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之明(1v1)》 第一章熟悉的大小姐 机场国际航班接机口,已经围了一圈翘首以待的人群。周围一片欢聚相拥,阔别久谈,周秘书一身西装革履地站在另一侧,不时看一眼腕表,脸上表情随着看表的次数递增越发焦灼。 终于,在他第二十八次看完表后,VIP贵宾专用出口出现了他翘足引颈的身影。 薰衣一头海藻般西部慵懒风卷发,身上是不久前发布的最新款某牌高定小香风浅咖西装,高腰浅色牛仔恰到好处地裁在细腰,完美勾勒臀线腿型,鼻梁上架这一副深咖墨镜看不出她表情。 周秘书热情迎上去,“薰小姐,好久不见,欢迎您回国。” 薰衣先上下打量完周秘书,再左右扫视一眼,一挑眉没有话语,表情不详。 这情形当然对常年察言观色的周秘书来说驾轻就熟,“接您的车停在车库,韩总刚有个紧急线上会议,没能抽空上来。” 薰衣脸色好转推上墨镜露出礼节性微笑,“周秘书好,我的行李有点多,麻烦你帮我取的时候再给我带一杯Vanilla latte(香草拿铁),咖啡Double(浓缩双倍),半糖,谢谢。” 周秘书表情只有一秒停顿很快恢复正常,“好的,我马上去办。您现在是直接去车库吗,下扶梯后右转后有直达电梯。” “Thank you.(谢谢。)”薰衣欣然点头,抬手一个隔空飞吻,扬长而去。 还是那个张牙舞爪的个性,熟悉的命令口吻,熟悉的大小姐薰衣。 周秘书来不及感慨良多,匆匆转身走进咖啡厅。 薰衣一出电梯就远远看到自家车标,毕竟如此张扬的红色车身,还是自己当初一眼相中的。 拉开后车门,里面右侧的人脱了西装外套身上只留一件白色条纹衬衫,领口半开没有戴领带,带着蓝牙耳机正在对电脑屏幕前的人发火,“Tina, haven039;t you read the first-quarter financial statements of your region? I suggest you have a cup of coffee to wake up first.(媞娜,你还没有看过你区域第一季度财务报表?我建议你先喝杯咖啡醒醒神。)” 薰衣看一眼放在后排座位上的西装外套,没有动,倚着车门细细打量车内的人。 韩奕阳抬眼扫一眼右侧,领起西装领子拿走,轻拍两下座椅眼神示意对方上车。 薰衣上了车,韩奕阳没有分出多余的注意力给对方,继续把注意力放回会议上。 薰衣解锁手机,关了飞行模式后手机一直有源源不断地消息震动,挑着几条回了后,身边人的会议还没结束,于是开始百般无聊地四处打量。 车内香氛味道换了,自己曾挂在车前的粉色吊坠不见了,车座椅颜色也换了。抬手脱了高跟,赤足踩在地毯上,新鞋,脚后跟磨红了一大片,脱了才后知后觉的火辣辣地疼。 薰衣再抬眼看一下身侧的人,有点不顺眼了。 线上会议中的其他人,只看到自家Boss话还没说完镜头一黑,只听见耳机传来一阵暧昧细微耳磨丝鬓的水声,五秒后Boss重新回到镜头前,不同的是唇间染了几分红,Boss怒火中烧的表情终于有一丝裂缝正眼看了一下右侧,擦了下嘴唇手背一片殷红,“Everyone, I have other things to deal with now. Take a break and continue in an hour.(各位,我现在有其他事处理一下,休息一下一小时后继续。)”话音刚落就下线了。 线上会议室里各位都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人出声,“……Boss刚才是被性骚扰了?” “谁敢性骚扰这活阎王?前几天听秘书部说Boss女朋友快留学回国了,不会是今天吧!”知情人开始小声八卦。 媞娜劫后余生地长吐一口气,“感谢她救苍生于水火,本信徒愿献上两个膝盖长跪谢恩,阿门!” “我在开会。”韩奕阳关了笔记本,侧脸看过来,语气其实和刚才没有区别但却能听出其中的微妙不快。 薰衣却面不改色地对视上他目光,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画圈,“你换香水了?我不喜欢。” 韩奕阳无奈抓住她手指,侧目看到丢在一旁的高跟下意识皱眉,“穿好鞋。” “脚疼。”薰衣扬起脚腕给韩奕阳展示后侧红肿。 有些头疼,比他现在手头价值几百万项目的甲方都难以沟通,轻叹一口气,“疼就说明鞋不合脚,你该穿让你舒服的鞋。” “可是好看。”薰衣侧倚在韩奕阳身上撒娇,“你除了这个就没别的跟我说吗?” “坐好。你想听我说什么,欢迎回国?”韩奕阳强忍着抽回胳膊的冲动,脸带冷色。 “我想你了。”薰衣抱住韩奕阳腰间将脸蛋埋进条纹衬衫,高级沉木香。 韩奕阳挣脱不来无奈任凭她抱,“嗯我知道。”手指却没有停在手机上飞快回一封邮件。 驾驶座车门突然拉开,周秘书只往后看一眼就匆匆挪开,“不好意思打扰了。薰小姐,您的咖啡,韩总,我也给您带一杯。” 韩奕阳拍拍薰衣肩膀,“坐好。” 薰衣起身坐起接过两杯咖啡,好奇打开,“你的是什么,美式?你不是常喝摩卡的吗?” 周秘书身形一顿,连忙低头打开后备箱。 “换个口味。”韩奕阳飞快处理着邮件头也没抬回了句。 “哦,我想尝尝你的。”薰衣拿起他的咖啡喝了一口,烟熏苦味直冲肺腑,皱眉咂嘴递给韩奕阳,“还你,太苦了,不喜欢。” 韩奕阳接过一看杯口残留点点红印,顿时口欲全无,随手扔在车门扶手凹槽里再也没碰。 周秘书放好行李关上,坐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启动车辆渐渐开出机场地下车库。 薰衣浅喝一口拿铁,注视着窗外建筑,“我们现在去哪?” 周秘书看了眼后视镜见韩奕阳没有开口才出声,“薰小姐,我已经订好酒店房间了。” 薰衣若有所思点了下头,“奕阳,讯韩集团是快破产了吗?” 韩奕阳白了薰衣一眼,“你之前住的别墅韩箐特别喜欢,上次她生日送她了。” “哦。我往国内寄了几个快递,地址就是填的我之前住的别墅,有时间你帮我去拿一下带给我吧。”薰衣假寐闭着眼调整了下靠背枕头。 “嗯,周秘书你记一下这事。”韩奕阳随口应下转头就安排好了。 “好的韩总。” 停在酒店门口,门童殷勤上前打开后车门,薰衣穿好鞋下车。 后备箱在下行李。周秘书没有下车,“韩总到了,您不陪薰小姐上去吗?” “……我要上去吗?”韩奕阳疑惑抬头在后视镜中对视上周秘书。 周秘书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这是谁的女朋友的无奈表情。 韩奕阳静默两秒,自己开车门下了车。 薰衣上前自然挽住韩奕阳胳膊,韩奕阳低头薰衣身高刚好到自己下巴,倒显得小鸟依人,虚搂住薰衣窄腰两人一起进了门。 十分钟后,韩家二公子和其情人的酒店门口合照登上同城热搜,合照里两人背影相拥,男才女貌,亲密无间,不过很快没几分钟热搜就被就撤了,照片也再也搜不到了。 而酒店内薰衣就被抵在房间墙壁,韩奕阳抬脚关了房门俯身动情吻住薰衣,她不老实的手已经探进衬衫里。 “嗯~”薰衣受不了低头大喘气,“你什么练的腹肌?手感真好。” 韩奕阳沉着脸抓住薰衣的手,禁锢在她头顶,低头准确找上她的唇封上,水乳交融,舌头迫不及待探进她的口,急躁不安。 薰衣没忍住笑出声,侧开脸贴近他耳边喃语,“你吻技倒退了?不过你得换换这个香水了,我不喜欢,亲得我满嘴木头味。” 韩奕阳只觉耳边酥麻,一把抱起薰衣,脚步往里走,把人放在沙发,抬手撩开她耳侧烦人的长发,就要亲上去,却被薰衣捂住。 薰衣媚眼如丝瞪了他一眼,抬手褪了外套露出里面挖空露背红吊带,肤白如玉,视野冲击西裤下肉眼可见地抬起,薰衣拉下韩奕阳先亲啄几下韩奕阳的唇预热,“急什么?我教你。” 双手交缠在他脖子上,抬头露出自己纤细脖颈,鼻尖相碰吻上对方的唇,细细吮吸每一处,舌尖探进纠缠滑得像掌下肌肤,下身也不老实地有意无意蹭过自己敏感处。 韩奕阳受不了抱起薰衣臀部惩罚性轻打几下,哑声警告,“别惹火!” 薰衣一路吻到下继续拱火,“这就受不了了?你是不是唔……” 韩奕阳这次没让她说完,直接展现出自己卓越的学习能力。 吊带肩带滑下半挂在身上,胸前风光旖旎,韩奕阳不客气直接探手揉摸,带茧的手摩擦过娇嫩乳晕敏感得薰衣浑身颤抖,舌头被吻得有点麻,下身明显一股湿润涌现,也有些迫不及待上手解开对方皮带。 而这时韩奕阳的手机开始震动,薰衣迷离睁开眼,韩奕阳也抽身接起,声线低沉,“……嗯,好我知道了。” 薰衣慵懒躺在沙发上,看韩奕阳开始系皮带扣衬衫,“要走了吗?” “嗯,五分钟后还有个会。”韩奕阳匆匆看一眼腕表,转身走向门口。 薰衣翻了个身调整个舒服的姿势指了下地面,“我墨镜摔坏了,你赔我?” 韩奕阳捡起地上的墨镜和法棍包放在玄关,“想要什么账单发给周秘书办,我忙完再联系你。” “好,拜拜。”薰衣这次笑容真诚多了,也不粘人撒娇了,欢喜雀跃地摆了摆手。 门匆匆关上,薰衣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夜色见?OK,不醉不归。” 周秘书惊呼一声看见韩奕阳匆匆走出酒店门上了车,欲言又止。韩奕阳莫名看了眼前排周秘书,“怎么了?” 周秘书默默递上一张干净纸巾,“我只是在想等会的热搜词条要不要让公关撤一下?” 韩奕阳疑惑接过,一看后视镜,脸颊耳后脖颈甚至衬衫领口都留着几枚清晰唇印,想到刚才自己顶着这鬼样子走出酒店脸都气绿了,“社交媒体,照片,热搜词条全部撤干净,还有最近不准再签她买的口红账单了。” 周秘书大腿内侧都掐青了才勉强控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是,我马上去办。” 第二章尺寸不对 凌晨三点五十分,韩奕阳结束工作走出大厦坐上车,疲惫地揉了揉眉头,“周秘书呢?” 驾驶座上的余秘书回头,“嗯,您不知道吗?周秘书两点左右去腾北街道派出所处理薰小姐的事情了。” “她怎么了?”手机静音,韩奕阳一直没来得及看消息。 余秘书一顿,语气有些不确定,“据说是在夜色和人产生了肢体冲突。” “……去派出所。”才几个小时没见就闹进派出所了,韩奕阳眯眼养神,高负荷一天工作量的头脑开始胀痛发晕。 “是。”余秘书依言点火启动车辆。 韩奕阳神色匆匆地走进派出所就刚好碰到周秘书正扶着薰衣出来,扶过薰衣,酒气冲天得让他下意识皱眉,“解决了?” “是,基本处理完了,是对方先语言骚扰然后动手,责任在他们,警方让那我们先回家休息,后续我再来跟进经济赔偿方面的问题。”周秘书看到韩奕阳有些惊讶,毕竟现在是凌晨后半夜了。 韩奕阳微下点头,拦腰横抱起薰衣,“好,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好,韩总慢走。”周秘书一直目送韩奕阳离去车影才长嘘一口气,终于送走这位小祖宗了,自己这个生活秘书因薰衣的回国第一天工作量就爆增。 薰衣躺在后座脑袋趴在韩奕阳腿上,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不舒服地皱着眉喃喃,“难受……想吐……” 韩奕阳垂眸轻拍薰衣的后背,“开慢点。” 余秘书今晚多看了后视镜好几眼,作为工作秘书很少在工作时间外接触,很少见过私下韩总的模样,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是在对自己说话,“好的,韩总。” 韩奕阳大腿肌肉结实紧硬,隔得薰衣头一直调整挪动,有意无意擦过裆部敏感处,要不是她烂醉如泥韩奕阳都怀疑她是在蓄意勾引,“别乱动。”抬手按住她的不老实的头。 而前排余秘书背都僵了,再也不敢乱瞟偷看后排一眼了,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大概不是对自己说的。 醉酒的人是不讲道理的,薰衣没有找到舒服的枕头胡乱抓到韩奕阳手掌枕在脸颊下才安逸睡着。韩奕阳也任凭她折腾,只要不乱蹭就行。 车缓缓停在度假酒店门前,韩奕阳下车抱起薰衣,车门关上,余秘书那句“韩总,我要……”等您吗?被无情车门声盖过,只能眼睁睁看着韩奕阳径直走进酒店。 韩奕阳把人放在卧室双人床上,解下自己衬衫上的领带喘了口气。开了瓶床头未开封的矿泉水站在落地窗前喝了一大半,高层视野一览无余。 “奕阳……”床上人的梦语唤回韩奕阳注意力,转头回到床前,“怎么了?” “水……”薰衣哑着声喃喃,韩奕阳手里还有半瓶,但还是扭头准备替她新开一瓶。 下一秒薰衣就急迫地吻了上来,半瓶水打翻浸湿一大摊床单。 发酵的酒味蔓延在两人口腔内,薰衣迫切地汲吸对方口里的水分,吻得又凶又猛,韩奕阳猝不及防地被夺了呼吸,香软的舌头横行直撞地闯入自己领地强取豪夺。 然后情形失控,悬空的手情不自禁地搂上对方的蛮腰,往上摸上内衣扣解开,卷长秀发垂下半遮半盖住胸前两只玉兔,既纯欲又色情,下身控制不住的勃起抬头,昏暗的灯影下两人情难自已,干柴烈火。 薰衣大腿根挂着褪下的内裤,内裤裆部已经湿了一大块,对方的手指探进花唇顶到阴蒂,薰衣痒得忍不住摇晃臀部,央求对方进来。 韩奕阳抽出指三指间挂满透明欲液,解开皮带西裤落下,隔这内裤布料性器就迫不及待地抵在穴口。 性器炙热得薰衣浑身一抖,眼睛半眯着睁开,半年未做,她都快忘了对方的尺寸,有这么大吗? 漆黑里塑料撕开的声音格外清晰,然后第一个尺寸不对,没套上。 吭哧吭哧开始撕第二个避孕套时,薰衣忍不住直接上手撸动,“唔我只买了一个尺码……你是二次发育了?怎么感觉比之前大了一码?” 韩奕阳喉咙一紧好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直接拉下他内裤,递上外阴磨蹭,“安全期,直接进来。” 那里早就淫水泛滥,饥渴难耐。韩奕阳吞咽口口水,握着紫红性器抵上花穴,敏感得又流了一股淫水浇在马眼,身下床单湿得一塌涂地。 明明穴内甬道已经开拓得很滋润,可插进来时薰衣下身还是感到撕裂般疼痛,薰衣全身颤抖双手攀在他肩膀指甲扣紧皮肉,留下几个鲜红抓痕,“唔……别动好痛……” 忍不住大口喘息的薰衣泄愤般一口咬上韩奕阳肩膀,就只留下一个浅浅牙印,皮太厚牙疼。 薰衣只能哼哼唧唧地窝在他颈间哭,“奕阳,出去点好不好,我好疼……” 韩奕阳额头青筋暴显,听着她娇喘呻吟扭动性器更激动鼓胀一圈,忍无可忍拿起领带在头顶反绑住她两只手腕。 按住蛮腰性器全部挤进开始大力抽插,贯满感撑得薰衣脚背都绷直,眼框瞬间溢满生理性眼泪。 “唔啊……”薰衣咬住下唇鼻间忍不住呜咽,快感占领高地,理智偃旗息鼓,顶撞越撞越勇越撞越深,直捣花心,眼泪簌簌滚落,小穴敏感得急剧收缩,缠得韩奕阳头脑一段空白,马眼亢奋一抖,精液喷射而出。 他射了。 薰衣只觉体内一热反应过来时酒都醒了大半,她还以为做梦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 韩奕阳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地黑了下去,薰衣尽力控制住脸部表情张口,“奕阳……” “闭嘴。”薰衣被韩奕阳掐着腰翻过身,抬起臀部掰开肉缝就直楞捅进,混着精液和淫水的甬道畅通无阻地直达花心。 小腹猛烈隆起饱胀让薰衣下意识想逃,韩奕阳扣住薰衣后颈,往后一拉更插深一寸,胯骨和臀肉激烈抽插。 后入姿势插入得比刚才还要深,肉棒抽出时刮过肉壁摩擦过她敏感点却又不攻略,难受得薰衣低声抽泣求饶,“奕阳……进来快点……” 臀部摇得又急又乱,韩奕阳马着脸对着她饱满丰盈的臀肉抽打七八下,臀肉乱颤淫水四淌,声音哑得性感,“别叫我名字。” 薰衣正疑惑叫什么时下一秒凶器就径直贯穿进来。 酸胀感从尾椎直传达到头皮,蝴蝶骨微微凸起煽动,下面是若隐若现的腰窝,臀部撑不住地往下坠,被他狠狠掐住臀肉抬掌抽打,顿时肌肤通红发热。 “哥,哥哥,疼,慢点……”薰衣控制不住地大腿颤抖,翘起臀部受着身后冲撞,快感随着每次抽送积蓄在颅内。 鸡巴插进花心卷着之前残留的精液抽出,再狠狠撞进,毫无巧劲,薰衣被撞得失焦迷离,魂飞胆颤。 想起之前到西北旅游,撞上过野狼交合,公狼身下压着母狼抵死抽送的场景。 身后野兽般大操大合顶弄,性器捣捅肉穴水声淫靡色情,力度又深又重,领带反绑着手腕磨红了一圈。 薰衣已经没有力气求饶,只顾得起伏呻吟喘息,乳粒被身下床单磨得硬挺耸立,眼泪横飞。 大腿被掰更开露出被撞得红肿外翻穴口,卵蛋就是在这时磨上花唇,而里面龟头也顶到宫口。 薰衣控制不住地颤抖呜咽,枕头被眼泪和口水泅湿一大块,颤栗快感席卷全身,热液喷涌而下。 高潮下的穴壁极速收缩吮吸,炙热性器被夹得缴枪卸甲抵着宫口就喷精而出。 薰衣累得身都懒得翻,就合上眼睡着,韩奕阳抽出,一大股精液穴内含不住溢涌流出顺着腿根沾满床单。 韩奕阳替薰衣解开手腕领带抱起她走到浴室淋头下,薰衣疲倦地头抵着他肩膀,腿软得站不住腰间被他手臂撑着。 大手蹂躏通红臀肉疼得薰衣忍不住轻颤发抖,“唔,轻点疼……” 韩奕阳眼神暗下,滚烫硬物抵着她后腰惊得薰衣直往前退,扭着腰不让他碰自己,“你出去我自己洗……” 韩奕阳一言不发地捞过薰衣细细给她清洗,性器硬起挺立着他也没管,只是贴她腰间那块肌肤比淋在身上的热水还烫。 等给她冲洗干净换了件房间抱回床上,光滑皮肤带着热水的温度粉红几分,高潮完的脸潮红绯嫩,眼睛蒙着层水雾,像初晨森林里的鹿,干净,无辜。 “奕,哥哥……我困想睡觉……”薰衣半眯着眼撒娇,声音沙哑可怜。 “你睡,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不然头疼。”韩奕阳拿出浴室吹风机,开最低档慢慢拨开她每根发丝吹干。 薰衣在吹风机风声陷入深度睡眠。 第三章是哥哥还是弟弟 等薰衣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两点多了。韩奕阳早就走了,薰衣裹着浴袍点了份下午茶,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闺蜜茹瑾一个周秘书。薰衣先给周秘书回了过去。 “周……咳咳,周秘书,昨晚派出所处理结果怎么样了?”薰衣清了清嗓子,语气带还带着几分睡意朦胧。 “已经协商完成了,赔偿额三个工作日内会打到您的账户。”周秘书背景有会议交谈声。 “哦好,麻烦你了周秘书,昨晚那么晚还过来帮我处理。”薰衣还是礼貌性客气道谢下。 “不会。那没什么事我先去开会了?” “好再见。” 拨出第二个电话给茹瑾。 “Honey,我回国了。”喝了一口冰水后声线清晰不少,电话接通。 “我知道昨天落地的嘛我才给你打的电话,听你声音才起啊,啧看来昨晚,战况颇丰?”茹瑾那头语调调侃,然后又听到她隔开手机远远唤了声她家比熊狗名,“Beta,Stop!” “唔约我干嘛,你家那位不二十四小时盯着你转嘛?” “别提他多晦气,我俩冷战分居了,现在Beta归我。”茹瑾一提起对方态度大转,一脸嫌恶,“我刚按摩完等会要去泡温泉,你要过来吗?” “我也想按个摩,位置发我。”薰衣双腿酸疼,腰间也隐隐发疼,幸好凌晨浴室韩奕阳没再继续,不然今天这床都难下。 简单吃了几口下午茶垫了垫肚,薰衣换了身米色风衣打车到了茹瑾发的定位,是家高级私人会所。进门大厅装修得金碧辉煌,有点俗气。 薰衣报了茹瑾姓名,前台领着她换了衣服,穿过建筑引到一处雅间,里面热气腾飞,雾气朦胧。 薰衣推门进去绕过屏风,茹瑾在池中四肢舒展,面红耳赤,“来了?等你半天了。” 薰衣脱了浴袍抬脚进了汤池,温暖柔和的水包裹浑身,舒缓了身上的难受。 “这环境挺偏,安全吗?”薰衣扫了一圈四周,古色古香的装潢看不出异样。 茹瑾咬了口岸边小桌板的西瓜,汁水四溅,“外面都是自己人,证件齐全,正经买卖,保证安全。” 薰衣点下头,闭眼享受,“嗯那就好。” “等会给你约个技师,按按?”茹瑾一眼就看到她水下身子青红交错的痕迹。 “好。”薰衣扭着身子换了舒服姿势靠着。 “美国那边的事,搞到手了?” “不搞到手他怎么放我回国?”薰衣一声冷哼,脸色变冷,“他限我三个月内搞到讯韩集团即将推出的新游戏《无人之境》的建模资料。他当人傻子,我勾勾手韩奕阳就把资料交我手上了?” 茹瑾一挑眉,“韩家二公子出了名的宠女朋友,可不就是你勾勾手就能拿到手的嘛?” 薰衣摇摇头否定,“半年前我可能能办到,现在啧,难说。” 茹瑾兴致来了,“怎么了,他外面有新欢了?” “应该不是,他也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但我这次回国就是觉得不对劲,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薰衣眉头紧锁语气凝重,“你让栾夙帮我查一下韩奕阳,尤其是我不在国内的这半年动态。” “好。哪里变了让你觉得特别诡异?”茹瑾点头回应。 “香水,口味,审美都变了。”薰衣伸出手指一一细数,“他连避孕套尺寸都变了,身材,吻技还有性事上的癖好都和以前不一样,我怀疑他不是韩奕阳。” 茹瑾手里水果叉上的西瓜都吓掉了,“什么?但新闻里他外貌就是韩奕阳本人。” “你还记得半年前韩奕阳孪生哥哥韩奕昭出车祸去世了吗?”薰衣抛出新的话题引诱回答。 茹瑾立刻将两件事联系起来,“都是半年前?这么巧,你是说,他不是韩奕阳其实是韩奕昭?” 薰衣叹了口气,头顶满是愁云惨雾,“我不确定,但只有这样说才能解释现在这诡异的现状啊。” 茹瑾提出新的疑问,“但不对啊,如果半年前车祸里死的是韩奕阳,那为什么韩奕昭要假扮韩奕阳活着呢?” “我也想不通,但我猜答案应该是在讯韩集团里。”薰衣手指在无意识敲击,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 “等等,”茹瑾咽下嘴里西瓜幡然醒悟,“所以说昨天和你滚床单不是韩奕阳,是韩奕昭啊!” 薰衣无语,只觉口干舌燥尴尬万分。 茹瑾继续追问,“所以是哥哥尺寸更满意,还是弟弟技术更好?” 薰衣难得脸上挂满恼羞成怒,“你有病吧,你家那位不在你就这么如饥似渴?” 茹瑾捂嘴偷笑出声,“我哪有你这么好的福分,哥哥弟弟都拜倒在您这位薰大小姐的石榴裙下啊,所以你到底是喜欢哥哥还是弟弟啊?哥哥弟弟,哥哥弟弟?” 薰衣被吵得烦躁开始口不择言,“哎呀,他活不好,像个处男一样敏感,我一夹就秒射。要不为了任务我早分了好吧?” 茹瑾听得目瞪口呆,大开眼界,“我哇哦……我记得韩奕昭以前是当兵的,军人,官职听说不低,说不定还真是个处男呢。” 薰衣翻个白眼扯回话题,“对了你记得让栾夙再查下韩奕昭的全部资料,我之前很少接触到他,不太了解。” “嗯,军方人员资料有点难搞我帮你问问吧。”茹瑾收起玩笑脸色,“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韩奕阳那边情况不明我暂时不能动,先混进讯韩集团探探虚实再说。” “嗯有需要叫我,我这边也帮你多方面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小道消息。” “好。我不泡了,没吃饭头晕。”薰衣走出汤池裹上浴袍,“我去躺会,你让技师不要敲门直接进来吧。” “嗯好。” 等到薰衣神清气爽地走出隔间,刚好碰到泡完出来的茹瑾,两人一起走到换衣间换衣。 薰衣穿好外套刚准备背上法棍包时,茹瑾叫住,“等等,你这包挺好看的嘛,哪买的?” 薰衣跟着茹瑾目光翻过包侧面一看褶皱凹陷处,贴着一枚隐蔽又微小的窃听器散着红光和包面颜色融为一体,要不是刚才柜内昏暗根本注意不到。 “我找高定设计师定做的,你喜欢我下次介绍给你。”薰衣控制住面部表情拿上包收拾东西,语气不变地回答。 茹瑾眼神闪着不安,抓着薰衣风衣没放手,“好,下次别忘了。” 薰衣反握住茹瑾的手掌,在她手掌写下“不动”两字,“我等会还有事,下次再约。” “好,拜拜。” 韩奕阳走进暗间,里面周秘书正带着头戴式耳机,电脑屏幕前显示着音频上下波动,对方一举一动都收声在耳麦里。 “她有察觉出不对劲吗?”韩奕阳立在周秘书身后,表情看不出喜怒。 周秘书放下耳机,公事公办地汇报,“没有,薰小姐下午起来只点了份下午茶,约了朋友按摩,现在刚结束正出来。” 韩奕阳默不作声地点了下头,眉头还是没松。 周秘书多看一眼韩奕阳神情,“韩总,你打算一直这样瞒着吗?” “杀我弟弟的凶手还没露出水面,他天天看着韩奕阳大难不死活蹦乱跳的,早晚会按耐不住的。现在比的就是猎人和猎物之间的耐力。” 韩奕阳脸色闪过一丝狠戾,半年前的车祸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扎得他日日夜夜辗转难眠。 “薰小姐很敏锐的,昨天一下子就发现您口味变了。连她也不能信任吗? “韩总,小韩总以前很爱她的,她背景我也调查过,家世清寒人际关系干净,是没有那个能力敢暗算讯韩集团的小公子。” 周秘书私底下也细细分析盘算过,他主观认为薰衣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不明白为什么韩总这么忌惮她。 “我不信任她。” 从第一次见薰衣起,韩奕阳就从来没信任过这个女人。 她太干净清纯,漂亮明媚,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 他部队里教官曾说过,太清澈干净的水下总是藏着噬人的漩涡,他怀疑到甚至不惜违法安窃听器来监听她一举一动。 走出私人会所,薰衣脸色阴沉到谷底,回国第二天就被人安了窃听器。有人在怀疑她。 薰衣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韩奕阳,现在他身份不明,自然是不信任自己包装过的身份。 他昨天接机送自己到房间,在自己眼皮底下碰过自己的包。 因为他动作太自然随意,根本不让人设防。薰衣被气笑,可真真是提起裤子不认人。 薰衣忍着怒火打通电话,“韩奕阳,过来接我。” “我不要,就要你来。” 挂了电话发了定位,薰衣火气消了一半下去,理智占据上风,手机在之间飞快转动盘算。 黑色轻奢商务车停在薰衣身前,薰衣抬脚踢了踢车门留下几个清晰印痕,“开门。” 周秘书忙从驾驶座钻出,恭敬地替薰衣开了门手挡在车顶。薰衣脸色不爽地上了车,坐上车也闷闷不乐。 韩奕阳坐在右后座神色自若,“闹什么?” 薰衣扭头摊手,“手机给我,我要检查。” “查什么?” 薰衣眼框微红,泪花在打转,“你的新欢。” 韩奕阳鼻间发出一声暗笑,“你从哪听的?” “女人的直觉。你昨晚那么快就……”薰衣话音一顿看一眼前排已经升好的隔板。 “而且你今天,一天都没给我打电话,一条消息也没有。”语气变弱,眼神受伤般地垂下,眼珠吧嗒吧嗒滚落,脸颊气得红晕粉彤,鼻尖哭得通红好不可怜。 韩奕阳无语叹气,世上大多数男人大概都难抵抗女人眼泪,特别是漂亮女人。 语气不自觉柔下来,“我没有其他女人,别哭了呐。”递上纸巾,耐心解释,“我今天太忙了忘了你刚回国,下次不会了好吧。” 薰衣瞪大通红眼睛,眼神充满不安,“真的?” “嗯。” 薰衣脾气也软下来,上前抱着韩奕阳腰间脸上蹭他胸前柔软细腻的布料,“那你晚上陪我吃饭好不好,我一天没吃饭了。” “好。”韩奕阳手指抚摸上她柔顺发间想起什么,“看来你是不太满意我昨晚对吧?” 薰衣嗔怪他一眼语气弱弱地嘀咕,“……我疼,你以前最怕我疼了,昨天好凶,我我有点怕。” 韩奕阳忍不住捏着她下巴吻了吻她唇,反复舔舐啃咬她耳垂那里的一枚红痣,气音扑出,“今晚喂饱你。” 薰衣红着脸扑进他怀里怎么哄都不愿抬头了。 第四章情趣内衣 喂饱了上面的嘴。韩奕阳带她进了另一家星级酒店,房间比薰衣住的房间更大,楼层更高夜景更美。 韩奕阳拍了拍薰衣屁股命令,“去洗澡。” 薰衣娇羞地进了浴室,里面浴缸早就放好水,水温刚好,薰衣收起表情躺进浴缸里出神。 她是天生的表演者,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更知道如何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至。 微抬起小腿,水流划过莹白肌肤重新落回水里,赤裸姣好的身形破水而出,寒露拎起一条薄如蝉翼的黑丝情趣内裤,对着浴镜里的自己回笑。 处男吗,那不是手到擒来? “奕阳?”薰衣穿好浴袍对门外喊一声。 韩奕阳闻声站在门外,“怎么?” 薰衣拉开门邀请他进来,“可以帮我吹头吗,你昨天吹得我好舒服。” 韩奕阳拿起吹风机细细给她吹起。 吹着吹着薰衣被韩奕阳一把抱在洗手台上散着半干的头发忘情地吻上,吹风机还在一旁嗡嗡作响掩盖了两人唇间交融水声,对方缠上自己舌尖用力吮吸啃咬。 薰衣仰得头酸抬手搭上他肩膀借力,他上半身没穿衣服,手下肌肉偌大结实,手指不老实地按上他凸起乳头蹂躏搓弄。 韩奕阳反手半脱下薰衣浴袍反擒住薰衣的手,而里面情景惊讶得他亲吻动作都停下了。 里面蕾丝情趣内衣丁点布料根本兜不住两只不停乱晃的乳肉,几条欲盖弥彰的布料紧致地包裹着凸点衬得她肌肤白皙透亮。 粉嫩乳头挺立肿大,乳晕在情欲刺激下大了一圈看上去更娇艳可口。 下面黑绳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间透过稀疏网纱能直接看到里面花唇艳丽颜色。 现在花唇和阴蒂上都挂满透明黏腻水丝,一股一股顺着腿根流到台面,淫乱色情到极点。 黑红分明交错的视觉冲击直击头顶美得让人窒息。 “……唔好看吗,哥哥?”薰衣脸色潮红眯着眼吮上他凸起喉结,两人同步不自觉吞咽。 韩奕阳手臂青筋暴起,后槽牙咬紧,他承认她的小花招确实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下身硬得发痛的性器让他无暇顾及理智,心里只有魔鬼不断的引诱的声音: 如她所愿,满足她,操翻她。 直接粗暴地撕拉一声撕烂两颗雪白软绵的乳球包装,低头含上饱胀嫩红的的乳尖,尖锐的牙齿磨上乳眼让薰衣控制不住仰头呻吟,“啊奕阳……” 唇齿重重磨过敏感点吮吸力度猛地加大像是要吸出里面丰盈的奶汁,薰衣爽得小腿乱蹬,手掌抓起他埋在胸前的头发饥渴难耐,“另一边哥哥,另一边……” 韩奕阳吐出磨得通红乳头,上面还挂着晶莹口水,却没有依言满足她,“刚才叫我什么?” 薰衣难受得抓耳挠腮,被情欲占据的大脑来不及思考乳头蹭着他身体止痒,“哥哥,哥哥……我难受……” “不对,再想。”韩奕阳后退一步不让她碰自己。 薰衣欲哭欲泣,忍不住上手自己玩揉,没几秒他就用挂在胸前的情趣内衣残布反手绑住。 “好好想,宝贝嗯?”韩奕阳很喜欢舔舐她的耳垂红痣,因为亲吻这时她背脊总是控制不住的轻颤,这是她的敏感点,下午在车内新发现的。 “呜呜啊……”薰衣浑身燥热,底下私密处控不住的淫水淌出,从情趣内裤流出沾了洗手台一地。 “哥……啊哈,老公,老公,疼疼我!”薰衣像无骨的菟丝花缠着韩奕阳躯干求饶,终于大脑里挤出一个新词唤出。 韩奕阳舌尖舔了下上槽牙,决定先放过她。 “好,老公疼你。” 迫不及待地咬上她另一边乳头研磨吞咬,果然香甜美味,大快朵颐地吞咽吮吸起来。 “……啊!”薰衣失声尖叫出来,头皮发麻,好爽好会吸。 韩奕阳解开下身浴巾,完全抬起尺寸惊人的性器放出,隔着蕾丝布料就蛮横地磨上脆弱的阴蒂还有要往里进的势头,刺激得薰衣激烈地扭动挣扎,“唔带套……” 韩奕阳托起她臀部脱下完全被淫水浸透的情趣内裤,饱满浑圆的臀肉手感好得忍不住扇打几下,很快染上绯红。 