯生生的步子。出了角门的瞬间,夜风裹着槐花香气扑面而来,云儿几乎要喜极而泣。她奔向马厩,解下缰绳时,掌心的汗将缰绳浸得发潮。 \"驾!\"骏马嘶鸣着冲出王府,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云儿伏在马背上,任月光将影子拉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夫君,我来了。她催促着马匹加快速度,向着万毒渊的方向疾驰而去。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镇南王脸上,他缓缓睁开眼,只觉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筋骨间竟有说不出的畅快。他舒展双臂,忽觉腰间一空,下意识摸向常挂令牌和玉佩的位置,指尖却只触到冰冷的空气。 \"来人!\"镇南王猛地坐起,锦被滑落也浑然不觉。寝殿大门被撞开的瞬间,他盯着空荡荡的妆奁——那里本该放着云儿调制的药瓶,此刻却只剩几片干枯的艾草叶。 \"王妃呢?\"他掐住匆匆赶来的丫鬟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疼得尖叫。当听到\"昨夜出府未归\"的回答时,镇南王突然想起饮下的那碗汤药,喉间泛起古怪的甜味。记忆如潮水涌来,云儿施针时欲言又止的眼神、刻意拖延的动作,还有那碗苦得反常的\"固元汤\"...... \"该死的女人!\"镇南王暴怒着掀翻桌案,青瓷茶盏碎裂的声响中,他抓起地上的碎瓷片狠狠砸向铜镜。镜面应声而裂,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他一把扯开领口,脖颈处还留着云儿施针时指尖的温度,此刻却灼得他生疼,\"白云烟,你又一次骗了本王!\" 第293章 鎏金护甲 暮色给天边染上血色,云儿伏在马颈上,指尖无意识地揪着缰绳。连日奔波让她浑身酸痛,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可心头的焦虑却比疲惫更甚。远处万毒渊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她知道,再有一日就能见到沈砚。 夜风卷起鬓边碎发,云儿望着天边残月,往事如潮水般涌来。王爷的毒发、救命的银针、赐婚的圣旨......这些从未对沈砚提起的过往,何况她自己都不知道,镇南王竟然向圣上求了赐婚,如今该如何开口?他会不会觉得自己隐瞒真相,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想到沈砚可能失望的眼神,她的心猛地揪紧。 马背上的颠簸突然变得格外漫长,她咬了咬下唇,在心底反复编排说辞:\"我得先告诉他,当年是身不由己......可万一他不信呢?\"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她突然勒住缰绳,看着马儿在泥地上踩出凌乱的蹄印。 \"夫君最是心善......\"云儿轻声喃喃,试图说服自己,\"他会听我解释的,会的......\"然而喉咙里泛起的苦涩却挥之不去,她催促着马匹继续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迈向未知的审判。夜幕彻底笼罩大地时,她终于支撑不住,靠在树上沉沉睡去,梦中全是沈砚转身离去的背影。 晨雾未散时,云儿被露水打湿的衣襟冻得发僵。她挣扎着翻身上马,指尖触到怀中半块硬饼,却没了食欲。马蹄踏碎林间薄雾,惊起几只寒鸦,叫声在空谷回荡,惊得她心尖一颤。 日头偏西时,万毒渊标志性的紫色瘴气终于映入眼帘。云儿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却不敢松懈半分。她扯下裙摆布条蒙住口鼻,握紧缰绳冲进弥漫着腐叶气息的山谷。毒藤在马蹄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瘴气裹着潮湿的凉意扑面而来,反倒让她清醒不少。 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山峦,云儿终于看到断崖边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她翻身下马,膝盖重重磕在布满青苔的岩石上,却顾不上疼痛,摸出银哨连吹三声。回声在山谷间荡开时,她望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景致,忽然笑出声来——这里毒蛇盘踞、瘴气密布,没人会来打搅她。 \"夫君,我终于......\"话未说完,云儿突然僵住。身后枯叶发出细微的响动,不像是山风,倒像是有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她猛地转身,银哨攥得手心生疼,却见暮色中缓缓走出一道玄色身影,鎏金护甲在暗处泛着冷光。 云儿的银哨\"当啷\"坠地,惊起崖边几只蝙蝠。镇南王倚着老槐树,玄色披风被毒渊的瘴气染得发灰,鎏金护甲却依然刺眼。他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很意外?\" \"你......你怎么会......\"云儿连退三步,后背撞上潮湿的岩壁。她明明算好了路程,万毒渊的瘴气与毒兽足以阻拦追兵,可眼前人却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带着令她窒息的压迫感。 镇南王缓步逼近,靴底碾碎枯叶的声响混着毒渊的风声。他抬手扯下她蒙口鼻的布条,看着她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声音低沉得可怕:“本王已经上了你一次当,又岂会再上一次,真当本王傻啊。\"他指尖擦过她颤抖的唇瓣,\"云儿,你还是太小看我了。\" 第294章 乖一点 云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一字一顿问道:“你把沈砚怎么样了?”她死死盯着镇南王,眼底满是警惕与不安,仿佛一头被围困的困兽,“你若敢动他分毫,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镇南王闻言,忽地大笑出声,笑声在万毒渊的山谷间回荡,惊起阵阵瘴气。他伸手猛地捏住云儿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放心,本王答应过放他一条生路,自然不会食言。”他凑近云儿耳畔,语气森冷,“不过,他能不能活命,还要看你的表现!” 镇南王猛地将云儿抵在岩壁上,身后瘴气翻涌如墨。他指腹擦过她泛白的唇瓣,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怨毒:\"丞相之女求赐婚的折子堆了半人高,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在宫宴上为我跳了三支舞。\"鎏金护甲划过她脖颈,惊起细密的血珠,\"可本王偏偏只要你!\" 云儿偏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却被镇南王捏住后颈强行转回来。\"你用银针救我性命,又舍身替我解毒,\"他的声音突然放软,带着近乎偏执的沙哑,\"那些夜里你守在榻前的模样,早就刻进本王骨子里了。\"他突然拉住她,盯着她的眼睛冷笑,\"现在却要跟个市井之徒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你一次次骗我!\"镇南王突然暴怒,将她撞得岩壁震颤,“连汤药里都敢下瞌睡药!\"他死死掐住她手腕,\"本王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末了,他将脸埋进她肩窝,闷声威胁:\"白云烟,你最好乖一点——否则,那个姓沈的,可不止是死无葬身之地。\" 云儿猛地抓住镇南王的衣襟,指尖几乎要将锦缎扯碎:“你还没回答我!沈砚究竟在哪?”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发颤,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在瘴气中摇摇欲坠。 镇南王慢条斯理地掰开她的手,鎏金护甲划过她掌心,留下几道红痕:“瞧你这模样,倒像是本王把他千刀万剐了。”他突然扣住她后颈,将人狠狠抵在岩壁上,“不过只要你乖乖待在王府,做好镇南王妃的本分……”他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本王保证,他能在千里之外活得好好的。” “你骗我!”云儿剧烈挣扎,发间木簪掉落在地,“以你的性子,怎会轻易放过他?”话音未落,镇南王已掐住她下颌,拇指用力碾过她颤抖的唇瓣:“要不要赌一赌?赌本王什么时候失去耐心,让沈家满门跟着他陪葬。”他眼底翻涌着疯狂的占有欲,“云儿,你知道的,本王说到做到。” 云儿彻底瘫软在镇南王怀中,像片被揉皱的枯叶。她无力的指尖垂落,扫过他沾着瘴气的衣襟,意识在昏沉间只剩一个念头:沈砚,你一定要平安。镇南王将她重重甩上肩头,闷哼一声踏着满地毒藤疾走,玄色披风扫过腐叶,惊起数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突然,一声闷响惊破死寂。镇南王身形踉跄,左腿被碗口粗的蝮蛇死死咬住。他挥剑斩断蛇身,却见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肿胀。云儿被重重摔在一旁,看着他青筋暴起的脖颈和愈发狰狞的面容,心底竟异常的关心。 “还不快过来!”镇南王扯下腰带死死勒住伤口,声音里带着隐忍的剧痛。云儿颤抖着撕下裙摆,却在靠近时被他一把拽入怀中。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腥甜气息混着毒雾,镇南王咬着牙撕开伤口皮肉,恶狠狠地盯着她:“这该死的地方……” 回到客栈时,夜幕已深。镇南王的左腿肿得几乎粗了一圈,紫黑的毒斑顺着血管蔓延至大腿。他跌坐在床榻上,看着云儿为他吸毒,颤抖着手为他敷上草药,突然扯住她手腕:“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他喘着粗气,额间冷汗滚落,“早知今日,当初在王府就该把你锁起来。” 第295章 回到王府 晨光刺破窗纸时,镇南王盯着褪去肿胀的左腿,指尖轻抚过已经结痂的伤口。云儿正背对着他捣药,素白衣襟沾着细碎的草药,晨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青砖地上微微晃动。 \"想不到天下无敌的神医,竟成了本王的专属大夫。\"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她的背影僵了一瞬。云儿头也不抬,将研磨好的药粉倒入瓷碗,声音冷淡:“我对每个病人都是如此。\" 镇南王翻身坐起,玄色衣袍滑落露出精壮胸膛,故意逼近她身后:\"那你不救本王,本王毒发身亡了,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小白脸了?\"话音未落,冰凉的药膏已抹上他的小腿,云儿指尖用力,疼得他倒抽冷气。 \"别动。\"她终于回头,目光扫过他泛红的伤口,\"毒虽解了,但蛇毒入络,若不好好调理,日后阴雨天有你受的。\"转身端起药罐时,裙摆扫过他脚边,镇南王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冰凉的皮肤:\"心疼本王了?\" 云儿猛地抽回手,瓷勺撞在药碗上发出脆响:\"王爷想多了。\"她将冒着热气的汤药递过去,却在镇南王伸手时突然松手。瓷碗将倾未倾之际,他眼疾手快接住,汤药却溅在衣襟上。 \"小心。\"镇南王望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嘴角止不住上扬。药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艾草味萦绕鼻尖,他仰头饮尽汤药,苦涩在舌尖蔓延,心底却甜得发慌——这个总想着逃的女人,终究还是会为他的伤口皱眉,为他的安危熬药。 镇南王利落地翻身上马,长臂一揽将云儿拽到身前。还未等她坐稳,骏马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客栈。云儿惊呼一声,本能地抓住马鞍,却被身后灼热的胸膛紧紧贴住。 \"抱紧了。\"镇南王低沉的声音混着马蹄声在耳畔炸开,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顶。胯下的宝马四蹄生风,路旁的树木化作残影飞速倒退,云儿这才惊觉这马的速度竟比她的坐骑快了数倍。风呼啸着掠过耳畔,掀起她的面纱,发间的木簪险些被吹落。 