声线低哑但不容置疑,“你自己惹的火自己负责灭。” 下一秒三根手指猝不及防地插进花穴,小穴紧缩,争先恐后地夹住手指。 黏腻水液直淌流下沾湿掌心,顺着手腕一直蜿蜒流到手肘滴落在地。 指节修长分明,插入甬道又快又急,修剪整齐的指甲不时轻刮穴肉。 薰衣大脑空白一片,只有本能地夹紧他手臂喘息呻吟,“哈啊,不要我错了……呃!” 手指抽插越发熟练,速度越快越急搅得她小腹酸胀下坠。 乳头被灵活舌间卷起吞吐硬得发痛,紧致柔软的嫩肉急剧缩紧夹紧手指。 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捏上充血花核像找到新的玩具般新奇玩弄,刺激得薰衣又叫又哭,脊骨持续绷紧颤抖。 手指留恋地猛插几下湿漉漉地抽出湿软甬道,汁水四溅喷涌而出。 湿黏透明的细细银丝挂满在他整个手指,溢满整个掌心然后往地下滴落。 薰衣喘息声变大,额间头丝全湿。 她在她男朋友的哥哥手指下高潮了,这个认知兴奋得她控制不住地颤栗。 “哥哥……”薰衣情潮后声音甜得入蜜,娇喘不断。 以前她也跟着奕阳叫他哥哥,声线甜美笑容灿烂,现在她也叫他哥哥,婉转动听媚眼如丝。 判若两人,韩奕阳呼吸乱了。 压着薰衣娇软身子,抬起她一条白净大腿,露出她嫩红欲滴的穴口挺腰挤进半个龟头。 薰衣后背贴上冰凉的镜子被冻一激灵,下腰猛地被抵在镜子末端锋利边缘嵌入血肉痛得她惊呼出声,“啊疼……我背疼……” 韩奕阳强忍着暴欲一把抱起薰衣检查她后背,腰背一道鲜红血痕醒目扎眼。 远离洗手台放下薰衣直接压在身后玻璃门上低头伸出舌头卷走伤口渗出的血珠,唾液刺激到伤口,薰衣睫毛猛颤,倒吸一口气。 “……等会给你上药。”韩奕阳沙哑声音从身后传来,双手被束缚在头顶。 手指扳开臀沟阴茎尽根没入湿得透底的花穴,穴口褶皱猛地撑开艰难吞咽着庞然肉茎,浑圆红嫩乳肉被无情压在湿冷的玻璃门上变形。 饱胀感压倒性侵入全部感官,薰衣大口呼吸喘气被入得腿软站不住,韩奕阳伸手捞她止不住往下坠的柳腰。 穴腔被撑得火辣辣的酸胀茎身筋络清晰地贴合自己下身,刚高潮没多久的嫩肉包容又兴奋地缩紧吸夹。 韩奕阳抬手就狂扇打掌下臀肉,“放松别夹。” 薰衣两瓣臀肉红肿不堪又疼又麻,男人已经挺胯在她体内抽送,时不时被猛烈地撞出声。 “啊哈……” 插得太深了,紫红性器快速抽送不时带出几股淫水,撞得五脏六腑生疼,这次更快地插到宫口,快感从尾骨一路酥麻攀爬上头颅。 “唔……”咬紧牙齿间漏出一道闷哼,龟头粗大挺翘着磨上她敏感点,浅浅抽出又猛地抵进刚好戳到刚才的敏感点,插得薰衣摇头晃脑,生理性眼泪胡乱飙溅。 薰衣怀疑他昨晚熬夜恶补了,不然今天怎么插得凶狠激烈,是要把昨天丢的场子今天全找回来。 薰衣受不了地带着哭腔求饶,“哥哥慢点……啊老公……” 柱身蛮狠顶进宫颈内,那是从未有人造访过的秘境。 薰衣被操得神智不清哑声抽泣,小腹泛起尖锐酸意往下坠,身体不停的抽颤抖搐,一股热液喷涌而下。 浇得韩奕阳马眼一麻,他强忍着射意抽出,热液滴滴答答地顺着腿心流下,他才反应过来。 她被他操尿了。 后背口子被他折腾出更多血珠溢出,薰衣强忍着疼痛刚想挪动时就被人掐着腰翻了个身,毫无预兆又插了进来。 他身材太高大,薰衣只能垫起脚勉强够着高度,她记得韩奕昭是比韩奕阳高几公分来着,然后下一秒被顶得眼冒金星顾不上细想。 脚尖撑得发白颤抖根本撑不住男人的挺胯力度,但只要臀部敢一往下掉巴掌紧跟着打下。 薰衣只好胡乱攀上男人宽厚臂膀企图找受力点,在她最后一秒身体撑不住时韩奕阳顺势抱起女人肉臀抵在门上。 这个角度插得更深了。 缠着男人腰腹的小腿受不了胡乱猛蹬,呜咽出声,“呜哈,不要……” 嘴上说着不要穴口却在热情地收缩吮吸,韩奕阳被夹得酸胀难忍,喉咙里发出啧的一声不满。 臀肉下意识地害怕乱颤,但巴掌还是不容置疑地啪啪落下溅起淫水四飞,水声色情得让人羞红脸。 韩奕阳抹了一把薰衣脸上泪痕,上面在吧嗒吧嗒地流水,下面流得更欢。 泛滥淫水沾满他腿间垮下湿濡黏腻,跟她性子一样。 低头含唇堵上她即将呼之欲出的呻吟,舌头缠着她舌尖轻咬吮吸。 手掌扣着她后颈不允许她有丝毫退缩,吻得薰衣腮帮发酸,含不住的口水流下挂在锁骨水渍亮晶晶。 记起之前回家时无意撞见过她和自己弟弟性事的模样。 那时她像一颗清脆芬香的青苹果,青涩酸甜,情欲涨红的脸也被吻得失神。 私处花唇被操得粉嫩外翻,齐腰直发被耸动着飞舞扬动,和前面两只乳肉同频颤动狂甩,若隐的闷哼从鼻尖被撞出。 男人臂弯下白得发光的细腰扭得又骚又媚,淫水多得门外耳朵都能听到胯骨和臀肉相撞水声。 画面淫乱到他落荒而逃,那抹挥之不去的白皙蛮腰也成为日夜难眠情难自已撸动发硬性器时的噩梦。 他知道这女人是妖精,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猎物就注定沦陷,先是他弟弟,现在是他。 薰衣被他吻得缺氧发晕,胯下抽动依然凶猛强劲。 超负荷快感麻酥酥传遍四肢百骸,穴壁在高强度刺激不自觉含吸绞紧,悬空的脚趾也不禁蜷缩。 全身都挂在男人身上,除了花心下巨物没有任何着力点。 肉棒抽出瞬间的失重感让她紧张得下意识吸缩,又被紫红性器无情地重重撞开湿红肉缝,奋力探进更隐秘的肉穴。 “唔呜呜呜……”薰衣受不住地抽噎啜泣,酥麻痛感快感让人根本分不清。 半睁开一眼就看到雾气朦胧镜子里陌生女人的模样。 情色涨红整个脸庞,泪花沾着睫毛凝成珠,全身皮肤都透着粉色水光,眼眶泛红迷离。 身形不断被耸送摇晃欲坠,两团蜜桃嫩乳挺翘乱甩,嘴巴微张,表情乱靡又淫荡。 薰衣被镜子反射的冲击画面刺激地不禁失声哭叫起来夹着男人插进的性器颤抖着又高潮了。 薰衣几乎颤栗地抖了好几分钟才换过气。 高潮后的小穴敏感多水,鸡巴抽插得更加贯畅并未停,双重刺激得薰衣仰脖尖叫。 手指乱抓抓到男人发茬用力一拉,痛得韩奕阳停下抽送,拉下女人手腕腕间被粗糙布料擦得红肿一片。 第五章口不出来就…… 薰衣借由他停下动作张口,“我渴,想喝水。” 她嘴唇微张确实有几分干裂,韩奕阳放下她。 薰衣半站半倚扶着他胳膊站稳,等着送水上门的人却没动,对方只眉心微动,“自己去拿。” 薰衣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现在裤子都没提就不认人了。 杏眼怒瞪,表情难以置信。 “我……你帮我去拿!”薰衣明明是用的命令语气,但刚高潮完她的声线控制不住的绵软湿漉。 韩奕阳没动,滚烫手掌握住盈盈蛮腰身形下压就要继续,“那就做完再喝。” “唔不要……”薰衣扭着腰不让他如愿,“我,我自己去拿。” 韩奕阳依言放开她,薰衣狠狠瞪了韩奕阳一眼,扶着墙赤裸着出了浴室。 花心淌下的淫液滴了一地。像松鼠受惊般逃跑却没藏住踪迹洒了一路松子,更像河底引诱着咬钩的致命鱼饵。 薰衣艰难移到床边跪坐,被绑得发酸手腕拧了好几次才拧开瓶盖,瓶口都递在唇边了,腰肉陡然被领起。 水洒了床单一半倒在地上流在地板上,自己一口没喝。 肉缝被带着水气冷意的鸡巴捅开径直插入穴口直捣花心,薰衣气得眼睛红了,“混蛋……啊啊嗯……” 后入势更好顶胯发力,薰衣被顶得言语破碎,说不出半句,只能咿咿呀呀地喃喃,“水唔……啊水……” 下巴被韩奕阳捏紧掰起,低头给她渡了点唾液,她便扬着头探着舌尖在他口里搜寻,然后自然被对方舌头吸吮走了更多水液,气得她粉拳猛拍,口里呜咽含糊不断。 身下快感不断,顶得又猛又凶,很快薰衣身子软下来只能喘息呻吟,手指抓紧身下床单。 她发现他很喜欢后入姿势,昨天和今天都是。 以前,他最喜欢的是正面插入,温柔吻掉自己眼尾点点泪花,看着自己高潮后红晕的脸,落下的吻又细又密,像羽毛般温柔抚过自己,绅士又克制。 现在落在自己背上的吻又疼又麻,碰撞抽插力度要把自己操死。 跪在地上的膝盖撞到床板上红了一片,穴口褶皱被全部撑平胀得发晕,快感像浪潮一遍一遍拍打过来。 胯骨顶上圆润臀肉发出清晰声响,一遍又一遍徘徊在耳侧,像是魔音经久不散。 她成功了。不管这鱼饵背后是猎人还是猎物,自己都心甘情愿地咬饵上钩,只要,只想留在这该死的湿软紧实穴腔。 抓起地下皮带一把套在她脆弱白颈上,尾部缠绕两圈在掌心,一用力拉扯女人就被迫扬起头,窒息和快感交织,皮下血液发烫,肾激素飙升,自己又快要到了。 薰衣脑袋乱晃,身体再次抽颤,腰腹酸胀难忍,淫水和尿液汩汩喷涌出,她被他操尿两次,而他,一次也没射。 挺硬巨物再次贴上自己娇嫩花唇,颤颤巍巍吞含好几次才完全包裹住自己猎物。 分泌出了好几股淫液被撞在卵蛋水光剔透,阴蒂肿胀红艳得像是熟透了的果子,自己连挣一点扎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男人心眼小得可怖,浓烈的报复欲地几欲要烧穿自己腹腔。 昨天自己只高潮一次他射了两次,今天自己高潮三次他一次没射。 什么狗屁处男,根本就是匹脱缰的野马。 薰衣一条腿被皮带绑在扶手无助晃动,穴口大开地被不停抽送顶弄,身后是灯火通明的落地窗夜景。 男人赤裸着全身站在椅前操弄自己,多次潮吹的穴肉一掐出水,胸前两团玉球上下抛落,晃出让人眼花的波浪。 身后是高耸入云的楼层往下望让人眩晕腿抖的悬崖峭壁,前面热浪扑涌而来灼热得皮肤滚烫。 雪白脖颈被刚才捆绑勒得青红点点,连吞咽唾液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刺痛万分。 她像是被玩坏的破布娃娃,小穴不断绞紧脚背绷紧,抽出时多股淫液喷洒出打湿皮面靠椅,短短十几分钟内她高潮了两次。 不行,不要,她会被他玩死的。 薰衣用尽最后力气夹紧大腿盘坐在椅面,哑着声说了几句。 韩奕阳没有听到声音,饶有兴致地弯腰凑近,“说什么呢,宝贝?” 薰衣忍着喉咙刺痛艰难吐出几口气音,“……我咳咳……”咳嗽牵扯着伤口气音更弱,“我帮你……口出来……” 韩奕阳闻言挑眉,看着她红肿鲜艳唇下粉红舌头卷动颤抖眯眼笑了。 “好,口不出来……” 话音故意停顿几秒热气喷进敏感耳蜗。 “就操死你。” 薰衣根本不会口交。 之前,又是该死的之前,但大脑现在根本不受她控制。 以前他最怜惜自己,自己哭几下胯下动作都会放轻,根本舍不得让自己做这种事。 韩奕阳坐在床边,薰衣跪坐在他腿间,回想一下看过片里面女人的动作。 双手撑地尽量抬起线条分明的雪白腰臀,胸前乳肉摇晃乱坠,腰线紧致凹陷,臀肉饱满红肿。 趴在张口他胯下含住紫红性物,根本含不下,舌头刮过柱身盘虬青筋,不轻不重地嗦舔马眼。 她第一次品尝到自己淫液的味道,偏酸。舔干净前端,薰衣张大口试图一寸一寸吞吃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在捏搓奶头。 力度加大刺激得薰衣牙齿控制不住猛地磕上肉身,激得韩奕阳冷眼抬眸扫了薰衣一眼。 下一秒后颈被擒住,粗长性器直捅进喉管,薰衣被呛住涨红满脸,口水四溢。 指尖乳肉被掐得变形,男人蛮横强劲地插送不管不顾女人的死活,喉口下意识吞咽动作让男人性器兴奋着迷,一直插到最低端。 薰衣强忍住干呕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撑住身子张口承受,眼神开始涣散看不清眼前场景,耳鸣持续响了好久,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 韩奕阳盯着身下女人白得眼花的细腰不停扭动摇晃,和梦里摆动乱摇的柳腰重合。 他终于名正言顺地操到了那个让自己梦遗晨勃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马眼顶在喉管最深处,精液喷射而入,几股顺势滑入食管,抽出时喷了薰衣满脸,锁骨奶子身下全是他的精液。 薰衣终于被呛得咳了出来,吐出一大坨白液,咳嗽不断一直呕吐。韩奕阳半软的性器还立在眼前,回头龟头还猛弹一下拍打在她脸颊上。 薰衣昏迷前,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加钱,这任务她一定要加钱,要敲诈得他家破人亡才肯罢休。 韩奕阳接住薰衣倒下的身体,拦腰抱起一直欣赏自己怀里的杰作。 昏迷脸上睫毛还挂着浓稠精液,身上四肢又添了层新的青红交错的指痕勒伤。 漂亮粉嫩花谷被蹂躏得红肿变形,两片花唇无力外翻着露出里面粉嫩颜色,肉缝勉强合上还渗着星星晶莹黏液,阴蒂肉核充血胀大看得人欲脉喷张。 下身缓缓苏醒抬起。 韩奕阳倒也没有那么禽兽玩迷奸,按了客房服务进了浴室。 把人放进浴缸清洗,薰衣没有一丁点苏醒迹象,抬起她丰满臀部时肌肉记忆般轻颤发抖。 肌肤上全是红白指印和掐痕淤青,像画展里挂着的抽象派的油画,充满无与伦比的暴虐美感。 等他抱人出来时,房间已经收拾干净,床单也换了新的。 喂了几口水浸湿她干裂脱皮嘴唇,打开紧急医药箱冰凉酒精小心涂抹在背面很长一条鲜红伤口,身下人连一点动弹声音都没有,看来是真累昏了。 收拾好她,自己走进浴室,里面也是淫乱不堪。 捡起地上撕破的情趣内裤,握着已经硬挺性器,上下撸动,空气中还泛她小穴淫液腻甜的味道,鸡巴裹着沾满她水液内裤暴涨几圈。 脑内关于她的画面有了更新,具体的场景,生动的感官,鲜活的血液,哭叫,呻吟,还有那久久绞吸不放的穴腔。 不久精液喷涌而出,浓郁腥檀气味很快盖住原先的香味。 韩奕阳站在冷水淋头下闭眼喘息,手掌握紧青筋暴起一拳锤在墙上。 他败得一塌涂地,他拿那个的女人没有一丁点办法,从前是,现在更是。 韩奕阳出门前摸了了薰衣额头,没有发烧,但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吩咐周秘书安排好她,才系好领带出门去。 薰衣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偶尔能感觉有人给她喂水走动,眼皮沉得重如千斤,很快又陷入沉睡。 等韩奕阳结束会议重回房时,薰衣只有跟早上睡姿不一样,依然安静熟睡。 外面在淅沥沥落雨,雨珠落在玻璃形成温和又舒适的白噪音,韩奕阳走进细细打量薰衣。 睡颜昳丽动人,眉眼赋有东方独有审美的螓首蛾眉,鼻尖卷翘泛红,粉唇微张颜色娇嫩覆着一层水光。 韩奕阳坐下,手指卷起几圈柔软卷发,“薰衣,薰衣?” 被唤的人缓缓转醒,睁眼看了好几分钟才看清人脸,嗓音沙哑,“……几点了?” “二十三点二十分。” “唔……”薰衣反应了会才艰难起身,“我,我上个厕所。” 推开韩奕阳手,站起四肢软得发抖,身体酸胀不已,头脑发晕直接跪倒在地。 韩奕阳重新把人抱回床上人又晕了,打电话给了周秘书,医生很快过来看过给她挂了一瓶葡萄糖点滴。 一天没吃饭低血糖犯了。 薰衣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了,自己睡了一天两夜,右手掌微疼,抬手一看,贴着创口贴,一个针眼。 起身大腿还是颤微腰腹酸胀,私密处和后背倒没有那么疼痛,可能是抹了药。 呼了通客房服务点了份套餐才缓步走进浴室,尿液流出是还是火辣灼烧着疼,薰衣再次咒骂了句狗男人,扶着腰姿势怪异走出。 这时周秘书电话打了进来,接通起来:“薰小姐,您醒了身体还好吗,要不要再请医生检查下?” 薰衣忍了忍咽下嘴边的话,“放心死不了。” 周秘书一顿,看她态度恶劣脾气依旧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好,衣服放在您床头的,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给我安排辆车,我要回我自己住的酒店。” “好我马上去办。” 挂了电话,薰衣吃了饭套上衣服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酒店,这个酒店终身拉黑,再也不入住了。 第六章大学报道 上了车薰衣打通茹瑾的电话第一句,“江湖救急。” 茹瑾眼睛睁开,面膜一摘坐直起来,“怎么了?” “收留我两晚上。”薰衣这两天不想再看到韩奕阳那张脸了。 “哦。”茹瑾重新躺下,护理师重新给她敷上新的膜纸,“地址发你密码你知道的,我没在家。” 薰衣坐回酒店,没有进去,重新招了出租车报了地址。 车上韩奕阳打来电话,薰衣眼也没眨下直接挂了,对方也没再继续打。 茹瑾回到家一眼就看到薰衣翘着二郎腿,在逗Beta玩,“怎么了大小姐,他又怎么惹你了?” 薰衣眼神躲闪,她说不出口自己被韩奕阳操晕躺了两天被迫落荒而逃,只能含糊其辞,“是我惹他了,来你这避避风头。” 茹瑾倒也没多问,蹲下叫了声Beta宝贝,狗狗热情扑上主人,“晚上跟我睡,我们好像好久没有一起挤过一张床了?” “好呀。”薰衣趴上沙发看着地面发呆,她和茹瑾都是在一家孤儿院长大的,后来嘛,误入歧途,死后大概会永坠地狱。 晚上薰衣抱着茹瑾入睡一夜无梦,一大早薰衣穿着茹瑾的睡衣,头乱成鸡窝,咬着牙刷坐到她面前,“偶今天要去雪校报到……” 喷了一桌子的白沫,茹瑾抹了抹脸上白沫,“趁我还没放Beta咬你,滚去刷牙。” “Beta才不会咬偶!”薰衣负隅顽抗,茹瑾一脚把人踢走好好一顿丰盛早餐全被她破坏了。 今天薰衣要回大学报到,自己当时申请的美国交换生是一年,现在留学结束还要完成国内学校的学业才能毕业。 套了身茹瑾衣柜里吊牌没拆的牛仔套裙,描了个淡妆一边套鞋一边大喊,“茹瑾你这鞋太小,有没有大一码的?” “挑鞋码去专柜,我这的爱穿不穿。”楼下阳台茹瑾慢悠悠地浇着花声音不紧不慢。 薰衣比茹瑾高半个头,她的鞋比自己小半个码,薰衣愤愤不平地挤进半高跟,征服了鞋码,匆匆下楼出门。 到学校报到填完资料,就被学生会学姐拉着到礼堂参加新生开学典礼凑人数,还特别交代,“放心,你就待半小时,我们拍完照你就可以从后门溜走了。” 薰衣半笑着点点头,转着酸痛脚踝缓神,绕了大半个校园有些脚疼。 前排掌声雷动,薰衣低着头刷手机没理会,后排一位身长腿直的男大学生低声跟自己要微信,被薰衣摇头拒绝了。 主持人发音标准,慷慨激词说了一段开场白,校长上台说了半个多小时让人昏昏欲睡的演讲,薰衣看了眼时间估摸了有半小时了,刚弯着腰离开走到一半就被主持人接下来的台词震惊住,“下面有请我校优秀校友,着名企业家,讯韩集团CEO,韩奕阳上台讲话!” 谁?薰衣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为什么会在这? 韩奕阳三步并两步地上了台,一身私人定制深蓝西装,胸前半露出一只银白领带夹,装得倒挺像成功人士的模样。 薰衣离开脚步没有停,韩奕阳接过话筒:“首先感谢母校的邀请让我有机会站在这里和大家见面。 “但在开始之前我有个疑问,那位身穿蓝色牛仔裙准备离开的同学,到底是觉得我的演讲不如前面张校长妙语连珠的讲话,还是我今天的外貌不如潘安让您避之不及呢?” 座下配合着哄堂大笑,掌声雷动。只有薰衣笑不出来,您老自己要拍马屁拉上我垫背干嘛? 旁边学生助手给她递上话筒,薰衣皱着眉接过,还要干嘛? “这位同学,在我演讲开始之前,您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什么都可以,我都可以回答你。”韩奕阳游刃有余地站在舞台,灯光打下身后光芒万丈。 我想问候你大爷也可以吗? 薰衣握紧话筒强忍着想摔在他那欠抽脸上的冲动。 转身杏眸怒视上对方,韩奕阳一副猫捉老鼠的玩味表情,事不关己地欣赏着她皱眉生气的脸蛋,有趣鲜活。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那韩总的择偶标准今天能现场公开一下吗?”主持人开口圆场,带着玩笑调侃。 “当然,都可以。”韩奕阳淡淡回了一句,依然在等薰衣问题。 薰衣心里默念了三遍小不忍乱大谋才拿起话筒出声: “韩先生,我想问的是贵公司即将上线的3A手游《无人之境》背后的创作灵感的来源和建模中的亮点、难点。” “嗯很好的问题,我的回答可能有点长,同学你不妨坐下来听一下我的回答是否让你满意。”韩奕阳绅士地抬手请她入座。 礼堂众人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薰衣身上,薰衣不得不黑着脸重新坐下。心里骂了他千万遍。 韩奕阳笑得更得意了,继续就刚才的问题侃侃而谈: “关于《无人之境》最初的灵感其实是来自一部日本电影《敢死七镖客》……” 一直等到韩奕阳结束演讲被众人包围上提问,薰衣才偷摸起身离场。 刚从洗手间出来薰衣手腕就被人拽进一间多功能教室抵在门后。 将她口里的惊呼全部堵在唇齿间,头顶压着她挣扎手腕,狡猾的舌头轻易撬开齿贝,卷走自己舌尖,吮得又急又猛。 薰衣根本招架不住这么激烈的深吻,呜咽两声被更深的吸舐淹没。 二十分钟前还在台上叫自己同学的人,现在握过话筒的手掐在她腰间弄花才补好的口红亲吻得啧啧作响,在昏暗空荡教室里吻得忘情。 韩奕阳舌尖卷走她口里最后一点水液,放开薰衣让她喘息,声音喑哑,“为什么挂我电话?” 薰衣有点缺氧缓了几秒才瞪了他一眼,“……你管我!” 韩奕阳盯着她泛红的脸颊,没忍住低头含住她唇珠细细磨咬,继续深吻下去,亲得薰衣舌根发麻连瞪他的精力都没有只顾着喘息。 继续漫不经心问,“就那么喜欢绿盈,我让周秘书给你买套?就是美中不足离你学校有点远了。” 绿盈是茹瑾现在住的小区,薰衣终于正眼对视上韩奕阳,“我乐意,你,你先放开我。” 韩奕阳依言真的放开薰衣,但抓着她手腕的手没放,“走吧,送你回去。” 薰衣抽回手拒绝,“不要,你先走吧,一起走会被拍到的。” “是觉得我见不得人还是你喜欢这种偷情的感觉?”如果是后者,他倒不介意陪她玩玩。 她喜欢他大爷行吗,薰衣眼睛多了几分厌倦,她讨厌这种被轻视感觉,“奕阳别闹了好吗,我们之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不想公开。我真不想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傍大款、灰姑娘、捞女、拜金女、假千金,是,我承认这些事都是我做的,但是,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来评价我。” 没有走过的别人曾走过的路,就不应该胡乱指路。 韩奕阳沉默良久。他想错了,他之前一直以为是他弟弟好面子不愿公开薰衣真实身份,他没想到事实是居然是下位者拒绝了上位者的要约。 打开教室门没有再勉强,“周秘书的车在东门等你,去吧。” 薰衣头也不回地脱身而出。 边走一边擦眼泪,刚才入戏有点深,现在还止不住落。 笑话,她以后是要卷钱跑路的人,怎么会和韩奕阳公开关系留下罪证,那样只会在自己跑路时增加暴露风险,这种自讨苦吃的事情绝对不是她薰衣会做的事。 至于其他人,她没心没肺根本不在乎。 自然界菟丝花攀附树木是它的生存手段,自己寻找一颗森林最粗壮大树庇护又有何妨?生存,就是万物法则。 再说,你看那大树即使如此高大魁梧,但只要它敢疏忽一丁点绿色藤蔓会如毒蛇般爬上树梢缠满躯干,强走水分营养,生生绞死它。 软弱,何尝又不是一种武器呢? 而自己似乎找到韩奕阳这颗大树的弱点了。 至于尊严?她从八岁开始,就没有这东西了。那是他们有钱人才能拥有的奢侈品。 她们这种从地狱爬出来的魅魔,没有自尊,没有法律,没有道德。 薰衣快走到东门时收起表情,周秘书为她拉开车门,薰衣坐好,报了绿盈小区的地址。 周秘书透过后视镜看了几眼薰衣,侧脸看着窗外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看来韩总还是没哄成功,之前跟小韩总时,他从来不会惹薰小姐哭成这样,她发一点脾气就马上认错立刻答应她要求。 薰衣让周秘书把车停在小区大门,自己下车走了进去。 茹瑾今天倒没有出去,回家时她正在做烘焙,屋里满是烤箱里飘出的面包香。 “嗯好香,茹瑾宝贝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呀?”薰衣一进门就迫不及待钻进厨房,看着烤箱内在慢慢蓬松鼓起的面包,垂涎欲滴。 “还没好,再等二十分钟吧。”茹瑾正在给咖啡拉花,手法熟练精细。 “这么久?”薰衣咽了口口水,“那我上去填个申请,出炉了记得叫我!” “嗯去吧。” 薰衣实习岗位申请表填到一半,听到楼下门铃响了两声,第三声响起时茹瑾终于开了门。 Beta激动地吠叫几声,听不清两人交谈,听声音好像是个男人。然后突然一声重物巨响然随后是叮叮当当地玻璃破碎声,两人好像发生争执。 薰衣闻声站起还没走出房门就听到茹瑾焦急声音,“你又发什么疯?家里还有人。” “是藏了哪个情夫缠得你敢躲我这么久嗯?”男人声音沉稳,不怒自威,居高临下的姿态一听就是久居上位的掌权者。 “你是不唔……”茹瑾话音说到一半被男人堵住嘴舌尖交缠水声激烈,女人反抗声渐弱两人喘息加重。 下一秒房门被嘭地关上。 这是直接上门来逮人了?薰衣推开门往楼下一看,客厅茶几直接被掀倒在地,满地狼藉,一旁Beta夹着尾巴躲在窝里瑟瑟发抖。 这是来拆家来了。 晚上薰衣给茹瑾打了通电话,响好半天都没接,薰衣就要挂断时,电话接通。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的像面料摩擦声,然后啪嗒一声重物拍打在肉体声响,电流里传来女人难忍的娇媚喘息,“嗯啊,电话……” 薰衣顿时知道对方在干什么了,抬手还没来得急挂断。 男人就开始发力,快速撞击臀肉声插送水声此起彼伏,女人咬紧的唇齿间漏出几声破碎呻吟,“啊……挂电话,啊混蛋……” 几秒后男人将电话拿近,透过电话听筒薰衣清晰听到女人在高潮喷水,然后是男人舔舐花穴细细啧声,头上女人在搐颤呜咽。 薰衣猛地挂了电话,脸颊通红口干舌燥。 救命,茹瑾那位,报复欲和韩奕阳完全是旗鼓相当。 白天来抓人,晚上就给她这位“情夫”听女人在自己胯下的高潮水声。 薰衣下楼猛灌了几口水,给自己稍微降了下温。 第七章她就是最大反派 韩奕阳办公室门被敲响,余秘书推门而出,递上一份文件:“韩总,这有份实习生简历您得过目一下。” “实习生面试一直是人事部在负责,为什么递交到我这来了?”韩奕阳扫了一眼没有接过。 余秘书坚持,“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韩奕阳接过一看,气笑,“没几天消停日子。” 上面正是薰衣投递的讯韩集团校园招聘实习生岗位申请表。 “后续该怎么处理?”余秘书暗瞟韩奕阳脸色,看不出喜怒。 “公事公办。”文件丢回给余秘书,“你就当不知道这事。” “好。”余秘书默默退出房间,看了看手里文件,面色复杂是件难差。 薰衣没过几天收到讯韩集团人事部的面试邀请邮件。 面试那天,薰衣上衣白衬衫下身配了条淡蓝色西装半裙。套装是家国外奢侈品牌祝贺她的周年礼物,今天是她和韩奕阳在一起的三周年纪念日。 下了车站在讯韩集团大厦前,她出国前来过几次这,都是来找奕阳的。 今天,她不是。 韩奕阳那天后一直没联系过她,她也一样。 薰衣走进跟前台说明,对方领着她上了十一楼人事部,取了面试号码牌在会议室和众人一起等待。 外面落地窗阳光很好,洒进来形成一条彩虹斑块,绚烂漂亮,薰衣盯着发呆,一直等到人员进来叫自己号码才回神。 薰衣推开房间门,里面坐着五男一女,全都身着打理精致的职业装,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薰衣带着职业微笑款款落座,等候审判。 “薰衣对吗?这个姓氏倒很少见。”左边第一位男开口。 “对,这个姓氏大概只占全国人口的0.014%。” 无父无母,自己根本没有姓氏,薰衣只是她给自己取的名。 右一男人问:“嗯,你是明年六月份毕业?” “对的没错。” 说出来在座可能不信,自己从来没接受过任何政府的系统教育,她真实学历连小学文凭都没拿过。 左二男性问:“之前有实习经验吗?” “有。在美国当交换生时在华尔街金融机构实习过半年,主要从事的是数字货币数据管理方面。” 具体解释,就是主要从事的是成功黑入某国际银行转移出数百万数字货币,并成功躲避国际警察的包围追捕。 右二女人问:“为什么选择讯韩集团?” “讯韩集团,全球知名百强企业,是国内游戏行业公认领头羊,也是全球第一家成功包揽四大满贯奖项的游戏制作公司,这些titles,相信也是吸引在座所有人才共聚于此的理由。” 也是吸引自己费尽心机也要窃取到它商业机密的理由。 “谈谈你的优势。”左三男人提问。 “适应力极强,会十种以上语言社交沟通,金融数字敏感度高,对接过纽约交易所IPO上市、证劵股票期货等相关金融合约交易、推进过数字货币商品服务等多个大型国际金融项目,具备金融从事人员多项职能证书,暂时我就想到以上优势,谢谢。” 而自己最大的优势是,她职业生涯以来从来未失手过。 最后一位右三男提问:“明白。最后一个问题,查到你曾获过讯韩集团资助的多项慈善助学金,这是你投递简历的主要动机吗?” “应该是动机之一。我确实有想过要结草衔环,但也理性地多个维度综合评估过自身,讯韩集团确实是在我最优选项范围内,这才我做出的投递简历的主要动机。” 背调居然做得这么仔细,慈善金都查到了。不过可惜在他们前面的人只是位见利忘义的小人。 左一男点点头:“好的,感谢您的回答。面试结果会在五个工作日之内以邮件的形式传达给你。” “好,谢谢。希望能有于各位共事的机会,再见。” 希望你们慧眼识珠,不要不识好歹,再给她增加这个任务难度了。 薰衣走出讯韩集团大厦,茹瑾这几天都不见踪影,一人漫游在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上,今天被提起慈善金,突然想去自己以前的孤儿院看看。 打车到目的地。这座承载着记忆的孤儿院已经荒废了很久。生锈的铁门被沉重的链条栓着。 推开门链条间空隙刚好能钻过个人,薰衣进了孤儿院,杂草丛生,一片萧瑟。 木头腐坏一半的秋千,地面斑驳难辨的涂鸦,半人高的槐树苗也长成了一人环抱的大树,墙面脱落不少的瓷砖散落在墙角一地。 绕过生活区往里走三四分钟,教堂十字尖角初露。 教堂里凳椅许久未人踏入已经积了好几厘米的灰,正中间挂的耶稣雕像已经脱漆掉色,结满蛛丝。 闭眼耳畔还能听到教父低声祷告和孩子稚嫩的嗓音,而自己永远是第一个坐不住被护工阿姨用教条抽打掌心在门外罚站的孩子。 罚站五分钟就会被树叶里吱吱作响的蝉鸣吸引走,躲在树上和护工阿姨玩捉迷藏游戏的后果就是,被罚关禁闭室整整三天。 夜晚趴在地上数唯一一个小小窗口上的星星,数到第一千次门缝就会有食物塞进来,有时是三四颗水果糖果,有时是一片涂了蜂蜜烧得焦脆的面包片。如果第一千次没有,那就再数一遍,多数几遍就睡着了。 获得这些额外食物都是每天表现最好的孩子的奖品,而茹瑾永远是最得护工阿姨的芳心的孩子。 她小时候就漂亮得像只洋娃娃,眼睛比她见过最大的灯泡还要大和亮,睫毛又卷又长是所有孩子中最长最浓密的。每天不哭不闹,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公主裙乖乖坐在她专属的红板凳上等爸爸妈妈接她回家。 所有小朋友和护工阿姨都喜欢她,玩具食物溺爱永远是她第一拥有。 而自己最讨厌她了,除了她偷偷给自己塞食物时讨厌会减弱了那么一丁点。因为她没有灵魂,灵魂大概就是会让小猫小狗会蹦会叫,小草小花会长会开的东西。 茹瑾没有。护工阿姨明明很喜欢有灵魂的猫狗花草,却又喜欢没有灵魂的茹瑾,这很矛盾她想不通。 禁闭室里第三天白天,孤儿院外很热闹,来了很多人食物美味的香味馋得自己直咽口水,肚子直响。 自己趴在门缝看了好久好久,一个人都没有。连茹瑾都忘了自己。 躺在地上不禁想,自己会不会死,自己死后会上天堂吗?白胡子教父爷爷说,天堂是个好地方,人死好人都会去那。 自己不确定是不是好孩子,反正在护工阿姨口里不是,如果去不了天堂自己又能去哪呢? 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哭出声来。 突然门缝传来响动,一颗金色糖果滚了进来。 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颜色的糖果。狼吞虎咽地剥开金色锡纸把黑色糖球吃进嘴里,入口即化的甜味蔓延在口中,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果。 “喂,你是谁!” “……我听你在哭,吃颗糖就好了。”门外男孩声音怯怯弱弱,“我叫韩奕阳。你呢?” 薰衣含着糖果含糊地说,“薰衣,我自己取的名字。” “薰衣,薰衣草吗?为什么要叫自己一种草的名字?”门外男孩不解追问。 薰衣舔舔唇边,吞下最后一口甜味,“我喜欢草,我想像草一样自由自在地长,长满整片山都没人管。” “你,你还有糖吗?”薰衣还想再尝一颗这么美味的味道。 “没有了,妈妈只准我每天吃一颗巧克力,不过我哥哥有,我去给你要,你等等我!”男孩风风火火地跑了。 “……喂,你真的走了?”薰衣听了半天门外没有动静,沮丧喃喃道,“走这么快,陪我说说话也好嘛。” 成年后查资料才知道讯韩集团的儿童慈善金每年都捐助过多家孤儿院,而所在自己孤儿院恰好在其中。那天下午是讯韩集团掌事人带着自己妻儿到这办慈善活动,合影留照发布新闻报道名声大噪的时候。 门外男孩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渐渐外面的吵闹声也淡了下来。 夜幕降临禁闭室的门终于开了,不是护工阿姨,而是一群黑衣男人,他们粗暴地拎着自己衣服走了出去。 宿舍门口在下雨,站了两排密密麻麻的黑衣男人打着黑伞,他们都守在停在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旁,车窗半开,茹瑾正坐在黑色轿车内。 黑衣男人立在车窗外一会,一点头转身向自己走来。高大黑暗的影子向自己步步逼近,自己害怕地双腿打颤,扭头想跑被黑衣男子一把抓住头发猛地往后一拽,感觉整个头皮都快被扯下的撕裂地疼。 黑衣男人不管自己怎么反抗挣扎掐着自己脖子就往雨里走,自己腿在泥泞地上拖出长长一条拖痕,雨水模糊自己的眼前视野。 想起护工阿姨曾说过,孤儿院每隔一段时间里表现最不好的孩子半夜会被领养出去,再也不见,她说起这话时阴森森地露出诡异笑容。 原来他们都是被这样“领养”走的。 薰衣趁黑衣男人分神时狠狠咬下掐在脖子上的巨大手掌上,男人吃痛一松。 自己一屁股坐在泥潭里,猛地弹起往黑色轿车方向跑,这么多黑衣男人围着自己肯定是跑不掉的,她临死前也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害自己,狠狠记住他的脸,做鬼也不放过。 跑到轿车门前往半开车窗里一钻进半个身子,她终于看清车里男人的模样,其实根本不算是男人,只是个十几岁出头的混血男孩,白皮蓝眼睛,胸前还打着枚漂亮的黑色蝴蝶结。 后来她知道他的身份了,西法最臭名昭着的Pandore,潘多拉组织掌权人的最小儿子。 男孩眼眸闪着几丝错愕,迅速抬手往自己脖子探,张嘴一口咬在那手掌虎口上,用尽全力地咬死。 牙齿嵌入血肉满口鲜血,任凭身后男人再怎么拖拽自己身体也不松口,像只疯了的鬣狗。 最后黑衣男人猛击自己肋骨才狠拽出,混乱中一颗牙弹飞,牙缝在渗血,身上拳头脚踢不断,也不再挣扎躲闪了,反正已经痛到麻木身体发冷了。 到不天堂也无所谓了,她要变成没有脚的厉鬼,缠死那个混血男孩。 车内茹瑾在男孩焦急说了几句什么,耳鸣听不清。 后来问过她才知道茹瑾对他说的,“我跟你走,但条件是你得放过她。” 茹瑾曾在门缝间撞见过他们“领养”最不听话的孩子全过程,知道他们的手段。这座孤儿院是他们合资一手建造而成,表面是和外资合作的公益慈善项目,实则是为了挑选送进那些金字塔顶尖里圈养在黄金牢笼的美人鹦鹉。 混血男孩听完翻译后笑了,细细欣赏着手掌还在冒血的狰狞牙印说了句法语,“Intéressant, je la veux.(有意思,我要她。)” 后来,后来自己好像被扔在轿车的后备箱里了。 昏迷了好久,再醒过来她的世界就变了。 她学会了很多知识,见识过很多新奇玩意,跨越过很多国家,遇到过很多人。 她见过地下拍卖场展台上肢体残缺还在流泪的女人;也受邀登乘过在全球最昂贵的豪华轮船烂醉狂欢;她曾握过滚烫枪管热血直溅脸上;也握过男人炙热性器登上高潮。 她见识过这世界最极致的黑与白,她攀顶过权利巅峰,也跌入过低谷深渊;享受过肉体上最刺激的快感,也到达过色欲顶峰。 她游走在不同形形色色的男女之间,千颜千面,颠倒众生。 她可以扮成纯白无洁的茉莉蕊心,也可以冶幻为妖娆婀娜的彼岸花,她挣脱镣铐在刀尖与恶魔共舞,行走在灰黑地带。 她一手罪孽,一手纯白走过人间。 她是她自己人生剧本里,最大的反派。 第八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薰衣被手机震动唤回飘远意识,自己还在破败的教堂里,来电显示:韩奕阳。 接起对方直开口第一句:“你现在在哪?” “外面。”吱呀一声薰衣推开门走了出去。 电话那头语速很快,“礼服和造型团队已经到酒店等你了,你准备一下晚上跟我一起参加一个晚会。” “好。” 电话挂断,半句没提纪念日的事,大概是忙忘了。 韩奕阳来接薰衣时,造型师还在收尾工作。 临下车前,周秘书递给他一个黑色丝绒礼盒:“三周年礼物,您亲手送给薰小姐她可能会更喜欢。” 身形顿住有些恍然,这么快已经三年了。 推开门见到人,是他没见过的薰衣模样。 纯白鱼尾束胸礼裙间腰臀分明春光乍现,头上盘着珍珠点缀的法式纽结,额头圆润肩颈修长,下身鱼尾裁用的特殊面料,腿间流动漾起一片波光潋滟。 鼻尖脸颊锁骨手腕关节,都为了契合造型,点涂了湿漉漉的高光,灯光下像鲛人刚出水的肌肤,吹弹可破。 造型师还在给她淡色唇瓣涂抹口红,薰衣透过化妆镜看到男人身影,“奕阳!” “周年礼物。”韩奕阳走进递上礼盒。 “你记得的呀,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薰衣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惊喜。 不是忘了,是他压根不知道具体日期。 打开礼盒,里面是用前不久在英国拍卖下的原石,采用最精湛严苛的工艺确保切割出每颗钻石每一面都是同样耀眼璀璨而制成的项链。 “帮我戴下。”薰衣重新把礼盒递回给他,韩奕阳依言戴在她脖颈间,空白脖颈被熠熠生辉的钻光点缀,美石美人相得益彰。 “般配。”薰衣打量镜内调整好,起身时踩到裙尾顺势跌入韩奕阳怀里,她抬头眼眸满是笑意,双手环抱上他肩颈,“好看吗?” 不知道是问人还是项链。舌根微微发痒。 “很美。” 薰衣手腕挨个凑近他鼻尖,“喜欢左手,还是右手?” 左手是经典款纯洁花香调甜蜜妩媚,右手是海洋潮湿浪潮夹杂着几粒咸盐融化在鼻尖。 “右边。” “我也是。”薰衣狡黠一笑,站直身体手拿起一只手拿法棍包,“我们走吧,该迟到了。” 韩奕阳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法棍包只停了半秒,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 半分钟后驾驶座的周秘书收到韩奕阳的消息,眼皮轻跳地自言自语,“今晚,要出事啊。” 薰衣挽着韩奕阳走到宴会厅内厅门口,一位蓝眼碧发的安保人员拦下对她说,“Sorry, this beautiful lady, we need to open the bag and check your handbag.(抱歉,这位漂亮的女士,入场我们需要开包检查一下您的手包。)” 薰衣愣了一秒很爽快地递给他,“Sure,here you are.(好,给你。)” 然后后排女安保员的金属探测仪扫过手包时嘀嘀作响,女安保员很快发现侧面藏着的窃听器,还亮着红光,现场安保人员警铃大作,其他安保员上前想要搜身薰衣被韩奕阳抬手拦下。 很快宴会主人唐江接到消息从宴会里出来了,上前握住韩奕阳手道歉,“韩总韩总,不好意思啊听说闹了点小不愉快,人没事吧?” “小唐总,无碍。”韩奕阳礼貌回握住。 唐江一眼扫过安保员手里手包和窃听器,立马心里有数了一挥手,“都是误会误会啊,现在没事了,来来两位请进。” 韩奕阳也退了一步对薰衣说,“手包就放这吧,出来时再拿。” 薰衣乖巧点点头,跟着韩奕阳一同入场。 薰衣和韩奕阳打了声招呼走去了餐桌取吃食。唐江从服务生托盘取下两杯香槟走近递给韩奕阳。 “韩总,这种事遇到多了也就不稀罕了。不过你放心今天这事我唐家上下都当没有发生过。”语毕他手指夹着一枚窃听器随手就放在韩奕阳西装前襟口袋里。 韩奕阳接过香槟,和唐江手里那杯轻碰一下,领了这个人情,“谢谢。” “难得见你身边有人,新女伴身材不错。”唐江目光落在会厅另一侧薰衣身上。 “女朋友。”韩奕阳纠正他的措辞。 “大学那个?还没分呢。”唐江想起之前聚会是见过的,是他为数不多承认过对方是女友身份的女人。 韩奕阳轻点了点头。 薰衣蹙眉望着对面前搭讪的精英男人说,“抱歉,我不会法语,听不懂。” “没关系,我会一点简单的中文。”男人锲而不舍地继续要和她聊天。 “哇你中文说得很标准呢。”薰衣语气礼貌又恭维。 拿过身侧服务生递过的红酒,“谢谢。” “C039;est un honneur pour moi de vous servir. S039;il vous pla?t, profitez de ce verre de petite Syrah.”服务生高大身材低头温柔地望着薰衣的眼眸像掉进一湾迷人碧海,语调慵懒浪漫,眼睛在对她放电调情。 “他说刚才说的是,他能为您服务是他的荣幸。请好好享用这杯小西拉葡萄酒。”一旁男人贴心地薰衣附上翻译。 薰衣浅笑道谢,手指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杯中暗红液体在杯壁流动旋转,一小枚金属片和玻璃杯只发出了她指间能感知到的微小震动。 只和眼前男人交谈了一杯酒的时间。 薰衣放下空无一物的红酒杯对他致歉,“抱歉我有点醉了,去一下洗手间。” 拒绝了男人的绅士帮助薰衣转过身,眼里没有一丝醉意,而她柔软的舌底下正藏着刚才喝下的金属片。 二楼女卫生间门被敲响,韩奕阳看到倚在盥洗台前薰衣,“怎么了,找我?” “奕阳,我耳环掉了一个,不知道掉哪了你帮我找下吧,我记得就掉在这了啊。”薰衣看到韩奕阳松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委屈。 韩奕阳走近看到薰衣耳垂确实少了个耳环,“不找了喜欢再买副新的。” “你给我买吗?”薰衣扬着头语调软绵着撒娇。 “嗯。”两人距离越靠越近,呼吸交错。 “奕阳,你你别晃了,我看不清你脸了。”薰衣脸爬上绯红染上醉意。 “是你醉了,”韩奕阳抬手捏住薰衣下巴,“宝贝……” 闭眼吻上,香槟和红酒味道混合,唇齿交融舌间交缠,韩奕阳手臂搂细腰紧贴下身不许她有一丝退意,柔若无骨的手指攥着他衣角尽情享受这一刻。 薰衣闭着眼右手手指悄然摸索,探到西装外口袋里手机机身,手掌那枚口中不见的耳环尾端插入侧面卡槽针孔,轻微用力咔哒细响卡槽打开。 “嗯……”薰衣情难自抑地轻哼一声,调整手肘姿势,掌心金属复制卡片和卡槽里SIM卡对换,调整扣紧卡槽,手机屏幕亮起,弹出0%加载进度条。 十五秒,是栾夙入侵系统复制原SIM卡全部信息的速度。 薰衣心里默数。 十三秒,男人睁开眼打量女人脸蛋被吻得潮粉动人。 十秒,男人齿间碾磨上通红耳垂细细吸吮舐咬。 三秒,男人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被女人左手一把拉过领带吻吮上唇齿间挑逗。 零秒,入侵成功,加载条悄无声息消失手机屏幕暗下,仿佛什么都发生过。 薰衣握紧掌心耳环和原SIM卡手腕搭上韩奕阳肩膀,“……奕阳,我有点头晕,我们可以先走吗?” “好,下楼跟唐江告完辞就走。”韩奕阳看薰衣确是不舒服点下头。 “那你先去,我补个口红就下来。” 韩奕阳走后,薰衣将指间SIM卡折碎,扔进盥洗台内,拿出口红补涂完后,一冲碎卡片顺水而走不留一点痕迹。走出洗手间时耳环也随手扔在垃圾桶里。 搞定。 忍辱负重,从来就不是薰衣的处事风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是薰衣的做人原则。 薰衣拿回自己手包上了车。 不经意问起,“奕阳,你觉得谁会给我安装窃听器呀?” 前排周秘书没忍住向后看了她一眼,脸色凝重。 韩奕阳表面依然不动声色,回答也滴水不漏,“对方的目标大概不是你。” “我身边最有价值就是你,那多半就是冲你来的?”薰衣将两人反应都纳入眼底,语气带着庆幸,“幸好我回国还没多久,也从来没和你提起什么公司的事,不然真的防不胜防。” 薰衣手指握住韩奕阳的手掌,目光很不安地对视上他,“奕阳,我有点怕。” 韩奕阳喉咙口被噎住,眼前的女人所有语言、表情、情绪都是一个正常女人遇到这种事情的该有的反应。 但他的大脑在疯狂运作,逐帧分析她每个微表情、肢体动作或言语漏洞。 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有问题,只有从小接受过专业表演的严苛训练才能演绎出这么炉火纯真的表演水平。 那真是太可怕了,仿佛一条潜伏在黑暗的毒蛇,吐着舌芯尖牙积蓄满毒液,蓄势待发。 “没事,东潭区的别墅让人收拾了,过几天你可以搬进去,那里比酒店安全系数高很多。” “唔好。” 车被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驾驶座的人不见踪影。 后排座里,薰衣裙侧拉链锯齿被滑拉开,酥胸抖擞舒展开,凸点贴着两片乳贴。 撕拉开来皮肤微刺,泛开红晕,露出两颗耸立乳头。 一口含吮上红肿挺翘的樱桃,细细舔吸品味。 礼裙卡在下腰露出一条新长出粉红伤痕,密密的吻落在伤痕上浅吸出几个殷红玫瑰,“有每天涂药吗?” “嗯?”薰衣半睁眼看清他说的什么,“前两天有朋友帮忙涂过,后来一个人涂不到就没有了。” “也是这样涂了吗?”女人半裸着上身妖娆色情下身清冷禁欲,极致割裂的矛盾美感。韩奕阳继续往下拉裙身,可惜拉链已经拉到尽头了,鱼裙卡着她臀部没下半分。 “你弄的伤不该你啊……”薰衣话还没说完,鱼裙直接把他暴力撕拉开,柔滑的丝绸缎面发出布碎撕拉声响。 “你,你撕坏了等会我穿什么呀?”薰衣忍不住娇嗔怒道。 男人没管她的不满,拉下她半湿的内裤,西装半开只露了个狰狞性器就抵上了来。 女人背对男人跪坐在后排,上身赤裸下身挂着撕坏鱼裙不住晃动,男人上身衬衫完好微皱下身攻势猛烈。 两人都是,情乱迷意。 情动激烈时,女人手掌趴上车窗水雾四起的玻璃,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又猛地滑落下。 身后温度愈发炙热,薰衣一身薄水香汗,“好热哥哥唔……” 韩奕阳也大汗淋漓顶胯加快,很快车内空气弥漫起似甜非腻的味道,车皮座椅溢开一汪淫液。 女人高潮了,身体在男人掌下抽抖颤搐,脚下裙尾也在拍打晃动,像是鲛人鱼尾在求饶也像在求欢。 “我……”薰衣咽了口口水,“我明天还有早八课呢……” 韩奕阳没顾上抱起女人褪了鱼裙,掰开腿将其摆成M型,挺进硕大龟头,这个姿势更好插入了。 薰衣被抵在车窗下,腿心大开承受着男人狂风暴雨的冲撞,车身一直耸动晃震。 最后还是周秘书送来衣物收的尾。薰衣已经困得眼皮打架躺在韩奕阳臂弯里昏昏欲睡。 第二天闹钟响起,薰衣在床上做了一分钟的思想斗争,自己品学兼优的初印象人设三年以来已经被挥霍得所剩无几了,所以不重要翻了个身继续熟睡,逃课挂科。 第九章新的风暴来临 周秘书办事效率很高,没几天就把她行李全部打包好送到东潭区别墅,还有她之前提过一嘴的国际快递也全部都送到了。 周秘书将家政上门频次具体时间,配备司机的电话,门卫安保紧急呼叫方式,常吃的餐厅送餐电话,小区内健身房会员卡,事无巨细地全部一一同步给她。 薰衣全部行李都收纳得当,摆在生活轨迹最顺手位置,入柜物品都贴有标签注明,楼上卧室里还准备了半衣柜她尺码的当季服饰,各种各样的款式都有,另外还准备几套男士尺码的西服套装。 配饰也一应俱全,护肤品化妆品也都是备的她常用那套。 浴室里摆放的是她最喜欢一个酒店香氛品牌,浴镜也改的墙内嵌入款式,严丝合缝再没有露一点锋利边缘。 薰衣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可能是给她送祛疤药时打听的。旁边台面还放了支未拆封常用牌子的润滑剂,放在了很显眼的位置,让她都无法假装忽略掉。 楼下也打扫得一尘不染,冰箱各存储着半箱两人偏爱的纯净水品牌。薰衣走了一圈,不得不感叹周秘书做事的细致程度。 忍不住打开两人的聊天框,两人最后一句还是周秘书发的,还有什么生活需求尽管告诉他办,如此优秀的人才此时不挖墙角更待何时。 周秘书在韩奕阳办公室,这几天账单报销有点多需要他过目签字。 手机震动一声,周秘书解锁一看信息,没忍住轻笑了声。 “笑什么?”韩奕阳龙飞凤舞地签完字,递还给周秘书。 周秘书没料到韩奕阳注意到了自己,“呃,薰小姐问我或许有跳槽的打算,不过……” “周时,你还记得你是谁的秘书对吧?”韩奕阳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地叫了他全名,是生气前兆。 周秘书忙点头接上刚才没说完的话,“当然韩总,我已经婉拒了薰小姐的office。” 韩奕阳一挥手让他出去。 薰衣收到讯韩集团录取邮件是在三天后的下午四点五十九分,下班最后一刻收到的。 看得出来发出这封邮件确实让他们纠结万分,没关系她目的达到了就行。 不过她大学毕业学分还没修够,这学期选了三节选修课,只有一节选修课排在周六不影响,其他时间课薰衣决定直接放弃,搞到讯韩集团资料才是头等大事,毕不业毕都往后靠。 三天陆陆续续看完栾夙发来的关于韩家两兄弟资料的加密邮件,从小时合照到少时社交媒体同框,从商业新闻采访到军装加身的官方证件照,两人用相同皮囊在渐行渐远的人生轨迹留下照片瞬间,像两个平行世界里的同一人过着不同生活,光看照片她完全眼花分不清他们二人。 她在茹瑾别墅打印出两人至今为止全部能找到的照片进行逐一对比,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让薰衣找到点蛛丝马迹。 比如,其实长期军旅生活让韩奕昭的皮肤要比韩奕阳要黑上些,薰衣能找到集中在半年前韩奕阳出席的所有活动照片,脸庞和脖子是有细微色差的,但时间越往后靠色差越弱,现在用肉眼识别根本看不出了。 还有,韩奕昭从小是左撇子,而韩奕阳是惯用右手的,当然现在韩奕阳日常行为是惯用右手没有任何破绽,但薰衣眼尖发现韩奕昭死前左手指是有一层握枪形成的指茧,现在韩奕阳左手指茧虽然淡了不少但依然有个阴影。而自己记忆里之前他手指是干干净净没有丁点茧痕的。 最后是身高问题,薰衣在白板在用马克笔写打了问号表示待定。薰衣以半年前的时间点为分界线,只找到两张韩奕阳前后与同一参照物的对比照片,参照物就是周秘书本人。 韩奕阳官方身高是185,周秘书的资料显示他身高175,十厘米之差。九个月前两人出机场并肩同行的照片中周秘书身高刚好和韩奕阳额前眉梢齐平;而三个月前一场慈善宴会两人入场照片,周秘书身高是稍低于韩奕阳眉峰的,两者只有一两厘米误差。且不排除存在其他除外部因素干扰。 只是以上所有怀疑都是薰衣抱着强烈主观推测而形成的,只能加强怀疑不能验证真伪。 薰衣挠了下后脑,开始思考DNA能检测出同卵双胞胎的区别吗? 普通DNA鉴定都只是测试几个简单位点的PCR(聚合酶链式反应),而不巧的是同卵双胞胎携带DNA的PCR几乎相同测试不出区别。 倒是可以做套全基因甲基化测试或抗体检测来区别两人。 但又有新的问题,活人DNA好提取,而死人的DNA可不好获取。 她总不能半夜去墓地里挖尸吧? 薰衣摇摇头否定这个疯狂想法暂时放弃这条路。 自己偷换的复制卡也套出点到些有点有用信息。韩奕阳这几天忙着出差不在公司,讯韩集团的游戏开发机密资料主要是储存在大厦二十八层机房里。 整栋大厦的安保系统采用的是国内最先进的安保防御系统,不过这对薰衣不是问题栾夙能远程侵入辅助她。 关于二十八层的网上资料厚度肉眼可见地少,但栾夙还是通过非法侵入公司重点员工的网络关系网提取到了点有用信息。 第二十八层机房用的防御系统和大厦安保系统是分开的,采用的是用的国外一款大型国际银行采购级别的安保防御系统,防御程度高到连栾夙这个天才黑客都难以攻破。 暗中潜入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开发者自然也考虑到这条不法侵入途径。 设计之初二十八层一整层电源都是单独设立的,只要大厦停电或大厦安保系统被攻击,第二十八层系统电源会自动断电进入其中的三层加密门直接锁死,只有韩奕阳办公室保险柜里的密钥要隔二十四小时后才能打开。 而进入加密门是需要生物指纹、声纹、瞳纹检测和密码验证多道身份核验程序才能进入,整个讯韩集团游戏开发部加网络安全部大概只有不到十人有资格能够进入其中。 韩奕阳身份真伪不能确定,黑客网络攻击技术不行,线下潜入计划不可行,不行不行都不行。 薰衣烦躁地扔掉手里的马克笔一仰躺在全是照片的地板上。 冷静,冷静,保持冷静。薰衣深呼几口气站起来,开了瓶纯净水喝了几口,开始重新想新的对策。 这时大门响起密码输入声,“滴滴滴已开锁。” 薰衣盯着门口看到是茹瑾进来身影松了口气,楼上全是照片资料还没来得及收拾。 “你还知道回来啊?”薰衣靠着厨房门框眼神哀怨。 茹瑾表情也有些不自在,没话找话,“哎,Beta呢,不在家吗?” “送宠物店托管了,你又不在,我没时间照顾。”薰衣走到茹瑾身前。 她高半个头地俯视着她,气势压制下来,“怎么,还带着其他男人留的吻痕来见你的‘情夫’?” 手指抬起对方下巴,然后往下滑过她胸前红痕。 茹瑾打下她不老实的手指,“滚一边去,就是个暖床的还敢妄称‘情夫’呢?”两人之间尴尬氛围被这一闹烟消云散。 茹瑾一上楼就被铺了满地照片和标注出密密麻麻的数字惊呆,“乖乖,这么多,你这是准备要谋害韩奕阳还是要为韩奕昭复仇啊?” 薰衣瘫在椅子上抱怨,“我忙得焦头烂额,我现在任务进度推进不了,就卡在韩奕阳这。 “我要是能找到韩奕阳身份有假的直接证据,我就可以甩他脸上让他大惊失色,直接敲诈威胁他一大笔封口费然后跑路,反正我们目的是搞钱。” “找到了吗?” “你觉得我找到了会是这个表情吗?”薰衣愁大苦深地反问。 茹瑾同情地拍了拍她肩膀,“唉,他们有钱人隐私这方面都非常谨慎小心的,他们能对外公开的照片和报道都是考量包装过的,你用这个信息源找能有收获就有鬼了。” 薰衣不服输地反驳,“闭嘴吧你,就算是鬼我也得掘地三尺找到他们俩人鬼之间的破绽。” “行有志气,祝你好运。” “你那边什么情况,怎么肯放你回来了?”薰衣趴在椅背不经意问起。 茹瑾背对着薰衣换衣露出里面白色内衣,“别,别提他,影响心情。”套了身睡衣转过身换了话题,“一直住我这韩奕阳就一直没找过你?” 薰衣猛地站起抱住茹瑾,茹瑾被吓一跳,“喂你干吗,我可没有打算跟你夜间温情脉……” 茹瑾话说到一半顿住,她睡衣肩头湿了,薰衣在哭,没有一点声音。 薰衣她一直知道,茹瑾绝口不提对方,为了让自己尽量更加远离她所处的暴风眼,没有人知道风暴降临时所有人会面临什么,又有多少人会被波及。 “茹瑾,”薰衣抱得很紧,声音哭噎,“再等等我,再等等。” 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阻止这场风暴到临了。 “……好,我等你。”茹瑾抚上薰衣后背轻拍,无声地安慰着对方。 第十章探险新地图 周一薰衣到讯韩集团实习第一天报道,她被分到了十八层金融市场部风控组,她认真思考了下,认为讯韩集团现在最需要风控管理的,大概是她自己。 上午也没什么工作,坐在工位看了一上午讯韩集团员工资料,重点关注的是游戏开发部和网络安全部中那十人。 下午午休结束前,薰衣坐电梯到一楼咖啡厅想买杯咖啡醒神。 然后她在咖啡厅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身影。 游戏开发部,《无人之境》游戏主策划师之一,林川。 薰衣一挑眉,忍住想吹口哨的愉悦心情,排到林川后一位。脑海开始过他的信息。 林川,苏喆大学计算机专业硕士学位和软件工程专业学士双学位,第四十届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亚洲区区域比赛金奖,讯韩集团三年年度优秀员工奖,前不久出席《无人之境》游戏发布会代表发言人。 极品人才,薰衣站在身后正大光明地上下打量欣赏,身形有长期健身的流畅线条,身高目测183左右,衣品一般,这牌子自己很少见过应该不是圈内流行品牌。 林川走到收银台,“你好,一杯冷萃冰咖啡,去糖。” 服务生抬眼看清林川脸笑意更真挚,“好的林先生,请刷一下会员卡结账。这位女士,请问要您喝点什么?” 薰衣没看菜单,“和前面这位男士一样,半糖就好。” 林川侧目在薰衣身上停留时间不超过三秒,很快移开,克制礼貌。 “好,请问有会员卡吗?”服务生手指在收银机键盘飞速操作。 “没有,可以扫了吗?”薰衣表情未变,掏出手机付款码问。 服务生递过码点头,“好了,可以了。这是您的取餐码,请稍等片刻。” “好谢谢。”薰衣坐到窗边吧台,林川坐在她身后椅凳,两人社交距离不超过五米,只要任何一方搭话都能进行畅快交流。 林川没动,薰衣没动。很快轮到两人咖啡一齐出餐,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取餐口,服务生询问,“请问两位是堂食还是打包?” “打包。”两人异口同声,气氛有些微妙。 林川再次看一眼薰衣,这次他的目光是落在她胸前工牌,一扫她的职位和名字,视线很快挪开。 林川先进的电梯,薰衣紧随其后,她按了十八层,林川随后才按下二十五层。 电梯内只有两人,两人并肩而站,中间隔了两人宽度,电梯楼层一直在跳转上升,窄小的空间只能听到两人呼吸声。 薰衣能感受到身旁男人在隔着前面反光玻璃打量自己的视线,目光审视考究,也没有任何男人对女人感兴趣的轻佻。 手里咖啡里冒着冷气冰块清脆一声融化入水,电梯门打开,薰衣下了电梯没有停留,径直走回工位。 旁边同事午休结束看到薰衣拿着咖啡搭话,“哎,你下去买咖啡了,怎么没问我,下次可以一起去的呀。”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冷萃喝得惯吗,喜欢这杯请你。”薰衣脚步停下,直接把咖啡放在同事工位上。 同事受宠若惊谦让,“哎那多不好意思,你只买了一杯。” 薰衣不在意摆摆手,“不会的我买错了,这个太苦我喝不惯的。” 第二天午间,看林川和咖啡店服务生熟悉程度,他肯定是这家店常客,薰衣掐着昨天的点下楼,没有看到林川身影。 薰衣有些不确定了,昨天只是凑巧?他常来的时间点不是这个点? 买了杯冷萃冰咖啡和香草拿铁,顺手给隔壁同事捎带了杯。 薰衣等了五分钟咖啡出餐时间,林川还是没有来,又坐在咖啡厅等了五分钟,还是不见人。 薰衣起身走出,按下电梯楼层下跳。 “叮”一声,门缓缓打开。 薰衣眼皮一跳,电梯里正是让她等了十分钟的林川。 林川又次遇到薰衣,眼神也是藏不住的惊讶,扫了一眼她手里拎的两杯咖啡,侧身出了电梯。 薰衣走进,看着男人走进咖啡馆,电梯门再次合上。 第三天,薰衣照例去买咖啡,这次林川比她先到。两人和第一天情景相似,一前一后排着。 这次薰衣买了六杯咖啡,五杯帮部门同事带的。 这次男人的咖啡出餐时间更快,先她一步出了咖啡馆。 第四天,薰衣没去公司,钓了三天的鱼,也该放放线歇一歇了。 这次她倒学乖没和茹瑾挤在绿盈回了东潭区别墅,怕再次撞见什么抓人现场她承受不来。 薰衣下楼喝水时目光习惯环视了一楼一圈,视线停留在还没拆封的国际快递上,走进拿起一个本来想拆开快递的,目光浅扫过收货地址一栏,突然想到她之前住的别墅里,会不会有真正死去韩奕阳残留下的DNA? 韩菁和韩奕阳之前亲戚关系并不亲密,生日送套别墅太夸张了,大概率是一个幌子。 薰衣给栾夙发了消息,她决定今晚去那栋别墅碰碰运气,如果找到,那算是中了头彩,如果没有也找找有没有其他有用资料。 晚上八点左右,薰衣下了出租车,到达她之前住的别墅,湖庭区。 这是当初两人刚确立关系不久后韩奕阳买下的,这里地理位置优越,背山面水沿湖而建,景色视野都算得上一流。距离两人学校也不远,薰衣也挺喜欢这的地段。 薰衣直接从大门刷脸进入园内,反正小区人脸识别系统和沿路监控栾夙都能删除覆盖,自己就不折腾了。 走到别墅门口,薰衣拍了张密码锁的出厂条码照片发给栾夙。 [能开吗?] [等着。] 不到三分钟,门锁声一响,自动开了。大多数电子设备只要能联网,在栾夙这位顶尖黑客的指间顷刻都好解决。 薰衣推门而入,里面布局没变,很久没人住过家具上都蒙上一层白色防尘布,也很久没人来打扫过空气中弥漫着灰尘浑浊地难闻气息。 薰衣戴上黑色口罩手套棒球帽头发绑了个低马尾,登山鞋踩在木地板发出微小响动,阳台窗帘半关着,屋内光线一半昏暗一半明亮。 薰衣靠着昏暗角落走,轻声上了二楼。她记得韩奕阳书房在二楼尽头那间。 每个房间一一开门巡扫过,二楼也没有人。走到尽头房门前,门把手隔着一层手套布料转动,没有开被反锁了。 这是普通金属锁,没有联网功能,得靠自己。 裤间别着发夹,抽出一根插进锁芯,侧耳听音手指转动调整,三十秒后门把手压下打开。 薰衣没有立刻进去只开了个门缝探视进去,她记得韩奕阳书房藏有枚隐藏摄像头,她得先确定位置避开。 黑暗空间里,只有书桌上一个摆件亮着微弱红光,再无其他异常。 薰衣悄声进了门掩上,像只偷腥的野猫,谨慎小心但惊险刺激。 先是翻的书架上的纸质资料,大多数都是讯韩集团几年前的游戏策划资料,没有实用价值。往下翻打开一个储物箱,里面居然是放的是自己这几年送的各种礼物,皮夹,腕表,没拆包装的领带,过期香水,全部被他丢在这从来没用过。 薰衣翻了个白眼关上放回原处,狗男人没品味。 起身靠近书桌,站在红光摆件视野盲区继续翻找,这的资料日期比较新,都是今年上半年的。 瞄到一眼旁边台式电脑,她只思考了半秒就按了开机键,发给栾夙电脑IP地址,让他破解开机密码。 