她下意识向后仰去,却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镇南王单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紧握缰绳,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怎么样?本王的踏雪日行千里,追上你自然不在话下。\"他故意放慢速度,让马贴着悬崖边飞驰,吓得云儿反手抓住他的衣襟。 \"放开!\"云儿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勒得更紧。镇南王俯下身,温热的唇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再乱动,小心摔下去喂狼。\"说罢猛抽马鞭,踏雪腾空而起,飞跃过一道深涧。云儿的尖叫混着风声消散在空中,却被他尽数收入怀中。 当镇南王府的飞檐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云儿的双腿早已发麻。踏雪嘶鸣着停在王府门前,镇南王抱着她缓缓下马,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纤细的腰肢:\"云儿,以后你就好好待在这儿,本王的马......\"他低头逼近,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可不会再给你逃跑的机会。\" 云儿双腿发软,瘫在镇南王怀中,指尖还在止不住地轻颤。镇南王长臂一收,将她稳稳抱起,玄色衣袍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躯。踏雪昂首嘶鸣,马蹄声惊起王府廊下的白鸽,扑棱棱的羽翼声中,两人穿过朱红大门。 \"王爷!\"守门侍卫瞪大了眼睛,手中长枪差点滑落。镇南王冷着脸径直往前,怀中的云儿将脸埋进他胸前,发间的碎叶随着步伐轻晃。回廊下的丫鬟们交头接耳,捧着茶盏的手都忘了放下,望着那个被王爷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身影窃窃私语。 穿过三重院落,镇南王脚步未停。管家捧着账本从角门转出,撞见这一幕惊得后退半步,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王、王爷这是......\"话音未落,镇南王已抱着云儿拐进西跨院,雕花木门重重撞上门框,震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 王爷的寝殿内,云儿被轻轻放在软榻上。镇南王解下披风盖住她颤抖的双腿,望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喉结滚动了一下:\"吓着了?\"他伸手想抚去她额间碎发,却在触及前猛地收回。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惊得云儿瑟缩了一下,镇南王突然转身扯开房门,冷冽的目光扫过围在廊下的众人:\"还有没有规矩?!\"声如沉雷,吓得丫鬟小厮们作鸟兽散。 第296章 游园惊梦 云儿归来后,镇南王府一改往日肃杀之气。朱红廊下悬起五彩绸灯,戏班子的锣鼓声从清晨响至夜半,丝竹弦乐绕着九曲回廊,惊起满池锦鲤。镇南王特意包下江南最负盛名的\"云锦班\",生旦净末丑扮相华美,在水榭中央搭起的戏台上咿呀开嗓。 \"这出《游园惊梦》是特意点给王妃的。\"镇南王斜倚在雕花榻上,将剥好的荔枝递到云儿手边,目光紧盯着她垂落的睫毛,\"听说杜丽娘和柳梦梅......\"话未说完,云儿已侧身避开,茶盏搁在案几上发出轻响。 锣鼓声骤然拔高,花旦甩着水袖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镇南王望着云儿始终紧绷的侧脸,突然挥袖命人停戏。乐声戛然而止的刹那,他抓起案上的白玉镇纸狠狠砸向戏台,惊得戏子们齐刷刷跪了满地:\"本王让你们唱!唱到王妃肯笑为止!\" 夜色渐深,戏台上的灯火将云儿的影子拉得老长。镇南王盯着她映在纱帐上的轮廓,突然扯过一旁的琵琶,生疏的弦音断断续续响起:\"你既不愿听戏......那本王亲自奏给你听。\"他笨拙地拨弄琴弦,唱词跑调得不成样子,却固执地不肯停手,直到指尖渗出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琴弦。 琴弦崩断的脆响惊得云儿猛然回头,却见镇南王指腹渗出的血珠正顺着琵琶木纹蜿蜒而下。他望着她的眼神倔强又狼狈,像头受伤的困兽,“云儿,本王学了三日......”话音未落,云儿已快步上前夺下琵琶,抓起一旁的丝帕按住伤口。 “胡闹!”她声音发颤,指尖却轻柔地替他清理血迹,“琴弦这么锋利,怎能......”包扎到一半,抬眼撞见他眼底闪动的光亮,到嘴边的责备又咽了回去。镇南王突然扣住她手腕,带血的指尖抚上她泛红的眼角:“你在心疼我?” 云儿别开脸,继续系紧布条:“戏唱得很好,我很喜欢。”她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柳絮,却让镇南王浑身一震。他猛地将人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闷声说道:“你若喜欢,本王让他们唱到天荒地老。”怀里的人僵了一瞬,终究没有挣扎,只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混着他剧烈的心跳,在寂静的夜晚荡开。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镇南王揽着云儿的腰跨进寝殿。紫檀木床榻铺着崭新的织锦软被,鸳鸯戏水的纹样在烛光下泛着柔光,却映得云儿的脸色愈发苍白。自回府那日起,她便被安置在这处,每日与他同榻而眠,可镇南王只是将她圈在臂弯里,从未越雷池半步。 “歇着吧。”镇南王松开手,玄色衣袍扫过屏风,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龙涎香。他褪去外袍,露出劲瘦的腰腹,余光却始终锁着云儿蜷缩在床角的身影。她攥着被角的指尖泛白,像只受惊的小鹿,这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翻身吹熄烛火。 黑暗中,云儿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床榻随着镇南王的动作微微下陷,熟悉的体温隔着薄被传来。她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伸手环住她,却只听见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纱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将那双白日里盛着怒意的眸子,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云儿......”镇南王突然在睡梦中呢喃,手臂无意识地探过来。云儿本能地瑟缩,却在触及她肩头的瞬间,被他轻轻拢进怀里。这个将她囚在王府的男人,此刻的怀抱却意外地安稳,像一堵坚实的墙,隔绝了所有不安与恐惧。她望着帐顶垂下的流苏,在夜色中轻轻叹了口气,渐渐沉入梦乡。 第297章 背叛 晨光透过窗棂洒入寝殿,镇南王在朦胧中收紧了揽着云儿的手臂。怀中的人儿发间飘来淡淡艾草香,柔软身躯不经意间的贴合,让他喉头发紧,晨起的生理反应隔着单薄寝衣抵住云儿后腰。 云儿睫毛轻颤着醒来,后腰处的异样触感让她浑身僵硬。脸颊瞬间烧起红晕,她想挣脱却被紧紧箍住,镇南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后颈:\"别动。\"沙哑的嗓音带着未醒的低哑,反而让云儿挣扎得更厉害。 \"再乱动......\"镇南王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眸中翻滚着欲念,看着云儿因羞赧而泛红的眼角、微张的唇瓣,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他俯身时玄色长发垂落,几乎要贴上她颤抖的睫毛:\"云儿,你这般模样,是要逼本王失控?\" 云儿被压在柔软的锦被上,指尖死死揪住镇南王的衣襟,眼尾泛红:“天下美人如过江之鲫,你何苦非要把我困在这牢笼里?”她的质问带着破罐破摔的倔强,却在镇南王骤然暗沉的目光里渐渐没了底气。 “美人?”镇南王突然嗤笑出声,滚烫的手掌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反抗轻易压制,“那些庸脂俗粉,为了争个侧妃之位在本王面前故作娇态,算计嫡庶、攀比家世,看得本王作呕。”他俯身时龙涎香裹着灼热气息扑面而来,“你倒好,三番五次逃得比兔子还快,银针敢扎本王,瞌睡药敢往本王嘴里灌......” 云儿偏过头去,却被他用拇指强硬地扳回:“虽然我讨厌沈砚,但你挡在他身前的模样,比任何世家贵女都耀眼。”镇南王的声音突然放柔,指腹轻轻摩挲她泛红的脸颊,“你说得对,你不是什么完璧之身,可那些所谓‘纯洁’的闺阁千金,哪一个比得上你敢爱敢恨、坦坦荡荡?”他忽然将脸埋进她颈窝,闷声说道:“云儿,你的灵魂比这世上任何珍宝都高贵。” 镇南王滚烫的呼吸扑在颈侧,字字句句似带着燎原的火:“你当日舍命救我之时,我就发誓要许你王妃之位,和你共享荣华......”他的声音愈发沙哑,“这世间唯有你,让我甘愿放下尊严。”云儿的心猛地一颤,指尖无意识揪紧锦被——她从未想过,那些孤注一掷的挣扎,竟被他视作光芒。 就在她怔愣的刹那,镇南王的吻已落了下来。不同于往日的强势,这次的触碰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先是落在她颤抖的眼皮上,吻去惊惶的泪痕,继而辗转到嫣红的唇角。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舌尖轻扫过她微启的唇瓣时,云儿只觉一股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云儿的挣扎渐渐化作无力的推搡,镇南王趁机加深这个吻,带着掠夺意味的吮吸让她呼吸紊乱。腰间的手将她越箍越紧,体温透过单薄的寝衣相融,她的脸颊烧得滚烫,耳畔传来他压抑的低喘:“云儿......别躲......给我……” 当镇南王的手掌探入她衣襟时,云儿混沌的意识突然被刺痛撕开一道裂缝。沈砚临别时苍白的脸、万毒渊阴森的瘴气、还有镇南王那句\"他能在千里之外活得好好的\"威胁,如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怎么能在沈砚生死未卜时,沉溺在别人的温柔里? 尖锐的疼痛突然从唇上传来。云儿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混着镇南王龙涎香的气息,反而让她清醒得可怕。她猛地偏头躲开纠缠的唇舌,声音带着哭腔和决绝:\"放开我!\" 镇南王被她突然的反抗惊得抬起头,看到她嘴角渗出的血珠,瞳孔骤然紧缩。云儿的眼神已从迷离变得冰冷,沾着血丝的唇瓣微微颤抖:\"你杀了我吧。\"她盯着他眼底翻涌的怒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别想让我背叛沈砚。\" 第298章 一点皮外伤 镇南王猛地扯开云儿,玄色衣袍因动作剧烈而褶皱凌乱。他盯着云儿嘴角的血痕,眼底翻涌的欲火瞬间化作滔天怒意。喉间溢出一声近乎野兽的低吼,他甩袖摔门而出,鎏金护甲重重撞在门框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夜幕降临时,镇南王带着满身戾气闯进花满楼。楼内莺莺燕燕的娇笑声戛然而止,头牌红绡扭动着腰肢迎上来,却被他一把推开。他随意点了三个姑娘,将自己甩进软榻,酒壶里的烈酒被他仰头灌下,辛辣的酒液顺着下颌滴落,浸湿了前襟。 “给本王唱!”他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吓得姑娘们瑟瑟发抖。琵琶声响起,却让他愈发烦躁,抓起案上的果盘狠狠砸向屏风。“滚!都滚!”他怒喝着,猩红的双眼扫视着花厅。接连换了五拨姑娘,或温婉或艳丽,可在他眼中,却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深夜的花满楼渐渐安静,镇南王瘫坐在醉意里,眼前却不断浮现云儿倔强的脸。她咬破嘴唇时的决绝,还有挣扎中发丝凌乱的模样,像毒一样侵蚀着他的理智。他猛地起身,掀翻了整张桌子,瓷器碎裂的声响中,他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留下满室惊愕的众人。 三更梆子声穿透王府朱墙,镇南王跌跌撞撞撞开偏殿大门,酒壶在青石板上磕出刺耳声响。他扯松领口,玉冠歪斜,往日冷峻的面容此刻因醉意涨得通红,猩红的眼尾泛着血丝,抓起案上的酒坛仰头猛灌。 \"王爷!使不得啊!\"老管家扑通跪地,白发在夜风里乱舞,\"您今日已喝了三坛女儿红,再饮下去......\"话音未落,酒坛已擦着他耳际砸在墙上,碎瓷飞溅。