电脑很快进了系统,但桌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点使用痕迹都没有。 [电脑被格式化过。] 手机屏幕亮起。 废话,她都看出来了不用他提醒。 [我试试看能不能恢复。] 薰衣掌心微微出汗,往后翻找时找到了书房保险柜的位置。 这是高级货,自己那点花架子在它面前不够看,密码应该是? 薰衣输入韩奕阳的生日,不对。 输入自己的生日,不对。 还有最后一次输入机会。 薰衣大脑飞速运转回想抓取有效数字,猛然她想到一种可能。 “滴滴滴滴滴滴,咔哒。”密码正确,保险柜打开了。 薰衣脸上却没有一点欣喜表情,目光复杂。 密码是,半年前韩奕昭的死亡日期。 保险柜里放着几摞扎好的现金,几根金条,空白账户,看来是紧急预备金放了点这。 手机发来震动,栾夙恢复了一点电脑被格式化的资料,是回收站里几段音频。 薰衣鼠标点开,拿起一旁耳麦凑近听,一道自己发嗲的声音传来,“我疼,你以前最怕我疼了,昨天好凶,我我有点怕……” 手指骤然攥紧,果然是他,混蛋! 薰衣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想要发泄的情绪,放下耳麦,给栾夙发消息。 [还有吗?] [还在恢复,需要时间。] 对方回得很快。 趁栾夙在恢复电脑时间,薰衣溜出书房来到主卧浴室,她不死心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头发残留。 主卧东西基本没被动过,没人来过木地板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打开浴室玻璃门走进,里面洗手池干爽洁净,没有一点人为使用痕迹。 拉开浴柜门检查,看到一物动作猛停,薰衣心脏骤然加速,嘴角笑意扬起,那是她今晚的头彩。 那是她刚搬进着座别墅布置房间时买的情侣电动牙刷,牙刷机身还刻了两人名字的缩写,自己那只出国前早扔了,现在只剩孤零零的一只躺在漱口杯间,等待它再也回不来的主人。 薰衣拿出准备好密封袋装好它,唾液的DNA保存时间是六个月,它果然是命中注定要被自己找到的。 突然楼下警报器亮起响彻整个别墅每个角落。兜里手机震动好几下。 [快走,我非法侵入恢复电脑格式化时间太久,被别墅内网络安保系统察觉触发了警报。] [别走大门,已经被反锁死了打不开。] [韩奕阳手机收到警报了,已经通知门卫室保安五分钟后会到达别墅门口。] 第十一章鱼咬钩了 该死。薰衣额间血管飞跳,身形快速地闪出主卧,来不及多想跑到尽头书房锁死房门。 得想办法尽快脱身,而且不能让韩奕阳察觉到主卧有东西少了。薰衣转身蹲下打开没关的保险柜,将里面现金大部分装进冲锋衣兜里,其他现金和金条随便扔在地上,又胡乱弄倒桌面上全部资料洒了一地。伪造成一地狼藉的现场。 还有三分钟,薰衣咬紧后槽牙读秒。拉开窗帘打开阳台玻璃门,往下望距离地面六七米左右。 薰衣已经听到不远处安保车上的警鸣声越来越近,马上拐个弯就要到别墅门口了。 栾夙,你害死我了。 薰衣心里咒骂一声,没再犹豫闭眼抱着头地猛地跳了下去。 地面是草坪缓冲了薰衣的落地速度,刚落地就听到保安前院在解锁大门的动静,顾不上脚踝扭伤疼痛,一瘸一拐地越过低矮栅栏,绕个好几弯才避开身后安保走到湖庭区另一侧小区出口,她已经摘了帽子口罩手套,身上的冲锋衣脱下包着现金拿在手里看不出异样,里面穿的是最热款的黑金运动套装。 除了她受伤的脚腕和鞋底沾满泥土的登山鞋,看不出其他异常。 她走进小区大门出入口的人面识别系统,镜头闪烁三秒屏幕显示绿色通过,后台数据随后被悄然删除篡改。 一出去薰衣就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副驾驶扔了一捆扎好的现金甩在司机脸上,“我和我同学打赌,赌我九分钟内我人能不能赶到苏喆大学。这些钱都是你的,你早到一分钟我再多给你一万,懂?” “懂懂懂!”出租车司机连忙头点如捣蒜,这次他是真的感受到被钱砸在脸上的快感,早就听说这小区富人扎堆,挥金如土,没想到被自己今天能碰上这群富豪子弟的游戏赌博。 油门一脚踩到底,薰衣刚系上安全带人就带着车身弹飞出去。视线跟不上速度,一片花花绿绿地飞速闪过,转弯遇到红灯。 薰衣再掏出一沓现金扔在他身上,滚在车底散落一地,“别停开过去。” 出租车油门未松,一抹方向盘闪过马路间行人穿过红灯。 再快,再快,再快点。薰衣心急如焚,时间在指间不停流逝。 薰衣忍着胸口想要呕吐的冲动,脑内却异常活跃清醒地盘算自己有没有在别墅留下什么破绽,韩奕阳会不会发现什么异样,书桌上的隐形摄像头有没有拍到自己身影? [书房里还有另一个隐形摄像头。] 薰衣看到手机跳出的消息呼吸一顿,眼皮狂跳,心跳快跳出嗓子眼,颅内肾上腺素激增,握住手机的手指控制不住的抖。 要不要,现在动手? [只拍到你跳下窗户的背影三秒,他们现在在控制小区大门进出,排除可疑的女性人员。] 三秒。足已判断她的性别身高体型特征。 “小姐,到了。”出租车停在苏喆大学东门,司机看下副驾驶脸色不太好的薰衣有些不确定她是否会给钱。 薰衣看一眼时间,八分钟。 薰衣言出必行,果真又掏了一沓现金甩在脚底下车前低声警告,“闭好你的嘴,今晚一个字也别乱提。” “哎好咧好咧。”司机目不转睛盯着车底铺了好几层的纸币,眼底全是兴奋癫狂。 薰衣下了车用备用机给茹瑾打了电话,给她报了一串车牌号,声音压低,“我惹了点麻烦,这个司机得做干净点,他手里现金一张不少都得销掉。” “好。”茹瑾也没多问挂了电话去安排处理。 薰衣一瘸一拐地刚走到大门口,另一只手机就响起。别墅警报声响的十分钟后,晚上八点二十一分,韩奕昭打来电话了。 只响了两声,对方就挂断了。五秒后,打来视频电话。 薰衣散开头发落了一肩,接起声线上扬眼里笑意都藏不住,“奕阳。” 韩奕阳背景是酒店房间,脸色发冷声线低沉,“嗯。你现在在哪呢,没在别墅?” “没呢,我在学校,刚上完选修课。”薰衣慢慢地忍着脚踝剧痛无事地走出苏喆大学东门,重新拦了辆出租车乘坐。 学校大门保安大哥奇怪地看着瘸着腿的薰衣下了出租车刚进校门没一分钟又行动自若地走出了校门上了另一辆出租车,现在年轻人,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唔晚上还有课?”韩奕阳坐到靠椅身后是绚烂的落地夜景,周秘书一旁递上平板显示着她的课表,今晚她确实有一节现代美学创意的选修课,七点三十五到八点二十。 “对呀,我现在学分还没修够毕业都难。哎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奕阳?”薰衣靠在出租车后座转移开话题。 韩奕阳站起走开离开手机屏幕,声线也隔了比较远传来,“还要等几天,这边事还没处理完。” 薰衣撅着嘴有些小不高兴,“哦好吧,我想你了,你又很忙不经常给我打视频。” “给你配的司机怎么没用?”韩奕阳重新走回手机屏幕,换了身西装外套,精神抖擞英气逼人。 “呃我不太喜欢他话太多,你让周秘书重新给我换个吧。”薰衣眯着眼小声抱怨撒娇,声音又软又娇。 “好,还有事先忙了。”韩奕昭整理好衣服拿起手机和她告别,仿佛真的只是在忙中抽了空打个视频关心女友。 薰衣也没有再纠缠,做了个飞吻,“好,亲亲拜拜。” “男朋友啊,这么甜蜜?”前排司机出声交谈。 “嗯是。”薰衣挂了电话点头,笑容渐渐淡去看向窗外,身后后背一片薄汗。 只差一分钟。自己就差点暴露了。 脚踝的扭伤疼痛让她额间冒起一层密汗,浑身脱力,太阳穴一跳一跳脑袋钻骨地疼。 “小姐你还没说去哪呢?” “绿盈……算了回东潭区吧。”薰衣一身狼狈,蜷靠在后座低眼给栾夙发消息。 [苏喆大学教务系统,把我今晚现代美学创意选修课考勤表改为出勤,还有上周天早上八点那一节也改。] [改了,其他课要改吗?] 对方打字很快,不到几秒就回了过来。 薰衣被他的问话无语住。 [你是想我死吗,一节早八选修课就够要我命了。] [你可以不用上啊,我全给你改了。] 栾夙知道自己做错事,现在在采取尽力弥补的措施。 薰衣嗤笑一声,没常识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朵奇葩。 [你当人家大学老师和你一样傻,点了一学期都缺席的学生名还记不住?] [哦] 他紧接着又补充了句。 [我不傻,今晚是失误。] 薰衣不喜欢这个解释,她刚才命悬一线都是拜他所赐。 [你的失误差点害我功亏一篑。] [嗯] [对不起] 认错态度蛮良好,薰衣大人大量也没再继续揪着这事不放。 [我只忍你这一次。再敢有下次,我就只有上报总部申请换个人来替你了。] [没人能替我,也不会再有再次。] 对方文字透过屏幕很是自信,并最后附上他的承诺。 确实,栾夙在黑客技术方面登峰造极,也不知道潘多拉组织是去哪个孤儿院把他挖出来培养的。 第五天,薰衣没有请假依然去上班,她必须得争分夺秒地赶在韩奕阳出差结束前,拿到游戏建模资料,机不可失。 薰衣脚腕红肿一片,走得很慢,上电梯是电梯门被里面人抬手挡住,没有合上。 “谢谢。”薰衣一抬眼望去,手臂主人是林川。他今天穿的一身深蓝条纹西服,身上喷的是经典古龙香水,头发梳成背头发型,手里拿的是演讲稿文件,身材修长地站在电梯里和她四目相对,他今天帅得有点,让薰衣失神。 “不进吗?”男人蹙眉看着一直站在门外的她久久未动。 “进,谢谢。”薰衣再次道谢,慢吞吞地走进站好。这次男人倒也没催她。 “几楼?” “十八楼,谢谢。”薰衣说了三遍谢谢,男人却没有一句回谢。 电梯数字开始跳动,薰衣心里也有些打鼓,难道线放太早,大鱼被吓跑了? 电梯跳到十三层,停下开门没有人。林川按下关门键,余光打量着这个第四次碰见的女人。 他承认,第一次见到她,她出电梯向自己走来,他就注意到她了,她真的很漂亮不想被注意到都难。 穿着细高跟,和地板发出的每一声脆响都踩在他心尖,扰乱了他的心跳。本来他是很讨厌这声音的,但她不一样,步步生莲,逸态横生。看着她走向自己,打量自己,自己紧张得肩胛紧绷,手心冒汗。 她选了和自己一样口味的咖啡,他心漏了半拍,目光实在没忍住扫过她工牌,记住她名字,薰衣。 很美,和她本人一样。 第二天自己特意晚了十分钟才下去,他有点害怕遇到她,她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情绪,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电梯门开,她就浅浅站在那一笑百媚生,自己做了一天一夜的心理建设崩然倒坍,他眼里藏不住的慌乱怕被她看穿狼狈逃出电梯。这天他敲错一个代码,他熬夜加班了半宿才弥补了这个低级错误。 第三天,他决定不逃了,他想追求她,拥抱她甚至亲吻她,他的心不受控制地期待着午休时刻到临,喜悦眉梢都压不住,被下属调侃是不是谈恋爱了也一点气都没生。 等餐时她侧坐在吧台,眼含柔情地看着手机聊天框打字,幸福感扑面而来,他想站立的小腿卡在那不敢再动,她是不是在和她男朋友聊天才露会出这么幸福的表情? 自卑从心底发芽疯长缠得他快喘不过气,对呀,她那么漂亮,肯定早就名花有主,自己怎么能忘了呢? 他看着她走出电梯的曼丽身形,电梯门合上,他闭眼告诉自己,不要想忘了她,他残忍地结束了他的暗恋,只有短暂的三天。 第四天,他控制不住地还是来买咖啡了左右张望,她没有来,像南柯一梦就烟消云散了。这天一天没看到她的身影,他失手打泼了咖啡,烧了半个键盘。 第五天,他今天要参加一个官方游戏测试大会,出门前还抓了头发喷了香水,然后他又遇到她了。 命运女神好像格外喜欢捉弄他,给他一个希望又当面摔碎然后又将碎片捧给自己。 第十二章窃取成功 她脸色不太好,脚好像受伤了,跟自己说话时语气柔柔,像根白色羽毛挠人心痒。 “中午,”他还是没忍住开口,“还要喝咖啡吗?” 薰衣愣了几秒,才意识到男人是在跟自己说话,“呃我脚扭伤了,今天就不下楼了点外卖送来好了。” “我帮你带吧,顺路。”男人目光没有给她多分一点,直视着前方语气听不出情绪。 “……真的吗,那好哇,谢谢你。”薰衣控制住要雀跃的面部表情,看了一眼他工牌,“林先生。” “不会,你到了。”男人终于回应了她的谢谢,这次又是她扳下一城。 午休时分,林川真的没有食言来十八层给她送咖啡了,半糖冷萃冰咖啡。 薰衣接过道谢,看着男人要走的身影开口:“要坐过来,喝杯咖啡吗?” 林川身形顿住,转身面无表情地和薰衣坐在休息室,两人挤在窄窄一块圆桌,男人坐下时腿部擦过女人膝盖,女人低头含笑耳侧绯红。两人相对而坐,视线交错不断抬起试探打量,氛围暧昧又拉扯。 “脚怎么受伤的,严重吗?”林川抛出话题。 薰衣浅抿一口咖啡液,苦涩浸湿舌尖泛滥在整个口腔,表面却依然不动声色,“昨晚下了课回家没开灯在楼梯口崴了下,本来以为不严重的,早上起来才发现整个脚踝都红肿了。” 林川很快捕捉到关键词,“下课,你还没毕业在上学呢?” “嗯,我明年才毕业呢。”薰衣点头适当表示对他的关注拉近关系,“我记得林先生你也是苏喆大学毕业的,算起来我还是你学妹。” 林川倒真有些意外惊喜,“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金融。”薰衣继续就刚才话题引出后面,“这学期开学典礼还邀请了我们集团CEO韩总上台演讲呢。他讲的是即将发布的新游戏《无人之境》你们的创作内幕好精彩,我不怎么打游戏的都心动了。” “是吗,《无人之境》确实花了我们很多心血……”男人提起自己擅长领域眼睛都亮了几分身形坐正,不由自主地和薰衣侃侃而谈起来。 薰衣一直含笑倾听,满脸专注,不时还提出几个游戏小白问题,林川也很有耐心地给她揉碎解释。 午休时间过得很快,薰衣目送男人上电梯身影,电梯门关挥手告别,男人克制点头回应。 翌日。 林川除了带咖啡还给她带了瓶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今天他给她带的是,抹茶拿铁,去冰半糖,并解释道,“我看你昨天喝得比较少,推测可能是你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这个去冰会好喝一点。” 薰衣没想到对方这么敏锐,又这么体贴入微,“谢谢,嗯这个真的更好喝一点。” 林川又给她细说了药膏使用方法和疗程,脸上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冰山冷峻一面了。 薰衣嘴巴张了下还是理智地忍住没说出口。不行,不能太急,现在是收线关键时刻,能不能钓上这条大鱼全凭当下,不容失手。 林川盯着薰衣檀口微张,唇瓣水润剔透,看上去柔软好亲,喉咙口一紧。闭眼告诫自己,不行,不能太急,会吓跑他的猫咪的,他要牢牢锁定住她才能放心。 桌底,男人膝盖碰上女人膝盖间冰凉肌肤,炙热灼人;女人鞋尖滑过男人小腿腹间,无意撩人。 桌面,两人面色不改交谈甚欢,火花四溢。都心怀鬼胎,猎物猎手,男人女人之间的交锋,谁也不清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摩拳擦掌,拭目以待。 薰衣和林川周旋了一周,她脚上扭伤也好得七七八八。 今天,她要主动出击了。因为,韩奕阳是晚上落地的飞机。 装好包神采奕奕地出了门,她闻到今天空气里都多了几分自由的气息。 干完这票,跑路退休。 薰衣今天午休约了林川一起下楼买咖啡,两人买好也没急着离开,并肩走到一楼展厅人少的角落,靠着栏杆两人肩头之间距离不到五厘米。 薰衣抬脸看着林川,拿出一个精致礼盒递给他,“谢谢你的药膏,很好用,这是我周末专门给你挑的谢礼。” 林川眉间闪过一丝欢喜,接过,“可以打开看吗?” “嗯看看喜不喜欢?” 林川打开,两枚袖珍精致袖扣安静躺在首饰盒内,正面印着极简轻奢的大牌浮雕LOGO,大气漂亮。 “好看,谢谢我很喜欢。”林川难得露出真挚笑意认真道谢。 薰衣提议,“我帮你戴上试试?” “好。”林川只犹豫了半秒不到,他很难拒绝她的话语,第四面两人第一次对话时他就发现了。 薰衣垂眸给他佩戴,身后阳光洒下落在她浓密卷翘睫毛上一下下扇动在他心弦,她表情温柔如水,靠得自己很近,鼻尖全是她发梢淡雅幽香,她像新婚妻子为出门前丈夫整理仪容。 林川闭眼低头探身,情难自抑地想吻上她,薰衣错愕抬头侧脸躲过,吻擦过她脸颊,嘴唇柔软又细腻。 林川猛地睁开眼仓皇开口,“抱歉我……” “对不起。”薰衣后退一步,肩头微颤神色慌乱,咬了咬下唇转身离开逃进了电梯。 “薰衣,薰衣……”林川叫了好几声,她也没有再回头。 他还是太心急没忍住,吓跑她了。 薰衣在电梯里纠结万分,刚才他动作太突然自己下意识躲闪,完全没调整好袖扣位置,不知道藏在里面的微型摄像头能不能拍到有效画面。 而自己那句对不起,只是对自己即将要毁了他耗尽心血一点一滴搭建起来的游戏建模资料脱口而说的。因为这些天接触下来发现他是真的热爱游戏,热爱《无人之境》这个IP。 薰衣回到工位,想了下给栾夙发消息。 [一切正常吗?] [嗯,画面清晰,收音良好。] 那就好,不然自己还得再去应付他一趟。 薰衣稍微放宽心,看了眼左上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游戏部的技术人员就要入二十五层检查数据进行最后一次游戏测试。 希望,林川他不会摘了自己亲手为他戴的袖扣,带着她的希望进入二十五层机房。 今天幸运女神又一次站在薰衣这边,林川真的一直没有摘。 下午三点林川和两位同事一起乘坐电梯到达二十五层,他们进入试衣间穿戴防辐射服和专用防静电拖鞋。 三点十分,三人安全进入机房。 三点十五分,林川三人开始进行网络安全测试。 林川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打下代码,栾夙隔着隐形摄像头屏幕前手指同样飞快,两人打字速度几乎同步,只有一两个代码字符之差。 栾夙很快抓取到一个隐藏的网络测试端口非法潜入种入病毒标记。为了谨慎起见,他一共抓取了三个测试端口才开始窃取数据,每隔几分钟不定时切换端口再开始下载数据。 他额间全是冷汗,手心湿汗擦了一遍又一遍地冒,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懈怠,没按下切换端口快捷按键他都会屏住呼吸几秒,看到没有红色异常警报弹窗才敢轻声吸气。 他连续好几天没睡觉的大脑现在异常活跃,全凭咖啡因和注射一支肾上腺素维持现在生命体征。 他即将要获得世上商业价值最高的3A手游游戏建模资料,这个认知让他苍白的面部表情表现得有些狰狞。 窃取过程顺利有点不可思议。讯韩集团安保防御系统外部如磐石蚌壳紧闭撬不开一点口子,而内部却如脆弱易碎的蛋卵,里面珍宝任君采撷。 当屏幕上显示下载完成,他恍惚了好几秒,猛拍了自己脸庞好几下让自己保持清醒,才按上键盘小心退出端口并抹除标记。 他成功了,他自由了。 黑暗的空间隔了好久才传出阵阵癫狂笑声。 薰衣盯着五分钟前自己发的消息还没有回音,第一次如此忐忑不安。 [是否到手?] [回话] 又过了半分钟她手机终于震动响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栾夙没有等她选直接说了下去。 [好消息,资料到手] 薰衣心脏剧烈紧缩,不敢泄漏丁点情绪,她在等坏消息降临。 [坏消息,文件破译需要密码,只有一次机会,失败文件自行销毁] [什么类型密码] 薰衣觉得这个消息不算太坏,她就知道一帆风顺的任务不是她的风格。 [韩奕阳的生物指纹,必须在热力传感识别器长按十秒以上。] 活人可不会乖乖任凭他们摆布,而要解密必须确保他本人是活着状态,热力传感限制到就连剁下他手指都无法认证成功。 薰衣心里盘算一分钟,继续追问细节。 [先退出系统侵入,他们察觉到异样了吗?] [下载痕迹抹不掉发现是迟早的事,我在大厦外部系统加了几个Mouse扰乱他们视线。] 栾夙今天脑瓜转得倒快,知道声东击西。 [尽力拖住动静可以稍微搞大点,别让他们有精力发现,至少今晚以内别被发现了。] 今晚,只要过了今晚,国内现有的游戏格局将会重新洗牌。 [好,那生物指纹……] [我来搞定。] 薰衣心里很快有了初步计划,她得再陪他玩玩。 下午,讯韩集团大厦网络系统疑似遭遇黑客攻击,旗下多款游戏出现网络异常、系统故障等无法正常运行状态。下午股市开盘讯韩集团股票下跌3%以上,市值直接蒸发百万,迅速登上社交媒体热搜第一,引爆全网热议。 薰衣下午以复查为由请了假不在公司。韩奕阳在飞机召开线上简单说明会,公开致歉承诺赔偿,态度不卑不亢,重点逻辑清晰,公关措施得当,安抚了绝大多数用户情绪,讯韩集团忙得人仰马翻。 第十三章视频自慰游戏 韩奕阳一落地就回到讯韩集团召开内部紧急会议,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服务器修复网上热度已褪下,才散了会。 他回到办公室里间没有开灯,路途奔波和主持会议让他筋疲力尽,解开领带躺在窗边靠椅上,望着头顶天花板心里复盘最近发生的种种。 先是上周四湖庭区别墅有人闯入触发警报,书架后侧隐形摄像头拍摄到闯入者是个身材偏瘦高的女人,她偷了保险柜的大部分现金金条一根没动,可能是为了方便携带跑路,从二楼窗户跳下逃走。 她背后还有一位黑客团伙,她出入小区人脸识别系统和附近监控的数据全部被抹出。 然后是今天下午在飞机上颠簸咖啡倾倒出,手机进水发现SIM卡被人替换,他手机一直在被人在幕后实时监控。 下午五点,讯韩集团安网络防护系统被黑客攻击,多款游戏客户端登录异常进度条丢失,引起大众关注热议,股价下跌。 对方动作太快了,攻势一波接一波,一次闹得比一次大。 三名黑客,一个女人,可能是三波人;也有可能,都是一波人,他们在进行围猎行动。目标是自己这头香饽饽的猎物。 他们像悬在头顶的摩克利斯之剑。 三件事,时间都集中在这两周之内,都赶在自己出差时搞的动作。 所以他们一定是留在讯韩集团总部这边而且是自己身边的人,不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么玩早就露馅了。 而且他们如此迫不及待地赶在自己下飞机之前搞出这么大动静,像是在欲盖弥彰什么,掩饰什么,是什么今天必须…… “韩总。”余秘书站在门外敲响了里间的门打断他的复盘。 就在他感觉他快要掐住这条毒蛇的七寸,思路转瞬即逝,棋差一手。 “进。”韩奕阳打了响指,头顶灯光乍然亮起。 余秘书推过一个快递,“韩总这是薰小姐寄给您的同城快递。” 韩奕阳拿起看了几秒,对余秘书摆摆手,“……嗯好,你可以下班了余秘书,今天辛苦了。” 余秘书走后,韩奕阳拆了快递,他还想看看今晚还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好奇害死猫。俗话不假,可惜有人不信邪。 韩奕阳拆开包裹,正方白盒里面是一个约他掌心长的圆弧形白色的硅胶材质物件,像游戏传感手柄又像玩具遥控器,上面只有三个简单按键,没有字样也没有图标。 韩奕阳试探按了几个按钮,物件毫无反应,不明所以。 没到一分钟,薰衣打过来视频电话。 韩奕阳挑眉接起。 电话那头薰衣面色潮红,穿着极具性诱惑的日式女仆装,夹腿坐在床中央,手机被她固定在床尾是俯拍视角,“主啊…主人慢点……” 她下身在震动抽搐,腿心露出了半截塞进花穴的假阳具,而遥控器在自己手里。 韩奕阳眼神微眯,这女人……可真好了伤疤忘了疼,还非得挑今天撞在他枪口上。 薰衣艰难起身爬到手机屏幕前,露胸款领口敞开里面没有内衣一览无余,身后屁股夹着阳具不住地摇晃,“哥哥……不喜欢吗?” 韩奕阳在调试手里阳具遥控器,那三个按钮分别是开关,加速,和切换模式。 是通过薰衣表情兴奋程度和她身体震动频次知道的。 “拿出来。”韩奕阳声线很冷,祈使句的命令口吻不像男友更像顶头上司。 薰衣委屈地缩回头,磨蹭了一会才小心扯出身下假阳具露出全貌,湿漉漉地放在床单上很快湿了一小块。 “换一个。”韩奕阳一扫沾满薰衣淫液的假阳具尺寸皱眉摇头,调教语调十足。 薰衣果真依言起身提过一个银色行李箱在镜头前展开,“……主人想先玩哪个?” 行李箱里全是玩具,上层是尺寸从小到大的假阳具,最小的尺寸位置现在是空的,下层东西就花样百出了,跳蚤,口塞,肛塞,情趣手铐,乳夹,皮鞭,分腿带等等情趣玩具琳琅满目的。 韩奕阳倒不知道她私底下玩这么花,站起解开西裤布料落在地上,隔着内裤屏幕都看得出还未苏醒尺寸都惊人的阴茎,他今晚确实工作压力大到需要点欲望调剂缓解。 “5号阳具,加分腿带,玩到它勃起,有奖励。”韩奕阳视线向下移示意,声音压低隔着手机扩音器听起来,像一只惯蛊惑人心的妖孽正在循循诱导人类。 薰衣拿起第五个,试探比划如果没记错这和韩奕阳勃起的尺寸大致相同,眼神有些犹豫,语气忐忑,“主人,这这太粗了……” 韩奕阳最会拿捏人心,连威胁都说得美妙动听,“不听话主人就挂了,游戏结束,晚安?” 薰衣欲哭无泪,她不想Game Over只能乖乖套上分腿带,是挂脖款,手感是软面皮质,套好纤细带身勒得皮肤难受,她解了上衣几颗扣子,挺翘乳尖迫不及待蹦弹出,调整了好久角度才箍得两条腿赤裸大开露出了下身全貌。 薰衣一边观察手机屏幕对面他的表情一边拿起假阳具,韩奕阳依然没勃起。假阳具顶端在自己穴口磨蹭,尺寸太大涂了润滑液的根身也根本无法顺利插入进去。 而韩奕阳不怀好意地还按了启动键,信号相连,假阳具震动得薰衣手都麻了胡乱磨蹭外阴花唇,胸口急速大口呼吸上下起伏,身体猛抽颤十几下,她短暂地阴蒂高潮了。 刺激得湿润敏感的花穴终于艰难吞了点头部,膨胀饱满的入侵感让她下意识想合拢大腿却被分腿带及时勒住,神经元被疼痛和高潮爽感双倍刺激,“啊啊主人……慢点,唔啊啊……” 隔着手机屏幕薰衣身体半裸,衣衫半开头发四散,被分腿带掰开的腿根搭在床尾下身更近距离地对着摄像头,双乳向上耸动,另一个脚腕还半挂着条湿透了的内裤。 穴口收缩小口一点点吞咬纳入假阳具,分泌出不少淫液湿了臀下床单,摄像头画质好到可以看清穴口每寸细微褶皱被假阳具撑平扩张的细节,软嫩紧涩的穴壁被挤压顶撞侵入,汁液溢出沾满整个红润蜜穴大腿顺着往后流到臀沟背脊,像是在欣赏自己性器插入她花穴的第三视角影片。 性器被眼前视觉盛宴唤醒抬起,耸立挺站在摄像头前,肉棒紫红粗硕,前端弧度饱满上翘,龟头激动得渗出几滴白液。 “主人……主人奖励慢点……”薰衣眼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被身下假阳具折腾得脸颊红透,声线变调娇喘连连。 遥控器在他指间不停转动,韩奕阳声线再次响起,“奖励,口塞咬好不许掉。” 薰衣难以置信看了韩奕阳一眼,但很快被下身震感十足的假阳具吸引走注意力,传过来的声音饱含颤音呜咽,“嗯不要主人……” “不要急,让我射出来还有奖励。”韩奕阳气闲神定地继续加码,仿佛现在身下勃起的男人不是他。 薰衣抽出半截缓解刺激时韩奕阳继续发声施压,“宝贝你只有十秒。十,九……” 薰衣急忙探手去拿口塞,咬好口塞倒计时还没有停,她得把身下假阳具塞回刚才的吞咽深度才算合格。 身体坐下两瓣嫩红肉唇艰难吞咽下三分之二的棒身,紧窄甬道饱胀撑圆,假阳具不知只是为了奖励还是惩罚换了个模式,九浅一深,直往柔软细腻的穴壁吮吸按摩,带着口塞的小嘴发不出完整语句,“唔唔……” 震动频次时快时慢,薰衣眼眸泪花凝结成珠,顺着脸庞滑落到耳后,呻吟喘息此起彼伏,双手用力抓着头顶床单,快感持续累加,男人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花穴被折磨的各种反应,摸清了她的每一处敏感带和兴奋点,却迟迟不让她到临界点,磨得她只能小声啜泣求饶,“呜呜唔唔,唔唔嗯唔唔………” 口塞粗糙表面磨得她唇瓣鲜红艳丽,泪珠涟涟地望着韩奕阳眼睛乞求,她快被折磨疯了,花心瘙痒难耐急需某个柱状物填满她止痒,臀部不自觉发骚抬起猛晃,两瓣泛红臀肉撞击发出色情水声,像是在向他求欢。 韩奕阳嘴角轻勾,重新捏回遥控器,手指猛按上了十几下加速键,“宝贝继续,我喜欢你这么热情……” 假阳具终于疯狂加速,薰衣被撞得摇头晃脑声音细碎,耳边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汹涌澎湃的快感席卷全身大脑一片空白,穴壁极速抽缩吸合,小腹猛地下坠酸涩感爆发,大股大股淫液淋漓尽致地喷洒溅出,“唔啊啊啊啊……” 她终于被送上高潮了。臀部无力坠下口塞咬不住滚落在一旁,身体还在生理颤搐停不下来,眼睛已经哭得潮润肿红,房间内喘息不断,“呼……哈呼……” 头顶镜头外的备用机震动屏幕亮起,是栾夙发来已到手的消息,可惜薰衣现在浑身软得根本抽不出力去查看回复。 那枚遥控器,特殊硅胶材质的按键下藏了枚迷你指纹识别器。 十秒,他让她高潮,她让他破密。 这大概可能是韩奕阳这辈子支付过最贵的诈骗金额。 第十四章撞见 她花了三年的时间终于走到这条十秒进度条的终点。 韩奕阳那边也接进一个电话,是公关打来提交后续紧急处理方案的。韩奕阳对她做个稍后再call的手势后下一秒就直接挂了和薰衣这边的视频。 薰衣扯出阳具坐起,解开分腿带露出腿根部鲜红刺眼的勒痕,幸好被电话打断了,不然今晚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收拾好自己,薰衣摸出藏在卧室衣柜抽屉里上方的新身份护照,买好三天后飞往法国的机票。 三天后她就,自由了。 隔日 薰衣职业素养极高,力求全身而退不留一点破绽,依然早起上班。 今天她穿了身灰色无袖高领针织长裙,剪裁有致弹性布料包裹细致勾勒了全身曲线,成熟知性风。昨晚洗澡发现她后颈也有明显勒痕,只能穿点高领衣裙遮挡为妙。 薰衣到公司刷卡过了闸门迎头就撞到林川也在等电梯,林川也侧脸看到了自己,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很快就转头近进了电梯。 薰衣被他现在这态度弄得有些迷惑,其实她好像一直没有看透过他,对方一直都是若即若离飘忽不定的态度。 薰衣跟着进了电梯,自己按了楼层,电梯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两人都刻意放轻。 “滴”一声自己楼层到了,薰衣没有如愿走出,林川抬手拦下了她,眼底一片青色,“……有时间吗,谈谈?” 薰衣没有拒绝,她确实得快刀斩乱麻,和林川尽快划分清楚两人关系。不能让韩奕阳发现她接触过他,她还有件收尾工作没做完。 电梯门重新合上,林川先开口诚恳地道了歉,“对不起,昨天是我冒犯了……” 薰衣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林先生,以后您不用再到十八层给我送咖啡了,我要,离职了。” “什么?”林川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语信息,失去理智转身看向薰衣。 “实习这半个月下来,我发现讯韩集团的发展方向和理念可能不太符合我的未来职业规划,所以我昨晚已经提交了离职。” “薰衣我……” 她没管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我选择提离职完全是基于我自身考量,和林先生您本人没有任何关系,相反我很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也祝您今后,工作顺利。” 只有最后一句是发自真心的,她不知道讯韩集团发现资料被盗旗下员工会面临怎样的震荡。 她也无须关心。 电梯门到达二十五层薰衣率先抬脚向前走,她言尽于此,林川拉住薰衣手腕将人拽向自己怀内,“既然有可能也见不到了,我就最后再无礼一次。” 林川胳膊搂上薰衣腰间臂弯用力收紧,薰衣挣脱不开埋在他胸膛间,他今天用的是香水尾调是悠远弥久薰衣草淡香,好闻到薰衣有几秒脱力失神。 电梯门再次打开,林川放开怀里的人,垂眼低头叫了声门外的人,“韩总。” 薰衣抬眼就对上韩奕阳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目光,大脑回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心里叫苦不堪,低头跟着林川也叫了声,“韩总。” 韩奕阳看着薰衣低着头耳尖通红,发丝凌乱,手掌不知觉握紧青筋凸起,他再次刷新对薰衣这女人的认知。 转身离去,薰衣光看背影都能感受到男人那股强忍压抑的熊熊怒火。 一旁的罪魁祸首林川下了电梯跟在他身后,电梯门合上,薰衣闭眼靠着身后金属墙壁,她觉得是她多行不义的报应来了,要命。 午休时分,薰衣深呼了好几口气才走进三十八层,讯韩集团执行CEO办公层。 以前薰衣从来没有来过这层,韩奕阳是近半年间才换了办公楼层搬到这的。 走廊右侧房间是用透光玻璃隔开的办公区群,走到尽头办公区一个女人听见脚步站起看到薰衣,“女士你好,现在是午休时间,暂停办公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薰衣停住在她身侧,“我找韩总,韩奕阳。” “女士贵姓,请问有预约吗?”女人一身干练秘书装,语气客气温柔。 “……”薰衣被问住,“我打个电话问下吧。” “好的。那边是我们贵宾休息室,请。” 薰衣给余秘书打了电话,三分钟余秘书出来接薰衣拐进了执行CEO办公室。 韩奕阳不在办公室内,余秘书示意了下内间位置然后悄然离去。 薰衣悄悄开了个门缝,看到韩奕阳躺在床左侧休息,脱了鞋踮起脚走进,趴在床边不禁仔细观察起他的睡颜。 不得不感叹韩家基因的强大,照片上两个儿子长相一样,现实中透出气质却迥然不同。他闭着眼沉睡时少了几分儒雅书生气多了股军痞英气,常年摸爬滚打的环境不同,这是与生俱来的气场无法掩盖。 韩奕昭。 这三个字在薰衣唇齿间无声滚了一圈,她继续左右顾看,判断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拔根头发然后就悄悄溜走的执行难度有多大。 藏在身体技能的天然警觉让韩奕阳转醒,她盯着他太长时间了。 “怎么进来的?”韩奕阳声线有些沙哑,脸色比昨晚还要难看点。 “余秘书放我进来的。”薰衣毫不留情地卖了刚才还给自己解了围的人,“我本来只是想上来跟你说两句话的,只是你睡得太香没忍心叫你。” “说什么,说你红杏出墙,脚踏两条船被刚出差完回来的男友给撞了个正着的事?”韩奕阳身体下意识远离她往后挪了下。 “韩总女友这么漂亮,总会有一两个追求者纠缠不清这不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吗?”薰衣就势钻进还温热被窝扑倒在他身上,她有些喜欢他生气吃醋的表情,“你吃醋啦?” “占有欲。”韩奕阳语气冷静自持,“怎么提离职了,在部门受委屈了?” “没有,最近上班上课连轴转太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薰衣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抱上韩奕阳脑袋吻上他唇峰。 “哥哥……就不想我吗?”薰衣语气委屈迫不及待地解开他胸膛纽扣探进勾引。 韩奕阳没再躲她挺享受这服务过程,“……不是只说两句话吗,怎么转头就钻人被窝开始解上司衬衣扣?” 薰衣不甘示弱手指往下探,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早就苏醒的滚烫炙物,“我还以为韩总能有多坐怀不乱,原来早就硬了?” “晨勃。” “现在是下午一点零二分。” “所以,你只有二十八分钟的时间。”韩奕阳说着翻身压制住对方,两人物理距离贴得更近。 时间紧任务重。 韩奕阳没有做太多前戏直接顶胯猛撞几下穴口,刺激得很快分泌出几缕透明水液,就着润滑水液丝滑插入挺进。 薰衣被入得猝不及防,眼眸猛然睁开,外面日光正盛,她第一次看清韩奕阳动情脸庞汗流雨下,健硕臂膀肌肤水光晶亮,还有昨天就打过照面的完全苏醒肿胀粗长的性器。 韩奕阳攻势很猛,薰衣频频溃败失城。大幅度迅速地抽插比昨天持续换频的震感更加刺激穴壁蕊心。 拜昨天所赐,男人比她本人都还了解她体内的敏感带和G点。这次他毫不留情挺进龟头碰撞磨上,操干力度比任何一次性爱都猛,似乎好像真的想速战速决。 薰衣被顶得有些神智恍惚,身下水声靡淫,高吟不断,“啊啊……慢点哥哥啊啊啊……” “忘了告诉你,这里间不隔音。”韩奕阳脸上全是藏不住的狡黠,俯身猛力顶撞这次他一直插到宫口。 堂堂讯韩集团执行CEO办公室居然没安隔音棉,现在资本家都抠搜到这个地步了吗? “唔唔啊呜呜……”薰衣咬住下唇吞下失声惊呼,一想到刚才自己发情呻吟声全被门外听到就羞愧得无地自容,眼眸盈出水光,很快被撞出眼眶洒落流下。 花穴报复性咬紧,夹得男人肉身一抖抽出,眼眸微眯,发出危险气息。 “混蛋你……”韩奕阳堵住她的唇不想听她其他声音,只想听她喉咙间露出几声细碎的低吟啜泣,婉转动人。 薰衣被吻得晕头转向有些缺氧,男人不满意这个姿势角度抬起女人的两条雪白大腿架在肩头,他上半身很高女人几乎身体完全倒立,圆硕龟头碾进花唇直捣长龙,这个角度他能直捅入宫颈。 “啊——”女人失声尖叫,身体被贯穿的错感让她剧烈抖动挣扎,只换来更沉闷地抽捣声,捅地更深,腰背弓起形成漂亮弧线,臀肉被撞变形,腿心发酸,泪花四溢,肌肤泛起层层粉欲,整个人像熟透了水蜜桃。 “唔哥哥饶了我啊啊啊……” 下唇咬不住的尖声求饶,小腹酸胀感由倒立姿势更快穿过脊骨直达头皮,快感如潮袭卷全身,浑身颤栗发抖,穴壁疯狂缠绞异物性器,颇有种同归于尽的疯感。 男人额间血管沸腾狂跳,再次顶入最深处爽得他喉咙间发出低声闷哼,高潮时的小穴淫水泛滥格外好操,嫩肉疯狂吮吸仿佛她千万张小嘴猛吸出里面精液。 猛插十几下抵着最深入脆弱宫口倒灌精液,混着她黏腻透明的淫液填满整个花房,女人小腹胀满得难受想吐,眼眸涣散迷离,美得失神。 男人抱起女人上半身,离开床,花唇湿漉漉地吐出满腿都是精液淫水,女人全身脱力发软,趴在男人肩头喘息。 第十五章分手炮 指针已经指到一点四十八时刻。 男人将女人放到靠椅,他还不够尽兴。 里间内线电话响起和男人掰开她大腿插入进来是同时发生的。 “啊唔……”薰衣咬着他肩膀咽下尖叫,铃声让小穴紧张得疯狂收缩身体颤抖。 韩奕阳抽出肉棒下身全裸站起按下接听。 “韩总,下午一点三十和游戏部的内部会议需要延后吗?”余秘书没有他是否出席,直接问的是否要延后。 他脱了衬衫,手表随手扔在床上,声音低醇迷人,“往后延一个小时。” 薰衣还没缓过神男人踩下身下靠椅调整高度开关,椅身上升女人浑身赤裸大腿大开,像道珍馐美味的甜品被抬送到男人胯前,脚往后一勾,男人粗壮鸡巴就顺滑挤进蜜穴,大腿无力地盘在他腰间,高潮后的穴壁敏感多汁,脚趾蜷缩发白,快感汹涌澎湃,淫水四溅。 “好的,韩总。”电话还没挂断,薰衣听到余秘书回复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抬手插入男人汗湿发丝握紧下拽,气音断续,“唔唔……出去……” 韩奕阳扯下她不老实的手,指间还攥着几缕他发丝,固定在头顶惩罚似的每次撞得凶猛十分,女人咬着下唇血珠四冒,压在喉管的破碎哭喊不时溢出几声呜咽。 “骗你的宝贝,这座大厦最贵的隔音材料就在这墙后。” 韩奕阳掐着她下巴拯救出她娇嫩鲜红唇瓣,舔舐走点点血珠,凶狠吸咬她舌尖,抢夺走她全部氧气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女人眼前阵阵发晕完全不知道男人说的什么。 “叫出来,宝贝我喜欢听。”韩奕阳手指抵着她齿间,重重得顶胯抽动。 薰衣被操弄得神智全无,眼泪狂飞,“哈啊啊啊……” 男人手臂往下捞掐着女人臀肉往上送,男人掌心温度高得灼人,低头含住胸前通红发硬乳粒,唇齿打圈吸咬,又酥又麻,阴蒂被手指轻掐刮蹭,电击般密集猛烈的快感让女人花心颤栗,又哭又叫地扎入高潮的情欲欢愉。 “啊啊啊不要………” 频繁快速耸送的力度晃地眼花,肉身插送磨得花核发胀红透,比昨天视频里的颜色还要艳上几分。女人被养得皮娇肉嫩,后颈大腿还留有浅浅勒痕。 昨晚韩奕阳就是在看着薰衣被假阳具玩得哭叫不停高潮不断,今天她的哭喊呻吟再也没有隔着屏幕,贴着耳膜娇喘起伏。 昨晚手掌中的胀得发痛的性器现在蛮横撑开穴腔褶皱挺进温软紧致甬道,爽得他龟头挺翘,全身血管加速搏动。 身下椅身受不住咿呀作响,女人臀肉还在颤抖痉挛,高潮中的穴腔柔软紧致,吮得马眼发麻,多股淫水喷涌泄出顺着臀沟漏出浸透他整张手掌。 靡艳小穴里嫩肉在疯狂紧缩缠绞,胀得紫红性器莽撞扩开穴壁直捣花心,肉身筋络紧贴穴肉狠狠碾磨,钉着最深处宫口精液尽数射入。 薰衣只觉小腹隆起灼热精液喷涌入内,烫得她浑身震颤,小腹饱胀酸软。 恍惚想起从回国后他从没戴过套一直内射,也从来没送过避孕药,他就不怕自己怀孕吗? 手指缠着他的发丝,昏昏欲睡。 模糊意识中男人好像又接进一个电话,耳朵只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好像是什么黑客,资料盗取。 昨天栾夙动静好像闹得太大,导致现在他们才姗姗发现。 薰衣重新躺在松软干净的床上就意识全无,虽然意识理智地知道自己现在有很大的暴露风险,但身体沉倦得抬不起一根手指。 这分手炮打得,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等薰衣再次醒来时,外面天已经全黑。 第一时间检查手指,还好发丝还在,尾部发囊鼓鼓携带着韩奕阳全部DNA。 薰衣穿好衣服小心开了里间的门,还好办公室里没人。等薰衣鬼鬼祟祟地走出讯韩大厦,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阔别已久的自由充斥在她每个细胞,除了有些发软的腿根和酸胀的腰腹,她感觉自己前所微有的好。 薰衣打车回了东潭区别墅,她还有点小尾巴没打扫干净。 隔日,薰衣约了家政早上来大清扫别墅,将电动牙刷和密封袋里发丝寄了个国际快递,地址是她国外认识的一家检测机构,隐私性极强。 她去了学校递交退学申请,理由是全家移民。 辅导员和她沟通了很久,最后也只能盖了章表示遗憾祝她一路顺风。 薰衣走出教学楼时,不知不觉走到她和韩奕阳三年前初见的地点。 那是一个苏喆大学最繁忙热闹的取名为香街的马路拐角,她骑自行车拐角盲区撞上开迈巴赫的韩奕阳。 开学第一天,她大腿膝盖手臂胳膊全是鲜红擦伤,和坐在车内的韩奕阳,四目相对,驾驶座上是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穿着军装的韩奕昭。 世上再无的韩奕昭。 世上也再无薰衣了。 薰衣闭上眼调整好呼吸,扔掉电话卡,抬脚踩碎一往无前地向前走去。 薰衣时隔三个月又回到熟悉的国际机场。 寄存好行李取了机票,薰衣站在候车室玻璃前给茹瑾打电话,一直忙音未接。 身后电视新闻正在播报今日讯韩集团收到国外诈骗集团潘多拉组织的威胁邮件,要求讯韩集团一周以内将赎金一千万美金汇入指定账户,否则将公布一周后即将上线《无人之境》全部资料代码。 现讯韩集团暂未回应,《无人之境》机密资料是否被盗。但讯韩集团三天前服务器刚遭遇黑客攻击的风波才刚停现又爆出此等丑闻,民心大失,股票直接跌停。 薰衣摘了墨镜今天右眼皮一直狂跳,心情焦躁不安。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她大概一时半会回不到国内,而茹瑾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联系不上,一定是出事了。 她打定主意撕了机票离开机场,重新打出租回到市里。 薰衣在绿盈区下了车,还没走进茹瑾别墅就发现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停了黑压压好几辆黑色商务车,不少穿黑色制服的人忙碌地进进出出。 她不动声色地向右拐离开,心脏持续下坠到最低谷。 拦住刚买完菜的阿婆,假意打听,“哎婆婆,前面怎么封路了,我找我朋友在里面那栋房子现在过不去了怎么办呀?” 阿婆看到薰衣水灵漂亮一脸害怕,放下心里戒备慈爱地絮叨说起,“哎小姑娘,那栋昨晚就出事了。据说……还有枪声,嘘,总之吓人得很。别走那边,出了小区绕到东门进去。” “……好谢谢婆婆。”薰衣道完谢往小区大门走。眼角滑出湿热眼泪,肩膀抽颤不止,强忍着异样薰衣走出小区招了出租车。 司机被薰衣满脸泪水吓一大跳,“大妹子你没事吧,去哪儿?” “……”薰衣一时竟想不到要去忘何处,只能声音喑哑地说,“你先开吧,随便往哪。” 薰衣抱着剧痛无比的脑袋死死抵着前座,手指攥紧泪水滴落下打湿膝盖牛仔布料,胸口猛烈收缩刺痛难忍,哭声被堵在喉咙口哽咽不止。 她太迟了,太慢了,她救不了茹瑾,救不了笼中雀。 薰衣哭了十几分钟终于缓过神来,双眼肿大得像两颗核桃,里面血丝满布。 深呼几口气起身掏出手机打字。 [茹瑾现在在哪?] 栾夙隔了三分钟才回复了她。 [不知道] 手机继续震动对方连续发来好几条信息。 [她暴露了,还开枪打伤了来抓的人逃走,现在生死未卜] [组织决定放弃营救她,命全市我们的人都撤离了] [你也赶紧撤离吧,你知道信息最多,被抓只会让组织损失更惨重了] 栾夙知道她还没走,可能是组织让他查的她的登机信息。 薰衣冷哼一声,果然是潘多拉组织一如既然的做事风格,果断利落。 他们所有人都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弃子,他们眼里只有永远的利益。 薰衣还知道了另一个算是好的消息,茹瑾还没有落网,那自己就还有救她的希望。 她会藏在哪呢?薰衣手指在在膝盖急促地点敲,仔细盘索。 薰衣跑了好几个地方,茹瑾名下的各处房产,她没敢轻易靠近,都是让物业帮忙核实的没有人在家。 薰衣甚至还跑出她们儿时待过的孤儿院看过,Beta寄养的宠物店,她投资的美容院都没有人。 夜色降临,薰衣抱膝坐在街头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秋风瑟瑟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起身拿起一旁的包时愣住,她想起刚回国她和茹瑾第一次碰面的地点。 薰衣慌忙打车第二次来到这家私人会所,已经锁门暂停营业了。 薰衣从透明玻璃往里望,里面一片漆黑不见人影。薰衣在包里找了好久才摸到一枚细长发夹,四下无人薰衣蹲下摸索解锁,费了一分多钟才悄然撬开。 马丁靴和瓷砖发出清脆响动,薰衣摸黑走在空荡寂静的会所里,心脏紧张得噗通狂跳。 上了三楼,薰衣打开最里间一扇疗养房门,她眼眶湿润,笑出了声,里面茹瑾正举着黑管枪身对着自己。 第十六章逃命 “薰衣?”茹瑾放下手枪声音有些虚弱,“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十一点五十的飞机吗?” 薰衣一走进就闻到空气中浓郁血腥味,眉头紧锁靠近,“你受伤了?” “嗯中了一枪。”茹瑾半靠着薰衣肩头,额间发丝全是细汗。 “是他们开抢打的你?”薰衣摸上茹瑾额头,炙热滚烫,她在发烧。 “我也开了枪打了他们一人。”茹瑾胸前后背缠着不少绷带,气短若虚。 薰衣把茹瑾靠在身后床背,“我去找急救箱,枪拿好,有事拔枪鸣响。” 薰衣咬住开着电筒的手机,终于在一楼前台找个小型急救箱,回到叁楼茹瑾睁眼看到自己意识回神不少。 “看来你得替我取子弹了。”茹瑾嘴唇发白痛得浑身汗水浸透却没吭一声。 “除了我,也没人敢接你这个烫手山芋了。躺下。”薰衣架好手机电筒角度,消毒好双手半举起。 茹瑾艰难挪身躺下,枪伤在肩头,失血过多滚烫身体让她头脑泛晕迷糊,“我临死前能见你一面,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了。” 薰衣拿着一团纱布举在她口前,“张嘴咬住。放心,祸害遗千年,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薰衣剪开绷带和她衣服,露出她光洁肩头和狰狞汩汩冒血地洞口。 薰衣紧张得咽了下口水,闭眼心里默念她不能怕,她得救人,她可以的。 冰凉的医用钳戳进血肉模糊的洞口,转动几圈,茹瑾牙关咬紧手掌握着身下床板青筋暴起,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额间的密汗起了一层又一层。 常年的间谍生活淬炼出一颗强大的心脏。薰衣越惊险心态越稳,手稳得可怕,医用钳夹住嵌在血洞最深处的子弹,利落拔除丢在医用箱金属盖上发出清脆碰撞声。 薰衣看了眼茹瑾咬着纱布呼吸急促,闭眼直接淋上一圈酒精,伤口疼痛成倍袭来。 薰衣按着茹瑾两肩防止她乱动拉扯伤口,茹瑾眼泪簌簌滚落在枕间,痛得她脊骨绷直,呜咽不停几欲昏迷。 “没事了没事了,”薰衣扶起茹瑾拿起绷带给她包扎,“这里不能久留,今晚我们得换个地方过夜。” 茹瑾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鲜血和汗水混杂发出难闻刺鼻的气味,低喃回应,“……好。” 薰衣脱了外套裹在茹瑾身上,将带血绷带衣服装进医疗箱整个箱身丢在身后玻璃鱼池,水能掩盖住血味。 薰衣背起茹瑾下了叁楼,出了高级会所,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薰衣左右四看确定没有危险,才背着人走出十几分钟路程,特地避开有监控主干道路只走的小街小巷。 薰衣走得后背汗水湿透,喘息不停。伸手拦了辆出租,报了全市最混乱的酒吧街道名。 司机从后视镜打量了下几眼薰衣和茹瑾,现在这个时间点还在外面游荡的两个女人行踪有些奇怪。 薰衣拍了拍茹瑾脑袋,“酒醒没,我们还得赶下个场子呢,别耽误事。” 茹瑾脸色潮红低喃几句靠着薰衣没有清醒过来。前排司机收回打量眼光,眼色闪过几分轻蔑调侃,一踩油门发了车。 薰衣背着茹瑾下了车,出租车扬长而去。周围音响震响脚下地面都在鼓动隔着门扉里面尖叫不断人声鼎沸。 现在正是夜生活最亢奋热闹的时间点。薰衣戴着口罩左拐四扭找到一家挂着霓虹灯带的招待所。 薰衣走进对接待台女人说,“两间房,还有吗?” “有啊,钟点房还是普通单间?” “普通就行,住五天多少钱?” “一天一百二,一共六百。身份证给我登记,两个人都要。” 薰衣左摸右摸没找到身份证,“我出门太急没带,通融一下嘛这大半夜的。” 接待台女人对薰衣这拙劣的演技司空见惯,淡然摇头,“不行哈,这没身份证不让住,回去取吧。” 薰衣也难得再装直接开价,“我加到一千,成交吗?” 女人嗤笑一声,“小妹妹,这不是钱的事哟,我们正经买卖要身份证是流程滴,不行就是不行。” 薰衣抬眼打量里侧灯光昏暗的走廊,“你说我报警举报这有卖淫买卖,查出来这会关门多久?” 女人脸色一变,怒瞪视她,“我劝你不要在这闹事,小心出门被打得牙都找不着就不好看了。” “一间房间一千,我保证乖乖地不给你惹任何事,成交?”薰衣惯会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语气陡然软下来,满面微笑。 女人古怪地上下打量了薰衣和茹瑾好几眼,“你身后背着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哦我妹妹,脑瘫。” 女人翻了白眼,丢给了两把钥匙,“一间两千,别惹事,不然都给我滚。” “好咧。”薰衣掏出现金拍在桌案,取了两把钥匙开了一间房。 “你才脑瘫……”茹瑾闭着眼趴在薰衣耳侧喃喃,薰衣轻笑了下关了门放下茹瑾。 检查了屋内没有隐藏摄像头或窃听器,这房间卫生条件极差,随处可见的爬虫,发黄的窗帘,污浊的墙壁,卫生间黄斑点点,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隔着薄薄门扉都挡住的恶臭。 薰衣屏住呼吸退出卫生间锁死,替茹瑾盖好被子,“我出去一趟,带了钥匙反锁住门,别给任何人开门。” 茹瑾疲惫地点了点头昏睡过去。 薰衣开锁走进另一间房,惯例检查完整个房间,没有异样才走进窄小洗手间内,镜内女人额前汗水沾着几缕卷发,脸颊不知道在哪沾的层灰尘,灰扑扑的,指缝里全是凝固了的血迹,全身折腾出汗渍酸臭难闻,凌乱狼狈。 薰衣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点,拿起抽屉找到的一把生锈剪刀,握着全部头发齐肩剪下,薰衣没管身后像狗啃了一样的发尾,垃圾袋封死自己剪下的头发,拿起钥匙出了门。 接待台女人不见了,薰衣下了楼多走了几步在远处扔了手里垃圾。 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走近跟店员报了很多药,止疼药,消炎药,酒精,绷带,感冒药,止泻药,胃疼药,退烧药,还有各种维生素药。 店员古怪地给薰衣拿了一堆药,“你到底哪里痛,买这么多药?” “我老公他发酒疯说他哪里都痛,让我给他买各种药回去治病,算了随他去吧,怎么过不是过是吧?”薰衣脸色苍白,笑得很勉强。 店员看一眼薰衣,倒也没有再多问,结账时还好心给她抹了个零。 薰衣感激地道了谢出了店门,做她家人还真不容易,要么脑瘫,要么酗酒。 薰衣重新回到招待所房里,给茹瑾喂了几片退烧药和消炎药,条件有限能不能熬过这一劫只能靠她自己了。 守了一夜,招待所隔音极差,薰衣几乎一夜未眠。 楼下烧烤摊酒杯交错高声喧哗,车道摩托飞速飙车的震耳欲聋引擎声,不远处昼夜狂欢的酒吧音响,还有楼上动静不小的男女交欢声。 女人毫无掩饰的哭喊尖叫,夹杂着男人几句粗俗的咒骂荤话,不过听动静好像很快就射了,楼上嘈杂脚步来来往往换了好几波人,直到窗外天色转亮晨光熹微才消停下来。 薰衣摸了茹瑾的头好像烧退了不少,长舒一口气,起身下楼走了十几分钟来到附近最大的农贸市场。 一口气买了十几件最小码的男士女士衣物,价都没讲老板收钱时笑得脸蛋开花。又换了家店选了两套白色叁件套,薰衣有很强的睡眠洁癖,其他地方都可以忍,但床单一定要干净。 走进理发店修了修自己狗啃的发尾,要求老板剪短打薄,她得换个造型混淆那帮人视听。 最后薰衣打包了两碗米粥,重新回了招待所。 茹瑾一眼就看到她发型变了,“你剪头发了?” “嗯吃饭,吃完饭我们换个住所,一直待在这也不安全。”薰衣打开塑料盖递给茹瑾,眼底满是青色。 “昨天一晚没睡吗?”茹瑾小口吃着白粥,味同嚼蜡,但她得吃饱才能尽快恢复伤势。 “太吵了,今天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休息。”薰衣喝完粥开始收拾东西。她把用布料包裹好的手枪用塑料袋封好,藏在马桶后盖下。 给茹瑾简单擦了身体换了套衣服,最基础的灰色卫衣加黑色长裤,背上茹瑾薰衣出门以防万一还在门缝上方夹了几根发丝。 这次薰衣打车到了市立医院附近,很快找到一位热心收留困难家庭的爱心救助人。 对方中年女人看到背后茹瑾嘴唇发白,脸色难看到极点病情这么严重忙安排了辆单独房间让她躺下。没有收薰衣塞给的钱,还亲自送来了水果和两瓶纯净水。 薰衣安顿好茹瑾爬上上铺,“……我睡会,有事叫我。” 薰衣气音透着无比虚弱,她已经超过叁十二小时没有合过眼,虽然茹瑾体重属于女人中偏瘦的体量了,可她一直背着她东躲西藏连续转移了叁个地点,体力已经透支到身体极限了。 “好快睡吧……”茹瑾眼泪无声滑落至耳根打湿散发着淡淡皂香味的枕巾。 她一直知道薰衣这么多年以来对自己是抱有愧疚心理的,固执认为在孤儿院自己是为了救她才跟潘多拉组织走的。 当她看到薰衣出现推门而入那一刻,自己心脏仿佛被完美击中一枪,她才终于明白薰衣口中的那句,让自己再等等她的话语重量。 如果世间律法制度不再约束人性,道德叁观皆化为乌有,资源不再平等分配,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世间沦为炼狱战场。 她们两人也会成为彼此心底最后的良纯。 第十七章天大交易 薰衣只睡了两个小时就猛然惊醒,弹起身子直往下铺望,看清茹瑾身影才大喘过气。 “做噩梦了?”茹瑾放下手机半坐起来。 “嗯。”薰衣摊在床铺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幸好是梦……” “你只睡一个小时五十分钟,再休息一会吧。” 薰衣披头散发地下了上铺,扭开一瓶纯净水喝了一口,“我太讨厌这种危险随时会逼近的被威胁感了,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茹瑾。” 茹瑾接过她递过来的水,“确实,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薰衣下意识咬住下唇吐露出一句,“我们需要帮手。” “潘多拉……大概已经放弃我这颗废棋了,你对他们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但不会值得他们牺牲巨大利益来这救人。”茹瑾眉头紧锁,分析完摆在她们面前的的严峻形势。 薰衣淡然地摇摇头,“我踏进潘多拉被教的第一课就是,人在悬崖上还敢握住头顶所谓的友谊之手的那就是自寻死路。” “那你是想找谁帮忙?”茹瑾抬头看着薰衣认真审视她的表情。 薰衣故意买了关子话锋一转,“你看今天新闻了吗?潘多拉这次的勒索行动失败了,讯韩集团中止了《无人之境》预约上线,明确回复拒绝支付一千万美元赎金。” 茹瑾迅速提取出关键信息点,“……你想找韩奕阳帮忙?” “你还好好活着主要是归功于国内法律严令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去伤害他人的人身权益。”茹瑾完全不赞同这个想法,相信韩奕阳会帮她们比相信潘多拉会来救人更离谱。 “谁说的我是要找他帮忙,”薰衣轻蔑一笑,口齿清晰地一字一句念出,“我是找他谈生意,我有一笔天大的交易要跟他做。” 讯韩集团最近整个大厦气氛被压到最低点,舆论四起,人心惶惶。 韩奕阳已经昼夜不分连轴转了叁天。从发现《无人之境》建模资料被盗到收到威胁信中间间隔时间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对方根本没有给他们应对时间。 现在股票连续跌停两天,股价已经降到讯韩集团上市以来的最低谷。他刚结束一场紧急召开的董事大会,董事代表要求自己这个执行CEO必须拿出态度解决这个从建司以来面临的最大困境。 筹备将近五年之久的《无人之境》手游叫停下线,公司原定的未来规划方向脱轨将要何去何从,下半年的财务数据如何做上去,旗下几千员工的工资和年终奖金如何落地,公司被折腾得声名狼藉的商誉又如何挽回。 所有所有都一股脑压在韩奕阳肩头。 “韩总。”敲门声响起,周秘书走进毕恭毕敬地一一汇报,“警方全面排查了市内港口、机场、车站、高速路口都没有薰小姐的踪迹,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她本人还在本市,警方已经向上级申请紧急通缉令预计今晚会下来公布大众。 “我们配合警方调查了薰小姐的全部资料,基本核实全部资料都是伪造的。除了相貌和性别以外,姓名、年龄、户籍、学籍、病历全部能查到书面资料都是假的。” 周秘书汇报到这停顿了下紧闭双眼,他是真的想冲进叁个月前向信誓旦旦地对韩奕阳说相信薰衣的自己狠狠地抽上一耳光。 “另外警方还在林主管的身上找到一枚伪装成袖扣的微型摄像头,以楼下监控为证确定是薰小姐所赠,诱骗林主管戴上并带进机房泄露了资料。另外林主管不相信警方所调查的真相,情绪有些失控闹着想见您被保安拦下了。” 韩奕阳这两天其实早就想通了这一切。但当这些证据摆在自己面前时才发现自己真的蠢得可笑。明明一切都有迹可循,可疑之处,他偏偏狂妄自大地视而不见,他认为的无懈可击在对方眼里顷刻间分崩离析。 他错了,真的错了,错得离谱。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在听到她曾多次获得的讯韩集团旗下慈善助学金而心软放她行,更不该在一次次周旋中贪恋她姣好肉体,怜惜她的柔弱,信了她的蜜语,然后被骗得血本无归。 “出去。” “是。” 周秘书屏住呼吸走出办公室门就听到里面持续疯狂砸物的巨大动响。心尖也跟着颤了颤,从跟了韩总以来从未见过他情绪失控到这个地步,薰小姐这招瞒天过海,是真的玩得炉火纯青。 薰衣在短短一周换了七个落脚点,茹瑾伤口恢复了一点可以下地活动了。 现在她在一间两百多平方米商务平房,眼前是干净无死角明亮的落地窗,这里是她名下的一处秘密房产,薰衣正坐在落地窗吧台前,手指放在笔记本键盘上飞速敲动。 对方信息弹出: [我拒绝,我的任务早就结束,我们也不再是合作关系了。] 薰衣表情未变继续打字: [最近听闻游戏圈有个趣事,国际知名游戏制造和发行大企相既收到一封相同的匿名邮件,对方声称他拥有国内讯韩集团的《无人之境》的真正代码资料,公开竞拍,价高者得。] [我收到美国一位朋友的打听此资料真伪的咨询邮件,他现在在全球排行榜前十的VU游戏公司管理层就职。叁天前VU游戏公司最终支付了八百万美元成功竞拍买下这份机密资料。] [你猜,潘多拉知不知道在它和讯韩集团鹬蚌相争时,其实背后有人在坐收鱼翁之利呢?] 这次栾夙时隔叁分钟后才回复: [你到底想干吗?] 薰衣不紧不慢地敲下她的筹码: [我邮箱里有一封设置了定时发送的邮件,主题内容大概是向潘多拉总部举报他们和讯韩集团谈判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在于你递交的《无人之境》建模资料是篡改过的假代码。] 对方不甘示弱地立刻反击回复: [我可以黑进你邮箱直接拦截掉,这威胁不了我。] [我还可以直接锁定你现在的定位,举报给正在抓捕你们的国安部,让你永远闭嘴。] 