镇南王倚着廊柱冷笑:\"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管?\" 酒气混着血腥味在殿内弥漫,镇南王挥袖扫落满桌菜肴,又踉跄着去够墙角的陈年佳酿。他想起花满楼里那些绵软的身子,却都比不上云儿挣扎时撞在他胸口的温度;那些谄媚的娇笑,也抵不过她那句\"别想让我背叛沈砚\"的刺心。 管家抹着冷汗跌跌撞撞奔进主殿,在云儿门前长跪不起:\"王妃,老奴求您去看看王爷!他把自己锁在偏殿,已经打碎七个酒坛了......\"屋内烛火摇曳,云儿攥着衣角的指尖发白,隔着窗棂,隐约传来镇南王摔杯砸盏的怒吼。 云儿推开偏殿门时,浓重的酒气裹挟着碎裂的瓷片扑面而来。镇南王瘫坐在满地狼藉中,乌发凌乱地散在肩头,眼底是被醉意泡得发红的疯狂。她刚唤出一声\"王爷\",迎面飞来的酒坛便重重砸在额角。 剧痛炸开的瞬间,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滴在素白衣襟上晕开朵朵红梅。云儿踉跄着扶住门框,耳畔嗡嗡作响,却听见镇南王沙哑的冷笑:\"来看本王笑话?滚!\"他抓起手边的青铜酒爵,却在看清她苍白的脸色和染血的发丝时,动作猛地僵住。 酒爵\"当啷\"坠地,镇南王摇摇晃晃站起身,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云儿扶着额头的手微微颤抖,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砖缝隙里:\"王爷若是想出气......\"话音未落,已被镇南王死死扣住手腕,他滚烫的掌心覆上她受伤的额头,声音带着醉意的哽咽:\"谁准你......谁准你过来的?\" 镇南王的瞳孔猛地收缩,醉意如潮水般退去。看着云儿额角不断涌出的鲜血,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来人!快传郎中!”他的声音撕裂般响起,惊得整个偏殿都在震颤。 他一把将云儿抱起,玄色衣袖慌忙按住她的伤口,指腹沾着温热的血,心慌意乱得连步子都迈不稳。“云儿,坚持住,都是我不好……”镇南王声音发颤,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王爷此刻额头上布满冷汗,抱着她几乎是狂奔着往寝殿冲去。 王府内顿时乱作一团,丫鬟小厮们提着灯笼在回廊里飞奔,呼喊声此起彼伏。镇南王一脚踹开寝殿的门,将云儿轻轻放在床榻上,目光死死盯着她紧闭的双眼,“郎中还没来?!”他转身对着门外咆哮,声音里满是从未有过的恐惧与焦虑。 云儿躺在柔软的锦被上,看着镇南王急得通红的双眼,反而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她抬手轻轻拭去他额间的冷汗,指尖染着的血迹在他脸颊留下淡淡痕迹:\"王爷不必这般慌乱,不过是皮外伤。\"她声音清浅,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若这样能解王爷心头之气,便是再来十次八次,我也受得住。\" 镇南王僵在床边,喉结上下滚动着说不出话。他死死攥着带血的帕子,看着她发间还沾着碎瓷的模样,胸腔里翻涌着懊悔与心疼。\"本王......本王不是故意的。\"他声音沙哑,像是被掐住喉咙的困兽,\"云儿,别再激怒我。\" 云儿偏过头去,避开他灼热的目光:\"王爷还是先顾好自己。您若再这般糟蹋身子,下人们又该为难了。\"她的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针,扎得镇南王眼眶发烫。 第299章 沈砚的骨肉 云儿倚在雕花窗边,手中的书卷已翻开许久,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三日过去,额角的伤口已结痂,可头晕目眩之感却愈发强烈。她勉强起身倒茶,青瓷盏刚碰到唇边,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慌忙扶住妆奁干呕起来。 \"王妃,您又不舒服了?\"丫鬟春桃端着药碗匆匆进门,见状忙放下碗盏轻拍她后背。云儿擦去唇角的水渍,望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满心疑惑。往日采药时被毒蛇擦破皮肉都能自愈,这次不过是被酒坛砸中,怎会如此虚弱? 她强撑着起身,踱步到药柜前翻找医书。泛黄的纸页在指尖翻飞,脉案上记载的病症都与自己的症状不符。窗外突然传来风声,卷着残叶扑在窗棂上,惊得她扶住额头踉跄半步。头晕恶心的感觉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开来。 云儿的指尖按在腕间寸关尺,脉象如琴弦震颤。当那抹滑脉的韵律清晰传来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攥着衣襟的手瞬间没了力气。案头的药罐还冒着热气,袅袅白雾模糊了她骤然苍白的脸——这孩子是她与沈砚的骨肉! 铜镜映出她慌乱的神色,耳畔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镇南王大步跨进房门,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劲风,身后跟着背着药箱的老郎中。\"本王瞧你今日气色更差......\"话音戛然而止,他望见云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头没来由地一紧。 \"王妃这是......\"老郎中刚要上前诊脉,云儿却猛地后退半步,撞得身后屏风嗡嗡作响。她强压下喉间的腥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用劳烦大夫,不过是心情不好。王爷,我的医术你还不明白吗?\" 老郎中刚退出房门,镇南王便松开云儿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伸手想抚去她额前碎发,却在半空顿住,最终只是攥紧了拳头:\"云儿,你可知这几日本王有多煎熬?\"他的声音里难得带着几分委屈,\"你把自己关在这院子里,整个王府都在传——镇南王被王妃赶出了房门。\" 云儿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掌心还残留着诊脉时的余悸。镇南王突然单膝跪地,抬头望着她的眼神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若气还没消,打我骂我都行。\"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但别再让我守着空房了,那些下人看我的眼神......\"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近乎嘟囔:\"以前本王最烦旁人议论,如今倒怕得很。\"见云儿始终沉默,他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擦过她结痂的伤口:\"等你伤好了,让我搬回来住吧。\" 云儿望着镇南王眼底难得的忐忑,心底泛起复杂的涟漪,轻声道:\"王爷若不嫌弃,今晚便搬回来吧。\"话音刚落,镇南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喜,片刻后,嘴角不受控地扬起,整个人仿佛瞬间被点亮。 \"当真?\"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大手紧紧握住云儿的手,生怕她反悔,\"你可不许骗我!\"不等云儿回应,他已猛地将人搂进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笑声震得胸腔微微发颤:\"来人!立刻把本王的东西都搬到主殿!不,本王亲自去!\" 他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又突然折返,俯身对着云儿额头轻轻一吻,目光温柔得近乎虔诚:\"你且歇着,本王很快回来。\"说罢,大踏步离去,走廊里回荡着他难掩笑意的吩咐声,惊得廊下的丫鬟小厮们面面相觑,不知向来冷峻的王爷为何这般喜形于色。 第300章 王爷好本事 云儿倚在雕花窗边,看着镇南王在庭院里指挥仆役搬运物件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依然平坦的小腹。暮色漫过窗棂,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铺满青砖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孤寂。 “沈砚,原谅我……”她轻声呢喃,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眼眶渐渐湿润,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曾经,他们在京城的小家里并肩而行,在开满桃花的山坡上许下诺言,可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别无选择,只有留在王府,咱们的孩子才能平安降生。”她咬着唇,将脸埋进掌心,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窗外,镇南王的笑声隐隐传来,带着欣喜与雀跃,却与她的悲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孩子出生,我就带着他远走高飞。”她在心里默默发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愧疚和无奈都深埋心底。夜色渐浓,云儿擦干眼泪,挺直脊背走向床边,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的生活,哪怕这生活,是她曾经最不愿面对的。 暮色浸透窗纱时,云儿倚在鎏金浴桶边,任温热的花瓣水漫过肩头。氤氲水汽中,她望着自己的小腹,指尖轻轻抚过,似要将满腹复杂情绪都揉进这温柔触碰里。丫鬟递来的薄纱睡衣滑过手臂,冰绡般的料子透着月光般的冷白,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披上。 铜镜前,她对着自己苍白的面容轻点胭脂,晕染开的绯色在眼下洇成薄雾。发间只松松绾了支玉簪,几缕青丝垂落胸前,将将遮住锁骨处的红痕。夜风掀起纱帘的刹那,她望着镜中朦胧身影,恍惚看见沈砚温润的笑,心口猛地一疼,随即又被腹中细微的抽痛拉回现实。 更鼓声起时,云儿轻吹烛火,躺进铺着软缎的床榻。薄纱下隐约勾勒出曼妙曲线,月光顺着窗棂流淌,在她身上镀了层清冷光晕。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指尖死死攥住被角——为了这个孩子,她甘愿放下所有骄傲与坚持。 镇南王刚沾上床榻,云儿便似春藤般轻软地贴了上来。她纤长手指顺着他紧绷的脊背蜿蜒而下,在腰间暧昧地打了个旋,又缓缓攀上他结实的胸膛。耳尖泛红的低语擦过他耳畔:“王爷累了一日,该好好放松......” 男人闷哼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时,云儿顺势环住他脖颈,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后颈的碎发。熟悉的龙涎香裹着炽热呼吸铺天盖地袭来,她睫毛轻颤,在他急切的触碰间软语呢喃:“慢些......我身子还虚......” 镇南王滚烫的手掌猛地僵住,眼底翻涌的欲火被心疼取代。他放缓动作,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结痂的伤口,声音哑得厉害:“弄疼你,本王......”话音未落,便被云儿主动送上的吻堵了回去。帐幔轻摇间,她在他怀中蜷缩得更紧,带着颤意的轻笑混着呼吸,消散在渐浓的夜色里。 云儿娇喘着将滚烫的脸颊埋进绣枕,凌乱的青丝如墨泼在素白锦被上。镇南王喉间溢出未餍足的低哑哼声,滚烫的手掌仍固执地扣着她纤细的腰肢,鼻尖贪婪地汲取着她发间艾草混着龙涎香的气息:“云儿,你是本王的女人了……” 她强撑着发软的身子翻过身,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指尖无意识揪着被角:“别闹了,太医叮嘱过,我这身子实在受不住……”察觉到男人失落的情绪,云儿咬了咬唇,扬声唤道,“春桃!去请王爷的贴身侍婢过来。” 帐外传来丫鬟惊慌的应答声,镇南王猛地攥住她手腕,琥珀色的眸子映着残烛明明灭灭:“你要本王叫旁的女人进来?”他的声音冷得发颤,指腹却轻轻擦过她泛着红痕的唇角,“云儿,你就这般不想见我?” 云儿别过脸,任由泪水滑进鬓角:“王爷若是实在……”话未说完,便被男人翻身下床的动静打断。镇南王扯过外袍随意披在身上,玄色衣摆扫过床沿,在青砖地上拖出刺目的阴影:“不必了。”他头也不回地甩袖而去,殿门重重摔上的声响,惊得满室烛火都晃了晃。 镇南王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散在回廊尽头,云儿瘫软在床榻上,指尖微微发颤地拢了拢凌乱的薄纱。她轻喘着朝门外唤道:“春桃......”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慵懒。 春桃端着铜盆匆匆进门,见主子鬓发散乱、锁骨处还留着暧昧红痕,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她低头绞着帕子,眼底却藏不住艳羡:“王妃可知,府里多少丫鬟偷偷议论——王爷真是......真是好本事。”话尾的羞怯让声音都打了结,“姐妹们都说,能得王爷这般宠爱,便是折寿十年也甘愿。” 云儿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神色,任由春桃伺候着擦拭身子。温热的帕子拂过肌肤,她却只觉寒意刺骨。腹中的胎动突然轻颤,她下意识按住小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这场虚情假意的欢爱,终究是为了护住血脉。当春桃絮絮叨叨说着府中八卦时,她望着铜镜里苍白的倒影,将所有情绪都咽进了心底。 第301章 公差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云儿脸上洒下斑驳金影。镇南王屏退丫鬟,蹑手蹑脚走进寝殿,玄色衣袍几乎未带起一丝风。他望着床榻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影,见她乌发散落在枕畔,苍白的脸颊还带着昨夜未褪的红晕,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连呼吸都轻柔得像小猫的呜咽。 \"果然累坏了。\"他低笑出声,喉间溢出的得意几乎要漫出来。指尖轻轻拂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又扫过她肩头几不可见的红痕,昨夜云儿软语求饶的模样在脑海中翻涌。男人挺直腰板,将披风轻轻盖在她身上,锦缎摩擦声惊醒了榻边打盹的春桃。 \"嘘——\"镇南王竖起食指,望着春桃瞪大的眼睛,嘴角扬起张扬的弧度。踏出房门时,他故意将腰间玉佩撞得叮当响,让值夜的侍卫都听见这动静。当小厮们投来暧昧的目光,他昂首阔步穿过回廊,玄色衣摆扫过晨露,心里满是对自己体魄的自豪——能将那倔强的小女人折腾得这般娇弱,这等威风,岂是寻常男子能比? 暮色刚漫进窗棂,镇南王便揽着云儿倒向床榻,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云儿,今日公务早早了结,就想着回来陪你。”他掌心贴着她腰间向上游移,将人箍得更紧。 云儿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指甲掐进掌心才挤出一丝笑意,指尖虚虚抵在他胸口:“王爷......太医今日开了安神汤,说我需静养......”话未说完,便被他炽热的吻封住唇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帐幔摇晃间,云儿被翻涌的情欲裹挟,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她在喘息的间隙艰难开口:“慢些......真的受不住了......”声音带着哭腔,却换来镇南王更汹涌的攻势。当最后一丝力气消散,她瘫在男人怀中,眼前阵阵发黑,耳畔只听见他满足的低笑:“明日......本王还来。” 云儿蜷缩在床榻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腹,镇南王灼热的视线如实质般压在身上。当男人带着酒气的身躯再度覆来时,她强撑着撑起身子,颤抖着伸手环住他脖颈,在他耳畔轻喘:“王爷……换个法子可好?” 话音未落,镇南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眼底翻涌着未餍足的欲火:“你又要耍什么花样?”云儿脸颊烧得通红,却还是鼓起勇气贴近他耳畔低语。随着话语出口,镇南王的呼吸骤然加重,扣着她的力道也愈发收紧。 帐幔低垂,月光透过纱帘在青砖上投下朦胧的影。云儿垂眸避开男人滚烫的目光,纤长手指微微发颤。当她的指尖触到那炽热的温度,镇南王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将她搂得更紧。屋内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中,云儿望着头顶晃动的流苏,在心底默默祈祷腹中胎儿无恙,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浸湿了枕畔的绣帕。 当管家捧着加急公文禀明王爷需即刻启程扬州时,云儿正倚在窗边给肚中孩子绣虎头帽。银针“当啷”一声坠在绸缎上,她慌忙掩住眼底迸发的喜色,抬眸望向镇南王时,眼眶已泛起盈盈水光:“这么急?非得王爷亲自去不可吗?” 镇南王将她搂进怀中,指尖拂过她鬓角:“漕运贪墨案牵连甚广,本王必须盯着。”他忽然收紧手臂,声音带着威胁意味,“你乖乖在府中等着,若让本王发现你耍什么花招......”云儿立刻将脸埋进他胸膛,闷声哽咽:“王爷只管安心去,我每日都盼着你回来。” 王府正门前,云儿攥着镇南王的衣角不肯松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玄色蟒纹衣摆。“此行可有危险,王爷一定要保重身体。”她仰起脸,眼神里满是眷恋,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才踉跄着扶住门框。春桃慌忙上前搀扶,却见自家主子望着空荡荡的街巷,唇角不受控地扬起一抹解脱的笑意。 第302章 遇险 暮春的雨丝裹着寒气渗进王府朱漆门缝,当满身血污的侍卫跌跌撞撞撞进议事厅时,云儿手中的青瓷药碗“当啷”坠地。 “王爷在扬州城郊中了埋伏!”侍卫的声音带着哭腔,“箭簇淬了毒,军医束手无策……”话音未落,云儿已扯下颈间的玉牌摔在案上。羊脂玉裂成两半的脆响惊得管家花白胡子直颤,她转身冲向药房的背影,发间银铃撞出一串急促的碎响。 “王妃且慢!”管家踉跄着追上来,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药房门扉,“调动王府私兵需得王爷手谕,贸然行事……” “等手谕到了,王爷早该入殓!”云儿猛然回头,杏眼蒙着层水光,腕间金铃随着剧烈呼吸叮当作响。她抓起案上雕花木匣,十几种玉瓶瓷罐在绸缎衬布里微微晃动,“我的九转续命丹还剩三颗,再晚半个时辰,大罗金仙也救不回王爷!” 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侍卫们已备好快马。云儿将药匣往怀中一揣,绣鞋刚踏上青石阶,又转身从发髻拔下支累丝金凤钗:“这支凤钗抵作信物,等王爷醒了,自会给你交代!”话音未落,她已翻身上马,枣红马扬蹄踏碎满地雨珠,只留下管家对着钗头滴落的雨水,怔怔望着西去的官道。 暮色压得营帐摇摇欲坠时,云儿终于撕开最后一层浸透脓血的绷带。镇南王惨白如纸的面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胸前那支淬毒箭矢已深没至羽,箭簇周围青紫蔓延如蛛网状,连呼吸都微弱得像要随时断绝。 “快拿热水!”云儿甩了甩被冷汗浸湿的额发,素手从锦匣中拈起泛着琥珀光泽的丹药。冰凉指尖掰开王爷紧咬的牙关时,她瞥见他眉骨处凝结的血痂,心尖猛地一颤——下手真狠! 当九转还魂丹滑入喉间,云儿抄起银剪的手仍在发抖。刀锋划开血肉的瞬间,腥臭黑血喷溅在她月白裙裾,她却浑然不觉,只将瓷碗死死抵住伤口,任温热的毒血汩汩流入碗中。直到挤出最后一滴黑紫色毒汁,她才发现掌心被银剪磨出了血痕。 清水换了七遍,药粉洒了三层。云儿跪坐在沾血的毡毯上,看着纱布重新裹住那道狰狞伤口,耳中轰鸣渐渐盖过帐外呼啸的风声。指尖抚过王爷染血的甲胄系带,忽然眼前天旋地转,绣着金线云纹的帐幔在视野里扭曲成旋涡。最后一刻,她伸手去够案上的药瓶,却终究无力地栽倒在床榻边缘,鬓边步摇扫落满地碎瓷,发出细碎的清响。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轻轻将瘫软如絮的云儿托起。她发间的金铃早已哑然无声,沾着药渍的裙摆垂落,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痕迹。夜风卷着沙尘掠过帐帘,卷走她鬓角几缕汗湿的发丝,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泛着冷意,仿佛一尊失了生气的玉像。 安置在相邻营帐时,云儿的手掌还保持着攥药瓶的蜷曲姿势。侍卫小心翼翼掰开她僵硬的手指,将沾血的碎瓷片取下,却见她指尖早已被磨破,凝结的血痂混着药粉,在素白的掌心晕染出暗红印记。 单薄的锦被盖在她身上,随着她绵长而沉重的呼吸微微起伏。烛火摇曳间,能看见她睫毛仍在轻轻颤动,像是还在梦中与死神角力。帐外更鼓声声,而她却沉沉坠入黑甜乡,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松懈,陷入了再无纷扰的酣眠。 第303章 一网打尽 九转还魂丹的药力在血脉中奔涌,镇南王猛地睁开眼,喉间腥甜翻涌。营帐里弥漫着浓烈的草药气息,他望着缠满绷带的胸口,耳畔炸开侍卫的禀报:“是王妃连夜带兵赶来,亲手为你拔箭解毒……” 玄色衣袍未及束好,他已踉跄着冲向隔壁营帐。烛火在夜风里明明灭灭,映得云儿沉睡的面容忽明忽暗。她乌发散落枕畔,沾着药汁的碎发黏在苍白脸颊,指尖还留着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那是为他挤毒时被银剪磨破的伤口。 记忆如潮水翻涌。王妃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更遑论这般舍命相救。此刻望着她眼下青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镇南王喉结滚动,伸手将滑落的锦被重新掖好。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背时,心口某处轰然塌陷,像是积雪覆盖的冰层突然裂开细缝,透出丝丝缕缕的温热。 月光透过营帐缝隙在青砖上投下银白纹路,镇南王立在案前,指腹摩挲着腰间云儿送他的护身符。方才俯身替她掖被时,女人熟睡的容颜与记忆里冷若冰霜的模样重叠,心口泛起陌生的酸涩。他深吸一口气,将心绪压下,展开军事舆图时,烛火将他眼底的狠厉映得通红。 “传令下去,调扬州驻军三万人,封锁城郊所有要道。”镇南王提笔蘸墨,在舆图上重重圈出埋伏地点,狼毫笔尖将宣纸戳出细小破洞,“命情报司彻查剧毒来源,三日之内,本王要看到所有涉事人名单,和贪腐案人员一网打尽。” 窗外更漏滴答,他的目光扫过案头云儿遗落的半块丝帕,上面还沾着暗红药渍。握着虎符的手骤然收紧,骨节发出轻响:“原以为小打小闹能震慑宵小,如今看来......”话音未落,帐外传来马蹄声,他迅速将丝帕塞进袖中,沉声道:“让信使进来。” 月光渐斜,镇南王铺开新的战报,朱砂在宣纸上晕染成血线。这次,他不仅要碾碎敌人的阴谋,更要让整个扬州知道——敢伤他,就要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晨光透过纱帐的缝隙,在云儿睫毛上镀了层碎金。她缓缓睁眼,朦胧间撞进一双盛满柔光的眸子。镇南王倚坐在床沿,玄色衣袍随意敞着,目光缱绻得仿佛能溺人,与往日冷峻模样判若两人。 \"你......\"云儿猛地坐直身子,发间银铃叮当作响。后知后觉想起昨夜种种,脸颊腾地烧起来,别过脸避开他灼灼的视线,\"伤口可有不适?\"话音未落,她已掀开被褥,指尖触上绷带的动作却不自觉放轻。 揭开纱布的瞬间,青紫渐褪的伤口在晨光下清晰可见。云儿屏息凑近,冰凉指尖沿着肌肤游走,仔细检查是否有余毒残留。她垂眸的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全然没注意到头顶上方,男人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游移,嘴角笑意越扩越大。 \"无碍了。\"云儿终于直起腰,玉瓶倾倒时,药粉扑簌簌落在掌心,\"只是还要换药七日......\"话音戛然而止。镇南王突然扣住她手腕,温热呼吸拂过耳畔:\"王妃救了本王两次,真是本王的福星啊!\"她耳尖发烫,挣扎着要抽手,却被攥得更紧,只听头顶传来低笑:\"换药时,王妃这般专注,可是心疼本王?\" 第304章 起死回生 扬州城的晨雾裹着血腥味弥漫开来,知府衙门的朱漆柱上还凝着未干的露水。当镇南王麾下的玄甲军踏着整齐的步伐进驻城门时,各家官邸的铜环门口都在簌簌震颤。三品盐运使王大人对着密账上的红字突然口吐白沫,怀中藏着的鸩酒瓷瓶滚落在地,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王爷要彻查贪腐,连漕运总督都摘了顶戴!