薰衣皱起眉啧了一声只觉头疼,对手智商堪忧: [我都快分不清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你不会天真地认为我只准备了一份定时发送邮件吧,你有本事删除我一个邮箱的定时发送,还有本事同时删除十个、二十个邮箱的定时发送吗?] [况且,你能保证在国安部找我之前你能找出其他邮箱的全部地址吗?] [其实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你可以入侵到潘多拉网络总部去阻止全部邮件的接收。] [哦我差点忘了你连讯韩集团机房系统都入侵不了,潘多拉的内部安保防御系统比讯韩集团可不止高了一个Level,你应该也束手无策吧,小栾夙。] 这女人,骂起人来是真难听。 栾夙盯着笔记本软件上一条条弹出的消息,手掌下意识握紧,强忍着想砸掉手边唯一台笔记本电脑的怒火,激动得额头青筋暴起。 隔着屏幕他都能听到对方讥讽挑衅的语气,这女人活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只能感谢她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还有她那智商超群的脑袋。 栾夙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沉住气不能激怒她,这女人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怪物,抓住她最在乎的事物这场谈判才有转圜余地。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如果我一定要跟你鱼死网破赌的可是你的命,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命,茹瑾的也不在乎吗?] 薰衣在电脑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智商终于上线了,虽然不多。 [栾夙,其实我们都一样。] [你说的不对,茹瑾的命不在我们的赌桌上,她的命她自己会负责。我们现在赌的是,我现在的命和你被睚眦必报的潘多拉追捕逃亡的未来。] [我这么说吧,我现在是亡命狂徒,除了我的命一无所有;而你应该还很年轻,账户刚新到账八百万元美金,你舍得抛弃才刚刚开始的新生活未来和我一样颠沛流离、永远躲躲藏藏不见光的生活吗?] [你拉我一把,对你现在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你视而不见,那我只有拉你一起垫背我黄泉路上才有伴啊。] 疯子,不要命的疯子。栾夙终于明白韩奕阳和林川被薰衣缠上的威慑感,他在温度适宜的顶层总统套房里,只觉得一条手腕般粗的花毒蛇爬过他手背,激起一手鸡皮疙瘩,现在毒蛇正在他面前盯着猎物吐出舌尖发起攻势,蠢蠢欲动。 [你想怎么做?我只能远程协助,你的生死于我无关。] 栾夙败下阵来妥协了。薰衣说得对,他舍不得每晚睡觉前都要数一遍电子账户存款数字,舍不得落地窗外一望无际的夏威夷沙滩,更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他的新生。 [放心,我也不敢把命交在你手上。] 薰衣永远能精确踩中对手情绪敏感点。紧接着才慢悠悠地发了下一条: [很简单,协助我躲过官方抓捕逃到国外就万事大吉。] [好。] 第十八章五百万美金 “搞定一个。”薰衣下了吧台坐回沙发心满意足地挤在茹瑾身边,“还剩一个大Boss没交涉了,我相信我手上的筹码一定能打动他,撬开他的金嘴。” “你可真是专逮一只肥羊薅呀,小心肥羊回头踢你一脚有你好受的。”茹瑾奖励似的摸了摸薰衣的头,好心提醒。 薰衣理直气壮地反驳,“那谁让他这只羊这么肥呢,我不薅不就便宜了别人?” 茹瑾笑笑没有说话,回头路这步险棋也只有赌场上后半局的输红了眼的法外赌徒敢这么走。薰衣是为了自己回来冒了这样极大的风险才落这颗棋,以身设局,力缆狂澜。 韩奕阳私人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直接挂了没接,最近堵截骚扰他的报道媒体数不胜数。 不到叁秒又打了过来,皱眉接起,“喂你好。” “别来无恙,韩总。”薰衣翘课二郎腿坐着办公椅转过身,声线清澈开朗。 薰衣。韩奕阳半躬的后脊骨猛然挺起,后槽牙下意识咬紧,喉咙口一紧,额间血管突突跳起,听到她的声音让他浑身热血都沸腾起来。同时按下内线回复她,“薰衣,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不到叁十秒周秘书带着警方技术部两名人员推开韩奕阳办公室门,马上根据来电开始追踪她定位。 “警方官网的通缉令我看到了,照片选的角度不太好看,我明明左脸更接近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薰衣语气慵懒随意。 韩奕阳怒极反笑,“等你入狱拍照时你可以再给狱警多看看你的黄金比例左脸。” 薰衣叹了一口气,略表遗憾地感叹,“哥哥真心狠啊,怎么舍得送自己的宝贝下狱呢?” 一旁周秘书神情微变,果然人只要足够不要脸尴尬的就是别人。 突然对方电话挂断,通话时间停在59秒。 “是网络加密通话,技术侦查破解需要时间,对方显然是老手,时间掐得刚刚好。”警方技术人员摇摇头没有追上薰衣的通讯信号。 不到一分钟一个新的陌生号码又打了进来,是新的网络加密通话。 接起,依然是那副熟悉的嗓音: “我猜你现在身边的人正急得跟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在追踪我的手机定位。我就不劝你了,毕竟做点无用功总比一旁看着气得牙痒痒要好对吧?” 韩奕阳表情冷静漠然,从始至终没有一丝波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薰衣也不再兜圈子了,直切主题:“我今早收到美国鉴定机构的一封邮件,我迫不及待地想念给你听听。 “Dear lady, the identification result has just e out. I'm sorry to keep you waiting for a long time, but I promise you that your waiting is absolutely meaningful.(亲爱的女士,鉴定结果才刚出来抱歉让你久等了,不过我向你保证,你的等待绝对是有意义的。) “It is very interesting that you sent two gene samples. The two DNA sequences are exactly the same. We can be sure that both DNAs e from a fertilized egg. In order to judge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we spent a lot of effort to do a plete set of whole genome DNA sequencing. (你送过来两份基因样本非常有意思,两份DNA序列完全吻合,我们可以确定是两份DNA均来源于一个受精卵。为了判断两者区别我们费了很大精力做一整套全基因组DNA测序。) “God bless, we can finally determine by paring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RNA and protein expression spectrum. This is two different DNA from, two identical twins.The following attachment is our written appraisal report. Please check it.(上帝保佑,我们最终通过RNA和蛋白表达谱差异对比可以确定,这是来自两位同卵双胞胎的两份不同的DNA。以下附件是我们的书面鉴定报告请查收。)” 薰衣语速飞快,涉及的专业名词很多。但韩奕阳还是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同个受精卵,同卵双胞胎,两份DNA。 思绪如多米诺骨牌般完美扣上最后一张,他终于知道湖庭区别墅除了现金还少了什么,真正死去的韩奕阳DNA,那才是她冒险到那的真实目的。 她发音是很标准的美式腔调,结尾语气忍不住小幅度上扬,韩奕阳甚至可以想象电话那头对方说着话脸上满是愉悦的得意表情。 语毕随后薰衣挂了电话,通话时间断在一分零叁秒。 周秘书在薰衣开始念英语邮件时就眼神示意警方两位技术人员出去,这已经涉及家族机密,外人不合适在场。 第叁通加密电话打得更快,不到半分钟就拨了过来。 “Surprise,我该怎么称呼你啊我亲爱的男朋友,韩总,韩奕昭?” 薰衣字字句句都透着运筹帷幄,问话不经意地亲昵撩人。 韩奕阳眼眸躲闪不及他自诩伪装一流,“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唔……你知道其实你吻技很烂对吧。”薰衣稍微歪头直言坦白。 那就是从回国第一天就察觉了。 韩奕阳单手解开领带愤怒已经冲上整个头颅,不可置信地诘问,“呵,你从一回国就察觉到我的身份,那你怎么还能毫无廉耻和自己男朋友的哥哥上床呢?” 薰衣翻了个大白眼,电话那端的男人真的虚伪得可笑,“韩总,你压着操你弟弟女朋友时插得可比谁都深。对我道德低没有廉耻,而且,你活确实不如他。” “……” 这次是韩奕阳先挂的电话,他直接一把摔了手机,滚在角落屏幕全碎。杀人先诛心,薰衣完美地掌握了这点。 周秘书站在一侧闭着眼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动静,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这一天天的心情跟做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 “国家间谍举报电话是多少?” “嗯?”周秘书愣了一秒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立刻答上韩奕阳的问话,“12339。” 远大洋另一端的栾夙也无语地扯下耳麦扔在电脑键盘上,有没有人能管管这两位口无遮拦的成年人,他还只是个未成年承受不了这么多,他辛辛苦苦建的加密通话也不是为了两人这段互相人身攻击的对话而加密的。 “手机给我。”韩奕阳扶额让头脑冷静了叁分钟,才转身对周秘书道。 周秘书递上重新安好电话卡的最新款手机,开机很快通话重新连接上。 “你想要什么?”韩奕阳开门见山地直接询问,语气已经透出了几分疲惫。 “送我安全出国,我从来收到过这封邮件。” 薰衣语气慎重又认真,她也收起以往轻佻。 韩奕阳根本没有过脑思考直接开口拒绝,“不可能,我有一千种方法应对这份伪造的检验报告,而你只是一个满嘴谎言被钉在通缉令上的逃犯。” “真遗憾啊,韩先生,您错失了一个绝佳的选择。”薰衣含笑感概,语气不见一丝气馁,仿佛韩奕阳的反应完全在她意料之中。 “那我换个条件问,”薰衣话语微顿,直接抛下一个重磅炸弹,“你想知道你弟弟的真正死因吗?” 所有一切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韩奕阳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眼眶从白转红,紧咬的牙关不由主地咯咯作响,呼吸声陡然转粗。 喉结艰难滚动一下,他居然不敢答,承认他想,他日思夜寐都想知道。 薰衣从他沉默良久的态度大概摸清了他的命脉所在,语气放缓,“条件是送我安全出国,加五百万元美金,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我怎么确定你答案的真伪?”韩奕阳沉默了好一阵,紧闭着双眼头脑正在做天人斗争。 “选择权在你,我给你一个方向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五百万买的是你和这个方向的时间差,你要知道正确答案可不止这个价。”薰衣很自信自己提出的交易绝对公平公正。 “我需要考虑。” “可以,这是账户账号。选择之一你可以汇二百五十万美金到这个账户我会再联系你,你只有叁天考虑的时间,过期不候。” 电话挂断,一个国外不记名账户传到短信里。 薰衣简单跟栾夙交代了几句事,走下楼梯对正在换伤口绷带的茹瑾道,“准备一下,叁天后我们离市。” 茹瑾拉上T恤领口收拾垃圾,“就这么笃定他一定会答应?” “当然,这点拿捏人心的手段都没有我还怎么混?”薰衣神色不自觉放松下来,小表情骄傲又臭屁。 “五百万美金?” 薰衣一点头,“对,刚好够买下我们两人的国际通缉令。” 潘多拉组织的第十条,凡是组织的骨干成员,须缴足本人的国际通缉令相同金额后方可自行脱离。 茹瑾不争气地瞪了薰衣一眼,“怎么就没多敲诈点填补一下我们新生活的开支呢,舍不得?” “嘶对哦……”薰衣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你怎么不早说,我们逃出去没有钱可怎么活啊?” 薰衣皱眉开始盘算,“我现在给他发消息说我改主意要一千万美金,他会不会觉得我狮子大开口啊?” 茹瑾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哈……你可别,临时变卦小心那五百万都拿不到手了。” “哎呀……我是真忘了。”薰衣懊恼地一拍脑门愤愤不已。 茹瑾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真的?就没有动一点恻隐之心?” “……我没有心,别闹了。”薰衣收起神情抬着手指警告茹瑾这可而止,转身上了楼梯回房。 茹瑾眉眼温柔地看着薰衣匆匆逃走身影,心底有个声音在呢喃,薰衣啊,你会不会也看不清自己的心呢? 第十九章分道扬镳 二百五十万美金是卡着第叁天截止日期的时间点打进账户的。薰衣听到账户到账通知的声音,低头给他发信息: [明智的选择。我必须安全离开本市,我告诉你答案你再打剩下尾款,我们交易结束。成交?] [好。] [时间地点?] [今晚二十叁点半北桥港口第十八号泊口,会有人跟你对接。] [偷渡?船舶目的地在?] [泰国。] [OK] [会有两人登船,有没有问题?] [问题不大,我来沟通。] 薰衣回到之前第一个落脚点摸出她藏的手枪防身,虽然栾夙已经帮她确定北桥港口附近全部监控没有伏兵,但毕竟只有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二十叁点二十五分,一辆黑色杜卡迪999双杠机车,发动机轰隆作响在静谧的月色里格外张狂,摩托驶向北桥港口第十八号泊口,最后一个急刹甩头扬起地面一片尘土。 茹瑾从后车座先跳下,海风卷起她身上白色大衣下摆。薰衣一跨腿下了车一身纯黑,简单的短皮衣加牛仔裤,取下头盔露出全貌,齐肩波浪短发,猫眼红唇搭配独有的狐系长相,颇有股港式风情的腔调,拔了钥匙随手扔在车上。 两人一白一黑地站在泊口,她们前站的是已经等候多时的船长,他是泰国人,只会简单的英语沟通。 跟她们两确定完身份就领两人上甲板,薰衣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港口办公楼方向,她头发被剪短,晚风瑟瑟秀发飞拂,露出她整张脸庞,肤色白如皎月,海浪在脚边卷漾起伏,身后巨吨货轮发出持久的空鸣声,像一只即将要回归大海的巨型蓝鲸在告别。 薰衣转头登上铁质楼梯,很快消失在货轮腹部。 港口里一栋拔地而起的办公楼,韩奕阳目睹完她的登船全程,明明整栋办公楼没有亮一盏灯,她还是准确地知道他在哪,更笃定他一定会来。 其实他说不太清自己为什么非要折腾跑这一趟,或许是输得太惨败的不甘,又或许只是想看看她口里那所谓的两人,他以为是一对“苦鸳鸯”在虎口求险。 结果什么都没有,他一时都快理不清堆积在心头的复杂情绪,是失落多一些还是怅然更多? 韩奕阳转身沉默地下了楼坐上黑色商务车后座,车轮缓缓转弯驶向市区,身后货轮动力柴油机点火引燃,螺旋桨旋转加速船身悠悠驶向公海,两者渐行渐远,分道扬镳。 两个小时后。 韩奕阳收到她的定时短信。 一个七个字母的法语单词,Pandore。 周秘书调查速度很快。文件当天就递在了他面前,一目十行地全部扫完。 昏暗空荡的办公室久久后才传来他阵阵沉闷苦涩笑声。 十个月前韩奕昭在西南边境参与一场抓捕人口贩卖的联合行动中枪伤了一名中法混血男人右腿,最后还是让他狡猾地逃出国界线。 那名男人正是法国着名犯罪帮派潘多拉组织在中国活动的最大头目,代号喋血。 九个月前韩奕昭休假回家过生,恰逢韩奕阳女朋友薰衣也回国陪他弟弟庆生。车祸那天,正是韩奕阳拉着他哥哥韩奕昭去接机的路上。 出门前弟弟韩奕阳还别出心裁地非要和哥哥韩奕昭换了衣服外套,想等下逗逗女友薰衣能不能一眼认出自己男友。说着这话时他脸上还挂着深陷热恋的幸福笑容。 也就是这一念之差。 弟弟替哥哥死了,哥哥作为弟弟活了下去。 货车脱缰似从左侧冲撞上驾驶座的上一秒,弟弟韩奕阳还在猜他会送的生日礼物,下一秒货车像一条巨蟒一口吞噬上两人,车身变形轮胎打死摩擦出火花。 巨响冲击随后是一阵天旋地转,昏迷前他看着驾驶座上的弟弟还死死踩着刹车把握着方向盘,那是他和死神博弈的千钧一发时刻。 再清醒过来时,空气金属烧焦的难闻气味,汽油在滴滴答答泄漏,安全气囊弹出滋滋漏气,驾驶座上弟弟韩奕阳毫无意识地前倾靠着,脑后和衬衫后领全是血,顺着手指形成一大摊血迹,安静得连句遗言都来不及说。 太快了,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才不到二十七岁,接手讯韩集团不到叁年,刚做出点业绩今年才升职到执行CEO,他一手策划打造的《无人之境》游戏只有六个月时间就上线了,他还没来得及拆自己给他定制的手表礼物,年末还准备向谈了叁年的女友求婚步入新阶段,他人生才刚刚接入正轨,就被这场飞来横祸给无情夺走。 和他一同长大骨肉相连的胞弟,从抓着自己衣角缺着半颗牙向自己掏糖吃的孩童,到勾着他肩膀神采飞扬地告诉他遇到了属于他的天使的少年,再到西装革履举着年度最佳新人奖杯向他炫耀的青年,现在就静静地躺在血泊里,死在自己眼前,再无心跳。 他眼前被鲜血染红,耳边弟弟在向他哭诉他身上好疼,他抓不到也摸不着,只能无助地嘶吼哭喊,身体像置身火场般灼烧疼痛,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怒火。 他冲前线保家卫国英勇神武,最终却救不了这世上和他最亲近的人。 他被困在车祸这一天,永无天日。 酒精,安眠药,心理医生都无法拯救他。 他的相貌名字记忆都成了最致命的回旋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 再后来,他成了韩奕阳。 参加了自己的葬礼。 那天是两人的生日,是他弟弟永埋地下之日,也是他的重生之日。 冥冥之中造化弄人。 弟弟替他而死,他代弟弟而活。 半个月后,货轮抵达泰国曼谷港口,泰国警方第一时间封锁登船全面搜查,两人早就不见踪迹。 据船长口供是,两名女人在货轮中途停靠补充物资时,就已下船。 提供的国外账户账号也早就卷款注销。 了无音讯,彻底消失。 十二月初,讯韩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就《无人之境》商业资料泄漏一事,韩奕阳郑重鞠躬道歉引咎辞去讯韩集团执行CEO一职。 在发布会上最后的记者提问环节。 “韩先生,请问是游戏资料是前主策划师林川泄露的吗,这是商业不正当竞争导致的最终结果吗?” “林川走是正规离职手续,与此事无关。” “韩先生,请问是前不久警方公布的重大金融逃犯女人,传言曾与您密切接触过,请问属实吗?” “私人问题,无可奉告。” “韩先生,您辞职之后讯韩集团CEO职位将由谁来接任?” “韩先生,关于针对近日有关传闻美国UV游戏公司将会收购讯韩集团您有何看法?” “韩先生,您对《无人之境》的游戏迷……” 记者提问源源不断地抛出,韩奕阳的回答言简意赅。 一月,韩奕阳带着律师团队飞往美国开始和VU游戏公司双方漫长的拉锯战谈判。 VU游戏公司全称Viva Univeral Corporation。 是全球规模最大的游戏开发商和发行商,连续多年入选福布斯全球企业2000强,美国《财富》500强,世界品牌500强等排行榜。 也正是这家规模庞大资金雄厚的游戏上市公司买下栾夙手里《无人之境》的建模资料。 二月,国内正值新年佳节,韩奕阳孤身一人在大洋西岸唇枪舌剑,雄辩强据。 咖啡,酒精,香烟在指尖轮流转,昼夜不停。 叁月底,历经将近叁个月的谈判终于迎来最终结果。 国内凌晨叁点,一条社交媒体的热搜引爆全网,服务器直接崩塌。 讯韩集团和VU游戏公司达成合作共同推出《无人之境》,游戏预计下月中旬上线。 这款历经波折的游戏终于再次开启预约窗口,也将全民情绪推到了期望最顶峰,全球预约人数持续攀升直破千万。 当天股市开盘,讯韩集团股价飙涨,开盘叁分钟直接涨停,当日市值达到历史最高峰,一扫几个月前低谷境地。 韩奕阳也成为讯韩集团这次力缆狂澜,逆风翻盘的焦点人物。他和VU游戏公司总裁的握手合照也被刊印到当月各大新闻媒体和金融报刊封面。 四月中旬,《无人之境》成功上线,上线第一天服务端人数爆满一度崩停。韩奕阳回国成立自己名下游戏品牌公司,取名昭阳。采访、会谈、演讲、商务活动、应酬,络绎不绝。 六月初,韩奕阳与当红一线女星卓依依疑似恋情曝光霸顶当晚热搜。 点进去是一段狗仔偷拍视频,深夜两人一前一后刚出高级餐厅,外面雨声正浓。 身后周秘书正在为韩奕阳撑伞开车门,身后卓依依好像有些醉意脚步踉跄一下,女人纯白束裙跌入男人黑色西装里,两人身高错落,女人在男人怀里懵懂仰头,脸颊绯红眼眸清纯,男人伸出绅士手扶上女人纤细腰间,刀削般侧脸低头和她对视上,身后霏雨丝丝,灯光昏暗。 男才女貌,配上狗仔精心挑选的缱绻低语情歌,画面唯美暧昧。 明媚当红女星和刚崭露头角的商人。 这条视频被网友疯传热度爆涨,两人顿时成为热议的讨论话题。 双方也都一直未出面澄清。 网上谣言甚嚣尘上。 六月中旬,时隔半个月韩奕阳受邀出席某品牌发布会,离场时被娱乐记者堵在会场追问。 “韩先生,关于您和卓依依恋情传闻是否属实?” “韩先生,您与卓依依现在是什么关系?” “韩先生,关于卓依依粉丝在网上指责你早已有女友,脚踏两条船您有何回应?” 韩奕阳一一听完全部问题才开口,“传闻属假,没有联系,我目前单身谢谢。” 说完就在赶来的保安保护下抽身离场。 半小时后,卓依依工作室也发出官方申明,澄清传了半个月谣言,同时也表明卓依依当前是单身状态。 这场闹得满城风雨的绯闻最终惨淡落幕。 网上两人CP粉心碎一地。 八月底,外网一张韩奕阳出席某国际展会的全身生图被传入国内引起不少热度。 两条长腿随意交错搭着,没有多余表情,背头发型露出整张脸,眉骨挺拔深邃,眼型修长冷洌,高鼻薄唇聚光灯下皮肤细腻得没有分毫毛孔,腕间露出半枚百达翡丽高奢名表,高定西服上打了只精致领结,手肘慵懒撑在身后靠椅上,典型富家公子哥做派,高冷又禁欲。 评论下一堆网友认领电子老公的。 他长相确实比大多数男星都要优越,从小被金钱养出来的高贵气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又秒杀了大多人,他注定生来就气宇非凡,天生适合聚光灯下。 网友在热议之外,开始深挖韩奕阳履历和陈年采访报道。少言冷静,绅士得体,尊重女性,有智慧同时情商也高,被记者针对提问谈笑间游刃有余就化解,最重要的是他洁身自好,除了今年六月和卓依依传闻外几乎没有其他丁点桃色绯闻缠身。 广大神通的网友还挖出了韩奕昭军旅时旧照,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位参军的双胞胎哥哥,英年早逝。 “弟弟已经帅得惨绝人寰了,军装哥哥照片一出又被迷得神魂颠倒,该死!到底该选哥哥还是弟弟当壁纸啊,这也太难抉择了吧。” “成年人不做选择,我全都要。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我都可以,一个人为什么不可以同时拥有两个老公!” “天妒英才,要是哥哥还在世两人同框站在一起那就是绝世名画!” 网友连连惊叹十连,同时《无人之境》游戏销量持续攀升,讯韩集团股价水涨船高。 第二十章新猎物的货色 十月,韩奕阳落地法国,巴黎。 出席了一场某大牌奢侈品活动,同时约见法国头部游戏制作公司UB总裁并进行了参观交流,夜色笼罩之际又驱车赶去主办方举办的晚宴。 韩奕阳现在在商界算是声名鹊起,宴会间不少人认出和他打招呼交谈。 韩奕阳前脚刚和一位华裔法籍企业家交谈甚欢完碰杯浅酌,品牌主办方主理人西蒙先生就领着女伴前来打招呼。 “Bonjour, M. Han. ?a fait longtemps qu'on ne se voit pas ! Vous avez été très occupé ces derniers temps. Si vous voulez vous rencontrer, vous devez faire la queue pour prendre rendez-vous.(韩先生你好,好久不见!您最近可真是大忙人,要见您一面还得排队预约。)”西蒙早已年过中旬,鬓角白斑,眼角皱纹四起,满面笑容地走近亲切地握住韩奕阳手掌。 “Bonjour, M. Simon, je n'ai manqué aucune de vos invitations.(西蒙先生你好,您的邀约我可是一场都没落下。)”韩奕阳回握,微笑着满口流利的法语应付。 西蒙先生想起忙侧身给韩奕阳介绍身边女伴,口吻亲呢自然,“Au fait, M. Han, j'ai oublié de vous le présenter. Ma petite amie est lavande. C'est une belle femme de la même nationalité que toi.(对了韩先生,忘了给你介绍。我女伴薰衣,她是和你一样来自同个国籍的漂亮女人。)” 韩奕阳含笑正眼看了眼这位叫薰衣的女人,一样的相貌妆容身材耳痣,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是站了另一位男人身侧。 “M. Han.(韩先生。)”薰衣语气客气疏离,只轻点了头示意。 韩奕阳却步步逼近走到薰衣跟前,俯身他脸颊靠近她脸颊轻触,对她行了更亲热的法式贴面礼。 薰衣指尖酒杯吓得稍微倾斜几度,溅出几滴红酒渍沾在面前男人的西服肩头。 “这就是你新猎物的货色?”韩奕阳气音响在耳畔,语调满是玩味嘲讽。 唇齿间轻微发出短暂啧声,气流碰进敏感耳蜗发痒扰人心神不安。 “Henri,Vous êtes donc là!(亨利,原来你在这!)”韩奕阳的今晚宴会的女伴娜塔莉走近叫了他一声。她是最近法国政界新秀贝纳尔的妹妹,她哥哥今年刚任命上总理。 亨利法语和韩奕阳姓氏首字母相同,是娜塔莉特地给韩奕阳取的法国名,是只独属于两人之间的称谓。 韩奕阳抽身后退,娜塔莉自然挽上他臂弯抬脸低声跟他分享刚才听闻的趣事。 韩奕阳跟西蒙先生眼神示意先走一步,带着娜塔莉转身走远。 薰衣脸上再也挂不住笑,跟西蒙说了声侧身躲进了洗手间。 今晚,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落地的法国,又是什么时候搭上西蒙先生这条线的。 风水轮流转,这次终于轮到她成猎物了。 薰衣拿回手机在宴会外场走廊拨通了电话,响了好久对方才接通。 “喂……”茹瑾睡意朦胧接起电话。 薰衣语气压着无名怒火,“还没醒呢,为什么他来了法国你没通知我?” “我现在这边凌晨四点多,我醒什么……谁……谁来了,你说?”茹瑾看了眼手机时间小声嘟囔。 薰衣一顿,气得忘了法国和新加坡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没好气地解释,“韩奕阳。” 茹瑾翻了身声线隔远传来,“他去了法国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贴身秘书?” “我让你帮忙盯着他。”薰衣小声强调。 “盯着了啊……嘿嘿好帅……”茹瑾说着说着想起什么笑出了声,明显一副酒意未醒的模样。 薰衣无语地挂了电话。 这女人最近鬼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回到宴会在进大门口就撞见韩奕阳。 他靠站在门口,像是在专门等人,看到薰衣眉梢猛得一上扬起身。 薰衣站住脚步,警惕地看着这男人不怀好意地走近。 将近一年未见,今天女人穿了件薰衣紫长裙,淡紫薄纱像花苞般层层迭迭从腰间往下尽情绽放,上身抹胸样式只挂了两条细细的珍珠肩带点缀,长裙剪裁设计巧思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美得像朵真正摇曳怒放的薰衣草。 难怪他今早在活动看到模特穿着同款样衣走出时脑海竟然闪过几秒她的脸。 她剪掉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发丝打理得卷翘打圈细细垂在肩头腰后。眼眸藏不住地惊慌失措,像只受惊的家养兔子,娇滴滴地瞪着自己。 “薰小姐,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韩奕阳难得好心情,伸出邀请的手绅士有礼。 “抱歉,我不会跳舞。”薰衣不带犹豫地直接皱眉拒绝掉。 韩奕阳拽回女人想逃走的手腕,拉回臂弯不容置疑地收搂十指紧扣,“没关系,我教你。” 薰衣撞进男人胸膛发出一声闷响,身后腰间是根本无法挣脱的铁臂,左手男人带茧的指腹摩擦着柔嫩指尖泛红发痒,面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幽淡内敛的沉木男香,居高临下地对着自己笑。 自己无路可逃。 薰衣闭了闭眼忍下情绪,被男人带着转进宴会舞厅中央,大厅放的古典音乐悠扬浪漫。 两人舞步出奇一致,韩奕阳不禁感概夸赞,“薰小姐舞步学得真快,难怪西蒙先生这么喜欢你。” 薰衣睨了男人一眼,依然沉默不语。 韩奕阳自顾自话继续开口,“让我猜猜薰小姐为什么选中西蒙先生这个猎物呢,嗯肯定是垂涎他身后世代家族打造奢侈品事业。 “那为什么又非找上年纪过半身形佝偻的西蒙先生,而没找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他儿子小西蒙呢? “噢我忘了,小西蒙先生是位同性恋你下不了手啊。” 