\"茶楼里的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却不知邻座吃茶的正是暗卫统领。官宅深院里,师爷们撕账本的声响此起彼伏,碎纸混着墨汁冲进下水道,蜿蜒成暗红色的溪流。 仅仅七日,镇南王的军令状便贴满了告示墙。二十三名涉案官员被铁链串成一列押赴刑场,乌纱帽滚落满地,惊得城门口的野狗都不敢上前。最后一位三品大员在狱中悬梁时,特意在白绫上用血书\"悔不当初\",墨迹未干便被新上任的巡抚命人铲去。 当扬州城的烟雨再次笼罩运河时,漕船上的船工们惊喜地发现,往日压在肩头的苛捐杂税竟一夜消失。茶馆酒肆间流传着新话本,说镇南王带着王妃微服私访,而那位王妃亲手调配的疗伤药,能起死回生。 暮春的紫藤花褪成淡紫残色时,王府朱漆大门终于迎来久别的车马。云儿掀开轿帘,绣鞋刚踏上青石板,便听见回廊转角传来细碎议论——“听说王妃用三根银针就止住了王爷心口的毒血”“连最好的军医都跪着求王妃收徒呢”。 管家领着一众仆役恭迎,眼角笑出细密褶皱:“王妃的药箱都快供成神龛了,昨日还有百姓捧着山参来求药方。”话音未落,廊下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王府医馆的张太医抱着典籍跌跌撞撞奔来,白胡子随着喘息剧烈晃动:“王妃!昨日那味解蛊毒的配伍,能否再详解一二?” 云儿正欲答话,腰间突然一紧。镇南王不知何时揽住她腰肢,玄色衣袍扫过满地落英:“本王的王妃可不是谁都能请教的。”他挑眉看向太医,眼底却藏着笑意,“不过明日巳时,医馆可开堂授课,就当是给王府添些新气象。” 入夜后,云儿倚在雕花窗前整理药瓶,忽听身后传来窸窣声响。镇南王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温热呼吸拂过脖颈:“本王的王妃成了活菩萨,连本王想独占片刻都难。”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嬉闹声——几个小丫鬟正踮脚偷看,见主子望来,红着脸作鸟兽散。 月光爬上屋檐时,王府的灯火次第亮起。云儿望着铜镜里映出的两道身影,耳尖发烫,却没躲开身后人环住她的手臂。远处医馆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读书声,混着夜风送来的药香。 烛火在鎏金烛台上明明灭灭,将云儿耳尖的红晕染得更深。镇南王俯身时带起的衣袂裹着沉木香,她慌忙伸手抵住他胸膛,指尖下的心跳震得掌心发烫。 “别闹。”云儿偏过头躲开灼热的视线,发间银铃轻颤。 镇南王微愣,黑眸里翻涌的情潮渐渐凝成困惑。他扣住她手腕,声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沙哑:“为何?” “我……”云儿咬着下唇,垂眸盯着他衣襟上的暗纹,呼吸扫过他颈侧时带着甜香,“我有了。” “有什么?”男人蹙眉,滚烫的手掌抚上她泛红的脸颊,突然瞥见她攥着的脉案,墨迹未干的“喜脉”二字刺入眼帘。 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一刻。镇南王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滚动两下却说不出话。他颤抖着将手覆上她尚平坦的小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意:“你是说……我们要有孩子了?” 云儿轻轻“嗯”了一声,睫毛上还沾着细碎水光。下一刻,她被紧紧搂进带着体温的怀抱,头顶传来压抑的笑声,震得她耳膜发麻。“本王要当父亲了!”镇南王的声音里满是狂喜,忽然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捧离床榻,“快躺下,当心动了胎气!” 镇南王攥着云儿的手腕,指尖微微发颤,眼底的狂喜还未褪去:“不行!总得找个太医来仔细瞧瞧,万一有个闪失......” 云儿抬手覆上他手背,指尖点在他腕间脉搏上,温声道:“扬州刚肃清,人心未稳,若消息走漏,难保不会有人趁机生事。”她眨了眨眼睛,眼尾泛起一抹狡黠,“更何况,全天下还有哪个郎中比得过本王妃?” 男人望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喉间溢出无奈的轻笑,却还是固执地将她往锦被里掖了掖:“就你医术高明。”话音未落,他突然敛起笑意,沉声道:“明日起,王府内外戒严,所有膳食药材都要经你亲手查验。” 云儿正要开口反驳,却被他按住肩膀:“听你的,不声张。但你和孩子,本王必须万无一失。”他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等回了京城,本王要把太医院最顶尖的太医都招来,给你当使唤丫头。” 帐幔在夜风里轻轻摇晃,云儿望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觉得心口发软。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胸口:“知道啦,王爷......”怀里的人僵了一瞬,随即收紧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第305章 意外摔倒 自从得知喜讯,镇南王像是换了个人。晨起时,他会亲自捧着温好的安胎药,守着云儿一口口喝完;午后日头正盛,他便遣散众人,独自摇着团扇替她驱赶暑气;入夜后,又将软垫垫在她腰后,小心翼翼地给她揉捏酸胀的小腿。 云儿望着他眼底日益浓重的青影,心里泛起丝丝愧疚。自从来到王府,她始终对他冷若冰霜,甚至刻意保持距离,可他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用满腔柔情将她包围。想起往日的疏离,她总忍不住攥紧他的衣袖,轻声道:\"是我不好。\" 镇南王闻言,动作一滞,随即俯身将她轻轻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说什么傻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只要你和孩子平安,本王做什么都值得。\"指尖抚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满是眷恋与期待,\"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们慢慢来。\" 云儿靠在他怀中,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眼眶渐渐湿润。曾经她以为他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如今却发现,原来爱意早已在不经意间悄然生长。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轻声道:\"等孩子生下来,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入秋的风卷着桂花香掠过王府长廊时,云儿扶着日渐沉重的腰肢,在铜镜前轻轻抚过高高隆起的小腹。掐指一算,离真正的产期已经不远了,可腹中胎儿已开始不安分地踢腾,仿佛也在催促她早做打算。 入夜后,王府亮起暖黄的烛火。云儿倚在雕花床上,听着张嬷嬷絮叨着接生事宜,余光却瞥见镇南王紧锁的眉头。他握着她的手始终不肯松开,掌心的汗意透过指缝渗进来:\"云儿你害怕吗?\" \"放心,我心里有数。\"云儿强撑起笑意,指尖拂过他眼下的青黑,\"你看,孩子这几日动得厉害,怕是等不及要出来了。\" 中秋前的午后,王府花园里游人如织,丫鬟们提着灯笼穿梭在桂树间,为即将到来的节庆做准备。云儿抚着隆起的小腹,故意往人来人往的九曲回廊走去。脚下青石板沾着晨露,她在转角处踉跄一步,重重跌向假山旁的碎石小径。 “王妃!”惊呼声此起彼伏。绣着金线的裙摆被乱石划破,殷红血迹迅速在白绸上晕染开来,如同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云儿蜷缩着捂住肚子,额角冷汗混着尘土,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这是她算好的戏码,越是惊险,越能坐实“早产”的假象。 “快传稳婆!去请王爷!”管家的声音都变了调。围拢的仆役们面如土色,有人盯着满地血迹瑟瑟发抖,有人慌慌张张打翻了手边的花篮。若王妃和小世子有个闪失,整个王府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定是要被拖去陪葬的。 云儿在众人慌乱的脚步声中闭上眼,指甲刺破掌心的刺痛让她保持清醒。腹中传来的阵痛虽是伪装,却也真实得令人心悸。她在心底默默祈祷:但愿一切顺利,但愿能骗过所有人…… 镇南王转过月洞门时,正撞见云儿如断线风筝般栽向碎石地。殷红血迹瞬间洇湿她藕荷色裙裾的刹那,他的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 \"废物!\"他暴怒的吼声震得廊下灯笼乱晃,玄色衣袍鼓荡如猎猎战旗。几个丫鬟连滚带爬去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云儿惨白的脸上布满冷汗,指节因攥住他衣襟而泛白,喉间溢出的痛呼像把钝刀,一下下剜着他的心脏。 怀中的人儿轻得吓人,却烫得惊人。镇南王抱着她狂奔时,听见她断断续续的抽气声:\"疼......好痛......\"这声音让他想起扬州城外中箭昏迷时,朦胧间似乎也听过她带着哭腔的呼唤。 \"撑住!\"他的靴底碾过满地落花,一脚踹开最近的厢房木门。雕花床榻还未铺好软垫,他却等不及,小心翼翼将云儿放下。她颤抖的手死死揪着他的袖口,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王爷......要生了......\"云儿痛得眼前发黑,额发黏在汗湿的脸颊上。产婆们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镇南王却不愿松开她的手,直到被稳婆强行拽开。门外秋蝉聒噪,他却只听见屋内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哭喊,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心头。 第306章 是郡主 日头西斜时,厢房内的哭喊渐渐弱了下去。云儿瘫在浸透冷汗的被褥间,唇色苍白如纸,连痛呼都化作破碎的呜咽。产床四周铜盆里的血水换了七遍,稳婆们攥着汗巾的手不住颤抖,额角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王妃再使把劲!小世子的头就快出来了!\"稳婆嘶哑着嗓子鼓劲,指尖却在裙裾上蹭了蹭冷汗——她接生三十余年,从未见过这般艰难的生产。云儿勉力睁开眼,望见屏风外镇南王来回踱步的剪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攥紧床单。 阵痛如汹涌潮水再度袭来,她弓起身子发出撕裂般的哭喊,声音里带着濒死的绝望。镇南王突然撞开屏风冲进来,玄色衣袍下摆扫翻药碗,他死死握住云儿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云儿,我在!别怕,我在!\" 稳婆盯着血污中露出的小小胎发,急得直跺脚:\"王爷快出去!女人生孩子见红不吉利!\"话音未落,云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产房内顿时乱作一团,唯有镇南王攥着她的手纹丝不动,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若她有闪失,本王要你们都陪葬!\"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间滑入,云儿睫毛颤动着缓缓睁眼。剧痛却如汹涌浪潮再度袭来,她蜷起身子发出凄厉哭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出去……你快出去!” 镇南王攥着她汗湿的手纹丝不动,眼底血丝密布:“本王不走!” “别让我恨你!”云儿拼尽全身力气嘶吼,泪水混着汗水滚落在枕上,将发髻浸得凌乱不堪。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般狼狈模样,不想让他记住她满脸泪痕、声嘶力竭的丑态。 稳婆在一旁急得直搓手,扯着嗓子催促:“王爷快些出去!产房血腥冲撞不得!” 镇南王僵在原地,看着云儿因剧痛扭曲的面容,喉结滚动两下,终于俯身轻轻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我在门外,别怕……”转身时衣袍带起一阵风,他却将拳头攥得发白,指甲几乎刺破掌心——他恨不能替她承受这所有的痛苦。 晨光刺破薄雾时,一声清亮的啼哭终于撕破了凝滞的空气。稳婆们瘫坐在地,额头的汗珠顺着脖颈滚进衣襟,颤抖的手忙不迭用襁褓裹住粉雕玉琢的小身子。 \"王爷!