男人口吻格外欠揍。 薰衣手指握紧男人手掌,深吸几口气依旧没有出声。心里暗道:这男人心眼小得可怕,现在自己处于劣势,不能硬对硬,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 面对女人掐紧的手指韩奕阳面不改色地抬高手臂举过女人头顶,女人裙摆转动形成漂亮紫色弧度,重新搂上女人腰腹,继续点火,“也不知道西蒙先生在床上能不能宝刀不老一展雄风,满足薰小姐这副如饥似渴的正值年轻的身体?” 薰衣一脚高跟踩上男人皮鞋,严重地无声警告他,适可而止。 女人被男人猛地一甩完美下腰,发丝飞扬,古典音乐也正到激情澎湃高潮阶段。 韩奕阳扶起头脑还在发晕的薰衣,继续带着她小步舞动,“虽然西蒙家族这只猎物油水不多,但别担心我不跟你抢。” 因为我盯上的猎物,从来都不是他们。 “祝你好运。” 语毕一首舞曲结束,韩奕阳陡然放开禁锢在女人身后的臂弯,优雅地转身退场。 徒留薰衣一人在舞池,气得耳垂通红,眼前阵阵眩晕。 韩奕阳结束宴会已经是深夜时分,一脸倦色地拿着主办方送的酒店房卡刷开电梯按下叁十八楼层。 电梯上升到叁分之一,门打开上了两名穿着酒店工作服的法国女员工,叁人拘谨地点头示意后电梯门重新合上。 高个女员工偷瞄了眼身后韩奕阳独特的黄皮肤肤色,用地道法语小声问旁边的人,“Qu'envoyez-vous au 38e étage ?(你去叁十八层送什么?)” “Condom, une marque spéciale pour la chambre 3888.(避孕套,3888号房专用的牌子。)”稍低半个头的女员工低声回应。 高个女员工忍不住多嘱咐几句,透露出关于3888号房的八卦,“Oh, faites attention. J'ai entendu dire que la chambre 3888 est très amusante, et d'autres invités se plaignent souvent qu'il y a des femmes qui pleurent dans cette pièce au milieu de la nuit.(哦,你小心一点。我听说3888号房玩得非常花,经常有其他客人投诉那间房半夜有女人哭声。)” 这时电梯停在38层,韩奕阳出了电梯用英语叫住两名女员工,“Excuse me, could you please send two more bath towels to Room 3899?(打扰一下,可以麻烦加送两条浴巾到3899号房吗?)” “OK, I'll send it to you right away.(好,马上为您送来。)”高个女员工忙转身接话,还不忘给他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韩奕阳只当没看见侧身擦过两人,刷卡进了自己房间,3899号。 3888号房,是西蒙先生的专用房间。 韩奕阳有些烦躁地走近房内解开领带灌了半瓶冰水,电梯里两名女员工的话语在耳边仿佛回荡。 玩得花,哭声,女人。 这几个词汇组在一起只让他喉口一紧,不敢再深想。 韩奕阳在房内坐立不安半小时后,还是没忍住打了通前台电话,“Bonjour, je suis la secrétaire de Mme Ulia. Je cherche M. Simon dans la chambre 3888. Veuillez lui dire que sa femme l'attend dans le parking souterrain de l'h?tel.(你好,我是尤莉娅女士的秘书,找3888号房间的西蒙先生,麻烦告诉他,他的夫人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等他。)” 第二十一章她的解药 随便找个了借口支走西蒙先生,韩奕阳摸出刚才在电梯口趁搭话时鬼使神差地摸的女员工口袋里万能房卡。 开门走出房门,走到3888号房前,发现房门居然根本没掩实。 开门走进,一路上眼熟的紫色长裙,内裤,高跟,男人西装外套,避孕套包装。 韩奕阳推开主卧门,床上只有全身赤裸的薰衣,脸上蒙着黑色领带,手腕被情趣手铐反手锁着,脸上泛着红晕,房内空气弥漫着浓郁俗气的熏香。 薰衣听到门开脚步声脑袋挪动一下,眼前一片黑暗让人有些心慌,刚才西蒙先生接了酒店内线就急匆匆地出了门,是他去而复返了? 脚步声逼近停在床头,侧耳细听是窸窣衬衫布料声,男人在解衬衫扣。 薰衣尽力仰头露出她自认为最好看的左脸轻蹭着男人腿部,希望男人等会能稍微怜惜自己。一直听闻西蒙家族骨子里有变态基因,对床伴有虐待倾向,她心里打鼓有点害怕。 男人衬衫盖在薰衣赤裸上身,发现她下身有着不正常的抽搐震动,掰开腿一扫,花心淫水乱流含着颗还在震动跳蚤。他眼神一暗强忍住着怒火拦腰抱起女人。 薰衣一声惊呼,“Simon! où allons-nous ?(西蒙!我们去哪?)” 声线像掺了蜜一样甜,男式衬衫只能堪堪遮住她上身到臀部,其余再无遮羞,身体下意识蜷缩紧靠男人裸露胸膛,烫得灼人。 男人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抱着自己的手臂收紧箍得她骨头疼。 “Oh,?a fait mal……(哦,我疼……)” 薰衣小心翼翼扶上男人肩膀,指下触感硬实肌肉发达,薰衣又不太确实他到底是不是西蒙先生了,西蒙先生上身好像没有这么宽厚。 男人手臂没有松一分走得很快,薰衣感觉好像进了另一间房,然后自己又被放在床上了,男人动作称不上粗鲁也谈不上温柔。 新的陌生环境,自己眼上的领带还没有摘,视线全无不知道周围环境如何,也不知道男人去了哪,未知的恐惧总是最让人害怕的。 薰衣抬手想要摘下眼前领带,动作间手腕上的金属手铐发出脆耳撞击声。 男人阻止了自己动作,带着自己手腕往上抬过头顶,滚烫肉体贴上自己身体,男人刚才在脱裤。 “Simon(西蒙)?”薰衣试探性开口,男人从进门带走自己就一直未出声应过。 脖颈被男人狠狠掐住,用的是要把自己掐死的力度,窒息感席卷全身。薰衣知道他肯定不是西蒙先生了,西蒙先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薰衣被掐得上气不接下气头脑眩晕不止男人才悠悠松手,长时间缺氧女人脸憋得通红,猛烈咳嗽,气音虚弱,“Qui êtes-vous ?(你是谁?)” 男人依然不答,剥开她上身虚掩的男式衬衫,俯身吻上。 薰衣被迫仰头接受这个侵略性十足的吻,男人吻技很出色,口里是淡淡雪松清冷味道,吻吸得女人脚趾舒展,发出好听的闷哼声,勾人心痒。 男人目标往下,含上早已动情挺立的乳粒,牙齿恶作剧地磨咬剐蹭,酥麻酸痒刺激得女人娇喘连连。 “唔……啊你是谁……我,我可以告你猥亵!” 薰衣乳头被玩弄得充血肿大,头脑混乱得母语都蹦出来了。 男人闷笑一声,喉咙口的声音动听迷人。女人到现在还头脑不清没摸清状况,他干的可不仅仅是猥亵。 掰开女人的大腿,露出早就如桃心般汁水丰盈的阴户,头颅继续往下埋进雪白颤抖的腿根,柔软唇瓣擦过粉嫩肉缝,女人紧张地下意识夹紧大腿被男人瞬间抓住推高膝盖,腿心大开。 “唔唔不要——” 薰衣扭动着上身无力挣扎,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男人毫不留情地含舔上鲜嫩肥美花唇,舔舐干净阴户全部淫水,舌头卷成筒型探进穴口,深处还有颗震动发麻的跳蚤。 甬道拥挤紧逼,粗糙温热的舌面剐舔湿软穴壁,敏感的嫩肉紧裹舌身,灵活地模仿着性器进进出出,房内全是男人清晰的吸咂吞咽声。 最后一下男人高挺鼻梁陷入花唇,舌头顶到深处跳蚤把它推到更私密的里处。 “啊啊啊不要停下……混蛋……” 薰衣意识全无,弓起半腰呻吟求饶,双重快感加倍堆积,身体更快达到欲望顶峰,死死想要夹紧的双腿被按压得动弹不得,小腹不受控制地疯狂痉挛抽搐,淫水喷溅了男人一脸,啃了一口嘴边雪白的大腿根部留下一个清晰咬痕才解气。 男人舔了口唇咂嘴细品,味道不错。 重新埋回花户如饥似渴地吸吮她源源不断流出的水液,唇齿舔舐喉管吞咽声色情诱人。 女人生理性眼泪泅湿领带形成一大块深色,不住地哭噎啜泣,她身体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么极致的高潮,今晚她却在一个陌生男人口下爽得头皮发麻。 男人唇齿沿着花唇向上移来到阴蒂,准确无误的含咬上那颗娇小发红花核,刚高潮完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么强烈地刺激,女人尖叫着臀部往后退被男人一把拉下发狠地蹂躏玩弄,肉粒顿时充血硬涨,花蒂含羞翘起红尖,颜色完全熟透尽情采撷。 两根手指探近还在涓涓细流的穴口,挤进那熟悉的紧窄甬道,嫩肉如触手般密麻地包裹涌挤上来,里面又热又黏,热情如火。 指尖往里探指甲不时刮挠过肉壁,刺激地女人抖颤淫叫。跳蚤位置被推得太里面手指长度有限不太好取。 男人抽出微抬起女人饱满丰满的臀部,重新插入手指,这个角度手指能入得更深。 指缝狠刮蹭上穴壁留下一条火辣辣的疼,女人不舒服的扭着腰肢抗议,被男人猛掐了下臀肉警告。 指尖终于探到最里处夹着震动跳蚤拔出,拉出几条细细银线,花心被一直震感跳蚤填满发麻陡然扯出阵阵空虚瘙痒从里层层蔓延发散。 “啊啊……别……” 破碎断续地吟叫被堵在嗓子眼,泪流雨下浸湿床单,摇头晃脑地手指插入男人发丝揪紧。 韩奕阳拉下女人,解开她眼前领带,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得薰衣眼前发白,他掐住薰衣下巴,正对自己还挂着她淫水的脸庞逼问,“我是谁?” 早就挺立肿硬的性器抵上逼口摩擦,跃跃欲试。 薰衣头脑发晕泪眼婆娑,根本看不清眼前男人,只得呜咽哼唧,“唔痒,进来……” 韩奕阳这才看清女人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涣散,额头发热滚烫得吓人。 明显不是正常情动反应,倒像是被喂了什么迷药发作。 后槽牙咬紧低声咒骂,“西蒙这个老东西……” 指尖捏开粘在她额头的发丝,轻拍着她脸颊哄她,“乖看看我是谁?” 薰衣眼泪滚落滴在男人手背液体温热,大腿缠上男人腰腹下身不停地扭动磨蹭,急需面前这个男人狠狠疼爱止痒。 “啊……求你……操我啊……” 男人也忍到极限,只是简单的一个收腰停胯动作,龟头就磨上花唇入了半个头进去,里面穴肉发了疯般缠绞收缩,忘情吸吮着马眼。 “我是谁?嗯?”男人艰难抽出身不甘心继续追问,他一定要她记住今晚到底是谁在操干她,又是谁带她到达情欲巅峰。 “……啊啊……好爽……”薰衣被浅插止渴,又被身体内更大的空虚笼罩。 “呜呜进来呀~”尾调颤音上扬,婉转变形。 “看清楚,我是谁?”男人阴茎撞上女人阴蒂敏感带,刺激得阴蒂充血,殷红燥热。 薰衣努力睁开眼,被情欲侵占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辨别,只觉得钻进耳朵的声音格外熟悉,好像今晚就听过,“啊啊……韩…韩奕……” “韩奕什么?”男人终于听到那个悦耳名字,嘴角不自觉上扬,眉眼舒展开。 “韩奕……啊啊啊昭……”薰衣语句被撞得支离破碎,说到一半被身下滚烫翘勃的性器彻底贯入,圆硕坚硬的龟头直顶花心,蚌肉紧裹绞缩肉身,涨得发晕。 “你说什么?”男人听到薰衣吐出的最后气音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韩奕……奕昭慢点大哥……”薰衣毫无意识地唤着男人名字,浑身过电般抽搐颤抖,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火。 韩奕阳眼睛虚眯,闪着危险光芒。 这女人,不愧曾是潘多拉组织的王牌,上下两张小嘴永远都知道如何最快拿捏住男人。他已经太久没有听过别人唤过韩奕昭这个禁忌名字了,这个从一出生就如影随形烙印在他骨与肉的姓名。 韩奕阳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动作柔情脉脉,下身却入得凶猛强劲,上下极致反差对比,女人根本无法招架,小腹持续泛着尖锐酸胀疼痛,身体陷入久久的情潮漩涡,不可自拔。 “呜啊……” 薰衣喉管漏出几声呜咽很快被深吻淹没,腮帮酸痛舌根发麻,换气跟不上他的不断侵入搅吸动作,带着手铐无力拍着男人胸膛,发出丁零当啷地求饶声。 韩奕阳意犹未尽的放开唇,分开时两人嘴角还连着一丝银线随后断裂开。 “再叫我一声……” “……哥哥奕昭…” 被喂了药的薰衣温顺得像只小猫,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眼眸水雾氤氲,眼角绯红,格外楚楚可爱。 男人下身性器明显兴奋得又肿大一圈直接顶胯捅入,小穴颤颤巍巍得大口吞含收绞,包纳下他整个肉身。他爱死她这副脸蛋清纯身体发骚的模样了。 “呜呜……不要了……” 女人攀上男人健硕肩膀,指甲胡乱刮过几道红痕,这时是化身成挠人的猫咪。 男人重重顶胯一捣,两颗阴囊几乎也要撞进身内的顶弄力度,阴茎长驱直入操开宫腔口,女人被顶得扬起白皙脖颈尖叫出声。 “啊啊啊——” 她被送上第二次高潮,身下持续喷水浑身颤栗,身体软成春水,手指也失了力,生理性眼泪糊满整张脸,鼻尖通红哭得梨花带雨。 高潮紧缩的花穴夹得韩奕阳里面肉棒节节败退,咬紧牙关掐着女人腰肢猛插几十下,到达最后临界点时猛地抽出抵着女人腿根小腹尽数射出,热液又浓又黏,空气中全是他精液的淫靡味道。 韩奕阳抱着薰衣去浴室,她手指不安分地反复抚摸他手臂凸起的血管,漂亮又性感,散发着诱人荷尔蒙,手指修长分明像件珍藏艺术品。 薰衣臀部被手掌猛扇几下无声警告,臀肉泛红发热。 腿部不自觉夹紧,臀肉挺翘磨蹭男人手掌腹部,只感觉身下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嫩肉,瘙痒蠕动。 “哥哥……我痒呜呜……”女人毫无意识的攀附上男人胸膛,头顶热水淋得她睁不开眼只能胡乱亲吻。 “给我……” 女人在求欢。 索求她的解药。 第二十二章怀孕? 韩奕阳不满,他知道她现在只是受药物控制,无论是任何一个男人在这她都能毫无廉耻地纠缠索要。 “薰衣!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韩奕阳掐着薰衣的脸怼近,强行压着小腹要复燃的欲火。 薰衣半睁开眼看清男人发怒的脸庞,只柔柔一笑,千娇百媚,“奕……奕阳,我错了,真的知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男人躲开薰衣凑上来的吻,一言不发。 薰衣见状俯身跪坐下含上男人半硬的性器,大口吞咽吮吸,想象着这根肉棒在自己身下风驰电掣地插入抽出,花穴兴奋得一紧,水液溢出沾湿身下脚趾。 性器肉眼可见得精神挺立起来,薰衣口含不住想吞吐出些,被直接男人一个顶胯塞得更深,脑袋差点撞在身后瓷砖被他手掌挡下。 韩奕阳拉起薰衣,小孩把尿的姿势转身正对着巨大落地浴镜,“睁大眼睛看看,到底是谁把操你上高潮的?” 男人的紫红性器是和操字一起入的,身体力行地在告诉她,到底是谁在脔弄她。 薰衣臀肉刺激得抖动乱晃,浴镜能清晰看清自己小腹被他顶到轮廓,穴口被撑到极致失色,迅猛抽出时,无底的欲望再次空虚地攀上脊骨脑髓,只想他永远填满。 “我是谁?嗯?” “奕昭……啊啊啊——!” 一个顶胯一插到底。女人叫得嗓音嘶哑,只觉得头发爽麻得像绽放烟花,而男人名字就是每朵烟花绽放的导火线。 “再叫。” “奕昭……” “啊韩奕昭……” 一声接一撞,男人入得不算快却每次都是全根没入到底,抵着花心狠狠碾压研磨,爽得薰衣摇腰晃乳,脚背绷直。 浴镜里,两人赤裸相交,女人脸蛋涨红,被男人手臂分架腿心大开,两手腕反手被铐着,两团饱满乳球乱甩得眼花,身后男人蛮腰用力插入脔出,男人硕大性器嵌在女人最私密的深处,肉体与肉体之间达到最紧密关系,喘息呻吟汗水津液交织四溅,胯骨与臀肉发出持续地吧嗒声响在整个浴室回荡。 “……啊啊慢点……” “继续叫!” 巴掌扇在发热的臀肉上火辣辣地刺痛,痛并着密密麻麻的快感在她体内叫嚣咆哮,小穴极速收绞,眼前发白,小腹酸软抽颤,泄下大股大股淫水全部浇在体内龟头上。 性器也在这时抵着最深处宫口马眼被吸得一抖擞,抽出抵着她腿心才全部射出,穴口一缩一吐流出更多淫水和精液混合。 薰衣药效过了沾床就睡,男人压着她的身潮湿滚烫,再次抵上后腰时被女人无意识地挪开躲走。 后来只有龟头再次顶开花唇时薰衣苏醒了几秒,腰肢酸软得快夹不住男人精腰,大脑混乱成一团浆糊,分不清什么是快感痛意,只能做出纯粹的生理性反应,哆哆嗦嗦地吞含着。 她药效过了,可男人还没过。 细碎的呜咽闷哼声被男人全部吻堵住,只剩两人燥热的喘息和床板不时的咯吱声。 再次醒来时屋里没有其他人了,阳光透过窗帘漏进几缕光线,薰衣爬起时头还有点昏,甩了好几下头脑才稍微清晰些。 拜昨天男人的执着,自己叫某人名字叫得嗓子嘶哑,现在她非常清楚知道昨天到底有多荒唐。 要命,干她们这一行执行任务时还和前金主纠缠不清可是大忌之一。 薰衣来不及懊悔,趁韩奕阳不在火速穿衣逃离此地,她还没做好在自己清醒时和他碰面的心理准备。 自从讹了韩奕阳五百万美元,脱离潘多拉组织后。自己和茹瑾可真是一穷二白,两人全部家底都凑不出完整地一个子。 尝过不劳而获的快乐,掌握过金钱快速累积的金钥,她根本不知道安分守己四个大字如何书写。 于是只能重操旧业,一人单干。 养家不易,挣钱艰辛。 韩奕阳在巴黎待了一周,初步敲下和法国着名游戏制作公司UB的明年合作意向。 在他陪娜塔莉逛蓬皮社中心现代艺术画展时,私人手机打进一个陌生来电,归属地显示的是法国巴黎。 接起是他没想到对方会主动联系自己的人。 “……韩奕阳?”电话那头半晌才响起薰衣的声音。 “有事?” “你还在法国巴黎,对吧?” “明天的飞机,怎么了?” 薰衣咬着上嘴唇,语气有些扭捏,“我在勒内私立医院妇科住院部,你方便过来一下吗,你要是太忙不方便把周秘书借我下,行吗?” “你在医院看妇科?”这几个关键词迭起来可不是好兆头,韩奕阳眉头紧锁,“……你怀孕了?” “我……” 薰衣不知道前一句话说出来歧议这么大,刚想解释却被电话那头给打断: “如果现在自己都不确定孩子到底是谁的,那你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做个无创DNA亲子鉴定确定孩子的亲生父亲。 “我很清醒,我非常确定那天我没有内射,而且至今还不到七天血HCG无法验测出,孩子绝大概率不会是我的。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根本你不在乎孩子亲生父亲是谁只是想马上找个人接盘,那我也不会是你的首位最佳人选。你还要我到医院吗?” 薰衣轻笑了声语气有些虚弱,才开口解释,“抱歉,是我没说清楚让你产生误会。彩超显示我卵巢上长了一个超过了10厘米巧克力囊肿。 “医生建议我做个腹腔镜剥离手术,安排的下午手术时间,但现在没有监护人签字不让我进手术室,你有时间可以过来帮我签个字吗?” 韩奕阳张了张嘴,理智重回大脑,有些尴尬说不出话,“……具体地址发我。” 挂了电话韩奕阳才发觉自己手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腕间智能手表健康提示他刚才心跳过快询问是否需要医疗干预。 一想到薰衣有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的可能性,他情绪居然失控到这个地步。 推了下午全部行程,韩奕阳带着周秘书匆匆赶到勒内医院妇科住院部。 薰衣躺在病床上,发丝柔软落在肩头,唇色苍白,不施粉黛,脸色没有一点血色白得透明,穿着大一号的病号服显得她身形更加单薄纤细。 韩奕阳对着身后周秘书低声说了一句,周秘书点头转身出了病房。 “西蒙呢?”韩奕阳走近站在薰衣旁。 薰衣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前几天被人匿名举报他有强迫和猥亵未成年少女犯罪行为,现在还在警局接受调查呢。” “我查了下,手术风险很低只是个微创手术,伤口痛感偏小,恢复周期也快。”韩奕阳语气很淡,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薰衣点了下头毫不在意,“嗯你查那个干嘛,就签个术前风险知情书,医院常规流程,签完有事你就可以先走了。” 韩奕阳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从不签没了解过风险的文件。” “你不应该……挺乐见其成看到我,现在这副坏事做尽遭报应的模样吗?”薰衣眉头紧皱,脑袋一歪对视韩奕阳眼睛,“我不太明白你,你现在是在,担心我?” “……” 韩奕阳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也看着她的明眸,眼神情绪复杂到一言难尽。 薰衣居然在他眼里看到了担忧神情,是对自己的吗? 毛骨悚然。 医生团队推门而入,周秘书跟在后面,主治医生上前和韩奕阳握了手,“Bonjour, je suis le chirurgien en chef de Mlle Xun, Louis. Vous êtes son tuteur, n'est-ce pas ?(你好,我是薰小姐的主刀医生路易,您是她的监护人对吗?)” 韩奕阳深深地看了眼薰衣,才回握答道:“Oui, bonjour. Je suis pressé de venir ici et je ne sais pas grand-chose sur la situation actuelle. Pouvez-vous me parler de son état actuel, des risques de chirurgie et des précautions après l'opération ?(是,你好。我着急赶过来还不太了解现在情况,能给我说说她现在病情,还有手术所面临的风险以及术后注意事项吗?)” 然后薰衣就看着两人在自己病床面前交谈了半个小时,默默翻了个白眼叹气,到底还能不能做手术了啊? 路易医生提到注意事项时说到因为薰衣卵巢里囊肿发现时间较晚,所以会有输卵管粘连的并发症,也就是说其实她是难孕或不孕体质,如果后续有生育打算,还需要进一步治疗或直接走试管婴儿。 韩奕阳面色有些严肃点了下头,转头问薰衣,“你自己知道这事吗?” 她耸了下肩表示,“我也叁天前刚知道的,早知道就省下避孕药了。” “也一点都不在意?” 薰衣不解反问,“我为什么要在意?我对好为人母这项爱好没有丝毫兴趣。” 韩奕阳心底涌起一股强烈地无奈感,看在她还是病人份上没再争执,只是深深叹了口气,“……薰衣,你到底没有心啊?” 他眉头紧锁眼神有些受伤,里面闪烁着薰衣看不懂的情绪。 抬手签了术前风险知情书。 第二十三章训狗 薰衣被推进手术室准备区路上,韩奕阳一直跟在身旁陪同。 “……你要一直在这等我手术结束吗?”快进去前薰衣还是没忍住开口。 “你不希望我留在这?” “也不是……总之谢谢你不计前嫌还赶过来帮我,如果……”薰衣语气有点迟疑。 “你是因为之前那五百万美金的事怪我的话,那钱就当是借我的吧,按正常利息算,我手术结束出来可以给你打张借条?” “呵,你是突然良心未泯还是缓兵之计?”韩奕阳冷哼一声。 一眼被看穿目的,薰衣抿了嘴唇强颜欢笑,“……我这不是怕我明天一醒过来国际警察就在我病床前要逮捕我吗?” “你别想再逃了,老实进去做手术。”韩奕阳掐着薰衣下巴低声警告,转运床开始移动,韩奕阳站在门外目送薰衣被推进房内,直到两人目光被自动门阻隔。 手术灯亮起,墙上指示牌病患那一栏跳到“Lavande(薰衣)”字样。 韩奕阳半倚靠在窗口,指间隐隐发痒,压力太大时会想吸上口烟来缓解,但现在不行,这是无烟医院。 周秘书走近,对他说了句话,他竟然慌神到第一遍没听清,“周时,你说什么?” 周秘书有些意外关心了一句,“韩总你还好吗,我问今晚和UB的聚餐是否要取消?” 韩奕阳摆了摆手,周秘书点头识趣退下去安排,一个把自己行程排得满档没留丝毫喘息时刻的精英人士,现在需要空出一个下午和晚上时间也不是那么好协调的。 韩奕阳站在手术室外花了两个小时也没梳理清楚自己对薰衣的情感。他的心控制不住走向她的脚,他的理智拴不住恐惧焦虑担忧,这些负面情绪反复翻涌在心头,他更无法拒绝电话那头她请求时有些胆怯无助的声音。 他以为他只是贪恋那副姣好身躯,但现在他居然开始妄想抓到她的心。 薰衣说得对。他现在本该扬眉吐气的心却被头顶通红的字样狠狠攥住收紧,满脑子想得都是腹腔镜进去会不会疼,如果留疤她会不会掉眼泪,如果……他和她的孩子模样长得更像谁一点会更好看? 他清醒又沉沦地扎进这场无底情涡,不可自拔。 或许从第一面,在苏喆大学里她故意碰瓷的车祸开始,自己早早就深陷其中了。 他对她,一见钟情。这是他从不敢承认的事实。 他是哥哥,两人都喜欢的玩具、漫画书、保姆阿姨、赛车,甚至到两人都一见钟情的女人,他都选择无条件让给弟弟,因为他弟弟值得最好的。 现在他成了弟弟,那他能不能就自私一回鸠占鹊巢,拥有独属于他的那一份。 心跳忐忑不安,思绪乱了一地。 韩奕阳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情绪在一步步地坠向失控。 头顶红光熄掉,薰衣是被路易医生一起推出来的。 “L'opération s'est bien passée.(手术很顺利。)”路易医生开口第一句就回答了家属最在意的问题。 “Eh bien, merci, Dr Louis. Merci pour votre travail acharné.(好谢谢路易医生,辛苦。)”韩奕阳松了口气点头致谢。 韩奕阳跟着转运床回到病房,这是周秘书刚才升的新VIP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韩奕阳站在床尾注视了床上昏睡的人很久。 这一刻静谧美好得让人错觉,仿佛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薰衣就在那,触手可及。没有谎言,没有试探,没有猜忌,他们单纯被彼此灵魂吸引,整个病房围绕着两人形成一座小小的孤岛,世界只剩他们彼此依偎,取暖。 韩奕阳第二天是下午叁点十五分的飞机。 在机场上等周秘书寄存行李时,他有些焦躁。 周秘书款款走近,对韩奕阳道:“韩总,可以了。我们进去检票吧。” 韩奕阳叫住,“周时,和UB的合同已经草拟完发给法务确定了吗?” 周秘书颔首,“是,昨晚就已经发了,最快您落地就能看到法务的邮件。” “给娜塔莉准备的礼物……” 周秘书保持着良好职业素养一一汇报,“我早上已亲自送达,娜塔莉小姐非常喜欢那副油画并让我转告您,祝您一路顺风。” “叁天前约的那个法媒采访……” 周秘书微笑着再次接过话头,“已经和对方协商为网络视频形式,时间就定在后天下午,采访时间暂定为半个小时以内。” “……” 一切全都安排得井井有条,韩奕阳找不到丁点理由,他安静下来,半晌才开口。 “薰衣那边……” “我们的人一直在医院盯着,安排了两名高级护工轮班和配了一位专业国际营养师。”周秘书的回答依然滴水不漏。 “好,走吧。”韩奕阳点头下颌收紧,跨步往前。 “韩总。”周秘书这次却出声叫住他身影,“我刚才除了寄存行李外还将您的机票改签到下周叁晚上了。” 韩奕阳身形一顿,转身不解地反问,“为什么?” “因为下周四讯韩集团的股东大会董事长点名您要出席,我目前的权限还推不掉这项行程。”周秘书回答得很诚恳,不见丝毫慌乱。 “我是问为什么改签?” “……因为旁观者清,”这时周秘书语句犹豫了一小会,“也不想再看到韩总您第叁次转身离开的背影了。” 韩奕阳眉间微动,“第叁次?第二次是是十一个月前的北桥港口,第一次是?” 周秘书静默没有答,而是低头致歉,“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这次我不能再继续陪您留在巴黎了,我的妻子即将分娩我得回去陪在她身边。您也可以,陪在您想的人身边。” 韩奕阳这次静默了很久才缓缓抬眼,“周时,有时太懂得察言观色也是一种缺点。” 周秘书表情未变嘴角微勾,“我知道,这也是我上份工作被解雇的理由之一。” 韩奕阳再次站在病房外的心情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次他身后好像被人推了一把,更靠近自己的心,更贴近答案本身。 推门而入,薰衣正在和护士交谈,扭头看到韩奕阳脸上有几分惊喜,“你,不是今天的飞机吗?” “推迟了,看来你精神恢复得不错。”韩奕阳看上去神色放松不少。 “嗯让你失望了。” “我是来拿借条的。”韩奕阳慢条斯理地开口试探。 “什么借条,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我昨天麻醉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薰衣睁大眼睛,一连叁反问,表情无辜后清澈。 熟悉的翻脸不认人风格,是他认识的那个薰衣。 “伤口还疼吗?”韩奕阳也没在继续纠结,直接换了话题。 薰衣见好就收,看他没再深究也乐意配合他,“还好不怎么疼,就是导尿管那存在感太强了,嘶那酸爽感有幸你一定要体会一下。” “什么时候可以拆?”韩奕阳走近给她到了杯温水,她嘴巴有些干裂。 薰衣有些意外接过抿了一口,“还没问呢,你可以坐下来吗?我仰头看你脖子疼。” 韩奕阳坐到离她不远处沙发,回弹性极强的高密度海绵完美包裹住他,由内到外的疲惫感开始涌上心头,他昨晚一夜未眠。 “我酒店房退了,在你这躺一会儿。”韩奕阳侧身躺下,一脸倦意。 “周秘书呢,怎么今天一天没见他?”薰衣左右张望了下。 “回国陪产去了。”韩奕阳闭着眼声线渐弱,呼吸放缓慢慢陷入沉睡中。 午间阳光从窗户洒进落在男人线条流畅的侧脸,像镀了一层柔光特效的滤镜,温馨美好。病房里只有两人微妙的呼吸声起伏,微风吹动白色纱帘卷起层层涟漪。 半晌薰衣才轻声开口,“……真好啊。” 不知是感慨周秘书还是此时当下,又或许两者都有。 手术完薰衣身体恢复得很快,只在医院住了五天就拆了线出院了。 天色还泛着乌蒙晨色,薰衣拎着小巧的八寸行李箱下了公寓楼梯,抬眼就看到一旁韩奕阳倚靠着车身,一副等人模样。 “你到底是来法国度假还是来堵人的?”薰衣抬手拦了辆出租。 “要走?”韩奕阳一挑眉反问。 “有问题?”薰衣上下打量了下他表情不善。 她金主都被人搞到警局拘留了,她还留在这等什么。 “去哪,我送你?”韩奕阳一偏头,指间车钥匙转动。 “免了,我可不敢坐韩家公子亲自开的车。”薰衣开了出租车后备箱放好行李,拉开后车门最后看了眼他扬手,“再见,再也不见。” 薰衣上了车报了戴高乐机场地址,回头看韩奕阳夜解锁上了车也点火启动,眼皮狂跳,她怎么有股被人盯上的不好预感。 果然,之后韩奕阳车身一直跟她所坐的出租车身后,毫不掩饰正大光明地尾随。 薰衣蹙着眉先让司机绕着市区转了一圈,韩奕阳也不急开着车悠闲地跟着她穿梭过大街小巷。 薰衣也不是没试图让司机甩了这个尾巴,但韩奕阳车技明显高出这司机不少,每次都在她自以为成功摆脱掉时他又一脚油门加速重新回到后视镜视线内。 故意搞得人心态跌宕起伏。 薰衣窝了一肚子火,早知道就不该打那通电话惹上这尊佛祖。 在两人拉扯开始绕第二遍市区时,天色已经完全放亮,路上上班族多了不少,路况有些堵车了。 薰衣有些疲惫地让司机靠边停车,下了车倚着车门透气。 韩奕阳也停在身后,下了车和她姿势相同,气定神闲地倚靠着。 “想干吗?”薰衣眼神冰冷强压着怒火。 “逛市区?”韩奕阳一摊手表情大方自然,不见丝毫跟踪者该有的羞愧和扭捏。 薰衣不吃他那套,单刀直入地追问,“我问你跟着我,想干吗?” “或许只是我们目的地一样?”韩奕阳笑容未变,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脸皮真厚。 薰衣翻了个白眼,烦躁地掏出口袋女士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脸庞模糊。 “你还会吸烟?”韩奕阳有些新奇发现,是他从未见过薰衣的一面。 “有什么好奇怪的?”薰衣莫名其妙瞪了她一眼,大惊小怪。 “这里禁止吸烟。”韩奕阳一扬下巴示意马路边贴着的指示牌。 薰衣扫了一眼,语调讥讽,“这里还禁止遛狗呢,你不也还在这吗?” 韩奕阳没忍住笑出声,好心提醒,“……遛狗一般是狗在前人在后……” “韩奕昭你给我闭嘴。Keep quiet.(保持安静。)”薰衣冷声打断他的话语,现在她很烦躁一听到他声音就反感。 韩奕阳双手抬起投降似地讪讪住了嘴,逼太急恼羞成怒了。 两人对话滑稽地像一场大型训狗现场。 第二十四章旅程1 y aoguos h u.c om 香烟只燃了半截,执法警察就走近厉声对薰衣说了什么,薰衣无奈掐灭香烟上前解释,“Désolé, je ne l'ai pas vu.(抱歉,我没看到。)” 执法警察不依不饶地继续用着英法混杂的语言指责她,语速太快薰衣只听懂了后面几个单词,罚单,警局,拘留。 一个头两个大,薰衣翻开手包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现金,叹了口气破罐破摔询问,“Puis-je utiliser une carte de crédit pour le billet ?(罚单可以刷信用卡吗?)” 韩奕阳含笑上前递上几张纸币给执法警察并解释,“Je suis son tuteur.(我是她监护人。)” 薰衣斜眼剜了他一眼,却没有出声反驳。执法警察点了纸币又对韩奕阳说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韩奕阳笑容加深点头认可附和,“嗯确实得好好管管了。” 薰衣白眼快翻到天上了,“当监护人当上瘾了?” 更上一步仰头逼问,“你想要什么,是喜欢我这副身体吗,OK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酒店,但你得承诺之后不准再跟着纠缠我了。” 韩奕阳笑容骤收面色发冷,心口绞痛到难以忍受,语气满是难以置信,“……薰衣,你是真的,没有心。你把自己当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路易医生说的术后一个月之内不能有性生活你忘了,我没忘。” 韩奕阳转身猛地关上车门,薰衣站上马路边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她是真的忘了。不过也好,终于逼走他了。 薰衣刚准备上出租车,韩奕阳又怒气冲冲地下了车拦下她,“跟我走。” 他面色太难看了,手腕攥地人生疼,这次薰衣没敢再拒绝,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被拉到他驾驶座坐上。 韩奕阳结出租车账时还多给了几张小费,放好行李上了车冷着脸点火往前开。 车里两人气氛剑拔弩张,气温降到零点,都强行压着各自的怒火。 韩奕阳停在十字路口红绿灯前,眼前人群熙熙攘攘神色匆匆,他看到某处出神。 “你还记得这吗?” “什么?”薰衣被问得莫名其妙,眼前全是陌生街道和各种肤色的行人们,没有一样是她认识熟悉的。 “香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Avenue des Champs-élysées,巴黎香榭丽舍大街,国内简称香街,世界最繁荣的街道之一。 恰好苏喆大学也有一条叫香街的马路,五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发生车祸的地方。想看更多好书就到:xyus huwu.o ne 同一个地名,同样的两人,不同的是两人境况与心态和当时完全不同。 薰衣一时也有些恍惚,五年前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韩奕昭纠缠在一起。 绿灯亮起,韩奕阳松开刹车缓步向前,“去哪?” “戴高乐机场。” 薰衣发誓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会在自己头等舱座位旁,看着男人轻车熟路地放好自己行李坐回身旁座位。 有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 但她现在没有精力再发脾气了,折腾了一上午她身体有些疲惫,毕竟五天前她才经历完一场叁级手术。 薰衣像只猫一样窝在座位里,紧抱双臂,不舒服地皱眉闭着眼假寐。飞机上的空调温度调得有点过低了。 韩奕阳轻声叫空姐拿了张毛毯,动作小心地给她盖上,男人体温靠近实在是太温暖了,薰衣头情不自禁倾斜倚在他肩头,宽厚结实得让人心安。 韩奕阳目光温柔地看着薰衣依偎在自己身边,耳后碎发毛茸茸地轻蹭着挠人心痒,没有动放任自己享受此刻短暂的欢愉。 两人呼吸都放缓,慢慢陷入梦乡。他们动作像一对普通情侣般亲昵自然,画面静谧又养眼。 飞机在下行有些颠簸,指示灯一直闪烁警鸣。薰衣悠悠转醒,广播里空姐正在用英语温柔播报,飞机即将落地,俄罗斯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 起身扶了下脖子长期保持一个姿势有些酸痛,男人也睁眼揉了揉发麻的肩膀,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透过窗户映入眼帘。 出了机场打了辆出租,薰衣也没管韩奕阳到底跟没跟在身后了,爱跟跟,反正他又不可能跟自己一辈子,他总得回国处理公司事情。 出租停在巴洛克建筑风格的酒店门口,薰衣下了车拖着行李办了入住,韩奕阳站在她身旁要了和她同一层房间。 薰衣拿了房卡等电梯时低头在和茹瑾打电话,“嗯刚落地莫斯科了……” 对方说了句什么薰衣忍不住笑,“什么成果,这么快就出师了?” 韩奕阳上前站在薰衣身侧,电梯门打开,两人依次进去按了对应楼层。 “……对,他跟着过来了。”电梯只有他们两人,薰衣压低说话声音,“我怎么知道……” 突然电梯里灯光闪烁,一声巨响骤停在半空。 薰衣被吓住贴着墙壁不敢动,结结巴巴地对电话那头说,“茹……茹瑾,你干什么了?电梯停了。” 茹瑾推了下鼻尖眼镜认真检查电脑里代码,惊呼一声,“啊抱歉,我好像输错行了,等我五分钟啊,我马上纠正。” 薰衣苦笑不得吐槽,“栾夙到底教的你什么,他能不能行啊?” 茹瑾那头键盘敲地飞快,忿忿不平地抱怨,“哼,他这个月第五十八次拉黑我了联系方式了。我早晚有天会黑进他通讯手机往死里骚扰他。” “小屁孩一个,他现在在哪,我搭飞机去揍他一顿就老实了。”薰衣无条件站自己姐妹这边,跃跃欲试地想替她教训人。 茹瑾和栾夙相处模式完全是欢喜冤家配置,两人都跟吃了枪子似的,火药味十足。 “喂茹瑾……” 电梯信号时好时不好,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薰衣挂了电话,电梯里灯光突然全灭,视野突然全黑,薰衣慌乱搭上扶手指尖微动碰到一旁男人指间。 触电般想要收回时却被男人准确抓住握紧,用力拽了好几次根本抽不回,被迫和他十指紧扣。 她有些紧张掌心在冒汗,黏黏糊糊的潮湿,男人手掌比她大一倍,干燥又暖和的体温从冰凉指尖一直传到右耳,幸好现在没有灯光韩奕阳看不到她红透的耳根。 牵手什么,太纯情了,果然不太适合自己。 电梯哐当一声巨响,猝不及防,薰衣心尖一颤紧闭着眼忍受被恐惧完全包裹的情绪,小腿一直在痉挛发软,她有点站不住了。 男人沉稳的气息扑面而来,天降救兵一样挡在她面前,完全笼罩着全身渐渐驱散了身后恐惧。 薰衣另一手抓住男人身前衬衫,像抓住唯一一根稻草般用力。靠在他胸膛前自己慌不择路的心跳和他稳健平稳的心跳,交错震响在双耳侧,声响大到她完全分不清彼此。 好像什么乱了,她说不上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不知道。 一定是那个什么该死的黑暗效应,五分钟怎么这么久吗,茹瑾到底能不能搞快点? 头顶灯光骤亮,电梯门开,薰衣猛地推开身前男人,拉着行李箱逃出电梯,背影慌乱至极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可怕。 韩奕阳盯着薰衣通红耳尖低头笑意四散,整个电梯空气都溢满暖意,直到女人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他才对着电梯摄像头抬手致谢,款款而出。 茹瑾愉悦地吹着口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两手指轻点额间挥动回礼,两个素未蒙面的人隔着屏幕动作却出奇一致,默契地像长期合作伙伴。 只在莫斯科待了一晚,第二天暴雪天气就降临了。飞机航班全部停飞,火车票车票一抢而空,所有交通工具停运售罄,薰衣被困这座城市了。 薰衣蹲在车站口冻得脸通红,一筹莫展,她这次太匆忙办的临时签证只有叁十天,如果她不能尽快拿下这次目标人物她就要被俄罗斯官方给驱逐出境了,可现在她连目标人物面都没见上一次。 “要去哪?”韩奕阳一同蹲在她身边询问。 “叶卡捷琳堡。”薰衣闷闷不乐回应。 韩奕阳站起连打了几个电话,十几分钟后韩奕阳一边拿着电话一边走近侧脸问她,“上午发车,只有两张火车票,硬座,路程大概要坐二十多个小时,你要去吗?” “去!”薰衣眼睛猛亮,毫不犹豫地答应。 拿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车票,仔细端详车票上持票人的人名念出口,“Диaна(黛娜)?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在俄语一般代指谎言连篇的女人。”韩奕阳拂掉她头顶雪花,扶上她手腕,“看台阶上车。” 薰衣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搭上男人手臂叁步并两步登上了火车。 韩奕阳笑着在身后低喃念出两个俄语单词,“Моя Диaна.(我的黛娜。)” Диaна,月亮女神,猎人之神。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终于写完这篇文了,坏消息是这篇文快完结咯。) 第二十五章旅程2 薰衣找到座位,她选了靠窗里座坐下,她好久没坐过火车了倒有些新奇,四处打量。 火车鸣笛声悠长慢哉,内燃机启动发出像老牛般一股喷气声,眼前景色缓缓开始倒退,脚下车轮滚动哐啷作响,整条火车像一只关节生锈老得掉牙的长龙笨拙地吭哧吭哧地奋力向前。 窗外白茫茫一片,整个世界全被白雪覆盖淹没,火车速度平缓地跃过,不见停歇像是要带着整车厢要逃离到世界尽头去。 薰衣正看着窗外雪景着迷,耳朵被塞进一个蓝牙耳机,清澈温柔的英语女声低吟哼唱从耳机传入耳膜,动人浪漫。 薰衣侧脸打量起身侧韩奕阳,他右耳戴着另一只蓝牙耳机,正在看手机下载的全英金融杂志。 好吧,她承认,他的小花招确实取悦到她了。 中午两人就各吃了桶泡面,条件有限能吃上口热的食物该感恩了。 手机时有网时断网,薰衣无聊跟着对座俄罗斯夫妇交谈学了几句俄语。 “Привет.(你好。)” “Спасибо.(谢谢。)” “До свидания.(再见。)” 十几句常用语薰衣学得很认真,还录了语音备忘录做好笔记。反复播听确保自己发音的准确性。 她起身去卫生间,越过韩奕阳时,男人侧身时对着她耳边也说句俄语。 “Я люблю тебя.” 嗓音磁性,语调慵懒,轻微弹音性感得酥麻到骨里,两人距离近到他鼻尖恰好擦过她耳尖红痣位置,呼吸扑到耳廓上缱绻悱恻。 薰衣被撩得喉间发痒,满脸爬上绯红,刚才这句她也记过,中译过来是,我爱你。 在卫生间待到脸上泛红褪下才敢重新回到座位。一定是自己快一周不近男色才这么轻易地中了招,一定是这样的,薰衣不断地给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火车穿梭在东欧平原上,眼前陡然出现一条蜿蜒河流,火车驶上水上桥梁飞驰,风景辽阔优美。 “……哎,你知道这条河叫什么名?”薰衣随便找了话题缓解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韩奕阳看了眼窗外就随口应答上,“俄罗斯的母亲河,伏尔加河,也是世界上最长的内流河。” “唔这就是伏尔加河啊。”薰衣没忍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窗外美景。 想起什么把手机递给男人,“帮我拍几张照?” 韩奕阳依言接过,打开相机调整好角度抓拍了她几张,递回给手机薰衣迫不及待地点开查看。 她不得不承认,抓拍角度选得很妙,照片上女人柳眉星眼,容颜昳丽,正脸笑靥如花,侧颜妩媚倩丽,回眸又顾盼流光。 身后窗外阳光透过厚厚云层被切割成一条条光路,形成丁达尔效应打在湖面上的美景也被相机敏锐捕捉到框在图片背景里。 薰衣看照片才注意到自己居然笑得这么灿烂,之前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难道是因为身边这人吗? 脑里突然蹦出一句经典情话:镜头是有感情的,只有爱你的人才会把你拍地格外好看,因为那是他眼里你最真实鲜活的模样。 这都是些什么人想出来的?狗屁不通! 好了,薰衣现在彻底笑不出来了。韩奕阳察觉到她情绪陡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拍得不满意?” 薰衣按熄手机,表情有些不自在,“对,都没拍出我万分之一的美貌。” “重新给你照?”韩奕阳难得脾气好地哄着她。 薰衣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了。” 火车下了桥梁继续向前行驶,乘务员穿过一节节车厢来到他们车厢,一位身材魁梧留着胡茬的外国男人弹着吉他献唱了首旋律朗朗上口的俄语歌曲,女乘务员在分发试喝饮品,非常常见的推销形式。 薰衣刚要接过女乘务员递过的小杯伏特加时,却被男人拦下,“你刚做完手术,禁止饮酒。” 她只能一瘪嘴收了手,韩奕阳起身对女乘务员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在她托盘里选了杯卡尔梅克茶递给薰衣,“喝这个。” 奶咖色饮品香味独特,小心接过浅尝一口,“热的?”女人眼睛瞬间瞪圆,欢喜得像个孩子。 韩奕阳一直目光温柔注视着她,眼角笑意变浓。 他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现在神色有多么柔情似水。 夜幕降临时,奔腾了一天的火车终于停在一个无名车站站台间。广播里女声正在播报,现在是火车临时停靠时间,前方路况不佳,正在抢修。 火车一停下来,暖气也骤关,薰衣只坐待了十几分钟就冻得牙齿打颤,四肢冰凉,说话呼吸间都飘着白雾。 车厢里不少人也都冻得一直抱怨跳脚。 现在他们方位大概在亚欧分界线的乌拉尔山脉山脉东坡,恰好是从温带大陆性气候过渡到亚寒带大陆气候的分水岭。 东坡海拔更高,远离海洋气候更加干燥严寒,现在才十月份刚进冬季,这极端的大陆气候就已经初露锋芒了。 薰衣被冻得骨头疼坐不住了,起身四处走动试图通过活动增加体内热量。 韩奕阳抱着身厚实的军大衣上车无奈表示,“只抢到这一件大衣,凑合用吧。” 薰衣看着韩奕阳大口喘息额头急出星点汗珠,身上也只穿了件单薄黑衣却替自己披上,“你不冷?” “冷,但你更冷。”韩奕阳握上她手指,女人手指冷得像冰块。 “一起披啊。”薰衣坐下掀开一边衣角,她倒也没心大到自己享福让别人挨冻的地步。 韩奕阳坐下挤进大衣里,和她肩膀抵在一起靠得很近,两人共用一件大衣略显紧凑了。 薰衣肩膀下意识缩了缩往后退了些,冷意侵上露出的半个肩头,抬手扯了扯大衣男人那边就少了不少布料。 男人睨了她一眼不满地扯了回去,两人开始小学生式地拉拉扯扯,打情骂俏。 最后一下男人猛地一拽,薰衣就被大衣卷着力劲撞进他胸膛间,抬头时薰衣突然想起什么小声嘀咕,“卓依依也是像这样投怀送抱的吗?” 韩奕阳想了快五秒才想起她说的那个人名,然后闷声低笑起来,胸膛颤动幅度大得靠不住人。 薰衣被笑得猛地回神才惊觉自己刚才问了什么,后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自己自从手术后,每次碰上韩奕阳她一直都在露马脚,窘态百出。 “别笑了!”薰衣面红耳赤地命令道,粉拳泄愤地锤上他胸膛。 羞赧转头撞见斜左方座位上一位粉雕玉琢的俄罗斯女孩正在偷瞄他们两人,捂嘴偷笑在和她妈妈说着什么。 羞耻感油然而生冲到头顶,推开男人起身却被他臂弯一收两人抱得更紧了。 “有人……”薰衣被迫趴在他胸膛前没敢抬头,声音闷闷的。 韩奕阳终于止了笑,抬手拉高军大衣挡住薰衣整个脑袋轻摸她头安慰道,“没事,看不到你。” 后来火车是什么时候启动的两人完全没有印象了。等她再有意识睡眼惺忪地探头钻出大衣时,外面已经晨光熹微,是第二天清晨了。 男人被薰衣动作折腾转醒,转动着僵硬脖颈,长时间久坐让浑身肌肉酸痛不已。 “是不是快到了?”薰衣哑着声音仰头询问头顶的人。大衣里他体温太温暖舒服,她犯懒不想挪窝了。 “嗯不到一个小时就到站了。”韩奕阳看了手表时间回应。 “你什么东西硌到我……”薰衣正小声埋怨着往下看,说到一半想起什么猛地住了嘴。 两人之间氛围突变,空气都干燥了不少。 人在不清醒的时候,说话是真的不过脑子的。 薰衣用实例证明了这句话的真理性。 这次轮到韩奕阳表情有些不自在了,低头耳磨私语地撩拨她,“……要不要帮我?” 薰衣杏眼怒瞪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不要脸。” “公共场合,注,注意影响。”热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抿着嘴起身坐正,眼神乱瞟,假装很忙背对着他整理着头发。 韩奕阳一扬眉倒没说什么,起身去了洗手间解决,薰衣看到男人彻底消失眼前才懊恼地以头抢桌,尴尬到脚趾抓地。 他回来时已恢复正常还带了早餐,俄罗斯特色美食,大列巴面包,咀嚼起来散发着层层醇厚麦香,就是干吃有点噎人。 火车穿过晨光,叶卡捷琳堡这座城市终于悠悠晃晃地在他们眼前露出了全貌,放眼望去各色建筑鳞次栉比,星落棋布。叶卡捷琳堡河坝像一颗心脏矗立在城林中心,永垂不朽地运转发电,维持这这座城市的动力。 叶卡捷琳堡,俄罗斯第叁大城市,坐落在乌拉尔山东侧和伊塞特河畔,矿产资源及其丰富,交通便捷工业发达,是俄罗斯大型工业中心之一。 第二十六章撞破 两人坐了快超过二十四小时的车程,脚重新踩回大地上大脑还没适应过来,还觉得脚下地板在晃动摇摆耳边有火车跑动起来哐当作响声。 薰衣等车时揉了揉浮肿发酸的小腿,问韩奕阳,“你现在要去哪?” “找家最近的酒店洗个澡躺下。”韩奕阳眼底一片青色,低头已经手机搜索引擎里打酒店名了。 “我也是,我这辈子再也不会选择这类交通工具了。”薰衣深表认可,这一天一夜的硬座折腾得两人够呛,浑身狼狈。 等薰衣终于躺到酒店柔软舒服的大床上睡到自然醒恢复精力后,才点开她这次任务目标资料。 Димитрий Maganov,迪米特里·马加诺夫,石油大亨马加诺夫家族钦定的继承人,31周岁,单身,目前在瓦里石油公司担任CFO,首席财务官。 今晚他在伊塞特河的豪华游艇上有场私人聚会。 薰衣里面一抹白底暗纹旗袍外面套了件同色貂毛披肩,烈焰红唇搭配上魅惑妆容,气场大开。 出门前还特地看了眼猫眼,确定对门男人没有动静才踩着细高跟下了电梯。 下车停在伊塞特河登船口,叁百英尺以上长的大型豪华游艇已经停靠岸边,入口都围着一圈安保人员核验邀请函。 薰衣不紧不慢地拐进洗手间,没等一会一个穿着洛丽塔洋装的外国女人就急匆匆地进来了。 “Excuse me, is this the lipstick you dropped?(打扰一下,这是你掉的口红吗?)”薰衣趁着她补妆期间上前搭话,外国女人闻言接过薰衣手里口红辨认,薰衣不动神色地靠近只用了两根手指就摸走了她手包里露出一半的邀请函。 女人丝毫没有察觉异样摇摇头还给她口红,“It's not mine.(不是我的。)” 薰衣微笑着点头接过,外国女人很快收拾好自己出了洗手间。 翻开邀请函,看到刚才那位女人的名字拼写,Serenity,瑟尼蒂。 薰衣递上邀请函畅通无阻地上了游艇,五六层是主人私人领域禁止入内,迪米特里应该就在上面。 薰衣待在叁楼主宴会厅,从自助吧台每一样餐食都选了份,坐下细细品尝享用起来,她是真饿了。 喝了口Ausone干红葡萄酒,口感丰厚浓郁,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优雅擦嘴起身。 她看到迪米特里已经下来了,白西装放眼望去格外清爽亮眼,黑发褐眼,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倒勾,本人看上去比照片还要帅上几分。 薰衣刚抬腿想上前却被身后人抓住拦下,转身看过去,“你怎么在这?怎么上来的?” 韩奕阳下颌收紧,抬眼看清迪米特里的脸,“新目标?” 反正已经被迎头撞见了,薰衣也懒得编借口了,坦率承认,“嗯,帅吗?一流货色,性取向女,不吸毒不嫖娼不赌博,还黄金单身,满意了?” 语气还带着炫耀色彩,像是要把之前在巴黎丢的场子全都找回来。 韩奕阳冷笑一声,动作可真快,不到半个月就换了两个目标。难怪愿意捏着鼻子忍受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硬座也非要到这来。 “薰衣,你果真是没有心。” 韩奕阳面色寒冽,声线冷到极点。 这句话不到两周她从男人口中听了叁遍。 薰衣,你到底有没有心? 薰衣,你是真的没有心。 薰衣,你果真是没有心。 主谓宾都没有变,语气越来越笃定。 “呵要心有什么用,能变成金子花吗?”薰衣语气有些不耐烦了,她的目标要准备离开主宴会厅。 皱着眉继续一字一句地扎人心窝,“韩奕昭,你到底还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我对你没有兴趣,我,薰衣玩腻你了,懂吗?” 如果语言可以杀人,那便是当下。 毫不留情,刀刀致命。 薰衣头也不回的转身走远,迪米特里已经和人走到外面甲板上了。 薰衣搂紧身上貂毛披肩,刚要上台阶出去是被人拦腰抱起。 惊呼声被抵在喉口,披肩散落露出肩头光滑肌肤,人被压在玻璃门上仰着头被强吻,门后迪米特里还在交谈碰杯。 男人是被彻底激怒了,发了狠地蹂躏撕咬着她唇瓣迅速血珠四冒,大口咬吸地唇舌发疼。 薰衣痛得蹙眉抬手扇舞却被预判到重重地一把按到玻璃上,发出不小动静,身后迪米特里两人闻声转身只看到两人情动缠绵的接吻身影,没在意又笑着转了过去。 侵略性十足的深吻,像是要把她彻底拆腹入肚的凶狠,舌根吸吻得又酸又麻,眼眶水雾氤氲,四肢百骸电流般酥软脱力,男人牙齿吸咬上唇瓣口腔内溢开丝丝血腥铁锈味,野蛮又粗暴地泄愤,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狼在撕咬他的猎物。 身下女人挣扎动静渐弱,她开始有些缺氧窒息,头像喝醉酒般晕乎。头不自觉仰得更高去享受唇齿交缠的快感,他手掌也向上移换成和她十指紧握,两人忘情相拥接吻的吮吸声响彻耳边,情欲泛滥。 韩奕阳撤身让她喘息,头埋得更深舔吸上她白皙脖颈,皮下脆弱血管清晰可见,冷白肌肤被津液濡湿唇齿磨红,最后留下几个鲜红草莓,醒目刺眼。 “你就带着我的吻痕去见你的新目标吧。”韩奕阳嗓音染满情欲沙哑,抽身站起时还居高临下的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压迫狠戾。 疯狗! 看着男人走远身影,薰衣才敢在心理暗暗咒骂了一声。她刚站稳,身后玻璃门就打开了,迪米特里走近和她迎面撞上。 狗血至极的开局。薰衣抬手捂住脖颈侧身让开,拜韩奕阳那个狗男人所赐,她不打算今晚再继续接近她的目标了。 迪米特里却含着笑站在她身前驻足,贴心递上一张黑色手巾,“У тебя есть помада.(你口红花了。)” 薰衣现在混乱的脑里俄语储备量只有某人说的那一句的发音。她总不能跟他一样不要脸,逢人就说我爱你吧。 讪讪抬手接过,“Sorry, I'm not good at Russian. Is this for me??(抱歉,我俄语不好,这是给我的?)” “Yes,your lipstick is blurred, I think you may need it.(你口红花了,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迪米特里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余光扫过她露出的脖颈,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殷红吻痕,红梅白雪,唇色娇艳一看就被狠狠蹂躏过才会有的颜色。黑发褐眼搭配优雅旗袍,丰胸满臀的曲线带着东方美人的韵味悠长,眼含秋水望着他像受伤的野生小鹿般盈盈动人。 “Спасибо.(谢谢。)”薰衣终于想起昨天学的那几句俄语常用词。 迪米特里难得饶有兴趣继续搭话,东方女人的神秘魅力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I'm sorry that he is so rude to you and you are so beautiful.(我很遗憾,他居然对你如此粗鲁,并且你那么美。)” “You are so nice.(你真好。)”薰衣眼眸一垂神色有些受伤,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讲下去,“He is a little... neurotic, possessive, and typical of male chauvinism.Anyway, I don't want to talk about him anymore.(他有点……神经质,旺盛的掌控欲,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总之我不想谈论他了。)” 部分事实也确实如此,她也不算是说谎。 “Oh, that feeling must not be very good.My name is Dmitriy,nice to meet you.(哦,那种感受一定不太好受。我叫迪米特里,很高兴遇到你。)”男人贴心地安慰着她,然后绅士地伸出手自我介绍。 “Serenity.(瑟尼蒂。)”薰衣礼貌回握。 迪米特里盛情地开口邀请她,“Are you interested in going to the sixth floor to enjoy the fireworks?The vision there is better.(有兴趣一起上六楼赏烟花吗?那里视野更赞。)” 薰衣眉尖轻挑,眼睛亮了几个度,“Sounds good, but I have to miss you before that.(听起来不错,但在这之前我得先失陪一下。)” 迪米特里一边倒退一边举着高脚杯点头,“OK,I'll wait for you on the sixth floor.(好,我在六楼等你。)” 薰衣看他彻底走远,才转身走进洗手间开始处理脖颈上的吻痕。 迪米特里的邀请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这次任务未免也有点太顺利了? 镜子里遮瑕的手停下来,手指伸展开一看,她右手无名指一直戴着枚小克拉紫钻戒指,这是西蒙找珠宝设计师特地为她打造的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尺寸特地选的她无名手指尺寸,因为太符合她的审美所以一直戴着忘了取。 她很确信刚才迪米特里和她握手时一定注意到了,而且刚才两人的对话在局外人听上去除了觉得自己楚楚可怜外,还更像是在听抱怨丈夫的口吻。 薰衣诧异地捂住嘴,她感觉有什么事在超出她的掌控之外。 如果他明明误会她可能已婚却还是热情地邀请了她,那他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思呢? 薰衣取下戒指把玩,钻光熠熠夺目,她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打开迪米特里的加密资料。 记得有一条关于马加诺夫家族的密闻。迪米特里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瓦里石油公司的董事长,传闻他现任妻子曾是他胞弟的妻子,是他横刀夺爱抢了他弟弟的继承权还有他妻子。 马加诺夫家族,不会是……热衷于玩人妻? 薰衣被这个大胆的想法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了。 自己才刚出虎穴,这是又要入龙潭? 她补好口红,犹豫良久还是戴上了戒指。 不管如何,她得再探探虚实。