是郡主!\"产婆抱着孩子冲到门口,却见镇南王一把掀开门帘,玄色衣袍沾满露水——他在廊下守了整整一夜,此刻眼尾泛红,脚步踉跄得几乎要跌倒。 \"云儿!\"他扑到床前,只见云儿面色惨白如纸,几缕湿发黏在脸颊,朱唇被咬得青紫,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颤抖的指尖抚过她凹陷的脸颊,镇南王喉间泛起腥甜,\"你敢死,本王绝不独活!\" \"别……说傻话……\"云儿气若游丝,勉力扯动嘴角,却疼得蹙起眉。她费力转头,看到稳婆怀中啼哭的孩子,干涸的眼眶终于溢出泪水,\"看……看看孩子……\" 镇南王这才侧过脸,望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突然红了眼眶。他伸手小心翼翼碰了碰孩子粉嫩的小手,又怕弄疼了他,慌忙缩回来。再回头时,云儿已经昏睡过去,他俯身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哽咽:\"辛苦你了……\" 第307章 极尽温柔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云儿苍白却柔和的脸上,她半倚在软垫上,看着襁褓中酣睡的小郡主,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镇南王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始终不肯松开,目光在妻女之间来回流转,眼底尽是化不开的柔情。 \"别再追查那日的事了。\"云儿轻声开口,声音还带着几分虚弱,\"若不是平日里你总变着法子让我补身子,咱们的小郡主即便早产,又怎能这般康健?\"她抬眼望向满脸愠色的镇南王,指尖轻轻抚过他紧蹙的眉峰,\"就当是老天爷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镇南王闻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他低头看着女儿粉雕玉琢的小脸,又转头看向疲惫却满足的妻子,叹了口气:\"罢了,只要你们平安就好。\"他俯身轻轻在云儿额间落下一吻,\"往后定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们母女面前。\" 云儿靠在他肩头,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安心地闭上了眼。窗外秋风拂过,送来阵阵桂花香,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幸福与安宁的气息。 满月宴的喧嚣随着暮色褪去,云儿屏退丫鬟,将温热的花瓣浴汤缓缓淋在肩头。氤氲水汽中,她望着铜镜里自己日渐丰腴的身姿,耳尖泛起一抹绯红,指尖轻轻系上茜色纱衣的系带。铜炉里焚着助情的龙涎香,甜腻气息裹着玫瑰花瓣的芬芳,将整个寝殿浸染得暧昧朦胧。 “春桃,去请王爷来。”她声音轻颤,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鬓边新簪的玉兰花。丫鬟会意地抿嘴一笑,转身时裙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 镇南王踏入寝殿的刹那,被满室旖旎惊得脚步微顿。烛火摇曳间,云儿倚在雕花床榻上,纱衣半透,露出如玉的肩颈,发间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响,像是在勾人魂魄。他喉结滚动,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怎突然......” “今日是小郡主满月。”云儿仰头望他,眸光潋滟,“也该与王爷......说些体己话了。”话音未落,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龙涎香混着她身上的茉莉香扑面而来,镇南王再也按捺不住,俯身吻住那微张的唇,将所有思念与眷恋尽数倾注其中。 纱帐在夜风中轻轻晃动,龙涎香萦绕的暖帐里,云儿仰头望着镇南王,指尖颤抖着解开他衣襟的盘扣。烛光将她的脸庞映得绯红,眼眸里流转着羞怯与渴望:\"王爷......\" 她主动搂住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这些日子,苦了王爷独守空房。\"纤长的手指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往日的清冷早已化作绕指柔。当镇南王滚烫的吻落在她唇上时,云儿不再闪躲,反而轻轻回应着,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夜渐深,帐中春色旖旎。云儿依偎在他怀中,玉臂揽着他精瘦的腰,在他耳畔轻声呢喃:\"王爷,我们再要个孩子好不好?\"说着,她仰头吻住他的喉结,温热的气息让镇南王呼吸一滞。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幔洒进来,为缠绵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这一夜,云儿褪去了往日的矜持,将满心的爱意化作无尽的温柔。她主动迎合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在情潮翻涌间,暗暗许下心愿——定要为他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让这份爱意开花结果。 晨光初现,鎏金帐钩还悬着昨夜未散的旖旎。云儿蜷在镇南王臂弯里,鬓发散乱间银铃轻晃,沾着露水的玉兰簪子斜斜插在枕畔。男人指腹摩挲着她腰间红痕,眼底笑意漫成深潭:“昨夜还说乏了,这会儿又往本王怀里钻?” 此后每日暮色初合,王府书房总提前熄了烛火。镇南王将公文匆匆批完,便踏着满地残阳往内院疾走。廊下丫鬟们红着脸低头避让,常听得寝殿传来瓷盏轻碰声——云儿总要亲手温了合欢酒,眼波流转着喂他饮下。 缠绵时她褪去清冷,或攀着他脖颈软语求怜,或指尖蘸着玫瑰露在他胸膛画圈。镇南王被撩拨得血气翻涌,玄色衣袍常随意甩在屏风上,帐幔间交织的喘息声混着龙涎香,漫过雕花窗棂。有次云儿被吻得气若游丝,仍不忘在他耳边轻笑:“王爷这般勇猛,怕是要把我揉碎了。” 王府上下皆知,自小郡主满月后,王爷连早朝都常告假。侍从们捧着奏折候在寝殿外,却听得里头传来银铃脆响与低笑,只好红着脸退下。而云儿枕在锦被里,望着男人意气风发的模样,总将脸埋进他胸口,暗自期许着新生命的降临。 第308章 受苦了 晨露未曦时,云儿攥着脉案的指尖微微发颤,案头\"喜脉\"二字在晨光里晕染开金芒。她望着铜镜里自己泛红的眼角,唇角止不住地上扬,转身时绣鞋带起满地芍药花瓣。 镇南王匆匆踏入房门,却见她举着脉案笑弯了眼:\"王爷,咱们要有第二个孩子了!\"他的脚步猛地僵在原地,俊脸瞬间垮下来,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才多久?又要守空闺......\"话虽这么说,眼底却漫开藏不住的笑意,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中。 云儿仰头望着他皱成川字的眉,指尖戳了戳他发烫的耳垂:\"就知道你舍不得。\"她凑近时发间茉莉香混着药味,\"等过了前三月,我......\"话音未落,便被男人急切的吻封住了唇。 \"不准说胡话!\"镇南王咬了咬她唇瓣,语气却软下来,\"乖乖养胎,想要什么尽管提。\"他的手掌贴在她尚平坦的小腹上,心里既欢喜又懊恼——这下真要对着娇妻望眼欲穿,足足熬上九个月了。 残雪未消的宫道上,镇南王的玄色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望着宫门匾额上斑驳的朱漆,他攥着圣旨的指节泛白——半年前圣上以边疆战事为由将他急召入京,名为议事,实则变相软禁。此刻怀中藏着连夜写的家书,字迹被冷汗晕开,满纸都是对云儿的牵挂。 王府门前的石狮子落满青苔,镇南王翻身下马时,看见春桃红着眼圈迎出来:“王妃天天数着日子等您……”话音未落,他已冲进内院,脚步惊飞了廊下的白鸽。 寝殿门扉轻启,暖香裹挟着药味扑面而来。云儿倚在雕花榻上,身形臃肿如三月新柳,发间银丝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她抬眼望见熟悉的身影,手中绣绷“啪嗒”落地,未绣完的虎头鞋上还沾着金线:“王爷……” 镇南王喉头哽咽,大步上前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触到她腰间多出来的柔软,又摸到她后背凸起的脊椎,眼眶瞬间泛红:“我不在……”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半年积压的懊悔,“让你受苦了。” 云儿埋进他带着寒气的衣襟,指尖死死攥住他的衣料。八个月来独守空闺的委屈、胎动时无人分享的孤单,此刻都化作滚烫的泪水。她仰起脸,鼻尖蹭过他冰凉的下巴:“回来就好……咱们的孩子,就快出生了。” 窗外暮色渐浓,镇南王轻轻抚过她高高隆起的小腹,感受着胎动带来的细微震颤。他低头吻去她眼角泪痕,在她耳边低语:“这次,本王半步都不离开你。” 月光透过鲛绡帐洒在床榻上,将两抹交叠的身影染成银白。镇南王支起身子,目光贪婪地描摹着云儿因妊娠而略显丰腴的面庞,喉结滚动数下:\"这半年,梦里全是你......\"话音未落,云儿已伸手勾住他脖颈,指尖拂过他下巴新长的胡茬。 \"别说了......\"她声音带着沙哑的诱哄,主动覆上他的唇。久别重逢的思念化作滚烫的吻,镇南王却在情潮翻涌时猛然顿住。望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他额角青筋跳动,将满腔欲念压成最轻柔的触碰。 \"当心伤了孩子......\"他气息紊乱,大掌始终虚护在她腰侧。云儿双颊绯红,指尖缠住他散落的发尾,在他耳畔呢喃:\"轻轻的......我想你......\"这话彻底击溃他的防线,镇南王将她小心搂进怀中,动作却比对待稀世珍宝还要谨慎。 帐幔在夜风中轻晃,一室旖旎里,唯有他反复确认的低问:\"疼不疼?可还好?\"云儿埋在他肩头,感受着克制到极致的温柔,眼眶泛起温热——原来最炽热的爱意,从来不是狂风骤雨,而是在情难自禁时,仍将她的安危视作一切。 第309章 爱意绵绵 镇南王自京城归来时,锦袍裹着一副摇摇欲坠的身躯。昔日征战沙场的锐气被宫墙里的暗流磨得七零八落,每道折子背后藏着的算计、每次宴席间闪烁的眼神,都似无形的枷锁,将他困在阴谋的旋涡里。他常常整夜难眠,枕下藏着的匕首再锋利,也割不断那些盘根错节的猜疑。数月下来,面色蜡黄如枯叶,连上马时都要扶着鞍鞯喘息。 云儿初见时,指尖触到他腕间细脉,如风中残烛般虚浮。她将亲手熬制的汤药捧到榻前,药香里混着江南特有的桂花清甜:“王爷且放宽心,京城的风雪冻不坏江南的松柏。”每日寅时,她便在庭院里燃起艾草,督促镇南王习练吐纳;午时用天山雪莲配着江南特有的草药,炖出暖身的羹汤;戌时又以浸过药汁的丝帕,细细擦拭他疲惫的眉眼。 半月后,镇南王倚在雕花榻上,看着云儿将最后一剂药渣倒掉,忽然发觉掌心已泛起血色。夜风穿堂而过,吹起纱帐时,他望见云儿鬓角散落的碎发,心跳竟比在京城躲过刺客那夜还要剧烈。“这药里,可是放了别的?”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腕,“为何本王如今见你,连呼吸都烫得厉害?” 镇南王望着云儿跪在榻前,指尖轻轻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药碗递到唇边时,她总会先自己浅尝一口,确认温度适宜才含笑递来。这样细碎的温柔,竟比战场上的千军万马更让他溃不成军。 自身体见好后,王府书房案头总摆着半凉的茶盏——那是云儿悄悄送来的润喉汤,怕他批阅公文久了伤神;练武场边的梧桐树下,也常落着绣着金线的汗巾,是她趁他不备偷偷放下的。每当暮色漫过王府飞檐,他便遣退侍从,寻着淡淡药香去寻云儿。 有时是在药庐看她研磨药材,指尖沾着青碧药汁;有时见她倚在回廊喂锦鲤,鬓边玉簪随着动作轻晃。他总爱悄无声息地从身后环住她,将下巴搁在她发顶,听她讲今日新采的药材,或是新酿的梅子酒。廊下的灯笼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连晚风都变得缱绻。 “旁人道本王威震一方,”他忽地扳过她的脸,眼底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眷恋,“却不知离了你这味良药,不过是具空壳罢了。”云儿双颊绯红,正要反驳,却被他低头吻住,所有话语都化作绕指柔。此后王府上下皆知,王爷最恼旁人在戌时打扰——那是他与云儿共赏星河,说尽人间温柔的时辰。 暮色漫过王府朱漆回廊时,云儿刚卸了繁复的发簪,氤氲水汽从屏风后漫出来。她扶着隆起的小腹起身,却见雕花木门“吱呀”轻响,镇南王踏着满地月光闯进来,墨色衣摆还沾着未褪的夜露。 “不是说戌时要处理军务?”云儿耳根发烫,慌忙扯过鲛绡帐帘。可那人早欺身而上,滚烫的掌心覆在她后腰,隔着浸湿的薄衫描摹她腰肢的曲线。“本王的军务,”他声音哑得像是揉碎了砂砾,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便是将王妃揉进骨子里。” 云儿半推半就间,被他按在妆奁前。铜镜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她望着镜中人微乱的鬓发,腹间突然传来异样的悸动。“王爷......”她气息不稳地轻唤,却被他含住唇畔的呢喃。月光透过窗棂碎在两人纠缠的衣袂上,帐幔无风自动,将一室旖旎都笼进沉沉夜色。 第310章 蓬勃朝气 暮春的暖阳斜照进王府西跨院,云儿倚着软垫,看着堂下跪成两排的丫鬟。她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腹中胎儿偶尔轻动,搅得她气息微微发颤。廊下的海棠开得正艳,胭脂色花瓣却映得满室丫鬟的脸庞比春色更灼人。 \"王爷政务繁忙,身边总需人照料。\"云儿声音轻柔,目光扫过前排几个踮着脚尖、刻意挺胸的丫鬟,\"若有愿伺候王爷的,只管站出来。\"话音未落,右侧突然响起清脆的环佩声,梳着双螺髻的春桃抢先半步,鬓边新摘的桃花随着动作轻颤:\"奴婢愿尽心侍奉王爷!\" 这话像投入沸油的水珠,原本屏息的丫鬟们顿时骚动起来。绣着金线的帕子半掩娇笑,水葱似的手指绞着裙带,甚至有人故意散开鬓发,让青丝如瀑垂落。云儿看着眼前浮动的罗裙与钗环,忽想起初次见王爷时,自己素面朝天站在药庐,连衣角都沾着药渣。 \"先别急。\"她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指尖掠过腕间王爷亲手所赠的玉镯,凉意沁入掌心,\"伺候王爷不是易事,需得会熬药、懂文书......\"话未说完,春桃已抢道:\"这些奴婢都能学!只求王妃开恩,让奴婢近身伺候!\" 满堂丫鬟的目光如炬,云儿却望着窗外渐沉的天色,想起昨夜王爷抱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发间呢喃:\"你若生个小世子,咱们就搬去庄子上,再不理这府里的烦心事。\"此刻满堂春色虽好,却不及那人偏爱的粗布衣裳与药香。她轻轻叹了口气,腹中胎儿又动了动,似在无声催促。 晨光漫过雕花窗棂时,云儿扶着腰坐在花梨木椅上,目光扫过阶下跪着的一众丫鬟。春日的阳光落在少女们光洁的额角,有人怯生生绞着裙带,有人偷偷抬头打量,眉眼间尽是未脱的稚气。她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绸缎寝衣下的身形早已不复往昔窈窕,腕间玉镯随着动作轻响,倒衬得指节愈发苍白。 \"就你二人吧。\"云儿指着阶前两个少女。左边的青梧生得眉目如画,发间簪着朵初绽的玉兰,笑起来时梨涡浅浅;右侧的晚棠身姿轻盈,鬓边垂落的银步摇随着呼吸轻晃,一双杏眼灵动如春水。她们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浑身散发着蓬勃朝气,连裙裾掠过青砖的声响都带着雀跃。 \"你们心性纯善,又手脚利落。\"云儿抬手为青梧整理歪斜的衣领,触到少女温热的肌肤时,指尖微微发颤。她想起昨夜铜镜里自己浮肿的面庞,还有鬓角不知何时生出的白发,喉咙突然发紧,\"往后跟着王爷,要事事上心......\" 晚棠忽闪着睫毛仰头:\"王妃可是嫌弃我们笨手笨脚?\"清脆的嗓音惊飞了廊下的麻雀。云儿勉强扯出笑意,腹中胎儿突然轻动,搅得她眼眶发酸。她何尝不知王爷从未嫌弃过半分,可日渐笨重的身子、粗粝的掌心,都在提醒她与这些鲜活生命的差距。 暮色降临时,两个少女换了崭新的月白襦裙候在房外。云儿望着铜镜里自己臃肿的身影,将最后一支鎏金步摇别在晚棠发间。夜风穿堂而过,带着海棠的甜香,却吹不散她眼底化不开的愁绪——她只愿这两朵娇艳的花儿,能替她留住那人眸中永不褪色的温柔。 入秋的夜风裹着桂花香溜进窗棂,云儿倚在软榻上,看着铜镜里自己因身孕而略显浮肿的脸。自从王爷从京城归来,她便察觉那双向来锐利的丹凤眼,如今总笼着层化不开的阴霾。深夜里,他常独自立在廊下,望着北方的天空出神,腰间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映得人影越发孤寂。 “王妃,姑娘们来了。”丫鬟的通报声打断思绪。阶前站着那两个妙龄少女,胭脂粉黛间藏不住眼底的怯意与期待。云儿抚着隆起的小腹缓缓起身,腹中胎儿轻动,像是在无声询问。她想起昨夜王爷辗转反侧,冷汗浸透了锦被,却在她惊醒时强装镇定,说只是做了个无关紧要的梦。 青梧生得温婉清秀,眉眼间透着书卷气;晚棠则灵动活泼,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你们性子沉静又机灵,往后多陪着王爷说说话。”云儿亲手将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塞进她们手中,布料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待众人退下,云儿望着铜镜里自己松垮的衣衫,眼眶突然发烫。她何尝不知王爷将所有心事都咽进肚里,独自扛着朝堂的暗涌。或许这些鲜活的面孔,能让他暂时忘却京城的尔虞我诈,就像春日的暖阳,能化开终年不化的寒冰。窗外的月光洒在她浮肿的脚踝上,而远处书房的烛火,依旧亮到天明。 第311章 大手笔 暮色浸透窗纸时,镇南王揉着眉心推开书房门,却见案头多了盏青瓷茶盏,袅袅热气间浮着几颗新鲜的桂圆。转身欲唤小厮添茶,却撞上两道怯生生的目光——屏风后转出两个少女,一个捧着叠好的狐裘,眉眼含春如带露海棠;另一个托着精致的点心匣子,鬓边银步摇随着行礼轻轻颤动。 \"王爷万安。\"两人异口同声,声音清脆得像檐下风铃。镇南王眉峰微蹙,目光扫过少女们月白襦裙上崭新的滚边,忽然想起晨起时云儿扶着孕肚,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伸手接过茶盏,桂圆的甜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与云儿身上常年萦绕的药草味截然不同。 \"可是王妃......\"话未说完,捧着狐裘的少女已福了福身:\"王妃说王爷近日操劳,特让奴婢们近身伺候。\"镇南王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滚烫的茶水在杯沿晃出细小的涟漪。他望着西院方向,那里的灯火正透过雕花窗棂,将云儿臃肿的身影投在竹影间,像幅被揉皱的残画。 夜风卷着枯叶掠过回廊,他忽然想起在京城那些辗转难眠的夜,唯有云儿熬的安神汤能让他合眼。此刻案头的桂圆茶再甜,却甜不过她递药时指尖的温度;眼前少女的笑颜再明媚,也抵不上她藏在药香里的温柔叹息。镇南王将茶盏重重搁下,抬脚往内院走去,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直抵云儿虚掩的房门。 镇南王猛地推开内院房门,烛火被穿堂风撩得剧烈摇晃。云儿正歪在软榻上,捧着本医书看得入神,隆起的小腹将月白色寝衣撑出柔和的弧度。听见响动,她慌忙起身,发间的银簪却勾住了垂落的帐幔。 “王妃好大的手笔。”镇南王跨步上前,玄色衣袍带起的风掀翻了矮几上的药碗。瓷片碎裂声里,他捏着云儿的手腕,目光如炬,“是觉得本王见了年轻面孔,就会忘了是谁在我毒发时彻夜守着药炉?” 云儿被攥得生疼,却望着他通红的眼眶突然鼻酸。那些被他藏在深夜里的叹息、被朝服遮掩的伤痕,此刻都化作眼底翻涌的怒潮。“王爷近日总皱眉……”她声音发颤,“我只是想……” “想什么?想把自己的位置拱手让人?”镇南王突然将她狠狠搂进怀里,力道大得让腹中胎儿都跟着轻颤,“你以为本王在京城担惊受怕,是为了回来抱两个陌生人?”他滚烫的呼吸扫过云儿耳后,“我怕再也见不到你熬的药,怕睁开眼时,摸不到你掌心的薄茧……” 云儿僵在他怀中,指尖触到他后背旧伤处粗糙的绷带。原来那些欲言又止的心事,都藏在他收紧的臂弯里,藏在每一个凝视她的眼神深处。 三更梆子响过,云儿倚在床头数着更声。门缝里漏进一线微弱的光,那是书房方向传来的。她轻手轻脚披衣起身,月光将她隆起的身形投在青砖地上,像一瓣被揉皱的海棠。 书房门虚掩着,镇南王正伏案疾书,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上。云儿瞥见案头摞着厚厚的密报,最上面一封的封口处,赫然印着北疆战事的朱砂印。他执笔的指节泛白,鬓角不知何时沾了墨渍,恍惚间竟像老了十岁。 “又在熬整夜?”她推门而入,药香混着艾草味弥漫开来。镇南王慌忙将密报塞进案底,强撑着笑道:“不过是些琐事。”可云儿分明看见他眼底密布的血丝,还有袖口处新添的血迹——那是今早替她剥菱角时被尖刺划破的。 “别瞒我了。”云儿在他身侧蹲下,轻轻握住那双布满薄茧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缝传来,带着经年累月握剑的力道。“京城的算计,北疆的战报,还有朝中那些明枪暗箭……”她声音发颤,指尖抚过他眉骨处的旧疤,那是三年前为护她受的伤,“你总把自己绷得太紧。” 镇南王喉头滚动,喉间泛起苦涩。他突然将人搂进怀里,埋首在她发间,像个终于找到依靠的孩童。云儿听见他闷闷的声音:“唯有在你这里,本王才敢喘口气。”窗外的风掠过檐角铜铃,却吹不散相拥的两人,月光静静地淌过他们交叠的影子,温柔得如同此刻跳动的心。 第312章 小世子 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王府的屋檐,三日后的夜里,镇南王被属下搀扶着回到府中,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脚步虚浮踉跄。晚棠听闻动静,匆匆赶来帮忙,她纤细的手臂环住王爷的腰,将他往寝殿内扶去。 云儿站在廊下,看着晚棠娇俏的身影半隐在王爷身侧,心尖微微发颤。屋内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她咬了咬唇,转身离去,廊下的积水倒映着她落寞的身影。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晚棠倚在床边,脸上泛着从未有过的红晕,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娇俏与羞涩。云儿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茶汤在盏中轻轻晃动,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既得了王爷宠爱,往后便要更加用心,好好伺候王爷。” 晚棠福了福身,声音甜腻:“多谢王妃教导,奴婢定会尽心。”云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腹中的孩子突然轻轻一动,像是感受到了她内心的酸涩,她抬手抚上隆起的腹部,望向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了大片乌云,将阳光尽数遮住 。 秋夜的露水在青石板上凝成薄霜,王府西院的烛火总在丑时才熄。镇南王近来褪去朝服的时辰愈发早了,晚棠窗前的铜铃常常在暮色初临时便叮咚作响。云儿隔着半开的窗,能听见廊下细碎的脚步声,混着少女压抑的轻笑,像把钝刀在心头来回研磨。 铜镜里的晚棠越发鲜活,晨起梳妆时,朱唇不点而艳,眼角眉梢都漫着春色。她捧着王爷昨夜赏的鎏金护甲,指尖轻抚过精美的纹路,连走路时裙裾扫过青砖的声响都带着雀跃。相比之下,云儿抚过自己浮肿的脚踝,藏在宽大裙裾下的身形愈发笨拙,腕间玉镯撞出的清响都显得黯淡。 书房里,王爷批阅奏折的间隙总在揉眉心,可每到黄昏,他却又不自觉地往晚棠的院落去。年轻温热的身躯像团火,缠着他饮酒作乐到深夜。晚棠会用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将新学的江南小调哼在他耳畔,发间茉莉香混着酒香,熏得人醉意更浓。 云儿望着廊下缠绵的两人,腹中胎儿突然剧烈一动。她扶住雕花栏杆,看着王爷揽着晚棠的腰仰头饮尽杯中酒,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成模糊的一片。夜风卷起她鬓角的白发,恍惚间竟觉得,这王府的秋天,比往年都要冷上几分。 冬至的北风卷着细雪扑在王府朱红的宫墙上,产房内蒸腾的热气却将寒意隔绝在外。云儿攥着锦被的手指已经发白,额间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浸透了枕畔的绣帕。随着一声清亮的啼哭划破凝滞的空气,产婆抱着襁褓上前:“恭喜王妃,是位小世子!” 云儿虚弱地撑起身子,颤抖着接过孩子。怀中的小人儿皱巴巴的小脸还带着羊水,却已经本能地往热源处蹭,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她低头轻吻孩子的额头,眼角溢出的泪水滴在他柔软的胎发上:“终于等到你了......”窗外的雪忽然下得急了些,却掩不住她眼底迸发的光亮。 然而当王爷跨过门槛时,他的目光却没有落在母子身上。玄色大氅上的雪水蜿蜒而下,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他盯着襁褓的眼神像是透过骨肉,看到了更遥远的东西——圣上说过,如果这胎是男孩,就抱去宫里养着。“把孩子抱去暖阁。”他声音沙哑,甚至没有伸手触碰,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开了云儿单薄的被褥。 云儿望着他僵直的背影,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怀中的孩子突然啼哭起来,仿佛也感受到了父亲的疏离。她轻轻摇晃着襁褓,喉间哼起不成调的童谣,泪水却不受控地砸在孩子细嫩的脸颊上。窗外的北风呼啸着掠过王府飞檐,将这对母子的温度,与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割裂成两个世界。 第313章 圣上的旨意 云儿攥着王爷袖口的指尖微微发颤,烛光将她眼底的期盼映得透亮:“咱们有儿子了,你当真不喜?”话音未落,却见王爷骤然甩开她的手,踉跄着扶住雕花屏风,青玉腰带在晃动间撞出冷冽声响。 “喜?”王爷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却比哭更让人心颤。他猛地扯开衣襟,“圣上旨意就悬在头顶,这孩子生得越像我,越是催命符!”沙哑的嗓音里浸着血沫,“若真是寻常孩子,何苦要离了亲生父母,去那见不得光的深宫?分明是拿他性命要挟我!” 云儿如遭雷击,后退半步撞翻绣墩。她这才惊觉,这些日子王爷总是深夜独酌,眉峰永远拧成死结。原来那不是嫌弃,是藏在骨血里的恐惧。“难怪……难怪你连抱他都要避开人……”她喃喃自语,泪水突然决堤,“可我们的孩子,他才那么小……” 云儿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鬓边的珠钗哗啦作响。她一把甩开王爷虚扶的手,后退几步撞翻了案上青瓷瓶,碎片飞溅间,她的声音几近崩溃:“宫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连皇子都朝不保夕!”她死死揪住胸口衣襟,泪水混着胭脂在脸上划出蜿蜒的红痕,“我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他,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做那任人拿捏的棋子?” 突然,她猛地转身抄起妆奁中的金剪,寒光抵住咽喉时眼底燃起疯魔般的决然:“要带他走,除非先杀了我!我就算死,也要死在孩子身边!”颤抖的手指将剪刃又压深几分,脖颈处渗出细细血珠,“王爷若执意送他入宫,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王爷太阳穴突突直跳,玄色衣袍下青筋暴起,他重重踢翻脚边碎瓷,瓷片飞溅在青砖上发出刺耳声响:“妇人之见!你以为抗旨是儿戏?!”猩红的血丝攀上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这是要将全家拖入万劫不复!” 云儿握着金剪的手却纹丝不动,冷笑中泪水簌簌滚落:“全家?王爷心里只有那顶乌纱帽!”她突然将金剪狠狠掷在地上,发出清越的脆响,“若连亲生孩子都护不住,与行尸走肉何异!” 王爷额角青筋暴起,袖中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深深看了眼哭得肝肠寸断的云儿,突然扯松玉带,转身时袍角扫落案上奏折,纸张如雪片纷飞:“不可理喻!”随着铜环门扣重重撞击门板的声响,他的怒吼穿透回廊,“若因你坏了大局,我定不会轻饶!”脚步声由近及远,最终消散在庭院深深的夜色里。 酒意翻涌间,王爷望着晚棠刻意染红的唇角,忽然想起云儿崩溃时脖颈渗出的血珠。喉结剧烈滚动两下,他突然发狠地攥住那柔若无骨的腰肢,瓷瓶碎裂声中抱起人往后院疾走。晚棠慌乱勾住他脖颈,耳坠擦过他发烫的面颊,在回廊上投下暧昧的剪影。 雕花木门轰然闭合,晚棠被重重压在榻上。她指尖颤抖着解开他的衣襟,绣着金线的肚兜滑落时,刻意娇喘着将温软身躯贴上去:“王爷且宽心……”烛火在纱帐外明明灭灭,她一面迎合着,一面将头埋进他肩窝,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只要将王爷牢牢拴在床榻,云儿母子迟早失宠。 此后几日光影流转,后院始终紧闭。小厮们只敢压低声音议论,往日勤政的王爷竟连早朝都称病推脱。晚棠晨起梳妆时,镜中倒映着她颈间斑驳的红痕,指尖抚过王爷昨夜赏的翡翠镯子,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第314章 恃宠而骄 雨打芭蕉的深夜,云儿攥着浸透药香的帕子立在后院廊下。透过半掩的雕花窗,晚棠正倚在王爷怀中,指尖绕着他垂落的墨发,朱唇轻启:\"王妃整日为小公子忧心,倒显得王爷薄情了。\"话音未落,她已倾身将温热的酒液渡入王爷口中。 王爷醉眼朦胧,任由晚棠解着他的玉带,心底却翻涌着云儿质问时的泪眼。他知道这是逃避,逃避圣上旨意的重压,逃避云儿眼中的失望,可烈酒与温香交织的漩涡,让他宁愿沉溺。 次日晨起,晚棠故意将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掖在鬓边,在王府回廊撞见云儿时,刻意抚着颈间红痕轻笑:\"王爷昨夜说,只有在妾身这里才能寻得安宁。\"她故意压低声音,眼尾挑起挑衅的弧度,\"王妃整日围着孩子转,倒不如将王爷让给我?\"话音未落,一阵风过,吹得她鬓发凌乱,而云儿攥着帕子的手,早已深深掐进掌心。 云儿垂眸望着手中的药碗,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她慢条斯理地将银勺搁在青瓷盏边,瓷与瓷相撞发出清泠声响,才抬眼直视晚棠张扬的眉眼:“你脖颈的红痕,掖好些。”声音像冬日檐角的冰棱,冷得刺骨,“王府的规矩,容不得妾室逾矩。” 晚棠指尖还捻着那方绣帕,闻言脸色微变。云儿却已起身逼近,月白色裙摆扫过青砖,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伺候王爷是你的本分,但若敢在我面前抖威风,”她突然攥住晚棠手腕,力道之大让对方倒抽冷气,“我便让你知道,王府后院容得下温柔乡,也容得下乱棍刑。”松开手时,云儿掸了掸衣角,似是嫌沾了脏东西,“退下吧,莫让小公子瞧见腌臜人。” 晚棠跌跌撞撞扑进书房时,发间珠翠叮当作响。她跪在王爷脚边,鲛绡帕子沾着刻意揉红的眼角:\"王爷可要为妾身做主...王妃她、她竟说妾身是腌臜人...\"话音未落,已被王爷猛地拽着胳膊提起来。 \"带路!\"王爷墨色衣袍翻卷如浪,攥着晚棠的力道几乎要将人骨头捏碎。雕花木门被踹开时,云儿正倚在窗边喂药,见这阵仗指尖微颤,药碗里的汤汁晃出涟漪。她死死咬住下唇,将涌到喉头的苦涩咽下去,准备迎接预料中的斥责。 \"她惹你生气了?\"王爷突然将晚棠重重掼在地上,震得青砖缝隙里的尘土飞扬。他跨步上前捧住云儿泛红的眼眶,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疼惜:\"是我大意了,没照顾好你的感受。\"晚棠瘫在地上,望着王爷将云儿颤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耳中炸响他冰冷的斥骂:\"不过是个贱婢,也敢对王妃不敬?来人!拖去柴房,三十板子,没我的令不准医治!\" 晚棠瘫坐在青砖地上,指尖还维持着抓扯王爷衣角的姿势。绣着金线的襦裙凌乱地堆在身侧,她望着王爷将云儿护在怀中的背影,耳中嗡嗡作响。明明昨夜这人还醉眼朦胧地将她搂在怀里,说她是解语花,此刻却像淬了毒的利刃,目光扫过来时冷得让她浑身发颤。 \"王爷...您、您怎么...\"她声音破碎,膝行两步想去抓王爷的袍角,却被侍卫粗鲁地按住肩膀。王爷低头擦拭云儿眼角时温柔的模样,与方才将她摔在地上的狠厉形成刺痛的反差,让她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晚棠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王爷逃避现实时随手抓的浮木,当正主出现,这短暂的温存便如泡沫般消散,徒留她在满地狼藉中,连句辩解都堵在喉间说不出口。 第315章 进宫面圣 窗外梧桐叶簌簌作响,玄色蟒纹箭袖拂过案几,案头宣纸被朱砂红批烫出焦痕。萧砚臣捏着密函的指节泛白,圣上御笔亲书的“速携稚子入宫”几个字,在暮色里洇成猩红血雾。 婴儿啼哭从隔院传来,惊飞檐角寒鸦。他想起昨夜云儿攥着襁褓后退的模样,鬓发散乱间眼神却比淬毒匕首更锋利:“要我交出孩子,除非踏过我的尸首!”那时烛火明明灭灭,映得她眼底水光破碎成星,倒像极了初见那日,她举着长弓立在猎场,发间银铃撞碎一地月光。 “王爷,夫人说...说等您用膳。”侍从的声音带着颤意。镇南王将密函投入铜炉,火苗窜起的瞬间,忽然想起十年前接掌虎符时,先帝拍着他肩膀说“我李家儿郎,当为社稷柱石”。如今那鎏金虎符正锁在檀木匣底,暗纹却似在记忆里灼烧。 更漏声里,云儿倚着屏风纺线,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明日全家启程。”他开口时听见自己声音沙哑如裂帛,“若圣意难违...”未说完的话被纺车吱呀声绞碎。云儿指尖渗出一滴血珠,滴在婴孩软绸襁褓上,绽开小小红梅。 夜风穿堂而过,吹动案头未写完的辞呈。镇南王望着熟睡的幼子,掌心突然发疼,那里还留着当年紧握染血长枪的茧,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握住这双粉糯的小手。 “明日便交了兵符。”他将妻儿拢入怀中,窗外月色如霜,“从此只做个,看山看水的闲人。”云儿无声落泪,浸湿他肩头玄锦,而怀中婴儿忽然咯咯笑起,清脆如晨露坠地,惊破满室沉沉夜色。 暮色漫过窗棂时,云儿跪在青砖上,膝头已被硌得麻木。王爷伸手去扶,却被她轻轻避开。烛火在她眼底摇晃,映得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蝶。 “从前总觉得自己命硬,非要在这乱世里争个自在。”她声音发颤,指尖抚过王爷腰间旧伤的位置,那是中箭留下的疤,“可如今才明白,若能早些遇见王爷..…便不会让王爷深受毒发之苦,身体也不会亏空得这么厉害。” 王爷喉间发紧,想起她生产时血染红了半幅绸缎,自己在产房外攥着虎符来回踱步,耳边是她压抑的痛呼。此刻她垂眸,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倒像是他们初见时,她在猎场惊起的那片白鸽。 “这些年让您受委屈了。”她突然叩首,青丝散落遮住侧脸,“总拿您的宠爱当任性的底气,直到圣上要夺孩子...”哽咽声截断话语,她抬头时眼眶通红,却努力挤出笑来,“往后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守着您和孩子。” 窗外忽然飘进细雪,落在她单薄的肩头,王爷将披风裹住她颤抖的身子。 “傻话。”他声音沙哑,捧起她的脸,指腹擦去泪痕,“该说感谢的是我,如果不是王妃舍命相救,我早已毒发身亡了。”怀中传来她熟悉的药香,混着婴儿房飘来的乳香,在雪夜里织成温暖的网。云儿将脸埋进他颈窝,轻声呢喃:“此生此世,再不分开。” 宫墙朱红似血,云儿抱着襁褓的手微微发颤。寒风卷着枯叶掠过汉白玉阶,她仰头望着巍峨的奉天殿,金丝蟠龙在琉璃瓦下投下森然阴影。王爷察觉到她的僵硬,玄色蟒袍蹭过她的袖口,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料传来。 “不必怕。”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檐角悬着的铜铃,“有我在。” 踏入殿内时,云儿几乎屏住呼吸。龙椅上的身影笼罩在明黄帷幔中,檀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圣上的笑声忽然刺破寂静:“王妃别怕,朕可不是吃人的老虎。”她垂眸福身,余光瞥见鎏金香炉腾起的烟雾,将帝王面容晕染得模糊不清。 “听闻你精通医术?”圣上将茶盏搁在蟠龙纹案几上,声音带着久病的沙哑,“朕这副身子,太医院的庸医越治越差。”云儿捏紧袖口,想起坊间传闻圣上咳血数月,此刻看他眼圈乌青,龙袍下隐约露出的手腕竟比自己还纤细。 “臣妾...略通一二。”她福身时,襁褓中的孩子突然啼哭。圣上却不恼,反而笑着招手:“让朕瞧瞧这小娃娃。”云儿浑身绷紧,怀中的孩子被萧砚臣稳稳托住,递到龙案前。 “倒是像母亲,生得灵秀。”圣上枯瘦的手指逗弄着婴儿的小手,云儿盯着他袖口金线绣的龙纹,听他话锋一转,“王妃若肯入宫为朕调理身子,朕便允了孩子留在王府,马上下旨册封世子。” 殿内死寂如渊。云儿却在这一刻看清了圣上眼底的阴鸷——那是把他们逼入绝境的算计。她深吸一口气,福身时发间银铃轻响:“臣妾愿为圣上效犬马之劳,但求能常伴王爷与幼子左右。” 圣上扬起嘴角,病弱的面容泛起诡异的潮红:“好个伶俐的女子...就依你。”他挥袖间,明黄绸缎扫落案上奏折,露出萧砚臣昨夜写好的辞呈,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